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爹说,谁娶了我,不但有万贯嫁妆,还能继承侯府家业
发布时间:2025-09-17 14:51 浏览量:1
我,叶蓁蓁,镇北侯府独女,京城公认的“病弱美人”
我爹说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娘说我性子软好拿捏,我祖母说谁娶我能吃绝户。
全京城的世家都抢着娶我这个“窝囊废”
直到圣旨把我指给了那个据说克死三任未婚妻、比我还能咳的靖王世子。
大婚当天,刺客来抢我嫁妆?
我“不小心”用盖头抽飞三个。
晚上想夜探王府,居然跟同样穿夜行衣的“病秧子”世子撞个正着! 我俩面面相觑。
01
我叫叶蓁蓁,镇北侯府独女。
此刻我正在宫宴上扮演京城第一病美人,因为我爹这个老狐狸正死死掐着我后腰的肉,声音洪亮地对皇帝吹牛逼:
“小女自幼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平日走路都要人搀扶。”
我娘在旁边拿着手帕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这孩子性子软得像团棉花,被人欺负了都只会自己躲起来哭。”
我祖母更绝,直接扔王炸:“谁娶了我们蓁蓁,不但有百里红妆万贯嫁妆,将来还能继承我们镇北侯府全部家业!”
一家子戏精唱作俱佳,听得皇帝眼睛发亮。
满座权贵更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这个传说中人傻钱多还好拿捏的“天选冤种”。
天知道他们都被骗了!
我三岁能爬树掏鸟窝,五岁敢骑狼满山跑,七岁就能把我爹的副将过肩摔。
但现在我只能低头装鹌鹑,因为我爹威胁要烧了我珍藏的绝版兵器图谱!
皇帝抚须微笑:“叶爱卿放心,朕定会为蓁蓁指一门好亲事。”
我爹顿时戏精上身,扑通一声跪下:“若陛下肯为小女赐婚,臣愿即刻交还兵符,留在京城颐养天年!”
满朝哗然。
谁不知道镇北侯军权在握功高震主?皇帝这次设宴本就是为试探,没想到我爹居然主动上交兵符!
条件仅仅是——给他“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儿找对象?
皇帝激动得胡子都在抖:“爱卿想要什么样的女婿?”
我爹娘异口同声:“活的就行!”
“附赠百里红妆三万台嫁妆!”我娘补充。
“以后侯府一切尽归姑爷!”我祖母加码。
这波操作直接让全场沸腾。
我在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我家这些老狐狸能做亏本生意?等着吧,谁真信了谁倒霉。
果然第二天,侯府门槛就被求亲的踏破了。
出门相亲前,我爹扯着嗓子叮嘱:“记住!别动手!别吓人!装得像点!”
门外公子们齐声回应:“叶小姐放心!我们很温柔的!”
我露出“柔弱”的微笑,袖中的暗器匣咔哒作响。
很好,今天又是努力装菜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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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选亲大会”设在花园,我娘说这样显得风雅。
我穿着恨不得勒死自己的束腰长裙,头上珠钗步摇叮当作响,手里还得捏着块绣了朵歪歪扭扭小花的帕子,一步三晃地被丫鬟“搀”到凉亭里。
第一位选手是京城首富王家的大公子,王多金。人如其名,从头到脚写着“不差钱”。
“叶小姐,”他唰地打开一把镶满各色宝石的折扇,差点晃瞎我的眼,“听闻您喜爱音律?此乃南海明珠镶嵌,西域大师手工雕琢的玉笛,聊表心意。”
那玉笛看着确实价值不菲。我“虚弱”地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一滑——
“啪嚓!”
玉笛摔在石桌上,碎成三截。
王公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啊!”我立刻用帕子捂脸,肩膀抖动,声音带上了哭腔,“王公子,对、对不起……我真是…太没用了…” 天知道我是憋笑憋的。
王多金看着我这“伤心欲绝”的模样,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无、无妨!小姐不必挂心,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就是嘴角抽搐得有点厉害。
第二位是礼部尚书的公子,李文轩,以文武双全闻名。他决定展示一下潇洒剑舞。
剑光霍霍,确实有几分样子。我“崇拜”地看着,手“无意间”碰到石桌上果盘里的一颗核桃。
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弹。
“哎哟!”
