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后,妻子和情人纷纷破产慌了,她:就因为我亲了他一口吗?

发布时间:2025-10-01 17:59  浏览量:1

同学会定在周六晚上,金碧辉煌的“盛世华庭”。

江风提前两小时就开始拾掇自己。

他对着镜子,把那件新买的阿玛尼西装外套反复穿上、脱下,连袖口的褶皱都要抚平到看不见一丝痕迹。

“蔓蔓,你看我这条领带,是不是有点老气?”

我正蹲在地上,用湿巾给儿子擦拭他刚蹭到蛋糕渍的裤腿,闻言头也没抬。

“不老气,跟你这‘成功人士’的身份很搭。”

江风没听出我语气里的敷衍,满意地对着镜-子转了个圈,镜子里的男人,油头粉面,意气风发。

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

“你就穿这身去?”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一件优衣库的白色T恤,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干净,舒服。

“不然呢?还要穿个晚礼服?”我有点想笑。

“林蔓,你能不能别老这么给我丢人?”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子不耐烦,“今天去的可都是老同学,许辰也从国外回来了,你穿得像个保姆,别人怎么看我?”

又是许辰。

我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火苗,“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

“在你眼里,我现在不就是个保姆吗?”我回敬他,“一个给你洗衣做饭带孩子,顺便管着社区团购群的免费保姆。”

“你!”江风的脸瞬间涨红了。

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昂贵的古龙水味,混合着儿子身上淡淡的奶香,形成一种极其讽刺的对比。

他大概也觉得在家里跟我吵这事实属掉价,深吸一口气,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甩在玄关的柜子上。

“去,现在去商场买条裙子,像样点的。”

那沓红色的钞票,少说也有两千块,散开的样子,像一朵丑陋的玫瑰。

“钱你收好吧,江总,”我把钱推了回去,“我这身挺好的,环保。”

江风的脸色彻底黑了。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抓起车钥匙,“随便你!到时候别后悔!”

门“砰”的一声被甩上,震得墙上的挂画都晃了晃。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酸涩,委屈,还有一丝麻木的疲惫。

结婚五年,我从一个有自己事业的插画师,变成了他口中“丢人”的家庭主妇。

而他,从一个需要我用稿费贴补房租的穷小子,变成了年薪百万、西装革履的“江总”。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最终还是换了条裙子。

不是他给钱买的,而是我压在箱底的一条三年前买的淡蓝色连衣裙。

那时候,我还没生孩子,腰身纤细,对未来充满幻想。

如今再穿上,拉链拉到一半,有点紧。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将它拉了上去,镜子里的人,面容憔-悴,眼角有了细纹,但那条裙子,依旧衬得她有几分书卷气。

这就够了。

我不是去给他长脸的,我是去见见老朋友,顺便,透口气。

打车到了“盛世华庭”,推开包厢厚重的门,一股热浪夹杂着喧嚣扑面而来。

香水、酒精、饭菜的味道混在一起,熏得人有点头晕。

江风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他高谈阔论,指点江山,俨然是全场的焦点。

看到我进来,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随即又转过头去,继续他的演讲。

我无声地笑了笑,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

“林蔓?”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抬头,看到了许辰。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文干净,和整个包厢的浮华有点格格不入。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除了更沉稳,几乎没什么变化。

“许辰,好久不见。”我有些局促地站起来。

“坐吧,”他笑了笑,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你一来我就看见了,还是跟大学时一样,喜欢躲在角落里。”

我的脸微微一热。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月。家里有点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你……过得好吗?”

这句简单的问候,像一根针,轻轻扎在我心上。

我张了张嘴,那些“挺好的”、“还不错”的客套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江风的声音遥遥传来,他在吹嘘自己刚签下的一个千万级别的项目,引来一片惊叹和奉承。

我低头,看着自己杯子里那半杯廉价的橙汁,气泡正一个个破裂。

“我……”

“林蔓,过来一下!”

江风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我。

我抬头,他正冲我招手,像在召唤一个随从。

我跟许辰抱歉地笑笑,起身走了过去。

“什么事?”

