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镇北侯,独爱寄居在府的表妹,重生归来,我一杯毒酒毒哑她
发布时间:2025-07-23 18:47 浏览量:1
我夫君镇北侯,独爱寄居在府的表妹,重生归来,我一杯毒酒毒哑她(上)已完结
上一世,我沈念身为镇北侯夫人,曾是京城中人人称羡、竞相夸赞的对象。那时的我,身披华服,头戴珠翠,端坐在镇北侯府那雕梁画栋的正厅之中,享受着众人的恭维与艳羡。然而,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我却又是京城最大的笑话,一个被夫君冷落、被世人暗地里嘲讽的可怜人。
我的夫君,镇北侯顾宸渊,他俊朗无双,犹如天神下凡,战功赫赫,威震四方。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令人敬仰的英雄,却独独不爱我这个正妻。他的心,早已被那个寄居在侯府的表妹,他心中的白月光,温如月所占据。
为了温如月,他可以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为了温如月,他可以忤逆长辈,不惜与家族为敌;甚至,为了温如月,他还可以纵容她将一杯毒酒灌入我的口中。那毒酒,并不会要我的命,却会毁了我最引以为傲的嗓子。
世人都知,我沈念曾以一副金嗓闻名京城,一曲《凤求凰》更是惊艳天下,引得无数文人墨客竞相吟咏。然而,如今这副嗓子,却成了温如月眼中的刺,她笑着对我说:“姐姐,你什么都有了,地位、财富、美貌,可宸渊哥哥的心却在我这。你既占着侯夫人的位置,总得舍弃些什么吧?比如这副,宸渊哥哥从未夸赞过的嗓子。”
就这样,我成了哑巴,一个再也无法开口说话,被夫君厌弃的哑巴主母。在侯府的冷院里,我蜷缩在病榻上,受尽下人的作贱和冷眼。他们嘲笑我、欺凌我,将我视为无物。而顾宸渊和温如月,则在满园春色中,花前月下,谱写着才子佳人的动人篇章,仿佛我这个正妻根本不存在一般。
最后,我死在一场悄无声息的“意外”里。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大雪纷飞,掩盖了所有的痕迹。我的尸身被大雪覆盖,也掩盖了所有的罪恶。闭眼的那一刻,我看见顾宸渊抱着温如月,遥遥地看了一眼我的院子,眉宇间没有半分悲戚,只有一丝解脱。
滔天的恨意将我吞噬,我恨顾宸渊的薄情寡义,恨温如月的阴险毒辣,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若有来生,我定要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让他们也尝尝我所受的痛苦和屈辱!
……
再一睁眼,眼前景象如利刃刺入记忆。
温如月正盈盈而立,手中端着那杯我至死难忘的毒酒,嘴角挂着甜美的笑意,声音娇软:“姐姐,今日是你生辰,妹妹特意亲手酿了这杯青梅酒,为你贺喜呢。”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我回来了!回到了那个被她亲手毒哑,命运从此跌入深渊的生辰之日。
温如月见我只是盯着酒杯,眼神复杂,迟迟不接,她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勉强:“姐姐?怎么不喝呀?难道是……嫌弃妹妹的手艺不好?”说着,她眼眶一红,雾气氤氲,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那模样楚楚可怜。
这副我见犹怜的伪装,前世骗过了所有人,就连我,也曾深陷其中,以为她只是一个天真烂漫、需要人呵护的小妹妹。现在想来,我真是蠢得可笑至极。
我静静地看着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妹妹亲手酿的酒,姐姐怎会嫌弃呢?”
我伸手接过酒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那股带着甜香的阴冷气息瞬间钻入鼻腔,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令人作呕。
“只是,”我话锋一转,抬眼直视她的眼睛,“今日生辰之喜,妹妹为我贺,我亦该为妹妹贺。不如,我们共饮此杯,以示姐妹情深,如何?”
