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奇闻:官员爱上气质不俗的勾栏女,没想到,竟是自己的未婚妻
发布时间:2025-09-05 17:02 浏览量:4
西京是宋朝九代都城,繁华富足。
城里孝感坊有两户人家,邢知县和单推官,门对门住着。
两家女主人是情同姐妹,往来密切,虽不同姓却像一家人。
之前,两家没做官时,姐妹俩同时怀孕,私下约定:若生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
后来,单家生了儿子,小名叫符郎;
邢家生了女儿,小名叫春娘。
姐妹俩和丈夫说定后,两家就以亲家相处。
符郎和春娘小时候常一起玩,大家都叫他们“小夫妇”。
等渐渐长大,符郎改名单飞英,去学堂读书;春娘则待在闺房里,两人便不再见面了。
宋徽宗宣和7年3月,邢公被选为邓州顺阳县知县,单公被选为扬州府推官,两人都要带着家人去上任。
他们约定等任期结束,就回家给孩子办亲事。
单推官带着妻子和儿子符郎,直接去扬州赴任。
另一边,邢知县到了邓州顺阳县,还没做满半年,就遇上金兵分路入侵。
金军将领斡离不攻破了顺阳,邢知县全家被害。
他的女儿春娘当时才12岁,被乱兵掳走,转手卖给了全州的乐户杨家,杨家花了十七千钱买下了她。
春娘从小读过经书和上千首唐诗,很有文化,特别会说话应对。
鸨母把她当宝贝一样,给她改名叫杨玉,教她乐器和歌舞,她学什么都精通。
但有一点,由于她是官宦人家出身,举止特别端庄稳重。
每次到官府陪宴,表演完才艺后,其他歌女都会调笑打闹,什么过分的话都敢说。
杨玉却默默站在一边,不随便说笑,有着良家女子的气度。
正因为这样,前后几任官府官员,没有不喜欢、不看重她的。
单推官在扬州任上做了3年,这时候金兵攻陷了汴京,徽宗、钦宗两位皇帝都被掳走。
幸亏吕好问劝说伪皇帝张邦昌,迎接康王继承皇位。
康王渡过长江向南,在应天府即位,就是宋高宗。
高宗害怕金兵,不敢回西京,就移驾扬州。
单推官率领百姓士兵保护皇帝有功,多次升职到郎官,后来又跟着皇帝到了杭州。
高宗喜欢杭州的风景,就留在那里建都,把杭州改名叫临安府。
西北一带,被金兵残害,跟着高宗南迁的百姓不计其数,都分散住在吴地。
听说临安成了都城,很多人又搬到杭州落户定居。
单公当时在户部任职,查看户籍册时,看到一个叫“邢祥”的人,是西京人。
他心里想:
“邢知县名叫邢桢,这人叫邢祥,会不会是他的兄弟?自从各自做官后,就再也没收到邢家的消息,正惦记着呢。”
于是他派人暗中打听,果然是邢知县的弟弟,大家都叫他“四承务”。
单公赶紧请他来见面,问起邢家的情况。
四承务回答说:“自从邓州被攻破后,只听说我哥全家遭遇不幸,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着就哭了起来,单公也心情沉重,闷闷不乐。
单公想到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本来想另外给他定门亲事,但又怕传言不实,邢家的女儿还活着,就打算等战乱平息后,再去打听清楚。
从那以后,单公和四承务仍以亲戚相称,来往不断。
2高宗刚即位时,改年号为建炎。过了4年,又改年号为绍兴。
到了绍兴元年,朝廷追封南渡时的功臣,单飞英(单公的儿子符郎)因为父亲的功劳,被授予全州司户的官职。
他谢过恩后,选了个日子告别父母,动身去全州赴任。
当时他18岁,全州的官员里,只有单司户最年轻,而且长得英俊秀气,见到他的人没有不称赞的。
上任那天,州太守在公堂设酒宴请他,还召集了很多歌妓来助兴。
原来宋朝有个规矩:
凡是登记在册的娼户,叫做官妓;官府有公私宴会,都可以点名叫她们来伺候。
这一天,杨玉也在被叫来的名单里。
单司户在众多歌妓中,只看中了杨玉,对她很有好感。
司理姓郑,名叫郑安,是荥阳的世家子弟,也是个年轻才子。
他一见到单司户,就意气相投,看到单司户盯着杨玉看,就知道他的心思。
一天,郑司理去拜访单司户,问道:“您年轻有为,又是名门之后,为什么独自来上任,没带家眷呢?”
