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在传,新进宫的柔嫔是个狐媚,都劝我这个皇后得盯紧她点儿

发布时间:2025-08-03 15:19  浏览量:1

人人都在传,新进宫的柔嫔是个狐媚子。

都劝我这个皇后,得盯紧她点儿。

于是乎——

她深夜在御花园翩翩起舞,我二话不说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寝宫。

她递牌子请求侍寝,我连亵衣都没换,赶在皇帝前头就过去了。

她故意装作落水博取同情,我三天三夜不合眼,紧紧盯着她。

还好,皇上没被她给勾了去。

只是看着睡在我凤床上,朝我妩媚招手的柔嫔,咋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呢?

大家都说,我是大燕朝历史上最木讷的皇后。

既不懂得讨皇上欢心,也不晓得打扮自己。

整天就爱闷在自己的寝宫里看看书。

我觉着他们说得没错,压根儿就不在意。

毕竟宫里别的妃嫔,比我还木讷,更不招皇帝喜欢。

李远修待在养心殿的日子,都比来后宫的次数多了。

直到有一天,骠骑大将军把自己的小女儿,常婉柔送进了宫。

原本安静的深宫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听说她还没出嫁的时候,就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现在她还没进宫呢,皇帝就乐呵呵地赏赐了一大堆珠宝珍品。

把其他妃子眼馋得连手帕都快咬碎了。

俗话说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

大家都不受宠,倒也相安无事。

可要是只有你一个人得宠,那还了得?

所以柔嫔进宫前一天,我的凤仪殿头一回来了这么多人。

“皇后娘娘,要是真让常婉柔进宫,我们往后可怎么过呀!”

“皇上本来就不爱来臣妾这儿,要是她来了,恐怕臣妾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了啊!”

“是啊,臣妾们日子苦点也就算了,就怕哪天,她爬到皇后娘娘头上来,那可就……”

我看着她们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正头疼呢,听到最后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

我能当上皇后,全靠我爹丞相的地位。

可现在骠骑大将军刚回京城,是皇帝眼前的红人。

常婉柔取代我当皇后,也合情合理。

我倒不在乎,可我爹怎么办,宁家又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儿,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那本宫该怎么做呢?”

这话一出,下面的妃嫔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最后得出三个字——

缠着她。

日日夜夜缠着她,别让她有机会接近皇上。

皇帝总不能当着皇后的面,和妃子打情骂俏吧?

“是这样吗……”我皱起了眉头。

虽然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奇怪,但我还是决定照做。

柔嫔进宫那天,来凤仪殿请安。

我看着她那张风情万种的脸,总算明白李远修为啥对她情有独钟了。

巴掌大的白嫩小脸,眼睛水汪汪的,一颦一笑都美不胜收,活像一只勾人的小狐狸。

我心里不免有些惋惜,这么动人的女子,就要在这深宫里蹉跎一生了。

动了恻隐之心,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

我轻声问道:“柔嫔初来乍到还习惯不?吃穿用度方面要是有不满意的,尽管跟内务府说。”

柔嫔微微一笑:“回皇后,臣妾没啥不满意的,皇上今天赏了好多东西,估计一年都用不完呢。”

我点点头,这狗皇帝在哄女人开心这事儿上,还挺舍得花钱。

突然,坐在我旁边的德妃冷哼一声,压低声音对我说:

“娘娘,她这是在向您显摆皇上对她的宠爱呢!”

啊?是吗?那可咋办?

虽然我没听出她语气里有啥挑衅的意思,但德妃是我闺中密友,我信她不会骗我。

可问题是,我是丞相嫡女,能当上皇后全靠走后门,一点儿宫斗经验都没有。

所以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我盯着柔嫔那张小脸,突然灵机一动。

有办法了!

“王嬷嬷。”

“奴婢在。”

我摆摆手:“你把库房里的金镶玉步摇、珠翠珍珠头面、玛瑙纹佩、白貂皮、西域暗香胭脂……还有那株千年人参都拿过来。”

德妃惊讶地问:“娘娘您这是干啥呢?”

