前世满门惨死, 这辈子我携战神归来, 先斩白莲, 再灭渣男太子

发布时间:2025-08-25 16:09  浏览量:2

刑场上,亲族头颅滚落,我颜微以血起誓,若有来生,定要萧弈和颜卿血债血偿!

浓重的血腥味还萦绕在鼻尖,意识却被一阵喧闹拉回。

“姐姐,你怎么能推我?我知道你不满太子殿下对我青眼有加,可我们是亲姐妹啊!”

娇弱的哭泣声,熟悉得令人作呕。

颜微猛地睁开眼,雕梁画栋,衣香鬓影,这不是三年前,她被庶妹颜卿设计陷害,失节于太子寿宴的那一天吗?

此刻,她正“失足”跌坐在地,衣衫微乱,而她那位好妹妹颜卿,则梨花带雨地倒在不远处的假山旁,额角渗出一丝鲜血,正控诉地望着她,眼底却藏着一丝得意的阴狠。

前世,就是这一幕,让她百口莫辩。父亲以为她善妒,未婚夫太子萧弈觉得她恶毒,从此对她厌弃至极,转而对“善良”的颜卿百般怜爱。她的人生,从这一刻开始,坠入深渊。

周围的宾客已经围了上来,指指点点。

太子萧弈皱着眉头走过来,语气冰冷:“颜微,给卿儿道歉。”

又是这句话。前世她哭着解释,换来的却是更深的厌恶。

这一次,颜微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她没有看萧弈,甚至没有看颜卿,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一个角落里,那个安静坐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男人身上——战王,萧玦。

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手握重兵,却因功高震主而被猜忌,常年称病,不问世事。前世,他也是唯一一个在颜家满门抄斩时,派人来给她收尸的人。虽然最后,连同他派来的人,都被太子萧弈一并处理了。

颜微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妹妹,你这苦肉计,用得越发纯熟了。只是下次,记得把藏在袖子里的鸡血包处理干净。”

颜卿的哭声一滞,脸色瞬间惨白。

萧弈一愣:“颜微,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颜微轻笑一声,一步步走向颜卿,“妹妹自己撞上假山,力道想必控制得极好,额角的伤口看着吓人,实则不过是擦破了点皮。倒是妹妹身子娇弱,刚刚那一下,怕是摔疼了吧?要不要姐姐扶你起来,顺便帮你把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免得一会儿洒自己一身,那可就不体面了。”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颜卿。

颜卿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袖口,连哭都忘了。这个反应,无异于不打自招。

周围的人精们立刻看出了门道,议论声瞬间变了风向。

“原来是栽赃陷害啊……”

“这颜家二小姐,看着柔柔弱弱,心思倒挺恶毒。”

萧弈的脸色阵青阵白,他没想到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颜微,今天竟敢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他怒道:“够了!一点小事,闹成这样,还不嫌丢人!”他这是想和稀泥,保全颜卿和自己的面子。

可颜微,偏不让他如愿。

“太子殿下说的是,”颜微微微屈膝,姿态恭敬,话语却字字诛心,“毕竟是未来太子侧妃的体面,自然比我这个正妃的清白更重要。臣女明白了。”

一句话,直接把颜卿“预定”成了侧妃,也把萧弈偏袒小姨子的行为钉死在众人面前。

萧弈气得手指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颜微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刚才那个舌战群儒、智斗白莲的人不是她。

角落里,萧玦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这个颜家大小姐,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寿宴不欢而散。

回到府中,父亲颜相果然大发雷霆。

“颜微!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就这么容不下你妹妹吗?”

颜微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脊背挺得笔直。前世,她也是这样跪着,哭着求父亲相信她,换来的却是禁足和抄不完的佛经。

“父亲,”她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您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觉得,今日之事,女儿若无十足把握,敢在太子和众目睽睽之下,揭穿妹妹的把戏吗?女儿若输了,丢的是整个颜家的脸面,毁的是父亲您一生的清誉。”

颜相被她问得一噎。

颜微继续道:“女儿知道,您偏爱妹妹,因为她母亲是您的挚爱。但父亲,偏爱不能蒙蔽双眼。颜卿的心思,已经大到要用整个家族的未来做赌注了。今日她敢陷害我,明日就敢为了太子侧妃之位,做出更出格的事。届时,颜家要如何自处?”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颜相的头上。他混迹朝堂半生,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常年被颜卿的柔弱和巧言令色蒙蔽,从未深思。

