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国后,我在妻子的嘴里成了舔狗,后来我默默离开她却哭了
发布时间:2025-08-25 03:38 浏览量:2
我跟苏慧云悄悄结婚三年了。
她身为身家千亿的集团老总,我则是她公司里没出头之日的小员工。
谁都不清楚,那位行事果敢的商界女强人,每晚都靠在我的胳膊上入眠。
直至她的白月光顾明琛,空降成为我的上级领导。
欢迎宴上,他居高临下地拿红酒淋了我一身,还嘲笑我看着不顺眼。
我握紧拳头,望向苏慧云,盼着她哪怕能有一句随便应付的袒护。
“小云,你公司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招?这种素质的人,也配在云华待着?”顾明琛揽着她的肩膀,语气既亲昵又充满不屑。
苏慧云却笑了,那笑容是我从没见过的,带着宠溺的意味。
她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嘴唇微张。
“他不是员工,是我养的宠物。”
1.
话音刚落的刹那间,整个包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几十道目光,似淬了毒的尖针,齐刷刷地刺向我。
有惊愕之色,有鄙夷之情,还有恍然大悟后的嘲弄。
我身上那件名贵的定制西装,早上出门时是苏慧云亲手为我系的领带,此刻已被红酒浸湿,显得狼狈至极。
酒液顺着衣角流淌而下,在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暗红,宛如我心上正淌血的创口。
顾明琛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他松开苏慧云,一步步朝我走来,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
力道虽不重,侮辱性却十足强烈。
“原来就是条狗啊,我就说呢。”他凑近我耳边,用仅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狗就得有狗的模样,主人说话,你就该跪着聆听。”
我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
我紧紧盯着苏慧云。
她坐在主位上,端着酒杯,姿态优雅,眼神冷漠地看着这场闹剧,仿若在观赏一出与她毫无关联的剧目。
三年的婚姻,三年的同床共枕,原来在她眼中,我连人都算不上。
胸腔里翻涌起一股如滔天巨浪般的怒火与极致的冰冷,它们相互纠缠,几乎要将我扯碎。
我猛地推开顾明琛。
他踉跄了一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转为阴狠。
“你竟敢推我?”
我没理会他,目光越过他,直直地射向苏慧云。
“苏慧云,”我一字一顿,声音沙哑,“你再说一遍。”
她终于舍得将目光从酒杯移到我脸上,那双我曾亲吻过无数次的眼睛里,此刻只有一片冰冷的深潭。
“陈墨,别逼我说第三遍。”她放下酒杯,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滚出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好。”
我点点头,喉咙里涌起一阵腥甜。
我转身,没再看任何人一眼,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出这个让我尊严扫地的包厢。
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里面传来顾明琛肆无忌惮的笑声,以及众人奉承的附和声。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坍塌。
2.
踏入我与苏慧云共同的家,那座处于城市顶端的顶层复式住宅。
我扯下被水浸透的西装,随意丢在玄关处,随后步入浴室,拧开花洒开关。
冰冷的水流自头顶倾泻而下,我却未曾察觉到一丝寒意。
心早已冷到了极点。
镜子里映照出的男子,眼眶泛红,面色惨白如纸,恰似一只落汤鸡。
哦,不对。
在苏慧云眼中,我本就如同一条狗。
我不知在浴室里伫立了多长时间,直至外面传来开门的声响。
苏慧云回来了。
我关闭花洒,裹上浴巾,走出浴室。
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褪去了高跟鞋,揉搓着脚踝,脸上浮现出一抹疲惫之色。
瞧见我,她微微皱起眉头:“怎么搞得满地都是水?”
语气平淡得好似夜晚宴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仅仅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我没有回应,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为什么?”我开口问道。
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什么为什么?陈墨,我今天很累,不想跟你争吵。”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算什么?”她仿若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轻蔑地笑了一声,“陈墨,你别忘了我们结婚时签订的协议。我给予你富足的生活,你扮演好你丈夫的色,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 的别管。怎么,当了三年陈太太,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了不起的人物了?”
协议。
又是协议。
那份冰冷的、仅有利益交换的婚前协议,犹如一根尖刺,狠狠地扎在了我的心上。
“协议里写了,可以让你当众羞辱我,说我是你的狗吗?”我双眼通红地质问她。
苏慧云的脸色彻底变得冰冷。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踮起脚尖,冰凉的手指轻轻触碰我的脸庞。
“协议里没写,但你应该有这种自觉。”她的声音很轻柔,却每一个字都如利刃般刺痛人心,“明琛回来了,我不想他因为你对我产生任何误解。陈墨,认清你自己的位置。”
顾明琛。
又是顾明琛。
那个男人,宛如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一座冰山。
“所以,为了不让他误会,你就能够随意践踏我的尊严?”