李公子一声痛呼,剑招乱了大半,小腿被那颗“意外”飞出的核桃击中,当场表演了个平地摔。
我“惊慌”地站起身,差点把整盘果子碰翻:“李公子!您没事吧?都怪我…怪我不好…看得太入神,碰到了东西…” 我内心:下盘虚浮,差评。
李公子龇牙咧嘴地被扶起来,还得维持风度:“是在下学艺不精,惊扰小姐了…”
第三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张玉书,才高八斗。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准备即兴赋诗一首。
“蓁蓁小姐如天上皎月,照亮…”
我“害羞”地低头,想用帕子掩面,结果“手一软”,碰翻了旁边的砚台。
浓黑的墨汁泼了状元郎一身,月白长袍瞬间开了墨梅。
世界安静了。
我看着眼前从“翩翩才子”变成“斑点狗”状的状元郎,憋笑憋得肚子疼,脸上却满是惶恐无助:“我…我…呜呜呜…” 干脆把脸埋进帕子里,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张状元看着自己报废的衣裳,再看看“哭”得不能自已的我,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最终拂袖而去(虽然沾着墨汁的袖子拂起来有点滑稽)。
一天下来,我在京城公子圈里的名声更“响亮”了——真是柔弱不堪,笨手笨脚,且…非常克物件克旁人。
我爹娘听着下人回报,笑得见牙不见眼。
“很好,继续保持。”我爹拍着我肩膀,力道大得能拍碎砖头,“下一个是靖王世子,可是重点对象,据说是陛下属意的人选。”
靖王世子?萧景珩?
那个传说中克死了三任未婚妻,性格阴郁,常年抱病,比我还像病秧子的世子爷?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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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萧景珩的相亲局,设在城外香山寺。 据说这里清静,适合我们俩这“病弱”组合交流病情。
我远远瞧见一个身影,穿着素色锦袍,坐在枫树下的石凳上,身形清瘦,侧脸苍白,偶尔还掩唇低咳两声。
啧,演技不错,比我还能装。
要不是我眼尖地瞥见他刚才用石子精准打下一片枫叶的手法极其老练,差点就信了。
我立刻进入状态,由丫鬟扶着,一步三喘地挪过去。
“叶小姐。”他起身,声音倒是清润,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虚弱。
“世子…安好。”我福了一福,故意晃了晃,他下意识伸手虚扶了一下。
指尖相触的瞬间,我感觉到他指腹有常年习武留下的薄茧。
我内心冷笑:果然!
我们俩对着咳了一阵,比谁咳得更凄惨更真诚。然后开始商业互吹。
“世子风采,名不虚传。”(咳得真像那么回事) “小姐蕙质,心向往之。”(装得真够弱的)
聊了不到一炷香,双方都在努力维持人设,气氛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最后以我俩同时表示“身子不适”需要休息为由,迅速结束了这场“病友交流会”。
我以为这事黄了。毕竟谁也不想娶个看起来随时要挂的病秧子回家吧?
没想到几天后,圣旨直接到了侯府。
皇帝居然真的把我指婚给了萧景珩!
据说皇帝是这么考虑的:镇北侯女儿这么弱,靖王世子这么病,凑一对正好,谁也别嫌弃谁,反正两家都有钱有势,互相“克”着玩去吧,省得祸害别人家健康的孩子。而且这组合,简直绝配,以后翻不出什么浪花。
我爹娘接旨时哭天抢地(高兴的),表示陛下圣明,解决了他们最大的心病。
靖王府那边据说也很满意,觉得我这种“软弱可欺”的性子,正好方便拿捏镇北侯府的丰厚嫁妆,而且看起来比他们世子还好控制。
全京城都在议论这桩婚事,一半人等着看我们俩谁先克死谁,另一半人等着看我们两家怎么互相算计吃绝户。
大婚定在一个月后。
婚前,按照规矩,靖王府送来了几个丫鬟,说是先来伺候未来世子妃,熟悉习惯。
我看着下面站着的四个丫鬟,个个低眉顺眼,但脚步轻盈,呼吸绵长,分明都是练家子。
呵,送探子来了?