我笑着说:“都赏给柔嫔啊。”

李远修的东西有啥好显摆的,我的才是宝贝呢。

让柔嫔瞧瞧,谁才是这后宫里最值得巴结的人!

德妃好像被我的机智惊得说不出话来,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而柔嫔看到那些闪闪发光的赏赐,露出了一个更灿烂的笑容。

“皇后娘娘温柔体贴、大方善良,真让臣妾感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美人进宫,都能得到这样的赏赐呀?”

这问题真奇怪。

又不是每个人的爹都像你爹那么有权有势,有本事把我从皇后的位子上赶下来。

我去讨好她们干啥?

于是我如实摇摇头:“你是第一个。”

柔嫔笑得更欢了,还刻意看了德妃一眼。

“那臣妾就放心了。”

我察觉到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差点叫出声来。

哇!脸黑得跟包公似的!

我以为白天我拉拢她的举动已经够明显了。

谁知道到了深夜,还是传来柔嫔在御花园跳舞的消息。

要知道,在皇帝必经之路上跳舞,是每个想争宠的妃子惯用的手段。

我一边在心里叫苦,一边赶紧穿上衣服,跑去了御花园。

虽说已经入夏了,但夜里的风还是有点凉飕飕的。

柔嫔穿着一件素白的纱衣,和月光融为一体,就像下凡的嫦娥一样。

完了。

这模样,别说李远修了,就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到我来了,柔嫔停下舞步。

向我福了福身,不大不小地招呼道:“皇后娘娘。”

我急忙小声问旁边的王嬷嬷:“皇上这会儿在哪儿呢?”

王嬷嬷说:“回娘娘,陛下还在养心殿呢。”

我暗自庆幸,太好了,只要在李远修来之前把柔嫔弄走就行。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柔嫔啊,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啥呢?”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朝我走来,在花丛中绽放笑颜,说道:

“今天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臣妾感动极了,就想学支新舞,献给皇后娘娘。”

我一下子愣住了。

后半句责备的话也卡在嗓子眼儿里说不出来。

啊?

为了我?

德妃明明说她是为了吸引皇帝的注意啊。

可她说是为了我哎……

为了我,嘿嘿。

“娘娘?娘娘?”一声声呼喊把我拉回现实。

看着柔嫔担忧的神情,我脑袋晕乎乎的。

突然,旁边的王嬷嬷提醒道:“娘娘,有人出门了。”

她没说是谁,但我马上就明白了。

是李远修出养心殿了。

我咬咬牙,最终还是狠下心对柔嫔说:

“这天这么冷,夜又这么黑,柔嫔就别把身子累坏了,改天再练吧。”

没想到听我这么一说,柔嫔猛地拉住我的手,一脸感动。

“娘娘这是在关心臣妾吗?”

她的手像嫩草一样柔软,带着夜晚的凉意。

又离我特别近,说话呼气的时候,都带着一股淡淡的玉兰香。

让我一时间头晕目眩,就点了点头。

柔嫔更激动了:“为了娘娘,臣妾今晚一定要把这支舞练好!”

说完,柔嫔就转身提起裙摆,好像要接着跳。

我的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时有点懵。

可旁边的王嬷嬷给我使眼色,暗示我没时间了。

我一咬牙,不行,今晚说啥也不能让柔嫔和李远修碰面。

这么想着,我直接快步走过去握住柔嫔的手。

把柔嫔吓了一跳。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娇声问道:“娘娘您这是……”

我深吸一口气:“夜深了,我害怕,柔嫔陪本宫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柔嫔好像挺紧张的。

不过我仔细一琢磨,就明白了。

我家里有很多姐妹,晚上一起睡觉再正常不过了。

但听说柔嫔只有四个哥哥,没有姐妹。

所以她显得局促不安,也在情理之中。

我问:“柔嫔这是第一次和人一起睡吗?”

