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庶妹灌我毒药抢走十里红妆, 重生后我携手病弱王爷杀疯全场
发布时间:2025-08-24 19:03 浏览量:1
当滚烫的毒药被我夫君和亲妹妹联手灌入喉中,我才明白,他们所图的,不过是我那十里红妆的嫁妆。毒火焚心,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对着他们无声地发誓,若有来生,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猛地睁开眼,雕花木床上方的青色纱帐映入眼帘。我不是死了吗?这是……我的闺房?
“姐姐,你醒了?可吓死我了。”一个温柔得发腻的声音传来。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那张我恨入骨髓的脸——我的庶妹,沈云柔。她正端着一碗汤药,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就是这碗药。上一世,我就是喝了这碗加了料的安神汤,昏睡了三天,醒来时,母亲留下的嫁妆单子和库房钥匙,全都不翼而飞。
沈云柔见我不动,将汤碗放在床头,伸手想来扶我:“姐姐,你脸色好差,快把药喝了吧,这是母亲特意为你求来的。”
她的手即将碰到我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开。
沈云柔懵了,捂着迅速红肿的脸,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姐姐,你……你打我?”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冷冷地盯着她,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滚出去。”
“姐姐……”
“我让你滚!”我随手抓起床头的瓷碗,狠狠砸在她脚边,汤药四溅。
沈云柔吓得一哆嗦,哭着跑了出去。我知道,她一定是去向她那个好母亲,我的继母柳氏告状了。
很好,我等着她们来。
上一世的我,是何等愚蠢。自母亲去世后,我便将继母柳氏和庶妹沈云柔当作至亲,对她们掏心掏肺。结果,她们一步步蚕食我母亲的势力,霸占我的嫁妆,最后将我推入顾景炎那个火坑,榨干我最后一丝价值后,与他联手将我害死。
顾景炎,我名义上的夫君,京城有名的才子。呵呵,才子?不过是一个靠着我沈家财力,攀附权贵的伪君子!
重活一世,我回到了十六岁,距离我与顾景炎定下婚约还有一个月。一切都还来得及。
果然,不到一刻钟,柳氏就带着沈云柔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沈云溪!你疯了不成?为何无故殴打你妹妹!”柳氏一进门就厉声质问,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我靠在床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眼神淡漠地扫过她们:“无故?柳姨娘,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女儿,在我病中,她端来的是什么东西。”
柳氏一愣,随即色厉内荏道:“不过是一碗安神汤,能有什么?”
“是吗?”我冷笑一声,目光如刀,“我怎么闻着,里面有‘软筋散’的味道呢?此药无色无味,少量服用可让人昏睡不醒,浑身无力。柳姨娘,你们是想让我一直这么‘病’下去,直到你们拿到想要的东西吗?”
柳氏和沈云柔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们没想到,我竟会知道“软筋散”这种偏门的药物。这是她们的秘密,也是她们控制我的第一步。
柳氏毕竟是过来人,很快镇定下来,强辩道:“你胡说八道!云溪,我知道你身体不适,心情不好,但也不能这样污蔑自己的亲人!”
“亲人?”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想偷我嫁妆钥匙的姨娘,一个给我下药的庶妹,也配和我谈‘亲人’二字?”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柳氏的脸色彻底变了。她没想到我竟会把话挑得这么明。
“父亲在哪儿?”我懒得再与她们废话,直接问道。
“老爷……老爷在前厅会客。”柳氏有些心虚地回答。
“很好。”我掀开被子,站起身来,“我们现在就去找父亲评理。顺便,请个太医来,看看我这身体,到底是因为风寒,还是因为某些人的‘关心’。”
说罢,我便径直朝门外走去。
柳氏慌了,一把拉住我:“云溪!家丑不可外扬!这点小事,何必去惊动你父亲!”
“小事?”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回头盯着她,眼神冰冷得像腊月的寒冰,“谋夺嫡女嫁妆,毒害主母之女,在你眼里,只是小事?柳姨娘,你的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不再理会她,径自走向前厅。
我那糊涂的父亲沈正德,此刻正与一位客人相谈甚欢。看到我面色苍白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哭哭啼啼的柳氏母女,不禁皱起了眉头。
“云溪,你怎么不在房里休息?成何体统!”
