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坐在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我饮下那杯带有迷药的茶
发布时间:2025-09-01 18:59 浏览量:4
我的夫君坐在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我饮下那杯带有迷药的茶。
他叫陈阳,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镜片后的眼睛,是我曾经最迷恋的深潭。
“晚晚,这雨前龙井不错,妈特地托人从老家带的。”
他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
我抬眼,婆婆正站在他身后,紧张地搓着手,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我笑了笑,喉咙里泛起熟悉的苦涩。
不是茶的苦,是药。
我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放下白瓷茶杯时,杯底与红木茶几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嗒”。
在他们屏息的注视下,我缓缓“睡”了过去,眼皮沉重地合上,身子软软地靠在沙发背上。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一秒,两秒……
“睡着了?”是婆婆压抑着兴奋的、尖细的声音。
“妈,你小点声。”陈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apen的颤抖。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摘下了那副伪善的眼镜,用手揉着眉心,一副疲惫又无奈,仿佛做了什么艰难决定的模样。
他总是这样。
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人向我走来。
不是陈阳,是婆婆。
她身上那股廉价的茉莉花香水味,刺得我鼻腔发痒。
一只粗糙的手,抓起了我的右手。
我强忍着生理性的厌恶,任由她摆布。
“快,把印泥拿过来!”婆婆催促着。
另一个脚步声响起,是我的公公,那个一辈子唯唯诺诺,此刻却成了帮凶的男人。
冰凉的红色印泥,摁在了我的大拇指上。
然后,我的手指被重重地按在了一张纸上。
纸张的触感很特殊,厚实,光滑,带着某种证券或合同特有的质感。
我听到了陈阳长长地、如释重负地一声叹息。
“好了,妈,把东西收好。”
“这就好,这就好了!阿浩的房子,总算有着落了!”婆婆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狂喜。
阿浩,陈阳的亲弟弟,陈浩。
又是为了他。
我闭着眼睛,黑暗中,无声地冷笑。
我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杯茶,我等了很久。
这个局,我也布了很久。
我和陈阳是大学同学。
他是我们学院有名的才子,英俊,温和,成绩优异,是那种走在校园里,会有女孩子回头偷看的男生。
而我,家境优渥,长相尚可,性格却有些内向。
我们的相遇,像极了偶像剧。
一个下雨的午后,我在图书馆门口躲雨,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到我面前,轻声问:“同学,你去哪个方向?我送你。”
雨幕里,他的侧脸,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
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他对我很好,那种好,是细致入微的。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
他会在我为了论文焦头烂额时,默默帮我整理好所有参考文献。
他会在冬天,把我的手放进他的大衣口袋里暖着。
我以为,我找到了这世上最好的爱情。
毕业后,我们决定留在这座一线城市。
我父母心疼我,直接全款给我们买了一套两居室,作为我的婚前财产。
陈阳的家在偏远的农村,他不止一次对我说,他是他们全村第一个大学生,承载着全家人的希望。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光,也带着一丝沉重。
我心疼他的不易,安慰他:“以后,我们一起努力,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当时的我,多么天真。
陈阳工作很努力,但原生家庭的局限,让他的人脉和视野都受到了限制,在公司里,始终不上不下。
而我,不愿过按部就班的生活,用我父母给的启动资金,开了一家小小的设计工作室。
那几年,真的很苦。
我拉着行李箱,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跑业务。
为了一个单子,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
为了赶一个设计稿,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
陈阳看着我,满是心疼,他说:“晚晚,别这么拼,我养得起你。”
我笑着摇头,我不是要他养我,我是想让我们未来的生活,能有更多的选择和底气。
幸运的是,我的工作室抓住了风口,越做越大。
五年时间,我从一个几十平米的小作坊,把它做成了业内小有名气的公司。
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换了更大的房子,开上了更好的车。
陈阳也辞去了工作,来到我的公司,帮我管理人事和行政。
我说,这是我们夫妻俩的公司。
他笑着说,不,这是你林晚的公司,我只是给你打工的。
我以为这是爱人间的谦辞和情趣。
现在想来,或许从那时起,他的心态就已经失衡了。
钱,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我们家,激起了层层涟漪。
最先变化的,是他的家人。
我们结婚的第二年,公婆第一次从老家来到我们生活的城市。
我开着新买的宝马去车站接他们。
婆婆看到车,眼睛都直了,绕着车身摸了好几圈。
“哎呦,这车得不少钱吧?跟画报上的一样!”
