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是狠辣长公主,母亲是黑风寨寨主,两大凶人,偏教出我这老实人
发布时间:2025-07-16 18:32 浏览量:1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我祖母是当朝唯一的大长公主,心狠手辣,祸乱朝纲。
我母亲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黑风寨大当家。
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威,杀人不眨眼。
谁能想到有一天歹竹也能生出好笋呢。
这婆媳俩竟然教出我这么一个老实人。
因我太过实诚,就连皇家也不敢娶我。
生怕大长公主唯一的心肝折在吃人不眨眼的高墙永巷。
皇家都不敢娶的女人,还有谁敢碰。
我成了长安城中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伯府差人来下聘那天。
我祖母差点去太庙跪谢祖宗。
“天底下还有比我家乖孙更老实的人?”
1
出嫁前夜,窗外雷电交加。
母亲握住我的手,轻轻抚了抚手背。
"孙家是敦厚人家。"
"孙世扬虽有几房通房,却最是恪守礼法,听闻那些女子,在正妻过门前,日日都在饮避子汤。"
"你婆母身子孱弱,虽由妾室暂理家事,待你过门后,中馈自当交到你手中。"
"有太祖母坐镇,孙家绝不敢薄待于你。"
我垂首应道:"女儿明白。"
暗自思量,只要以诚相待,总不会有差池。
出嫁当日,太祖母哭倒在母亲怀中。
"我捧在手心的娇娇儿,竟要去旁人家受磋磨!"
母亲轻拍她后背:"您且宽心。"
"有您在,谁敢让她受半分委屈?"
太祖母望着母亲腰间佩刀,终究将眼泪咽了回去。
婆媳二人相携送我出阁。
三十里红妆蜿蜒半城,连死后栖身的金丝楠木棺都备得妥妥当当。
足见我在娘家何等金贵。
洞房花烛夜,我满心欢喜候着郎君来挑盖头。
孙世扬求亲那日,我隔着雕花屏风偷瞧过。
他执湘妃竹骨扇轻摇,月白襕衫上绣着墨色兰草,几缕碎发垂落额前,衬得桃花眼愈发潋滟多情。
端的是风流才子模样。
我早已芳心暗许。
纵使太祖母嫌他婚前便有通房,执意要退这门亲,我仍日日磨着老人家,终是求得下嫁孙家。
我曾幻想与他琴瑟和鸣,赌书泼茶。
红烛忽然爆出灯花,惊得我指尖一颤。
郎君未至,倒等来几位不速之客。
"这不是锦荣郡主么?"
"怎地新郎官不来揭盖头?"
银铃般的笑声撞入耳中,带着几分刻薄。
"不如奴家代劳如何?"
话音未落,红盖头已被掀落。
我抬眸望去,眼前三人衣饰华贵,却难掩眉眼间的轻浮。
"尔等是何身份?"
绿云厉声喝道。
她是我乳母之女,自幼伴我长大,最是忠心。
先前讥笑的女子掩唇轻笑,眼尾挑起不屑。
"我们都是公子的通房。"
"公子喜美色,郡主这等姿容,莫要污了公子的眼才好。"
她忽然扬手,一记耳光重重甩在绿云脸上。
"有本事让郡主来打我啊!"
绿云白皙面颊顿时浮现五道指痕,踉跄着退了两步。
黄衣女子扯住她衣袖,忧心忡忡:"娆姐姐,是否太过分了?"
"若惹恼了郡主,发卖我等可如何是好?"
那唤作娆娘的女子指着我冷笑:"我早打听过,这位郡主在长安城可是出了名的软柿子。"
"空有头衔,实则草包一个。"
"你看我打她贴身婢女,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若真敢发卖我,我倒敬她是条汉子!"
2
我垂眸摩挲腰间羊脂玉佩,轻声道:"你说得在理,靠近些,再讲一遍。"
娆娘扭着水蛇腰晃到我面前:"本姑娘的时间金贵得很。"
"再讲一遍?可是赏你天大的脸面,你可听仔细了——"
"啪!"