“尊严?”苏慧云收回手,眼中的嘲讽之意更浓了,“一个依靠妻子才能活得光彩照人的男人,谈什么尊严?陈墨,我给你两条路。其一,像以前一样,乖乖听话,我可以当作今晚的事没发生过。其二,我们离婚,你净身出户,从这里滚出去。”
她坚信我不敢选择第二条路。
因为我一无所有,一旦离开她,我将从云端坠入泥潭。
望着她那张冷酷决绝的脸,我突然笑了。
“好,我选第二条。”
3.
苏慧云呆住了。
她或许没料到,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我,竟会吐出「离婚」这俩字。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惶,转瞬被更盛的怒火替代。
「陈墨,你再讲一遍?」
「我说,咱们离婚。」我沉稳地复述,直视着她的眼眸,「明早九点,民政局门口碰面。」
语毕,我转身便走,不愿再与她多待片刻。
「你敢!」苏慧云的声音在我身后炸响,尖锐且愤怒,「陈墨,你别忘了,你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予的!你开的车,住的房,甚至你爸妈住的那所高级疗养院,每月几十万的花销,都是我在付!你跟我离婚?你靠什么养活自己?拿什么给你爸妈治病?」
我脚步一滞,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这是我的弱点。
亦是她掌控我的有力手段。
我回头,瞧见她脸上浮现出胜利者般的冷笑。
「怎么?没话可说了?」她走到我跟前,整理了一下我略显凌乱的睡袍领口,动作轻柔,说出的话却无比冷酷,「乖乖听话,别再耍小性子。明天去公司,给明琛道个歉,这事就算揭过了。」
给顾明琛道歉?
我?向他道歉?
一股血气直往头顶冲。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力气之大,让她趔趄着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酒柜。
一瓶珍藏的红酒被碰倒,掉在地上,碎成几块。
暗红的酒液,恰似那个夜晚,我被淋得一身狼狈的模样。
苏慧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并非因那瓶价值百万的红酒,而是因为我的反抗。
她望着我,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竟敢推我?」
「苏慧云,」我望着她,一字一顿,清晰至极,「我不但敢推你,我还敢告诉你,你以为能拿捏我一辈子的东西,此刻,啥都不是了。」
我从卧室的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瞪大你的眼睛看仔细。」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以及一张银行卡。
苏慧云疑惑地拿起文件,当她看清上面的内容时,瞳孔猛地一缩。
「云华集团……百分之五的原始股?这……这怎么会?」她惊声尖叫,声音里满是惊愕,「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你无需知晓。」我冷冷地看着她,「你只需明白,从现在起,我既是你的丈夫,亦是云华集团的股东。此外,这张卡里有三千万,足够支付我父母未来十年的疗养费用。所以,你威胁我的筹码,没了。」
苏慧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变化不停。
她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头一回认识我。
「陈墨……你……你究竟是谁?」
4.
我究竟是谁呢
我不过是个被她瞒在真相背后,做了三年替身的愚笨之人
我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是将我的外套拿起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别误时。」
讲完,我决然离去,没再回头看一眼这个奢华无比的牢笼
深夜的街道上,寒风吹拂,我却感觉格外清醒
三年前,我家公司宣告破产,父亲身患重病,母亲一夜之间头发全白
是苏慧云突然出现,她说能够帮我解决所有难题,条件是,我与她成婚
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原以为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我给她一个丈夫的名分,去应对她家里的催婚以及商业上的困扰,她给我钱,把我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我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一个完美丈夫的角色,为她下厨做饭,为她料理好家中的一切事务,让她在外面拼搏一天后,能拥有一个温暖的归宿
我甚至天真地觉得,三年的日夜相伴,即便没有爱情,也应该有几分亲情
直到顾明琛出现,我才明白,我错得多么严重
我不过是他顾明琛的替身
一个用来填补他出国那几年空缺的,无关紧要的影子
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个影子,自然就得懂事地消失
至于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是我父亲当年破产前,留给我的最后保障
他曾经是云华集团的创始人之一,后来被苏家排挤出去,但这部分原始股,苏家无论如何都拿不走
父亲嘱咐我,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用
我一直遵守着
我甚至都没告诉过苏慧云,因为我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旁
如今看来,这一切是多么荒唐可笑
我在一家咖啡馆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分,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我等了许久
九点,九点半,十点
苏慧云没有来
倒是她的助理小张,开着车匆忙赶到
「陈先生,」小张一脸为难地看着我,「苏总她……她今天有个非常重要的跨国会议,实在抽不开身。离婚的事,能不能……」
「不能。」我打断他,「让她自己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看着他,「你回去告诉她,如果她今天不来,后果自负。」
我说完,转身就离开
我没有去公司,而是径直前往我父母所在的疗养院
我需要冷静一下,也需要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前行
刚到疗养院门口,我就瞧见了一辆熟悉的车
顾明琛的阿斯顿马丁
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心里一紧,快步走了进去
刚到我父亲的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谈笑声
是顾明琛的声音
「……陈叔叔,您放心,我和小云会照料好您的。这是我从国外带来的最新款特效药,对您的病很有益处。」
我推开门走进去
病房里,顾明琛正坐在我父亲的床边,削着苹果,样子很是亲密我妈坐在旁边,脸上绽放出的笑容,是我好久都没见过那般绚烂的。
瞧见我后,我妈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甚至还透着一丝责怪之意。
“阿墨,你怎么才过来呀?明琛都已经来了好一阵子了呢。赶紧的,跟明琛打个招呼,他可是小云最要好的朋友,往后在公司里,你得多听听明琛的看法。”
最要好的朋友?
