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娶丫鬟为正妻,陛下柔声问我:太子不乖,咱们换个太子嫁?

发布时间:2025-09-15 14:35  浏览量:3

我是大梁国最为尊贵、金贵无比的女子,乃是皇帝陛下亲封的灵毓郡主,亦是未来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人选。

可谁能想到,就在大婚前夕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孟良洲竟为了一个女使林容微,铁了心要同我解除这桩婚约。他总是自以为是地觉得,我能获得郡主这一尊贵封号,全然是仰仗了他的庇佑与恩赐。

然而他哪里晓得,只有被我沈岚鑫慧眼相中、选定的皇子,才有资格登上那高高在上的太子之位。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这孟良洲,还真是高看了自己。

我静静地坐在那棵价值连城的石榴树下,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我耳边的碎发。我缓缓抬眼,看向一脸执拗、满脸怒气的孟良洲,心中暗自思忖:他今日这是铁了心要与我撕破脸了?

“太子殿下当真要退婚?就为了那个女使?”我目光平静,语气却带着几分质问。

他立刻皱起眉头,那眉头拧得仿佛能夹住一只苍蝇,语气中满是怒意:“本宫说过,她是女使,识文断字、知书达理,并非寻常婢女。你莫要再如此无理取闹。”

“哦。”我神色淡淡,只轻轻应了一声,便转而专注地剥起石榴,一颗颗饱满的石榴籽在指尖跳跃,我慢悠悠地将它们送入口中,细细品尝着那酸甜的滋味,全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孟良洲见我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又开口道:“本宫自然会补偿你,毕竟咱们一同长大,总有些情分在。你想要什么,本宫都会满足你。再说,你也不算亏,好歹得了个郡主身份。凭你沈家的财力,想娶你的男子能从街头排到巷尾,根本不必愁嫁。”

“哦。”这次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心中暗自腹诽: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能耐着性子听他说这么久,已经是我脾气好了,换做旁人,早把他轰出去了。

孟良洲显然被我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彻底惹恼了,他脸色涨得通红,大声呵斥道:“本宫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对本宫这般态度,实在有失体统。你身为未来太子妃,就该有太子妃的样子。”

我抬眸看向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声音也冷了几分:“来人,把太子殿下请出去。”我心中想着,我沈岚鑫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孟良洲既然如此不识好歹,也别怪我不客气。

我打小就被皇帝陛下宠爱有加,是整个京城贵女们都羡慕不已的存在——大梁首富沈家的独生女,沈岚鑫。

我出生那天,爹和皇帝还为我的名字争得面红耳赤。皇帝说“岚”字好,那“岚”字,宛如山间飘荡的云雾,又似那轻柔自在的清风,带着一种随性自在、不受拘束的韵味。

这其实是皇帝心底深处的渴望,他盼着能过上不必被规矩束缚、不用被身份定义的日子,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爹却说“鑫”字好,“鑫”字由三个“金”组成,多金之意。有了钱,万事都不用怕,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用钱解决。

这是爹的心里话,在他看来,钱才是这世上最实在、最要紧的东西,有了钱,才能有底气,才能保护好家人和自己。

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最后各退一步,我便有了这么个既雅致又直白的名字。

说起来,我爹能跟皇帝这般争执,全凭他有这份底气。他俩年少时就相识,那时候,爹陪着皇帝读书、练骑射,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情同手足,亲如兄弟。

先帝驾崩后,皇帝遭人陷害,被困在深山里,生命危在旦夕。是我爹不顾一切,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了出来。

后来皇帝刚登基,边境就不安稳,时常有外敌侵扰。可国库空空如也,那些富商一个个都像缩头乌龟似的躲着,不肯捐钱,生怕自己的钱财打了水漂。

我爹见状,干脆脱了官袍,豪气干云地说道:“等着,我去给你筹钱。”他凭借着自己的商业头脑和人脉关系,四处奔波。

不过两年时间,京城街头巷尾,到处都挂着沈家的牌匾,沈家的生意遍布京城各个角落。我爹把赚来的钱全缴进了国库,其他富商见状,也只能跟着捐钱。国库充盈后,皇帝才安心派兵出征,稳住了边境。

可这之后,我爹却不愿再回朝做官了。他对皇帝许下承诺:“我永远是你的后盾,只要沈家在,你就不用愁没钱。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皇帝红着眼眶,感动不已。