“这是张总,我最重要的客户,”江风一把揽过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我有点疼,“这是我太太,林蔓。”

他把我往前推了推,对着那个满脸油光、大腹便便的张总说:“张总,我太太可是我们学校当年的系花,画画特别有灵气。”

那张总的眼睛像X光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笑得一脸暧昧。

“哎哟,江总好福气啊!弟妹真是……有气质!”

他说着,伸出肥厚的手,想要来拍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开了。

张总的手停在半空,有点尴尬。

江风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胳-膊用力,几乎是把我箍在他怀里,笑着打圆场:“她这人,害羞。”

说着,他端起酒杯,“来,我替她敬张总一杯!”

我被他身上的酒气和那股熟悉的古龙水味包裹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觉得自己像个被摆上货架的商品,任人估价,评头论足。

而我的丈夫,就是那个最热情的推销员。

好不容易从那群人里脱身,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走到阳台,想透透气。

晚风微凉,吹在发烫的脸上,很舒服。

“不习惯这种场合吧?”

许辰也跟了出来,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谢谢。”我接过来,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浇灭了一些心里的火。

“你没怎么变,”许辰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城市夜景,“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开个自己的画室,教小孩子画画。”

我的心猛地一抽。

是啊,我说过。

我还说过,要办自己的画展,要把我的画印在各种各样美好的东西上。

可现在呢?

我的画笔,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

“那都是……年轻时候不懂事,瞎说的。”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觉得不是瞎说,”许辰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你有那个才华。”

他的眼神很干净,没有一丝杂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和不堪。

我忽然觉得很委屈,眼圈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才子和系花吗?在这儿聊什么呢?”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是当年的班长,现在在江风手下做事,最会溜须拍马。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同学。

江风也走了过来,他脸色不善地看着我和许辰,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林蔓,客人都在里面,你跑出来干什么?懂不懂规矩?”

他的语气,像在训斥一个不懂事的下属。

我攥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瓶身被我捏得咯吱作响。

“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透气?”班长夸张地笑起来,“我看是跟许大才子‘交流感情’吧?哎,江风,你可得看紧点,咱们许辰现在可是黄金单身汉,魅力大着呢。”

这话里的挑衅意味,傻子都听得出来。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暧昧的笑声此起彼伏。

江风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觉得他的面子,他的权威,在这一刻被我,被许辰,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林蔓,跟我回去。”他命令道。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像火山一样,到了喷发的临界点。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忍受他的颐指气使?凭什么我要为他的虚荣心买单?凭什么我要活成他想要的样子?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江风见我没动,更加恼火,上前一步就要来抓我的手。

就在这时,有人提议:“哎,别吵别吵,同学聚会,高兴点!玩个游戏怎么样?真心话大冒险!”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气氛又重新热烈起来。

一个空酒瓶在桌上飞速旋转,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它转动。

瓶口晃晃悠悠,最后,稳稳地指向了我。

全场一片欢呼。

班长笑得不怀好意:“林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看着江风铁青的脸,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大冒险。”我说。

班长眼睛一亮,和江风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大声宣布:“好!那就罚你……亲一下在场你认为最帅的男人!”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江风身上。

江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挺直了腰板,像一个等待加冕的国王。

他觉得,我一定会亲他。

我会在所有人面前,给他挣足面子,证明他这个丈夫的绝对权威。

我也笑了。

我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到了江风面前。

他朝我伸出手,脸上是志在必得的微笑。

我没有理会。

我与他擦肩而过。

然后,走到了阳台门口,站在了有些错愕的许辰面前。

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我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吻。

很轻,很淡,像一片羽毛落下。

“谢谢你,”我凑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谢谢你还记得我原来的样子。”

说完,我直起身,转身,面对着一群目瞪口呆的人,还有脸色从涨红变成煞白的江风。

我拎起我的包,平静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径直走出了那个让我恶心的包厢。

那一刻,我砸碎的不是他的面子,而是我的笼子。

回家的路上,江风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我一个都没接。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像一颗濒死的心脏。

