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是皇室里唯一一个养在外面的公主,也是皇帝最后一个孩子
发布时间:2025-08-01 19:36 浏览量:1
阿九去了,可我总觉得他走的时候不太开心。
我没想太多,我只是在想六哥能把柳忱打成什么样。
只是我的确没料到,六哥下手那么狠。
「公主,求求你行行好去救救柳忱吧,是我勾引他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杀尽管对我来,柳忱他……受不得那样的罪啊。」
中午有诰命夫人进宫,其中一个女子找上了我,跪下哭着求我救柳忱。
我认识她,她就是那天被柳忱护着的女子。
「他怎么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阿九还没从宫外回来,我并不知道六哥对柳忱做了什么,受罪?指的是挨打吧。
「六皇子亲自去了牢中,把他打的不成人形,我听狱卒说,他只剩半口气了。」
我轻轻皱着眉,六哥下手这么狠?
「我当时在牢外还听见他们差人去拿刑具,那上手的刑具可是会毁了柳忱的,他最喜笔墨绘画,若不能写不能画,以后可怎么办呢?求公主开恩,饶了柳忱吧,一切的错都有我来承担,求公主可怜他。」
沈瑶磕的头都肿了,我只好使点劲把她拉起来,亲自出宫走一趟。
我六哥耍起狠来,还真没有人能劝住。
要不然父皇也不会在他才十几岁的时候,就派他去酷吏司任职。
不过我刚到大牢门口,就遇到了阿九。
在阳光下看他,他露出的皮肤白的发光,看得我很想上手捏一下。
「公主怎么亲自来了?」
阿九眼底似乎有些疑惑,好像还有点不大高兴。
我看向牢内,「他怎么样?」
「不算严重,公主要进去看看吗?」
我心下有些狐疑,阿九应该不会骗我吧?
他没有骗我的必要啊。
那沈瑶说的就剩半口气,又要上刑具的是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
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只是阿九眼底闪过一次失落,我看他一眼,这人也奇奇怪怪的。
自从下山后,好多人都是奇奇怪怪的。
柳忱被绑在刑架上,他听见脚步声下意识的抬头,脸上脏污的汗水也遮掩不住他的清秀。
「所以当初你说我要不是道家人,便想求一段姻缘,真的是我误会了吗?」
我还是相信柳忱,他那么风光霁月的人,不会骗我。
柳忱眼中复杂,不过我六哥下手没沈瑶说的那么狠,却也的确没留手,他连吸气都带着痛音。
「并非。」
柳忱艰难吐出两个字,我注意到旁边阿九抱着刀的手攥紧了几分,似乎下一秒就想砍了柳忱。
「那你和沈瑶之间是怎么回事?」
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嘿,我是单纯又不是傻子。
无论柳忱说出什么样的话,我也就是求个真相而已,又不会回心转意。
「我……」
柳忱张张嘴,似乎无从可说,我看向他,反而轻轻笑起来,「你们应该认识很久了,她知道你喜欢什么。」
「嗯。」柳忱低下头,眼底闪过羞愧。
我明白了。
「明天你就回家吧,这期间不会再有人来打你了。」
我走了,也吩咐了狱卒把他送回牢房,明天就放他出狱,让他们派人通知文伯侯府。
柳忱对我说过的话是真的,移情别恋也是真的。
但他移的也太快了!
从他说出那句话,到我下山求圣旨,加起来也不超过半月。
这不再关他一天,岂不是会显得我很在意他?
不不不,我只是出于道家怜悯之心才会放他走,况且他和沈瑶在一起给我难堪这事,说真的面子上应付应付就行了。
本来我就不在意,我父皇他们看我不在意,自然也不会多在意。
无非是那些言官帽子扣的太大,不罚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加上皇兄皇姐们的气愤想在柳忱身上发泄一下,所以才把他打了。
现在人打也打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知道了,那这件事就过去了。
身为半个道家人,我当然不会把这么点小事放在心上。
但很显然,有人不这么想。
5.
阿九把我堵在巷子里的墙角处,整个人几乎都快压在我身上了。
而我推不动他!
还说我打不过他?