我望着顾明琛那张虚假的笑脸,只感觉一阵反胃。
“我和他,没什么可讲的。”我语气冷淡地说道。
5.
病房之中的氛围刹那间冻结。
我妈面色变得极为难看:「陈墨!你这话说得像什么样子?明琛可是客人!」
顾明琛放下切水果的刀,站起身来,摆出一副大度宽容的样子。
「阿姨,没关系的,陈墨或许对我有些误解。」他转向我,笑容柔和,眼底却暗藏着一丝得意,「陈墨,我晓得昨晚的事让你不太开心。但那仅仅是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小云也是出于好意,怕你在公司里遭人排挤,才故意那般讲的。」
为了我好?
故意讲我是狗,这是为了我好?
这般颠倒是非的无耻言辞,他居然能说得出口。
「是吗?」我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那我是不是还得感激你们?」
「阿墨!」我爸在病床上严厉喝止我,「跟明琛说话怎么这样!没规矩!」
我望着向来疼爱我的父亲,此刻却站在了顾明琛那边,心里最后一丝温暖也消逝了。
他们什么都不清楚。
不清楚昨晚我遭受了怎样的耻辱,不清楚我和苏慧云已然走到了要离婚的境地。
在他们眼中,顾明琛是苏慧云的朋友,是年轻有为的人,是我理应讨好的对象。
而我,不过是个不懂事、不知感恩的「上门女婿」。
「爸,妈,」我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我要和苏慧云离婚了。」
「你说什么?」我妈惊叫起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你疯了?离什么婚?好端端的为啥要离婚?」
我爸也激动得想从床上坐起来,却因身体虚弱,又重重地倒了回去,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这个不孝子!你想气死我吗?」
顾明琛赶忙上前扶住我爸,帮他顺气,嘴里还假意劝着:「叔叔阿姨,你们别激动,有话好好说。陈墨,你怎么能这么冲动?你和小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冷笑,「最大的误会,就是我娶了她。」
「你……」我妈气得浑身打颤,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陈墨,你是不是糊涂了?没有小云,我们一家人现在还在贫民窟里等死!你的良心被狗叼走了?你对得起小云吗?」
「对不起她?」我仿若听到了无比荒谬的笑话,「你们应该问问她,她对得起我吗?」
「够了!」顾明琛突然严厉打断我,「陈墨,你闹够了没有?在这儿跟叔叔阿姨发脾气算什么能耐?你和小云的事,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何苦让长辈操心?」
他这话,说得堂皇得体,瞬间又把自己置于道德的高位。
我妈看他的眼神,越发满意。
「明琛说得对!陈墨,你太不懂事了!」
我看着眼前这荒唐的场景,只觉得身心俱疲。
我不想再跟他们争论。
「爸,妈,疗养院的费用我已经续上了,你们安心养病。离婚的事,我心意已定。讲完这些,我不再去管他们的叫骂以及顾明琛那虚假的挽留,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身后,传来我母亲的哭叫之声。
“真是作孽呀!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啊!”
6.
