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说绝不为妾,可太子有太子妃,于是她成了太子养在宫外的人
发布时间:2025-07-23 06:14 浏览量:1
嫡姐是赫赫有名的女将军,与太子互生情愫。
可太子已有太子妃,嫡姐亦不愿做妾。
两人在宫外买下一处宅院,无媒无聘自称夫妻。
一日,嫡姐与太子吵架回家后撞见了试穿婚服的我。
「世间男子多薄情,与其嫁给外人不如嫁给家中人,也能得到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以女将军的身份逼我嫁给了家中管家的儿子。
婚后夫君仗着嫡姐女将军的威名对我非打即骂,
嫡姐听后也只是感慨一声世道艰难,而后送些补品过来。
后来夫君没了顾忌更加放肆,将身怀六甲的我活活打死。
重活一世,我摘下面纱对上太子惊艳的眼神。
嫡姐,这一世,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成为我称帝路上的垫脚石。
包括你的命。
上一世直到我死去,嫡姐也没能成为皇后。
在又一次与皇帝吵架之后,她哭哭啼啼地将我的夫君王年唤到跟前。
「我要的不过是他一颗真心,他说过只愿与我做一对普通夫妻的。」
「我是没有这个福气了,你可要好好待我妹妹,千万不能辜负她。」
那晚嫡姐拉着王年关起门来聊了一晚,而我被王年用铁链锁在房中,动弹不得。
与我一同长大的春桃担心我身体吃不消,不顾我的劝阻去嫡姐院中跪求王年回去。
我在院中等了一夜,没等来春桃,却在天亮时等来了醉酒的王年。
「你个卑贱的庶女还敢管老子的事?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大小姐是保家卫国的女将军,
更是当心皇帝的心上人,你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老子?」
他对我拳脚相向,全然不顾我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身后的椅子破碎,沉重的锁链压在我身上,木刺扎进身体。
我倒在地上,身下流出一摊血迹。
王年见了更加兴奋,一脚一脚踢在我肚子上。
兴许是打累了,他停下来喝了壶酒。
「春桃在何处?」
「那个贱人,打扰了大小姐的雅兴,被大小姐下令拖出去打死了。」
许是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划伤了他的脖子。
他瞪着双眼不甘地看着我,嘴角蠕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直直倒了下去。
眼泪留下,我摔倒在地上发出畅快的大笑。
只是来不及让我那好嫡姐也付出代价。
若有来生,我会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跌落那虚假的神坛。
再睁眼,我回到了被绑到王年床上那一天。
娘亲在院中绣着正红色的嫁衣。
她轻轻抚摸着嫁衣,眼中满是欣喜与不舍。
「你如今也说了人家了,嫁过去做的是正头娘子,以后可要好好与夫君相处。」
娘亲轻声叮嘱着我,眼中满是羡慕。
她本是春风楼的一个舞女,卖艺不卖身,却被醉酒的父亲看中,
而后做了一辈子妾室,在大夫人手底下讨生活。
唯一的愿望便是我能嫁个好人家,不必再像她一样为人奴仆。
她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咬牙花了好些银子打点,最后看中了状元郎沈钰。
父亲也有意拉拢这位状元郎,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可谁也没想到,这位状元郎竟然是嫡姐的拥护者。
我走出院门,看见衣着华丽头上戴着玉钗金簪正要去赴宴的嫡姐。
世人皆知,嫡姐是声名远扬的女将军,她英勇善战,武艺非凡,
为人爽朗大方,不拘小节,与京中世家贵女完全不同。
太子爱慕她的才华,两人相交甚好,嫡姐也时常出入太子府。
前世太子妃见两人相爱,主动提出要纳嫡姐为太子侧妃。
嫡姐不甘受辱,一把长剑当众插在了太子妃身前,直言自己绝不做妾室。
太子压下了这件事,哄了嫡姐好久,又偷偷在宫外置办了一处宅院,这才换得嫡姐回头。
她看见我,眼中露出轻蔑的目光,淡淡一笑:
「妹妹这一身衣服真是淡雅,在家也是闲着,不如一同陪我去赴宴。」
上一世,嫡姐在宴会上与太子大吵了一架,心中恼怒无处发泄。
回家后刚好撞见我在月下试穿正红色的嫁衣。
她眼中怒火焚烧,当场抢过娘亲绣了三个月的嫁衣,将其撕碎。
「你一个妾室生的也配用正红色?这么想嫁人,今夜我就送你入洞房。」
她命人把我绑起来,送到王年床上。
姨娘哭着跪在一旁求饶,说我已经许了状元郎。
嫡姐听后也只是冷笑道:「我今日刚见过孙鹤,他可没说过自己还有个未婚妻。」
「你一个庶女也配?」
一夜过去,生米煮成熟饭。
嫡姐抱着大夫人哭诉道:「这世道对女子要求严苛,
我只是想妹妹后半生幸福顺遂,与其嫁给外人还不如嫁给知根知底的家里人可靠。」
父亲听闻后,只是叹了口气,下令家中休要再提我与状元郎的婚事。
而我的未婚夫孙鹤,从始至终眼里只有嫡姐。
嫡姐吩咐王年,娶了我之后不准纳妾。
京中都赞叹高家家风森严,我有个好姐姐撑腰。
可王年却恨毒了我。
成婚之前他就多次骚扰家中侍女,暗地里更加放肆,说句畜生也不为过。
管家心疼自己的独子,默默为他摆平一切,纵容着他的行为。
如今成了婚,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放肆,他便把怨恨都撒在我身上。
一开始他还顾忌着嫡姐的威压,收敛着性子,装出几分人的摸样。
时间一长,本性暴露,一次醉酒后他发泄着压抑许久的怒火,生生打断了我一条腿。
嫡姐听闻后命人送了些补品给我,与补品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根木棍。
