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想砸我送的核桃, 我一个电话让他爹跪地求饶
发布时间:2025-08-28 17:43 浏览量:2
楚随风把最后一只盘子擦干放进橱柜,脱下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围裙。后厨油烟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校园里傍晚时分的喧嚣。他兜里的老式诺基亚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来自江微云。
“随风,今晚我生日,在‘鎏金时代’808包厢,你一定要来啊。”
楚随风看着短信,指尖在屏幕上摩挲了片刻,回了一个“好”字。他抬头看了看天边被高楼切割的残阳,橘红色的光芒像是一场盛大而无声的告别。
【鎏金时代……石磊订的场子吧。】他心里清楚,那地方一晚上的最低消费,是他在这家小餐馆洗三个月盘子都挣不回来的。
但他还是得去。因为今天是江微云的生日。他们是一起在城西那条老巷子里长大的,从穿开裆裤到背着书包上学,二十年的情分,比什么都重。
只是,上了大学,一切好像都变了。江微云依旧是那个耀眼的系花,而他,只是一个靠着助学金和兼职勉强维持生计的穷学生。他们之间的距离,被现实拉扯得越来越远。
一个小时后,楚随风站在“鎏金时代”金碧辉煌的大门前。他身上穿着一件干净但有些旧的白T恤和牛仔裤,与周围那些衣着光鲜、名牌加身的男男女女显得格格不入。门口的侍应生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轻蔑。
楚随风毫不在意,径直走了进去。
推开808包厢的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喧闹声扑面而来。巨大的水晶吊灯下,一群年轻人正举着酒杯嬉笑打闹。江微云坐在沙发的正中央,穿着一条漂亮的淡紫色连衣裙,像个骄傲的公主。
而她身边,坐着一个身材高大、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的男人。正是金融系的系草,石磊。
看到楚随风进来,包厢里的音乐声似乎都小了半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带着或好奇、或玩味、或鄙夷的色彩。
“哟,这不是楚大才子吗?怎么才来啊,我们微云可等你好久了。”石磊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夸张的熟络,但眼里的挑衅却毫不掩饰。
江微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站起身,朝楚随风走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随风,你来了就好,快坐。”
“生日快乐,微云。”楚随风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简单的礼品盒,递了过去,“一个小玩意儿,希望你喜欢。”
那盒子很普通,甚至有些简陋。周围立刻响起了一阵压抑的嗤笑声。
石磊身边的几个跟班更是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磊哥,你看,这年头还有人送这么‘朴素’的礼物啊?”
“不会是地摊上十几块钱买的吧?也太寒酸了。”
江微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接过盒子,低声道:“谢谢你,随风。”她甚至不敢当众打开。
石磊却不依不饶地站了起来,一把从江微云手里拿过盒子,笑着说:“哎,别藏着啊微云。随风送的礼物,肯定有特别的意义。让我们大家也开开眼嘛。”
说着,他粗暴地撕开了包装。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用核桃雕刻的小兔子。那兔子栩栩如生,长长的耳朵,圆滚滚的身体,每一根绒毛都刻画得细致入微。这是楚随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用他捡来的核桃,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因为江微云属兔。
包厢里先是一阵沉默,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我靠!一个核桃?我还以为是什么古董呢。”
“这也太有‘创意’了,磊哥送的可是最新款的香奈儿包包,这位兄弟直接送个土特产啊。”
石磊捏着那个核桃兔子,像是捏着什么垃圾一样,在楚随风面前晃了晃:“兄弟,心意到了就行。不过微云的生日,你送这个……是不是有点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江微云的眼圈红了,她想说什么,却被周围的嘲笑声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看着楚随风,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和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疏离。
楚随风的表情始终很平静,他看着石磊,淡淡地说:“你觉得它不值钱,不代表它没有价值。这东西,你不配碰。”
“哈?”石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不配?楚随风,你是不是打工打傻了?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知道我这一块表能买你这条命多少次吗?你跟我说我不配?”
**“一个破核桃而已,老子今天就砸了它!”**
石磊面目狰狞,举起核桃雕刻就要往地上狠狠砸去!
江微云尖叫一声:“不要!”