这小子,跟我藏拙呢。
「公主还记挂着他?」
透过面具,我看到了阿九眼神中的低沉和压抑。
我轻轻歪头,推不动他,那就换个招式呗。
「你这么问我,可是心里吃醋了?莫非你觊觎本公主?」
我双手直接环住阿九的细腰,那是真的细啊,还特别结实,似乎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他练武的刻苦。
果不其然,阿九刚刚还威严的气势,瞬间因为身子不可控的颤了颤而破功了。
我得逞的看着他,阿九却突然说道,「公主在他面前可是向来稳重。」
我知道他说的是柳忱,可那不是没办法吗?
当时看见柳忱他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模样,难道我还能让他看见我没正行不正经的一面?
那不是会把到手的相公吓跑了吗?
虽然现在也没留住。
只能是缘分这事还真是天注定,原本我都想如果要嫁的人是柳忱,我装一辈子文静稳重似乎也可以。
结果柳忱那边先不行了。
我无奈的叹口气,却没注意到阿九的眼神更阴沉了。
他甩开我的手转头就走,这逗一逗就生气了?不就是摸他两把腰嘛,干嘛气性那么大。
「回宫的路不在那边。」
我喊了一声,阿九背对着我甩下来一样东西,「公主武艺超群,不需暗卫保护也能自保,你自己回吧。」
哈?
暗卫也能这么任性的罢工?
这怎么跟我皇兄皇姐们身边忠心不二,誓死守护的暗卫不太一样?
父皇啊,你这是给我派了个什么反骨里长个人的暗卫来?
我茫然的捡起面具回宫,当天六哥来的时候,我还拿着面具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个暗卫是什么教习嬷嬷的孩子?
看我堂堂一个公主不稳重就生气到不想面对了?
那这也太离谱了,宫里哪有这么严苛的嬷嬷。
「哪来的面具?」六哥从我手里拿过面具,仔细的研究起来。
我瞪大眼睛,「六哥你没见过?」
「没见过,抓到的匪盗里好像也没有戴这种面具的。」
六哥越看越认真,我看他的目光却越来越可怜。
六哥啊六哥,你一个皇子居然连个暗卫都混不上,好惨啊。
「那六哥你知道宫里有暗卫吗?」
我露出同情的眼神,不过我六哥好像误会了,一招手房间里就多个人。
这人也是浑身黑乎乎的,但全身衣服都十分紧致,腰间缠着一圈软剑,而且连脸都是黑黑的。
可能是我神情太意外,六哥好心的给我解释着,「宫里的暗卫武功高强,什么武器都会,软剑只是方便携带,不容易暴露还不碍事。他们每天除了护卫,剩下的时间要把自己晒黑,免得夜里暴露。」
我错愕的张大嘴巴,那阿九白到发光……莫非是晒黑这个办法对他不起作用?
「怎么?你想要暗卫了?不过早几年父皇要给你派,被你师父拦回来了,他说你武功厉害着呢,一般人偷袭不了你,所以就作罢了。」
我更震惊了。
我没暗卫?
没暗卫的是我?
那阿九是谁?他为什么要在我身边?他又是怎么进宫的?
不对……
「六哥,你今天没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去牢你找你?」
我感觉我塞满武功招数的小脑袋瓜突然间就不够用了。
这好惊悚啊。
「没有啊。」六哥眯了眯眼睛,表情瞬间狠戾起来,「有人以暗卫的身份接近你?他干了什么?这是他的东西?」
六哥连问三句,都不等我回答,他拿着面具走了。
临走前我听到一句:「立刻派人去查,江湖中各个门派各个势力,但凡和这面具沾边的,都仔细审问盘问。」
我无奈扶额,得,六哥又犯病了。
不过让他查查也好,到底是什么人冒充暗卫,还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这是要查明白。
但这会不会显得我太笨?
6.
六哥那边查消息没什么进展,我把面具要了回来。
我总觉得面具上的花纹有些奇怪。
阿九该不会是牛鼻子老道的仇家吧?
蛰伏多年发现打不过他,就转而把目标放在他唯一的传人身上?
那在小巷里的时候,他早该动手才是。
我整天看着面具想不明白,突然觉得我师父真过分,把我本就不怎么好使的脑袋瓜,塞满了武功秘籍,害得我现在脑子不够用。
不过我也没想多久,外祖父家的表哥们托人给我带信,说武试要开始了,让我去看热闹。
这我当然要去了,在山上那么久,山下什么事都觉得新奇。
我风风火火的出宫,在等待武试开始前的酒楼里,看见了柳忱和沈瑶。
柳忱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沈瑶一直扶着他,他们二人看见我时脸色各有不同。
让我比较惊诧的是,柳忱似乎有些恨我。
恨我?