此后,皇帝修了运河,让南北交通更加便利;筑了南方的河堤,防止洪水泛滥;扩了北方的河道,促进了北方的经济发展。百姓们无不称颂皇帝的功绩。

我出生那年,爹被封为“国商”,那势头和地位,压过了所有公侯王爵。皇帝儿子不少,却没个女儿,三天两头就派人把我接进宫里。

看我追着皇子们打闹,皇帝总笑得合不拢嘴,那爽朗的笑声在宫殿里回荡:“这才对嘛,咱们岚儿就该这样洒脱,不用学那些贵女端着架子,活得自在开心就好。”

对了,虽说取名时两人各让了一步,但皇帝总叫我“岚儿”,那声音温柔又亲切,仿佛我是他最珍贵的宝贝。我爹则喊我“鑫儿”,那声音里满是宠溺。

嗯,被这么两个固执的人养大,我要是不倔强点,都对不起他们。我心中暗自想着,我沈岚鑫就要活出自己的样子,不受他人摆布。

我小时候总爱跟着德妃的儿子孟良洲。他是所有皇子里长得最俊的,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我从第一次见他,就喜欢得紧,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和他成为好朋友。

我爹说我这点随他,是个颜控。所以他才娶了京城第一美人我娘,生下了我这个京城第二美女。我常常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精致的五官,心中暗自得意。

十岁以前,孟良洲也乐意陪着我玩。我在御花园爬树,他就站在树下,一脸紧张地小心护着,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生怕我掉下来;我在清泉池里捞鱼,他就顶着大太阳在旁边等着,时不时还给我递个网兜;下春雨时我淋着雨在长街上跑,他就撑着伞在后面快步追,嘴里还喊着:“岚儿,慢点跑,别摔倒了。”

我爹总说我和他,一个一刻也闲不住,像个调皮的小猴子;一个多走一步都嫌累,像个文静的书生。

皇子们大多规矩得很,这离不开他们母妃的教导。皇后没孩子,以后皇位传给谁,全看皇帝的心意。所以妃子们都卯着劲把皇子往六艺精通、德才兼备的方向教,一个个行事都透着股老成,在她们看来,“稳重”才是最重要的,只有稳重才能得到皇帝的青睐。

孟良洲是老大,也是这些小大人似的皇子里,把这些教导学得最透彻的。他总是举止端庄,言行得体,仿佛一个完美无缺的君子。

不过也不是所有皇子都这样,贵妃的大儿子,排行老二的孟良辰,就活得随性多了。他不受规矩的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活得自由自在。

有一年冬天,下了场大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宛如童话世界一般。我跑到宫里戏台前,想在空地上踩出第一个脚印,感受那独属于自己的快乐。正好撞见也在小跑的孟良辰。

原来他跟我想法一样,也想在这片空地上留下第一个脚印。我们对视一眼,都像离弦的箭一样往前冲。我没跑过他,可就在快到戏台时,他得意忘形,不小心摔了一跤,整个人扑在雪地里,溅起一片雪花。

我成功踩下第一个脚印,兴奋地在雪地里蹦蹦跳跳,那欢快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不服气地说道:“行啊小丫头,下次下雪,这儿肯定是我的。”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你也就比我大两岁,还不是个小孩。哪像良洲哥哥,那才叫像个大人,稳重又有担当。”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无趣得很。一天到晚就知道守着那些规矩,活得一点都不自在。”

从那以后,每逢下雪,我都要进宫住,第二天一早跟孟良辰抢着踩第一个脚印。他嘴上说得厉害,却总也抢不过我。

每次看我手舞足蹈地得意,他就放下狠话:“下次一定赢你。”可一整个冬天过去,他也没赢过一次。

于是这场较量,从踩雪变成了钓鱼、爬树、赛马、木射、投壶……不管换什么,他都赢不了我。

每次我和孟良辰灰头土脸地笑着回来,孟良洲总会皱着眉说:“快去梳洗干净。”他把规矩刻进了骨子里,觉得但凡跟皇家沾点边的,都该时刻端着皇家的架子,不能有丝毫的失态。

孟良辰向来对这位兄长的斥责毫不在意,他总说孟良洲活得如同一个没有情感、冷冰冰的木偶人。

“他以为如此中规中矩、谨小慎微,父皇就会将皇位传给他?哼,父皇向来最不待见那些死板教条、毫无生气的人了。”孟良辰撇撇嘴,满脸不屑,心里暗自嘀咕:大哥那副模样,父皇怎会喜欢。