柔嫔手指揪着锦被,满脸通红,害羞地应了一声“嗯”。

我安慰她:“唉,没事儿,不就是睡个觉嘛,多和几个姐妹睡几次就习惯了。”

谁知道我刚说完,柔嫔的脸色就变了,刚才的娇羞劲儿一下子没了。

“皇后娘娘和好多姐妹都……上过凤床?”

我纳闷她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

不行吗?

我们还经常一起躺着说一整晚李远修的坏话呢。

于是我老实说道:“对啊,我们还常常一起躺着……”

还没等我说完,柔嫔就提高音量打断我:“一起??”

我蒙了。

难道在骠骑大将军府,和别人睡一张床是死罪吗,为啥柔嫔反应这么过激?

我又转念一想,也许她家教比较严格吧。

连个能一起躺在床上说心里话的好朋友都没有。

想到这儿,我看柔嫔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怜惜。

然而柔嫔又开口了,语气简直咬牙切齿。

她问:“那皇后娘娘和谁……一起睡的次数最多呢?”

我想了想,答道:“德妃吧。”

毕竟我们从闺房的时候就是好朋友,朋友圈子差不多,能说坏话的话题也更多。

柔嫔愣了一下,最后冷笑一声,说:

“我就知道是她。”

柔嫔端正了一下神色,突然微微坐起来,摸了摸我的脸。

“没关系,从今往后臣妾会好好伺候娘娘,让什么德妃德嫔的都再也入不了娘娘的眼。”

我感觉脸上痒痒的。

心里不禁感叹,这小丫头占有欲还挺强的。

我拍开她的手:“好了好了别聊了,我困了,睡觉吧睡觉吧。”

大晚上跑出去找柔嫔,可把我累坏了。

我得好好睡一觉补补。

我拉过锦被就往身上盖。

谁知道柔嫔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我也感觉头顶有一片阴影。

可突然,一阵抽泣声在我头顶响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猛地掀开锦被,就看到柔嫔满脸是泪,哭得让人心疼。

“你别哭啊,是不是我刚才拍疼你了?”

谁知道她一下子扑过来抱住我,脑袋还在我的……嗯……蹭了蹭。

“皇后娘娘,是柔儿哪儿没做好吗,德妃能做的,我却做不得?”

我又蒙了。

我今晚蒙圈的次数太多了。

明明她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懂,怎么连起来我就搞不明白了呢?

什么德妃能做你却做不得的。

你还真想听李远修的坏话啊?

我说:“我和德妃每次睡前聊会儿天就睡了,你指的是啥?”

柔嫔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

她呆呆地说:“就只是这样?”

我点点头:“对啊,就只是这样。”

她沉默了几秒钟,回过神来抓起锦被,迅速把自己整个儿裹起来。

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隙都不留。

“好了时间不早了皇后娘娘您也早点睡吧。”

这话她说得连个停顿都没有。

我挠了挠脖子,真奇怪。

然后我也躺下了。

折腾了一晚上,凤仪殿又恢复了平静。

……

过了一个时辰。

“柔嫔你睡着了吗?”

“娘娘请说。”

“你刚才说德妃能做的,你却做不得的,到底是啥事啊?”

“……”

好消息是:最近前朝事务繁忙,李远修没心思来后宫,自然也没办法宠幸柔嫔。

坏消息是:自从上次在凤仪殿一起睡过之后,我就被她缠上了。

更坏的消息是:柔嫔和德妃彻底杠上了。

“哟,德妃姐姐怎么一大早的就往凤仪殿跑啊?年纪大了,还是得多睡睡美容觉才行。”

人还没到,声音先传过来了。

上一秒德妃还端着杯盏和我有说有笑,下一秒听到这声音,气得直接把杯盏摔在了桌子上。

我心疼坏了,我这上好的彩纹琉璃杯啊……

德妃见我这副表情,更来气了。

她冷哼一声:“还心疼你那个破杯子呢!我都快被你那个好妹妹骑到头上了,你也不管管!”

