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一考生,科举落榜后的牢骚词,如何成为千年传唱的文学瑰宝?

发布时间:2025-07-14 21:26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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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华横溢,七岁作诗,十二岁作文,二十岁就小有名气,却落榜五次,满腹经纶却被打压彻底失去考公资格,失望至极后饮酒作诗成为千古名诗,一首《鹤冲天·黄金榜上》嘲讽皇帝,呵斥功名利禄。

他的才华就真的不被人认可吗?

北宋大中祥符二年的汴京春闱放榜日,25岁的官宦子弟柳三变在人群中挤得满头大汗。

当他踮着脚尖找遍黄榜却不见自己名字时,耳边传来旁人的窃窃私语:“瞧见没?那个写艳词的公子哥儿,被皇上亲口骂‘浮糜’啦!”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将这位自视甚高的才子打得晕头转向。

柳永,原名柳三变,出生于一个显赫的官宦世家,其祖父柳崇曾任工部侍郎,父亲柳宜也官至国子博士。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柳永自幼受到严格的教育,展现出惊人的文学天赋。

他七岁能诗,十二岁作《劝学文》,二十岁时创作的《望海潮》将杭州美景描绘得令人神往,其中“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之句,甚至引得金国皇帝完颜亮萌生南侵之意。

“当时柳永在汴京文人圈里已是小有名气。”宋代文人笔记《青琐高议》中记载,“其词清丽婉约,在士大夫中颇受好评。”

在科举制度盛行的宋代,像柳永这样出身官宦世家的子弟,科举入仕是理所当然的人生道路。

他的几位兄长早已高中进士,这更让年轻气盛的柳永对自己的科举之路充满信心。

可是命运却给这位天之骄子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就在柳永准备应考的那年,宋真宗突然下诏整肃文风,痛批“属辞浮糜”的文风。

这道圣旨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擅长婉约词的柳永头上。

放榜那天的打击让柳永彻底崩溃。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一家酒馆,要了几坛黄酒独饮。

酒过三巡,愤懑之情再也压抑不住,他抓起毛笔,在酒馆的墙壁上挥毫写下了一首惊世骇俗的《鹤冲天·黄金榜上》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这首词开篇就惊世骇俗: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状元丢了我认栽;

“明代暂遗贤,如何向”—圣明天子怎么也会看走眼,把贤才遗漏了呢?

更狂妄的是“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我穿布衣填词,照样抵得过你们穿紫袍的官老爷!

最后还撂下狠话:“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功名算个啥?不如搂着姑娘喝酒听曲儿!

酒馆老板看得直嘬牙花子:“乖乖,这话传出去要掉脑袋哟!”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没等天亮,这首词就被赶考的落第书生们抄遍了全城,甚至连大相国寺的和尚念经都串调成了“浅斟低唱”。

奉旨填词

《鹤冲天》的迅速传播很快惊动了朝廷。

宋仁宗看到这首词后勃然大怒,当场摔了茶盏:“如此狂徒!让他填词去,要甚功名?”这道口谕彻底断了柳永的仕途之路。

心灰意冷的柳永索性破罐子破摔,自制了一块“奉旨填词柳三变”的招牌挂在肩上,一头扎进了烟花巷陌。

就是这个决定却让他找到了真正的创作天地。

青楼歌女们欣喜若狂,从前文人嫌她们俗,写的词都端着架子。

这位爷却蹲在绣床边给歌女改词,把豆腐西施的泪珠子写成“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将裁缝寡妇的叹息化作“针线闲拈伴伊坐”。

“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南宋文学家叶梦得在《避暑录话》中这样描述柳永词的流行程度。

当时汴京十大流行曲,有七首标着“柳七作”。

市井小贩卖菜都哼他的调,就连深闺中的女子也能随口吟诵几句柳词。

尽管在民间声名鹊起,柳永心中始终放不下科举梦,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年里,他又连续参加了五次科举考试,却每次都名落孙山。

其中一次好不容易上榜了,仁宗看到名单后朱笔一挥:“且去浅斟低唱!”硬是把他名字给划掉了。

柳永的遭遇反映了宋代科举制度的残酷性,当时科举取士不仅看才学,更看重应试者的文风是否符合朝廷要求。

柳永的婉约词风与宋代官方推崇的“正大光明”文风格格不入,这注定了他科举路上的坎坷。

直到景祐元年(1034年),47岁的柳永终于想通了问题的原因,他索性改名为柳永,再次参加科举。

这次,命运终于向他露出了微笑,他如愿以偿地考中了进士。

仕途坎坷

考中进士后的柳永被派往余杭任县令。

这位曾经流连青楼的才子,在任上却表现出色。

他主持修建的防洪堤被当地百姓亲切地称为“柳公堤”

在担任盐官时,亲眼目睹盐工煮海熬盐的艰辛后,他写下了反映民间疾苦的《煮海歌》,与早年那些风花雪月的词作判若两人。

可是,朝廷中的士大夫们始终戴着有色眼镜看他。

宰相晏殊曾当面嘲讽他:“贤俊作曲子么?”暗指他写词低俗。文坛领袖欧阳修更是在《归田录》中批评他“词语尘下”。这些偏见让柳永的仕途始终不得志,最高只做到了从六品的屯田员外郎。

仕途的失意反而促使柳永在文学创作上达到新的高度。

在离开汴京的途中,他写下了千古绝唱《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首词将离愁别绪写得缠绵悱恻,语言通俗却意境深远,成为婉约词的代表作,至今仍被广为传诵。

身后哀荣

晚年柳永穷困潦倒,最终病逝于润州(今镇江)的一家小客栈里

这位大词人的丧葬费用竟是由他生前结交的歌妓们凑钱操办的。下葬那天,半城的风尘女子提着酒食来到坟前祭奠,杨柳岸边哭倒一片“柳七哥”。

三百年后,元代戏剧家关汉卿在《钱大尹智宠谢天香》中还念念不忘地写道:“乐游原上妓如云,尽上风流柳七坟。”可见柳永在民间的影响力之深远。

耐人寻味的是,当年被宋仁宗贬斥为“靡靡之音”的柳词,如今却成为中华词坛的瑰宝。

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士大夫们的作品大多已被历史遗忘,而柳永那些描写市井生活的词作却穿越千年时光,至今仍在被人们传唱。

就连文豪苏轼也不得不承认:“唐人高处,不过如此。”

柳永的一生,恰如他在《鹤冲天》中所写:“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这个科举路上的失意者,最终在文学殿堂里赢得了比那些金榜题名的进士们更为崇高的地位。

转过来想,人生的价值从来不是由单一标准衡量的,真正的才华终将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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