我把它调成了静音。

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24小时便利店。

买了一罐冰啤酒,一袋薯片,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车水马龙。

午夜的城市,依旧喧嚣。

我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带着苦涩的麦芽味,刺激着我的味蕾。

真爽。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为自己活一分钟了。

凌晨一点,我才慢悠悠地晃回家。

刚用指纹打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就扑面而来。

江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空酒瓶。

他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你还知道回来?”他开口,声音沙哑。

我没理他,换了鞋,径自往卧室走。

“林蔓!你给我站住!”他怒吼一声,冲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

“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你的脸?”我终于忍不住,回头看着他,冷笑,“你的脸,比我的尊严还重要吗?”

“尊严?我给你吃给你穿,让你住这么大的房子,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插进了我的心脏。

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靠他养着的附庸。

“江风,”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离婚吧。”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两个字。

随即,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离婚?林蔓,你脑子坏掉了?你跟我离婚?你拿什么生活?你一个脱离社会五年的家庭主妇,你以为你还能找到工作吗?谁会要你?”

他的话,字字诛心。

“我告诉你,离开我,你连给儿子报个兴趣班的钱都拿不出来!”

“那也比跟着你这个只会把老婆当摆设和工具的人强。”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你敢!”他再次抓住我,把我推到墙上,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你是不是因为许辰?啊?你看他现在混得好了,就想跟他旧情复燃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他冷笑,“林蔓,我警告你,别给我动什么歪心思!这个家,我说散,才能散!”

他甩开我,踉踉跄跄地走回沙发,拿起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这一夜,我们分房睡。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江风已经走了。

餐桌上,是他吃剩的早餐,一片狼藉。

我默默地收拾好一切,送儿子去幼儿园。

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林蔓女士吗?”对方的声音很甜美,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江风的同事,我叫白露。我想,我们有必要见一面。”

我的心,咯噔一下。

白露。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江风的手机上见过,备注是“小白兔”。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

白露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妆容精致,一身名牌。

她坐在我对面,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姿态优雅。

“林女士,我就开门见山了。”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炫耀,“我和江风在一起,已经两年了。”

我端起水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尽管已经猜到,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

“他很爱我,他说,他跟你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不过是责任和亲情。”

“他给我租了房子,就在你们小区对面的那个高档公寓。他说,等时机成熟了,就会跟你离婚,然后娶我。”

她像是在背台词一样,一句一句,把那些残忍的话,清晰地吐出来。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笑。

“所以,你今天找我,是来逼宫的?”

她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平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林女士果然是聪明人。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没必要再抓着不放了。这对你,对他,对我,都好。”

“而且,”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威胁,“江风现在正在事业上升的关键期,他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如果你非要闹,最后难堪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看着她那张年轻漂亮的脸,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为她,也为我自己。

“他给你买的这身衣服,不便宜吧?”我忽然问。

白露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香奈儿套装。

“还有你这个包,爱马仕的,我没说错吧?”

她的脸色微微变了。

“江风的年薪,税后大概一百二十万。给你租房,给你买名牌,还要养家,养他老家一大家子人……白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白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这是他的本事!”

“是吗?”我笑了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希望真是这样。”

说完,我站起身。

“谢谢你的咖啡,再见。”

我没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有些真相,就像玻璃渣,你看清它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扎得满手是血。

回到家,我打开了江风的书房。

这是我们家的禁地,没有他的允许,我从不进去。

他的电脑设了密码,但我知道,是他和他母亲的生日组合。

很轻易地就打开了。

我不是专业的会计,但我看得懂那些表格。

公司项目的流水,和他个人银行卡的流水,有几笔巨大的金额,根本对不上。

还有一些他和他所谓“兄弟”的聊天记录,里面充斥着“过桥”、“拆借”、“高杠杆”这些我看不懂,但直觉很危险的词。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原来,他所谓的成功,不过是一个巨大的泡沫。

而我和儿子,就住在这个随时可能破裂的泡沫里。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许辰。

“林蔓,你还好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关切,“昨天……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给你惹来麻烦。”

“不关你的事。”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我。”他说。

挂了电话,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做了一个决定。

我联系了一个我大学时的学姐,她现在是一家知名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专攻离婚和财产纠纷。