我撇了撇嘴,这才抬起头。

就看见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穿过珍珠垂帘,走到我面前。

“皇后娘娘安。”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德妃双手抱臂,带着一丝嘲弄的口吻说道:“妹妹刚从御花园回来呀,这嗓子里咋跟夹了只鸟似的?”

柔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微微眯起,犀利的目光投向德妃。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好似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

眼见这紧张的氛围,我赶忙出来打圆场。

“别这么说嘛,柔嫔只是嗓子天生细了点,您这说法也太……”

话还没说完,德妃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行吧行吧,我闭嘴。

我又转过身对柔嫔说道:“德妃也就比你大两岁,下次可别再说这么没礼貌的话啦。”

柔嫔倒也没有反驳,娇弱地低下头,露出一段白皙如玉的脖颈。

“臣妾知道错了,一切都听皇后娘娘的。”

咔哒一声脆响传来。

是彩纹琉璃杯盏被硬生生捏碎的声音。

我浑身一颤,缓缓转过头,只见德妃怒目圆睁,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

她紧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小、绿、茶。”

好不容易把德妃和柔嫔这两位姑奶奶送走,侍女又匆匆来报,李远修来了。

我顿时只觉眼前一黑。

这日子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啊。

李远修看上去有些疲惫憔悴,走进凤仪殿时还不停地唉声叹气。

我心里虽然觉得晦气,但身为皇后,还是假装糊涂地问道:

“皇上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李远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唉,近日边关传来消息,匈奴频繁侵犯边境,与边境百姓发生冲突,似乎在寻找时机攻打中原,朕实在发愁啊。”

以往他从不跟我提及这些,毕竟我不像其他妃嫔那样能为他排忧解难。

我就是个笨脑筋,他心里清楚。

所以李远修此次前来,肯定另有所求。

于是我顺着问道:“那臣妾能为皇上做点什么呢?”

他立刻说道:“如今前朝文官分成了三派,一派主张主动攻打匈奴,另一派认为应该按兵不动,等待时机。还有一派是以丞相为首的中立派,对这件事不发表意见。”

我接着问:“那皇上觉得该怎么做呢?”

李远修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一番,然后皱着眉头说:“战争会带来灾难,让百姓流离失所,朕实在不忍心啊。”

这意思就是不想开战咯。

“要是皇后能说服丞相,以丞相在朝中的威望……那朕也不至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

我点点头,皮笑肉不笑地说:“臣妾一定尽力完成皇上的嘱托。”

入宫这么多年,我唯一学会的就是先把事情应承下来。

至于能不能办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皇帝听我这么说,十分高兴,拉着我的手说:

“还是皇后最懂朕的心,这些日子朕没来看望皇后,皇后不会怪朕吧?行,朕今天就不走了,在凤仪殿好好陪陪皇后。”

我强忍着把手抽回来的冲动。

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了。

我都答应帮你办事了,你怎么还来折腾我啊?

正值晚饭时间。

因为李远修来了,所以今天的饭菜格外丰盛。

大概是因为我答应帮他办事,他心情格外舒畅。

甚至破天荒地给我夹起了菜。

“来来来,朕记得你平时最爱吃这道如意卷。”

谢谢啊,这是如答应爱吃的。

“这是朕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蟹酿橙,味道鲜美,皇后快尝尝。”

不得不说,当皇帝就是心思细腻。

整桌菜我就对螃蟹过敏,他还偏偏挑这个。

反正这顿饭吃下来,我暗地里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

李远修还自以为很贴心,心里美滋滋的。

“行了,吃饱喝足,朕和皇后也该休息了,你们都退下吧。”

他这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

刹那间,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借口。

说自己来月事了?

不行,好像上次就用过这个理由。

说自己生病了?