走出疗养院后,我开着车四处瞎逛。
手机铃声响起来,一看是苏慧云打来的。
我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她又打过来,我再次挂断。
第三次来电时,我接起电话,语气很冲:「啥事?」
「陈墨,你究竟想干啥呀?」电话那头,苏慧云的声音带着被压抑的火气,「你跑到我爸妈那儿去闹事,现在又跑到你爸妈那儿闹,你是想让所有人都晓得我们离婚这件事吗?」
「不然还能怎样?」我反问她,「难道要偷偷摸摸的,给你和你的顾明琛留出空间?」
「你!」苏慧云被我噎得够呛,深吸一口气,「你到底在哪儿呢?我们见个面,聊聊。」
「没啥好聊的,民政局见。」
「陈墨!」苏慧云提高了声音,「你非得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吗?别忘了,你在我公司还有5%的股份!你就不怕我让你手里的股份变得一文不值?」
「你试试就知道了。」我冷笑着说,「苏总,别忘了,我也是股东。要是我把我们隐婚、离婚,还有你和顾总监的『深厚感情』捅给媒体,你猜猜,云华的股价会变成啥样?」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我能想象出苏慧云此刻的表情,肯定是又气又惊。
她从来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变得这么咄咄逼人。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我发动车子,调转车头,朝着云华集团大厦开去,「我要你,还有顾明琛,给我公开道歉。」
「你做梦!」
「那就等着瞧热闹吧。」
我直接挂断电话,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半小时后,我来到了云华集团的顶层,总裁办公室。
秘书想阻拦我,被我直接推开了。
我一脚踢开办公室的大门。
苏慧云和顾明琛都在里面。
看到我,顾明琛脸上立刻露出厌恶的神情:「你来干什么?谁让你上来的?」
苏慧云的脸色也不好看,但她比顾明琛更沉得住气。
「陈墨,我们之间的事,私下解决,别闹到公司里来。」
「私下解决?」我打量着这间我从没进来过的、属于苏慧云的办公室,奢华却冰冷,就跟她这人一样,「昨晚在宴会厅,你当着几十个员工的面说我是你的狗,怎么不说私下解决?现在害怕了?」
「你!」顾明琛上前一步,想对我动手。
我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录音笔。
里面传出的,正是我刚才和苏慧云的通话内容。
「……要是我把我们隐婚、离婚,还有你和顾总监 的『深厚情谊』捅给媒体,你猜猜,云华的股价会怎样?」
顾明琛的脸色瞬间变了。
苏慧云的瞳孔也猛地一缩。
「你录音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以防万一罢了。」我关掉录音,晃了晃手机,「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道歉的事儿了吗?」
7.
苏慧云紧紧地盯着我,眼神繁杂。
有愤懑,有屈辱,还有一缕我琢磨不透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开口,声音沙哑:「你想干啥?」
「挺简单,」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神态从容,「其一,召开记者会,澄清昨晚之事,向我公开致歉。其二,马上辞退顾明琛。」
「办不到!」顾明琛第一个蹦起来反对,「陈墨,你别得陇望蜀!」
苏慧云也皱起了眉头:「第一个条件,我能考虑。但第二个,不行。明琛是公司花大价钱请来的顶尖人才,不能因我们私人的事儿就辞退他。」
「是嘛?」我笑了,「苏总,你确定他是人才,而非蠢材?」
「你啥意思?」顾明琛大声质问。
我没理他,而是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丢在苏慧云面前。
「这是顾大才子上一家公司的离职报告,以及他负责的最后一个项目的财务报表。苏总,你最好仔细瞧瞧。」
苏慧云半信半疑地拿起文件。
越看,她的脸色越阴沉。
顾明琛的表情也从起初的嚣张,变得慌乱起来。
「你……你从哪儿弄到这些的?这是假造的!」
「假造?」我靠在椅背上,悠然自得地看着他,「要不要我把这家公司的CFO请来,跟你当面核实一下?你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致使项目出现巨额亏损,最后引咎辞职。顾总监,你的履历,可真是光彩照人啊。」
「我……我没有!」顾明琛还在嘴硬,可额头上已布满了冷汗。
苏慧云「啪」的一声把文件摔在桌上,胸口剧烈起伏。
她看向顾明琛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明琛,这是真的吗?」
「小云,你听我解释……」
「我只问你,是,还是不是?」苏慧云的声音冷如冰霜。
顾明琛的嘴唇颤抖着,最终颓然地低下了头。
苏慧云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疲惫与痛苦。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些年的白月光,竟然是一个履历造假、能力欠佳的草包。
而她,为了这个草包,不惜当众羞辱自己的丈夫。
多么讽刺。
「现在,」我打破了沉默,看着苏慧云,「你还觉得,不能辞退他吗?」
苏慧云猛地睁开眼,眼神如刀般刮在我脸上。
「陈墨,你早就知道了,对吧?」她问,「你故意等到现在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对吧?」
「是。」我坦然承认。
我就是要让她看明白,她为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抛弃了我。
我就是要让她后悔。
苏慧云的身体晃了晃,像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
顾明琛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她,一脸关切:「小云,你没事吧?」
苏慧云却一把推开了他,眼神里满是厌恶。
「滚。」
8.