温如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强挤出一丝笑容:“姐姐说笑了,这……这是特意为你酿的……”
“哦?是么?”我站起身,一步步朝她逼近。
她身上的馨香,此刻在我闻来,却像是淬了毒的蜜糖,只觉得恶心反胃。
“可我瞧着,这酒色泽清透,果香浓郁,妹妹想必也十分喜爱吧?”我轻声说着,将酒杯递到她唇边,声音轻柔得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妹妹不必推辞,你的心意,姐姐都懂。现在,轮到姐姐来心疼妹妹了。来,喝了它。”
我的眼神冰冷如霜,没有一丝温度。
温如月彻底慌了神,她不住地摇头,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不……不……姐姐,我不渴,我……”
“嗯?”我尾音上扬,另一只手已经稳稳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前世的我,养尊处优,弹琴绣花,十指不沾阳春水。而如今重生归来的我,指尖带着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狠厉和力道。
温如月痛得闷哼一声,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疼……姐姐,你弄疼我了……”
她开始剧烈挣扎,试图打翻我手中的酒杯。
可我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上一世的剜心之痛、失声之苦,还有临死前的绝望和怨恨,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我手上的力气。
我猛地用力,捏开她的嘴,将整杯毒酒一滴不剩地尽数灌了进去!
“唔——!!”温如月发出凄厉的惨叫,青梅酒顺着她的嘴角溢出,混合着她绝望的泪水,显得狼狈不堪。
她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干呕,试图将酒吐出来。可是,一切都晚了。那药,入喉即化,瞬息之间便会烧毁人的声带。
我丢开酒杯,任由它在地上摔得粉碎,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只卑贱的蝼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妹妹,感觉如何?这杯酒,滋味可还甘醇?”
温如月痛苦地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一般的嘶哑气音。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第一次褪去了伪装的纯良,只剩下最原始的惊恐和怨毒。她指着我,拼命地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真好,我终于亲手让她也尝到了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男人急切而愤怒的声音:“阿念!你在做什么!”
顾宸渊来了,来得可真是时候,刚好能欣赏到他心尖尖上的白月光最狼狈不堪的模样。
顾宸渊一身玄色锦袍,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军营赶回来。他看到跪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温如月,又看到我冷漠的脸,英挺的剑眉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沈念!你对月儿做了什么!”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小心翼翼地将温如月扶进怀里,那珍视的模样,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温如月一见到他,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死死抓着顾宸渊的衣袖,指着我,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顾宸渊的心都快碎了,他抬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充满失望和愤怒的眼神看着我:“我快马加鞭赶回来为你庆生,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月儿好心为你酿酒,你为何要如此待她?你的良善和温婉,都到哪里去了!”
良善?温婉?我差点笑出声来。上一世,我就是被这两个词给活活困死的。我为了配得上“镇北侯夫人”这个名头,为了讨他欢心,收敛了所有棱角,活成了他想要的贤妻良母的模样。结果呢?换来的不过是他无情的抛弃和一场惨死。
“顾宸渊,”我平静地开口,连名带姓地叫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
“我只看到,你的好妹妹,在我这里喝了杯酒,然后就自己发了疯。或许……是这酒的后劲太大了?”我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顾宸渊:“你还敢狡辩!月儿都这样了!她……”
他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因为他也发现了,温如月除了嘶吼和流泪,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他脸色一白,急忙捧着温如月的脸,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月儿?月儿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温如月哭得肝肠寸断,拼命张嘴,却依旧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她彻底变成了一个哑巴。
顾宸渊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利刃,狠狠地刺向我:“是你!沈念!是你对不对!酒里有毒!”
他一把将温如月打横抱起,对我吼道:“如果月儿有任何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便抱着他的心肝宝贝,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一路大喊着“快传府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不放过我?顾宸渊,这一世,是我不会放过你们。
别急,咱们慢慢来,这戏码,才刚刚拉开帷幕。
不一会儿,府医就被匆匆请了过来。我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似的,哆哆嗦嗦,没一个敢靠近我半步。
我呢,浑不在意,慢悠悠地踱回桌边,自顾自地斟了一杯清茶,轻抿一口,神色淡然。
回想起前世,就是在这张桌前,我饮下了那杯致命的毒酒。随后,顾宸渊风尘仆仆地赶回,映入眼帘的,是我痛苦扭曲、失声惨叫的模样。
那时,温如月梨花带雨地跪倒在他脚边,泣不成声地说是不小心拿错了药材,才酿成了这等祸事。她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声称愿以死谢罪,以表清白。
顾宸渊哪里舍得?他只是冷冷地下令,将我囚禁于冷院,对外宣称我“不幸染上恶疾,需静心调养”,便将此事草草了结。
自此,所有人都对无辜“犯错”的温如月报以同情,而我,这个所谓的“不祥”的侯夫人,则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
呵,何其讽刺!
