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都督为通房丫头母亲出殡,跪地怒吼:不走正门,我陪她一起走
发布时间:2025-07-26 00:01 浏览量:1
清晨的长沙老城,鞭炮声停了,棺木却迟迟没能出门。
族长板着脸说:“她是妾,不能走正门。”
一旁穿孝的男人脸色一变,掀开白布,扑通一声跪倒在棺前,沉声喊道:
“她是我娘。我谭延闿已死,抬我一块出殡!”
没人想到,湖南都督,堂堂一省之主,居然用“以死相逼”的方式,只为给母亲争个正门的出路。
这一幕,后来被人写进史书,但人们不知道的是他母亲活着的时候,连坐下吃顿饭的资格都没有。
她只是个地位最卑微的通房丫头,连个“姨娘”的名分都捞不着。直到他高中状元那天,父亲才第一次开口:
“你可以坐下来吃饭了。”
这句迟到几十年的话,成了这个大孝子心头永远的刺。
谭延闿出生时,家中三妻四妾,正房、姨娘、丫鬟,各守规矩,泾渭分明。
父亲谭钟麟是朝廷重臣,做过川陕总督,威望极高,一家子人等吃饭都得规规矩矩。
正室主位,姨娘两侧,孩子们依身份落座,唯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母亲李氏,永远只能站着。
她是通房丫头出身,连“姨娘”的名头都没有。老爷们吃饭时,她只能在旁边侍候,等到人散席,才去厨房吃点冷饭剩菜。
小时候的谭延闿并不懂这些,只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很温柔,偷偷塞点糕点给他吃,也总会在他病了的时候整夜不睡地守着。
可每当他喊她“娘”,身边的大丫鬟就会喝住他:“不可胡说!”
他越长大越疑惑,终于有一天悄悄问她:
“你是不是我亲娘?”
那晚,李氏没有否认,只是看着他,语气很轻:“你要记住,你读书有出息,为娘将来才有资格坐下来吃一顿饭。”
一句话说得谭延闿心头一震。
也是从那天起,他知道了自己的母亲,虽然是亲娘,却连“坐下来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李氏的身份低微,她生的儿子,原本在谭家也只是个“庶子”,不算多稀罕。
谭钟麟膝下子女众多,谭延闿排行老三,按理说不该被特殊看待。
可偏偏,就在李氏临产那晚,谭钟麟做了一个梦。
梦里,已故多年的好友、朝廷大员何文安出现在他面前,说:“我要在你府上久住。”
他从梦中惊醒时,正好仆人来报:李氏产下男婴。
他把这梦一合计,当即下定决心:这个孩子,不寻常,是自己的好友何大人转世!
一念起,命运改。
他不仅给儿子取字“祖安”,正是何文安的字,还专门延请京师名儒、前朝重臣翁同龢为师,亲自教导,视若掌上明珠。
于是,庶出的谭延闿,从一开始就走在了幸运的道路上。
李氏虽还是站着吃饭,但再没人敢在她背后说三道四。
她不说话,只是每天替儿子缝衣、端茶、打灯,心里明白:她的尊严,得靠儿子来争。
谭延闿没让母亲失望。
他从小聪明,一岁启蒙,三岁能背经书,六岁写文如水,十几岁便一举中秀才。
到了二十多岁,连连夺魁:会试第一、乡试第一、殿试进士,再拿下贡生第一。
别人是“一榜进士”,他是“连中三元”,这放在湖南,已是两百年来无人做到的纪录。
这一下,父亲谭钟麟笑得合不拢嘴,在家里设宴请客、挂灯结彩,连北京的老同僚都写信来道喜。
可就在这场风风光光的庆功宴上,母亲李氏,依旧站在一旁,规规矩矩地为宾客斟酒。
那一刻,谭延闿再也忍不了。
他走到父亲跟前,小声说了一句:“她为我辛苦半生,还不配坐下吃顿饭吗?”
谭钟麟望着眼前这个光宗耀祖的儿子,又看看一直低眉顺眼的李氏,终于在众人面前说了一句话:
“你可以坐下吃饭了。”
李氏愣住了,手上的酒壶险些掉在地上。
她缓缓坐下,眼眶发红。
这一坐,她等了二十年。
1916年,母亲李氏病逝。
那年,谭延闿已是湖南都督,位高权重。
他操办母亲的丧事极尽体面,不吝花费,为的是让母亲走得风风光光。
可是到了出殡那天,族里却出了岔子。
族长拦住棺木,板着脸说:“按家规,妾室不能从正门出,只能走偏门。”
谭延闿一听,气得手指发抖。
他母亲活着的时候,已经受够了委屈,死了,还要被赶去小门?
他压着火劝了几句,对方却斩钉截铁:
“你再怎么官大,也改不了祖训!”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着他,等他低头。
可他没有低头。
他默默走到母亲棺前,脱下披麻带孝,仰卧在地,大声喊道:
“我谭延闿,已死。抬我和我娘一块出殡!”
场面一度僵住。
谁也没料到,他居然肯为母亲这样做。
族人沉默半晌,终于让开正门。
棺木缓缓从正门抬出,哀乐响起,一路肃然。
那一刻,他终于为母亲争回了她应得的尊严。
谭延闿这一生,做过湖南督军、北洋政府要员,才名远播,文章千古留名。
但最让他挂在心头的,不是权位、不是功绩,而是那一个站在饭桌前、偷偷抹泪的母亲。
她低眉顺眼过了一生,死后连个“正门”都不能走。
而他拼尽一切,只为替她正名。
他一生只娶一妻,终身不纳妾;他不许妻子对母亲有半分怠慢;他经常回忆母亲教他读书时用的旧蒲扇,直到晚年还留着。
很多人说他是“湖南才子第一人”。
可正如他自己说得:
“我一生读书做官,不是为了显贵,只是想让母亲堂堂正正坐下来,吃顿热饭。”
这句话,听起来简单,却是他一生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