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年陈毅得知陆小曼窘迫,主动为她安排工作,称:算是我半个师母
发布时间:2025-11-13 14:14 浏览量:2
民国女子中,陆小曼是不可忽视的名字,她曾是风华绝代的才女,晚年却落魄不堪。
1956年,陈毅元帅得知陆小曼生活窘迫,主动为她安排工作,并且声称:“她算是我半个师母。”
陈毅为何这么说?
1956年,上海外滩边的一处画展厅内,陈毅元帅正穿行在画作之间。
他神情肃然,步履平稳,身旁随行的工作人员小声介绍着展出的画家和作品。
展厅光线温和,墙上悬挂着一幅幅水墨山水、仕女花鸟,皆出自沪上名流之手。
陈毅时而驻足,时而点头,欣赏之余也不时发表几句点评,话语风趣中带着书卷气。
就在他行至展厅一角时,眼前一幅画让他猛地顿住了脚步。
那是一幅细腻雅致的仕女图,画中女子身姿纤秀,衣袂飘然,正独坐窗前,案上展卷未合,梅花斜落。
画风清雅古淡,笔触极细,陈毅凝视良久,忽然低声念了一句:“这是陆小曼的画吧?”
陪同人员一愣,忙翻看画旁标签,果然写着:“陆小曼,仕女图。”
陈毅轻轻叹了口气,忽然转头问身边人:“她现在怎么样了?”
随行者面露迟疑,略作停顿,答道:“听说日子过得不太好,靠卖画度日,身体也不好,住在法租界的一处老宅里。”
陈毅看着那幅画,眉头微蹙,脑中浮现起几十年前在北平与徐志摩初识的情景。
陈毅第一次见到徐志摩,是在北平大学的一堂公开讲座上。
那是1923年末的冬日,北平寒风凛冽,校园里银装素裹,可课堂内却因徐志摩的到来,热闹得如同春天。
那时候的徐志摩才三十出头,身材修长,一袭剪裁利落的深色礼服,举手投足都带着从欧洲带回来的自由气息。
他站在讲台上,说话时中英夹杂,全场学生听得如痴如醉,连在角落站着旁听的陈毅,也忍不住微微点头。
不久之后,两人便因文章而正式“交手”,导火索来自徐志摩的一篇文章《纪念列宁》。
文章里,他批评列宁主义“过于冷峻、过于铁血”,认为革命不该建立在牺牲与血火之上,而应是诗意的、人性的、充满新道德色彩的。
文章一出,在知识界掀起轩然大波,赞叹者有之,反驳者更多,陈毅正是在那段时间,写下了著名的《谈革命》一文。
他在文中直言反击:“革命不是诗,而是流血与牺牲,没有铁与火,哪来民族的未来?”
语句铿锵,风骨坚硬,与徐志摩的柔性人道形成鲜明对照,一时之间,两人文章来往如箭,讨论几乎覆盖当时文坛的一切热点。
但很少有人知道,公开场的激烈争论之下,两人私下却始终保持着互相的欣赏与敬重。
徐志摩赞叹陈毅的骨气:“他是我见过最讲原则的军人。”
陈毅也毫不吝惜对徐志摩才华的敬意:“他文章如风,轻灵而不失骨力。”
虽然立场不同,一个崇尚理想主义,一个坚持革命现实主义。
但这份在思辨中产生的惺惺相惜,早已超出了政治范畴,更像一种“半师半友”的奇妙关系。
陈毅后来回忆道:“他虽不懂革命,却真心相信自由与爱,这样的人,值得尊重。”
徐志摩1931年坠机身亡的噩耗传来时,陈毅正在江西前线带兵,他数日无言,只低声叹了一句:“才子折翼,可惜。”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起过这段旧事,但他对徐志摩的记忆,却并没有随着战火与岁月而淡去。
多年以后,当陈毅在画展上看到“陆小曼”三个字时,他心里之所以会突然一颤,并不只是因为她的画技,也不仅因为她是昔年民国名媛,而是因为徐志摩。
陆小曼是官宦人家的掌上明珠,十几岁便进了教会学校,拉得一手小提琴,诗词歌赋皆通,油画水彩也涉猎颇深。