我立刻发挥“柔弱白花”本色,拉着她们的手,细声细气地说话:“以后…以后就要麻烦各位姐姐了…我什么都不懂,身子又不好…”
我“不小心”打翻茶杯,泼湿了一个丫鬟的衣襟,手忙脚乱帮她擦拭时,指尖划过她腰间,触到了硬物——是一把软剑的剑柄。
另一个丫鬟“扶”我时,我“没站稳”,在她手腕上按了一下,感受到了内力的波动。
好得很。四个丫鬟,全是高手。
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继续和她们上演主仆情深的戏码,心里的小本本已经给萧景珩记上了一笔。
晚上,我换上夜行衣,决定亲自去靖王府探探虚实。我倒要看看,这个病秧子世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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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的守卫比我想象的还要森严。 明哨暗哨交错,巡逻队时刻不停。
但这难不倒我。我像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世子院落的主屋顶上,屏息凝神,揭开一片瓦。
书房内,萧景珩哪还有半点病弱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身姿挺拔,正在听下属汇报。烛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神锐利如鹰。
“...江湖上最近出现的‘幽冥阁’,行事诡秘,需尽快查清其底细...”下属低声道。
萧景珩手指敲着桌面:“陛下那边近日也有些异动,似乎对叶家旧案格外关注...”
叶家旧案?那不是我爷爷那辈的一桩糊涂公案吗?怎么又提起来了?
我正听得入神,突然,身后传来极细微的破空声!
有人!
我猛地侧身避开,一枚乌黑的细针擦着我的耳畔飞过,钉入房梁。
暴露了!
我毫不犹豫,足尖一点,身形如电向府外掠去。身后数道身影立刻紧追不舍。
眼看就要冲出王府高墙,斜刺里突然一道掌风袭来,凌厉无比。我被迫旋身格挡。
嘭! 双掌相交,内力激荡。我借力向后飘开数丈,心中暗惊:好强的内力!
对方也轻咦了一声,似乎没料到我能接住这一掌。
我们同时落在王府外墙之下,借着月光,我看清了对方——同样是一身夜行衣,蒙着面,但那双眼睛...
是萧景珩!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虽然我也蒙着脸,但身形和刚才交手的力道估计让他起了疑)。
空气瞬间凝固。
我们俩隔着几步距离对峙着,都在快速思考怎么编瞎话。
我率先反应过来,立刻掐着嗓子,发出娇弱惊恐的声音,假装脚下一软:“啊呀...好、好汉饶命!小女子只是...只是走错路了...”
萧景珩:“......”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也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咳咳咳...原、原来是位姑娘...吓、吓死在下了...还以为...是歹人...”
我们俩,一个“惊吓过度”瑟瑟发抖,一个“旧疾复发”咳得快晕过去,就这么在靖王府外墙根下,对着演。
半晌,他“虚弱”地摆手:“姑娘...快...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我“惊慌失措”地行礼:“多、多谢好汉...不杀之恩...” 然后转身,用看似慌乱实则极快的步伐溜了。
跑出老远,我还能听到身后那断断续续、演技浮夸的咳嗽声。
我扯下面巾,气得牙痒痒。
好你个萧景珩!装病!武功高强!深夜密探!还跟我在这演相遇不相识!
这婚,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大婚之日,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镇北侯府嫁女,嫁妆果真排了十里长街,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田产地契……琳琅满目,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百姓啧啧称奇,权贵们眼红艳羡,都觉得靖王府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我凤冠霞帔,头顶沉重的赤金珍珠冠,感觉脖子都快被压断了。我娘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嘴角疯狂上扬),一遍遍叮嘱:“蓁蓁我儿,去了王府定要孝顺公婆,体贴世子,万事忍耐,莫要与人争执……”(翻译:该演演,该揍揍,别吃亏。)
我爹更是戏精附体,拉着我的手,对前来迎亲的靖王府众人,声若洪钟地“哀求”:“诸位!小女体弱,性子软,若有不当之处,万望海涵!千万…千万莫要严厉呵斥于她,她受不住的!”(眼神里写的却是:敢欺负我闺女试试?)