我没有理会他的责备,而是对着他直直跪了下去,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
“女儿恳请父亲,为女儿做主!”
沈正德脸色一变:“出什么事了?”
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没有丝毫添油加醋,只讲事实。
“……女儿怀疑,柳姨娘与妹妹意图谋夺母亲留下的嫁妆,故在安神汤中下药,想让女儿昏迷不醒,方便她们行事。恳请父亲请太医为女儿验身,再请人查验那碗被打翻的汤药,还女儿一个公道!”
话音落下,满堂寂静。
那位客人,正是顾景炎的父亲,吏部侍郎顾远。他来此,想必就是为了与我父亲商议我和顾景炎的婚事。
好,真是太好了。当着未来“公公”的面,揭开这家里的龌龊,我看这门亲事,他们顾家还要不要!
沈正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柳氏,眼神里满是质问。
柳氏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下哭喊:“老爷,冤枉啊!妾身绝无此意!云溪她……她是病糊涂了啊!”
“是不是糊涂,一验便知。”我冷冷地打断她。
顾远坐在一旁,端着茶杯,眼神闪烁,显然是在看好戏。
沈正德爱面子胜过一切,如今家丑外扬,他已是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来人!去请王太医!再去把那碗药的残渣收起来!”
柳氏和沈云柔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她们知道,一切都完了。
王太医很快就来了。一番诊脉,又查看了药渣,得出的结论与我所说分毫不差。我确实中了微量的“软筋散”。
证据确凿。
沈正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远此时放下茶杯,慢悠悠地站起身:“沈大人,看来府上今日有要事处理,顾某就先告辞了。至于令爱与犬子的婚事……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吧。”
说罢,他便拱手离去,连头都没回。
沈正德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他一脚踹在柳氏心口,怒吼道:“毒妇!你竟敢做出此等恶事!”
柳氏被踹得口吐鲜血,却不敢反驳,只能一个劲地磕头求饶。沈云柔更是吓得晕了过去。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这只是开始。
父亲最终将柳氏关进了佛堂,禁足三月,抄写女诫。对沈云柔,则是罚了半年月钱,不许她出院门。
这样的惩罚,不痛不痒。
我知道,父亲还是顾及着自己的颜面,不想把事情闹大。
但我不在乎。我的第一步目的已经达到——婚事黄了,嫁妆保住了。
接下来,我要做的,是建立自己的势力。上一世的我,孤立无援,才会任人宰割。这一世,我不仅要报仇,还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我将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仔细梳理着母亲留下的东西。除了金银珠宝、田产地契,最珍贵的,是几箱子孤本医书和香料配方。我的母亲出身医药世家,一手调香的绝活出神入化。
上一世,这些东西都被沈云柔据为己有,她利用这些配方,开了京城最大的香料铺子“凝香阁”,赚得盆满钵满,也因此结识了许多权贵夫人,为顾景炎铺平了青云路。
这一世,这些,都将是我的。
我挑出了一个最独特的胭脂配方。这种胭脂不仅颜色绝美,还有养颜润肤的功效。我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铺子,将“凝香阁”彻底踩在脚下。
但开铺子需要人手和门路,我一个深闺女子,寸步难行。我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三皇子,陆辰渊。
上一世,陆辰渊是个极其神秘的存在。他自幼体弱多病,常年闭门不出,被世人戏称为“药罐子王爷”。所有人都以为他活不长,可偏偏是这个最不被看好的皇子,在最后的皇位争夺中,以雷霆之势登顶,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而我,恰好知道一个关于他的秘密。
他的“病”,是假的。
他中的是一种慢性毒,名为“蚀骨”,每月十五会发作一次,痛不欲生。而解此毒的药引,恰好在我母亲的一本医书里有记载。
上一世,顾景炎为了往上爬,曾想投靠当时风头正盛的太子。我无意中听到他与幕僚谈话,说起三皇子身中奇毒,太子曾派人暗中寻求解药,却遍寻不得。
这便是我最大的筹码。
我需要见陆辰渊一面。
这并不容易。三皇子府邸守卫森严,轻易不待客。
我让贴身丫鬟春桃去打听,得知三皇日后会去城外的清风寺上香。
机会来了。
三日后,我称病需要去清风寺祈福,沈正德如今对我心存愧疚,自然应允。
清风寺后山,竹林幽静。
我遣开了丫鬟,独自一人,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那个陆辰渊每次都会去的凉亭。
远远地,我便看到了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独自坐在亭中,背影清冷孤寂。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民女沈云溪,见过三皇子殿下。”我福身行礼。
他没有回头,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是谁不重要。”我直起身,看着他的背影,“重要的是,我知道殿下每月十五,都会受‘蚀骨’之痛。”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下一秒,他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怎样惊为天人的脸。眉如墨画,目若寒星,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只是脸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更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此刻,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充满了审视与杀意。
“你是谁派来的?”他冷冷地问。
“我谁也不是。”我迎着他冰冷的目光,毫不畏惧,“我来,是想和殿下做一笔交易。”
“交易?”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有什么资格与本王交易?”