我心中明白,孟良辰所言极是。

皇帝所钟爱的,是那些挣脱规矩枷锁、自由洒脱之人。就如同他年轻时,乔装打扮混入民间社火大会,在射箭比赛中力压群雄,一举夺魁。那把质量并不上乘的弓箭,直至如今,仍被他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珍藏在书房之中。我仿佛能看到皇帝年轻时,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叹:原来皇帝也曾如此肆意张扬。

他对我的期望亦是如此,只要不伤害他人、不触碰底线,无论我如何释放天性、尽情玩耍,他都觉得我天真可爱、惹人喜欢。我时常想,父皇对我真是宽容至极,这份宠爱让我倍感温暖。

就如同孟良辰,哪怕从树上不慎摔落,弄得浑身是伤,皇帝不仅不会责怪,反而会赞叹他勇气可嘉,还将所有皇子都梦寐以求的赤影马赏赐给了他。我仿佛看到孟良辰从树上摔下时,那狼狈却又带着几分倔强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又心疼。

孟良辰骑着那匹高大威猛的骏马,在皇城周围欢快地奔跑了一圈,而后又特意骑到沈府门前,满脸得意、趾高气扬地向我炫耀他的新坐骑。

“父皇送了我一匹绝世宝马,下次赛马,我定能赢过你!”孟良辰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心中暗自较劲:“我现在就去求皇伯伯,说不定不到日落时分,你这匹马就归我所有了。”

孟良辰瞪大了眼睛,看似气势汹汹,声音里却隐隐带着一丝慌乱:“你敢?”

我笑着看向他,调侃道:“有这闲工夫在这儿说大话,不如多去读几本书。听说良洲哥哥最近写的文章,连沈大学士都赞不绝口呢。”我心里想着:孟良辰,看你这次还不乖乖去读书。

孟良辰是个倔强好胜、不肯服输的性子,他冷哼了两声,说道:“好,你等着瞧,我定不会让你小瞧了我。”

那之后,我好几个月都没见到孟良辰的身影。听闻他收了心性,开始专心致志地读书。我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子,说不定真能做出点成绩来。

又到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我兴奋地小跑着来到戏台前。远远地,我便看见孟良辰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

“你怎么没踩脚印呀?”我好奇地问道,心中有些疑惑。

“给你留着呢,我男子汉大丈夫,就让你赢这一次。”孟良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说完,他又接着说道:“踩完雪带你去听戏,这戏本子可是我亲自写的。”

一听这话,我顿时乐开了花,心中满是期待:“太好了,我赶紧跳进雪地里踩两脚,然后拉着孟良辰的衣袖就跑,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走快走,让我瞧瞧你的本事到底如何。’”

我们俩抱着手炉,惬意地窝在雪落轩里,一同观看孟良辰改写的《天仙配》。当看到最后一幕,佳人返回天庭,才子独自留在人间,孤苦伶仃的场景时,我忍不住眼泪直流,心中满是伤感。

孟良辰见状,赶忙拿来两壶酒,安慰道:“喝点酒,心里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饮酒,醉得一塌糊涂,人事不省。孟良辰因此被皇帝在皇宫里追着打,可他却毫无悔意,还理直气壮地说:“你酒量没我好,输我一次,就会一直记得我了。”我仿佛能看到孟良辰被皇帝追打时,那狼狈却又带着几分得意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又感动。

在我十岁生辰宴上,孟良辰第二次被皇帝揍了。

他满脸兴奋地对我说,为我准备了最好的生辰礼物,然后带着我爬到行宫最高的树上,指着旁边的荷花池。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春日里竟有满池荷花竞相盛开。从高处往下看,那一片荷花,竟然摆成了一支发簪的形状,美不胜收。

我正惊叹于这奇妙的景象,孟良辰又拿出一支碧玉簪子,在我眼前晃了晃,得意地说:“我自己亲手打的,好看吧?”

