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瞎子公主,直至我突然恢复视力,看着眼前的弹幕,我果断休夫.完
发布时间:2025-08-08 17:29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是瞎子公主,直至我突然恢复视力,看着眼前的弹幕,我果断休夫.完
1
一整夜的辗转反侧,直到更深露重,身边的人才终于消停下来,放我去梦周公。
我揉着酸软的腰肢,心里却泛起一丝丝的甜。昨晚的他,似乎格外激动,动作里带着一股要把我拆吃入腹的狠劲。
我有些好笑地想,莫非是气我白天和闺蜜央央腻在一起太久,冷落了他?堂堂驸马爷,怎么还跟我的闺蜜吃起醋来了?
【真是傻得冒泡,还在沾沾自喜呢,她要是知道男主从来没有碰过她,不得疯了?】
一行奇怪的方块字,毫无征兆地浮现在我眼前,像是水滴入了滚油,瞬间炸开了锅。
那行字从模糊的虚影,逐渐凝实。
我惊得眨了眨眼,环顾四周,发现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晰。雕花的床沿,锦被上的鸳鸯绣样,窗外摇曳的竹影……我,竟然复明了!
巨大的狂喜淹没了我,我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夫君 -- 君言。连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都被我暂时抛之脑后。
我一路飞奔至书房,刚抬起手准备推门,君言冰冷的声音却像一盆冬日的雪水,兜头浇下。
「昨晚怎么回事?后半夜才出来?」
“宋临生,我让你去打个掩护,你该不会……真的碰了她吧?”
我的手僵在半空,脑子里 “嗡” 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打掩护?后半夜?
刚才那行诡异的文字再次浮现,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脑海。
【真是傻得冒泡,还在沾沾自喜呢,她要是知道男主从来没有碰过她,不得疯了?】
男主是君言?那 “她”,说的是我?
过往的种种疑点,在这一刻被串联成线。比如,夜里承欢,无论我如何唤他 “君言”,他都只用压抑的喘息回应,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是宋临生。
「回驸马爷,没有,公主是您的人,属下不敢染指。」
「那就好。」君言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嫌恶,「我心里只有央央,身边要是躺着个脏了的女人,我还真是受不了。」
央央?秦央央?她居然也在。
「烟烟也太可怜了。」秦央央那标志性的、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响起、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反胃。「她那么爱你、你却让临生去应付她。她肯定急坏了吧?」
她继续用天真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临生,她都是怎么勾引你的?我们那位被皇上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殿下,也会用那些狐媚手段吗?」
宋临生只是轻轻地 “嗯” 了一声、那声线、和昨夜在我耳边克制的闷哼、别无二致。
秦央央轻笑起来:「君言,要不是看你实在为难,我也不会帮你出这个主意,可怜的公主殿下,大概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碰她,却根本想不到,每晚和她共处一室的人,压根就不是你。」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秦央央,我最好的朋友,我曾向她哭诉君言对我的冷淡,是她鼓励我主动一些。我照做了,“君言”果然对我热情似火。原来,我自以为的破冰之举,不过是跳进了他们精心设计的圈套,而每晚与我缠绵的,竟是他的影卫,宋临生。
视线再次恍惚,新的文字向上滚动着。
【男主为了女主守身如玉、真是每晚都不碰公主啊】
【公主要知道和她每晚做得发狠忘情的人是暗卫,是不是会气疯了呀?】
这些方块字,像一群高高在上的看客,无情地嘲讽着我的愚蠢和自作多情。
可明明,是他当初对我一见倾心,也是他主动求父皇赐的婚。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
父皇曾对我说,我是大齐最尊贵的长公主,不必受三从四德的束缚,我生来就该是众星捧月,男宠成群。
过去是我傻,为了君言一句 “喜欢温婉贤淑”,便收敛了所有锋芒,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我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父皇说得对,白天一个,晚上一人,这样的人生才叫圆满。
气疯?
不,我赚翻了!
2
「休夫书?」父皇看着我递上的折子、龙眉紧锁、「你不是非他不嫁吗?」
为了嫁给君言,我这个自幼习武,师从大将军的公主,竟放下刀枪,学起了抚琴簪花,只因他无意中说过,喜欢温柔贤良的女子。
我平静地回道:「父皇,喜欢他时,我愿为他洗手作羹汤,可当那份喜欢消散了,他在我眼里,便与路边的野草无异。」
“人,又何必为一株野草折腰呢?”