「为人妻当顺从自己的丈夫,我这妹妹性子顽劣,惹怒自己夫君也不奇怪,
夫妻之间的吵架而已。」
她命人打了王年五十杖以示惩罚,可王年当天行走自如,后背只是微微泛红。
回来后,他将我从床上拖了下来,一拳一拳打在我的身上:「若不是你,我怎会如此丢人。」
我被关在院中,过了三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因着顾忌娘亲,我不敢反抗。
直到临死前,王年才告诉我:「你那亲娘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去向状元郎求救,
状元郎深明大义,把她送了回来。」
「老爷怕她败坏大小姐的名声,对外宣称她得了疯病,实则当晚就被老爷下令活活打死了。」
「全府人都知道,她临死前还叫着你的名字。」
因这庶出的身份,我自幼谨小慎微,不敢抢了嫡姐的风头。
我时常回想那天,她瞧见了正红色嫁衣嫉妒地红了眼,不顾两家婚约也要把我塞给王年。
她嫉妒我可以做他人妻子,怨恨太子对她的薄情,更是生气自己无法做太子的正妻。
自小她想要的便都能得到,养成了今日的骄纵,又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上一世的今天,我为避她风头,在院中躲了一天。
我以为再忍一忍,等到出嫁就可以远离这里,可忍让却换来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恶意。
她坐在高台上,得意洋洋地操控着我的人生,去成就她的声名。
对上她的眼睛,我看到了明晃晃的恶意。
「妹妹可是怕自己的身份上不得台面?有我在没人敢说你半句不是。」
低头掩饰着内心的恨意,我装作欣喜的样子:「多谢嫡姐。」
这场宴会皇后也会到场,为了能给皇后留下好名声,嫡姐特意打扮了一番。
此刻她还不知道是皇后为了给太子选侧妃而来。
一入场嫡姐的视线就黏在太子身上,美人侧目,太子亦深情回望。
为了这场宴会,嫡姐足足准备了五天,花了不少银钱,
请了城中最好的师傅来为自己定制衣裙打扮妆容,只为能在宴会上艳压群芳。
大抵是见多了嫡姐英气的装扮,今日的打扮让他眼前一亮。
纵然身边坐着太子妃,也没能阻止这两人之间眉目传情。
嫡姐顶着满头珠宝,高傲地走进了会场,引得一众贵女注视。
两侧的流苏左右摇晃,好几次都打在了她的脸上。
全场视线都聚焦在嫡姐身上,她脸上透露出得意的神色,却不知满场都在看她笑话。
这些贵女从小练习仪态,走路时流苏并不会大幅度摇摆。
而嫡姐做惯了男子装扮,家里自幼也多有纵容,故而对于这些礼数全然不知。
每每看到姑娘们在饰品店铺前挑选就嗤之以鼻:「总有女子爱慕虚荣,喜欢这些身外之物。」
贵女们掩面而笑,无人出言提醒。
嫡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丝毫没注意到众人异样的目光。
我跟在嫡姐身后,一身素雅的衣衫,头上只带着个木簪,流苏丝毫未动,
含笑对上了太子的眼光。
太子眼中闪过惊艳之色,拿着酒壶的手停在半空中,直到杯中酒溢出才回过神来。
皇后轻咳了一声:「这位姑娘倒是从来没见过,是哪家的姑娘?」
「周家周云梦见过皇后。」
嫡姐轻蔑地瞧了我一眼:「家中庶女不懂规矩,还望娘娘见谅。」
皇后放下茶杯,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眼中多了些不满。
我在心中轻笑,当今皇后是庶女出身。
宴会举行到一半,嫡姐与太子双双离席。
再回来时,嫡姐脸上多了几分红润,连衣衫都乱了几分。
皇后眼中更加不满,可到底是自己儿子喜欢的姑娘,心中多了几分纵容。
「周云昔姑娘性格直率,又立下战功,巾帼不让须眉,当为京中女子典范。」
嫡姐得了夸奖,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多谢皇后娘娘夸奖。」
「高秋月姑娘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本宫今日想为自己儿子做个媒,
不知两位姑娘可愿意为太子侧妃?」
我心中愕然,我明明记得上一世太子的侧妃中没有她!
前世她与太子纠缠5年,直到太子登基为皇,也不曾纳她为妃,更别提做什么正妻了。
高秋月立马娇羞地看着太子,跪下谢恩。
而我的嫡姐周云昔一动不动地站在皇后面前,眉头紧锁,仿佛受了多大的冤屈。
太子焦急地用眼神暗示嫡姐跪下谢恩,可嫡姐丝纹未动,满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皇后也不满地注视着她:「周姑娘可是有什么不满?」
只见嫡姐不吭不卑地直视着皇后的眼睛:「我周云昔绝不为妾。」
满场哗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该佩服她的勇气还是该说她不知天高地厚。
怪不得宴会结束后,嫡姐哭着回了家,扔了满头金钗,扯下精致的衣裙。
怪不得皇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她失仪。
怪不得她要把我许配给家仆,又禁止对方纳妾,再把事情宣扬出去。
她在京中贵女面前丢了脸,就把注意打在我身上。
京中百姓都知道了周家的女儿绝不做妾。
一时间出现不少呼应者,赞扬她深明大义,不亏为女将军。
这一波操作给她在京中的名声挽回了不少。
在她的刻意引导之下,无人记得我与状元郎的婚约。
家中下人也并非没有忠厚老实之辈,她偏偏选择了整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王年。
她说庶女不过是家养的奴婢,没有选择的权利。
可她却与太子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
她说绝不做妾,却住在太子外面的别院,每日期盼着太子的来临。
宫内的正妻叫皇后,宫外的正妻是什么?