干嘛?不就是关了他几天,又抽了几鞭子嘛。
疼是疼了点,可辱没皇室的罪就罚这么轻,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啊。
他是不知道那些和文伯侯有仇的,都想着借这件事发难呢。
要不是我父皇不想因为这点小事给我徒增因果孽障,柳家的下场指不定多惨呢。
「你再多看我曦妹妹一眼,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我其中一个表哥凶狠的盯着柳忱,柳忱却还是看着我。
沈瑶拉着他似乎想阻止他什么,但柳忱坚定的走到我面前。
「关我打我都是我应得的,可瑶儿与此事无关,你何苦为难与她?」
我眨眨眼睛,为难她?
不应该啊,我父皇罢免沈家官职的事还没外传,应该没人知道。
而且六哥虽然有些时候是有疯,但他绝不会私下为难女子。
更何况沈瑶找我的时候,四周并没有人……没有人?!
我玩味的看向沈瑶,指着她额头说道,「这就心疼了?」
沈瑶似乎没想到我会模糊的把她额头青肿的事担下来,她错愕中还有几分不安。
「我一直都认为你是善良的,可你不该也变得善妒。」
柳忱似乎有些失望的看着我,我轻轻笑了,「善妒?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也不怪你,也怪我当初从来都没有让你真正了解我。」
我在柳忱面前一直都在端着,端的温柔安静,稳重端庄。
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满身君子才气的他。
「你……啊。」
柳忱忽然腿一歪,整个人栽了下去,沈瑶连忙上前要扶他,也摔了个狗吃屎。
旁边人都在笑,只有我的目光被门外街上的人影吸引了。
「哥哥们,我出去一趟。」
我飞快的跑出门去,在拐角处找到一抹熟悉的颜色,立刻追上去。
依旧是七拐八绕的小巷,依旧是被人堵在墙角。
「你就不能换个堵我的方式?我很难不怀疑,你就是想让我占你便宜。」
我依旧是伸出我的小手,但这次对方没再颤了。
「别再看他了。」
他是身子没颤了,但开始颤音了。
丝丝压抑克制出来的颤抖,让我很是好奇,伸手摸到了他脸上和我身上那副一模一样的面具。
「你和柳忱有仇?你是来杀他的?」
我始终不明白阿九出现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这个人和他面具下藏着的脸一样,都是那么神秘。
「我很想。」
阿九说完这句话,我顿时沉默了。
不是吧?我现在连三个字的话都听不懂了?
难不成我师父那传世武功有什么反噬?
「丹曦,早点回山上去,宫里不适合你,柳忱也是。」
阿九又跑了,这次倒是没往外丢面具。
他叫我丹曦,他到底是谁?
7.
丹曦这个名字是我师父给取的,只有宫里的亲人和外祖父家的哥哥们知道我这个名字。
阿九知道我的名字,他为什么会知道啊?
接下来武试我也没兴趣看了,跟表哥们说一声我就回宫了。
在房间里我拿着面具翻来覆去的看,正好二姐抱着孩子进宫。
「花,娘~看花花~」
小娃指着我手里的面具,我疑惑的低头看过去,哪有花?
直到我尝试用孩子的斜上方看面具时,才发现面具和整体的花纹,居然奇特的勾出一朵桃花。
桃花?!
「二姐,你随便坐,我得出去一趟。」
「这都什么时辰了,眼看着宫门落锁你要去哪儿?」
二姐抱着孩子在后面追我,我挥挥手让她回去,「不用担心我。」
我太着急出宫,以至于直接在宫里使用轻功,惊得不少暗卫侍卫纷纷出动,发现是我才松口气似的离开。
桃花给我留下最深的记忆是我在道观的第二年。
那年我六岁,每天练功学武我累得不像话,师父哄着我练武,我趁他假扮孙大圣要逗我玩的时候跑了出去。
道观后面有座大山,我总听师兄们说那里风景极好,我早就想去玩了。
我连爬带翻的上了崎岖的山,刚准备走到山崖前打算体会体会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转眼我就让人给撞下去了。
关键是,这里可是悬崖!