父皇闻言,龙颜大悦:「不愧是朕的女儿,有你母亲当年的风范!」
我母亲,是大齐第一位女将军,曾以一万兵马,大破敌军五万,一战封神。
而我,为了护住君言,曾在他遇刺时以身挡箭,因此瞎了整整三年。
我为他付出了我能付出的所有。既然他不稀罕,那给别人,也未尝不可。
3
回到公主府,我却发现府中下人都不见了踪影,安静得有些诡异。
我派贴身丫鬟去找人,她刚走,不远处便传来争执声。
「郡主、这是我们公主最爱的小宠、您手下留情……」
我循声望去,正好看见秦央央掐着我的爱猫 “沐沐” 的脖子,将它高高举起。
「一只畜、生,天天在院子里叫,吵得驸马睡不好,我今天就替你家公主处理了,反正岑烟是个瞎子,换只猫她也认不出来。」
我心头一凛,想起半月前,我总觉得怀里的猫轻了许多,丫鬟只说是它瘦了。如今看来,我之前那只猫,恐怕早已遭了毒手。
怒火中烧,我快步走了过去。
君言正带着一大批下人赶到、看着秦央央手里的猫、竟附和道:「终于抓到你了。」
秦央央将猫递给他,语带娇嗔:「你来,我怕弄脏了手。」
君言接过猫、却迟迟没有动手、秦央央轻笑一声:「怎么?舍不得了?你总说心里只有我、可我看你对她的东西、倒是在意得很。」
君言闻言、眼神一狠、脱口而出:「一个贱畜罢了、我怎么可能在意?不过是怕她察觉而已。」
说着,他双手便要发力。
「你们在干什么!」我厉声喝道。
我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君言手一松,沐沐趁机溜走了。他有些慌乱地看了秦央央一眼,随即转向我,试探地问:「烟烟,你怎么过来了?」
他在观察我,看我是否察觉了真相。
正好,陪他演下去。
我将视线投向他身侧的虚空,做出盲人摸索的样子,说:「下月便是千金台诗会,届时我有要事宣布,那天,你可要穿得体面些。」
「那是自然」君言松了口气。
「对了,」我侧耳倾听,「我方才好像听见了沐沐的叫声,小荣,去把它给我抱回来。」
我的贴身丫鬟小荣,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秦央央,直到秦央央对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她才朝着猫跑走的方向追去。
呵,我身边的人,早就被他们收买了。
我静静地等着,直到小荣把沐沐抱回我怀里。感受着它温暖柔软的身体,我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转身离开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屋顶上的一道身影。
是宋临生。
他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目光复杂。我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抱着猫,径直离去。
4
千金台诗会,就是我宣布休夫的日子。
不知那时,君言会是何种表情。
夜里、君言竟主动来到我的房间、坐在我的脚边、突然问我:「公主、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什么?」
「我们成婚三年,我却从未碰过你,你会怪我吗?」他低声说。
这是在确认,宋临生到底有没有越界?
我摇了摇头:「不会,你要为师父守孝三年,我明白的。」
这是我们新婚之夜,他对我的说辞。我当时虽难过,却也信了。可不久之后,他就 “忍不住” 碰了我。现在想来,从那时起,夜里来我房间的,便一直是宋临生。
想到这里,我眼神冷了几分。
君言握住我的手,深情款款:「烟烟,等千金台诗会那天,我必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我浅笑着,不置可否。我乃大齐长公主,生来便是天之骄女,何须他来赐予幸福?更何况,他最爱的人不是秦央央吗?现在又在我面前演哪一出?
正在此时,那熟悉的方块字又出现了。
【男主和女主已经计划好了,要在千金台 “大义灭亲”,把公主勾结外臣的事公之于众,这个女配总该下线了吧?】
【太好了!等她下线,就没人能阻碍我们小情侣甜甜蜜蜜了!】
勾结外臣?说的是我?