也不行,我刚吃了两碗饭,看着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要不……

“皇上还没听过臣妾弹琴呢,今天难得有空,不如听听臣妾新学的曲子?”我一把抓住李远修的胳膊,挤出一个笑容。

他没看出我笑容里的不满,反而兴奋地一拍手:“好啊,正好消消食,来人,把琴抬过来!”

我在古琴前坐下,端正坐姿,朝着李远修微微一笑。

他则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也是,我进宫这么久了,从来没展示过自己的才艺,甚至都没跟他提过自己会弹琴。

不过很快他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不说了。

我刚弹了第一下,李远修的脸色就变了。

弹第二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才弹了一小段,他就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猛地站起身,额头上满是汗珠。

“朕……朕突然想起养心殿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处理,今天不能陪皇后了,下次一定补上。”

说着,他像逃命似的离开了。

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

谁都不知道,虽然我是丞相之女,可从小对琴棋书画一点兴趣都没有。

当年我爹请了全京城最有名的琴师来教我。

教了我三天后,琴师哭了。

他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琴,能被弹出这么难听的声音。

他要撞墙!

要戳瞎自己的耳朵!

要砸了这把被我弹坏的琴!

最后还是三个侍卫一起把他拦住,才避免了一场悲剧。

一个原本精神矍铄的老头,走的时候头发凌乱,身子佝偻,看上去就像个乞讨的艺人。

连我爹看了都直摇头。

不过好在后来,他再也没逼我学琴棋书画了。

后来我把那把琴劈了,但毕竟是上等的檀木,扔了怪可惜的,就把它做成了剑鞘。

就这件事,差点把我爹气得昏过去,他用手指着我的额头,连连叹气说: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女儿,琴棋书画一样都不会就算了,还喜欢看兵书,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和常陆他们家抱错孩子了!”

常陆就是骠骑大将军。

我笑着说:“那肯定不可能啊爹,人家骠骑大将军当年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呢,都说女儿像爹,我要是他生的,我不就成京城第一美人了?可您看,我像您,才长得这么普通……哎!”

我爹,一个温文尔雅的丞相大人,一向风度翩翩、举止得体,这回终于被我气得脱下鞋子砸人了。

善哉善哉。

大概是觉得自己临阵脱逃很丢脸,又或者是为了安抚我爹。

总之李远修走得悄无声息。

整个后宫都以为他在凤仪殿过夜了。

一时间,宫里的姐妹们都高兴坏了。

以为我这段时间阻止柔嫔和李远修见面有效果了。

为了不扫她们的兴,我也没把真相说出来。

倒是柔嫔那边……

她好像有点生气。

连着好几天都没来凤仪殿请安。

德妃倒是气消了,脸上又有了笑容。

“我就说嘛,她接近你就是为了皇上,一看皇帝对你还有感情,她就气得住都不来了。”

我没有回应她,只是望着窗外暗暗叹气。

柔嫔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那个狗皇帝。

后宫美女这么多,如果她每个都要吃醋的话,估计得折寿好几年。

要是她能看开这些就好了。

其实我还挺喜欢她的。

“虽说后宫不能干预朝政,不过这话咱俩私下说说,应该没事吧?”

一转眼,德妃已经换了个话题,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心里明白,她是想问关于“那位”的事情了。

于是我点点头说:“你说吧。”

明明殿里除了我和她没有别人,但她还是像做贼一样环顾了一圈。

然后凑到我跟前,小声说:“我听说近日前朝出了事,是边关的事,皇帝忙得焦头烂额,好几个将军都被叫去问责了。”

我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

其实除了李远修前几天跟我说的,我也大致听说了一些情况。

虽然战争影响不到后宫,但关系到国家安危,大家私底下也会担心。

但我知道,德妃现在担心的可不是天下百姓。

于是我直接说:“武将被问责,牵连不到文官。”

德妃听我这么一说,才松了口气,坐直了身子。

脸上的担忧消失了,她又变回了那个嚣张跋扈、地位尊贵的德妃娘娘。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但也什么都没说。