那簪子,和池里荷花摆成的发簪,简直一模一样,精致极了。

我打小就在蜜罐里长大,在旁人眼中价值连城的宝贝,到了我这儿,也不过是寻常物件,司空见惯。

可这一回,我却是头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心意”二字。这份礼物,饱含着孟良辰对我的深情厚谊,让我心中满是感动。

见我眼眶都有些发热,孟良辰立刻扬起下巴,一脸得意地邀功:“这池子里的水,是我从温泉引过来的,试了好多次,才把这荷花催开。怎么样,这次生辰礼,孟良洲送的那些,可比不上我吧?”

孟良洲送了什么来着?

我费劲儿地想了想,好像是一盒圆润光滑的金珠,又像是个精致小巧的金项圈。那天贺礼堆积如山,却都大同小异,没什么特别之处,根本无法让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于是我点了点头,真心实意地说道:“你的生辰礼,确实是最好的。”

孟良辰顿时笑开了花,凑近了些,一本正经地叮嘱:“你看,孟良洲总算有一回不如我了,这事儿你可得记牢了。”

宴席快开始时,我们俩准备从树上下来。往常凭我的身手,三两下就能轻松落地,可今天穿了繁复华丽的礼服,爬上去容易,下来时却怎么都迈不开腿,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下到一半,脚下忽然一滑,我竟直直地从树上摔了下去。那一刻,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充满了恐惧。

万幸没摔断胳膊腿,可太医诊脉后说伤了筋骨,得安安分分养足三个月才行。我心中暗暗叫苦:这下可惨了,要在这屋里闷上三个月了。

这一次,孟良辰没再像往常那样撒腿就跑,而是结结实实地挨了皇帝几板子。我仿佛能看到孟良辰被皇帝责打时,那痛苦却又坚毅的模样,心中满是愧疚。

“疼不疼?”
“疼不疼?”
转天,孟良辰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来看我,我俩竟异口同声地问出这句话。

说完,又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驱散了些许阴霾。

“是不是特恨我?害你整个春天都没法出门。你这性子,哪耐得住三个月闷在屋里。”我望着他,有些愧疚地笑道。

孟良辰从怀里摸出本书,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那我就天天来赔罪,给你解闷儿,直到太医说你能出门为止。”

说着,他就翻开书,绘声绘色地念起了话本,一会儿捏着嗓子学娇滴滴的小姐,那声音婉转悠扬,逗得我直乐;一会儿又板着脸装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那模样威风凛凛,让我忍俊不禁。

打那以后,孟良辰每天都来找我,有时讲些新奇有趣的故事,让我听得如痴如醉;有时耍几套枪法给我看,那矫健的身姿、凌厉的动作,让我惊叹不已;有时还带来些市面上刚流行的小玩意儿,让我养病的日子变得轻快了不少,不再那么枯燥乏味。

只是孟良洲,一次都没来过。

我问过孟良辰,他支支吾吾地说:“大哥近来功课紧,父皇盯得严,等他有空了,肯定会来看你的。”

我心里清楚,他在骗我。

他从来不会叫孟良洲“大哥”,每次提到孟良洲,都是直呼其名,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问得多了,他便有些恼了,涨红了脸说道:“他有什么好的?我不是一直在这儿陪着你吗?”

是啊,他有什么好的呢?大概,就只是长得好看些吧。我心中暗自思忖:孟良洲虽然外表出众,但性格却太过死板,远不如孟良辰有趣。

等我能出门活动时,已经是盛夏了。

皇帝带着我爹去南方微服私访,朝堂上的事,暂时交给了刚满十五岁的孟良洲。

我心里替他高兴,特意跑去给他道贺 —— 我知道,这是在考验他有没有资格做储君。我仿佛能看到孟良洲在朝堂上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模样,心中不禁对他多了几分期待。

我一路蹦蹦跳跳地到了他的书房,他见了我,第一句话不是问我身子好些没,反倒皱着眉说:“岚鑫也不是小姑娘了,行事该沉稳些才对。”

果然,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我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孟良洲,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

“良洲哥哥,三个月没见,你看我长高了没?”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我扭头一看,才发现书架旁站着个眉眼清秀的宫女。

“大皇子,您要找的《资治全册》找到了,现在就誊写吗?”