这话传出去,恐怕我父皇第一个就不信。
一个绝妙的主意,在我心中悄然成型。
千金台诗会那天,不如,请父皇也来瞧瞧这出好戏。
5
夜色如墨,我的房门被悄然推开。
借着昏暗的烛光,我看见宋临生轻车熟路地上了我的床,从背后将我拥入怀中,湿热的吻落在我的肩颈。
「怎么了?」我轻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埋得更深,动作也比以往更加用力。
【宋临生不会真喜欢上公主了吧?他这明显是吃醋了啊!】
【作者是不是写崩了?宋临生不是喜欢女主的阴湿男二吗?怎么对女二发起疯来了?】
【楼上不懂,男二这是在吃女主的醋!他肯定听到了男女主的计划,知道他们要在一起了,心里不痛快,才把气都撒在公主身上!】
这些看客,真会替他找补。
不过,他们或许只能看到所谓的剧情走向,却看不到床榻之上,宋临生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着怎样的占有欲。
这宋临生,皮相倒是不错。
我转过身,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动作越发急切,又折腾了我整整一宿。
第二天我醒来时,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回味着昨夜他近乎失控的表现,我下定了决心。
我的后院,必有他一席之地。
6
千金台诗会,是大齐才子佳人一年一度的盛会,万众瞩目。
我在万众叩拜中,缓步走上最高处的席位。而在我右侧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位蒙面的异乡客商,他的真实身份,是我的父皇。
诗会开始,君言一如既往地大放异彩,连连胜出。
小荣在我耳边恭维道:「驸马爷又赢了、公主、您若是能亲眼看到驸马爷的英姿就好了。」
我偏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滚动的字符再次出现。
【公主眼睛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还装瞎?】
【还能为什么?想引起男主的注意呗,真绿茶!】
【你们没发现bug吗?她要是复明了,晚上不就能看清进屋的是宋临生了?】
【她常年眼瞎,房里就一盏破蜡烛,黑灯瞎火的能看清什么?在她看来,每晚都是同一个人,指不定还因为 “男主” 终于睡她了而沾沾自喜呢!恶心!】
我冷哼一声。
他们不是想看君言和秦央央双宿双飞吗?
我偏不让他们如愿!
眼看君言就要夺魁,他得意地看向我的方向,正准备开口。
我抢在他之前,站了起来。
「君言,本宫还没作诗呢。」
我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下高台,没有让任何人搀扶。
“让我也来试试,如何?”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瞎子,可我刚才的举动,分明是视力无碍。
「你的眼睛……能看见了?」君言震惊地问。
「刚恢复不久。」我走到他面前、面对众人、从容吟诵了一首诗。
句式凝练,意境开阔,满场皆惊。
君言呆呆地看着我:「你何时……有了这等才华?」
我笑得灿烂:「驸马莫非忘了?我的老师,是唐念习。」
唐念习,大齐四大才子之首,而我,是他的关门弟子。
他却像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满眼都是震撼。
与此同时,二楼的秦央央,再也坐不住了。
7
「岑烟,你藏得可真深!」秦央央猛地站起来,厉声指着我。
君言似乎想拦她:「央央、这种话不适合现在说、要不还是……」
「为何不说?」秦央央态度坚决,声嘶力竭地对全场喊道,「大齐长公主岑烟,勾结外臣,意图不轨!作为驸马,你难道要坐视不管吗?!」
弱、智弹幕又开始刷屏。
【妹宝好飒!】
【男主怎么回事?不是计划好了大义灭亲吗?怎么还犹豫了?】
秦央央一句话,把君言架在了火上烤。
然而、君言却一反常态、竟开口为我辩解:「她见外臣、或许另有缘由、央央、你和她是朋友、不如先问清楚、事情未必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们可以当没听见,我父皇可不行。
角落里,那个 “异乡客商” 猛地站了起来。
「大胆!」
一声龙吟般的怒吼,震慑全场。
「当众污蔑长公主,你该当何罪?!」
君言和秦央央瞬间脸色惨白,他们听出了父皇的声音。
但事已至此,秦央央只能硬着头皮咬死我:「皇上,臣女没有诬陷!此事公主府上下皆知,陛下可亲自去问!」
父皇的脸色冷到了极点:「你的意思是,朕连自己的女儿都信不过,反要去信几个下人?秦央央,你好大的胆子!」
秦央央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想不明白为何皇上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我。
「来人!将饮心郡主秦央央,押入天牢!」
「父皇,」我出声制止,「儿臣还有一事要宣布。」
我拿出那封早已写好的休夫书,走到君言面前。
「君言、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驸马。」
君言瞳孔骤缩,满脸的不可置信:「为什么?我方才……我一直在帮你说话!」
家丑不可外扬,我总不能当众说出被他们夫妻双双戴了绿帽。
我看着他,只说了两个字。
「我腻了」。
8
君言跟着我回了公主府,对锒铛入狱的秦央央,竟是不闻不问。
「去收拾你的东西,今晚就搬出去。」我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午膳时,他却又找了来,身边还跟着宋临生。
君言自顾自地坐下、想来拉我的手:「烟烟、是不是我最近忽略了你、你才……」
我一把甩开他、目光落在宋临生身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过来坐。」
宋临生看了君言一眼,还是顺从地在我身边坐下。
「给我剥虾。」我指着盘子,对宋临生说。
宋临生默默点头,修长的手指开始有条不紊地剥着虾壳,将完整的虾仁放入我的碗中。