就在这时,楚随风动了。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没人看清他是怎么移动的。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石磊面前,手腕轻轻一翻,就将那个核桃兔子夺了回来。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掐住了石磊的脖子。
石磊那高大的身体,被楚随风单手提了起来,双脚离地,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整个包厢,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眼中的穷酸小子,此刻散发出的气势,竟像一头苏醒的洪荒猛兽。
“我再说一遍,”楚随风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刺骨,“你不配。”
“咳……咳……放……放开我……”石磊的四肢在空中无力地挣扎着,眼中的嚣张变成了恐惧。
“随风!你干什么!快放手!”江微云终于反应过来,冲上来拉住楚随风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
楚随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失望让江微云心头一颤。他松开手,石磊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
楚随风小心翼翼地将核桃兔子放回口袋,转身就走。
“楚随风,你他妈给老子站住!”石磊缓过气来,指着他的背影怒吼,“你死定了!我保证,明天你就得从这所大学滚蛋!”
楚随风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兜里的诺基亚再次剧烈地震动起来。这次是电话。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但那串数字,他刻在骨子里。
他接起电话,走到走廊的尽头。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少主,秦老……走了。”
楚随风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股巨大的悲伤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秦爷爷……还是没等到我。】
秦老,是城西巷子口那个修鞋的老头。也是在楚随风八岁那年,将他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并把他抚养长大的恩人。没人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修鞋匠,曾经是何等叱咤风云的人物。
“秦老临走前,给您留下了最后一样东西。”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说道,“一个盒子,还有一张名单。他希望您能亲自走一趟,将盒子里的东西,送到名单上那些人的手里。”
“我明白了,福伯。”楚随风的声音有些沙哑,“备车,我们天亮就出发。”
“是,少主。”
挂掉电话,楚随风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中的悲伤已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的平静。今晚的闹剧,与即将要做的事情相比,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江微云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正眼圈通红地看着他。
“随风,对不起……”她嗫嚅道,“我……”
“没事。”楚随风打断了她,“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江微云愣住了,“你要去哪儿?”
“去完成一个承诺。”楚随风没有多做解释,与她擦肩而过。
“我跟你一起去!”江微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异常坚定,“就当……就当是陪我散散心,可以吗?”
【她大概是觉得愧疚,或者是一时冲动。】楚随风心里想着,但他看着江微云那双倔强的眼睛,那里面有他熟悉的影子。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随你的便。”
就在这时,石磊带着一群人从包厢里冲了出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想走?没那么容易!”石磊的脸上还带着指印,眼神怨毒,“楚随风,你今天不跪下给老子道歉,就别想离开这里!”
他的话音刚落,鎏金时代的大堂经理带着十几个保安冲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石少,您没事吧?是谁敢在这里闹事?”经理一脸谄媚。
石磊指着楚随风,狞笑道:“就是这个穷逼!给我打断他的腿!”
江微云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挡在楚随风身前:“石磊,你别乱来!这是我朋友!”
“你的朋友?”石磊冷笑,“微云,你还护着他?你看他穿的那身穷酸样,他配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能给你未来的男人!”
经理一挥手,保安们举着橡胶棍就围了上来。
楚随风轻轻将江微云拉到身后,拿出手机,拨通了福伯的电话。
“福伯,我在鎏金时代,有点小麻烦。”
电话那头只说了一个字:“等。”
然后,楚随风挂断了电话,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保安,眼神平静得可怕。
石磊以为他怕了,更加得意:“怎么?打电话叫人?你一个穷光蛋能叫来谁?叫你餐馆的厨子吗?”
不到三十秒。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一大队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彪形大汉,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气势森然,瞬间就将那十几个保安反包围。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但腰杆挺得笔直的老者,正是福伯。
福伯走到楚随风面前,恭敬地鞠躬九十度。
“少主,属下来迟。”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石磊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个经理更是吓得两腿发软。江微云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少主?】
这是什么称呼?拍电影吗?
福伯直起身,目光冷冽地扫过石磊和那个经理,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谁,敢对我们少主不敬?”
那个经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汗如雨下:“不……不知道是您……我……我……”
石leilei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你们是谁?演戏的是吧?楚随风,你从哪儿找来的演员?”
福伯没有理他,而是看向楚随风,请示道:“少主,如何处置?”
楚随风的目光落在石磊那块百达翡丽上,淡淡地开口:“他说,他这块表,能买我很多条命。”
福伯眼中寒光一闪,对身后的人一挥手。
两个黑衣大汉立刻上前,像抓小鸡一样把石磊架了起来。其中一人卸下他的手表,另一人则掏出一部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接石董事长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不耐烦的声音:“谁啊?不知道我正在开会吗?”