清脆的耳光声打断她的话。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掌,满意地看着她脸上浮现红印。
"你竟敢打我?"她捂着脸,杏眼圆睁。
绿云慌忙挡在我身前,生怕她反扑。
我将手递给绿云:"手疼。"
绿云轻轻揉着我的手心,眼眶泛红:"郡主何必亲自动手,奴婢代劳便是。"
我点头,起身从妆匣取出一叠卖身契。
翻找片刻,抽出一张递给她。
绿云会意,唤来守在门外的李嬷嬷。
"今日是郡主大喜,待后日再将她们打发了吧。"
娆娘得意洋洋:"你少得意,公子今晚不会来,此刻正在别院陪着云岫姑娘呢!"
她浑然未觉,李嬷嬷已将卖身契收进怀中。
老嬷嬷沉着脸吩咐:"还不将这几个没规矩的拖出去?"
娆娘推搡着冲进来的婆子:"谁敢动我?我可是公子心尖上的人!"
我掩唇轻笑:"别院在何处?"
娆娘翘着染着丹蔻的指尖:"怎么?急着投怀送抱?"
"少往脸上贴金了,公子说若非你倒贴,他才不会娶你这丑八怪!"
李嬷嬷反手又是一耳光:"主子问话,再敢多嘴,拔了你的舌头!"
娆娘跳脚大骂:"老虔婆!"
话音未落,李嬷嬷手中匕首已削断她发髻。
其余通房早吓得作鸟兽散,唯有娆娘强装镇定,双腿却止不住打颤。
3
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李嬷嬷是我母亲陪房,当年随母亲在黑风寨杀过虎的。"
娆娘面色惨白,我递过茶盏:"喝口茶润润?"
她尖叫着打翻茶盏,琉璃碎片溅上我绣着珍珠的绣鞋。
我轻叹:"既是公子心尖人,怎的他此刻在别院陪旁人?"
娆娘捂着脸夺门而出,我望着她的背影摇头。
这年头,竟连实话都听不得。
"嬷嬷。"我唤住李嬷嬷,"派人打听别院位置,送些鹿茸酒过去。"
"佳人相伴,岂能无美酒?"
我抚着掌心微红的印记,笑得温婉。
可真是个贴心的。
4
遣散众人后,我独享床榻,酣然入梦。
次日晨昏定省时,孙世扬竟连我院门都未踏入半步。
绿云撅着嘴嘟囔:"郡马这做派,委实不像话。"
我执螺钿梳的手一颤,黛眉便斜飞入鬓。
"还没回府?"
绿云挑了支累丝凤簪别在我发间:"别院差人来说,公子与那位云岫姑娘整夜颠鸾倒凤,这会子还在榻上缠绵呢。"
我重新蘸了青黛描眉:"不必等了,先去给婆母请安吧。派人往别院送些参汤去,若有人问起,便说公子年轻气盛,纵然宠爱外室也该节制些,免得伤了根本。"
哎,我这等实心眼的人,最是见不得旁人受苦。
起身时,身后乌泱泱跟着十几个婆子丫鬟,浩浩荡荡往正院去。
才跨过门槛,绿云眼眶便红了。
李嬷嬷叉腰立在院中,活像要拔剑砍人的夜叉。
"孙府这般作践人,真是欺人太甚!"
我望着婆母屋檐下四五条红红绿绿的亵裤,满心困惑:"嬷嬷,这是何意?"
李嬷嬷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这是给郡主的下马威!"
昨夜还在新房里冷嘲热讽的通房们此刻倚着门框,指着那些衣物笑得前仰后合:"郡主刚出阁,不懂这些腌臜事也正常。这是我们和老夫人穿过的脏衣,新人从底下钻过去,便能保无病无灾,岁岁平安。"
我眼睛倏地亮起来:"竟有这等好事?"
那必须得让大家都沾沾福气才是。
"李嬷嬷,还愣着作甚?这般天大的造化,自然先紧着婆母!"
婆母与公爹本在房中等着我敬茶,却被李嬷嬷带着几个老姐妹硬拽出来。连带着那几个通房,也被我的婆子们按着从亵裤下钻过。
婆母刚钻过去便晕了,我亲手将绞成一团的亵裤塞进她嘴里,还纳闷呢:"婆母怎的这般欢喜?欢喜到都昏过去了?"