君言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岑烟!你未免太过分了!」他低吼道,「我好歹是你丈夫,一句腻了,一封休夫书,就想把我扫地出门,你当我是什么?!」
我转动手腕,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你说对了,」我揉着发麻的手腕,「只是一句腻了,确实不够。」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我那只枉死的猫打的。」
君言捂着高高肿起的脸,彻底懵了。他大概到死也想不明白,那个曾经爱他爱到骨子里的我,为何会对他动手。
我甩了甩手,冷笑道:「你不是爱秦央央吗?她现在还在天牢里,你还不去想办法救她?」
君言如遭雷击,仓皇地转身跑了出去。
他以为我会对秦央央下死手。
可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9
不出所料,秦央央很快就被放了出来,凭的是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
她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道歉。
「烟烟,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大齐的安危了,是我误会了你。」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们央央太善良了!自己受了这么大委屈,出来第一件事居然是给绿茶道歉!】
【作者能不能让这个公主赶紧下线啊!因为她,男主男二都围着她转了!】
【 + 10086,最好让她失去一切,被人做成抹布!】
虽然不懂 “抹布” 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我看着秦央央,微微一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大齐好。」
「大齐,会记住你的牺牲的。」
秦央央蹙了蹙眉,显然没听懂我的弦外之音。
没关系,她很快就会懂了。
10
第二天一早,秦央央就疯了一样冲进我的寝殿。
「岑烟,是你做的,对不对?!」
「放肆!」我冷喝一声,「叫我长公主!」
秦央央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长公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皇上派我去吐蕃和亲的?」
吐蕃与大齐来往密切,但还没到需要靠和亲来维系关系的地步。
「和亲?」我笑了,「谁告诉你,本宫要送你去吐蕃和亲了?」
「你还狡辩!我都听说了,皇上要给我和吐蕃使节赐婚!」
「你听得没错,」我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父皇确实要给你赐婚,但不是让你去吐蕃,而是让你嫁给吐蕃留在京城的使臣 -- 荔岚大人。」
为表诚意,吐蕃将小王子送来我大齐为质,而这位荔岚大人,便是小王子的老师。
据我所知,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如今已有五十高龄了。
匆匆赶来的君言正好听到我的话,神情激动地指责我:「烟烟!就算你嫉妒她,也没必要让她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吧?!」
他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
我凝视着他,话语间仿佛淬了冰:「我们还是夫妻时,你用这种口气对我,我权当是枕边戏言,不与你计较。」
我的视线转向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秦央央,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可现在,休书已下,你我再无瓜葛。是谁给你的胆量,让你觉得还能对我颐指气使?」
秦央央一听自己要嫁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哭声愈发凄惨。
「我已经跟你认错了,你不是也原谅我了吗?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她抽噎着,满脸委屈,「如果你是因为君言哥哥喜欢我才这样报复我,我发誓,我以后一定离他远远的!」
弹幕上,那些廉价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纷纷心疼起“纯洁无辜”的秦央央。
可他们不知道,我和君言之间,早已没有以后了。
我饶有兴味地看向秦央央,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这么说来,倒是我该向你道歉了。抱歉啊,一不小心就让你嫁给了一个糟老头子。」
「那你让皇上收回成命啊!」秦央央几乎是尖叫出声。
我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为什么要收回?你看,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不是吗?」
说完,我懒得再与她纠缠,转身便走。宋临生早已在不远处静候,身影如松。
「岑烟,你等一下!」秦央央忽然喊住我,眼神里透着一丝报复的快意,「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你和君言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真正陪着你的人……」
她的话没能说完,君言已经闪身上前,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我缓缓回身,看着他们两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唇边漾开一抹了然的轻笑,好心替她补完了那句没说完的话:
“真正陪着我的人,一直是宋临生,对吗?”
