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成了皇后,每月最高俸禄,还不用伺候男人,下
发布时间:2025-09-10 07:54 浏览量:2
别人挤破头想当皇后,我,苏棠,只想躺平当咸鱼。
封后大典上,皇帝看我的眼神像看仇人。
太好了!当晚他就去了他的白月光柔昭仪宫里。
我躲在被窝里笑出声:每月最高俸禄,不用伺候男人,还没人敢管我?这皇后简直是我的梦中情职!
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听嫔妃们八卦,尤其爱听柔昭仪凡尔赛式炫耀她和皇帝的“苦尽甘来”,比话本子还精彩。
我一边嗑瓜子一边捧场:“姐姐辛苦!陛下真是离不开你!”
本以为这摸鱼生活能天长地久,谁知皇帝突然抽风,开始天天往我宫里跑!
还总提些我压根不记得的童年往事?大哥,谁要跟你忆往昔啊!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不给我喝避子汤?!
说好的忌惮我家权势呢?帝王心,海底针,这日子没法过了!
若老亲王夫人出事,烛台倾倒引发骚乱……在场负责宫廷护卫的,正好是我娘家的一位表兄!这盆脏水,最后会泼向谁?苏家?还是我这个“管理后宫不力”的皇后?
绝不能让她得逞!或者说,绝不能让背后可能设计这一切的人得逞!
但我不能表现得太过精明,我的咸鱼人设不能崩!
说时迟那时快,我仿佛也是被惊吓到一般,猛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想去“扶”身边的皇帝(实则计算好了角度),袖子“不小心”带翻了我面前那盅刚呈上来、还滚烫的燕窝羹!
“哗啦——”
精美的瓷盅摔得粉碎,黏糊滚烫的羹汤溅了我自己一身,也泼洒了一地,正好在柳依依摔过来的路径前方形成一小片狼藉区。
“啊!烫!”我惊呼一声,表情痛苦(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被烫到了),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仿佛因疼痛而站立不稳,又“恰好”撞了一下旁边侍宴宫女的手臂。
那宫女手中正捧着一壶温好的酒,被我一撞,酒壶脱手,“哐当”砸在地上,酒液四溢。
这一连串的意外发生在眨眼之间。
柳依依本来算计好的摔倒,突然发现前方又是羹汤又是碎瓷又是酒水,下意识地强行扭身想避开,结果失去了平衡,真正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姿势狼狈,发出一声痛呼。
而那烛台,被她慌乱挥舞的水袖带到,晃了几晃,却被旁边机灵的小太监扑上来一把扶稳了。
老亲王夫人被她的侍女护着,惊魂未定地退后几步,毫发无伤。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宫人们惊呼着围上来,有的扶柳依依,有的收拾残局,有的赶紧替我擦拭衣裙。
萧彻猛地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被烫得发红的手背上,眉头紧蹙。
“皇后!”他声音沉冷。
我立刻挤出两滴眼泪(疼出来的),委委屈屈地伸出手:“陛下……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好疼……”
柳依依被人搀扶起来,发髻歪斜,衣裙沾了酒渍,脸色青白交错,她想说什么,却疼得龇牙咧嘴,似乎扭伤了脚踝。
萧彻看着这一片狼藉,又看看我疼得眼泪汪汪、蠢笨又无辜的样子,再看看明显吃了暗亏却无法发作的柳依依,眼神深邃难辨。
他最终只是沉声道:“传太医!扶皇后和柔昭仪下去歇息!宫宴继续!”
回到椒房殿,云雀一边给我涂烫伤药,一边后怕不已:“娘娘,今日好险!您怎么就那么巧……”
我看着手上那片红痕,叹了口气:“是啊,真巧。”差点就躲不过去了。
幸好,我成功地把一场可能针对我或苏家的阴谋,扭转成了“皇后毛手毛脚引发意外事故”的闹剧。
虽然受了点小伤,但值得。我的咸鱼堡垒,暂时安全。
经此一役,萧彻来椒房殿的次数莫名又多了些。
他不再只是晚上来,有时下午也会过来,美其名曰“看看皇后手上的伤”,实则每次来了也不怎么说话,要么批阅奏折,要么就拿本书看。
我则谨守本分,充分发挥“木头美人”的特质。
他批奏折,我就在一旁研墨打瞌睡;他看书,我就对着窗外的海棠花发呆;他若偶尔问起后宫事务,我就一律回答“一切安好,循旧例即可”。
总之,绝不主动找话题,绝不展现任何超出咸鱼范畴的才华或心思。
他似乎对我这种状态感到十分……困惑。
有一次,他忽然放下书,问我:“皇后平日都做些什么消遣?”