我把我的情况和盘托出,包括我的猜测。

学姐听完,沉默了很久。

“蔓蔓,这件事,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如果他真的挪用了公款,那就不只是离婚分财产那么简单了。”

“我知道。”

“你现在要做的,是悄悄地,尽可能多地收集证据。银行流水、聊天记录、转账凭证,所有能证明他财产来源不明、以及和第三者有经济往来的东西。”

“好。”

“保护好你自己和孩子。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过得像个间谍。

我趁江风不在家,把他所有的电子设备都翻了个遍,把有用的信息都用另一部手机拍了下来。

我发现,他不仅给白露转了大量的钱,还用公司的名义,给白露的父母开了一家空壳公司,走了好几笔账。

数额之大,让我心惊胆战。

而江风,对我依旧是冷暴力。

他早出晚归,回家也和我零交流,仿佛我是个透明人。

他大概以为,我在等他消气,等我低头认错。

他不知道,我正在一步一步,为离开他做准备。

这期间,许辰又联系过我一次。

他公司正好有个品牌形象升级的项目,需要一个插画师设计一系列的吉祥物和宣传画。

“我觉得你很合适,”他在电话里说,“这只是个邀请,你不要有压力。就当是……重拾一下画笔?”

我犹豫了。

我已经五年没画画了,我的手,早就生疏了。

“我怕我画不好。”

“没关系,我相信你。”

他的信任,像一道光,照进了我阴暗的生活。

我答应了。

我从储藏室里翻出了我的数位板,吹掉上面的灰尘,连接上电脑。

当熟悉的软件界面跳出来时,我的眼眶湿润了。

我有多久,没有为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心跳加速了?

我开始没日没-夜地画画。

查资料,找灵感,画草图,上色。

儿子睡了之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世界。

客厅的灯,常常亮到凌晨三四点。

很累,但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

江风对我这种反常的行为,只是冷冷地瞥了几眼,讽刺道:“怎么?准备重操旧业,靠卖画养活自己了?”

我没理他。

道不同,不相为谋。

半个月后,我交出了第一稿。

许辰那边很快给了反馈,非常满意,只提了几个微调的意见。

项目预付款八万块,很快就打到了我的卡上。

看着手机短信里显示的余额,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这是我靠自己的能力,挣来的钱。

是我的底气。

就在我以为生活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暴风雨,毫无征兆地来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画画,接到了江风的电话。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惊慌和恐惧。

“蔓蔓!出事了!快!快帮我!”

“出什么事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我投资的一个项目,爆了!所有的钱,都没了!”

“什么项目?”

“你别问了!我现在被人堵在公司楼下,他们要我还钱!你快!把家里的钱都转给我!快!”

我握着电话,手脚冰凉。

该来的,还是来了。

“家里没钱了,”我平静地说,“所有的钱,不都在你那里吗?”

“怎么可能!那张卡里不是还有三十万吗?是你妈前年给我们的!”

“那笔钱,我上个月给我爸做心脏搭桥手术,用掉了。”我撒了个谎。

其实那笔钱,我早就转到了我自己的另一张卡上。

“什么?”江-风在电话那头咆哮,“那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你疯了吗?”

“你关心过我爸的死活吗?江风,你除了关心你的项目,你的钱,你的面子,你还关心过什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急得快哭了,“我真的要被人打死了!蔓蔓,你快去借钱!找你爸妈,找你朋友,多少都行!先帮我还上这笔!”

“我借不到。”

“你就是不想帮我!林蔓,我算是看透你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他狠狠地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无情无义?

当他把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大笔大笔地转给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他跟我谈过“情义”吗?

那天晚上,江风没有回家。

第二天,我接到了白露的电话。

她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优雅从容,而是充满了尖利和怨毒。

“林蔓!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江风出事了!他欠了高利贷五百万!现在人被抓走了!你满意了?你把我们都毁了!”