“资格就是,我能解殿下的毒。”
我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陆辰渊瞳孔骤缩,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能解殿下的‘蚀骨’之毒。”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仅知道解毒之法,还知道,给殿下下毒的人,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陆辰渊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和他眸中深不见底的寒意。
良久,他缓缓开口:“你想要什么?”
我知道,我赌对了。
“我想要殿下的庇护。”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要在京城开一家胭脂铺,我要沈家庶女沈云柔身败名裂,我要顾家永无翻身之日。这些,我都需要一个靠山。”
“胃口不小。”陆辰渊的眼神意味不明,“你就不怕,本王拿到解药后,将你灭口?”
“殿下不会的。”我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决绝,“因为解药的药引虽然难寻,但配制之法,天下只有我一人知道。而且,我死了,殿下与太子之间的那点秘密,或许就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殿下是个聪明人,知道养着我,比杀了我更有用。”
陆辰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
“好。”他终于吐出一个字,“本王答应你。三日后,城南‘锦绣坊’的铺子,会转到你的名下。你需要的人手,本王也会替你安排好。”
“多谢殿下。”我福了福身,“解药的方子,我会分三次给殿下。这是第一份。”
我从袖中取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条,递了过去。
他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便收入袖中。
“沈云溪。”他忽然叫了我的名字,“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竹林深处。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与虎谋皮,终究是凶险的。但为了复仇,我别无选择。
三天后,城南最繁华地段的“锦绣坊”果然成了我的产业。陆辰渊的办事效率高得惊人,不仅铺子,连掌柜和伙计都一并配齐了。这些人,都是他精心培养的,身手不凡,忠心耿耿。
我将铺子改名为“第一香”,取独一无二之意。
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胭脂配方,让掌柜按照上面的方法制作。第一批胭脂出炉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胭脂色泽娇艳,质地细腻,涂在唇上,如晨露沾染的花瓣,最重要的是,它带着一股独特的、若有若无的清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我给这款胭脂取名为“醉红尘”。
开业那天,“第一香”门庭若市。我采用了后世的营销手段,限量供应,饥饿营销。越是得不到的,人们越是追捧。
“醉红尘”一夜之间火爆京城,千金难求。无数名门贵女为了得到一盒“醉红塵”,不惜一掷千金。
而此时,沈云柔终于被解了禁足。
她听闻“第一香”的盛况,又得知那铺子的主人是我,气得在房里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她偷走了我母亲留下的那些普通香方,也开了一家“凝香阁”,就在“第一香”的对面,摆明了是要和我打擂台。
开业当天,她请来了顾景炎站台。两人郎才女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凝香阁”的香料,确实不错。但与我的“醉红尘”相比,无论是创意还是功效,都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更何况,她那些所谓的“独家秘方”,都是我上一世看过无数遍的东西。
我等着她出招。
果然,没过几天,城里就开始流传,“第一香”的胭脂有毒,用了会烂脸。
一时间,人心惶惶。“第一香”的生意一落千丈。
这是最卑劣,也是最有效的栽赃陷害。
沈云柔和顾景炎以为我这次死定了。他们甚至买通了官府,准备查封我的铺子。
我端坐在“第一香”的二楼,透过窗户,看着对面“凝香阁”里,沈云柔和顾景炎那得意的嘴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们以为,我还是上一世那个任人宰割的沈云溪吗?