到现在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没用了。

谁年轻的时候梦中情人会是这深宫里冷酷无情的帝王呢。

头戴珠冠、雍容华贵的娘娘,也有过躲在被窝里,红着脸和闺蜜聊少年郎的时光。

但是进了宫门,脸上的羞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胭脂。

一切都只能成为过去。

我和德妃从小就认识。

她爹是太傅,和我爹一样都是文官。

她和我唯一不同的是,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进宫。

不管是高贵的太子,手握大权的八王爷,还是备受宠爱的十三皇子。

总之,谁能当上皇帝,我就嫁给谁。

所以,小时候,我对那些京城有名的才子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

可德妃不一样。

十四岁那年,她红着脸来丞相府找我。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脸上露出那么害羞的表情。

她说那个人叫吕言辞,是这次科举的探花郎。

我第一次见到这位探花郎的时候,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因为太傅老来得女,对张荣容特别宠爱。

这也养成了她任性妄为的性格。

我原以为,她至少会喜欢一个和她旗鼓相当的少年。

可是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啊。

“什么小白脸!”张荣容轻轻推了我一下。

她翻了个白眼接着说:“这叫书、生、气!那些武将整天喊打喊杀的,有什么好的。”

我点点头,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

于是我又说:“那你不让你爹去他家提亲吗?我听说历代的探花郎,很多都成了驸马呢,你要是不快点,可抢不过那些公主。”

张荣容撇了撇嘴,脸却更红了。

“哪有女孩子家去提亲的道理啊!”

只可惜吕言辞那家伙真是个榆木疙瘩。

听不懂张荣容的暗示就算了,还动不动就脸红结巴。

甚至面对我们的时候,头都不敢抬。

我评价说:“就是个只会读死书的呆子。”

张荣容托着下巴,笑嘻嘻地说:“多可爱呀,这样才招人喜欢呢。”

好吧。

你开心就好。

只可惜,她还没等到探花郎来提亲,就先等来了圣旨。

张荣容要和我一起进宫了。

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跑到太傅府上的时候,张荣容的表情看起来已经接受了命运。

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表情却异常平静。

她说:“这都是命中注定啊。”

我们进宫那天,和官员们下朝的马车擦肩而过。

我问她:“不再看他一眼吗?”

恐怕这一去,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张荣容却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吕言辞那个傻小子,说不定现在都不知道我喜欢他呢,看了只会让我更难过。”

于是我也没再劝她。

后来,我成了掌管凤印的皇后,她成了协助管理六宫的德妃。

地位尊崇,风光无限。

只是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悄悄问我:

“阿玉,你说要是当初他早点来提亲,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人总是喜欢幻想另一条没走过的路。

我怕她伤心,所以不敢回答。

于是德妃就会自己接着说:

“算了,他都不喜欢我,怎么会来娶我呢?”

我不敢说。

其实那天她没掀开的帘子,我掀开了。

我清楚地看到,英俊帅气的探花郎骑在马上,回过头来。

李远修在凤仪殿过夜那件事之后,柔嫔整整七天都没来看我。

到了第八天,他难得有了翻牌子的兴致。

他平时有个习惯,喜欢盲目翻牌子。

养心殿的小太监偷偷告诉我,说柔嫔买通了大太监,把那十块绿头牌都换成她自己的名字了。

我一听,急得直拍大腿,这可糟了!

难道是李远修来找我这件事让她吃醋了,所以现在才急着争宠?

我好不容易才让李远修对她失去了兴趣,可不能前功尽弃啊。

我赶紧翻身下床,一边往外跑,一边嘱咐小太监。

“你给李公公双倍的钱,让他把绿头牌换成别人的。谁都行,就是不能有柔嫔的,赶快去!”