公爹脸色铁青,指着我的手指直抖:"有辱斯文!沈昭昭,我倒要问问你爹娘,究竟是如何教导的闺阁千金?"
我更困惑了:"不是说这是添福气的吗?怎的大家都不乐意?这等好事,给你们都不要?"
公爹气得直翻白眼,下人们手忙脚乱将他抬走。李嬷嬷追在后头骂得难听:"黑了心肝的,迟早遭雷劈!"
5
事后李嬷嬷拉着我的手,将这事掰开了揉碎了讲:"那几个狐媚子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般作践郡主,定是那老虔婆的主意!郡主心善,可要长个心眼,莫被这些歹毒之人欺负了去。"
我靠在嬷嬷怀里,软声道:"有嬷嬷护着,昭昭不怕。"
孙世扬是午膳后才回来的。
"是你把爹娘气倒了?"他语气凶得像要吃人。
我抬头见他衣领歪斜,颈间红痕刺目,愣了片刻才道:"福气怎的能叫气呢?分明是婆母和公爹太欢喜了。"
"毕竟得了天大的福分呢。"
孙世扬揉着眉心坐到我对面:"你押着爹娘钻发臭的亵裤,还把脏衣塞进娘怀里?这叫福气?"
他额角青筋暴起,我更是纳闷:"是娆娘她们说的呀,说钻过去拜见公婆,往后便能平安顺遂。出嫁前祖母和母亲都教过,要好好孝敬长辈。这般天大的福分,我自然要留给二老享用,怎的大家倒像要吃了我似的?"
他被我一通话说得哑口无言,只甩下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便匆匆逃离。
新婚第三日原该回门,孙世扬下朝后却一脚踹翻我屋里的雕花木门。
他冲到我面前,怒气冲冲:"是你发卖了娆娘?"
我手里还攥着回门礼单,本想请示婆母是否要添些物件,她却推说我还小,当不得管家重任。没有对牌,公中库房我动不得,正愁呢。
"今日回门,府里真不添些体面?"我把单子递过去,"我带着陪嫁回去,算怎么回事?"
他一把夺过撕得粉碎:"不接回娆娘,休想我陪你回去!再说了,你既嫁入我家,便是我的人,你的便是我的,用你的嫁妆也是一般!"
我歪头问他:"娆娘是哭着走的?"
孙世扬目光阴鸷:"你还有脸问?"
听这语气,她分明是喜极而泣。我直接让绿云备好礼品:"你不去,我便自己回去。"
我可是最热心肠的,娆娘求着我卖她,我怎能不帮?
这人简直有毛病,总妨碍我做善事。
6
李嬷嬷力大如牛,一把推开他。我带着浩浩荡荡的仆妇回了娘家。
祖母见我孤零零回来,眼泪簌簌往下掉:"我的心肝儿哟!"
母亲听了李嬷嬷的回话,起身就要往内室走:"我去宰了孙家那混账!"
我连忙拦住:"母亲,不至于,不至于。"
祖母又落泪:"我可怜的昭昭,这日子可怎么过?"
"您何时回去?祖母陪你走一趟,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的娇娇!"
绿云苦着脸抹眼泪:"殿下,夫人,郡马说了,不赎回通房就不接郡主回去,他绝不来接!"
"咔嚓!"
我耳尖一动,听见左侧传来细碎声响。那是父亲的位置。
转头见他捏碎了手里的缠枝薄胎盏,我忙夹了个大鸡腿过去:"爹,冷静!"
父亲却把鸡腿夹回我碗里:"冷静不了,爹出去走走。"
7
孙世扬很快自己打脸。
他当天下午就来了。
我挥手和祖母还有母亲告别。
与他同乘一辆马车。
“我与云岫姑娘的事,是不是你捅出去的?”
他又质问我。
我无奈得很。
“你不是让娆娘来告诉我,那晚你睡在别院吗?”
“这大冷天的,我担心你俩干柴烈火烧不起来。”
“又不能让人姑娘家误会你不举,给你送点鹿血酒暖暖身,助助兴怎么了?”