能在书房伺候的,都是一等女使,可这个宫女,我却从没见过。我心中暗自疑惑:这宫女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是谁?”我开口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她没向我行礼问安,就那么站着答:“奴婢林容微,原本是行宫管花草的,蒙大皇子赏识,如今在大皇子身边做一等女使。”

宫里规矩大,主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女使,大多家境清白。而那些做粗活的婢女,多半是罪臣家眷没入宫中的。我瞧着她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心中暗自冷笑:一个罪臣之女,也敢如此嚣张。

冷冷道:“我跟大皇子说话,你插什么嘴?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不行礼问安?看来你虽从婢女升成了一等女使,规矩却还没学好。我看你也不必在这儿伺候了,先跟着嬷嬷学规矩去吧。”

她听了这话,立刻一脸委屈地望向孟良洲:“大皇子,奴婢不是不尊重沈姑娘,只是记挂着您要找的书,所以才……”

在宫里长大的我,这种把戏见得多了。

明明是我在问她,偏要对着孟良洲说,好让他心疼。我心中暗自不屑:这宫女,还真会耍心机。

不等孟良洲开口,我已经招手叫来了几个女使,把她架了出去。

孟良洲见了,冷着脸看我:“你如今越发任性了,不过一个女使罢了。”

“不过一个女使而已,你又何必给我摆脸色。”

我一句话堵得孟良洲说不出话来,之后,他足足一个多月没理我。我心中有些委屈:我只是看不惯那宫女的嚣张模样,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那天之后,我总在想,我到底为什么非要黏着孟良洲呢。

或许,因为我是沈家的女儿,是要守护大梁江山的沈家的女儿。

我爹常说,如今虽没到争立嫡子的地步,却有立长子的说法。陛下当年能在刀光剑影里坐上皇位,就是在立嫡立长的争斗中捡了个便宜 —— 那些身份比他尊贵的、年纪比他大几岁的,都在争斗中送了命。如今是太平盛世,皇家少些争斗,对天下百姓来说都是幸事。

我爹担心他百年之后,沈家后人和皇家没了牵扯,再没人能像他这样,毫无保留地为皇帝、为大梁付出。

打从我有记忆起,心底就隐隐约约明白,父亲怀揣着一个深远的打算——他期望我能嫁给储君,将沈家与皇族紧紧捆绑,让沈家如同那坚实的后盾,永远稳稳地支撑着朝廷,宛如另一个永不干涸的国库。

我是父亲的女儿,骨子里流淌着和他一样的热血,满心期盼着大梁能够国泰民安,长治久安。皇伯伯对我疼爱有加,宠溺至极,我更是打心底里希望他能毫无烦忧,健健康康地活到八十岁,到那时,还能精神矍铄地追着孟良辰嬉笑打闹。

在父亲和皇帝的眼中,皇子们似乎都相差无几,只要具备成为储君的资格,争议越小,对朝堂的稳定便越有利。所以,打小起,我与皇长子孟良洲的接触便最为频繁。我只能像个小尾巴似的黏着他,缠着他,心里虽偶尔觉得有些无趣,却也明白这是无法改变的安排。

然而,随着时光缓缓流逝,我渐渐长大,内心也悄然发生了变化。我发现,孟良洲虽有着一副令人惊艳的俊朗面容,称得上是我见过最为好看的男子,可不知为何,我似乎更钟情于和孟良辰在一起时那种无拘无束、肆意洒脱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自由的风,吹散了我心底的束缚,让我感到无比畅快。

父亲不在家的这段日子,没了他的管束,我仿佛挣脱了牢笼的鸟儿,愈发自在逍遥。

这一日,阳光暖暖地洒在灯市街口,我正坐在摊位前,津津有味地吃着牛肉粉,那浓郁的汤汁,鲜嫩的牛肉,让我吃得满嘴留香。正吃得投入,不经意间一抬头,竟惊喜地看到同样出来散心的贵妃。

她优雅地坐在我隔壁桌,身旁还跟着两个儿子,孟良辰和孟良泽。贵妃一瞧见我,眼中瞬间绽放出热情的光芒,那亲热劲儿,仿佛我们已有八百年未曾相见。

“岚儿!”她兴奋地唤着我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欢喜,“我一早就让辰儿去接你,难得出来逛趟街,他偏不肯,真是个倔脾气。”

我端着自己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牛肉粉,笑意盈盈地坐到贵妃对面,调皮地说道:“他不肯也没关系呀,咱们这不还是遇上了嘛,这说明咱们有缘分呢。”