我笑了笑:“妈,喜欢吗?以后我常开车载你们出去玩。”
那一次,我带他们逛遍了这座城市的著名景点,给他们买了很多东西,衣服、鞋子、保健品,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
他们回老家时,几乎是村里最风光的人。
从那以后,他们来的次数越来越多。
每次来,诉求也越来越明确。
“晚晚啊,你二舅家的表弟要结婚,还差几万块彩礼钱,你看……”
“晚晚,你三姑家的闺女考上大学了,这学费……”
“晚晚,村里修路,每家要摊派五千块……”
一开始,我都给了。
我觉得,陈阳是凤凰男,他要面子,我要维护他的面子。
几千几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但我的退让,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得寸进尺。
陈阳是家里的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陈浩。
陈浩没考上大学,早早就在社会上混,眼高手低,一事无成。
婆婆最疼这个小儿子。
前年,陈浩谈了个女朋友,女方要求,必须在县城买一套全款房,才肯结婚。
那天晚饭,婆婆第一次在我面前,摆出了长辈的架子。
“晚晚,你看阿浩这婚事,你这个做嫂子的,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我正在喝汤,闻言顿了一下。
陈阳立刻给我使眼色。
我装作没看见,淡淡地说:“妈,阿浩结婚是喜事,我和陈阳会包个大红包的。”
“红包?”婆婆的嗓门一下子高了八度,“一个红包能顶什么用?人家要的是县城一套房!全款!”
我放下汤勺,看着她:“妈,县城的房子,现在也要七八十万吧。”
“是啊!”婆婆理直气壮,“对你们来说,不就是几瓜两枣的事吗?你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阿浩过一辈子了!”
我气笑了。
“妈,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公司几百号员工要养,每天一睁眼就是几十万的开销。我没那么轻松。”
“你别跟我说这些!”婆婆把筷子重重一拍,“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准话!阿浩是我儿子,也是陈阳的弟弟!你们当哥嫂的,就得管!”
我看向陈阳,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
他却垂着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一声不吭。
那一刻,我的心,凉了半截。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也冷了下来:“妈,这钱,我不能出。第一,我没有义务给他买房。第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手脚健全,应该自己去挣。”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婆婆气得满脸通红,“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农村人!你忘了陈阳是怎么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她开始哭天抢地,拍着大腿,咒骂我忘恩负义,说我嫌弃他们陈家是累赘。
公公在一旁唉声叹气,不停地给陈阳使眼色。
陈阳终于开口了。
他拉着我的手,低声说:“晚晚,别跟妈犟了。她也是为了阿浩好。要不,我们先拿一部分,帮他付个首付?”
我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陈阳,这不是首付的问题。这是一个无底洞。”
“今天是我给他买婚房,明天是不是就要我给他换车?后天是不是他孩子的奶粉钱、教育费,都要我来出?”
“我嫁的是你陈阳,不是嫁给你们全家,来做扶贫的!”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和他家人面前,说这么重的话。
整个客厅,死一样地寂静。
婆婆停止了哭嚎,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陈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那场争吵,不欢而散。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
陈阳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说他弟弟多可怜,他父母多不容易。
“晚晚,我妈昨天又打电话哭了,说在村里抬不起头。”
“晚晚,阿浩那个女朋友,因为房子的事,要跟他分手了。”
“晚-晚,我爸身体不好,被这事气的,血压都高了。”
我只是沉默。
我以为我的沉默,是一种坚决的态度。
没想到,却让他们萌生了更可怕的想法。
一个月前,我发现公司的账目有些不对劲。
有几笔行政支出,数额不大,但名目很模糊。
负责审批的,是陈阳。
我没有声张,私下里找了信得过的财务,彻底查了一遍公司的账。
结果让我触目惊心。
两年来,陈阳以各种名目,从公司挪走了将近三十万。
每一笔,都转入了一个我不认识的账户。
我查了那个账户,户主,是陈浩。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早就开始用我的钱,去填他家的无底洞了。
我拿着账本,找到他。
那天,他没有戴眼镜,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为什么?”我问他,声音都在发抖。
他沉默了很久,才哑着嗓子说:“晚晚,我没办法。我妈逼我,我弟也天天找我哭。我……”
“所以你就偷?”我把账本狠狠地摔在他脸上,“陈阳,这是公司的钱!是挪用公款!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他被我吼得缩了一下,喃喃道:“我……我会想办法还上的。”
“还?你怎么还?你拿什么还?”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快十年的男人,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他的懦弱,他的愚孝,他的自私,像一把把尖刀,将我曾经的爱,凌迟得血肉模糊。
“陈阳,我们离婚吧。”我说。
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解脱般的疲惫。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恐。
“不!晚晚,我不同意!我不能没有你!”