她是那个时代最早一批真正意义上的“新女性”,才貌双全、思想开放、衣着前卫,更重要的是,她长得太好。
她出入舞会、骑马摄影,是无数文人笔下的梦,她与徐志摩相识,她为他写诗,他为她翻译外国文学;她为他画肖像,他为她写情书。
他们在旧式家庭之外,在礼教桎梏之外,用彼此的方式,构筑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二人的乌托邦。
1931年,徐志摩坠机离世,消息传来,陆小曼当场昏厥。
徐志摩去世后,她从未改嫁,她淡出公众视野,不再出入沙龙,不再穿旗袍高跟鞋,不再抹艳红口脂。
她开始每日在家临摹古人画卷,整理志摩遗稿,给他的诗集作序,为他未竟的理想守墓般执拗地活着。
她的生活也不再优渥,战乱频仍,她的生活来源逐渐枯竭,年纪渐长,旧疾复发,肝病缠身,行动艰难。
为了维持基本生活,她不得不靠售卖自己的画作与书信稿件为生。
邻里偶尔看到她出门,大多是去医院或去领取画材,她不再化妆,不再卷发,不再佩珠戴玉,只穿一件深灰的素衣。
她的画,不再描绘富贵女子、绮丽花鸟,而是多了孤枝寒梅、残荷秋叶。
她不抱怨命运、不指责社会,也从不以落魄自居。
但世界终究是现实的,到了1950年代中期,她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画作收入也越来越难以维持温饱。
她不愿向人求助,也不愿被人同情,直到陈毅偶然发现她的作品,命运才悄悄改变了轨迹。
1956年春,陆小曼在上海旧宅中收到了两份意外的来信。
一封来自上海市文史资料研究馆,邀请她担任特约研究员;一封来自市美术书画院,诚邀她为顾问画师,薪酬从优,另可按月领取生活补贴。
她怔怔地捧着这两封信,许久没有作声,那年,她已年近六旬,病体羸弱,生活逼仄。
她原以为,这一生就将在法租界那幢斑驳的老房中悄然终老。
她未曾想过有人会主动向她伸出援手,更未曾想到,那位记得她的,不是昔日诗人笔下的崇拜者,也不是哪个旧友故人,而是陈毅元帅。
那日从画展归来后,陈毅久久难以释怀,他亲自致电相关部门:“陆小曼是徐志摩的遗孀,也是近代画坛有名的人物,生活困顿不应被漠视,这不仅是对一个艺术家的尊重,更是我们这个时代应有的担当。”
有人试图婉转提醒:“她出身旧派,身份背景复杂,可能不太适合。”
陈毅当即正色:“身份算什么?才华是真的,她是志摩的妻子,志摩是我的旧识,她也算是我的半个师母,对她好,是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应尽的礼。”
这一席话,说得部门负责人哑口无言,最终,陈毅亲自签批推荐,特批陆小曼进入上海文史馆挂职,同时调拨画院资源,聘其为顾问。
为了避免她难堪,他特意叮嘱相关人员:“不可说是‘救济’,要说是聘请,她该领的待遇,一分不少。”
而此时的陆小曼,正在自己的屋里为下一张画磨墨,信送到她手上时,她手指微微颤抖,很快,她被正式安排进上海文史资料馆。
她带来了一箱徐志摩的遗稿和自己三十年来积攒下的书信、日记、画稿,平静地说:“这些,是他的,也是我的,我愿意把这段旧史,整理清楚。”
谁也没想到,这位被时代误解多年的女人,竟默默承担了为民国一代文人“整理遗稿”的艰巨工程。
她的生活开始有了新的节奏,她每天在文史馆上半日班,余下时间回画院作画,她渐渐不再回避外界邀约,也重新拾起与年轻画家的书信往来。
人情冷暖,在权力之间时常飘忽,但这一次,一个共和国的将军,替一个旧时代的女子,留住了最后一丝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