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出家,日本妻子哀求他还俗,原配却拒绝劝他回家

发布时间:2025-07-28 06:01  浏览量:1

1918年春,西子湖上雾气缭绕

水天一色的灰蒙晨雾里,一南一北划来两艘木舟。

船头上站着一男一女,那个男的着素朴僧衣,而那个女的身穿着日本和服。

这两艘船缓缓靠近,那个女子盯着那僧人凝视许久,开口道——

“明天,我就要回国了。”

那个身着僧袍的男人说道一一

“好。”

那个身穿日本和服的女子含泪悲唤——

“叔同.……”

那位僧人对她说——

“请叫我弘一。”

那个身穿和服的女子低着头,沉默良久,问——

“弘一法师,请告诉我什么是爱?”

那个僧人答——

“爱,就是慈悲。”

僧人答闭,转身而去,再未回头。

身穿和服的女子泪如雨下……

那个身穿僧袍的男人不是别人,他就是民国才子李叔同,也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弘一大师”

而那个身穿和服的女人是李叔同在日本时娶的妻子福姬。

李叔同出家为僧,离开了妻儿,了无牵挂地走了。

李叔同的出家让两个女人悲痛欲绝……

日本的妻子福姬还有国可以回,而李叔同的结发妻子俞氏却无家可归。

俞氏是李叔同的结发妻子,她本名叫俞容儿,出身‬于大户人家,是一个传统的大家闺秀。

俞容儿相貌端庄,知书达理,安守本分,如果她未曾嫁给李叔同,那么她的人生一定会平安幸福的。

可惜的是,俞容儿命中注定要与李叔同结为夫妻。

这是她不幸的开锣鼓……

1880年,李叔同出生在天津一个巨富之家,他家世代经营盐业与银钱业,这是当时利润最高的两种生意。

李叔同的父亲李世珍是同治年间的进士,曾官吏部主事,后辞官承父业而为津门巨富。

李叔同是含着金钥匙的富家子弟,可他的童年却并不是那么的美好。

李叔同的母亲王氏是家中的三房姨太,十九岁生下他时,李父已经六十八岁。

老年得子的李世珍对这个儿子自然是宠爱万分了。

李世珍家门显赫,子息却不旺,长子早夭,二子李文熙又体弱多病,这一直是李世珍的一块心病。

李叔同的诞生不仅让李世珍欣喜不已,也让整个李氏家族为之兴奋。

李叔同成了李氏家族的宠儿,可他的母亲王氏只是一个妾室。

在封建大家庭中,妾室等同于奴才,她们只是生儿育女的工具。

李叔同的得宠并未给王氏带来任何好处,她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妾。

李叔同不能叫王氏为母亲,只能叫王氏为姨娘,这声“姨娘”点明了他是个庶出子。

李叔同的母亲王氏是个小妾,所以李叔同自幼便由正室郭氏抚养。

母亲王氏只能默默地关注着儿子,却不能亲自抚养自己儿子。

自己的亲生母亲却不能抚养儿子,这根刺深深地扎在李叔同的心中,时不时地会让他感到疼痛……

在李叔同五岁的时候,他的父亲李世珍去世了。

幼年丧父,人生不幸!

李叔同的内心深处是孤独的,他时常觉得自己不应生在这尘世中……

好在幼小的李叔同依然是全族人的宠儿,这让他受到了最好的教育。

李叔同在童年时期就展现出惊人的聪慧,尚在学舌之际,他就能跟着老父亲摇头晃脑地背诵对联。

李叔同六岁启蒙,十岁熟读诗书,十三岁学训诂书法,

李叔同“年十三,辄以篆刻和书法名于乡。”

李叔同在十五岁时就能诵出“人生犹似西山日,富贵终如草上霜”这样的绝句。

当地人都知道李家出了个“神童”李叔同。

十三岁的李叔同成了李氏家族的骄傲,可他的母亲王氏没有沾到任何的光,她仍然如一个影子般地活着….…

李叔同是同情自己的母亲的,但幼小的他无法改变传统的观念。

在这个时候只有佛学才能开解他内心的苦闷。

李叔同的父母家人都笃信佛教,老父亲在他五岁那年病重,延请高僧诵经,在《往生咒》的诵声中溘然长逝。

按照传统的习俗,李父的灵柩在家中停了七天。

李叔同父亲的丧事办得极其隆重,李氏家族请来大批和尚日夜超度。

那时的李叔同只有五岁,他还太小,他不懂得亲人离丧之痛,只有那空寂悠远的佛音在他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

