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第一檄文出自他手,明明只是一介书生,可偏偏杀气四溢

发布时间:2025-09-07 19:50  浏览量:1

有时候,我们都难免会在心里琢磨:一个写过“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的人,居然能搅动整个朝堂风云?你说要是王勃、杨炯那样的大家舞文弄墨,倒还能想得通,但骆宾王和那只摆着S型脖子的鹅,说实在的,谁会把他和“改变王朝气数的大手笔”联系到一块呢。可历史有些奇妙,就像你清晨还在喝粥,下午听说邻村老王中了一等奖一样——总有那么几个人,活得像压根儿不讲道理的剧本。

话说回来,那一年是光宅元年,江南瘴气刚刚褪去,扬州城外就传出一桩大事。徐敬业——一个顶着“陈大侠”头衔的、实则没啥江湖奇遇、但家里确实出过几位风云人物的贵公子,突然拉起旗号造反。当然,武则天坐镇长安,见多识广,起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真正让她一拍桌子、脸色挂不住的,不是徐敬业多厉害,而是案几上一篇《讨武曌檄》。檄文如刀笔,说得人脸面发烧。旁人见了还不太理解,只有武则天自己内心咯噔一下——这骂得太对味了。

写下这篇轰动一时檄文的,自然就是骆宾王。这名字,差不多年年春晚都会出现在“娃娃朗诵”项目里。多数人对他只有模糊的印象:那不就是写鹅的神童吗?可真要放到七世纪的文坛上,骆宾王跟王勃、杨炯、卢照邻并驾齐驱,他们这几个人甚至那时被冠上“唐初四杰”的名号。你要说拿鹅娃诗去跟《滕王阁序》比,那是闹着玩。但换一篇檄文出来,哪怕今天学过论文的大学生们,都得心里叹服:这才是真的张嘴便是千军万马,句句都有杀气。

这可能得从那会儿的“入仕之道”聊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两千年前选官不是考卷写得好就行。唐唐高祖那一桌大臣里,十个有八个是大世家的种,有的是孙家引荐,有的是李家“随口一句话”就有机会露脸。哪怕后边武则天苦心经营,把科举制又推了一把,实际上顶层的那些门阀,家族传承的力量,仍然压得读书人伸不开腰。骆宾王家里算不得贫贱,父亲当过个小县令,可你跟“出家就带一车书、娶媳妇就顺手把族人都提拔一遍”的裴家、崔家一比,那就是人间云泥。

像骆宾王这种寒门子弟,若不是开天眼级的人才,命里注定只能在庙堂外打转。偏偏,小骆有出息。他七岁的小屁孩写《咏鹅》传开之后,就有当地学官找上门考察,想“挖掘苗子”,可惜他父亲早早去世,家业散了。再加上门第不突出,注定无人提携。要是老师还活着,像当时许敬宗那么的,也许能扶一把,可惜落到“父丧家贫、无人问津”的境地。天才固然让人艳羡,可人才这事,往往还得看点运气。

他倒不是没有机会。年轻时候,往来幕府,给几位地方节度当个幕僚。有人说那会儿的“幕僚”,有点像今天单位里的高级写手、领导秘书、实际是执行“文学外包”。后来到了洛阳,眼见朝堂风气变了,不强求寒门子弟入仕,于是参加科举。可你看看榜单,依旧被各路豪门子弟把持。好不容易考上了,给李治当官,却郁郁不得志,怀才不遇成了他这辈子的主旋律。

其实这事儿搁到哪个时代的读书人心里都是根刺。你说李白,远看是诗仙,可他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卓越代表”,曾经也在永王幕府混饭吃。大伙都知道,写诗不能当饭吃;可你再没用,也得有个喘气的地方。唐朝表面上吹嘘“寒门贵子”,可门第那道墙,照样能让最顶级的才华吃尽闭门羹。在大酒坊里胡诌两句宋玉骚人不过夜,说的也是这个理。

骆宾王的心气很高,可他的命运像极了深夜独行的车灯。眼见武则天步步高升,他心里其实不是单纯的“不服气”。更何况,女人坐天下,对于一众士子来说,本身就是件没谱的事。也有人私底下说,骆宾王可能盼着朝局大乱,能借机跑出来混个前程。可这话说到底还是表面的想法,真要追根究底,里头的那一口郁结,更多是被社会筛选边缘的愤懑——他不是没尽孝,也不是不曾努力,只是再折腾也跳不出天花板。

按道理说,徐敬业一出兵,搭伙的数得上名字的大多都是边角料组合。可有一点,江湖传说里的“造反文宣”,要想留下名声,还得横空出世的大手笔。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等着看骆宾王会怎么写。有人劝他留后路,他摆手说怕什么,“不过一死”。估计彼时彼刻,夜色微凉,城外的柳絮已经快被秋风吹净,他抬起笔,用的是夹杂些切齿的怒气,也藏着对自己命运的冷笑。

有趣的是,骆宾王这篇檄文的开头,直接“爆粗”:武氏起于布裙之家,地位卑微,野心却大,误国祸民。千百年来,书生写文章,都讲究点到为止,言辞委婉。可他诛心之语,谁看了不心惊?最狠的是,他拿“寒门出身”来攻击武则天。其实想想,他和武则天早年经历有点像,都是无根之萍、都是站在门第漩涡里的人,本可相濡以沫,偏要兵戎相见。仇怨有时候和亲缘近得很,说不清谁欠了谁。你说他是不是也在嘲讽自己,或者说,嘲笑那些依靠机缘爬上高位,却“相煎何太急”的同路人。

而那时候,长安的朝堂空气比蒸锅还闷热。裴炎这个“老宰相”,家族气势如虹,原本还和武则天唱过“双簧”,都曾有意推翻李显,把控朝政。可一旦发现对方野心勃勃,裴炎宁愿以身犯险,拦一拦女皇的路线。其实在大多数朝中文人眼里,真正威胁武则天的,不是外头的徐敬业那点“民间力量”,而是宗族世家的集体反水,这才是她时刻提防的方向。至于这篇檄文,更多起到“侮辱性极强,却治愈效果极弱”的作用。以至于她自己后来面对身边人时,还连续感慨:“这么了不起的才子流落民间,是我朝宰相最大失职。”想想皇帝娘娘的这点自省,也确实罕见。

可“文章千古事”,和权谋、兵马不同,书生落笔成谶。一场兵变,徐敬业本人很快归于历史长河,落得个“名如烟云,事未及民”的结局。但那檄文,却变成了“千载刀笔”,一直被后人传诵。我第一次看这类故事,总忍不住想起香港那部片子《南海十三郎》。片中人转身一生求“文章无价”,不沾官场烟火,反倒成了气节和天赋的化身。骆宾王,一诗、一檄,既是时代局外人,也是后来李杜盛世的开路人。

你说这是不是书生的无奈?他这一生,可能只在朋友圈里留过一点声音,身后却有了那样巨大的涛声。才情有时不用,反倒胜过一把钝刀子。天才与天命,哪有道理可寻。我们普通人,也许都是一样,在生不逢时和绕指柔情中徘徊。最终,总得有人在寂寞里,燃烧出一点叫“名字”的光亮。或许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