但今时不同往日,攻守之势已然逆转。
我倒要瞧瞧,一个失声的温如月,如何能为自己辩解。而我,又该如何“被动”地,让我的“冤屈”得以昭雪。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顾宸渊便带着一身寒气,大步流星地回来了。他身后,紧跟着府医,还有我的母亲,顾家的老夫人。
老夫人向来疼爱我这个儿媳,见此情景,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宸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日是阿念的生辰,怎会闹成这般模样?”
顾宸渊没有回答老夫人,他径直走到我面前,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溅了一桌。
“沈念,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怒目而视,语气冰冷。
我轻轻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侯爷指控我,总得拿出些真凭实据来吧?”
“证据?”顾宸渊气得冷笑,“月儿她……她亲口指认是你!她喝了你给的酒,就变成了这样!府医已经查验过了,那酒里,被人下了毁坏嗓子的‘喑香’!”
“哦?”我故作惊讶,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戏谑,“竟有此事?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我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顾宸渊的怒火更加旺盛。“沈念!你别装了!这院子里除了你和月儿,再无第三人!不是你,还能有谁?”
“侯爷这话可就说错了。”我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那个摔碎的酒杯前,蹲下身,轻轻捻起一块碎片,仔细端详着。
“这酒,可是温小姐亲手酿的,也是她亲手端来的。从头到尾,我不过是碰了一下酒杯而已。”我抬起头,目光清澈如水,直视着他那暴怒的双眼。
“侯爷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温小姐她自己……不小心放错了东西呢?又或者,她本就是想算计我,结果却阴差阳错,害了自己?”
“你胡说!”顾宸渊厉声打断我,“月儿心地善良,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是吗?”我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人心隔肚皮,侯爷又怎知,你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你!”顾宸渊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够了!”老夫人终于听不下去了,沉声喝止了顾宸渊。她走到我身边,轻轻扶起我,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阿念,你说的是真的?这酒,当真是月儿端来的?”她轻声问道。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适时地红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和后怕:“母亲,儿媳不敢有半句谎言。如月妹妹说是为我庆生,我本是满心欢喜的。可……可谁知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媳现在想来,都觉得心里发寒。若这杯酒,喝下去的是我……”
我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之中。
老夫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本就对温如月一个外姓孤女,常年住在侯府颇有微词,只是碍于顾宸渊的态度才不好多说。如今出了这种事,她的疑心和不满,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宸渊!你给我过来!”老夫人厉声道。
顾宸渊虽然心有不甘,但对母亲还是存着敬畏的,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母亲……”
“你给我跪下!”老夫人指着地面,声色俱厉。整个侯府,也只有她能让战功赫赫的镇北侯下跪了。
顾宸渊英挺的身躯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你让我跪下?为了她?”他指向我,眼神里的屈辱和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做错事的明明是她!是她害了月儿!”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混账!”老夫人气得举起手杖,却终究没舍得打下去,“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月儿是你表妹,可阿念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镇北侯府的当家主母!”
“今天这事,疑点重重!酒是月儿送来的,你怎么就能断定是阿念下的毒?万一是她自己手脚不干净,自作自受呢?你身为一家之主,不问青红皂白,就来质问你的妻子,你还有没有一点分寸!”
老夫人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顾宸渊的怒火上。他不是蠢人,只是一直被对温如月的偏爱蒙蔽了双眼。此刻被母亲当头棒喝,他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是啊,酒是月儿送来的。如果沈念想要下毒,为什么偏偏要等到月儿送酒来?她自己院子里没有下人吗?没有机会吗?这确实不合常理。
可一想到温如月那张苍白无助、哭泣嘶吼的脸,他的心又立刻硬了起来。“母亲,月儿的为人我清楚!她绝不是那种人!一定是沈念嫉妒我平日里对月儿好,才因爱生恨,痛下毒手!”