顾明琛的面庞,刹那间涨成了类似猪肝的颜色。
他估计这辈子都未曾遭受过这般屈辱,特别是在自己心爱的女子以及最憎恶的情敌跟前。
「小云……」
「我叫你滚!」苏慧云指向门口,声嘶力竭地吼道。
顾明琛咬了咬牙齿,怨愤地瞪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就剩下我和苏慧云。
氛围压抑得让人无法顺畅呼吸。
过了许久,苏慧云才缓缓坐到椅子上,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全部力气。
「你赢了,陈墨。」她望着我,眼神空洞,「说吧,你还想要啥?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接着,我们离婚。」
「我说了,我要你公开道歉。」
「好。」她答应得极为迅速,「还有呢?」
「没了。」
她愣了一下,好像没想到我的要求如此简单。
「就只是道歉?」
「对。」我站起身,「明天上午十点,公司一楼大厅,我要你当着所有员工和媒体的面,向我致歉。做到之后,我们就去民政局。」
说完,我转身就打算离开。
「等等。」苏慧云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那5%的股份……」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艰难,「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是。」
「为啥……为啥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终于转过头,看着她那张苍白且美丽的脸,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告诉你?告诉你然后让你像对付我父亲那样,想尽办法把它夺走吗?」
苏慧云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你……你知道了?」
「我什么都清楚。」我看着她,眼神冰冷,「苏慧云,你欠我们陈家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我不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我临时租住的公寓,我像没了力气般倒在沙发上。
和苏慧云的这场较量,耗尽了我所有的精力。
我以为我会体会到大仇得报的畅快,但心里却空荡荡的。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陈先生,我是秦冉,风华资本的投资总监。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见个面。」
秦冉?
风华资本?
那是云华集团在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
她找我做什么?
我皱了皱眉,没有回复。
第二天上午,我提前来到了云华集团。
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公司的员工,还有听到消息赶来的各大媒体记者,各种设备,严阵以待。
所有人都在低声交谈,议论纷纷。
他们大概都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让高高在上的苏总,举办如此规模的「道歉会」。
十点整,苏慧云准时出现。
她身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容,但依旧掩饰不住脸上的憔悴与苍白。
她走到临时搭建的发言台前,全场的闪光灯瞬间亮起,将她整个人笼罩。她用力吸了一口气,目光在人群里找寻着,最终,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俩的视线于空中相逢。
她的眼神之中,有着不甘之情,有着屈辱之感,有着怨恨之意。
而我的眼神,唯有一片寒意。
“各位,”她拿起麦克风,声音借助音响传至整个大厅,“今日邀大家前来,是想说明一件事,并且就此事,向一位先生,致以我最为诚挚的歉意。”
她停顿了一下,慢慢地朝着我的方向转过身,弯下了她那高傲的身躯。
“陈墨先生,抱歉。”
9.
全场瞬间炸开了锅。
每个人都满脸惊愕地望着这场景,记者们手中快门声如密集鼓点。
云华集团那位宛如女王般的人物,居然当众向一个男子鞠躬致歉。
这个男子,竟是前些天被她亲口称作“狗”的那个人。
这般转变,极具戏剧性。
我神色平静地凝视着她。
这声“对不起”,我盼了许久。
可当它真切到来时,我内心却毫无波动。
破损的镜子,即便勉强黏合,也难再恢复最初的完好模样。
苏慧云挺直身子,接着对着话筒讲道:“前些日子,在公司晚宴上,因一些私人误会,我给陈墨先生带来了极大的名誉损伤和精神创伤,在此,我再度向陈墨先生致以我最深切的歉意。同时,我也要说明,陈墨先生并非我公司的普通员工,而是我……”
她说到此处,声音停住,似在迟疑什么。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着她后续的话语。
是她的丈夫?还是公司的股东?
无论哪种身份,都足以让全场沸腾。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人群后方传来。
“他不光是你的丈夫,更是你父亲的救命恩人!”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一个身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被一个中年男子推进来。
看到那个老人,苏慧云脸色骤变,惊叫道:“爸?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苏慧云的父亲,云华集团董事长苏振邦。
而推着他的,是我的父亲陈建国。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爸怎么会和苏振邦在一起?还说我是苏振邦的救命恩人?
苏振邦被我父亲推到台前,他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老泪纵横。
“好孩子,好孩子啊!若不是你,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
我彻底愣住了。
苏慧云也愣住了。
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了实情。
原来,半个月前,苏振邦突发急性心衰,被送进医院急救,急需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但医院血库里,与他匹配的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库存告急。
就在苏家毫无办法之时,同在这家医院疗养的我父亲,从医生那里知晓了情况。
我父亲,恰好也是RH阴性血。
他不计前嫌,主动提出为苏振邦输血,而且,他还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他联系律师,签署了一份器官捐赠协议。
协议写明,若他病情无法好转,他自愿在身故后,将自己的心脏捐赠给苏振邦。
“老苏,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父亲望着苏振邦,眼眶泛红,“我被猪油蒙了心,被你弟弟苏振华挑唆,差点毁了我们一辈子的心血。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中。要是我的这颗心脏能让你活下去,继续守护云华,也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弥补。”苏振邦早已泪流满面,死死攥着我父亲的手:“老陈,别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该道歉的是我,是我没管教好我弟弟,才致使你……”
两位岁数加起来超过一百二十岁的老人,于众人跟前,相拥哭泣,往日嫌隙全然消散。
而我,伫立在一旁,仿若置身事外之人,脑海中一片茫然。
我仅晓得,我父亲,为救苏慧云的父亲,险些连性命都舍弃了。
然而苏慧云,却在同一时刻,为了另一个男子,把我狠狠踩入尘土之中。
何等荒谬,何等滑稽。
10.