“是他自己毁了自己。”

“你放屁!要不是你,他会去借高利贷吗?他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

“为了你?”我笑了,“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挪用公款给你父母开了家公司?有没有告诉你,他拿公司的项目款去玩高风险投资?”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白露才用一种颤抖的声音问:“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小姐,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江风,而是你自己。作为共同受益人,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我挂了电话。

我知道,白露慌了。

一个被爱情和金钱冲昏头脑的年轻女孩,当她发现自己的“真爱”是个骗子,而自己也即将被拖入深渊时,她会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果然,第三天,我就在新闻上看到了江风公司发布的消息。

公司内部审计,查出项目部经理江风涉嫌职务侵占和挪用公-款,数额巨大,已向警方报案。

而提供关键证据的,是他的同事,白露。

她为了自保,把江风卖了个干干净净。

江风被刑拘了。

他父母从老家赶来,在我家门口又哭又闹,骂我是扫把星,克夫。

我没有开门,直接报了警。

警察来了,把他们劝走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乱成了一锅粥。

而我,却异常地平静。

我把所有收集到的证据,都交给了我的律师学姐。

她告诉我,离婚诉讼会很顺利。

因为江风存在婚内出轨、转移共同财产、以及犯罪行为,我不仅可以顺利离婚,还能分到大部分财产,并且获得孩子的抚养权。

江风的那些高利贷,属于他的个人债务,与我无关。

白露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并且退还了所有非法所得,可能会被从轻处理。

她名下的房子、车子,都被查封了。

一夜之间,她从一个光鲜亮丽的富贵太太,又变回了那个一无所有的打工妹。

听说,她也被公司开除了,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回了老家。

一切,尘埃落定。

那天,我去拘留所见了江风一面。

他穿着囚服,剃了寸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憔悴得不成样子。

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为什么?”他隔着玻璃,红着眼问我,“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

“在你把我和儿子当成你成功路上的背景板时,在你把别的女人搂在怀里时,你记起过我们是夫妻吗?”

他无言以对。

“林蔓,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开始哭,“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等我出去,我一定好好对你和孩子,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江风,我们回不去了。”

“是因为许辰吗?”他忽然激动起来,“你是不是要跟他在一起了?”

“跟他没关系。”我平静地说,“这只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

“签了吧。对我们都好。”

他死死地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最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他拿起了笔,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走出拘留所,外面的阳光很好,刺得我眼睛有点睁不开。

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是自由的味道。

我的手机响了,是许辰。

“我看到新闻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笑了,发自内心的,“前所未有的好。”

“那就好。”他顿了顿,“我订了家餐厅,庆祝你‘新生’,赏个光?”

“好啊。”

我挂了电话,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云朵的形状,像一只展翅飞翔的鸟。

后来,我听说了江风父母和白露的后续。

江风的父母不甘心,跑到白露老家去闹,说她是狐狸精,害了他们儿子,要求她赔钱。

两家人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上了本地的社会新闻。

一地鸡毛。

而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插画项目做得很成功,许辰的公司又和我签了长期的合作协议。

我用自己挣的钱,在儿子幼儿园附近,租了一个小小的两居室。

我还报了个班,重新学起了油画。

生活很忙碌,但每一天,都充满了希望。

有一次,我和大学同学小聚,有人无意中提起了江风和白露。

“真没想到啊,江风那么精明的人,居然会栽在女人和钱上。”

“那个白露也是,年纪轻轻的,什么不好学,非要去当小三,这下好了吧,工作也没了,名声也臭了。”

“哎,林蔓,说起来,这一切的导火索,好像就是那次同学会啊。”一个同学忽然看着我,一脸八卦地问,“当时你为什么要去亲许辰啊?是不是故意气江风的?”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我笑了笑,喝了一口果汁。

“可能是吧。”

后来,又有人问我:“江风和白露都破产了,闹得那么难看,你后悔吗?就因为你当初亲了许辰一口,引发了这么大的连锁反应。”

我看着窗外,儿子正在和许辰在草坪上玩耍,笑得像朵花。

我回过头,认真地对那个同学说:

“就因为我亲了他一口吗?”

他以为我毁了他的一切,其实,他只是终于为自己的一切买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