随后,我带着贵妃母子仨,如同欢快的小鸟,穿梭在灯市街的各个角落,把这里的好吃的尝了个遍。那鲜香的肉馄饨,咬一口汤汁四溢;酥脆的素锅贴,底面金黄酥脆;软糯的糖糕,甜而不腻;细长的千丝粉,爽滑劲道;还有那冰爽的冰酥酪,入口即化……每一样都让我们吃得赞不绝口。

直到吃得肚子圆滚滚,实在走不动路了,我们才坐上画船,悠然地听着曲儿,欣赏着两岸的美景。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惬意,我惬意地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贵妃轻轻捏着我圆乎乎的脸颊,眼中满是喜爱,打趣道:“岚儿,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你要是我的女儿就好了,那该多好啊。”

说着,她歪着头琢磨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哎,做不了女儿,做儿媳也行啊。岚儿,我这两个儿子,有你看得上的没?”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自顾自地絮叨起来:“辰儿太闹腾了,总是毛毛躁躁的,还总害你受伤,你肯定不喜欢。泽儿虽说只比你大十多天,却细心可靠,很会照顾人。等陛下回来,我就去求陛下给你们赐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入我们皇家。”

孟良辰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听到这儿,他忽然开口,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母亲不必费这心,她喜欢孟良洲那个假正经的。前些日子,还为了老大书房里的一个女使吃醋,把那女使给罚了呢。”

我微微一怔,心里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这些日子他不理我,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难怪你不肯去接岚儿,原来吃醋的是我儿啊?”贵妃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眼中满是调侃。

孟良辰的脸一下子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他低声嘟囔着:“她跟孟良洲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吃什么醋,我才没有呢。”

我还是头回见孟良辰这副害羞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怎么会跟你没关系?我日后若是嫁给良洲哥哥,你可得叫我一声皇长嫂呢,到时候可别不好意思叫哦。”

孟良辰瞪了我一眼,眼中带着一丝不服气:“他未必愿意娶你,你可别太自信了。”

我凑到他跟前,嘴角上扬,笑着说:“无妨,只要我愿意就够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孟良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声音轻轻的,仿佛在自言自语:“那样的话,你会很累的。他不会愿意让你蹦蹦跳跳,不喜欢你大声笑,冬天不许你踩雪,夏天不许你淋雨,他会把你束缚在一个规矩的框架里。”

皇帝结束微服私访回宫后,孟良辰主动请缨,向皇帝表明自己要跟着赵大将军去边关戍守的决心。皇帝向来了解这个儿子的性子,知道他渴望闯荡一番,便答应了他的请求,让他以普通士兵的身份在边关好好历练,磨砺自己的意志。

而我,则按照父亲的意思,时常与孟良洲碰面。即便每次他身边都伴着林容微,两人关系也日渐亲密,可我的心里却没有什么起伏,仿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四年多就过去了。入冬后,太后觉得冬日太过沉闷,皇帝便把我接进宫中,让我每日陪着太后说说话,解解闷。

下第一场雪时,我像往常一样,怀着期待的心情去了戏台。自从孟良辰走后,每年踏雪赏景总少了些趣味,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我一路闷头走着,思绪飘飞,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戏台前。就在这时,我惊讶地发现,白茫茫的雪地上留着一双清晰的脚印,仿佛在诉说着有人刚刚来过。

“小丫头,这次你输了哦。”

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心中一紧,连忙抬头望去。只见漫天飞雪里,一个少年坐在戏台屋顶上,笑意盈盈地看着我,那熟悉的笑容,让我瞬间认出了他——是孟良辰。

他轻轻一跃,如一只矫健的雄鹰,飞身下来,笑着朝我走来。我看着他,鼻子一酸,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这几年,他长高了不少,身形也越发挺拔,只是不再像从前那样白净,脸上多了几分沧桑和坚毅。

“不过输了一次嘛,也不至于哭呀。我输过那么多次,都没哭过呢。”孟良辰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和调侃。

听他这么说,我忍不住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他一拳,嗔怪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么久都不回来,我都想死你了。”

他笑着说:“啧啧,你这力道可比以前差多了,我记忆里的沈岚鑫出拳可是又快又准又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温柔了?”