我听着他的“辩解”,心中冷笑连连。因爱生恨?顾宸渊,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现在的恨,与爱无关只与前世的血海深仇有关。
老夫人被他这番话气得浑身战栗,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好,好!你既然如此斩钉截铁、笃定不已,那咱们就彻彻底底地查!我倒要瞧瞧,你口中那个‘心地善良’的表妹,究竟能有多干净无瑕!”
说罢,她眼神凌厉,直接高声下令:“来人呐!去把如月小姐院子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所有人,都给我一股脑儿地叫过来!再去她的房间,给我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搜!尤其是那些各种各样的药材瓶罐,哪怕是一个小角落,也都不能放过!”
老夫人的这番雷霆手段,如同一记重锤,让顾宸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母亲!您这是做什么!月儿如今已经痛苦难受成那副模样了,您还要这般羞辱她吗?”顾宸渊满脸焦急与心疼,急切地辩解道。
“羞辱?”老夫人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若她真是清清白白、毫无污点,这便不是羞辱,而是为她洗刷冤屈、还她清白!若她不清白,那便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宸渊,你若还认我这个母亲,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
顾宸渊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关节都泛白了,还发出咯咯的声响,手臂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蜿蜒的蚯蚓。可即便如此,他终究还是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与不甘。
他只能用那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充满了怨恨与敌意,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罪人。
而我,只是坦然地回视他,心中一片平静,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
去查吧,尽情地查个底朝天。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朵被顾宸渊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的白莲花,底下究竟藏着怎样肮脏不堪、令人作呕的根茎。
搜查的结果,没过多久就出来了。
老夫人的心腹张妈妈,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托盘,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个毫不起眼的青瓷小瓶,那小瓶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夫人,侯爷,夫人,”张妈妈屈膝行礼,声音沉稳而恭敬,“这是在如月小姐的梳妆台暗格里找到的。”
顾宸渊的瞳孔猛地一缩,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震惊。
我看到他的手,在宽大的袖中不自觉地握紧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老夫人看了一眼那瓷瓶,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府医,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府医立刻会意,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瓷瓶,轻轻拔开塞子,凑到鼻尖仔细地闻了闻,又倒出一点粉末在指尖,轻轻捻开,放在鼻下再次嗅闻。
片刻后,他脸色凝重,缓缓躬身回话:“回老夫人,侯爷。这瓶中所装的,正是‘喑香’的药引。此药引无色无味,极难察觉,但若与青梅、甘草等物一同酿制,便会生成剧毒,此毒专门毁人声带,让人从此失去说话的能力。”
府医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让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沉重。
尤其是顾宸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从最初的铁青变成了煞白,又从煞白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灰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
他踉跄了一下,身体微微晃动,似乎有些站不稳,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证据,就这样赤裸裸地摆在了他面前,容不得他有丝毫的狡辩与抵赖。
他一直苦苦追寻的证据,人证(送酒的温如月),物证(藏在她房里的药引),全都指向了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温如月,才是那个真正下毒的人。
她原本想毒哑我,让我陷入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之中,结果却自食恶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不可能……”顾宸渊失神地喃喃自语,眼神空洞而迷茫,“这绝不可能……月儿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悲凉和嘲讽,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无尽的哀伤。
“侯爷当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吗?”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坚定而直视着他那双开始动摇和痛苦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她嫉妒我!嫉妒我是这侯府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女主人!嫉妒我拥有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的身份!所以她要毁了我!毁了我的声音,毁了我的一切,好让你更加怜惜她,好让她能顺理成章地取而代之,成为这侯府的女主人!”
我的话,字字诛心,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割在顾宸渊的心上。
顾宸渊的身体晃得更厉害了,仿佛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树叶,随时都可能被吹落。
因为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他的内心深处。
温如月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对我的“羡慕”,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如果她也能有我这样的出身,那该多好,仿佛她所遭受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我没有给她应有的地位和身份。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小女儿家的娇憨和失落,是少女怀春时的一种天真幻想。
却从未想过,在那份楚楚可怜、柔弱无助的外表之下,竟是如此歹毒、阴险的心肠!