黑衣大汉将电话开了免提,对着话筒冷冷说道:“石董事长,令公子在‘鎏金时代’,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
“我儿子?我儿子能冒犯谁?在金陵市,还有我们石家得罪不起的人?”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傲慢。
福伯接过电话,只说了一句话。
“石景山,你还记得‘初一集团’吗?”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过了足足十几秒,才传来一个带着极度恐惧和颤抖的声音:“您……您是……初一的人?”
“初一集团”——这个名字,在真正的顶层圈子里,是一个如同神明禁忌般的存在。它不上市,不显于人前,却掌控着全球无数行业的经济命脉。有人说,它富可敌国。有人说,它的能量,足以颠覆一个中小国家。
而石磊的父亲石景山,他的公司之所以能有今天,就是因为十几年前,侥幸得到了“初一集团”旗下某个子公司的一点点扶持。那点扶持,对“初一”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却让他平步青云。
“您……您有什么吩咐……我儿子他……”石景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福伯看了一眼楚随风,然后对着电话说:“你的儿子,用你给他的钱,侮辱我们的少主。他说,他的一块表,可以买我们少主很多条命。”
电话那头,传来了“啪”的一声,似乎是手机掉在了地上,紧接着是石景山惊恐欲绝的咆哮:“逆子!你这个逆子啊!你到底得罪了谁啊!”
“石董事长,从现在开始,初一集团将撤回对贵公司的一切支持,并动用所有资源,对你们进行全面狙击。”福伯的语气像是在宣读一份死亡判决书,“三天之内,我希望在市场上,再也听不到‘石氏集团’这个名字。”
“不要啊!”石景山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哀嚎,“求您……求您再给一次机会……”
福伯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了手下。
石磊已经彻底傻了。他听着电话里父亲的哀嚎,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初一集团?少主?这……这怎么可能……】
楚随风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他一眼,他转身对江微云说:“走吧。”
江微云像是木偶一样,机械地点了点头,跟着他向外走去。
当他们走到门口时,楚随风停下脚步,回头对福伯说:“那个核桃雕刻,我很喜欢。至于那块表……”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
**“太脏了,扔了吧。”**
福伯微微躬身:“是,少主。”
黑衣大汉毫不犹豫地将那块价值数百万的百达翡丽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就像扔掉一个空饮料瓶。
楚随风带着江微云,坐上了一辆停在路边,毫不起眼的黑色辉腾。这辆车外表低调,但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顶级座驾。
车子平稳地启动,汇入车流,将“鎏金时代”的灯红酒绿和石磊绝望的脸庞,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车内的气氛沉默得有些压抑。江微云坐在副驾驶,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无数个问题堵在喉咙里,却一个也问不出来。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楚随风,他正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侧脸的轮廓在路灯下显得有些模糊,熟悉又陌生。
她记忆中的楚随风,是那个会在夏天买一根冰棍分她一半,会在冬天把自己的手套让给她戴,会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而偷偷努力很久的邻家男孩。他虽然穷,但正直、善良、有骨气。
可今晚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什么“少主”,什么“初一集团”,这些词汇离她的生活太遥远了,遥远得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楚随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江微云的身体颤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那些人……为什么叫你少主?初一集团又是什么?”