我笑着又使劲捶了他一拳,他满意地点点头:“对嘛,这才是沈岚鑫,那个活泼开朗、勇敢无畏的沈岚鑫。”

和他这么一闹,我瞬间感觉回到了四年前,仿佛时间从未流逝,一切都没有改变。

“不是说年后才回来吗?”我好奇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孟良辰笑得一脸骄傲,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谁让我这次打了胜仗呢,被升成了戍边大军里最年轻的副将。赵大将军特意批准,让我提前回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忍不住又往下流。我从不知道他在边关经历了多少艰辛,他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身份,短短四年,从普通士兵做到副将,这其中的辛苦和付出,是我无法想象的。从前那个高高在上、事事顺心的皇子,如今眉眼间都刻着西北寒风的印记,变得越发成熟稳重。

见我哭得厉害,孟良辰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哄我:“想不想看戏?边关的皮影戏,京城里可看不到,我特意为你学的,就等着回来给你一个惊喜呢。”

我们俩又像从前那样,窝在雪落轩,静静地看戏。见我看得入迷,孟良辰一脸满足,笑着说:“我特意从边关把做皮影戏的师傅带了回来,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抱着手炉,不停地点头,眼中满是欢喜:“喜欢,喜欢得不得了。还带了什么给我?快让我看看。”

孟良辰打开一个小匣子,一件一件地展示给我看:
“这是碧玉耳坠,和我之前送你的发簪是一对,戴上它们,你就是最美丽的新娘。”
“这是缠金丝发钗,精致又华丽,很适合你。”
“这是羊脂玉手镯,温润细腻,就像你的肌肤一样。”
“这是翠菊华胜,我足足做了一年,还好赶在回京前做好了,希望你能喜欢。”

一一展示完,孟良辰拿来镜子,小心翼翼地卸下我原本戴的发饰,把缠金丝发钗和翠菊华胜都插在了我发间。他仔细端详着我,眼中满是爱意:“小丫头,这四年欠你的生辰礼,现在都给你补上,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准备更多的惊喜。”

孟良辰离京四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贵妃抱着他不肯撒手,眼泪汪汪的,说什么也要让他过完年再走。可贵妃的眼泪对孟良辰没起什么作用,他心意已决,想要尽快回到边关,继续守护大梁的边疆。

“明年我的及笄礼,我想看到良辰哥哥。”我犹豫了好久,心中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孟良辰看了我一眼,然后凑到我跟前,笑着说:“你叫我,良辰哥哥?”那笑容里满是惊喜和期待。
我点点头,脸颊微微泛红。
“好,小丫头的及笄礼要是只有孟良洲那样的假人在,肯定没意思。我得留下,帮你好好热闹热闹,让你度过一个难忘的及笄礼。”

孟良辰这个冬天找到了要做的事 —— 负责操办我的及笄礼。他忙前忙后,精心策划着每一个细节,只为了给我一个最完美的及笄礼。

贵妃拉着我,笑得合不拢嘴,眼中满是期待:“及笄礼上,一定要求陛下赐婚才行。不然这辈子没人能管得住辰儿,你们俩在一起,一定能幸福美满。”

赐婚吗?我第一次有了想违背父亲意愿的念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我约孟良辰到雪落轩听曲,准备了香甜的糖炒栗子和酸甜的冰山楂,还泡了一壶暖胃的蜜枣茶。孟良辰坐在榻边,细心地把鹿皮毯子裹在我身上,温柔地说:“这儿冷,你偏偏就喜欢这儿,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

孟良辰只知道我从小就爱在冬天来雪落轩听曲看戏,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陷入了回忆:“小时候爹爹让我送绿豆糕给孟良洲,他却嫌我烦,连书房门都没开。我在长街上哭得伤心欲绝,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你就出现了,带我来了这儿,说听些小曲儿就能开心多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你。”
我咬着冰山楂,缓缓说道,心中满是感慨。

孟良辰的面上瞬间涌起一抹绯红,宛如天边绚丽的云霞:“你……是因为我,才钟情于雪落轩的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紧张。

我盈盈一笑,将一颗剥好的栗子递到他手中,轻声说道:“以前啊,我懵懂无知,只觉得雪落轩是个有趣的地方。可实际上,每到冬天,这里寒风飕飕地往里灌,冷得人直打哆嗦。得裹上厚厚的毯子,在火炉旁生起熊熊炉火,再捧个暖炉在怀里,还得喝上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才能稍稍觉得舒服些,哪里算得上好玩呢。如今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每次来这儿,身边都有你相伴,所以才会觉得这里处处都充满趣味,才会觉得格外暖和。”