见父亲动摇,颜微趁热打铁:“女儿今日之举,看似鲁莽,实则是在救颜家。太子殿下心胸狭隘,宠妾灭妻。若真让他以为能随意拿捏我这个未婚妻,拿捏我们颜家,那才是后患无穷。今日让他知道,颜家女,不好惹,他日后行事,才会多三分忌惮。”

颜相沉默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口气,挥了挥手:“罢了,你起来吧。此事……是为父欠考虑了。卿儿那边,我会去说她。”

颜微心中冷笑,说?有什么用。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要的不是父亲的愧疚,而是他不再无条件地成为颜卿的保护伞。

这是第一步。

接下来,她要找一个真正的盟友。一个能与太子萧弈抗衡,甚至能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的人。

那个人,只能是萧玦。

三日后,颜微借口去城外的护国寺上香,甩开了丫鬟,独自一人转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路。路的尽头,是一座不显眼的别院。这里,是战王萧玦真正的居所。

她知道,这个时辰,他一定在院中的棋盘前,自己与自己对弈。

颜微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虚掩的院门。

院中,一个身着玄色常服的男人正坐在石桌前,执黑子,落于棋盘之上。他没有抬头,仿佛早就料到会有人来。

“颜大小姐,私闯王府别院,可是大罪。”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金属的质感,听不出喜怒。

“小女自然知道是死罪,”颜微走到他对面,坦然坐下,“但若能为王爷带来一场泼天的富贵,不知能否将功折罪?”

萧玦终于抬起了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像深夜的古潭,深不见底,藏着星辰与杀戮。他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哦?说来听听。”他饶有兴致地捏起一枚白子。

“王爷韬光养晦多年,难道真甘心一辈子当个闲散王爷,看着一个蠢材将这大好江山败坏殆尽?”颜微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惧。

萧玦的眼神骤然变冷,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颜微,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污蔑储君,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王爷别急,”颜微却笑了,“我既然敢来,自然是带了诚意。三个月后,北境蛮族将突袭云州,烧杀抢掠,边关守将刘将军疏于防范,致使云州失守,三万将士阵亡。太子萧弈力荐的主和派趁机发难,朝中大乱。而王爷您,则会被陛下重新启用,领兵出征。”

萧玦捏着棋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这件事,是他安插在北境的探子刚刚传回的绝密消息,预测蛮族会有异动,但具体时间地点和后果,还未可知。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却说得如此笃定,连将士阵亡的数目都一清二楚。

他不动声色地落下棋子,淡淡道:“空口无凭。”

“自然不是空口无凭,”颜微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推到他面前,“这是刘将军与太子之间来往的密信。信中,太子授意刘将军,可以‘适当’地放蛮族入境,制造边关危机,好为他自己创造一个‘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的机会。只可惜,他们都低估了蛮族的胃口。”

这封信,是她前世死前,无意中听萧弈和颜卿说起,才知道的惊天秘密。为了扳倒萧弈,她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凭着记忆,将信的内容和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

萧玦拿起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变得无比锐利。他看不出这信是伪造的,因为上面的信息,与他掌握的情报完全吻合,甚至更加详尽。

“你想要什么?”他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我要颜卿身败名裂,要太子萧弈……死无葬身之地。”颜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刻骨的恨意。

“胃口不小。”萧玦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王爷您别无选择,”颜微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太子已经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云州之战后,他会以勾结外敌的罪名,将您彻底铲除。前世,您就是这么死的。”

“前世?”萧玦眉梢一挑。

“信与不信,王爷三个月后便知。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王爷,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我助你登上帝位,你帮我复仇雪恨。我们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萧玦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眼前的女子,不过及笄之年,眼中却没有半分少女的天真,只有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狠厉。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孤狼,美丽,且致命。

“好。”他终于吐出一个字,“我答应你。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是太子派来的探子?”

“王爷可以派人看着我。或者,”颜微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王拿走我最珍贵的东西作为抵押,比如……我的清白。这样,我与太子便再无可能,只能依附于王爷,不是吗?”