小太监来报告的时候,我刚准备睡觉,身上还穿着内衣。

但我也顾不上这些了,赶紧坐上轿子前往柔嫔住的棠月宫。

可是到了地方,我却有点犹豫了。

我来的太匆忙,根本没想好借口。

而且我贵为皇后,深更半夜穿着亵衣跑到别人宫门前,怎么想都有些怪异吧?

正当我犹豫不决之际,宫门突然被缓缓推开,露出一道窄缝。

一个手提灯笼的宫女走了出来,瞧见我后吓了一大跳,连手中的灯笼都掉到了地上。

“皇……皇后娘娘。”

我很无奈,得,这下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被人请进了寝宫。

柔嫔尚未入睡,脸上的妆容甚至都还没卸去。

我在心里暗自叹息,这么美丽的佳人竟然是在等着李远修的召幸。

柔嫔坐在梳妆镜前,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冷意:

“皇后娘娘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呢?”

尴尬的氛围瞬间弥漫开来。

我终于察觉到了空气中那一丝难以言说的尴尬。

那种抓耳挠腮、浑身不自在,想大声呼喊却又说不出话的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我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

“夜深了,我害怕,所以来找柔嫔陪本宫睡觉。”

同样的理由,我用了两次。

没想到柔嫔的身子顿了顿,她微微侧过身,不再看铜镜,而是望向我。

“那娘娘为何不找德妃,或者其他妃子呢?”

她的语气虽然还是有些生硬,但已经比刚才柔和多了。

我一看有戏,赶忙趁热打铁地说:

“当然是因为柔嫔你最好啦,最善解人意,最美,最香,抱着最舒服……”

也不知是哪个词触动了柔嫔,她突然脸一红,大声说道:“好了,停!”

我得意地笑了。

要是李远修在这儿,我非得好好炫耀一番。

瞧见没,这才叫哄人!

哪像你,那张嘴硬得像铁一样,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这么多美人待在你后宫真是可惜了。

柔嫔这会儿一点气都没有了。

她双颊泛红,眼波流转,轻声问道:“娘娘说的可是真心话?”

我思索了一下,其实我说的也没错。

于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柔嫔撇了撇嘴,话语中满是埋怨,语气里却透着女儿家的娇嗔:

“既然臣妾这么好,那为什么娘娘宁愿去侍寝也不愿意来找臣妾呢?若不是今日臣妾让小太监传了假消息,娘娘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来找臣妾了?”

我猛地抬起头。

十块绿头牌的消息是假的?

柔嫔骗我,就是为了让我来找她?

可就算知道被骗,我居然一点气都没生出来。

脸颊甚至莫名地开始发烫。

我这是怎么了?

我结结巴巴地说:“那日皇上并没有在凤仪殿留宿。”

听到这话,柔嫔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娘娘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哎?”我还没说完,柔嫔就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女子发间的玉兰香在我鼻尖萦绕,像是混合了烈酒,让我头脑发晕。

她的手搭在我的腰间,越收越紧。

亵衣本来就很单薄,我只感觉被她碰到的皮肤烫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柔嫔拉着我的手朝床榻走去,娇笑着说:“娘娘,臣妾伺候你睡下吧。”

我僵硬地躺在床上。

柔嫔却站在床榻前不动了。

她解开自己的外衣,露出光洁的肩头,脖颈与锁骨线条优美,宛如一块精心雕琢的上等羊脂玉。

她的手在身后轻轻一勾,衣衫便滑落下来。

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寒夜清冷,连带着那抹雪白也轻轻颤动。

她的手在动作着,可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我。

我莫名地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柔嫔看着我,笑着问:“娘娘,臣妾好看吗?”

我说:“好看……”

“那娘娘为何不看臣妾?”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又转过头去。

柔嫔已经躺在了我的身旁。

她伸出一只手,揽住我,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我身上。

感受着那片柔软,我只觉得全身都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明明和其他妃嫔也一起睡过觉,可为什么这次会觉得这么奇怪呢?

我刚想问柔嫔能不能把手挪开,我总觉得热得不正常。

可一转头,耳边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