靖王府的人脸上堆笑,连连称是,眼神里的算计都快溢出来了。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绕着京城走了一圈,向所有人炫耀着这场“财富”的联姻。
我坐在花轿里,悄悄掀开帘子一角,敏锐地发现嫁妆队伍里混进了几个生面孔,脚步沉稳,眼神警惕,绝非普通家丁或镖师。
有猫腻。
队伍行至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异变陡生!
路边茶楼二层突然射出数支弩箭,直取花轿!同时,那几个混在嫁妆队伍里的“生面孔”猛地抽出兵刃,扑向装着最贵重嫁妆的箱子!
“有刺客!”
“保护世子妃!”
现场瞬间大乱,百姓惊叫四散。
轿夫吓得扔下轿子就跑,我随着花轿猛地一颠,差点摔出去。盖头之下,我眼神一冷。
找死!敢动我的嫁妆!
一支弩箭穿透轿帘射入,我看似惊慌地一歪头,箭矢擦着凤冠掠过。
我“手忙脚乱”地抬手想挡,宽大的嫁衣袖口“恰好”拂过那支箭,暗运巧劲。
嗖! 那支箭以更快的速度原路射回,二楼传来一声惨叫。
同时,我一个“踉跄”扑出花轿,头上的红盖头被风掀起,飘然落下。
我“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胡乱挥舞双手,脚下“慌不择路”地冲向那几个抢嫁妆的匪徒。
“啊!我的嫁妆!别抢我的东西!” 我看似跌跌撞撞,每次“恰好”避开砍来的刀剑,身体“不小心”撞在匪徒的手腕、关节处。
只听几声痛呼闷响,匪徒们的兵刃纷纷脱手,人也被撞得东倒西歪,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巨力击中。
护卫们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将匪徒制服。
现场一片狼藉。我“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大部分是粉),被丫鬟“搀扶”着,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吓、吓死我了…呜呜…”
众人看着我这副风中残柳的模样,再看看地上那几个鼻青脸肿、关节错位、哼哼唧唧的彪形大汉,表情都十分微妙。
靖王世子萧景珩骑着高头大马赶来(他刚才去前面应付官员了),看到这场面,眼神深了深。他飞身下马,快步走到我面前,也是一脸“担忧”和“后怕”
“蓁蓁!你没事吧?”
说完,还十分应景地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焦急”的红晕。
我们这对新婚夫妇,一个咳得快断气,一个抖得像筛糠,在满地狼藉中“深情”对望。
“没、没事…世子…您也要保重身体…”我“虚弱”地回应。
婚礼流程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继续。拜堂时,我和萧景珩都咳得此起彼伏,听得宾客们面面相觑,生怕我俩当场咳死一个。
终于熬到送入洞房。
新房里红烛高燃,安静下来。我顶着沉重的凤冠坐在床边,饿得前胸贴后背。
萧景珩被灌了不少酒,被人搀进来时,浑身酒气,脚步虚浮。
下人们退去,房门关上。
刚才还醉眼朦胧的萧景珩,眼神瞬间恢复清明,只是脸色确实有些不对劲,不是装的,是真正的苍白,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他走到桌边,想倒合卺酒,手却猛地一抖,酒杯掉落。他闷哼一声,捂住胸口,呼吸骤然急促,唇色开始发紫。
毒发了?
我立刻起身(凤冠差点把我脖子拽断):“世子?”
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和强撑,还想扯出个笑:“无妨…老毛病…”
骗鬼呢!这分明是剧毒攻心的迹象!
我快步上前,看似关切地扶住他:“世子您别吓我!”