我老实回答:“回陛下,用膳,睡觉,赏花,听姐妹们说说话。”
“……没了?”
“没了。”我想了想,补充道,“有时也看看话本子。”都是些才子佳人狐妖鬼怪的无聊故事。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有些难以形容:“镇国公府……便是如此教养女儿的?”
我眨眨眼,一脸天真无邪:“父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臣妾觉得挺有道理的。”快相信我就是个草包!快!
他又沉默了,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好像在看什么难以理解的怪物。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厌恶,反而来的次数更多了。
甚至有一次,他带来了一盒据说是南边进贡的上好伤药,亲自看了看我手上快好全的疤痕。
我心中警铃大作。
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难道不该更喜欢柳依依那种解语花吗?老往我这个“木头”这里跑算什么?试探?还是有什么更大的图谋?
我必须加快我的计划了。
我的终极梦想,是成为像太后那样的人。
太后娘娘自从先帝去世后,就搬到了宫中最僻静的康寿宫,整日礼佛念经,除了重大节庆,几乎从不露面。
皇帝每月例行请安一次,后宫事务也全然不管,真正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那才是真正的清净,顶级的咸鱼生活!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往康寿宫跑。
起初只是例行请安,后来去的次数多了,便陪着太后一起听听佛经,聊聊佛法(其实我也不懂,就瞎听),偶尔帮她抄两段经文。
太后起初对我这个突如其来的“信徒”有些意外,但见我态度恭谨,从不搬弄是非,只是安安静静地待着,久而久之,也就默许了我的存在。
我还让人悄悄在椒房殿辟出了一间小佛堂,供奉了一尊白玉观音。每逢初一十五,必定斋戒沐浴,虔诚上香。
很快,后宫皆知,皇后娘娘近来潜心礼佛,心性淡泊。
萧彻自然也知道了。
他有一次状似无意地问起:“皇后近日常往太后处走动?”
我恭顺回答:“太后娘娘佛法精深,臣妾愚钝,常去聆听教诲,只求心境平和,也为陛下和太后凤体安康祈福。”
我偷偷观察他的表情,他似乎想从我这番话里找出丝毫虚伪的成分,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萧彻依旧会来,但频率渐渐低了些。
或许他终于确认了我就是个不求上进的咸鱼,或许朝政日益繁忙,或许……柳依依又用了什么法子拉回了他的心。
无论哪种,都正合我意。
我继续着我的“修行”之路,在太后面前的形象越发地沉静淡然。太后偶尔也会对我露出些许真心的笑意,说我“颇有慧根”。
一年后的某个春天,太后主动向皇帝提出,想去京郊皇家寺庙静修一段时间,为天下祈福,并提出想让皇后陪同前往。
萧彻在椒房殿里,将太后的意思转达给我。
他看着我,目光深沉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皇后……也想去吗?”
我压下心中的狂喜,努力让眼神显得虔诚而平静:“能陪伴太后娘娘,为陛下和社稷祈福,是臣妾的福分。”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殿外的海棠花瓣被风吹进来几片。
终于,他开口:“既如此,便去吧。宫中事务,暂交由柔昭仪协理。”
“谢陛下恩准。”
我垂下头,恭敬地行礼。
三个月后,皇家寺庙清净的禅房里。 我跪坐在蒲团上,面前摊着一本佛经,手边放着一杯清茶和一碟素点心。
窗外竹林潇潇,鸟鸣清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草木清气。
云雀快步走进来,低声道:“娘娘,宫里传来消息,柔昭仪协理宫务这几个月,出了好几处纰漏,陛下很是不悦。昨日……昨日还申饬了她,收回了部分协理之权。”
我捻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嗯,寺里的素斋点心做得越发好了。 “哦。”我淡淡应了一声,“陛下圣明,自有决断。”
云雀看着我,欲言又止:“娘娘,您就一点也不……”
我笑了笑,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云雀,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
谁管宫里那些纷纷扰扰?柔昭仪是得意还是失意,皇帝是开心还是恼怒,都与我无关了。
在这里,没有繁琐的宫规,没有虚伪的应酬,没有需要时刻提防的明枪暗箭。 只有晨钟暮鼓,清风明月,还有吃不完的素斋点心和无人打扰的清净。
皇家寺庙的日子,果然如我想象中般惬意。
每日清晨,在悠远的钟声中醒来,呼吸着山间清冽干净的空气,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洗涤过一遍。
早课我是偶尔去的,主打一个“心诚则灵”,太后娘娘对此也十分宽容,她老人家更看重的是那份心境,而非形式。
大部分时间,我窝在自己的禅院里,看看带来的话本子(偷偷藏的),吃吃素斋点心,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就看着庭院里的古树发呆。
云雀起初还有些不习惯这份冷清,总惦记着宫里的消息,时不时想跟我嘀咕两句。
后来见我真是全然放下了,她也渐渐被这闲适的氛围感染,开始学着享受起来,甚至还跟寺里负责做点心的小师傅混熟了,时常能给我弄来些新花样。
太后娘娘是真的静修,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佛堂里,不见外人。
我需要做的,便是每隔几日去陪她用一顿素斋,听她偶尔讲几句佛法,或者说说先帝年间的一些旧事。
她看我的眼神愈发温和,有一次甚至叹道:“你这孩子,心思澄净,不慕繁华,倒是比哀家当年更早悟得这清净的好处。”
我低头敛目,一副受教的模样,心里的小人却在欢快地打滚:没错没错,我就是这么与世无争!