他摩挲手中玉扳指:“我还要感谢你吗?”
我两手一摊:“不然呢?”
他想掐死我,但他怂。
“你知不知御史台弹劾我宠妾灭妻,新婚夜抛下郡主,三朝回门亦让你独归。”
“陛下斥责我不敬皇家。”
我点点头。
“说得没错啊。”
“况且。”
我纠正他。
“这妾有良妾,贱妾,婢妾,通房,翻烂都找不着她云岫的名,她算哪门子的妾?”
孙世扬觉得我是个傻子。
“你意思是同意云岫进门?”
我问:“你别问我啊,她想不想进你家门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和他掰扯半天。
他说:“你不同意她怎么进?”
我说:“她不同意我怎么同意?”
最后,我懂了。
这两人想让我主动提出。
早说啊。
我这人没啥坏心眼,就喜欢乐于助人。
云岫进了府。
孙世扬转头就把要赎回娆娘的心思忘掉,夜夜睡在云姨娘那里。
呵,男人!
婆母对此十分不满。
“你好歹是扬儿正妻,能不能拿出一点当家主母的架子。”
我同意了。
婆母的愿望,必须满足。
当晚,他在云姨娘的床上卖力的时候,李嬷嬷手持软剑把他拖到我房里。
我夸张的叫起来。
“嬷嬷你要不要这么尽职,你把他弄软了,云姨娘怎么办?”
李嬷嬷收回软剑。
“反正没老奴这剑软,郡主请随意享用。”
孙世扬瘫在床上,指着我哆哆嗦嗦,语不成调。
“你,貌丑无颜,没脸没皮。”
我揽镜自照。
雪花肌,樱桃口。
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
一双含情目蕴含秋波。
我问李嬷嬷:“我很丑?”
李嬷嬷一剑掷出,钉在孙世扬那处。
“是他眼瞎。”
我顺着软剑射出的方向看过去。
“嬷嬷,他好小啊!”
8
孙世扬气晕过去。
诶!
老实人说老实话,就是没人爱听。
这晚闹得动静有点大。
我给婆母请安的时候,她让我在外头站了一刻钟。
一直到孙世扬过来,门前打帘的婆子才让我进去。
“近来天越发的冷,眼看着要下雪了,吃什么都没胃口。”
“世扬媳妇啊,我想吃些饺子。”
我收回给她剥的核桃,塞进自己嘴里。
“婆母想要吃什么,就差人到厨房说一声,难道您还使唤不动下人吗?”
我婆母架子端的高高的。
“那些个粗笨之人,哪有儿媳做事仔细。”
“我刚嫁进孙家那会,每日都给婆婆捏饺子呢。”
“那皮擀得薄如蝉翼,捏的小小一个,我婆母逢人便说她是个有福气的。”
“我啊,身子骨不好,不知儿媳这福气,我享不享得了。”
她话刚出口,便猝不及防地低声咳嗽起来。
只见她赶忙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捂住嘴,待咳嗽稍缓。
拿开丝帕时,孙世扬一眼便瞧见那洁白如雪的丝帕上,赫然沾染了点点刺目的血迹。
孙世扬见状,心中“咯噔”一下,焦急瞬间涌上心头。
他心急如焚,以至于转头对我说话时,语气不自觉地就重了几分。
“还不快去?”
“母亲当年难产,这些年拉扯我,很是不容易。”
“不就是想吃些儿媳包的饺子,你如此扭捏?当真是太不孝了。”
“若是母亲气出个什么好歹,我就休了你。”
纵然我是个老实人。
面对他这样恶劣的态度。
不禁有了几分脾气。
“啊,伯府以前那么穷吗?”
“那你还站在这干嘛?”