“不……月儿不是这样的人……”他还在徒劳地辩解,声音微弱而颤抖,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地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愿承认眼前的残酷现实。
“那侯爷的意思是,我,或者母亲,联手栽赃陷害她了?”我冷笑着反问,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顾宸渊瞬间语塞,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可以不信我,毕竟在他心里,我或许从来都不是那个值得他信任的人。但他不能不信自己的母亲,母亲对他的爱和关怀,是毋庸置疑的。
老夫人看着他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愤怒,那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在她心中翻滚。
“孽子!你现在看清了吗?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护着的‘善良’表妹!她就是一条养不熟的毒蛇,表面温顺乖巧,实则心狠手辣!今天她敢对阿念下毒,明天就敢对整个侯府下手,到时候,我们顾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老夫人越说越气,情绪激动不已,她指着门外,厉声下令:“来人!把那个毒妇温如月,给我拖到祠堂去!按照家法,严惩不贷!”
“母亲,不要!”顾宸渊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他猛地跪在老夫人面前,死死抱住她的腿,仿佛一松开,就会永远失去他最心爱的人。
“母亲,求求你!月儿她……她已经很惨了!她已经说不出话了!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求你饶了她这一次吧!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和痛苦,英俊的脸上满是挣扎与无奈,那表情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看,这就是顾宸渊,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会爱我一生一世的男人。
即便证据确凿,即便温如月蛇蝎心肠、心狠手辣,可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舍不得,还是放不下。
他心疼的,从来都只有他的白月光,那个在他心中完美无缺、无可替代的女人。
我前世所受的苦,在他看来,恐怕都及不上温如月此刻掉的一滴眼泪,那眼泪仿佛是他心中最柔软的触碰,让他不顾一切地去保护她。
老夫人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顾宸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你!你到现在还要护着她?她要害的是你的妻子!是我们顾家的主母!你让她好过,你想过阿念的感受吗?你考虑过我们顾家的颜面和未来吗?”
老夫人把矛头指向我,顾宸渊这才不得不抬起头,看向我。
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仿佛一团乱麻,理不清也剪不断。
有愧疚,有懊悔,但更多的,是一种恳求,一种希望我能网开一面的恳求。
他希望我能大度一些,不要计较温如月的过错。
希望我能“得饶人处且饶人”,给温如月一条生路。
他在用眼神求我,放过温如月,仿佛只要我点头,一切都会恢复平静。
若是前世的我,或许真的会心软,会为了他,为了这个家,选择原谅那个伤害过我的人。
我曾无数次在心底劝慰自己,既然我已安然无恙,而她也已然遭受了应有的报应,又何必再步步紧逼,让场面变得难堪,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尤其是会伤了与顾宸渊那本就岌岌可危的夫妻情分。
可如今,站在这里,面对着眼前的一切,我只觉得满心荒诞与可笑。
情分?我们之间,早就在那些算计与伤害中消磨殆尽,哪里还有什么情分可言。
我直视着顾宸渊那复杂的目光,一字一顿,清晰而坚定地说道:“母亲,侯爷说得对。”
此言一出,整个厅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顾宸渊的眼睛里,甚至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和感激,他大概以为,我真的打算就此放过温如月,不再追究她的罪责。
我缓缓迈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他。
“家法伺候,对她来说,确实太过轻饶了。”我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像一块千年寒冰,瞬间冻结了他眼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
“一个心思如此歹毒,竟敢在侯爵府邸公然谋害主母的女人,若是只用家法轻轻放过,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镇北侯府没有规矩,没有王法?”
我边说边转向老夫人,微微福了福身,态度恭敬却坚定。
“母亲,儿媳以为,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温如月身为寄居在府中的孤女,本应感恩戴德,谨言慎行,可她却不思感恩,反而心生恶念,其心可诛,此为一罪。”
“她谋害主母,以下犯上,视侯府法规如无物,肆意践踏,此为二罪。”
“事败之后,她还企图栽赃陷害,颠倒黑白,妄图蒙骗侯爷与您,其行径令人发指,此为三罪。”
“此等三罪并罚之人,若不严惩,何以立威?何以安抚我这个受害者?又何以堵住悠悠众口,让世人知道我镇北侯府的威严?”