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兰花香,吹在萧玦的耳廓,有些痒。

萧玦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他侧过头,两人的脸离得极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不必。”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的脑子,比你的身体更有价值。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合作达成,颜微心中大定。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毁掉颜卿。

很快,京城里开始流传一些关于颜家二小姐的“风雅”之事。说她才情盖世,所作诗词,篇篇惊艳。一开始,只是小范围流传,但架不住有人刻意吹捧。很快,颜卿“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便传开了。

颜卿自然是得意非凡。这些诗词,都是她“无意”间从颜微书房的废纸堆里看到的。她以为颜微不学无术,写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便心安理得地据为己有,稍加润色,便成了自己的大作。

太子萧弈对她更是另眼相看,时常在公开场合夸赞她的才华。

颜微冷眼看着这一切,不动声色。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颜卿摔得最惨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中秋宫宴,皇上设宴群臣。酒过三巡,皇上兴致大发,让在场的才子佳人们以“月”为题,即兴作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新晋的“第一才女”颜卿身上。

颜卿被捧得高了,早已有些飘飘然。她推辞一番后,便“娇羞”地站了出来,吟了一首她前几日刚从颜微那里“偷”来的咏月诗。

“银盘玉镜挂中天,万道清辉照无眠……”

诗句清丽,意境悠远,引来满堂喝彩。

皇上龙颜大悦,连连称赞:“好诗!好诗!颜相,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颜相与有荣焉,笑得合不拢嘴。

萧弈更是满眼爱意地看着颜卿,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妹妹这首诗,确实不错。”颜微缓缓站起身,手里端着一杯酒,“只是,不知妹妹是否还记得,这首诗,是谁教你的?”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颜卿脸色一白,强笑道:“姐姐说的什么话,诗自然是妹妹自己作的。”

“是吗?”颜微轻笑一声,目光转向首座的皇上,“启禀陛下,臣女斗胆,想请问二小姐几个问题。”

皇上来了兴趣:“准。”

颜微转向颜卿,声音清亮:“妹妹,你可知这首诗的出处?可知其创作背景?又可知,诗中‘玉镜’一词,除了指代月亮,还暗含了何种典故?”

一连三问,问得颜卿哑口无言,冷汗涔涔。她只知剽窃,哪里知道这些!

“我……我……”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颜微步步紧逼:“妹妹答不上来吗?那我来告诉你。这首诗,乃是前朝女诗人苏蕙的遗作,收录于《南风集》第三卷。苏蕙大家作此诗时,正值其夫君远征,她独守空闺,望月思人。故而诗中‘万道清辉照无眠’,看似写景,实则写情。至于‘玉镜’一词,引的是‘破镜重圆’的典故,期盼夫君早日归来。妹妹连这些都不知道,又怎敢说这诗,是你自己作的?”

她一番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颜卿的脸已经血色全无。

“你胡说!”她尖叫道,“《南风集》早已失传,你如何得知!”

“哦?失传了吗?”颜微故作惊讶,“可巧了,家母生前最爱苏蕙大家的诗词,曾亲手抄录了一本《南风集》,作为嫁妆带入颜府。前几日我整理母亲遗物时,才刚刚找到。原以为是什么孤本,还想着献给陛下。既然妹妹说早已失传,想必是我记错了。”

她这番话,看似在为颜卿开脱,实则把她逼入了绝境。

皇上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欺君罔上,可是大罪!

“颜卿!”颜相又惊又怒,厉声喝道。

此时,萧玦适时地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兄,臣弟倒觉得,此事甚是有趣。不如就请颜大小姐,将那本《南风集》呈上来,让我等开开眼界。也看看,这名动京城的才女,究竟是实至名归,还是欺世盗名。”

萧玦一开口,此事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半个时辰后,一本泛黄的古籍被送入宫中。翻开第三卷,那首咏月诗,赫然在列,旁边还有颜微母亲娟秀的批注,详尽解释了诗词的背景与典故。

真相大白。

颜卿当场瘫软在地。

皇上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颜卿禁足于府中,无召不得外出。这等于彻底断了她的前程。

颜相一张老脸丢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太子萧弈,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颜微,眼神复杂。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未婚妻。