他冲过来抱住我,哭得像个孩子。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跟他们断绝关系!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我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我,眼泪浸湿了我的肩膀。
心,却已经冷了。
那次之后,他确实消停了很多。
每天对我嘘寒问暖,比以前更加体贴。
婆婆他们,也再没提过房子的事。
我甚至一度以为,事情过去了。
我开始着手处理他挪用公款留下的烂摊子,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办离婚手续。
直到上周,我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短信上只有一句话:“小心你家的茶。”
发信人的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查不到任何信息。
我瞬间警惕起来。
第二天,婆婆就热情地端来一杯“安神茶”,说我最近太辛苦,给我补补身子。
我借口说烫,放在一边,然后偷偷取了一点样本,送去检测。
结果出来,茶里含有大剂量的安眠成分。
如果不是那条短信,我可能真的就喝下去了。
是谁在提醒我?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们,要动手了。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将计就计。
我找到了我的律师,修改了我的遗嘱,做了财产公证。
我把我公司所有的股份,都转移到了我父母的名下。
我把我名下所有的房产、车辆,都设立了不可撤销的委托,受益人是我自己。一旦我出事,所有的财产将立刻被冻结,并由律师团队接管。
我甚至,提前在客厅的隐蔽角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我要让他们的贪婪和丑恶,暴露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我做完这一切,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我“睡”得很安详。
黑暗中,我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我听到婆婆把那份文件,小心翼翼地收进了她的贴身口袋里。
“好了,大功告成!陈阳,你把她抱回房间去。”
“妈,这样……真的行吗?”陈阳的声音依旧犹豫。
“有什么不行的!她是自愿按的手印!谁能说什么?”婆婆的语气不容置疑,“快点!等她醒了,就什么都晚了!”
我感觉到一双熟悉的手臂,将我横抱起来。
是陈阳。
他的怀抱,曾经是我最温暖的港湾。
此刻,却让我感到彻骨的冰冷。
他把我轻轻放在床上,替我盖好被子。
他的手指,不经意地划过我的脸颊。
我听到他极轻地叹息了一声,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晚晚,对不起。”
他在黑暗中,低声说。
对不起?
多么廉价的三个字。
我没有动,继续扮演着一个沉睡的人。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
我能听到他们在客厅里压低声音说话。
“妈,那份是《财产赠与协议》,我们是不是……做得太绝了?”
“绝什么绝!她那么多钱,拿出来一点给我们怎么了?我们养大陈阳容易吗?这是她该给的!再说了,这协议签了,以后她就是想离婚,也得掂量掂量!”
“可是,万一她报警……”
“报警?她拿什么报警?她自己喝了茶睡着了,自己按的手印!谁信她?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她那么大的老板,不要脸面的吗?”
婆婆的声音,充满了算计和得意。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冷清的光斑。
我坐起身,拿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照亮了我冰冷的脸。
我拨通了我爸爸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晚晚,怎么样了?”爸爸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压抑的愤怒。
是的,我的计划,我的父母是知情的。
我不能让他们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还被蒙在鼓里。
“爸,他们得手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这帮!”电话那头传来爸爸的怒吼,还有我妈妈的哭声。
“爸,妈,你们别急。”我安抚他们,“按我说的做,现在,带着律师,过来吧。”
“好,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我没有立刻出去。
我在等。
等一个最佳的时机。
等他们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得意忘形的时候。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听到了门铃声。
婆婆警惕的声音响起:“谁啊?这么晚了?”
“亲家母,是我们。”是我爸爸的声音。
客厅里一阵手忙脚乱。
“他们怎么来了?”
“快!把东西藏好!”
我听到陈阳去开了门。
“叔叔,阿姨,你们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充满了伪装出来的惊讶。
“我来看看我女儿,不行吗?”我爸的语气很冲。
“行,当然行……快请进……”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拉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灯火通明。
我的父母,我的公婆,我的丈夫,还有我请来的张律师,都站在那里。
气氛,剑拔弩张。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晚晚,你醒了?”陈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婆婆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我没有理他。
我径直走到我爸妈身边,握住我妈冰冷的手。
“妈,别怕,我没事。”
我妈看着我,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阳一家,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们……你们……”
我转过身,目光冷冷地扫过陈阳和他父母的脸。
“演完了吗?”我问。
婆婆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喊道:“林晚!你什么意思!你爸妈大半夜带着外人闯到我们家来,想干什么!”