我条理清晰,声音虽不大,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顾宸渊的脸,随着我的每一句话,一寸寸地白了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他没想到,那个一向在他面前温婉顺从,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沈念,此刻竟会如此的……咄咄逼人,让他措手不及。
他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仿佛从未真正认识过我。
老夫人却是越听,眼神越亮,她欣赏地看着我,用力点头:“阿念说得对!是我想得简单了,差点就纵容了这等恶行!”
她看向顾宸渊,眼神重新变得严厉而决绝。
“宸渊,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好表妹犯下的罪!你还要为她求情吗?”
顾宸渊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快意。
“侯爷若实在心疼,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顿了顿,在他紧张而期待的目光下,慢悠悠地吐出了我的“建议”。
“不如,就将她逐出侯府吧。”
“她既然做了错事,自然不配再享侯府的庇护。让她离开这里,自生自灭,也算是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此一来,既保全了侯府的颜面,也算是对她小惩大诫,让她知道,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侯爷,您觉得如何?”
逐出侯府,自生自灭。对于一个养尊处优、无依无靠,如今还成了哑巴的孤女来说,这和杀了她,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让她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煎熬罢了。
顾宸渊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血丝,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沈念!你好狠的心!”他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我狠心?”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顾宸渊,到底是谁狠心?”我上前一步,逼视着他,目光如炬。
“当她端着毒酒,笑着让我喝下去的时候,她可曾有过半点仁慈?可曾想过我的生死?”
“当她计划着让我变成哑巴,一辈子活在痛苦和羞辱中的时候,她可曾想过给我留一条活路?可曾想过我的未来?”
“现在,我不过是让她离开这个本就不属于她的地方,你就觉得我狠心了?”
“那我是不是还要敲锣打鼓,感恩戴德,谢谢她没直接要了我的命,让我有机会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受苦?”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厉,积压了两世的怨气和愤怒,在这一刻如火山般喷薄而出,无法遏制。
顾宸渊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是啊,沈念说得都对。温如月想毁了她一生,而她,只是要将温如月赶出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可道理是道理,情感是情感。一想到温如月那柔弱无依的模样,一想到她从此要流落街头,受尽欺凌和白眼,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仿佛要窒息一般。
“她……”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而颤抖,“她一个弱女子,又成了哑巴,让她出去,怎么活……”
“那是她的事,与我何干?与侯府何干?”我冷漠地打断他,语气中没有一丝怜悯和同情,“侯府不是善堂,没义务养一个白眼狼一辈子。”
“我……”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我无情地打断。
“够了!”老夫人听不下去了,她对顾宸渊的偏袒和优柔寡断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阿念说得没错!就这么办!”老夫人一锤定音,不给顾宸渊任何反驳的机会。
“张妈妈,你亲自去办。把温如月的东西收拾一下,再给她一些银两,让她立刻离开侯府!从此以后,她与我镇北侯府,再无半点关系!”