我一声令下,李嬷嬷就提着他去婆母的小厨房。
“你这不孝儿媳,母亲说了要吃你亲手做的。”
孙世扬挣脱不了李嬷嬷,便愤怒地盯着我。
婆母也在一旁帮他说话。
“他是男儿家,哪有男人下厨的,这样会倒大霉的。”
我才不信。
“在我们家,以前是我祖父下厨,他还尚了公主呢,我也没见他倒霉啊。”
婆母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青一块白一块的。
眼见李嬷嬷揪着她儿子就要拖走。
她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
“算了,别折腾了,我不想吃。”
那怎么行,我是个老实人。
婆母既然开了这个口,我和夫君肯定要满足她的。
“老夫人说了,皮要擀得薄薄的,饺子呢,要捏得细细的。”
“你弄这么厚,她吃了不好克化。”
“重新做。”
在孙嬷嬷的教导下,孙世扬忙活到天黑,才端上一盘精美小巧的莲花饺。
婆母手指着我,眼底满是厌恶。
“你怎么能让你的男人做这等粗活?”
我擦拭好银筷,夹一个饺子蘸醋,递到她嘴边。
她一手拍掉。
“你这个毒妇,快拿走,我不吃!”
饺子掉落在地,我十分有耐心。
又给她递了一个。
“母亲怎么能这样说,这可是夫君的一片孝心。”
她的脑袋偏向一处。
“我说拿走,你是不是听不懂,就算你硬塞我都不会吃。”
诶。
我无奈放下筷子。
“嬷嬷,伺候母亲用膳。”
李嬷嬷果真,伺候她吃了一整碟饺子。
硬塞的。
9
真是的,为什么总要逼我这个老实人做不喜欢的事。
嫁进来三个多月,婆母说我心眼实诚,不适合管家。
对牌是不交出来的,家中支出倒是会叫管家拿着对牌来找我。
“夫人,院中花园修葺,老夫人说从您这支取银子。”
不过一百两,给就给了,我倒是无所谓。
云姨娘怀孕,要吃血燕,也要我开私库,这就过分了。
孙世扬来陪我用早膳的时候,和我提了一嘴。
“云岫胃口不好,说想吃燕窝,我记得你陪嫁里有几十盏上好血燕。”
“反正你留着也没用,就给她吃了吧。”
李嬷嬷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当下就去摸她的腰。
我吩咐绿云。
“去开库房,拿血燕。”
绿云泪眼汪汪,恨铁不成钢。
孙世扬一脸喜色。
拉着我的手不断许诺。
“我便知道你是个好的,你放心,就算云岫以后生出儿子,扶为平妻,你还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
还想做平妻?
大白天倒做起梦来了。
我抽回手。
“煮好送到我这里来,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血燕。”
孙世扬脸都气绿了。
“你简直俗不可耐。”
“和你同床简直是噩梦!”
他起身,拂袖而去。
我吃着燕窝,眨了眨眼。
“说实话也是错?”
10
今夜,绿云告诉我。
“郡马又到那边去了。”
我辗转反侧,思考了三天。
这日子实在过得没意思得紧。
“绿云,点灯,磨墨。”
我要给我娘写信,告诉她,我要和离。
信是一早送出府的。
孙世扬是下午来踢我院门的。
那张和离书甩在我脸上。
“既然嫁给我,就该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夫为妻纲你不懂吗?”
“想要和离,你做梦!”
我捡起那张皱巴巴的信笺,平整铺好。
“第一,我不喜欢旁人动我的东西。”
“第二,我嫁到你家多久了,你睡过我几次?”
“你又不睡我,我还不能去睡别人,我也憋屈啊。”
简直是太委屈了。
昨天云姨娘来给我请安的时候,扶着腰,说公子昨夜实在不懂克制。
把她都弄痛了。
我就很奇怪。
“既然把你都弄肿了,你怎么还那样高兴?”
她说痛并爽,还有点痒痒。
“这周公之礼,闺房之乐,夫人没有经历过,怕是不知各个滋味。”
这就很欺负人。
孙世扬听我委屈巴巴说完。
“你居然还想着去找别人?”
“你知不知羞?”