我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招。
我等的就是今天。
官差上门的那天,“第一香”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为首的官差一脸傲慢:“沈云溪,有人举报你的胭脂有毒,跟我们走一趟吧!来人,把铺子封了!”
就在他们要贴封条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谁敢!”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陆辰渊的贴身侍卫青锋,带着一队人马走了过来。
青锋手持一块金牌,高声道:“三皇子殿下有令,‘第一香’由皇子府庇护,任何人不得滋扰!”
三皇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我这个小小的胭脂铺,背后竟然是三皇子!
那官差的腿肚子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知是殿下的产业,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现在知道了?”青锋冷哼一声,“滚!”
官差们连滚带爬地跑了。
对面的沈云柔和顾景炎,脸色惨白如纸。
我从楼上缓缓走下,来到门口,对着看热闹的百姓朗声道:“各位,‘第一香’的胭脂是否有毒,一验便知。我已请来宫中最好的御医,当场为大家验证!”
人群中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太医院的院判李御医。
李御医当众检验了“醉红尘”,得出的结论是:“此胭脂不仅无毒,反而由数十种名贵药材制成,有活血养颜之奇效,实乃上品!”
真相大白。
百姓们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污蔑。
这时,我对着人群中一个早已安排好的“受害者”使了个眼色。
那妇人立刻冲了出来,指着对面的“凝香阁”大骂:“是他们!是‘凝香阁’的老板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来污蔑‘第一香’的!”
此话一出,舆论瞬间反转。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沈云柔和顾景炎。
“无耻!为了打压对手,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这种黑心商人的东西,谁还敢买!”
百姓们群情激奋,纷纷涌向“凝香阁”,将里面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沈云柔和顾景炎在伙计的保护下,狼狈地逃走了。
经此一役,“凝香阁”声名狼藉,彻底关门。而“第一香”的名声,则达到了顶峰。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凝香阁”门口,看着那块被砸烂的招牌,心中一片冰冷。
沈云柔,顾景炎,这只是利息。我们之间的账,要慢慢算。
这次的风波,让我和陆辰渊的联系,彻底摆在了明面上。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三皇子的人。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有了这层身份,顾家和柳氏再想动我,就得掂量掂量。
当晚,陆辰渊派人请我过府一叙。
还是那间书房,还是那股淡淡的药香。
他坐在书案后,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扳指,见我进来,抬眸看我:“你的手段,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多谢殿下夸奖。若非殿下及时派人解围,云溪也无法如此顺利。”我欠身道。
“你给本王惹了不小的麻烦。”他语气平淡,“太子已经注意到你了。”
“这不正是殿下想要的吗?”我迎上他的目光,“我成了靶子,殿下才能更好地隐藏在幕后。况且,我给殿下的第二份解药方子,应该也起作用了吧?”
陆辰渊的“蚀骨”之毒,需要分三个阶段来解。每份药方,都能为他缓解一个阶段的痛苦。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你的胆子,比本王想象的还要大。”
“行走在刀尖上的人,胆子不大,早就死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顾家和柳氏,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他问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们最在乎什么,我就毁掉什么。”
顾景炎在乎的,是他的仕途和名声。沈云柔在乎的,是顾景炎的爱和荣华富贵。柳氏在乎的,是她儿子的前程。
我要让他们,一个个,失去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我听说,吏部侍郎顾远,最近在负责江南漕运的一批贡品。”我看着陆辰渊,缓缓说道。
陆辰渊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想动漕运?”