手指“不经意”地搭上他的脉搏。
毒性猛烈,盘踞肺腑已久,此刻因情绪波动或饮酒而爆发。
情况危急。
我眼神一闪,立刻“惊慌”地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世子不好了!”
同时,我“手忙脚乱”地拔下头上最锋利的一根金簪,带着哭腔:“世子…您撑住啊…我、我听说放血能解毒…”
萧景珩想阻止,却已无力。
我看准他胸前某处穴位,看似毫无章法地、用力一扎!
“呃!”萧景珩身体一僵,一股黑血顺着金簪涌出。
我“吓”得手一松,连连后退,脸色惨白(这次是真的有点被这毒的血吓到):“血、血是黑的…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王府太医和下人冲了进来,一阵鸡飞狗跳。
经过救治,萧景珩的情况稳定下来。
太医看着那根带血的金簪,又看看“吓傻”了的我,捋着胡子对靖王和王妃道:“万幸!万幸!世子妃误打误撞,这一簪子正好刺中了毒血汇聚之处,提前放出了部分毒血,反倒缓解了世子爷的危急!真是…天佑世子啊!”
靖王夫妇看着我的眼神复杂极了。
我则继续扮演那个“不小心”救了人,自己却吓坏了的柔弱新娘,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萧景珩躺在床上,目光幽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闭上,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
新婚之夜,就在一场刺杀、一场毒发、和一个“误打误撞”的救治中,轰轰烈烈地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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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新婚夜的鸡飞狗跳,靖王府的人对我这个新晋世子妃的态度变得十分微妙。
表面上恭敬,背后却指指点点,都说我是个“运气好到诡异”的扫把星兼傻白甜。
萧景珩“病”得更重了,需要“静养”,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他的院子里,我也乐得清闲,每天在王府里扮演我的柔弱小白花。
那四个陪嫁丫鬟(探子)更是寸步不离地“伺候”我,实则是监视。
这天,我在花园“赏花”(实则勘察地形路线),“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进池塘。
“小姐小心!”一个丫鬟眼疾手“快”地来拉我。
在她碰到我的瞬间,我身体巧妙地向后一缩,手腕仿佛无意识地向下一压——正是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
“噗通!” 水花四溅。
掉下去的是她。
我站在岸边,捂着脸“惊慌”大叫:“快救人啊!春樱姐姐为了救我自己掉下去了!呜呜呜…”
其他三个丫鬟手忙脚乱地把人捞上来,看着我的眼神跟见了鬼一样。
又一天,我“心血来潮”要给他们煮羹汤“聊表心意”。
在厨房里,我“笨手笨脚”地打翻盐罐,碰倒醋瓶,最后“一不小心”把一整包巴豆粉当成了淀粉撒进了汤里。
然后“殷勤”地逼着那四个丫鬟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
看着她们喝完汤后脸色骤变,轮流往茅厕狂奔,我躲在房里笑断了肠子。
几次三番下来,四个探子丫鬟被我明里暗里折腾得苦不堪言,看我的眼神从轻视变成了惊疑不定,汇报给萧景珩的消息估计都充满了玄学色彩。
晚上,我再次换上夜行衣,决定去萧景珩的书房找找关于“叶家旧案”和“幽冥阁”的线索。
他的书房守卫依然森严,但我找到了一个换防的间隙,如狸猫般潜了进去。
正在我小心翼翼地翻找暗格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夫人是在找这个吗?”
我身体一僵,缓缓回头。
萧景珩好整以暇地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亮得惊人。
完蛋,被逮个正着!
电光火石间,我决定先发制人!我立刻摆出受惊的样子,眼泪说来就来:“世子…呜呜…我做了噩梦,害怕得很,找不到你,就、就想到这里看看书静静心…我不是故意乱闯的…”
萧景珩看着我,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甚至又咳嗽起来,边咳边笑:“夫人…咳咳…你的演技,真是…咳…举世无双。”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我,虽然依旧瘦削,却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新婚夜那精准放血的一簪,花园里‘无意间’破解探子擒拿手的身法,厨房里那份加了料的羹汤…夫人,你还要装到几时?”