皇后黑着脸,她本就不喜这位女将军,如今被当众下了面子,
心里更加恼火:「是我搞错了,既然云昔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那就」
太子焦急地在一旁给周云昔使眼色,可周云昔神色没有半点动摇。
「臣女心仪之人就是太子,只是臣女乃将军府嫡女,又是朝中唯一的女将军,绝不为妾。」
周云昔跪在地上,眼中满是决然,对上皇后的目光没有半分退缩。
当今皇后本是家中庶女,又被选为太子侧妃,周云昔这一句话完美地踩中了皇后的痛处。
太子急忙跪在地上:「母后,云昔一时糊涂,还请母后见谅。」
皇后冷笑道:「既然心仪太子,那便是不满意侧妃的位置,
可太子已有太子妃,便也只能委屈姑娘做侧妃了。」
周云昔眼中满是泪水,却不想退缩分毫:「回皇后,臣女不愿。」
太子见往日清冷孤高的姑娘落了泪,一时之间也心软了几分:
「母后,侧妃之事儿臣不着急。」
高秋月望向皇后的目光带了几分慌张。
众目睽睽之下皇后已经有意要封她为太子侧妃,却被周云昔搅黄了局,
她如何能不愤恨,看向周云昔的眼神带上来几分恼怒。
皇后面上也不悦:「既如此就封高秋月为太子侧妃,太子府已有太子妃,
周姑娘另寻良缘吧。」
高秋月这才送了口气,幸灾乐祸地看着周云昔。
周云昔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太子心疼她,连忙上前小声安抚。
可周云昔眼见他纳了侧妃,正在气头上,直接离席出去散心。
太子见状不顾皇后的脸色追了上去。
宴会继续。
我趁着没人注意跪在了皇后娘娘身前:「臣女周云梦见过皇后娘娘,
臣女代嫡姐前来请罪,愿为娘娘尽绵薄之力。」
皇后盯了我片刻:「你是周家那个庶女,瞧着倒是比你嫡姐乖巧。」
太子一个人回到了座位,独自喝起了酒,太子妃淡定地坐在一旁,全然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事。
酒过片刻,刚刚离席的宫女回到了皇后身边。
皇后摆了摆手:「本宫听闻西园的海棠花开得正艳,诸位不若随我一同前去欣赏。」
「太子妃也一起吧。」
太子脸色微红,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太子妃拉上他过去一同赏花,太子面上有几分不满,碍于皇后在场,小声嘀咕了几句。
女眷们沿着小路去往西园,隔着院墙就听到了里面的哭泣声。
「他竟然要我去做妾!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承诺过我此生只爱我一人,转眼就纳妾。」
「他明明说过我是他此生唯一的妻子。」
「他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妾室羞辱我。」
一道温柔的男声响起,声音里夹杂着丝丝情谊:
「云昔,他毕竟是太子,身边不会只有你一个,若你能嫁给我,
我定以正妻之位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众人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仔细听了起来。
「可你不是心仪我妹妹吗?」
听见这话太子的脸色有所缓和。
「那不过是个庶女,怎配与你相比?云昔,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上门提亲。」
少女娇嗔道:「鹤哥哥,你对我真好。」
众人纷纷看向我,眼中充了同情。
墙内传来了一阵呢喃声,太子铁青着脸,走进了院落。
「周云昔,你在干什么?」
嫡姐慌乱地推开身旁的男子,泪眼朦胧地看着太子,声音委屈极了。
「太子哥哥,你怎么在这?」
我从太子身后缓缓走出,对上了孙鹤的眼睛。
这个我曾经抱过希望的人,却是害死我娘的元凶。
周云昔很快反应过来,低声怒喝道:「秦辰逸,你竟然与这个庶女厮混在一起?她怎么配?」
我躲在太子身后,委屈地道:「姐姐我只是路过,与太子并无关系。」
周云昔冷哼一声:「太子殿下人中龙凤,不是你这个下贱的庶女高攀得起的?」
太子压抑了许久的火气爆发出来:「周云昔,我特意求了母后许你侧妃之位,
你今天就这么回应我?」
周云昔的火气也被点燃出来:「侧妃也是妾!我周云昔绝不为妾。」
「够了!」
皇后带着一众贵女从外面走进来,眼中已有怒意。
「你一口一个庶女,一口一个下贱,周家就这般教导女儿?」
「本宫也是庶女,当初也是太子侧妃,周姑娘是在说本宫没有资格做这个皇后吗?」
周云昔立马跪在地上,委屈地红了眼眶:「皇后娘娘,臣女并无此意。」
美人落泪,可此刻无人怜惜。
皇后神色晦暗不明:「周云梦姑娘温婉贤良,当为太子侧妃。」
我立马跪下:「谢皇后娘娘恩典。」
周云昔猛然抬头:「不可!皇后娘娘,她只是个庶女,如何当得起太子侧妃。」
皇后厉声道:「本宫说她当得起。」
周云昔又看向太子,却发现场中无人为她说话,可她骄横惯了,如何能受得了这个委屈。
当场站了起来冲我怒喝道:「周云梦,你当真要自轻自贱为人妾室?」
我不解地看向她:「皇后娘娘金口玉言,能成为太子侧妃是臣女之幸。」
她又看向太子,可太子此刻也起了逆反心理,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事情已成定局,周云昔纵然心中不甘,也无法改变。
「云昔姑娘,你多次出言无状,在这里跪两个时辰,自我反省。」
皇后带着一众贵女离开,太子也跟着一同离去。
我看了一眼跪着的嫡姐,她眼中有委屈有不甘,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恨意。
我转身离开,天色阴沉,看起来要下雨了。
周云昔,谎言说的久了怎么连你自己也信了。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心爱的太子一步一步把你推下万丈深渊。
所有前世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后旨意已下。
纵然周云昔恨毒了我,也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我嫁入东宫。
她在府中闹了几日脾气,向太子表明自己的态度,可太子那日也生了气,铁了心不去找她。
上花轿那日,她冷笑着看着我:「别以为你进了太子府就能飞升成凤凰了。」
她嘲弄道:「辰逸哥哥心里爱的自始至终都是我。」
我含笑对上她的眼睛,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姐姐,可太子似乎只想让你做妾呢。」