于是,我父亲扭头看向苏慧云,眼中满是深深的失望,说道:“小云,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陈家恩人的吗?你公然羞辱阿墨,还逼他离婚,你的良心何在?”
苏慧云的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她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望向我,眼神里充斥着震惊、愧疚、悔恨等种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汇聚成两行清泪,从她那美丽的脸庞滑落。
“我……我不清楚……”她低声自语,“我什么都不晓得……”
她确实是不知情。
我父亲为了不让她有心理压力,要求所有知晓内情的人都对她保密。
若不是今日我闹出这么大动静,我爸恐怕会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记者们的闪光灯再度疯狂闪动,记录下这不断反转的一幕。
#豪门恩怨#
#总裁夫婿竟是董事长救命恩人之子#
#女王总裁为白月光逼走恩人#
我觉得,明天的新闻头条,必定会十分精彩。
苏振邦擦干泪水,看向我的眼神饱含慈爱与愧疚。
“好孩子,是我们苏家对不住你。你放心,爷爷一定会给你个说法。”
他转向苏慧云,脸色一沉,严厉喝道:“你,现在就跟我回家!还有那个叫顾明琛的,马上给我从云华集团滚出去!我们苏家,丢不起这人!”
说完,他便让我父亲推着他,在一众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大厅。
一场盛大的道歉会,最终以这样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仓促收场。
苏慧云被她的助理半搀半拽地带走了。
临走前,她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我看不懂。
我也不想去懂了。
我只想尽快了结这一切,然后带着我的父母,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和父亲回到了疗养院。
母亲看到我们,哭着扑了过来。
“老陈,阿墨,我对不起你们……我都不知道……我昨天还骂阿墨……”
“好了,都过去了。”父亲安慰着她。
我望着病房里这劫后余生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我迟疑了一下,接了起来。
“陈先生,我是秦冉。”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且悦耳的女声,“我想,现在,我们有必要见个面了。”
“你找我,究竟想干什么?”
“合作。”秦冉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手上有云华5%的股份。而我手上,有另外的10%。加起来,就是15%。这个持股比例,足以让我们在云华的董事会上,拥有相当大的话语权。”
我心头一震。
风华资本,居然早就暗中持有了云华的股份。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和你的目的一样。”秦冉笑了笑,“让苏家,为他们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11.
我跟秦冉约在了傍晚时分的一家私人会所碰面。
她比我预想的还要年轻些,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眼神犀利,周身散发着一种让生人不敢靠近的强大气场。
「陈先生,闻名已久。」她向我举起酒杯示意。
「秦总过奖。」
我俩没做过多的客套,直接进入主题。
「我想晓得,你跟苏家,有啥子仇怨?」我发问。
秦冉的眼神黯淡了些,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才慢慢开口讲道:「我父亲,曾经也是云华的创办人之一。」
我呆住了。
又一个创办人?
「我父亲叫秦峰。」
秦峰。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我父亲的文件里头瞅见过。
他是当年跟父亲一道,被苏家排挤出去的另一个合伙人。
「当年,苏振华,也就是苏慧云的亲叔叔,为了独占公司,设计陷害我父亲跟陈叔叔,说他们挪用公款,合伙把他们逼走了。」秦冉的声音很平静,可眼神里却涌动着深深的恨意,「我父亲因此一蹶不振,没几年就抑郁而终。而陈叔叔,也因此家道败落。」
原来如此。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起来了。
上一辈的恩怨,延续到了我们这一代。
「苏振华呢?他现在在哪儿?」
「死了。」秦冉的语气带着一丝畅快,「当年他逼走我父亲后没多久,就因为一场『意外』车祸死了。但我晓得,那不是意外,是苏振邦干的。他这是在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我心里一紧。
没想到这看似平静的商海下面,居然藏着如此血腥的过往。
「所以,你的目标,是整个苏家?」
「不。」秦冉摇了摇头,「我的目标,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父亲的东西。苏振邦这些年把云华经营得挺好,但他老了,而他的女儿苏慧云,虽说有能力,但太感情用事,难当大任。这次的顾明琛事件,就是最好的例证。」
她看向我,目光热切:「陈墨,我们联手。你父亲跟苏振邦的交情,是你最好的庇护伞。而我,有资本,有渠道。只要我们合作,扳倒苏慧云,重组董事会,并非没可能。」
我沉默了。
复仇吗?