宫宴结束后,萧玦在宫门口“偶遇”了颜微。

“王爷今晚,多谢了。”颜微屈膝行礼。

“举手之劳。”萧玦看着她,月光下,她的侧脸清冷如玉,“只是本王没想到,你连自己的母亲都能算计进去。”

用亡母的遗物来做局,不可谓不狠。

颜微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波澜:“王爷错了。我不是在算计母亲,我是在告慰她。让她知道,她的女儿,不会再任人欺凌。而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付出代价。”

她的眼神,让萧玦心中微动。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就像一株开在悬崖峭舍的雪莲,美丽,坚韧,又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替她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风大,早些回去吧。”他说。

指尖的温度一触即逝,颜微却愣住了。两世为人,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颜卿被禁足,颜微的日子清净了不少。她开始着手处理第二件事——颜家的产业。

前世,颜家倒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家里的产业被颜卿母女和她们的娘家掏空,导致颜相在朝中需要用钱打点时,捉襟见肘,最终被政敌抓住把柄。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她借口为母亲祈福,需要大笔开销,从父亲那里要来了府中库房的钥匙和对牌。然后,她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将府中所有产业的账本,全都核对了一遍。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颜家名下的几十间铺子,大半都在亏损。而负责打理这些产业的,正是颜卿的舅舅,李管家。

账本做得天衣无缝,但颜微有前世的记忆。她清楚地记得,哪几家铺子,在前世是被颜卿母女低价变卖,换成了她们自己的私产。

她拿着账本,直接找到了李管家。

“李管家,你跟在父亲身边也有二十年了吧?”颜微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李管家心里发虚,但面上依旧恭敬:“是,大小姐。老奴对相爷,对颜家,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颜微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那么,你来解释一下,城东那家绸缎庄,为何连续三年亏损,账面上却显示,每年都有五千两的盈利?这多出来的五千两,是进了你的口袋,还是进了我那位好妹妹的私库?”

李管家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大小姐……老奴……老奴不知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颜微冷笑一声,将一叠地契拍在桌子上,“这是城东绸缎庄的地契,以及过去三年,你和牙行私下交易的契书。上面白纸黑字,还有你的画押。你是想让我把这些东西,直接送到父亲,还是大理寺的面前?”

这些东西,自然是萧玦帮她弄到的。战王府的情报网,可不是吃素的。

李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

“饶你?”颜微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伙同颜卿母女,蛀空颜家,害我颜氏一族差点万劫不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了我们?”

她没有再给李管家任何机会,直接叫来护院,将人绑了,连同所有罪证,一并送到了颜相面前。

颜相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账本和契书,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内弟,最宠爱的小女儿,竟然在背地里,如此算计他,算计整个颜家!

盛怒之下,他下令将李管家乱棍打死,并将颜卿的母亲,柳姨娘,送去了家庙,终身不得出。

至于颜卿,虽然因为有太子的情面在,颜相没有动她,但父女之间的情分,算是彻底断了。

经此一役,颜微彻底掌控了颜家的中馈和所有产业。她雷厉风行,换掉了一批蛀虫,提拔了几个有能力的管事,不过半个月,几家亏损的铺子,便开始扭亏为盈。

颜相看着女儿日渐沉稳干练的模样,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愧疚。他终于明白,自己过去,错得有多离谱。

而颜微的这一切动作,自然也瞒不过萧玦。

“你倒是好手段。”别院里,萧玦一边下棋,一边听着暗卫的汇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颜微执起一枚白子,堵住他的去路:“王爷谬赞了。不过是清理门户,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罢了。倒是王爷这边,云州的消息,应该快到了吧?”

她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便闪身进来,单膝跪地:“王爷,北境八百里加急!”

萧玦展开信报,果然,北境蛮族突袭云州,守将刘将军“战死”,云州失守,三万将士阵亡。

一切,都和颜微说的一模一样。

萧玦放下信报,深深地看了颜微一眼。这个女人的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接下来,该怎么做?”他问道。这已经不是在考验她,而是在真正地征求她的意见。

“很简单。”颜微落下一子,吃掉了他的一大片黑棋,“朝堂之上,静观其变。让太子和主和派去闹,闹得越大越好。闹到民怨沸腾,圣上无法收场。然后,”她抬起眼,眸中闪着精光,“王爷便可顺理成章地‘临危受命’,领兵出征。但我们不要兵符,只要军心。”

“如何取军心?”