如今侧妃位置已满,此时再嫁过来就只能做妾了。
不等她发怒,我后退一步大声说道:「愿姐姐得偿所愿。」
众人的目光集中过来,她拿着鞭子的手不甘地放了下去。
当晚周云昔就来了太子府,她一身红衣,英气十足,放下身段,来主动求和。
往日的情分不是一时能消磨完的,两人很快重归于好,太子带着周云昔去了他的卧房。
春桃气的扯坏了手绢,往地上呸了一口:「还说什么绝不做妾,
大晚上的自己倒是送上门了。」
太子今日不会来了,我掀开盖头,吹灭了蜡烛。
第二日清晨周云昔打开了我的屋门,身上还留着红痕。
「周云梦,嫁给了太子又如何?他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她环顾着四周院落,眼里满是嫌弃:「本来能做个正妻,
你却偏偏要去做妾,进这腌臜的后宅。」
前世我倒是真做了正妻,可这正妻过的还不如家中奴仆。
我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低声说:「姐姐,太子总有一天会来我的院子,
只要他来了一次就会来第二次,他若能为你守身如玉又怎会一个就一个地把我们接回来呢?」
她眼中闪过恼怒,手中的鞭子啪地一下抽在我的身上。
我顺势惊叫一声倒在地上,春桃心疼地扶起我。
「大小姐,这里是太子府!我们小姐现在是太子侧妃!」
周云昔嘲讽道:「我能让他来一次就能让他来第二次,你就准备老死在这里吧。」
一连三日,太子都宿在自己卧房中。
周云昔也留在了太子府,夜夜与太子欢歌。
高秋月气得在院中摔了几个瓷瓶,派人去请太子也无济于事。
春桃一边打扫着院落一边为我打抱不平。
院子虽然有些偏远,却难得清净。
茶杯泛起水纹,听着春桃打听来的情报,我笑出了声。
她不该来的。
她以为留下太子几日就可以断了我的生路吗?
我任由周云昔缠着太子,太子妃称病闭门不出。
原本是太子娶侧妃,如今好像变成了她周云昔一个人的大婚。
府中唉声怨气,高秋月骂了周云昔整整三日。
直到第三日,太子妃病好召我们同去花园散心,我才得以再见到太子。
微风拂过,花瓣纷飞飘落,好似下了一场桃花雨。
周云昔依偎在太子怀中撒着娇,丝毫不见平日里的高傲。
美人在怀,太子也十分享受。
高秋月气的脸色发白,她身为亲王嫡女,自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从没有过如此待遇。
周云昔见了我们丝毫没有收敛,她在太子怀中笑得十分张扬,
嘴角压抑不住地扬起一丝弧度,抛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辰逸哥哥,你的妻妾们来找你了。」
高秋月忍了三天,今日一见这幅场面,自然一点就着。
「周云昔,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不在自己家中在太子府做什么?」
三日欢歌,府中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没人敢把事情说道明面上,周云昔要脸,太子也要名声。
太子妃平静地看着太子,眼中并无指责。
太子眼神躲闪,面上多少有些尴尬。
周云昔抢在太子身前起身缓缓:「妹妹出嫁,我这个做姐姐的心中担忧,特来看望。」
高秋月发出一声冷哼,讥讽道:「你关照的方法真是独特。」
周云昔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妹妹,你自轻自贱,毫无周家女儿的风骨。」
风骨?
无媒无聘与人偷欢就是风骨吗?
太子喜欢她,夸她率真勇敢,所以她做什么都是对的,所以她可以肆意妄为。
她用抽出剑刃,用剑尖划破我的衣服:
「从今以后就做好为人妾室的本分,好好取悦太子殿下。」
高秋月气的身体发抖,却也顾忌着太子颜面,不敢失言,身旁的婢女立刻扶住她。
周云昔收回佩剑,转身投入太子怀抱,太子亦环抱着她,将她护在身后。
「好了,今日闹剧到此结束,都回去吧。」
高秋月咬着嘴唇,愤恨地看着周云昔:「周将军也该回家了吧。」
周云昔嫣然一笑:「我与殿下有要事相商,你们这些后宅夫人自然是不懂。」
高秋月还想说些什么,被太子妃拦了下来。
太子妃温柔劝解道:「殿下大婚按礼数应该去看望两位妹妹,今夜补上也不迟。」
太子这才看向我们,高秋月眼中有了期待。
而我平静地毫无波澜,微风吹起我的裙摆,花瓣落在我头上,丝纹不动。
以太子如今对高云昔的喜爱,他暂时不会去任何人的院落。
眼看太子有了几分动摇,周云昔在一旁急了起来,她拉过太子的手:「殿下答应过我的。」
她眼中带了些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祈求。
一边是相处了几年的姑娘,一边是从没见过面的侧妃。
太子抱着周云昔离开了。
夜里,高秋月接着送糕点的名义相见太子殿下,却发现太子不在府中。
派人去打听才发现,太子带着周云昔出城狩猎了。
一连五日,不曾回府。
我们这两个侧妃自然也没有机会能见他。
春桃为我倒了一杯茶:「小姐,大小姐也太放肆了,
京中百姓有人看见他们在城外骑着同一匹马。」
这不奇怪,前世他们的爱情可是持续了五年之久,互相纠缠却始终没有成婚。
天下皆知。
不少人还以此为原型写了话本子。
只是前世是太子登基之后周云昔行事才开始渐渐张扬起来。
太子登基前她的行为远没有现在这般高调,两人虽然时常往来,但行事相对隐秘。
如今反倒是被激怒了,急于证明什么。
心慌了,行事自然就乱了。
一周后,太子带着周云昔回了府。
一同来的还有皇后的旨意。
皇后身边的嬷嬷宣读着皇后的懿旨,太子妃带着我们一同跪下。
旨意中训斥周云昔行事不周,责令她禁足一月。
宣读完毕周云昔接过旨意,她依依不舍地看着太子,眼中的留恋仿佛马上就要溢出来。
太子也深情回望,可他皱着眉头并未说话。
宫中的嬷嬷讥讽道:「皇后还有一句口谕给周姑娘:
侧妃位置已满,周姑娘可以嫁入东宫做侍妾。」
周云昔的脸色一下变得精彩起来,她起身接过旨:
「还请姑姑转告皇后,我周云昔此生绝不做妾。」
说吧,她转身跨上战马,拿起长剑离开了太子府。
临走还不忘记瞪了一眼太子。
太子想追,却被嬷嬷拦下:「皇后娘娘让您立即与侧妃行未完之礼。」
太子烦躁地摆摆手,不耐地应付着把她送出府。
高秋月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上前几步邀请太子去她那里小坐,却被太子甩开了手。
这一晚太子临幸了府上的一个侍妾。
周云昔被禁足在家两人的感情并没有随着分离而断,反而发酵地更加浓郁。