“一个……很复杂的家族生意。”楚随风的回答很简洁,“至于我,算是这个生意的继承人吧。秦爷爷不希望我过早接触这些,所以一直让我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秦爷爷……”江微云想起了那个在巷子口总是笑呵呵修鞋的老人,心里更加震撼,“他……”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楚随风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他去世了。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完成他的遗愿。”
江微云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她这才明白,楚随风今晚的平静之下,隐藏着多么巨大的悲痛。而自己和石磊他们,却还在用那些可笑的物质和虚荣,去嘲笑和伤害他。
“对不起,随风。”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不知道……我真的……”
“都过去了。”楚随风转过头,看着她,“微云,你现在下车还来得及。接下来的路,可能会很长,也很无聊。”
江微云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不,我不下车。你说过,随我便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坚持,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出于好奇,又或许……是内心深处那份不愿割舍的、对童年伙伴的依恋。她想知道,这些年,楚随风到底经历了什么。
辉腾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一夜未停。
第二天清晨,他们抵达了第一个目的地——一个名叫“青川”的江南小镇。
小镇烟雨朦胧,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油亮。福伯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他们住进了一家临河的客栈。
楚随风从一个沉重的檀木盒子里,取出了第一样东西。那是一支看起来很旧的钢笔。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叫苏望亭。
根据福伯查到的资料,苏望亭曾经是金陵大学的文学系教授,才华横溢,却因性格耿直,得罪了权贵,被排挤出了学术圈,最后回到了老家青川镇,开了一家小小的书店,聊以度日。
“秦老年轻时,曾受过苏教授一饭之恩。”楚随风摩挲着那支钢笔,“他说,这支笔,是苏教授当年最珍视的东西,后来颠沛流离时送给了他。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他们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名为“墨香斋”的书店。书店很小,也很破旧,里面堆满了泛黄的旧书。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人正坐在柜台后,专心致志地修补一本古籍。他就是苏望亭。
楚随风走上前,将那支钢笔轻轻地放在了柜台上。
苏望亭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到那支钢笔时,猛地一颤。他放下手中的工具,用颤抖的手拿起了钢笔,反反复复地看着,眼眶渐渐湿润了。
“是……是它的。老秦……他还好吗?”
“秦爷爷,已经走了。”楚随-G-风轻声说。
苏望亭的身体晃了晃,最终长叹一声,泪水夺眶而出:“走了……也好,也好……他这一辈子,太苦了。”
他没有问楚随风的身份,只是拉着他,讲了许多他和秦老年轻时的往事。讲他们如何在战火中相识,如何在饥荒中分食一个馒头。
就在他们交谈时,书店的门被一脚踹开。
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黄毛,嘴里叼着烟,一脸不耐烦。
“老东西,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交了吧?别他妈给老子装死!”
苏望亭脸色一变,起身道:“黄毛,宽限几天吧,店里这个月实在没生意……”
“没生意?”黄毛冷笑一声,一脚踹翻了旁边一个书架,哗啦啦,一堆旧书散落一地。“我管你有没有生意?这青川镇,是我龙哥的地盘!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钱,我就把你这破店给砸了!”
江微云吓得躲到了楚随风身后。
楚随风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向苏望亭:“苏教授,他们经常这样?”
苏望亭叹了口气,满脸无奈:“他们是镇上一个叫‘王金龙’的地头蛇的手下,每个月都来收钱,不给就闹事。”
“王金龙?”楚随风拿出手机,给福伯发了一条短信。
黄毛见楚随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火了:“嘿,小子,你看什么看?不服气啊?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揍?”
他说着,一拳就朝楚随风的脸上挥了过来。
楚随风甚至都没动,站在他身后的福伯已经一步上前,闪电般抓住了黄毛的手腕,轻轻一拧。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伴随着黄毛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另外几个小混混见状,愣了一下,随即抄起店里的板凳就冲了上来。但他们还没近身,就被另外两名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保镖一人一脚踹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黄毛抱着自己变形的手腕,疼得满地打滚,惊恐地看着福伯,像是见了鬼一样。
这时,楚随风的手机响了,是福伯打来的。
“少主,查清楚了。王金龙,青川镇最大的地产商,靠暴力拆迁起家,背后是市里的刘副局长给他当保护伞。”
“让那个刘副局长,半个小时内,带着王金龙过来,到这家书店门口跪下。”楚随风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是,少主。”
挂掉电话,楚随风不再理会地上哀嚎的黄毛,继续和苏望亭说话,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江微云站在一旁,心脏怦怦直跳。她已经开始慢慢习惯这种场面了,楚随风的一个电话,似乎就能决定许多人的命运。
不到二十分钟,书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一个穿着警服、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连滚带爬地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一个满脸横肉、胳膊上都是纹身的壮汉,正是王金龙。
两人一进门,看到福伯,腿肚子都软了。尤其是那个刘副局长,他接到了市里最高领导的电话,电话里对方的咆哮声差点把他的耳朵震聋。他只知道,自己得罪了天大的人物,如果得不到原谅,他的仕途、甚至生命,都将就此终结。
“噗通!”
刘副局长和王金龙,没有任何犹豫,直挺挺地跪在了书店的青石地板上。
“大……大人……我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刘副局长磕头如捣蒜,额头很快就见了血。
王金龙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黄毛,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哭喊:“是我的错!是我管教不严!我该死!我该死!”