单司户回答说:“实不相瞒,我小时候就定了亲事,但因为战乱,妻子死活不知,所以现在家里还没女主人。”
郑司理笑着说:“独居的孤独感,谁没有呢?这里的歌妓杨玉,很有文雅气质,暂且拿她当‘望梅止渴’,怎么样?”
单司户一开始推辞不敢,被郑司理再三劝说,说到了朋友知己的份上,他再也瞒不住,只好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郑司理说:“既然才子对佳人有意,我一定帮你们促成这件事。”
从那以后,每次遇到宴会,单司户见到杨玉,反而有点避嫌,不敢多看她;但心里对她的思念却越来越深。
郑司理有心要帮他们,但又怕太守严厉,不敢动手脚。
就这样过了两年。
原来的太守任期满了升官离开,新太守姓陈,为人忠厚诚恳,而且和郑司理是同乡旧友。
所以郑司理多次在太守面前,称赞单司户的才华和人品,太守也非常敬重单司户。
一天,郑司理摆了酒席,专门请单司户到自己的官署里聊天,只点了杨玉一个人来伺候。
这一天的场合,和公堂的宴会不一样,只有他们宾主两人,单司户终于能好好看杨玉了,她果然长得十分美丽!
郑司理开口说:“今天的聚会没有其他客人,不用拘着礼节。咱们放开了喝酒,一定要喝个痛快。”
说着就倒了一大杯酒劝单司户,杨玉则唱着歌助兴。
酒喝到一半,单司户看着杨玉,魂都飘走了,控制不住自己。就假装喝醉了不喝了。
郑司理明白他的意思,说:“不如到书斋里走走,等会儿再劝你喝。”
那书斋是郑司理自己看书的地方,摆着书、画、琴、棋,还有些古玩。
单司户哪有心思看这些,往竹床上一躺就假装睡觉。
郑司理说:“既然仁兄喝困了,就先歇一会儿。”
说完赶紧转身出去,却让杨玉泡了一杯香茶送进去。
单司户早就知道郑司理要帮自己,如今见杨玉单独送茶,就知道是机会来了。
连忙起身关上门,双手抱住杨玉求欢。
杨玉假装推辞,单司户说:“我喜欢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难得今天有机会。郑司理平时看重我,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咱们。”
杨玉也猜到了几分,不敢坚决拒绝,只好顺从了。
两人就在竹榻上,匆匆行了夫妻之事。
单司户私下问杨玉:“你虽然才艺出众,却格外文雅,不像青楼里的人,肯定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今天别瞒我,如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杨玉满脸羞愧,回答:“实不相瞒,我本是官宦之后,流落到这里,不是杨妈妈亲生的。”
单司户大吃一惊,问:“既然是官宦家的,你父亲姓什么、做什么官?”
杨玉忍不住流下眼泪,说:
“我本姓邢,住在东京孝感坊,小时候许配给了姨母的儿子。
我父亲曾任邓州顺阳县知县,可惜金兵作乱,父母都被杀害,我被人掳走卖到了这里。”
单司户又问:“你婆家姓什么?做什么官?许配的那个儿子,叫什么名字?”
杨玉说:“婆家姓单,那时他父亲是扬州推官。儿子小名叫符郎,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说完,杨玉哭个不停。
单司户心里已经知道她就是春娘了,但没说破,只是安慰她:
“你现在穿得好、吃得好,每天有花有月的,够你享受了。官府也对你另眼相看,谁会轻贱你?
况且亲人都远在他乡,婆家生死不明,不如随遇而安好好过,也能了此一生。何必自己伤心呢?”
杨玉皱着眉说:
“我听说‘女子生来就想有个家’,我落到这风尘里,实在是没办法。
婆家是官宦人家,就算他们还在,我也没指望能团圆。
要是能嫁给一个普通百姓,穿粗布衣服、吃简单的饭,做个正经人家的媳妇,也比在这里迎来送往强千万倍。”
单司户点头说:“你说得对。要是你真有这心思,我来帮你做主。”
杨玉磕头说:“大人要是能把我从苦海里救出来,真是积了万代的阴德啊。”
话还没说完,就见郑司理推门进来,笑着说:“阳台梦睡醒了吗?现在没事了,接着喝酒吧。”
单司户说:“已经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郑司理打趣:“是一分酒醉,十分心醉吧。”
单司户回嘴:“是一分酒醉,十分守德。”
几人都笑了起来,重新回到宴席上,换了杯子继续喝,当天喝到尽兴才散。
3过了几天,单司户摆了酒席,专门回请郑司理,也叫了杨玉来伺候。
杨玉先到了,单司户不再和她亲热,而是严肃地问:“你前几天说,就算嫁给普通百姓也甘心。我现在没有正妻,你愿意跟着我吗?”