“打一场……必胜的仗。”

朝堂之上,果然因为云州失守之事,吵翻了天。

以丞相为首的主战派,和以太傅为首的主和派,争执不休。太子萧弈,则在其中左右逢源,看似公允,实则处处偏袒主和派,不断渲染蛮族的强大和战争的可怕。

他的目的很明确,先夸大敌人,再“力挽狂澜”,这样功劳才显得更大。

百姓们听闻云州失守,三万将士惨死,早已是群情激愤,纷纷请愿,要求朝廷出兵,收复失地,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就在这风口浪尖之时,战王萧玦,拖着“病体”,上了早朝。

他一言不发,只是将一份奏折,呈到了皇上面前。

奏折上,只有八个字:臣,请战,至死方休!

满朝文武,皆为之动容。

皇上看着自己这个一向病弱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他拍板决定,由战王萧玦挂帅,领兵十万,出征北境。

萧弈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没法反对。毕竟,萧玦是主动请缨,而且在军中威望甚高。

出征前夜,萧玦约颜微在别院见面。

“你让我不要兵符,只要军心。可如今,父皇将兵符给了我,这是为何?”萧玦有些不解。

“兵符是死的,军心是活的。”颜微递给他一个锦囊,“这里面,有三条计策。王爷到了北境,依计行事即可。此战,我们不仅要胜,还要胜得漂亮,胜得让北境蛮族,十年之内,不敢再犯我大周疆土。”

萧玦接过锦囊,深深地看着她:“此去凶险,你……”

“王爷放心,”颜微打断他,“京中一切,有我。我会帮你,看好你的大后方。只望王爷,早日凯旋。”

她的眼神太过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萧玦却从中,读出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等我回来。”他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颜微的心,第一次,有了一丝暖意。

萧玦走后,颜微便开始布局。

她利用自己掌管颜家产业的便利,暗中联系京中各大粮商,以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大量囤积粮食。

同时,她让萧玦留下的人,在京中散布谣言,说北境战事吃紧,朝廷的粮草供应不上,前线的将士们,都在饿肚子。

一时间,京中米价飞涨,人心惶惶。

太子萧弈一开始并未在意,只当是商人们趁机发国难财。直到他发现,自己东宫的粮仓,都快要被搬空了,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派人去查,却发现京中九成以上的粮食,都掌握在了一个神秘商人的手里。而这个商人,油盐不进,谁的面子都不给。

没有粮食,不仅无法赈济灾民,安抚民心,更重要的是,无法供应前线的军队。这可是天大的事!

萧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

而此时,颜微则以颜家的名义,开仓放粮,低价出售粮食给百姓,并组织车队,将大批粮草,源源不断地送往北境。

一来一回,高下立判。

百姓们纷纷称赞颜家是“仁义之家”,颜大小姐是“活菩萨”。而对于太子萧弈,则是怨声载道,骂他无能。

萧弈的声望,一落千丈。

他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他想过要强抢,可那些粮仓,都有战王府的侍卫把守,他根本不敢动手。

就在萧弈焦头烂额之际,北境,传来了捷报。

战王萧玦,到达北境后,并未急于进攻。他打开了颜微给的第一个锦囊:坚壁清野,诱敌深入。

他命人将云州附近几个城池的百姓和粮草,全部转移到后方,只留下一座空城。

蛮族首领见状,以为周军胆怯,便长驱直入,一路打到了云州城下。

然后,萧玦打开了第二个锦囊:火烧连营,断其后路。

他趁夜色,派出一支精锐小队,绕到蛮族大军后方,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大营。同时,主力部队从正面和两侧,同时发起进攻。

蛮族大军,瞬间大乱。

最后,萧玦打开了第三个锦囊:擒贼擒王,瓦解军心。

他身先士卒,如一把尖刀,直插入敌军心脏,在万军从中,亲手斩下了蛮族首领的头颅。

蛮族无主,军心涣散,一败涂地。

萧玦率领大军,乘胜追击,一举收复了云州,并将蛮族赶回了草原深处。

此战,大获全胜!