紧接着,他似乎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恶狠狠地说道:“行啊,本公子成全你。”
话音刚落,他猛地将我往床榻上一压,一副不管不顾就要强来的架势。
灯下看女人,越看越没劲。
他在我身上胡乱啃咬两口,就从我身上离开。
“算了,熄灯都下不去嘴。”
爹的,他好侮辱人。
但我没想到,他把云姨娘叫到我房里来了。
“你就搁那站好,好好看我怎么宠爱云岫。”
这也太欺负老实人了。
我能忍,李嬷嬷忍不了。
“尔等视郡主为无物,简直放肆。”
她出手太快,我稍微有点拦不住。
李嬷嬷一拳打过去,他眼底乌青一片。
“郡主,我们走。”
孙府大门连夜打开,我收拾包袱离府出走。
倒也不好深夜回家叨扰爹娘。
11
我去了城西胡同,祖母给我置办的二进宅子。
“去,给我找个男人来!”
才安顿好,原先被孙世扬碰过的痒意袭来。
绿云不解:“郡主,三更半夜的,找男人干嘛?”
我说:“睡觉。”
绿云:“听不懂,但尊重。”
她出去不久,李嬷嬷就扛着个文弱书生进来。
扔咸鱼一样扔到我床上。
“郡主请享用。”
不是,他都昏了,我怎么用。
我问李嬷嬷。
“怎么用?”
李嬷嬷教我。
“昏了也不碍事,您可以自己动。”
那太费事了。
我表示拒绝。
好久以前,碰见我表姐山阴公主,常和她的面首这样玩。
看起来我表姐超累的。
“嬷嬷,弄醒他。”
他醒了,我睡了。
少年眼尾猩红,一副受辱模样。
我两腿盘在他腰间,吭哧吭哧。
“喂,是不是没吃饱,用点力。”
半个时辰后,我俯在他胸膛,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
12
整整三日,我不出房门。
李嬷嬷担忧我身子,来敲了几次门。
我没空搭理她。
嬷嬷听着屋里动静有点臊人,也就不来问了。
我食髓知味,越发缠着他。
质疑孙世扬,理解孙世扬,超越孙世扬。
我想待哪天有机会,我也把他和云姨娘叫来,看我怎么宠我的郎君。
我软软躺在榻上,勾着他的腰带。
“说娘子漂亮。”
他不说。
我攀上他腰身,张嘴咬他耳珠。
欣赏他眼尾染上颜色,这才满意放手。
反正,最后他总是一边用嘴描绘我的眉眼,一边说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娘子。
我就说孙世扬眼睛有问题。
我这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他竟然熄灯都下不去嘴。
他不老实。
我要和离。
我还没想好怎么把人抓来欣赏我宠爱小郎君。
娘家人倒是先知道我躲在城西庄子。
我祖母一进门就搂着我哭。
“天杀的,把我好好的心肝都逼得出府另过。”
“他娘的真不是人,我都没吃过我娇娇捏的小饺子。”
我祖母说她看走眼了,孙家人一点都不老实。
我安慰她:“祖母,孙儿没累到,有嬷嬷在,我哪能吃亏!”
祖母如开了闸的眼泪顿时收住。
“那就好,李嬷嬷护主有功,赏!”
李嬷嬷又得赏赐了。
我母亲担忧别的事。
“听说你养了个小郎君?”
我闻言,顿时面带羞涩。
她担心对我名节有损。
祖母倒是想得开。
“山阴那丫头还养面首呢,娇娇才一个,这有什么的。”
“我的娇娇是郡主,金枝玉叶,有几个男人怎么了?”
她还问我:“够用吗?要不要祖母再送你几个?”
我表示:谢邀,人在床上已折腰。
我娘担心我爹知道会打断我的腿。
祖母说:“宫里失踪了个皇子,他忙着呢,哪有心思管后宅之事。”
我祖母悄悄告诉我和母亲。
太子一日不立,成王和襄阳王争得不可开交。
但祖母都觉得这两人不成气候。
她和我爹看好的,暗戳戳要扶持人上位的,不受宠的小透明。
十皇子,竟然失踪了。
没过几天,我爹还是不忙了。
不知道哪个大嘴巴告诉他的。
我爹杀到我院子来。
“叫你的小郎君过来,我看看是什么样的人,骗得了我女儿。”
我爹没有打断我的腿,我爹担心我被骗。
我抱着他嘤嘤哭。
小郎君过来,见到我爹。
我爹跪了。
“参见殿下!”