“殿下难道不想吗?”我反问,“太子一派,最大的钱袋子,就是掌管漕运的顾家。断了他们的财路,等于断了太子的一条臂膀。”
上一世,顾家就是因为这次漕运办得漂亮,得到了皇帝的赏识,顾远升任户部尚书,顾景炎也因此平步青云。
而我知道,那批贡品里,有猫腻。
顾远胆大包天,与江南盐商勾结,偷换了贡品,中饱私囊。
“你有证据?”陆辰渊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凝重。
“现在没有,但很快就会有了。”我胸有成竹,“我需要殿下帮我一个小忙。”
陆辰渊看着我,良久,点了点头。
有了陆辰渊的帮助,我很快就联系上了江南一个与顾家有旧怨的商人。我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帮我“制造”证据。
一个月后,江南漕运的贡品船队抵达京城码头。
户部官员当场验货,却发现,本该是上等丝绸的箱子里,装的全是粗布。本该是极品官窑瓷器的箱子里,装的都是劣质瓦罐。
消息传出,朝野震惊。
龙颜大怒。
皇帝下令彻查,顾远作为负责人,第一个被下了大狱。
顾家,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潭。
顾景炎四处奔走,求爷爷告奶奶,却无人敢伸出援手。谁都知道,这是神仙打架,三皇子和太子,终于要正面交锋了。
沈云柔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嫁入顾家,本以为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想到转眼就成了落水狗。
她来沈府求我,跪在我的院子外,哭得梨花带雨。
“姐姐,求求你,救救景炎,救救顾家吧!我知道你认识三皇子,只有你能帮他了!”
我坐在窗边,慢悠悠地品着茶,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春桃义愤填膺:“小姐,让她滚!当初她是怎么对您的!”
我放下茶杯,淡淡道:“让她进来。”
沈云柔以为有了希望,连滚带爬地进了我的房间,抱着我的腿哭求。
“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原谅你?”我轻轻地问,“沈云柔,当初你和顾景炎联手灌我毒药的时候,可曾想过要我原谅你?”
沈云柔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我就是从地狱里爬回来,向你们索命的恶鬼啊。”
沈云柔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身体筛糠般地颤抖起来。
“你……你……”
“滚吧。”我直起身,恢复了淡漠的神情,“回去告诉顾景炎,这只是开始。我会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是如何一点点被摧毁的。”
沈云柔被吓破了胆,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我知道,我的话,会成为她和顾景炎之间,一根拔不掉的刺。他们会开始互相猜忌,互相怨恨。
摧毁他们,不仅要从外部,更要从内部。
漕运一案,最终以顾远被判流放三千里,顾家家产全部充公而告终。
顾景炎虽然没有被牵连,但也从一个前途无量的世家公子,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
为了东山再起,他开始不择手段。
他将主意,打到了柳氏的身上。
柳氏这些年,背着我父亲,也攒下了不少私房钱。她只有一个儿子,我的那个庶弟沈文博,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
顾景炎花言巧语,哄骗沈云柔,让沈云柔去说服柳氏,拿出所有的积蓄,投资他的生意。
柳氏本就心疼女儿,又被顾景炎描绘的宏伟蓝图所迷惑,鬼迷心窍地将自己所有的体己,甚至连我那个庶弟未来的前程钱,都投了进去。
而我,只需要在暗中,轻轻推一把。
我让陆辰渊的人,放出假消息,引诱顾景炎去做一笔风险极大的生意。
结果可想而知。
顾景炎血本无归,柳氏的钱,赔了个底朝天。
柳氏知道后,当场气得中了风,口眼歪斜,瘫在床上,话都说不清楚了。
沈云柔和顾景炎的夫妻情分,也因为这件事,彻底走到了尽头。两人日日争吵,顾景炎甚至开始对沈云柔拳脚相向。
曾经的恩爱夫妻,转眼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将最后一味解药的方子,交给了陆辰渊。
“殿下的毒,已经全解了。”我对他说,“我们的交易,也算完成了。”
陆辰渊接过方子,却没有看。他只是深深地看着我,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却仿佛有星光在闪烁。
“交易完成了,那我们之间呢?”他忽然问。
我愣住了。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云溪,”他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本王不想只和你做交易。本王想让你,站在本王身边,一生一世。”
他的手很暖,暖得我心头一颤。
两世为人,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我的心,乱了。
我挣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眸:“殿下说笑了。云溪是戴罪之身,配不上殿下。”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是本王说了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本王知道,你心里有恨。没关系,本王陪你一起报。你的仇人,就是本王的仇人。”
我的心,狠狠地悸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宫里传来消息,皇帝病危,召见诸位皇子。
我知道,最后的决战,要来了。
太子一派,在顾家倒台后,元气大伤。但他毕竟是太子,根基深厚,朝中依然有不少拥护者。
而陆辰渊,这些年看似韬光养晦,实则暗中培养了无数势力。
一场夺嫡大战,在所难免。
宫宴上,气氛诡异而紧张。
皇帝躺在龙椅上,面色灰败,已是强弩之末。
太子站在他的身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他举起酒杯,对着众人道:“父皇龙体欠安,今后这大周的江山,就由本宫来守护了!”