偶尔,宫里会有赏赐送来,无非是些绸缎、药材、佛经之类。
萧彻也会附上一两封短信,问询太后和我的起居,语气官方而疏离。
我每次都让云雀按照标准格式回信,内容千篇一律:“臣妾与太后娘娘一切安好,谢陛下挂念,陛下保重龙体。” 多一个字都懒得写。
山中的时光静谧而缓慢,仿佛一条平静的溪流,悄无声息地向前流淌。我几乎要以为,我的余生就会这样安稳地“咸”下去了。
然而,平静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那是一个午后,我正歪在窗下的榻上小憩,话本子盖在脸上,睡得迷迷糊糊。 忽然被一阵隐约的喧哗声惊醒。
云雀急匆匆地进来,脸色有些奇怪:“娘娘,陛……陛下驾到!” 我猛地坐起身,脸上的话本子“啪嗒”掉在地上。 萧彻?他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让我们静修吗?君无戏言啊!
我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裙发髻,刚迎到院门口,便见萧彻一身常服,带着几个贴身侍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似乎清瘦了些,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烦躁?山间的清风似乎并未让他放松多少。
“臣妾恭迎陛下。”我压下心头的诧异和一丝不快,规规矩矩地行礼。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落在我方才睡觉压得有些松散的发髻和微红的脸颊上,眼神似乎顿了顿。
“起来吧。太后呢?”
“太后娘娘正在午憩。”我老实回答。
他“嗯”了一声,很自然地就往我的禅房里走,仿佛这是他的地盘一样。 我只好硬着头皮跟进去。
禅房简陋,除了一榻、一桌、一椅,并无太多陈设。
桌上还散落着我没吃完的点心和话本子。
萧彻的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那本话本子上——《风流俏狐仙》。
我头皮一麻,赶紧上前一步,假装整理桌子,用袖子不动声色地把书盖住了。 他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没说什么,自顾自地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我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问他国事?不合适。
问他为啥来?好像也不能问。
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语气听不出情绪:“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
“回陛下,习惯。山清水秀,甚好。”
“吃穿用度可短缺?”
“并不短缺,一切皆好。”
“……看来皇后是乐不思蜀了。”他语气淡淡。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只好继续低着头装鹌鹑。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种真实的疲惫:“前朝事忙,难得半日清闲,想来这里……讨杯茶喝。”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让云雀去沏茶。 心里却嘀咕:宫里什么好茶没有?非得跑这么远来讨茶喝?骗鬼呢。
茶端上来,是最普通的山野粗茶,自然比不上宫里的御贡珍品。 萧彻却似乎并不介意,端起来慢慢啜饮着,目光望向窗外那片苍翠的竹林,有些出神。
他不说话,我也不开口,禅房里静得只剩下茶水氤氲的热气和窗外偶尔的鸟鸣。 这种沉默比咄咄逼人的问话更让人难熬。我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他侧脸的线条依旧冷硬,但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看来前朝事务确实繁忙,或许还遇到了棘手的难题。
忽然,他转回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我在偷看他。 我吓了一跳,赶紧移开视线,心脏砰砰直跳。
“皇后似乎……清减了些。”
他忽然道。
“啊?有吗?”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是素斋清淡,正好修身养性了。”
才怪,寺里的素斋点心油糖可足了,我觉得我好像还胖了点。
他又不说话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茶杯边缘。
“有时觉得,你这般……也好。”
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至少清净,少了许多烦扰。”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是在羡慕我的咸鱼生活?不可能吧?一国之君羡慕这个?