天空炸起惊雷。
劈得我脑袋发蒙。
“哪门子的殿下?”
我爹扯着我下跪求饶。
“小女无状,罪该万死,还请殿下恕罪。”
“昭昭,还不给殿下磕头认错。”
宫里的殿下,上到皇子,下到亲王,我都认得,这位是哪个犄角冒出来的。
怔愣片刻。
我懂了。
他就是十皇子,赵小孩。
好惨,长这么大,连个正经名都没有。
我就说不管我怎么在床上用力,他都不肯告诉我真名。
原来是童年创伤。
“免礼,表叔养了个好女儿。”
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我头顶,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强了皇帝的小儿子,把他绑在床上玩了好几天。
现在死还来得及吗?
13
我爹离开的时候,深深扫了我一眼。
“昭昭,要变天了,你待在这,不要出门,等爹来接你。”
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抓着我爹的袖子不放。
“爹啊,打雷好怕怕。”
赵小孩抱我回房。
我躲着他。
他一步步逼近,我躲到床边。
“表姐,你不要我了吗?”
他一俯身,浓烈的气息包裹着我。
我身子一抖,一屁股坐到床榻边,声音破碎得不像话。
“要不起,过!”
他发了狠,用力的惩罚了我。
好可怕的男人。
沉浮间,我心生后悔。
要是没招惹他就好了。
14
孙世扬看起来比他虚一点,早知道还不如强姓孙的。
赵小孩掐着我的腰,眼底一片阴沉。
“表姐,在我身下还想其他男人?”
“表姐,他到过你这里吗?他这样爱过你吗?嗯?”
我眼角掉了两滴泪。
他明知故问。
我爹走得时候,还要我藏好他,保护好他。
我好想哭。
爹啊,他欺负老实人。
他俯身吻掉我的泪。
“怎么哭了?”
轻声细语,动静不小。
我哆哆嗦嗦,音调尖细高昂。
“你别动,别碰那。”
这死小子,嘴里没句实话。
我就没见过哪个弱鸡这么会玩。
我和他在家里玩得不亦乐乎。
15
孙世扬登门,我才想起我是个有夫之妇。
“你玩够了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请你尽快回府。”
他口气不大好,端着绿云泡的茶,还十分嫌弃。
吐出一片茶叶,使唤我的婢女。
“有没有一点礼数,去给我换今年新出的六安瓜片。”
“拿陈年旧茶来招呼客人,简直不像话。”
我手中茶水哗地全泼他脸上。
“爱吃吃,不爱吃滚。”
他满脸茶汤,额头还贴几片茶沫子。
原本俊朗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
“闹够了没有,一家主母离家出走,我们家都赊账了。”
“日常给我们家送货的掌柜,管事,这几日都堵在门口要账。真是丢人。”
“还有云岫现在怀着我们家长子,每日燕窝断不得,你总得掏钱吧。”
我这样老实的人,竟被他的不要脸硬生生气笑了。
“和我有关系吗?”
“婚前你怎么和我家人保证的,你保证定会收心,绝不破坏礼法,让姨娘先生下孩子。”
“是你毁约在先。”
他还在强词夺理。
“我是想过和你睡的,可你实在不懂如何取悦男人。”
“你太过……”
“这男人是谁,你竟然背着我养野男人?”
孙世扬尖叫。
他所有指责的话,在看到赵小孩的时候,都咽回肚子去了。
赵小孩身着一袭白衣,衣带随意地垂落,并未系上,头发也没有挽起发髻,如墨般的乌发松散地披在身后,透着一股不羁与随性。
他目不斜视,径直越过孙世扬,脚步匆匆来到我身前。
紧接着,将我牢牢禁锢在太师椅上。
而后,他缓缓俯身,双唇轻轻覆上我的唇,落下一个绵长而细腻的吻。
孙世扬气得眼都红了,爆发一声怒吼。
“你敢偷人。”
赵小孩转身,我俩换了个位置。
他坐太师椅,我跨坐他腿上。
“你算什么东西,还要她来取悦你,你不会伺候人,有的是人想伺候她。”
孙世扬面容扭曲。
“荒唐,实在荒唐。”
我懒懒依靠在赵小孩怀里,把玩他垂落胸前的发丝。
“吾乃锦荣郡主,有几个男人,不是很正常吗?”