我知道装不下去了。
索性站直身体,拍了拍夜行衣上的灰,挑眉回视他:“彼此彼此。世子爷装病装弱,暗中却是武林高手,还在查连皇帝都关注的案子,演技也是登峰造极。”
书房内烛火噼啪作响。
我们对视着,空气里充满了试探和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半晌,他率先开口,语气不再是那副病弱腔调,变得沉稳有力:“镇北侯府独女,叶蓁蓁,并非柔弱无能,反而身怀绝技。为何要瞒骗世人?”
我耸耸肩:“我爹娘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低调才能活得长久。而且,扮猪吃老虎,多有意思。”
我看向他,“那世子你呢?靖王世子,为何身中奇毒,暗中经营势力?”
萧景珩眼神一暗:“皇室倾轧,江湖风波,有些事,不得不查,有些人,不得不防。这毒,便是代价之一。”
他扬了扬手中的信封,“比如,这份关于当年叶家军粮草被劫一案的疑点线索。”
叶家旧案!果然和他有关!
我们沉默片刻,几乎同时开口:
“合作?”
“合作!”
于是,在新婚第十天,在这间烛火摇曳的书房里,我们达成了一项协议。
表面仍是病弱夫妇,关起门来则资源共享,联手查案,互相打掩护,一起在京城这潭深水里搅弄风云。
“那么,夫人,”萧景珩伸出手,脸上带着真正的、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重新认识一下,萧景珩,或许你也可以叫我…‘幽冥阁’的阁主。”
我挑眉,握住他的手:“叶蓁蓁,江湖无名小卒,特长是…扮猪吃老虎。”
两只手紧紧一握,同盟成立。
看来,这桩婚事,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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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立了合作关系后,我和萧景珩开始默契地给京城上下演大戏。
人前,我们是互相搀扶着走路、时不时同步咳嗽、药罐子不离手的“病弱鸳鸯”,赚足了同情(和嘲笑)。
人后,我们交换情报,分析线索,时不时互相切磋一下(通常以打翻药碗或碰倒书架为掩护)。
首先来试探的是靖王府里几个不开眼的侧妃妾室(基本都是各方塞进来的眼线),觉得我软弱可欺,想给我来个下马威。
比如,故意克扣我院里的份例,送来的都是些陈米烂菜。
我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东西,“虚弱”地找到萧景珩,未语泪先流:“世子…咳咳…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得母妃和各位姨娘不高兴了?这饭菜…我吃不下没关系,只是您的身子要紧啊…”
萧景珩立刻戏精上身,咳得惊天动地,然后把靖王和王妃请来,指着那些东西,悲愤道:“父王!母妃!可是儿子…咳咳…时日无多,便连口新鲜饭食都…都吃不上了吗?若是如此,不如我现在就去了,也省得拖累王府…”
靖王夫妇一看,这还得了?立刻严查,狠狠处置了那几个侧妃,把王府中馈大权直接交到了我手上(虽然我表示身体不好管不了,但挂个名也方便行事)。
又有萧景珩的某个远房表妹,自以为能近水楼台,天天跑来“探望”表哥,对我明嘲暗讽。
一次她“不小心”要把滚烫的茶水泼到我手上,我“吓得”向后一缩,脚“恰好”勾住了她的裙摆。
“哎呀!” 她惊叫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脸直接栽进了旁边给萧景珩煎药的炭盆里(当然,炭火已熄,但炭灰还在)。
等她抬起头,满脸乌黑,只剩眼白和牙齿是白的,滑稽无比。
我“惊慌”地用手帕去给她擦,结果帕子上的“绣花针”“不小心”扎了她好几下,把她疼得嗷嗷叫。
萧景珩在一旁“虚弱”地指挥下人:“快…快扶表小姐下去洗漱…咳咳…蓁蓁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害怕了…”
那表妹顶着一张大黑脸,哭着跑了,再也没敢来。
经过几次类似事件,王府后院的人彻底老实了,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点敬畏——这位世子妃,运气邪门,碰不得!