“是,老夫人。”张妈妈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顾宸渊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的,毫无生气。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愤怒和不甘,只有一片死寂的绝望和……憎恨。
他恨我。恨我毁了他的白月光,恨我逼他做出了这个让他痛不欲生的决定。
真好。我就是要他恨我。只有恨,才能让他清醒,让他记住,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都是他自找的苦头。
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非但没有一丝不忍和怜悯,反而觉得无比的快意和满足。
顾宸渊,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你欠我的,温如月欠我的,我会让你们用一生来偿还,直到你们尝尽世间所有的痛苦和折磨。
温如月被赶出侯府的那天,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仿佛也在为她的悲惨命运而哭泣。
她身着一袭单薄素衣,那衣料在秋风中轻轻飘动,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她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包袱的边角有些磨损,仿佛承载着她过往的艰辛。此刻,她孤零零地站在侯府的侧门,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无声却凄惨至极,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
顾宸渊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的廊下,目光沉默地落在她身上。他的背影挺拔如松,身姿笔直,可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萧索与压抑,却怎么也藏不住,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
我心中明了,他心疼了。他的内心此刻定是翻江倒海,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为她挡住这世间的风风雨雨。
然而,他不能。
因为老夫人正端坐在大堂里,还特意派了两个婆子,像两尊门神一样死死地“盯”着他,不给他任何行动的机会。
而我呢,则悠闲惬意地坐在窗边,手中端着一盏新上的秋茶,轻轻抿上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同时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这出“苦情戏”。
这时,张妈妈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温如月面前,面无表情地从袖中掏出一袋银子,递到她面前,冷冷地说道:“温小姐,这是老夫人的意思。这些银子,足够你寻个安稳的地方安身了。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温如月没有伸手去接那袋银子,只是缓缓抬起头,越过张妈妈,用那双通红、满是泪水的眼睛,远远地望着顾宸渊。那眼神里,充满了不舍,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全世界;充满了委屈,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充满了爱恋,那是藏也藏不住的深情;还有无声的控诉,在质问着命运的不公。
她似乎在问他:宸渊哥哥,你真的就这么狠心,要抛弃我了吗?
顾宸渊的拳头在袖中握得死紧,指关节都泛白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我甚至能真切地感觉到,他内心正在经历着激烈的天人交战,理智与情感在激烈地碰撞。
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动。他只是缓缓闭上了眼,不忍再看眼前这令人心碎的一幕。
温如月见他如此绝情,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渐渐熄灭了,如同熄灭的烛火,只留下一片黯淡。她踉踉跄跄地转过身,脚步虚浮,一步一回头,拖着那孱弱的身躯,缓缓消失在冰冷的雨幕中。
她走了,带着满腔的怨恨和不甘,带着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
顾宸渊在她消失的那一刻,猛地睁开了眼,眼眶红得吓人,仿佛要滴出血来。他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那决绝的背影,仿佛是要去奔赴一场没有退路的血战。
我知道,他是去追了。即便不能把她带回侯府,他也要去安顿好她,给她找个栖身之所,确保她不会真的在这世上“自生自灭”。
真是情深义重啊,我不禁在心中冷笑。
我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的笑意冰冷而嘲讽。你以为,把她送出侯府,就能眼不见心不烦了吗?顾宸渊,你太天真了。只要你心里还装着她,那根无形的线,就永远断不了。而我,会亲手把这根线,变成绞死你们的绳索,让你们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温如月被赶走后,侯府一下子清静了不少。老夫人对我的表现愈发满意,觉得我大度得体,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便将府中不少事务都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对府里那些阳奉阴违、手脚不干净的下人,瞅准时机,一一进行敲打、处置。不过半月的时间,整个侯府内院便被我整治得焕然一新,令行禁止,下人们都对我敬畏有加。
老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止一次地当着顾宸渊的面夸我:“阿念真是我们顾家的福气,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每当这时,顾宸渊都只是沉默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不置可否。
他和我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形同陌路。他不再对我恶言相向,却也吝于给我一个好脸色,仿佛多看我一眼都会觉得厌烦。我们之间,除了必要的场合,几乎没有任何交流,仿佛彼此的世界已经彻底隔绝。
我知道,他心里还在怨我,还在想着那个被他安置在城外别院的温如月。有下人偷偷告诉我,侯爷几乎每隔三五日,就会出城一趟。去哪里,不言而喻,定是去看望温如月了。
我根本不在乎,甚至可以说,我乐见其成。他去得越勤,和温如月的纠葛就越深,我后面的计划,才越好实施。这盘棋,我已经布下了很久,就等着他们一步步走进我的陷阱。
这日,是我父亲,户部尚书沈敬安的寿宴。按照规矩,顾宸渊是要陪我一同回娘家贺寿的。
前世的这一天,他借口军务繁忙,没有陪我回去,让我成了整个京城贵妇圈的笑柄。所有人都背后议论,说镇北侯不待见他这个尚书府出身的夫人,我在那些异样的眼光中,抬不起头来。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寿宴前一天,我亲自去了他的书房。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看兵书,见我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当我是空气,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也不恼,径直走到他面前,开门见山地说道:“侯爷,明日是我父亲寿辰,还请侯爷拨冗,与我一同回府。”
他翻书的手微微一顿,终于舍得从兵书里抬起头看我。他的眼神很冷,像冬日里的寒风,带着一丝探究,仿佛想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知道了。”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便又低下了头,继续看他的兵书,仿佛多跟我说一个字都是浪费他的时间。
这便是他的回答,冷漠,疏离,却也算是答应了。我达到了目的,也不愿再与他共处一室,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
他却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眉头微蹙,似乎在斟酌着什么,半晌才开口,声音有些生硬:“城西那几家铺子,最近的账目有些问题。母亲让我问问你,可有什么头绪?”