孙世扬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你跟我回府,将府里的账结清,每日乖乖给云岫送上燕窝。今日发生的一切,我既往不咎。”
“你还是孙府的当家主母,锦衣玉食。”
我“唔”了一声,涂着蔻丹的指尖在他裸露的肌肤游走。
“孙世扬,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赵小孩拍掉我的手。
“女人,别玩火。”
我就玩,我不仅玩火,我还想玩他。
“来,你来取悦我。”
“绿云,送客。”
16
孙世扬是被李嬷嬷赶出去的。
我爹再次登门的时候,他挺不好意思的。
“乖女,你玩得时候,能不能收敛一点。”
“孙世扬都告到陛下那里去了。”
吃我的,用我的,还嫌弃我丑,现在还在陛下那里告我黑状?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没品。
“是我错了,我太心慈手软,我太老实了。”
“老爹,你原先不是想砍了他吗?”
我爹点头。
“是啊。”
我问:“那你现在还想砍吗?”
我爹迟疑了一会。
我也不逼他,谁叫我老实又孝顺呢。
“爹,帮我个忙。”
不出三日,长安城大街小巷都知道孙世扬大婚当日留宿雅妓之房。
还纵容通房欺负郡主,让郡主钻裤裆。
婆母还敢磋磨郡主。
桩桩件件,足够我休了孙世扬。
他拿到休书那天,在我府上后门求了一日。
我没见他。
“绿云,你去传话。”
“当初要和离,是给你面子,既然你给脸不要脸,我就不客气了。”
“皇家从来只有休弃和丧偶,没有和离一说。”
17
我自由了,可赵小孩从我眼皮底下消失了。
我赶紧派人通知我爹。
我光顾着睡他,忘了保护他,我有罪。
我爹竟然没怪我,还要我好生躲着,外头乱。
我一向听话,便乖乖待在宅子里不出门。
就连平日最爱出门的绿云,也安静下来跟着李嬷嬷学做绣活。
我信爹爹,外边真的乱了。
赵小孩是在一天深夜潜入我房中的。
一股冷风破开碧云纱糊的窗。
他一身玄衣飞进屋子,圈我在怀,密密麻麻的吻就落在我唇上眉间。
“想我没?表姐!”
我才不想他。
他不信。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想我?”
久别胜新婚,那晚我们极尽缠绵。
他是真想把我拆吃入腹。
“昭昭,我可否娶你,你愿与我共度余生吗?”
他掐着我的腰,要我说爱他。
我哼哼唧唧语不成调。
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如此,他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封后大典和婚礼是同时举行。
事后我才得知,成王反了。
陛下当场被他刺死,襄阳王也被诛杀。
最有竞争力的王爷一下死了俩,祖母和我爹一合计,就把赵小孩扶上帝位。
我就说我告诉我爹,赵小孩不见的时候,我爹咋连屁都不放呢。
都瞒着我,哼!
赵小孩自身后圈住我。
“好娘子,与我欢好时,能不能别分心?”
“你这模样,真真叫我好想摧残。”
我转身回应他。
“来啊,谁怕谁,自古以来,就没有耕坏的田。”
赵小孩番外。
第一次见到昭昭,她是侯府千金,我是冷宫皇子。
母妃死了,我在冷宫苟延残喘。
身子有恙,连副药都求不得。
她闯入冷宫,拖着浑身发烫的我去了太医院。
我醒来那刻,她哭得眼睛像小兔子那样红。
软糯糯的声音问我:“你哪里痛?我帮你呼呼。”
拜她所赐,我后背都是石子磨出了伤。
见她第一眼,我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等我长大,一定狠狠欺负她,欺负到她红着眼求饶。
一别经年,再次见她,她在床外,我被她绑着。
趾高气昂说要睡了我。
很好。
沈昭昭,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每每看她低声啜泣,哭着说不要的时候,我就越发想用力。
好昭昭,当初,可是你先招惹我的呀!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