在那以后,李叔同就常在家与三弟一起学僧人作法,

“两个人都用夹被或床罩当袈裟,在屋里或炕上念佛玩”。

也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李叔同注定了与佛有缘。

只是,当时的他还不知道……

正室郭氏对李叔同极为严厉,她一心想着这个孩子能够光宗耀祖。

年幼的李叔同先从兄长文熙读书,继而拜常云庄先生为师。

兄长文熙对李叔同要求很严,他也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早日成才。

李叔同的日常功课不得马虎,应对进退也不得稍越礼仪。

母亲王氏虽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但她只是一个妾室,她什么话都不敢说。

母亲王氏的谨小慎微,兄长文熙的严格教导,大宅门生活的封闭无趣,让李叔同早早地产生了叛逆心理。

“我本不属于这个家族。”

李叔同对自己的家庭毫无留恋之心,他盼着自己快点长大,可以展翅高飞,离开牢笼。

李叔同在十六岁时考入了辅仁学院,终日以制义为业,也就是学习八股文。

可是随着年纪渐长,李叔同对经国济世的正经学问丧失了兴趣,反而喜欢上了唱戏这类“贱业”。

一个富家子弟居然爱上了唱戏,这让李家人大惊失色,愤怒不已……

可李叔同不管这些,他不仅学习唱戏,还与戏子交朋友。

李叔同在学唱戏的过程中,暗恋了一个叫杨翠喜的坤伶。

杨翠喜本姓陈,幼年时家贫,被卖给了一个杨姓乐师,从师习艺。

杨翠喜十四五岁时就出落得花容月貌,再加上天生一副好嗓子,一经登台献艺,立刻博得了满堂彩。

杨翠喜每晚在天津福仙戏楼唱戏,《梵王宫》、《红梅阁》都是她的拿手剧目。

只要杨翠喜一登场亮相,台下的叫好声就立刻此起彼伏。

李叔同的母亲王氏一向喜欢看戏,自从二十四岁守寡之后,她更是迷上了泡戏园子。

母亲王氏每次去戏院看戏,都会把李叔同带上一起看戏。

李叔同长大以后,他就一个人去了梨园。

而那时的杨翠喜刚刚崭露头角,李叔同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福仙戏院给杨翠喜捧场。

杨翠喜在舞台上笑靥如花,歌喉婉转,台下的李叔同看得目不转睛,听得如醉如痴。

李叔同疯狂地爱上了杨翠喜,他为这个女人写下许多诗词。

李叔同曾经送给杨翠喜两首《菩萨蛮》,词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其一:

燕支山上花如雪,燕支山下人如月;
额发翠云铺,眉弯淡欲无。
夕阳微雨后,叶底秋痕瘦;
生怕小言愁,言愁不耐羞。

其二:

晚风无力垂杨嫩,目光忘却游丝绿;
酒醒月痕底, 江南杜宇啼。
痴魂销一捻,愿化穿花蝶;
帘外隔花荫,朝朝香梦沾。

一个是叛逆的富家公子,一个是美艳的坤剧名伶,他们俩真的可以永结同心吗?

梦想总是底不过现实的残酷……

杨翠喜的名气越来越大,很多京城的高官巨贾来到天津,都会去福仙戏院一睹这位名伶的风采 ,这其中就包括庆亲王奕劻和他的儿子载振 。

天津的地方官员段芝贵听说京城的庆亲王竟对一个戏子感兴趣,连忙巴结讨好….…

段芝贵花花重金把杨翠喜从戏院里赎出来,亲自护把她送到北京,杨翠喜到了庆亲王父子的府上。

此时,李叔同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在做着自己的美梦。

杨翠喜心中虽然爱着李叔同,但这由不得自己作主,她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当李叔同得知自己倾心的女子被当作礼物送入了豪门之后,他终日以泪洗面,自叹无缘。