好在不是在悬崖边直下的往下摔,我和撞我的人是从旁边山坡处一路滚下去的。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吐了满地的血,还能勉强爬起来。
我模糊的看向旁边躺着的人,那也是个小孩,看起来没比我大几岁,他浑身也血淋淋的,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气了。
我也知道自己带个人回不去,更别提他还有可能已经成了尸体。
好在我出门带了响箭,响箭一放我就倒下去了。
刚好砸在另个少年身上,我隐约间听他吸了口气。
再后来全道观的人上山寻我,终于把我给捞了回去。
可怜我师父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打扮的像猴似的跟着里里外外找我。
我师父说,那天如果不是山腰上的一棵野桃树把我们挡下,再往下滚就不是受伤养几个月的事了。
那个把我撞下山被我师兄一并带回来的少年,他比我伤的还重,也在道观里养了半年多。
他刚开始很愧疚,他说后面有人追他,他慌不择路摔下来的,没想到会把我撞下山去。
我安慰着他说没关系,要不是托他的福,我怎么可能不用练功可以休息呢。
倒是我师父那会天天看着坐在树下吃东西的我,经常仰天长叹。
就怕我以后学艺不精,传承不了他的功夫,更没有自保能力。
我记得他是在伤好之后突然消失的,他走之前我的房间里多了几支我师父口中的野桃花。
好你个南流景,还敢说什么自己叫阿九来故弄玄虚,看我逮着你不给你一拳。
8.
我找到南流景了,事实上也没多费劲。
他就在武试台上正跟人过招,看见我气势汹汹的过来,他反而笑了。
没有戴面具的他,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就是小时候跟在我身边,跟我一起去厨房偷吃的跟屁虫!
看见他恍惚之间我还有些愣神,我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我喜欢的哪是柳忱?只是柳忱当时对我的偏爱而已。
小时候养伤那段时间,我去厨房偷吃南流景帮我撬门,我要上树他帮我架梯子。
我翻墙出去玩,他也会先爬过去,在墙下时刻给我准备当肉垫。
只是他为什么突然又出现了?
我看他比试的招式,怎么那么熟悉呢……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直到比试完他把对手打败,我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
「你干嘛来参加武试,你不是应该先去道观?」
当初他可是说过的,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他以后迟早还会回来的,让我别忘了他。
想到这,我有点心虚的摸摸鼻子。
如果不是小外甥女用桃花提醒了我,我还真不会把阿九往南流景身上想。
毕竟两个人气质差太多了,小时候南流景可是十足的跟屁虫,我去哪儿他去哪儿。
现在呢?一言不合就跑了。
「我一直在道观,没离开过。参加武试……是为了武状元。」
南流景转身下台,我急急忙忙跟过去,「你要当武状元?不对,你没离开过道观为什么不出来找我?」
「那我离开这么久,你也没说过要找我,甚至都想不起来我。」
南流景有些负气,于是这次轮到我把他拐到小巷子里堵在墙角。
「不是我没找你,是当初我师父看着那几支你留下来的野桃花,满脸的欲言又止,我就以为你去摘桃花摔死了,我还偷偷摸摸给你烧了好几天纸钱,差点把道观的房子给烧了。」
我理直气壮的双手撑在墙上,就因为烧房子这事,我师父当即就说我伤好了,可以练功了,我愉快的时光都没有了。
我付出的还不够多嘛!
「师父说的果然没错,把传世武功教给你,说不定就会影响下一辈传人。」
南流景倚靠在墙角,压根没有半分窘迫,反而悠哉起来。
我一听这话顿时跳起来,「你叫什么师父?别以为你现在长得比我高,就能占我便宜了啊。」
我红着脸转身不敢看他,我是心虚了,这次是真心虚了。
我觉得柳忱不渣我才渣,知道阿九是南流景就立刻心狂跳了。
这颗心也太没出息了!
「师姐,当初我突然消失,是师父他老人家觉得只有你一个徒弟靠不住,悄悄把我也收了当徒弟而已。所以——」
南流景忽然伸手拉我,让我不得不面对他,「等我考上武状元,师姐你就没得选了。」
当天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压根没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南流景真的被封为武状元那天,他在朝上众目睽睽之下,问我父皇,「大楚向来有选新科状元当驸马的惯例,不知武状元是否有资格成为驸马?」
我父皇那天下朝还跑去跟我母后说,他看南流景的眼神,要是当时他说没资格,估计那小子肯定就跑去准备文试去了。
不过我父皇也没当场就应下,他让南流景自己来问我。
怎么说呢?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我喜欢南流景小时候对我的偏爱。
他的偏爱也不能说是毫无缘由吧,毕竟当初他把我撞下山,养了好久好久。
但我真的很喜欢他的偏爱,无论我要做什么,他会不由分说的帮我准备好一切。
可他消失的也太久太久,久到我看到柳忱,我就误以为自己想嫁给他了。
所以南流景问我要不要嫁给他,我说我需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听完这话南流景转头就走了,跑的还是特别快,这次还顺手把之前丢给我的面具也抢走了。
嘿,这小子,现在真是一点亏都不吃了啊。
9.