在太子妃的劝解下,太子去了侧妃房中,可却迟迟没有来过我房中。
春桃悄悄抹了眼泪:「是不是大小姐在太子面前说了什么,惹得太子对你不满?」
「大小姐在府中一直欺压我们,如今进了太子府也要受她的气吗?」
「小姐,以后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太子多爱周云昔吗?
我并不觉得。
如果爱的话为什么前世5年都不曾娶她?
又为什么要让她饱受世人非议?
答案是无论是年幼的太子还是后来的皇上都从没想过要给她正妻之位。
前朝并非没有专一的皇帝,为了年少时娶的妻子,后宫只留一人,直到白头。
可太子不是,他前世后宫花团锦簇,从不缺少新人。
每每选秀之后,周云昔都要大闹一场,闹过之后两人和好如初。
循环往复。
周云昔不喜我,连带着太子不来我房中,可这能维持多久呢?
我等在太子的路过的长廊附近,对着树木许愿,为太子祈祷,暗香吹过,蝴蝶落在我的肩上。
转过身,我看见太子眼中的惊艳之色,就如同那天在桃花树下。
太子离开了,虽然惊艳,可并不足以让他动心。
更何况周云昔还在禁足,他心中顾念着那点情谊。
春桃沮丧道:「小姐,太子都不看你一眼,难道我们就要这样被困在这里老死吗?」
我不急于一时。
今日路过,只为在太子心里种下一个种子。
在太子妃的安排下,太子终究是来了我房中。
烛光之下,白衣滑落在地,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为避周云昔风头,我一直刻意把自己的脸画的平凡一些。
小时候,我稍微展现出一点美貌的时候,周云昔用泥巴糊了我满脸。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问道:「你说,划开你的脸会发生什么?」
娘亲吓得在一旁拼命求饶,周云昔的奶娘心善,
用别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才让事情过去。
娘亲不许我出院玩耍,教了我化妆易容的手法,从此以后我再也没用真容见过他人。
直到今夜,我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美貌是一种很好的武器,我为什么不能利用呢?
我伸出修长的双手为他更衣,指甲在他胸前轻轻划过。
他抓住我的手,贪婪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眼中闪过欣赏。
我知道他不会委屈自己,这段时间周云昔不在,他也没少临幸府中侍妾。
什么只爱一人,都是情迷之时的甜言蜜语。
嫡姐从来不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眼中闪过惋惜的神色:「可惜了,你不是你姐姐。」
我忍着心里的恶心,搂过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语。
「您是太子,这天下的一切终究是您的。」
包括姐姐。
太子感慨道:「云昔若是有你半分贤良就好了。」
我没指望过一天就能消除周云昔在他心里的影响。
可周云昔在他心中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周云昔就好像他养在宫外的一个宠物,开心了就哄几句,不开心就不见。
只不过这个宠物在他心中还有一定的分量。
就像现在,两人正是情浓之时,明知周云昔不开心,他依然来了我房中。
烛火熄灭,人影摇曳。
这一晚我仿若跌落进了深渊。
天亮之后,太子就离开了。
我走进浴桶,仔细清洗着身上的痕迹。
春桃欣喜地拎着水桶进来:「小姐,咱们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中没有半分欢喜,身上的痕迹怎么洗也洗不掉。
一月转瞬即逝,周云昔被放了出来。
她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太子。
她打着看望我的名头来了太子府,一进府就直奔我的院落。
太子早就等在这里,他安慰着受了委屈的心上人,提前准备了好些珠宝首饰。
周云梦坐在我的床上,双臂环绕在太子身上,娇笑道:
「辰逸哥哥,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可有宠幸周云梦?」
太子怜惜地看着她:「自然是没有。」
我心中暗笑,顺从地说道:「太子殿下与姐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周云昔坐在太子身上放声大笑:「算你有自知之明。」
太子有事先行离开,屋内就剩我们俩,周云昔卸下了伪装。
「你能嫁进太子府又如何,我一句话就能让太子冷落于你,
分不到半点恩宠,我看你怎么活。」
我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点心,轻笑着抬眸:
「太子爱你,可他为何迟迟不肯给你名分?莫非他根本不想娶你?」
一句话戳到了周云昔的痛处,她被关了这么些日子,本就心中烦闷。
扬起鞭子的抽在我身上,她发泄着心中的怒火:「贱人,休要挑拨我和辰逸哥哥的关系。」
春桃惊叫着扑到我身上,我推开她,忍受鞭子落在身上。
10
周云昔气红了眼,可多多少少听进去了一些,跑出去找太子理论。
不过半刻钟,太子就气冲冲地来到我房间。
「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惹你嫡姐生气?」
他拨开窗帘,看见我后背上都是被抽出来的红痕,面上怒气消散了几分。
我缓缓抬起头,眼中带着泪光,装作一副无辜纯良模样,
声音里尽是委屈:「我知殿下不喜我,嫡姐也不喜我。」
太子轻轻抚摸过我背上的伤痕,我紧缩着身体喉咙中发出一声声痛呼。
「可殿下,我只有您了。」
我什么都没说,做尽一副被欺负的模样,惹人怜惜。
一边是嚣张跋扈的心上人,一边是娇弱乖巧的侧妃。
太子长叹一口气,不忍再说什么。
气氛逐渐升温,我注意到窗外的动静,深情地望着太子。
太子眼光逐渐幽深起来,俯下身坐在床上。
周云昔从外面冲了进来,鞭子直接冲着床上甩过来:「贱人,竟然敢勾引太子。」
太子一惊,放在我身上的手立即收了回来。
我惊坐起来,躲在太子身后,鞭子随即就落在了太子身上。
这一鞭子周云昔用了权力,太子的衣服当场破裂开来。
太子握住鞭尾,惊怒道:「周云昔,够了,这里是太子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周云昔禁足前百般提防我,如今亲眼见了怎能善罢甘休?