苏望亭和江微云都看呆了。前一刻还嚣张跋扈的地头蛇和他的保护伞,此刻却像两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楚随风放下茶杯,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苏教授的书店,你们砸的?”
“不不不!是这个畜生!”王金龙一脚踹在刚被扶起来的黄毛身上,“是他干的!我马上赔!十倍!不!一百倍赔偿!”
“以后,青川镇,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楚随风淡淡地说。
“是!是!我们马上滚!永远不回来!”刘副局长和王金龙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事情解决,楚随风向苏望亭告辞。
苏望亭将他们送到门口,将那支钢笔又递还给了楚随风:“孩子,这支笔,你留着吧。看到它,就像看到了老秦。告诉他,我这辈子,没给他丢人。”
楚随风郑重地接过钢笔,深深地鞠了一躬。
离开青川镇,车子再次驶上高速。江微云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发现,楚随风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炫耀武力或财富,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那些秦老珍视的人和情义。
这种力量,远比石磊那种肤浅的炫富,要厚重和强大得多。
“下一站,是哪儿?”她轻声问道。
楚随风看着名单上的第二个名字,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
“去苍山,找一个叫‘林素音’的绣娘。”
苍山位于云贵高原,风景秀丽,以传统的手工刺绣闻名。
他们花了三天时间,才抵达苍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寨。这里与世隔绝,民风淳朴,仿佛一片世外桃源。
林素音的绣坊就在村寨的最深处,一座古朴的吊脚楼。他们到的时候,一个穿着素色棉布长裙的女子正坐在窗边,安静地刺绣。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眉眼如画,气质清冷,宛如一朵空谷幽兰。
她就是林素音。
【她和秦爷爷,会是什么关系?】江微云好奇地想。
楚随风拿出的第二件物品,是一个小小的银质长命锁,上面刻着一个“音”字,样式已经很老旧了。
林素音看到那个长命锁,飞针走线的素手停在了半空中。她抬起头,清冷的眸子里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走了?”她的声音很轻,像风吹过竹林。
楚随风点了点头。
林素音沉默了很久,才将长命锁接了过去,紧紧地攥在手心。
“谢谢你,把它带回来。”她没有多问,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悲伤,只是那双眼睛,变得更加幽深。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从吊脚楼外传来。
“林素音!你给我出来!别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一个尖锐的女声喊道。
紧接着,一个穿着时髦、满身名牌的年轻女人,带着几个保镖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她一看到林素音,就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好啊你,我以为你多清高,居然还敢在家里藏男人!”
她的目光落在楚随风和江微云身上,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敌意。
林素音站起身,脸色冷了下来:“陈小姐,请你放尊重一点。这是我的客人。”
“客人?”陈小姐冷笑,“我看是你的奸夫吧!林素音,我告诉你,傅大哥是我的未婚夫!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别以为你给他绣了几件衣服,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楚随风和江微云对视一眼,大致明白了情况。这又是一出因爱生恨的狗血戏码。
福伯上前一步,沉声道:“这位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老管家?”陈小姐不屑地瞥了福伯一眼,“给我滚开!今天我非要撕烂这个狐狸精的脸不可!”
说着,她就朝林素音扑了过去。
林素音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不闪不避。
楚随风叹了口气,对福伯使了个眼色。
福伯身形一晃,就挡在了林素音身前,那陈小姐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直接被弹了回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陈小姐痛呼一声,她的保镖见状,立刻围了上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动手,楚随风的保镖已经将他们制服在地。
“你们……你们敢打我?”陈小姐从地上爬起来,又惊又怒,“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陈氏集团的董事长!”
“陈氏集团?”楚随风拿出手机,语气平淡地对福伯说,“查一下,我们集团的供应链里,有没有这家公司。”
福伯立刻拨打电话。
不到一分钟,福伯汇报道:“少主,查到了。陈氏集团是我们旗下‘云裳’服饰的布料供应商之一,份额占他们公司总业务的百分之七十。”
“哦。”楚随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个嚣张的陈小姐,缓缓开口。
**“从明天开始,他们不是了。”**
陈小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不是就不是?云裳服饰的采购总监见了我爸都得客客气气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的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她父亲打来的。
她不耐烦地接起电话:“爸!我正忙着呢!有人欺负我!”