消息传回京城,举国欢腾。

战王萧玦,成了大周百姓心中真正的“战神”。

而太子萧弈,则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在前线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一个在后方连粮草都管不好,无能至极。

就连皇上,都对萧弈失望透顶,几次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于他。

萧弈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萧玦的声望越高,对他这个太子,就越是威胁。

他必须,除掉萧玦!

他想到了一个恶毒的计策。

他买通了北境的一个降将,让他诬告萧玦,说他与蛮族勾结,故意放走蛮族主力,目的是为了拥兵自重,图谋不轨。

同时,他又在京中散布谣言,说战王功高震主,野心勃勃,早有不臣之心。

自古以来,帝王最忌惮的,就是手握重兵、功高盖主的臣子。

皇上本就多疑,听到这些谣言和“证据”,果然起了疑心。他下了一道圣旨,召萧玦即刻回京,兵权,暂时交由副将掌管。

这道圣旨,无异于一道催命符。

一旦萧玦交出兵权,回到京城,就等于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消息传到颜微耳中,她心中一紧。她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她立刻派人给萧玦送去密信,只有四个字:按兵不动。

然后,她穿上了一身素衣,摘掉了所有首饰,亲自去了皇宫,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

“臣女颜微,有天大的冤情,要向陛下禀报!”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量。

皇上正在为萧玦的事情烦心,听闻颜微求见,便让她进去了。

“你有何冤情?”皇上不耐烦地问道。

颜微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高高举过头顶。

那是一块染血的玉佩。

“启禀陛下,此乃太子殿下与臣女的定情信物。三年前,太子殿下将此玉佩赠予臣女,不久后,便发生了云州之战。”

“太子殿下告诉臣女,云州之战,是他一手策划。是他,授意守将刘将军,故意放蛮族入境。是他,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力挽狂澜的机会,置三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

“战王殿下在北境发现此事,不忍三万忠魂冤死,便将刘将军与太子的来往密信,交给了臣女,让臣女在关键时刻,呈给陛下。如今,太子为了一己私欲,竟要加害战王殿下这位护国功臣。臣女,实在不忍,故斗胆,前来向陛下,揭发太子的滔天罪行!”

她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

皇上看着那块熟悉的玉佩,又听着颜微的控诉,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没上来,竟直直地向后倒去。

“陛下!”

御书房内,乱作一团。

皇上中风了。

在昏迷之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闻讯赶来的萧弈,说出了两个字:“逆……子……”

然后,他下达了最后一道口谕:命战王萧玦,即刻回京,监国。

太子萧弈,被当场拿下,打入天牢。

他所有的党羽,也都被连根拔起。

那个诬告萧玦的降将,不堪受刑,将所有事情,都招了。

原来,一切,都是太子在背后搞鬼。

真相大白于天下。

半个月后,萧玦班师回朝。京城百姓,夹道欢迎,高呼“战王千岁”。

他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先去了颜府。

彼时,颜微正在院中,对着一株海棠发呆。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看到了那个风尘仆仆,却依旧挺拔如松的男人。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沉默。

“我回来了。”萧玦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嗯。”颜微轻轻应了一声。

“京中的事,我都知道了。”他说,“辛苦你了。”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颜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萧玦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颜微,”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以前,我以为,我们只是交易。我助你复仇,你助我登位。可现在,我不想只做交易了。”

颜微的心,猛地一跳。

“我想娶你,”他一字一句,无比清晰,“不是为了拉拢颜家,也不是为了报答你。只是因为,我,萧玦,想让你做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颜微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两世的孤苦,两世的仇恨,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归宿。

她没有说话,只是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

三个月后,老皇帝驾崩。

战王萧玦,顺理成章地登上了皇位。

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废黜了萧弈的宗籍,将其贬为庶人,终身囚禁于皇陵,为那三万冤死的将士,守墓。

至于颜卿,在得知萧弈倒台,自己再无翻身之日后,便在禁足的院子里,悬梁自尽了。

所有的仇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大典之上,新皇萧玦,亲手将凤冠,戴在了颜微的头上。

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执起她的手,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微微,”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从今以后,这万里江山,你我共赏。这千秋万代,你我同度。”

颜微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映出的,是自己的笑颜。

她知道,这一世的重生,她没有白来。

她不仅报了血海深仇,还找到了一个,可以与她并肩而立,携手一生的男人。

阳光穿过大殿,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未来的路,还很长。

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