我悠悠地继续说,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进他们脆弱的伪装里:
「你的君言哥哥实在太爱你了,想把最宝贵的第一次留给你,所以就让宋临生,他最信任的暗卫,代替他爬上我的床。我说的,可对?」
两人的脸色瞬间煞白,目瞪口呆,显然没料到我早已洞悉一切。
君言的眼神慌乱不堪,脱口而出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我是怕你一个人太孤单,才让他去陪陪你……他还能保护你。」
「保护我?」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个我倒没怎么感觉到。不过,他床上的本事确实不错。这三年来,说实话,我还真有点离不开他了。」
君言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窟。
「不可能,我明明吩咐过他……」
「吩咐过他,玩玩就好,别当真,因为你嫌脏。」我轻笑着截断他的话,「君言,你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关在一起整整三年,你凭什么觉得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微微扬起下巴,语带傲慢:「更何况,本公主的容貌,也算得上是国色天香。」
君言猛地冲上来,双目赤红地质问我:「你是因为这个才要和我分开的?烟烟,我不在乎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要你回来,我们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写的什么魔鬼剧情?妹宝都要被五十岁的老头糟蹋了,男主怎么还在跟女配拉拉扯扯?】
【男主你瞎了吗?看看我们央央的表情啊!心都碎了!】
【建议直接判他无妻徒刑,孤独终老!】
看着眼前滚动的弹幕,我冷哼一声,将视线重新投向君言,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你不在乎?君言,你有什么资格说在乎或者不在乎?」
「若不是我当年抬举你,以你的身份,连与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对你稍稍好了那么一点,你就真以为自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
君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无力反驳。因为我说的,句句是实情。过去不提,是给他留着那点可怜的颜面。
我懒洋洋地对他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虽然你的心上人马上要嫁给老头了,但你的宝贝‘第一次’不还留着吗?既然这么珍惜,不如赶紧找个机会献给她。我倒是很好奇,你费尽心机守住的这点东西,能不能让她记你一辈子?」
话音落下,我径直转身,宋临生沉默地跟在我身后,随我一同进了卧房。
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公主,您原来一直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回身,顺势将他按在桌上,手指灵巧地挑开他衣襟的纽扣,在他的喉结上落下轻轻一咬,「这次,别再压抑着了。你偶尔情动时的声音,其实很好听。」
不久,吐蕃使团抵达京城。父皇在宫中为他们设下盛大的接风宴。
我知道,宴会一结束,那个叫荔岚的使臣就会带走秦央央。为此,秦央央被迫穿上了一身刺眼的大红嫁衣,脸色惨白如纸。
【央央这次一定能化险为夷的,对吧?】
【男主到底在干嘛?能不能看看你真正的老婆啊喂?!】
【我猜君言肯定会在荔岚带走央央的最后一刻醒悟,然后上演英雄救美!】
【虐死男主!就算他最后出手相救,央央也千万别轻易原谅他!】
弹幕里的看客们满怀期待,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君言从头到尾,都没有半分要为秦央央出头的意思。
吐蕃人生性豪放,宴会进行到一半,便开始在殿中载歌载舞。秦央央被那个荔岚一把拽进舞池中央,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荔岚不止年纪大,更让秦央央恐惧的是他那几乎覆盖了整个上半身的浓密体毛。吐蕃人的舞姿奔放,动辄就扯开衣襟,露出黑压压的胸膛,秦央央的视线里全是晃动的毛发,她看起来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含笑移开目光,不经意间,却与一道探究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是吐蕃的小王子。
他正安静地望着我,那眼神里的欣赏和欲望,毫不掩饰。
我心下了然:我的后宫,似乎又可以添一位新人了。
宴席散去,荔岚先行告退,我则与那位小王子在后花园里并肩散步。月色溶溶,花影绰绰。
我眼前的弹幕仍在为秦央央哀嚎。
【快去救救央央啊,男主男二都死哪儿去了!】
【靠,史上最没用的男女主,女主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啊啊啊我的女主不干净了!想弃文了!】