电话那头,传来她父亲气急败坏的咆哮声:“你这个蠢货!你到底在外面得罪了谁?!‘云裳’刚刚单方面终止了和我们所有的合作!公司的股价已经开始暴跌了!我们完了!陈家要破产了!”
陈小姐的笑容瞬间凝固,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终止合作?破产?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楚随风,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此刻在她眼中,变得如同魔神一般可怕。
“不……不可能的……你……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颤抖着。
楚随风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林素音,问道:“素音姐,这个人,你想怎么处理?”
林素音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陈小姐,摇了摇头,轻声道:“让她走吧。”
她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和被推倒的绣架,补充了一句:“让她把这里恢复原样。”
福伯点了点头,对陈小姐冷冷地说:“听到了吗?如果你不想让你们家彻底消失,就亲手把这里打扫干净。”
半个小时后,不可一世的陈小姐,哭丧着脸,拿着扫帚和抹布,在几个黑衣保镖的监督下,将绣坊的每一寸地板都擦得干干净净。
风波平息后,楚随风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开。林素音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傍晚,在吊脚楼的阳台上,林素音泡了一壶清茶,终于讲起了她和秦老的故事。
原来,林素音是秦老的亲孙女。
当年,秦老的儿子,也就是林素音的父亲,爱上了一个普通绣娘,不顾家族反对,与她私奔,并生下了林素音。秦老一怒之下,与儿子断绝了关系。后来,一场意外,林素音的父母双双去世,留下年幼的她。秦老心中有愧,却碍于面子,没有把她接回家族,只是暗中派人照顾她,并找了一位刺绣大师教她手艺。
那个长命锁,是她父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当年被秦老收走,现在,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爷爷他……临走前,有没有说什么?”林素音的眼眶红了。
楚随风想了想,说道:“秦爷爷说,他这辈子最骄傲的,不是创下了多大的家业,而是拥有一个像你一样,能静下心来,用一针一线绣出山河岁月的孙女。他说,林家的根,在你这里。”
林素音的眼泪,终于决堤。
多年的隔阂与怨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第二天,他们准备离开时,林素音将一件包装精美的衣服送给了楚随风。
“这是我为你做的。我知道,你未来的路,会很长。”
楚随风打开一看,是一件手工缝制的黑色中山装,领口用银线绣着一朵若隐若现的云纹。低调,却充满了力量感。
“谢谢你,素音姐。”
告别了林素音,他们踏上了最后一段旅程。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目的地,京城。
要见的人,叫陆万钧。
这个名字,福伯在查到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陆万钧,华夏军方的定海神针,硕果仅存的几位开国元勋之一,真正的国之重器。这样的人物,别说是见,就是想靠近他所在的疗养院,都难如登天。
“秦老和陆老,是生死战友。”福伯在车上解释道,“当年在战场上,秦老为陆老挡过一颗子弹,那颗子弹离心脏只有一公分。所以,陆老一直说,他欠秦老一条命。”
楚随风从檀木盒子里,取出了最后一样东西。
那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古董字画。
**那是一枚锈迹斑斑的,军功章。**
上面沾染着早已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
车子进入京城,并没有直接去疗养院,而是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四合院门口。
“少主,陆老已经知道您来了。他派人在等您。”福伯说。
一个穿着中山装,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在门口,看到楚随风下车,他快步迎了上来,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是简单地说:“楚先生,首长在里面等您。”
楚随风点了点头,独自一人走了进去。江微云和福伯他们,则被留在了外面。
穿过几重庭院,楚随风见到了传说中的陆万钧。
老人坐在一张藤椅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虽然满头银发,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楚随风,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楚随风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许久,陆万钧才缓缓开口,声音洪亮:“你,就是秦淮的传人?”