伤心欲绝的李叔同又沉迷于佛经之中了。

李叔同的母亲王氏和二哥文熙看到李叔同因为失恋而郁郁寡欢,内心都非常焦急,他们觉得应该托人为他物色结婚的对象。

母亲与兄长都希望能另一个女人的温柔能抚慰李叔同那颗受伤的心。

不久之后,媒人就给李叔同物色了一个富家茶商的女儿俞氏。

这俞氏比李叔同大两岁,眉目端正,知书达礼,而两家又门当户对。

母亲王氏对这门婚事十分的满意,她觉得让儿子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能改变自己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

李叔同对这个比自己长两岁的俞氏毫无好感,但他是个孝顺的儿子,他知道母亲在这个家庭所受的委屈,他决定娶俞氏为妻。

李叔同娶俞氏只是为了母亲,他的心中依然念着杨翠喜。

俞氏名为俞容儿,她是个安静的女子,她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了李叔同为妻。

俞容儿出身大家,贤惠恭顺,可在年少的李叔同眼中,这些优点恰恰都是她无趣的地方。

李叔同憧憬的是激荡的爱情,寻求的是心灵的契合,他喜欢杨翠喜那样热烈的女子,他认为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激起爱的浪花。

俞容儿不幸嫁给了李叔同,李叔同不幸娶了俞容儿。

这两个不幸的人就这样硬被拉到了一起……

俞容儿空有原配的名分,却与丈夫是聚少离多,同床异梦。

后来,俞容儿虽为李叔同生下了两个孩子,却始终没有得到过他的心。

俞容儿是个传统的贤妻良母,她努力地孝敬婆婆,抚育孩子,她希望自己的真诚能打动李叔同。

可当时的李叔同是个愤青,他压根不给俞容儿任何机会。

不爱就是不爱,别问我为什么。

甲午之后,列强环嗣,清政府无所作为。

李叔同忧国忧民,他参加科举考试,一心为国,在科场上批判八股文“胸无名理,出而治兵所以无一谋”,批判大臣“不学军旅而敢于掌兵;不谙会计而敢于理财……”

这张答卷针砭时弊,直击要害,却“思想危险”、“胆大妄为”,自然名落孙山。

李叔同对落选并不在乎,他已经说了自己想说的话,他感到无比的骄傲。

俞容儿不解地看着丈夫,她感到茫然而不知所措。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呢?”

操劳一天后的俞容儿总是呆呆地望着天空,她永远也走不进李叔同的世界。

李叔同对俞容儿只有冷漠和无奈……

大清朝开始了戊戌变法,李叔同深受维新思想影响,他自以为看到了希望。

李叔同大肆褒扬维新变法,他自己学习洋文,研究外囯体制。

可是,戊戌变法只维持了一百多天,就在保守派及慈禧的打压下,惨淡收场了。

戊戌变法失败后,有传言说李叔同是康梁同伙,可是李叔同从小没离开过天津,压根儿没见过康有为的面。

随着传言越来越多,李家人开始不安了……

为了避祸,李叔同以照料家族生意为借口,带着家人逃到上海。

上海也有李氏家族的钱庄,李叔同依旧可以过得衣食无忧。

说是照料家族生意,可李叔同却什么正事也没干,而是把婚前的喜好全捡起来了。

1898年的上海,风气开放,诗书风流,才子佳人云集。

李叔同在上海如鱼得水,他考入南洋公学,师从蔡元培。

可后来,为了支持学潮运动,李叔同主动退学了,他加入新学组织“沪学会”。

在沪学会,李叔同的文章屡屡列为第一,更被上海的名士达人所青睐,他也被视为“才子”而驰名于上海滩。

而俞容儿的生活仍如一潭死水,她有丈夫等于没有丈夫,但这个女人她不死心,她一心守侯着丈夫的归来。

可李叔同却无暇顾及妻儿,他编写洋音乐,他唱戏做票友。

俞容儿什么事情都依着李叔同,单纯的她以为这样就是对丈夫的爱。

可是俞容儿她不知道,李叔同不需要这样的爱。

摸不着头脑的俞容儿依然孝顺着婆婆,抚养着两个未成年的孩子。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或者随着岁月的流逝,丈夫会慢慢地接纳我吧!