在我还没想明白自己对南流景到底是什么感情的时候,我六哥说上京城现在传遍了南流景被封武状元当天直言要求娶我的事。
虽然当时南流景没说的那么直白,但我父皇一共就三个女儿。
二姐三姐都嫁人了,那他想当驸马就只能娶我了。
「上京城很多人骂他只想攀附权贵,我找人查过,是柳忱私下里故意这么引导的。」
我觉得我的人生观好像崩塌了。
柳忱虽然和沈瑶之间有瓜葛,但他在我这始终都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就算之前酒楼质问,我也把他当做了脑子不好使的君子。
但撒播谣言这事要真是他做的,那他可就不是君子而是小人了。
我当即出宫去了文伯侯府。
「当日南流景去牢中我就觉得他不对劲,他果然觊觎你。狱卒说他是你的暗卫,他在暗地里跟了你多久,你们之间是不是早就不清白了?」
我抿着唇皱着眉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良久我才由衷的询问,「要不要我帮你找个蛊医?我觉得你被下蛊了。」
你可是上京第一才子,你在说什么狗屁话?
「难怪你在误会我和瑶儿之后不来质问我,都不听我的解释便请旨悔婚。我还一直觉得有愧于你,原来你心里早就有别人了。」
柳忱愤怒的看向我,我摊手否认,「那倒不是,我当初是真心想嫁给你的,只是我想如果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我,应该不会把我独自丢在人生地不熟的街上。」
柳忱一愣,他愤怒的表情慢慢变成了复杂的情绪。
「对,对不起,我当时忘了你自幼在山中,我只想着你是公主,又武功高强,人潮汹涌必不会让你受伤,却忘了你可能会迷路。」
柳忱又变成谦谦君子的模样,我听着他的话也有些恍然。
原来是从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柳忱不会偏爱我,所以我很果断的就放弃了他。
「你为什么要散播关于南流景的谣言?这不像你。」
柳忱更茫然了,「我散播谣言?这几日我的确私下打听过南流景,但我也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参加文试,若文试他也在,皇室和你会不会为了偏帮他而有失公正,我哪有空散播什么谣言?」
这下轮到我狐疑了,柳忱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曦儿,当初在道观,我说想求一段姻缘这话从来都不是假的。可圣旨下达你回京那天,我才知道你是公主。驸马不可入朝,而我一身抱负,苦读多年就是为了进入朝堂,所以我犹豫了。」
我歪歪头,原来如此啊。
「我知瑶儿对我的心意,那天偶然撞见,担心她出事是真,故意想气你,试图延缓婚期也是真,我需要时间想想有没有万全之法,可我没想到你没来找我,直接退了亲事。」
柳忱走到我面前来,有些激动,「曦儿,我已经想过了,只要你还住在道观山上,你就不算是公主,我也不算尚公主,我可以娶——」
一股邪风吹得屋内杂乱无章,柳忱急急忙忙去捡他那些文章,我转过头隔着窗户看见了站在屋顶上的南流景。
他也不说话,就是盯着我,眼里有杀意有阴沉。
我知道他不是对我起了杀心,他是对柳忱起了杀心。
「柳忱,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我低头看着正在捡东西的柳忱,对上他疑惑的眸子,轻轻说道,「因为那时的你很像我幼年遇到的一个人,也会主动给翻墙的我当肉垫。不过不同的是,我想不管他面对我和任何选项,他选择的永远都会是我。」
我能感受到,远处杀意四起的气势弱了几分。
我转身去找他,小样,还跟我装冷面杀手,师姐一秒让你破功。
我和南流景离开了,不止离开了文伯侯府,也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上京,甚至没回道观。
我带着他闯荡江湖了,江湖路漫漫,时间还很多。
按照南流景的话就是——师姐可以慢慢想清楚到底喜不喜欢我,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迟早会喜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