他这是在逼宫。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盔甲碰撞之声。太子的亲信,京畿卫指挥使,带着兵马,包围了整个大殿。
群臣哗然。
太子得意地看着陆辰渊:“三弟,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陆辰渊却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皇兄,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殿后走了出来。
是顾景炎。
他面容憔悴,眼神却带着一种疯狂的怨毒。他指着太子,对皇帝嘶吼道:“陛下!太子谋反!他勾结京畿卫,意图逼宫篡位!草民有证据!”
所有人都惊呆了。
太子更是脸色大变:“顾景炎!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顾景炎疯狂地大笑起来,“我顾家为你当牛做马,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你却连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要夺走!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原来,顾景炎在倾家荡产之后,走投无路,竟想拿手上掌握的一些太子的把柄,去威胁太子。结果,太子不仅没给他好处,反而派人追杀他。
是陆辰渊的人,救下了他。
并且,给了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顾景炎呈上了一封血书,上面详细记录了太子这些年所有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的罪证。
人证物证俱在。
太子百口莫辩,瘫软在地。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太子,吐出一口鲜血,当场驾崩。
临死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传国玉玺,交到了陆辰渊的手中。
大局已定。
陆辰渊登基为帝,改元永安。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册封沈家嫡女沈云溪为后。
消息传出,满朝文武,皆是震惊。
我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身穿凤袍的自己,恍如隔世。
大仇得报,尘埃落定。我以为我的心,早已如一潭死水,不会再起波澜。可是,当陆辰渊身穿龙袍,穿越人群,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时,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他轻轻为我拭去眼泪,温柔地执起我的手:“云溪,从今以后,朕来护你。”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的身影。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我问他,为何要帮我。
他当时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在我母亲还在世时,我曾随母亲去清风寺上香。年幼的我贪玩,不慎落水,是一个病弱的小少年救了我。
那个小少年,就是陆辰渊。
他说,从那时起,他的心里,就住进了一个小姑娘。
原来,我们的缘分,从那么早,就已经开始了。
上一世,我们错过。
这一世,幸好,我没有再放手。
顾景炎因为举报太子有功,免了死罪,但被陆辰渊“恩准”,去看守皇陵。永生永世,与冰冷的石像为伴。对于心高气傲的他来说,这比死更难受。
沈云柔,在顾景炎倒台后,被顾家赶了出来,又被沈家视为耻辱,无处可去。最后,流落街头,染上恶疾,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悄无声息地死在了破庙里。
柳氏,中风瘫痪,口不能言。她的宝贝儿子沈文博,不成器,染上了赌瘾,将家产败光,最后被人打断了腿,成了一个乞丐。
我的父亲沈正德,亲眼看着自己宠爱的妻儿落得如此下场,一夜白头。他不止一次地来求我,求我放过沈家。
我只是冷漠地告诉他:“当初你们放过我母亲和我了吗?这一切,都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他最终在无尽的悔恨中,郁郁而终。
所有的仇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万里江山,陆辰渊从身后,轻轻拥住了我。
“在想什么?”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轻声道:“在想,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没有如果。”他收紧手臂,在我耳边低语,“天上地下,我都会找到你。”
我笑了。
是啊,没有如果。
两世的恩怨,终究了结。
这一世,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沈云溪。我是沈云溪,也是大周的皇后。
而我的身边,有一个爱我如生命的男人。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