俞容儿经常这样安慰自己说……

李叔同在外面寻花问柳,俞容儿从来不会抱怨,在她的世界中丈夫是天,她必须要尊重自己的丈夫。

没有人知道俞容儿每天是怎么渡过的,她的哀愁已经被埋入了心底。

幸亏李叔同的母亲王氏对俞容儿很喜欢,这让俞容儿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婆婆对我很满意,丈夫也会开心的吧。

俞容儿知道李叔同最爱自己的母亲了。

可是,婆婆不能陪伴媳妇一辈子.……

1905年,李叔同母亲王氏因病去世,李叔同扶柩回乡,并效仿“东西各国追悼会之例”,给母亲举行了一个既中又洋的盛大丧仪。

料理完母亲的丧事后,李叔同就将俞氏和两个儿子托付给天津老宅的二哥照料,他自己则远走日本留学。

俞容儿呆呆地望着天空,泪水慢慢地滑落下来……

“这是为什么呢?丈夫为什么要离我而去呢?”

俞容儿只有继续等待丈夫的归来……

李叔同他一到日本就先把辫子剪了,他梳着西方最时髦的三七分,他脱掉了长衫马褂,换上西装,穿上了尖头皮鞋,戴上了没脚眼镜。

在日本,李叔同过得很快乐,他似乎已经忘了在中国的妻儿。

李叔同在日本办剧社,结交新朋友,讨论国家大事。

俞容儿在中囯望眼欲穿等着丈夫早日归来。

漫长的等待真是太折磨人了。

李叔同在日本学习西洋绘画,需要人体模特,那个时候日本的风气也不够开化,模特儿不好找,裸体的女模更是重金也不可求。

李叔同厚颜地去问房东的女儿——

“你愿不愿意当我的模特?”

让李叔同没想到的是,女方一口就答应了。

这位房东的女儿名叫福姫,她与李叔同相识相恋了。

他们俩人在日本结婚了……

可怜的俞容儿还在苦苦等待着丈夫的归来……

李叔同在婚前并没有向福姬隐瞒自己已婚有子的事实,但这个日本女人她并不在意,她死心塌地爱着李叔同。

在日本成婚不久,李叔同得了肺病,他回到天津养病。

俞容儿等到了丈夫的归来,这让她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

李叔同望着每天都在精心照顾他的俞容儿,他突然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妻子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怜悯。

这段时间,是俞容儿与李叔同相处最好的时光了。

俞容儿认为丈夫已经浪子回头,自己可以与这个男人相守到老了。

俞容儿笑了,她满心欢喜,她感谢上苍。

但是俞容儿没有想到,丈夫大病痊愈之后,他再次毅然决然地去了日本。

希望是如此的短暂,失望是那么的漫长……

俞容儿的心又疼了……

李叔同再次回国已经是1910年,这一次,他还带回了日本夫人福姬。

“原来丈夫已经有了另外的女人了。”

俞容儿的心碎了,她的泪水已干了。

俞容儿在天津老宅虽然衣食无愁,可是独守空房却似乎永无尽头。

李叔同与日本妻子福姬有过一段恩爱时光……

1918年8月19日,三十九岁的李叔同出家了。

福姫劝不回李叔同,她伤心地返回日本,这个日本女人流着泪走了。

俞容儿平静地接受了现实,李叔同的二哥让她去寺院寻丈夫回来,她淡淡地说——

“ 我们不去,因为他是不回来的。”

俞容儿对丈夫真的绝望了,她明白自己的一生都是悲剧。

1922年正月,新年的爆竹声还未歇,俞容儿在孤独中撒手人寰,这一年她只有四十五岁。

俞容儿的大半生都是在漫长的等待中度过的,无望的守护早己将她的心伤透了。

死是最好的解脱了……

君心非我心,来世不相见!

一个无辜的女人就此走完了孤寂的人生,这到底是谁的错呢?

作者简介一一婉儿(婉㚥):一个喜欢读书,痴迷历史的女子,爱写文章的小女子。什么是好文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写文章就是写自己想说的话,想写的事。这就是我,一个尘世中的俗人,何愁深谷空,幽兰自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