孟良辰静静地坐在火炉旁,温暖的火光将他整张脸映得红彤彤的,宛如熟透的苹果。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静静地聆听着我的话,心中满是甜蜜与感动。

“良辰哥哥,明年我就及笄啦,你能送我一份超级珍贵的大礼吗?”我歪着头,眨巴着眼睛,满心期待地问道。

孟良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眼神坚定而诚恳:“只要是你想要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想尽办法给你弄来。”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要你去求皇伯伯给你一个封号,我还要你娶我做正妃,你愿意吗?”说出这番话时,我的心跳陡然加快,紧张得双手都不自觉地揪住了衣角。

“但我得先把话说清楚,你要是娶了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和我一个人相知相守。我沈岚鑫的男人,绝不能爱上别的女人。不管是身份尊贵无比的公主,还是青楼红坊里艳名远播的头牌,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认识孟良辰已经十多年了,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那个任性不羁、自由自在的少年。可今天,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紧张,如此手足无措。他的脸涨得通红,嘴巴张了又张,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措。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猛地走到我跟前,半蹲在软榻旁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目光炽热而深情:“岚儿,我一定会让你的及笄礼办得风风光光的。我会让你成为这天下最自由、最洒脱、最快乐的女子,让你无忧无虑地度过每一天。”

那天,我没有在宫里留宿,而是连夜回了家。

父亲坐在皇帝赐给他的那把精致的圈椅上,沉默了许久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鑫儿,你要清楚,你嫁给哪个皇子,哪个皇子就有很大的可能成为太子,将来继承皇位,成为这天下之主。”

我紧紧攥着衣袖,用力地点点头:“女儿知道。”

父亲长叹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当年陛下的兄弟们为了争夺皇位,互相残杀,血流成河。陛下本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人,只想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没办法,被推上了皇位。在那个位置上,就得做那个位置该做的事,他不得不努力做一个好皇帝,却也因此一辈子都被困在了皇宫里。陛下没有嫡子,皇子们从小就被教导要一心成为太子,只有良辰不一样。他自由惯了,敢想敢做,是所有皇子里最像陛下的。”

我静静地听着父亲的话,心中思绪万千。我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也理解这其中的复杂关系。

因为良辰像皇伯伯,皇伯伯能从他身上看到当年的自己,所以最不愿意立为太子的就是孟良辰。他不希望良辰像自己一样,最终被这深宫大院困住一生,失去自由和快乐。

“我们让你多和良洲亲近,也是希望他们兄弟之间能少些争斗。立皇长子为储君,朝堂上也能少些纷争,大家都能相安无事。但既然你不愿意,为父也不强迫你。只是,你该和良辰说清楚,你作为沈家的独女,身上背负的不只是沈家的荣耀和责任。他要是愿意为了你留在宫里,为父就去求陛下给你们赐婚。”父亲语重心长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担忧。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父亲的话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我满心忧虑,既不想看到孟良辰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样子,更不想看到他为了成为储君,强迫自己摆出储君的架子,守着那些繁琐的规矩,失去原本的洒脱和自在。

我喜欢的,是那个不守规矩、随心所欲、跟着自己心意活的孟良辰。要是让他为了和我在一起,变成他讨厌的 “假人”,我实在是做不到,心里也会愧疚一辈子。

没过几日,孟良辰先来找我了。

他骑在那匹高大威猛的赤影马上,英姿飒爽,大声说道:“岚儿,我带你去郊外冬钓吧。”

“在边关的时候,湖面虽然结冰了,但冰下依然有活蹦乱跳的鱼。我们便凿了洞钓鱼,钓上来的鱼养在水里,看着它们游来游去,也挺有趣的。”孟良辰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凿着冰,动作干净利落。

我牵着赤影马,静静地站在一旁,心里有些慌慌的,总觉得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

“他们是冬天的鱼,惰怠、从众,只知道追着鱼饵去吃,没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可我,是夏天的鱼,能上钩是因为认准了那钩,心甘情愿地被钓上去。”孟良辰一边凿着冰,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

孟良辰凿好冰窟,熟练地架好钓竿,然后轻轻地扶着我走到冰面上。他的手温暖而有力,让我感到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