为了父辈的恩怨,把自己卷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不是我想要的。
「对不起,秦总。」我摇了摇头,「我对云华集团没兴趣。等我跟苏慧云办完离婚手续,我就会离开这儿。」
秦冉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讲。
她笑了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推到我跟前。
「你先看看这个,再做决定。」
我带着疑惑打开文件。
那是一份体检报告。
苏振邦的体检报告。
当我看到报告最下面的诊断结果时,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阿尔茨海默病,中期。」
俗称,老年痴呆。
「没错。」秦冉看着我震惊的神情,缓缓说道,「苏振邦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他现在的清醒,都是靠药物在维持。」他这般急切地将你推至众人眼前,哪怕不惜暴露自家丑事,无非是想趁自己头脑尚清醒之际,为你铺平道路,好让你能顺理成章地踏入云华,甚至……接手云华。」
「啥?」我满心诧异。
「他觉着对你们陈家有所亏欠,便想用整个云华来补偿你。」秦冉的语调含着一丝讥讽,「你说,要是苏慧云知晓了她父亲的这个决断,她会作何感想?她会不会认为,你从一开始靠近她,就是费尽心机,只为觊觎她家的财产?」
我的心,刹那间坠入了谷底。
12.
“他为何要如此行事?”我的嗓音干涩发紧。
“因为他已别无选择。”秦冉讲道,“除了你,他谁都信不过。他弟弟早就离世,而他女儿,被一个男人迷得晕头转向,差点搞垮公司。他只能赌,赌你父亲的儿子,人品如你父亲般贵重。赌你会顾念两家往日情分,在他死后,照料苏慧云一二。”
照料苏慧云?
那个把我当作狗,随意羞辱的女人?
多么荒谬。
“陈墨,你如今还觉得,能轻易从这漩涡中脱身吗?”秦冉望着我,“苏振邦已把你推到风口浪尖。现在的你,在苏慧云眼中,就是个野心勃勃的侵略者。你以为和她离了婚,就能万事大吉?太天真了。只要你还持有那5%的股份,只要苏振邦还认你这个‘恩人’,你和她,就永远无法撇清关系。”
她的话,似一盆冷水,把我从头到脚淋得透凉。
是啊,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我以为只要拿到道歉,办了离婚,就能拍拍屁股走人。
却没料到,自己早已被命运的丝线,与苏家,与云华,紧紧捆绑在一起。
退,已无路可退。
唯一的选择,似乎只剩……前进。
“我凭什么要信你?”我看着秦冉,“我怎知你不是在利用我?等扳倒了苏慧云,你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苏振华?”
“哈哈哈……”秦冉仿若听到什么好笑之事,放声大笑,“陈墨,你很聪慧,也很谨慎,我喜欢。我可以和你签一份协议,我们能成立一家新的控股公司,共同持有这15%的股份。公司的决策,必须我们两人一致同意才生效。如此,你就不必担心我独断专行了。”
她停顿了一下,收起笑容,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而且,我向你保证,我的目标,只是拿回秦家应得的那部分。至于其余的,是属于苏家,还是陈家,我没兴趣。”
我望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野心,有恨意,但没有贪婪。
或许,我可以赌一把。
与其被动等待苏慧云的反击,不如主动出击,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
“好。”我终于下定决心,“我跟你合作。”
秦冉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我握住她的手:“合作愉快。”
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那个只想逃离的陈墨。
我是云华集团的股东,是秦冉的盟友,是即将向苏慧云宣战的对手。
这场游戏的规则,已然改变。
13.
在随后的几日里,海面波澜不惊。
苏慧云未再与我联络,好似于我的世界销声匿迹。
我跟秦冉正马不停蹄地推进我们的计划。
我俩以最快速度注册了新的控股公司,把各自持有的股份转至其中。
与此同时,秦冉凭借她在资本圈的人脉,着手暗中接触云华集团其他小股东,企图劝服他们站到我们这边。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开展着。
这天,我正在公寓钻研云华集团近五年的财报,门铃猝然响起。
我透过猫眼一瞧,竟是苏慧云。
她身着一袭简约的白色连衣裙,未施粉黛,头发随意散落着,看上去有些憔悴,少了平日的强势,多了几分柔弱。
我迟疑了片刻,还是把门打开了。
“何事?”我的语气甚是冷淡。
她未作声,只是默默走进来,把手中的一个保温桶,放置在了餐桌上。
“我……我炖了你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她低垂着头,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我望着那熟悉的保温桶,心里一阵恍惚。
曾几何时,每日为她准备爱心便当,是我最开心的事。
而如今,物是人非。
“不必了。”我转过头,不看她,“苏总,要是你来只为送汤,那你可以离开了。我们之间,已没什么可说的了。”
“陈墨,”她抬起头,眼眶泛红,“我们……我们真的没法回到过去吗?”