【别啊,男主肯定会包容女主的一切的,毕竟是真爱!】
我无视了这些嘈杂的议论,侧过头,对着小王子嫣然一笑:「不知小王子,是否有兴趣去我的公主府上小坐片刻?」
小王子眼神一亮,欣然应允:「能得公主邀请,是我的荣幸。」
我们回到公主府时,弹幕还在为秦央央的“失贞”而集体崩溃,信誓旦旦地说君言一定会杀了荔岚为她报仇。然而,当他们看到那个站在我庭院里、身影萧瑟的君言时,弹幕瞬间陷入了死寂,随即是更猛烈的爆发。
他们疯狂地催促君言快去救秦央央。
可惜,君言看不见这些。他眼中只有我,以及我身后那位英俊的异域王子。
他再也维持不住那份读书人的清高,声音嘶哑地质问:「他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我不行?岑烟,就算只是当你的一个面首,你都不能接受我吗?」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着实让我有些意外。毕竟,他曾是那个自诩风雅、卓尔不凡的君子,从前与我说话,向来是我说三句,他才肯吝啬地回一句。直到那天,我亲眼看到他在秦央央面前那副口若悬河、温柔体贴的模样,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的所有高冷,都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
「不,我不接受。」我淡淡地拒绝,「君言,你以为当我的面首是什么好事,是一种对你的奖赏吗?」
他似乎觉得,当不成我的驸马,退而求其次做我的面首,已是他莫大的屈尊。可他从未想过,当初选择与他在一起,已经是我退了无数步的结果。以我的身份地位,他一个穷酸书生,无论是驸马还是面首,本都是他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妄想。
我领着小王子进了卧房。
没想到,宋临生竟然也在,他正在帮我整理床铺。看到我们进来,他手上的动作一僵,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我对他吩咐道,语气平淡无波。
宋临生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吗?」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死死咬着嘴唇,最终还是带着一身的落寞和不甘,转身退了出去。那背影,仿佛在无声地控诉我的辜负。
我心中唯有嘲讽的一笑。
宋临生和君言一样,都陷入了一种可笑的错觉。
送走小王子后,宋临生竟又一次出现在我房里。他一言不发,直接伸手来解我的衣扣。
我按住他冰冷的手,眼神比他的手更冷:「出去。」
他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问我:「公主……您不喜欢我了吗?」
这句话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
「你该不会以为,我赶走了君言,独独留下你,就是因为对你动了心吧?」
宋临生的嘴唇,肉眼可见地失去了血色。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按在墙上,一字一句地戳穿他所有的幻想:「君言让你代替他的时候,你明明可以拒绝,甚至可以告诉我真相,但你什么都没做。你顶着君言的名义留在我身边,享受着本不属于你的温存,是不是让你产生了错觉,以为我真的迷恋上了你的身体?」
「宋临生,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只厌恶他,却不厌恶你吧?」
我之所以留着他,不过是想让他也尝尝从云端坠落的滋味。只有当他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那个,摔下来的时候,才会更痛。
「要么,就老老实实当你的面首,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对我毕恭毕敬。要么,就给我滚出去!」
我用力一甩,他狼狈地跌坐在地,眼眶瞬间猩红,泪水夺眶而出。
秦央央的日子,果然过得非常糟糕。
荔岚不仅粗鲁,脾气更是暴躁,动辄拳脚相加。她嫁过去没几天,就鼻青脸肿地跑回了娘家。但荔岚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带人上门,大张旗鼓地把她又抓了回去,还当众警告秦家,这可是皇上赐婚,谁敢违抗,就是死罪。
在她被抓回去的那一刻,弹幕彻底疯了。
【男主男二都是死的吗?作者怎么能让自己的亲女儿被这么欺负!】
「她欺负别人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现在轮到她自己了,就不行了?这是什么道理?」我看着弹幕,冷冷地回复道。
【我追文就是为了看一个又坏又自私的女主爽啊!她要是遭了报应,那这文还有什么看头?】
「你的意思是,我就该任由她算计,甚至被害死?然后让她去欺负下一个人?」
弹幕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等等……岑烟是在和我们说话?】
我接话道:「没错,我就是在和你们说话。看到你们心心念念的男女主不能在一起,是不是很难过?像你们这种是非不分、只看主角光环的看客,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你们的报应!」