我心中一动,暗自思忖:来了。
前世,这几家铺子因为经营不善,加上掌柜中饱私囊,亏空了很大一笔钱。当时我一心扑在顾宸渊身上,对这些庶务一窍不通,事情闹大后,还是顾宸渊亲自出面,斩钉截铁地处置了几个掌柜,才勉强稳住局面。但侯府也因此元气大伤,在京城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而这一世……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侯爷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数,不日便会给侯爷和母亲一个交代。”
我的自信和笃定,让顾宸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似乎没想到,这个在他印象里只懂风花雪月的女人,竟能有如此干练的一面。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说:“好。”
我转身离开,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
顾宸渊,你很快就会知道。
我懂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父亲的寿宴,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顾宸渊穿着一身墨色蟒纹锦袍,身姿挺拔,气度不凡,一踏入尚书府,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站在我身边,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光是“镇北侯亲临”这个事实,就足以让我父亲挣足了面子。
父亲笑得合不拢嘴,拉着顾宸渊和同僚们寒暄,言语间满是骄傲。
我跟在他们身后,扮演着一个温婉贤淑的完美妻子,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前世的屈辱,与今生的风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顾宸渊的人在这里,心却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他不过是在履行一个丈夫的“义务”,仅此而已。
宴席过半,我借口更衣,暂时离席。
我没有去更衣室,而是径直去了后花园的僻静角落。
果不其然,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
我的庶妹,沈婉。
前世,就是她,在我失声之后,没少在背后落井下石,给我使绊子。
她嫉妒我嫡女的身份,嫉妒我嫁得比她好,处处都想与我一争高下。
而这一世,我将要送她一份“大礼”。
“姐姐。”
沈婉看到我,有些意外,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双眼睛水波流转,透着不安分的野心。
我笑了笑,和善地扶起她:“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我拉着她的手,状似亲昵地与她闲聊:“婉儿,近来可好?可有寻到什么好人家?”
沈婉的脸微微一红,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姐姐又拿我取笑了。”
“这可不是取笑。”
我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瞧着,今日来的宾客里,就有不少青年才俊。比如那位吏部侍郎家的小公子,一表人才,与你倒是般配。”
沈婉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区区一个侍郎之子,她哪里看得上眼。
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抢走我的一切。
包括我的丈夫。
我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分毫。
“其实……”
我故作沉吟,压低了声音,“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人选,推荐给妹妹。”
沈婉的眼睛,瞬间亮了。
“谁?”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她听完,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姐姐……你……你说的是……”
“嘘——”我将食指放在唇边,对她眨了眨眼,笑容神秘。
“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告诉你,机会,我已经给你创造好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妹妹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震惊的表情,转身施施然地离开了。
沈婉,我的好妹妹。
前世你不是最喜欢抢我的东西吗?
这一世,我便将那个男人,当成一份礼物,“送”给你。
我倒要看看,当白月光遇上绿茶,当顾宸渊面对两个都想攀附他的女人时,会上演一出怎样精彩的大戏。
我给沈婉创造的“机会”很简单。
我知道顾宸渊不喜这种热闹场合,宴席一结束,他定会找个清净的地方透气。
而后花园里那座临水的亭子,是他最可能去的地方。
而我也知道,沈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擅舞蹈。
一个孤身一人的英雄,一个翩然起舞的美人。
多么经典的相遇。
我回到宴席上,继续扮演着我的完美夫人。
酒过三巡,顾宸渊果然起身,对我低声说了一句“出去走走”,便离开了。【后续在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