杨玉含着泪回答:
“荆棘丛哪能让凤凰栖息?要是大人可怜我,肯收留我,让我做你的妻子,能丰衣足食,不用再迎来送往,这本来就是我的心愿。
只怕以后要是有了新夫人,性子严厉容不下我,不过我会忍的;
万一她对我发脾气,我情愿吃斋念佛,一辈子独住,来报答大人的恩情。”
单司户听了,心里很难受,这才知道她是真心厌恶风尘,不是说假话。
没过多久,郑司理来了,见杨玉泪痕还没干,开玩笑说:“古人说乐极生悲,还真有这回事?”
杨玉严肃地说:“是心里的忧愁,断不了啊!”
单司户把杨玉想从良的事告诉了郑司理。
郑司理说:“你要是真有这心意,我也愿意帮一把。”
散席后,单司户在灯下写了一封家书。
信里详细说了岳父邢知县全家遇害、春娘流落风尘的事,还说春娘厌恶青楼生活,志向让人同情,自己愿意恢复旧时婚约,不嫌弃她的出身。
单公拆开信一看,大吃一惊,立刻请邢四承务来商量。两家的人都十分伤心。
四承务提出要亲自去全州主持这门亲事,还让单公写信给全州太守,求他帮春娘脱了乐户的户籍。
单公写好信,交给四承务。四承务告别后就出发了。
没过几天,他到了全州,直接去司户衙门见单司户,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单司户先把这事告诉了郑司理,郑司理全力促成。
于是两人一起去见太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单司户还呈上了父亲的书信。
太守看完信,说:“这是好事啊,我怎会不照办?”
第二天,邢四承务写了状纸告到府里,请求帮杨玉脱了乐籍、恢复良民身份,好续上旧时婚约,太守当场就批准了。
等到中午,还没见官府发下文牒。
单司户担心出变故,悄悄派人去打听消息,却看见厨房正在忙忙碌碌,准备酒席。
单司户猜测:“这酒是为谁设的?难道是要和杨玉喝离别酒?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没过多久,太守果然叫杨玉去伺候,席上只请了通判一个人。
酒过三巡,上了两道菜。
太守叫杨玉上前,把单司户想续旧婚、还有邢祥告官帮她脱籍的事,一一说了。
杨玉磕头道谢:“我的生死荣辱,全靠大人提拔。”
太守说:“你今天还在乐籍里,明天就是官宦家的夫人了,打算怎么报答我?”
杨玉回答:“大人把我从火坑里救出来,阴德像山一样重,我只能日夜祈祷,愿大人子孙富贵。”
太守叹道:“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么美的人和这么好的歌声了。”
说着突然起身抱住杨玉,说:“你总得报答我。”
通判是个正直的人,见太守失态,立刻离席站起来,严肃地说:
“既然司户和她有旧约,她就是司户的夫人,我们都该把她当同僚的家眷看待。
君子行事要讲礼数,不能乱来,坏了规矩。”
太守尴尬地道歉:“我一时没忍住,要是没有通判您提醒,我还不知道自己错了。今天得罪了司户,我该向他道歉请罪。”
于是太守让杨玉进内宅,和自己的家眷见面,又派人去叫郑司理和单司户,到后堂一起喝酒,一直喝到天亮才散。
太守没回官衙,直接去了早堂,立刻下文给杨家夫妇,让他们把杨玉的名字从乐籍里去掉。
杨家夫妇没料到这情况,哭着跑来,跪在太守面前诉苦:
“我们养了她十几年,费了多少心血。现在既然是大人的判决,我们不敢反抗,只求见她一面再分别,也心甘情愿。”
太守派人传话给杨玉。
杨玉站在后堂,隔着屏风对杨家夫妇说:
“我和丈夫重逢,也是好事!我虽然受了你们十年养育之恩,但这些年你们也赚了不少钱,足够养老了。
从此我们永别,别再惦记了。”
杨妈妈还在哭,太守喝令他们退下。
随后派了官府的人,从内宅把杨玉抬出来,直接送到单司户的衙门里;又拿出自己的十万私房钱,暂且当嫁妆。
单司户再三推辞,太守坚持要他收下。
当天,郑司理做媒人,邢四承务做主婚人,按规矩办了婚礼,闹了洞房。
4第二天,太守和全州的官员都来道贺,单司户摆酒招待。
邢四承务则回临安,向单公复命去了。单司户和春娘夫妻恩爱,自不必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三年任期满了。
春娘对单司户说:
“我虽然曾沦落风尘,但杨家夫妇也养育过我,和其他姐妹相处,也有几个情分深厚的。
现在要远走了,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想备些酒菜,和她们告别,不知你肯不肯?”