“你家?”我笑了,笑得无比讽刺,“王阿姨,您是不是忘了,这套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是我的婚前财产。”
婆婆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至于我为什么请张律师来,”我看向一直沉默的张律师,“是因为,我的家里,进了贼。”
“你胡说八道什么!”婆婆尖叫起来。
“我胡说?”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她鼓鼓囊囊的口袋上。
“你敢把你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吗?”
婆婆下意识地捂住了口袋,连连后退。
“那是我……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看!”
“是吗?”我冷笑一声,“一份刚刚逼着我按了手印的《财产赠与协议》,是你的东西?”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炸开。
陈阳的脸色,瞬间惨白。
公公吓得躲到了婆婆身后。
我爸妈更是气得双眼通红。
“协议?”我爸怒吼道,“你们竟然敢伪造协议,骗我女儿的财产!”
“什么伪造!是她自己按的手印!”婆婆还在狡辩,“不信你们看!”
她大概是觉得,白纸黑字,红手印,已经是铁证如山。
她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份协议,狠狠地甩在茶几上。
“你们自己看!上面清清楚楚,是林晚自愿将她名下所有财产,赠与我儿子陈阳!”
张律师上前一步,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份协议。
他看得很快,然后抬起头,对我点了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陈阳。
这个我曾经爱入骨髓的男人。
“陈阳,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知道吗?”
他嘴唇翕动,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哀求和痛苦。
“晚晚……我……我……”
“够了。”我打断他。
我已经不需要他的答案了。
他的沉默和默认,就是最残忍的答案。
我转向婆婆,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王阿姨,你以为,有了这份协议,你们就赢了吗?”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
“那我告诉你,第一,这份协议是在我非自愿的情况下签订的,我有人证,有物证,证明你们给我下了药。客厅里的摄像头,已经把你们刚刚所有的行为,都记录下来了。”
婆婆的身体晃了一下,难以置信地四处张望。
“第二,根据法律,以欺诈、胁迫的手段订立的合同,是无效合同。我可以随时向法院申请撤销。”
“第三,”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的行为,已经涉嫌诈骗,甚至是抢劫。张律师会替我,向公安机关报案。”
“报……报案?”公公吓得腿都软了。
婆婆也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不……不能报案!我们是一家人啊!家丑不可外扬!”
“一家人?”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在我喝下那杯茶的时候,在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法律了。”
我不再看他们。
我走到张律师身边。
“张律师,除了报案,我还要立刻起诉离婚。”
“并且,我要他,净身出户。”
“不!”陈阳终于崩溃了,他冲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爸一把推开。
“晚晚!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感情?”我看着他,觉得无比可笑,“从你第一次偷拿公司的钱给你弟弟的时候,我们的感情就已经死了。”
“从你眼睁睁看着我喝下那杯药茶的时候,你陈阳,在我心里,就已经挫骨扬灰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陈阳瘫倒在地,失声痛哭。
婆婆也慌了,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爸妈面前。
“亲家!亲家公!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是我们一时糊涂啊!求求你们,看在陈阳和晚晚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她开始磕头,一下一下,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妈妈心软,别过头去,不忍心看。
我爸爸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我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收起你这套吧。没用的。”
“当初,你们逼我给陈浩买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你们算计我公司,算计我财产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现在,要坐牢了,想起我们是一家人了?”
“晚了。”
我拉起我妈,对我爸说:“爸,妈,我们走。这里太脏了。”
张律师也收好了所有的证据,对我说:“林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我点了点头。
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刻。
瘫在地上的陈阳,突然抬起头,双眼赤红地看着我。
“林晚!”他嘶吼道,“你别逼我!”
“哦?”我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回头,“你还有什么底牌?”
他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挂着泪,表情却变得狰狞而诡异。
“你以为,你的公司,真的那么干净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那几个大项目,是怎么拿下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他笑了起来,笑得癫狂,“你敢报警,你敢跟我离婚,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捅出去!”
“到时候,我们谁也别想好过!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
客厅里,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话,惊得呆住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因为嫉妒和不甘而扭曲的脸。
我忽然明白了。
那条提醒我的匿名短信。
发信人是谁。
不是什么善意的提醒。
而是,一条来自地狱的锁链。
他早就料到,我可能会发现真相,可能会反击。
所以,他提前给我设下了另一个局。
一个,能把我死死拖住,和我同归于尽的局。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破釜沉舟的疯狂,和一丝……得意的期待。
他期待我妥协,期待我恐惧,期待我为了保全自己,而重新回到他的掌控之中。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爸妈担忧地看着我。
张律师也皱起了眉头。
我看着陈阳,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笑了。
我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好啊。”我说。
“你去捅。”
“我等着。”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作呕的家。
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哭喊和咒骂。
夜风吹来,很冷。
但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