气血涌上了她的头脑,她用鞭子指着太子:「你怎能与她?」
太子被气笑了:「她是我的侧妃,我为何不可?我与她,名正言顺。」
周云昔白了脸色,转身就跑了出去。
我小心地跪在地上,拿出刚才涂的伤药小心地抹在太子的伤口上。
「姐姐只是一时想不开,但她对太子的爱意绝无虚假,还望太子殿下能原谅姐姐这一次。」
太子阴沉着脸,这次他没有去追周云昔。
太子在我房中留了五日,气的高秋月咬碎了一口牙。
「你们周家姐妹真是厉害,姐姐走了,还有个妹妹。」
我笑着拿出一把蒲扇轻轻把玩,上面绣着两只小兔子:
「可惜姐姐最近还在生太子的气,不然我们姐妹一起……唉。」
我装作失落的样子长叹一口气:「姐姐家中可有年纪相仿的姐妹?」
高秋月恼怒地盯着我,她在家中并不受宠,高家本来想送来联姻的也不是她,而是她的嫡妹。
她倾慕太子殿下,也想为自己搏一搏,所以主动争取了这门婚事。
可惜入东宫这么长时间,太子对她并没有多少宠爱,她心中难免着急。
我扇着团扇,把带着兔子那面对着她的方向:「姐姐,最近天气暖和起来,
我每晚都做些银耳羹,待凉了再上桌。」
「听闻姐姐厨艺无双,想必姐姐做的比我做的好吃很多。」
高秋月眉间舒展开来:「如此便多谢妹妹了。」
高秋月起身离开,春桃不解地问道:「小姐,你为何要帮她?」
我看向扇子上绣的两只兔子笑道:「我是在帮我自己。」
太子后宫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况且,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11
前世外人不明事情真相,还当我们姐妹情深,夸赞她高云昔深明大义。
姐妹?情深?真是讽刺。
高秋月等在太子回府的路上,一碗银耳羹成功让太子去了她那里。
第二天太子也去了她那里。
可晚上太子就从她的房间匆匆离开,这是第一次太子夜晚离开后妃的寝宫。
消息很快传遍太子府,从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情况。
高秋月气冲冲地来了我卧房:「是不是你给你姐姐通风报信?
太子答应过会陪我?怎会轻易离开。」
她抓着我的衣服,红着眼睛愤恨地质问着我,身上还有新鲜的红痕。
我不经意露出身上的鞭痕:「我若向着姐姐,又怎会告诉你羹汤之事?」
她看见我身上的鞭痕,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太子侧妃,谁敢打你?」
我急忙抓紧自己的衣服遮掩伤口,房间里有些凌乱,
窗户破了个大洞,桌子上放了一间黑袍。
仔细闻上面有一股独特的北国雪松香味,而京中只有周云昔独爱这种香。
半个时辰前,周云昔翻墙进了太子府。
太子府护卫得过太子命令,不敢阻拦,急忙前去报告太子,太子这才匆忙离开。
这一夜,无人能眠。
周云昔怒气冲冲地来太子府,从高秋月枕边抢走了太子。
太子追随周云昔离开,不知去了哪里。
太子妃匆匆赶来,安慰了我和高秋月,又命人送了些补品给我们。
天空泛白,我们都得到消息:
太子在外面买了一座别院,昨夜已经与周云昔拜了天地。
前世,周云昔的婚礼还邀请我去做了见证。
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绑过去。
没有三书六礼,没有十里红妆。
没有高朋满座,没有父母长辈。
只有他们两个人和零星的几个下人。
她身上那一席红衣是我娘熬了几个晚上连夜赶制的,稍微不合意就随意打骂。
婚礼上,她们深情款款地望着对方。
周云昔说只愿得一人心,足以。
太子说此后周云昔就是他唯一的妻子。
令人作呕。
这一世的时间节点到时提前了不少,周云昔应该是真的急了。
可她怎么能舍得太子这棵大树呢?
她还想着名正言顺地做皇后呢?