秦淮,是秦老的名字。
“是。”楚随风不卑不亢地回答。
“他留下的那个烂摊子,你接得住吗?”陆万钧又问。
“初一集团”,是秦老一手创立的商业帝国。它的存在,最初是为了给国家在海外收集信息、积累财富、对抗那些不怀好意的国际资本。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个帝国变得过于庞大,内部也滋生了许多问题。秦老一直想将它交还给国家,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和继承人。
“我接不接得住,不重要。”楚随风将那枚军功章,放在了陆万钧面前的石桌上,“重要的是,秦爷爷的遗愿,必须完成。”
陆万钧看着那枚军功章,锐利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他伸出干枯的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锈迹,仿佛在抚摸一段峥嵘岁月。
“老秦啊老秦……你这个倔驴……”他喃喃自语,眼中泛起了泪光。
“他走的时候,很安详。”楚随风说,“他说,他把这枚勋章还给您,从此,两不相欠了。”
陆万钧沉默了。
整个院子,只剩下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过了很久,陆万钧才抬起头,重新看向楚随风,眼神里多了一丝赞许和欣慰。
“好一个两不相欠。他这是怕我以后用这份恩情,来为难你啊。”陆万钧长叹一声,“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出色。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无比。
“‘初一’的未来,你想好怎么走了吗?”
楚随风直视着这位功勋赫赫的老人,说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答案。
“‘初一’,取自‘不忘初心’。它的根在华夏,未来,也必将服务于华夏。我会用三年的时间,剥离掉它所有的灰色产业,将它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无偿转让给国家。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将成立一个慈善基金,用来帮助像秦爷爷一样,为这个国家流过血、出过力的无名英雄。”
陆万钧听完,身体猛地一震。他看着楚随风,眼神里充满了震撼。
他本以为,这个年轻人会提出各种条件,会想方设法保住这份庞大的家业。他却没想到,楚随风的选择,是“放弃”。
不,不是放弃,是回归。
让财富,回到它最初应该去的地方。
陆万钧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穿透了整个四合院,充满了快意和欣慰。
“哈哈哈哈!好!好!好!秦淮啊秦淮,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选了这么一个继承人!我华夏,后继有人矣!”
他站起身,拍了拍楚随风的肩膀,郑重地说道:“孩子,放手去做!有我在,这天,塌不下来!”
从四合院出来,京城的阳光正好。
楚随风感觉自己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前所未有的轻松。
江微云迎了上来,她看着楚随风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谈完了?”
“嗯,谈完了。”楚随风点头。
这趟横跨半个中国的旅程,至此,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秦老的遗愿,他完成了。而他自己的路,才刚刚开始。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江微云问道。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习惯了跟在他的身边。
楚随风看着她,眼神温柔:“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隐藏身份的穷学生,也不再是那个背负着沉重使命的少主。他现在,只是楚随风。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请……请问是楚随风先生吗?我是石磊……”
楚随风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找到自己的号码。
电话里的石磊,声音充满了悔恨和恐惧:“楚先生……不,楚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吧!我爸他……他已经急得住院了……”
自从那天之后,石氏集团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股票跌停,银行抽贷,合作伙伴纷纷解约,三天时间,就走到了破产的边缘。石磊从天堂跌入地狱,才终于明白,自己得罪的是一尊怎样的神佛。
楚随风听着他的哀求,神色没有丝毫波澜。
他想起在“鎏金时代”那个夜晚,石磊嚣张的嘴脸,想起他对自己和江微云的羞辱。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穷学生,我的下场会是什么?】
他淡淡地开口:“你父亲住院,是因为他咎由自取。你今天打这个电话,不是因为你真的知道错了,而是因为你怕了。”
“路是自己选的,后果,自然也要自己承担。”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了号码。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秦老早就教过他了。
他转头对江微云笑了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江微云点了点头,她没有问是谁。她知道,那些过去的人和事,都已经不重要了。
福伯开着那辆低调的辉腾,缓缓地驶上了长安街。
“少主,我们回金陵吗?”
楚随风看了一眼身边的江微云,她正好奇地看着窗外的天安门。
“不回去了。”楚随风说,“去最近的租车行,我们换辆车。”
半个小时后,辉腾和一众保镖都消失了。楚随风开着一辆租来的普通越野车,载着江微云,汇入了出城的车流。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江微云系好安全带,兴奋地问。
楚随风发动汽车,轻踩油门,车子平稳地向前驶去。他看着前方延伸至天际的公路,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去哪儿都好。”
“以前,是生活推着我走。现在,我想自己选一条路。”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的脸上,温暖而明亮。音响里放着一首不知名的民谣,旋律自由而悠扬。
他们的报恩之旅结束了,但属于他们的人生公路,才刚刚开始。
未来会怎样,没有人知道。但他们知道,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无论前路是坦途还是荆棘,都将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