我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道:“陛下肩负天下,日理万机,自是辛劳。臣妾无能,只能在此偷闲,实在惭愧。”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快信了。
萧彻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能看透人心,让我一阵心虚。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朕去看看太后醒了没有。你不必跟来了。”
他来得突然,走得也干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回榻上。 这人……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喝杯粗茶,说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帝王心,果然是海底针,捞不着,摸不透。
萧彻那次突如其来的到访,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荡起了一圈涟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之后并未再来,宫里的赏赐和书信依旧例行公事般送达。
我继续着我的佛系咸鱼生活,只是偶尔会想起他那日疲惫的神情和那句“这般也好”。
又过了些时日,京城忽然传来了一个有些惊人的消息。
柔昭仪柳依依,被降为嫔了。
原因据说是她恃宠而骄,不仅协理宫务期间屡出差错,还多次冲撞了某位新晋得宠的妃嫔,甚至被翻出以前为了争宠,在某些小事上有所欺瞒(我怀疑是那些“感人肺腑”的故事穿帮了),惹得龙颜大怒。
云雀告诉我这个消息时,语气有些唏嘘,又有些快意。
我却听得心里有些发凉。 柳依依盛宠多年,根基颇深,竟然说降就降了?萧彻对她,难道真的说弃就弃?那他对我的那点“特殊”,又能维持多久?今日可以是我在寺中清净,明日焉知不会是冷宫凄寒?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再次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里。
我这点咸鱼安逸,不过是建立在帝王一时难以捉摸的心思之上,如同沙上筑塔,并不牢靠。
我必须为自己寻找更稳固的保障。 我去太后那里的次数更多了,陪伴的时间也更长。
不仅听佛法,也开始真正静下心来,跟着太后派来的老师太学习打坐、诵经。 我不是真的想皈依佛门,但我需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尤其是让萧彻相信,我是真的心如止水,万念俱灰(并没有),只想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只有这样,我才能最大程度地远离后宫纷争,保住我的安宁。
太后似乎对我的“进步”很是欣慰。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她屏退左右,只留下我,缓缓道:“皇帝前日来信,提及宫中事繁,盼哀家回宫坐镇。”
我的心猛地一提。 却听太后继续道:“哀家老了,实在厌倦那些喧嚣。哀家已回信皇帝,哀家欲在此长居修行,为国祈福,不再回宫了。”
她看向我,目光慈和却通透:“皇后,你呢?你是想随哀家留于此地,还是……回宫去?”
我立刻跪伏在地,声音清晰而坚定:“母后,臣妾愿长伴母后左右,潜心修行,侍奉佛祖,恳请母后成全!”
太后静静地看了我片刻,缓缓点头:“好。那便如此吧。”
太后的决定和我的选择,很快以最正式的方式传达回了皇宫。
据说萧彻在御书房独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圣旨抵达寺庙。
太后懿旨,准其所请,长居皇家寺庙清修,一应供给如旧。
皇后苏氏,贤良淑德,性喜清净,孝心可嘉,自愿留寺侍奉太后,潜心礼佛,为国祈福。
朕心甚慰,准其所请。宫中份例照旧,另加赐田庄、仆役,以供太后与皇后用度。非诏,不必回宫。
圣旨念完,我叩首谢恩。 心中那块大石,终于彻底落地了!
从此,我真的自由了。
不再是那个被困在四方宫墙内、需要时刻扮演贤后、躲避明枪暗箭的皇后苏棠。
我只是一个陪着太后清修的普通女子,可以有更多的自由(在寺庙范围内),可以真正地、毫无负担地享受我的咸鱼生活。
萧彻后来还来过一次,是在一年后的秋天。 他看起来沉稳了许多,帝王的威仪更重。他来看望太后,也顺道见了我。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清茶和素果。
他问了我一些太后的身体情况,我一一回答,语气平和恭敬,如同对待一位远道而来的贵客。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在这里,似乎很快活。” 我微微一笑,看向远处层林尽染的山峦:“回陛下,此处心安。”
他凝视我片刻,似乎想从我眼中找到一丝伪饰或遗憾,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片平静的释然。
最终,他也释然般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但最终都化为了平静。 “那便好。”
他起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我知道,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他会回到他的九五之尊之位,周旋于前朝后宫。
而我,会留在我的山水之间,守着我的岁月静好。
许多年后,京中关于先后苏氏的传闻早已模糊。
只偶尔有老宫人提起,说那位皇后娘娘真是个有福气的,能在皇家寺庙里陪着太后,过得清闲自在,比在宫里熬着强多了。
也有人说,陛下心中始终对这位发妻存有一份敬重,寺庙的供奉从未短缺,甚至愈发丰厚。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坐在廊下,看着庭院中的海棠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手边是一杯温热的清茶,一盘刚出炉的素点心。
云雀已经老了,动作慢了些,但依旧絮絮叨叨地在我身边说着寺里的趣事。
夕阳的余晖洒满院落,温暖而宁静。 我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这就是我选择的,也是我最终得到的,最好的结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