太子不来找她,她便主动来找太子。
她车轻路熟地找到我的房间,破窗而入,进来后直接往床上抽了一顿鞭子。
我坐在房梁上静静地看着她发泄,侍卫已经去了,无论是太子还是太子妃都不会看着她撒野。
她气喘吁吁地甩了半天鞭子,终于发现了不对,掀开被子,里面放着一个枕头。
我好心提醒道:「姐姐,往上看,上面。」
周云昔这才看到房梁上的我。
她向上挥舞着长鞭,奈何碰不到我分毫,便抽向一旁的器具。
「你个贱人,勾引太子,害的他疏远了我,你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
估摸着时间,我跳了下去,抓住鞭尾,轻轻一用力,鞭子断成了两节。
一节还留在她手里。
「姐姐莫不是忘了,有些东西,本就是我的。」
12
她像是被刺激到了死穴,厉声大喊道:「你个低贱的庶女有什么?
要不是你太子又怎会不理我?」
她扬起手中剩下的半截鞭子,对着我狠狠抽了下去。
我后退半步,将手中的鞭子狠狠摔在地上,鞭子尾部扫过我的身上,鲜血流了出来。
她发了疯似得紧紧追着我身后抽打,一边发泄一便怒骂:
「太子侧妃又如何,不过是个贱婢,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日日勾引太子,是想男人想的发疯了吗?姐姐帮你从外面找几个如何?」
太子刚来就见到了这一幕,我穿着一件轻薄的衣服四处闪躲,身上好几处都出现了红痕。
太子抓住周云昔的手怒气中烧:「够了!你还有点女将军的样子吗?一整个泼妇。」
周云昔被人嘲笑时没哭过,可太子这么一说她立马就留下了泪水,
大声吼道:「你看清楚,我根本没抽到她?」
我身上的红痕无声地控诉着,太子嘲讽地看着她,她上前几步,抓着我的胳膊。
「这些是不是你自己抽的?你说啊!」
「你说啊!」
太子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刚才如何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周云昔满脸苍白地哭到:「是她自己,我根本伤不到她。」
太子被打断了好事,本就心中恼火,如今被她这么一闹更加烦躁,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纵容。
「你是自幼习武的女将军,她自幼养在深闺之中,如何打得过你?」
周云昔失语,想为自己辩解却又无从诉说。
她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太子哥哥,你说要娶我可还算数?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在乎你的态度。」
太子沉默了几秒,转而嘲讽道:「你不是不愿入东宫吗?」
周云昔像是想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拉住太子,眼眸中闪着光,畅想着以后的生活。
「辰逸哥哥我们可以在宫外成婚,做一对自在夫妻,只有你和我。」
太子望着玉佩沉思良久,许是想起了曾经的美好,没有拒绝。
她带着太子离开了。
春桃急忙从外面赶进来,心疼地看着我身上的伤口:「小姐,你何苦弄伤了自己。」
我抚摸着身上的伤口,不这样,又怎么能离间太子与周云昔的感情。
更何况这点小伤跟我昔日上战场的时候想比算不得什么。
周云昔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不低,而我要做的就是一点点拔出她在太子心中的形象。
只要太子心中还有她,我就无法真正地除掉周云昔。
「春桃,事情办妥了吗?」
姐姐,前世你送我一份大礼,如今我也回你一份。
让我看看在太子心中你究竟有多重要。
近日来,京中茶馆流行起了新的话本,叫桃花恨。
讲的是温婉贤良的白溪小姐嫁给了颇有名气的才子周不舍。
奈何周不舍在外面结识了飞扬跋扈的驯马女云儿。
两人互生情愫,白溪知道后,不忍丈夫忧思,主动提出要纳云儿为妾。
奈何云儿不愿为人妾室,又舍不得这段感情,两人因此藕断丝连。
周不舍放心不下云儿,在雨中苦等一天一夜,终于换得云儿回心转意。
13
他在外面买了一座别院,无媒无聘与云儿自称夫妻,不再回家。
周不舍的妻子因忧思过度一病不起。
一年后,周家败落,周不舍没了家产,被云儿赶出门。
「你以为我看上的是你吗?没了家产你什么也不是!」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救你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那个妻子。」
周不舍赶回家时,发现妻子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离世。
故事开始在京中流传,还被人编成了戏剧,人们茶余饭后都开始讨论这个故事。
京中夫人有喜欢看戏的,就会叫上几个好友一起,她们暗中唾弃故事中的驯马女。
「不过是个外室,破坏了别人的婚姻,还假装什么性情高洁?」
对她们而言,家中的妾室就够烦人的了,外面的狐狸精更加令人厌烦。
虽然是两个人的故事,人们好像忘记了周不舍才是那个起主导作用的人。
而这几日,太子正与周云昔在外面的宅院里恩爱,四耳不温窗外事,自然不知道这个故事。
我派了几个人在两人府外看守,看着太子进了府内,
一位壮硕的夫人堵住了站在门口的周云昔。
她直接给了周云昔一记耳光,高声喊道:「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我夫君在外面养的外室。」
周云昔胡乱挣扎道:「放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夫人完全不管周云昔的挣扎,照着她脸上又打了几下:
「你敢说每天进出这院子的男人是你丈夫吗?」
周云昔愤恨道:「自然是我丈夫,我们拜过天地的。」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周云昔,惊呼道:「这不是女将军周云昔吗?她也没结婚啊?」