回到过去?
回到那个我像个呆子一样,心甘情愿被她当作替身和宠物的过去吗?
“苏慧云,”我看着她,一字一顿,“从你当众说我是你的狗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身体晃了晃,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她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
“机会?”我冷笑,“我给过你机会。在你为了顾明琛,一次次伤害我的时候,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我……我那时被他蒙蔽了……我不知道他是那种人……”
“够了!”我打断她,“苏慧云,收起你那套说辞吧。你不是三岁小孩,你是拥有千亿身家的集团总裁。一个人的人品怎样,你会看不出来?你只是不愿相信,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罢了。你只是,从未把我放在心上而已。”
我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了她的心脏。
她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汤,你拿回去吧。”我指着门口,“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我直接打开门,做出了送客的样子。
苏慧云站在原地,满脸泪水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绝望和痛苦。最终,她默默无言,拎起那个保温桶,神情恍惚地离去。
望着她孤寂的背影,我心中毫无快意之感,唯有一片麻木的荒芜。
14.
我原本以为苏慧云会就此罢手。
然而我小瞧了她的执着,确切地说,是小瞧了苏振邦给她施加的压力。
次日,我便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并非离婚诉讼,而是……股权确认之诉。
苏慧云,居然把我告上了法庭,要求判定我父亲当年转让给我的那5%的股份无效。
缘由是,我父亲签署转让协议时,患有精神类病症,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其所签协议,应属无效。
我瞅着传票上的诉讼缘由,气得全身打颤。
卑鄙!
简直卑鄙到了极致!
为了夺回股份,她竟不惜诋毁自己的救命恩人,说他有精神病!
我即刻给秦冉打了电话。
“她动手了。”我把事情简要讲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秦冉,却显得格外冷静。
“我料到了。”她说,“苏慧云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感情牌没用,她就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这是好事。”
“好事?”我疑惑不解。
“当然。”秦冉笑了,“她越是这般不择手段,就越会失去人心。董事会那帮老狐狸,可都盯着呢。一个为了利益,连救命恩人都能反咬一口的继承人,你觉得,他们会放心把公司的未来交到她手上吗?”
“那我们现在咋办?我爸的病历……”
“放心。”秦冉打断我,“我早就料到她会使出这一招。我已经找了国内最顶尖的医疗鉴定机构和律师团队。只要我们能证实,陈叔叔签署协议时,精神状态是正常的,她的诉讼就站不住脚。”
听了秦冉的话,我那颗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下了一些。
“陈墨,”秦冉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场仗,已然正式打响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我握紧了拳头。
苏慧云,既然你非要撕破脸皮,那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开庭那日,我和苏慧云在法院门口碰面。
她瘦了许多,眼窝深陷,看上去憔悴至极。
她身旁,站着一个我意料之外的人。
顾明琛。
他居然又回来了。
而且,是以苏慧云代理律师的身份。
“好久不见,陈墨。”顾明琛瞧见我,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没想到吧,我们又碰面了。”
我没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苏慧云。
“这就是你的抉择?”
苏慧云避开了我的目光,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叫。
“我……我别无选择。”
“是吗?”我冷笑一声,不再看她,径直走进了法庭。
法庭上,顾明琛作为苏慧云的律师,口若悬河,讲个不停。
他拿出了一份由某家精神病院出具的,关于我父亲的“诊断证明”,竭力证明我父亲签署股权转让协议时,神志不清。我方律师拿出了三家权威鉴定机构共同出具的鉴定报告,还有我父亲主治医生、疗养院护工等十多个人的证词,有力证实了我父亲当时精神状态十分正常。
双方激烈交锋,互不相让。
苏慧云一直低着头,不敢瞧我,也不敢看坐在旁听席上的我父母。
我母亲气得全身颤抖,若不是我父亲拉住,只怕早就冲上去扯烂顾明琛的嘴。
最终,法官当庭作出宣判。
“……原告苏慧云所提供证据欠缺,其诉讼请求,本院不予准许。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我胜诉了。
顾明琛的脸,刹那间黑得像锅底。
苏慧云更是摇摇欲倒,差点晕过去。
我站起身,走到她跟前。
“苏慧云,”我望着她,眼神毫无温度,“这是你自找的。从今日起,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情分。”
讲完,我径直离开法庭。
我明白,这仅是开端。
真正的争斗,此刻才刚刚拉开帷幕。
而我,会一直陪着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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