清理完内宅,我们开始联手整顿王府的护卫系统。萧景珩借着我“受惊吓需要加强安保”为由,大刀阔斧地换掉了许多可疑的岗位,安插进他自己“幽冥阁”的人。
我也“无意间”提供了几种镇北侯府独门的暗哨布置法和机关小技巧,让王府的防卫等级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同时,关于萧景珩所中之毒和叶家旧案的调查也在暗中推进。
我利用“世子妃”的身份和“柔弱”的伪装,频繁出入各大官宦家的后宅宴会,听那些贵妇小姐们闲聊,搜集了不少零碎信息。
萧景珩则通过他的江湖情报网,追查毒药来源和当年劫案幸存者的下落。
我们发现,当年那批被劫的军粮,最后似乎流向了某个神秘的皇室成员。而萧景珩中的毒,也疑似来自宫廷。
线索隐隐指向了深宫之内。
“看来,我们的陛下,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放心我们两家啊。”萧景珩看着汇总来的情报,冷笑。
“那就继续演给他看。”我捻起一块桂花糕,“一对只知道吃喝等死、互相拖累的病秧子,最能让人放心,不是吗?”
我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病弱夫妇”的名声越发响亮,而我们在暗中的行动,也愈发顺畅。
中秋宫宴,陛下特意下旨,让我和萧景珩务必出席。 旨意里说得恳切,说什么“一家人团聚”,实则就是想亲眼看看我们这对“病弱夫妇”到底是个什么光景,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样“人畜无害”。
我和萧景珩接到旨意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实则是在过招,以慢动作推手的形式进行)。
“看来,陛下是想亲自验货了。”
我收回手掌,叹了口气。
萧景珩替我理了理刚才过招时微乱的发鬓(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无数次):“那就让他看他想看的。”
宫宴那日,我们俩可谓是盛装出席——我穿着繁复层叠的宫装,走一步喘三下,全靠萧景珩“吃力”地搀扶。
他则是一身亲王世子礼服,脸色苍白如纸,时不时掩唇低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我们一进场,就吸引了全场目光。那是一种混合着怜悯、好奇、鄙夷和幸灾乐祸的复杂视线。
皇帝看着我们,笑容和蔼:“景珩和蓁蓁来了,快入座。看着你们小两口感情甚笃,朕心甚慰啊。”
我们“艰难”地行礼谢恩,“颤颤巍巍”地走到座位坐下,又是一阵同步的咳嗽。
宴过三巡,气氛热闹起来。一些皇子公主和世家子弟开始表演才艺助兴,无非是琴棋书画,刀剑舞乐。
突然,一位皇子(据说是贵妃所生,颇受宠爱)起身,笑着对皇帝说:“父皇,光是表演未免无趣。听闻世子妃娘娘出身将门,虽体弱,但想必耳濡目染,有些见识。不如请世子妃娘娘品评一下刚才的剑舞?也好让我等学习学习。”
瞬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这是明目张胆的刁难。我一个“柔弱”女子,懂什么剑舞?说好了是附庸风雅,说不好就是贻笑大方。
我立刻低下头,捏紧帕子,声音细若蚊蚋:“臣妾…臣妾愚钝…实在不懂…”
萧景珩适时地咳嗽起来,想要帮我解围。
那皇子却不依不饶:“世子妃过谦了。镇北侯威名赫赫,虎父无犬女嘛!”
皇帝也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审视:“蓁蓁不必紧张,但说无妨,就当是家宴闲谈。”
我知道躲不过去了。
我抬起眼,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刚才表演剑舞的那位将军之子,细声细气地开口:“臣妾…臣妾只是觉得,这位公子的剑舞…甚是好看…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皇子追问。
我仿佛鼓足了巨大勇气,小脸憋得通红:“就是…下盘似乎不如我爹爹军中耍大刀的王叔叔稳…手腕的力量也好像比不上炊事班剁排骨的张伯伯巧…还有那个转身,我们后院劈柴的李大爷好像都比他利索…”
“噗——” 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堂大笑!
那位表演剑舞的公子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精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