周云昔听到声音立马道:「还不放开我?得罪了周家我要你好看!」
妇人晃了晃身上的肉:「周将军乃性情高洁之辈,连妾室都不愿做,又怎会做人外室?」
她一拳一拳打在周云昔身上,周云昔吃痛,蜷缩着自己的身体躲闪。
「周将军武功高强,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敢冒充周将军?」
「做人外室,真不要脸。」
府门打开,太子匆匆赶来,将周云昔护在身下。
「放肆!」
那妇人专挑脸上打,此刻周云昔的脸肿胀了起来,太子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周云昔紧紧抓着太子的衣服哭泣,恼怒地指向那妇人:「夫君,你要帮我,帮我杀了她。」
那妇人镇定地问道:「她当真是你的妻子?」
太子犹豫了片刻,环顾四周,在周云昔期期艾艾的目光下开口道:「自然是。」
对面酒楼的窗户打开,大长公主坐在酒楼上看了过来。
「我怎么没听说过,周将军嫁给太子为妻了呢?」
二楼的窗户纷纷打开,一众世家子弟站在窗户上看了下来。
太子妃和两个太子侧妃也在其中。
楼里还传来了桃花恨的唱声。
可此刻在场的人纷纷低下头,恨不得自己没来过这里。
大长公主起身:「本宫进来听到一个故事,叫春山恨,太子殿下好好看看吧。」
「这件事本宫会如实禀告皇上。」
太子脸色惨白,周云昔也跌坐在地上。
太子跟着大长公主进宫了,太子妃陪着一同前往。
我们两个侧妃则回府等待。
这一晚,太子既不在太子府也不是外面的宅院里。
14
皇上震怒,太子在殿外跪了一晚。
皇后为他求情也被皇上训斥了一番。
周云昔暂时被周家关了起来。
那日的消息很快传播了出去,人人都知道太子在外面养了个外室,是女将军周云昔。
皇家迟迟不表态,接连两日太子没有回府。
到是太子妃在宫中跪晕了过去,被送回府中养伤。
桃花恨的销量到时翻倍了,被印刷成了书册,私下贩卖。
有了桃花很的铺垫,加上这次事件,周云昔的“不愿为妾”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从前人们提起她,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是女中豪杰。
如今再提起她,就成了太子的外室,东宫之外的正妻。
她一时之间成了过街老鼠,躲在家中不敢出来。
第三日半夜,周夫人敲响了太子府门。
「云梦,你救救你姐姐吧。」
我关切地把周夫人请到了上座:「姐姐如今闯下这么大的祸事,要如何才能救下她呢?」
周夫人急切地说道:「如今之计也只有让云昔嫁给太子府。」
我故作为难道:「可姐姐不愿进东宫为妾啊,太子妃亦无过错。」
周夫人从怀中拿出一包粉末命令道:「云昔绝不可为妾,
云梦你把这包粉末下在太子妃的饮食里,太子妃死了,云昔就能以正妻之礼嫁给太子了。」
我立马跪在地上,大惊失色道:「母亲,绝不可如此。」
周夫人踢了我一脚大骂道:「妇人之仁,若不如此就是逼你嫡姐去死。」
太子从后面走了出来,铁青着脸色呵斥道:「够了!
你周家真是厉害,如今连太子府也敢操控。」
周夫人吓的立马从座位上起身跪在地上:「太子恕罪,
是臣妇失言。你这丫头,太子在这里怎么不告诉我。」
周夫人训斥道:「是故意想看我在太子面前失态?
心机真是深沉,枉费我白白疼你这么多年。」
太子坐在了上位,他这几日本来就因为周云昔的事情心情烦躁。
今日来我这里也是想放松一下心情,却意外听到有人要杀了他的太子妃。
太子妃陪伴了他许多年,当年也曾有过柔情蜜意,这些年感情虽不似从前,但也互相敬重。
「本宫让梦儿不要出声,若不然也看不到这出好戏,
周家真是好大的胆子,想要谋害太子妃。」
周夫人急道:「太子殿下,那云昔怎么办?这孩子打小就爱慕殿下,
如今更是将一切都奉献给了殿下,若是您不救她,她往后可怎么活啊?」
我低头努力忍住笑意。
怎么活?
前世那么多流言蜚语不也活的挺好的吗?
周夫人继续哭诉道:「京中如今那么多流言蜚语,云昔被扰地不敢出门。
若是太子愿意娶了她,也能成了一桩美事。」
太子深吸一口气:「那你想怎么办?本宫已有太子妃,侧妃名额也满了。」
周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云梦乃是家中庶女,原是不配留在太子身边的,
她福薄身染恶疾,明日辰时暴病而亡,如此云昔可进宫为侧妃。」
说完她还讨好地笑了笑:「太子殿下不必亲自动手,我来就行。」
我跪在一旁,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眼中的清冷破碎映进太子的眸中。
太子失身了片刻,忽而低头嗤笑道不语。
15
太子妃带着一众侍从从屋外走了进来:「周夫人真是好手段,
手都伸进我太子府里了,还要把我拉下去。」
太子妃将我扶了起来,拉着我坐下,侧目问道:「太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理?」
太子疲惫地揉着眼睛:「如今东宫只剩侍妾之位。」
「我累了,来人,送客。」
周夫人跌坐在地上双目失神,被府中侍卫带离出去。
她走后,我立马跪在地上:「求太子、太子妃救救我的小娘。」
「我小娘在我大婚时被母亲送到山间修行,不日就要回京,
可此次事情过后,母亲必然会以我娘亲性命威胁我,还请太子救我娘亲出府。」
我深情凄然,太子却只是疲惫地看着我,迟迟不肯表态。
太子妃含笑劝说道:「这种小事对太子不过举手之劳,
殿下何不帮云妹妹一次?也解了自己的后顾之忧。」
太子最终点了头,吩咐手下门客去办。
我欣喜地看着太子,仿若在看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般。
太子妃默默离开了,将空间留给我和太子,他忙了两天,身心疲惫。
皇家这次丢了这么大的人,太子难辞其咎,圣上震怒,
本打算处死周云昔,是太子殿下在殿前求情,这才免了她死罪。
可惜了。
太子心中还是有她。
可究竟为什么太子会如此看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