我的话,瞬间点燃了弹幕的怒火。
【他们总有一天会在一起的!等着瞧!】
【他们是男女主,是天选!你一个女配得意不了多久!】
可惜,他们永远也等不到秦央央和君言的“圆满结局”了。
秦央央在荔岚府上日日挨打,她逃过,也求过父皇,但都无济于事。
终于有一天,她疯了一样地冲到我面前,死死抓住我的衣领,嘶吼着让我还她女主的人生。
「凭什么!凭什么你能过得这么好?我才是女主!我才是!」她状若癫狂,「该有女主光环的人是我!君言、宋临生……他们所有人都应该喜欢我!是你,是你偷走了我的一切!」
侍卫们迅速将她拖开。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原来秦央央一直都清楚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也笃信着那虚无缥缈的“女主光环”。她之所以敢那么肆无忌惮,根源就在于此。
「是那些叫 '弹幕' 的东西告诉你的吗?」我平静地问。
秦央央的表情瞬间凝固,充满了惊悚:「你也看得到?怎么可能……难道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吗?为什么你也能看到?!」
她引以为傲的女主光环,在她意识到自己并非“唯一”的那一刻,彻底分崩离析。
她的确是这本小说里的女主,但这又如何?
我有我的人生,在这方天地里,我,岑烟,才是我自己世界的主宰。
我重拾刀枪剑戟,随军出征,在沙场上赢回属于我的荣耀。
凯旋回城那日,万民空巷,百姓夹道欢迎。
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秦央央。
她衣衫褴褛,面前放着一只空空如也的破碗。一个地痞路过,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竟还回头恶狠狠地一脚踹在她身上。她被踢出好几米远,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嘴角便有鲜血缓缓渗出。
我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当年,她和君言联手设计我,企图让我身败名裂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离京前,我命人将君言与秦央央私通苟且之事传遍了京城。
荔岚休掉秦央央,是意料之中的事。她那个郡主的封号,本就是我当年求父皇赏的。与我决裂后,她不仅失去了封号,更成了秦家那个最不受待见的庶女。荔岚自然不会再容忍她。被休弃后,秦家也把她赶出了家门。这便是她流落街头的原因。
至于君言,从风光无限的“大齐四才子”之一,沦为人人唾骂的偷腥之徒,坊间的风言风语和不堪入目的话本子,足以让他再也抬不起头。
正想着,侍女进来通报,说君言在府外求见。
「他说,无论如何都想再见您最后一面。」
我闲来无事,便允了。
再次见到他,他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仿佛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
「有事就说吧。」我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
君言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悔不当初。
「烟烟,其实当初在千金台上,秦央央一开口我就后悔了。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真正想共度一生的人,是你。」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深情”,“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爱上你了。”
我“呵”地一声轻笑,放下了茶杯。
「君言,你是在这儿演独角戏给自己看吗?」
「说得这么情真意切,是不是连自己都被感动到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这京城里,倾慕我的人能从公主府门口排到皇宫。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觉得自己在其中会是特殊的那一个?」
君言眼中那最后一丝摇曳的光,彻底熄灭了。
得知君言投河自尽的消息时,我正在房里小憩,内心没有太大波澜。
只是,手边的一个茶宠,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这才想起,这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宋临生又一次代替君言来我房中时,笨拙地塞给我的小玩意儿。
也是直到这时,我才想起,似乎很久没见过宋临生这个人了。
我随口问身边的侍女:「怎么近来不见宋临生?」
侍女躬身回答:「回公主殿下,暗卫宋临生,在您回京前一个月,便已病逝了。」
哦,病逝了。
我摩挲着那个冰凉的茶宠,心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念头。
可惜了,他长得,其实还挺好看的。
不过也无妨,这世间,最好看的男子,永远是下一个。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