单司户说:“你的事,全州人谁不知道,没什么可隐瞒的。摆酒告别,也不碍什么事。”
春娘于是在会胜寺摆了酒席,让人去请杨家夫妇,还有以前相好的十几个姐妹。
到了那天,单司户先派人在寺里等着,等众人到齐了,才让人来禀报。
杨家夫妇先到,之后其他歌女也陆续来了。
手下人清点完客人,才敢告诉单司户,请春娘上车。
仆从多得像云一样,前呼后拥,到了会胜寺,春娘和众人见面,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入了席。
酒过几巡,春娘起身去敬酒。其中有个歌女叫李英,原本和杨家是邻居,她的音乐和技艺,都是春娘教的。
平时喊春娘“姐姐”,情同姐妹,非常亲近。
自从春娘脱了乐籍,李英一直很想念她,常常闷闷不乐。
这天,春娘把酒送到她面前,李英突然拉住春娘的手,说:
“姐姐现在从泥坑里跳出来,飞到青云之上,可我还陷在粪土里,没机会出来,我们之间差得就像天堂和地狱。姐姐现在怎么救我?”
说完就放声大哭。
春娘也格外伤心,止不住流泪。
原来李英有个过人的本事:针线活做得特别好,能在黑夜里缝纫,针脚分毫不差。
春娘说:“我家司户正缺个做针线的人,妹妹愿意来和我作伴吗?”
李英说:
“要是姐姐能帮我一把,让我脱离这行,真是积了大阴德。
司户身边要找做针线的,我来最合适,我知道姐姐的性子,比找外人强多了。”
春娘说:“话是这么说,但咱们以前是同行同辈,现在你怎能屈居我之下呢?”
李英说:
“在风尘里,我就常让着姐姐一步。何况现在咱们差得天上地下,还有正妻和妾室的区别。
就算天天伺候姐姐,就像伺候亲嫂子,我也心甘情愿,哪敢和姐姐平起平坐?”
春娘说:“妹妹既然有这心意,我去和司户商量。”
当晚酒席散了,春娘回衙门,把李英的事告诉了单司户。
单司户笑着说:“娶一个已经够出格了,怎能再娶第二个!”
春娘再三劝说,单司户就是不答应,春娘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李英派人以给奶奶问安为名,催问这事。
春娘对单司户说:
“李家妹妹性情温雅,针线又是最好的,能有这样的人帮衬家里,实在难得。
况且你要是一辈子不纳妾就算了,要是纳别人,不如纳李家妹妹——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会互相笑话。
你不如去求太守?就算他不答应,大不了碰个钉子,我也有理由回绝李英。要是侥幸成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单司户被春娘逼了好几次,没办法,先去告诉了郑司理,拉着他一起去见太守,委婉地说了缘由。
太守笑着说:“你是想一箭双雕啊?我这就帮你,也算弥补之前被通判指责的过错。”
当天太守就再下文牒,帮李英脱了乐籍,送到单司户身边。
单司户把太守给的十万钱,一半给了李妈妈,作为李英的赎身费;
一半给了杨妈妈,报答她养育春娘的恩情。
从此春娘和李英以姐妹相称,相处得十分和睦。
当初单飞英独自来上任,现在有了一妻一妾,还都是才貌双全,这意外的良缘让他满心欢喜。
单司户选了个吉日动身,告别了全州的官员,带着妻妾回临安的家。
单飞英带着春娘拜见父母,一家人忍不住伤感,哭了一场。
哭完,单飞英又带着李英来拜见。
单公问这是谁,单飞英说了李英的来历。单公大怒,说:“我的至亲骨肉流落风尘,接回来是没办法。又把外人弄回来,是什么道理?”
单飞英慌忙道歉,单公还是怒气不消。
老夫人在中间劝解,把李英带到自己房里,想把她改嫁出去。
李英哪里肯同意,只是苦苦哀求。
老夫人见她真心实意,又喜欢她针线做得好,就劝单公留下她给儿子做妾。
单飞英后来升任了令丞,上司们听说他娶了勾栏女子,都觉得他讲义气,互相传扬,对他格外敬重,多次推荐他,最后做到了太常卿。
春娘没有孩子,李英生了个儿子,春娘抱过来养,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
后来这孩子读书考中了功名,单家成了临安的名门望族。
这事至今还在青楼里传为美谈。
本文改编自原著《三言两拍》,为虚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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