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除了是曹操儿子,他还有什么狂傲资本?看他文学造诣就知道了

发布时间:2025-07-09 04:27  浏览量:1

公元223年,洛阳皇宫深处。

檀香袅袅,却压不住那股子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魏文帝曹丕,高坐御案之后,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刮过阶下那个形销骨立的亲弟弟——临淄侯曹植。

空气稠得能拧出水。

曹丕指尖敲着案几,哒、哒、哒,声音不高,每个字却像铁锤砸在人心上:“都说你才思天下无双?好,七步之内,给朕作诗一首。

成了,活;不成嘛……” 话没说完,意思比刀子还冷。

侍从默不作声,把一捆豆萁和一把豆子“哐当”扔在殿中央。

铜壶里的水滴答、滴答,催命似的响。

曹植惨白着脸,目光扫过阶下武士铠甲上反射的寒光,最后死死盯住釜里翻滚的豆羹。

一步,两步……豆萁在釜底噼啪燃烧。

第七步落下,那句泣血锥心的话,猛地撕裂了死寂:“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丕攥着玉杯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

这段“七步成诗”的生死时速,被南朝刘义庆收在《世说新语·文学》里,成了曹子建惊世才华与无尽悲情最戏剧的注脚。

可剥开这层传奇的壳,真实的曹植,他笔下那股子劲儿,哪里只是急智救命?他的笔,蘸着建安年间的风雷霹雳,混着自己一生的血泪,在文学这条大河里,到底刻下了什么抹都抹不掉的印记?咱得一头扎进故纸堆,回到那个天翻地覆的年头,好好瞅瞅。

时间倒回建安九年(公元204年)。

曹操的铁蹄踏破邺城。

17岁的曹植,跟着老爹,一脚踏进了这座北方新崛起的权力心脏。

彼时的邺城,最扎眼的就是那座拔地而起的铜雀台,文昌殿里挤满了天下最拔尖的脑瓜子。

曹植,像颗刚擦亮的火星子,“噗”地溅进了这个由他爹曹操、大哥曹丕,还有“建安七子”(孔融、陈琳、王粲这帮狠人)组成的顶级文化圈子。

后来他在《与杨德祖书》里写这事儿,那股子少年得意劲儿,隔着纸都往外冒:“昔仲宣(王粲)独步于汉南,孔璋(陈琳)鹰扬于河朔……吾王(曹操)于是设天网以 该 之,顿八纮以掩之,今悉集兹国矣!” 翻译过来就一句:天底下最能写的,全让我爹一网打尽,兜进邺城这口锅里了!

《白马篇》:不是华丽,是滚烫的生命在喷溅!
在这金子般的年月,曹植甩出了他早期的招牌作——《白马篇》。

别信后世那些轻飘飘的“辞藻华丽”标签。

翻开原诗,劈头盖脸砸过来的,是滚烫的、几乎要溅你一身热血的少年意气: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短短几句,画面“唰”地就立起来了!雪白的马,配着金灿灿的笼头,像道闪电劈向西北。

谁家小子这么横?幽州、并州(大概河北、山西那块儿)的游侠儿!开弓放箭,“嗖”一声左边靶心应声洞穿;向右再发,“月支”(一种靶子名)瞬间崩碎。

扬手一箭,连快如鬼影的猿猴(“飞猱”)都射个正着;俯身又是一箭,地上的箭靶(“马蹄”)四分五裂。

动词用得又狠又准——“控”、“破”、“摧”、“接”、“散”——简直是把那游侠儿矫健如豹的身手、百步穿杨的准头,活生生钉在你眼珠子前头。

这哪是写诗?分明是扛着台高速摄像机在玩命跟拍!结尾两句“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更是把少年人胸腔里那股子为国拼命、死当回家的血性,吼得地动山摇。

南朝钟嵘在《诗品》里夸他“骨气奇高”,《白马篇》就是铁证——骨头缝里透出的硬气,撑起了那身华丽的袍子。

铜雀台赋:第一个交卷的“小心思”
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铜雀台落成。

曹操大宴群臣,酒酣耳热之际,把儿子们都赶上高台:“来,都写篇赋瞧瞧!” 刚满18岁的曹植,笔走龙蛇,第一个交了卷。

文采飞扬,满座皆惊。

《三国志·陈思王传》白纸黑字记着:“时邺铜雀台新成,太祖(曹操)悉将诸子登台,使各为赋。植援笔立成,可观,太祖甚异之。” 曹植那篇《登台赋》,写得确实气象万千,词句漂亮。

可细品,这“援笔立成”的光鲜背后,没点年轻人的小心思?那时候,曹操的接班人位子还空悬着,曹植才华最盛,最得老爹欢心。

这篇赋,既是才情的大爆发,更是对着老爹那双期待的眼睛,无声地喊了句:

“看我的!” 字里行间那股“舍我其谁”的锐气,藏都藏不住。

再看大哥曹丕,后来在《典论·自叙》里回忆这事儿,话里话外都透着酸:“时余年十七,甫作《登台赋》,蒙褒奖,然终不若子建之速也。” 认了,写得没弟弟快,也没弟弟好。

这份少年锐气,后来成了勒紧他脖子的绞索,可此时此刻,正是曹植笔下最飞扬跋扈的好时光。

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曹操病逝。

曹丕坐上龙椅。

曹植的天,“哗啦”一声塌了。

昔日谢灵运嘴里“才高八斗”的仙才,转眼成了新皇帝枕头边最硌人的那颗钉子。

猜忌像毒藤,绞杀过来;打压如冰雹,劈头盖脸。

灌均的“小报告”与牢狱之灾
黄初二年(公元221年),一个叫灌均的监国谒者(专门盯着诸侯王的朝廷眼线),最会看皇帝脸色。

他眼珠子一转,一份要命的奏章就递上去了:临淄侯曹植“醉酒悖慢,劫胁使者”!这罪名,可大可小。

但在曹丕手里,它就是一把开了刃的刀。

曹植被五花大绑,押解进京,生死悬于一线。

《三国志》裴松之注引的《魏略》说得直白:“时法制,待藩国峻迫…植与诸侯并就国。使者及灌均等人,常希指,奏植过恶。” 明白了吧?制度严得像铁笼子,派去的使者们就靠揣摩圣意吃饭,专挑曹植的错处往死里整。

《赠白马王彪》:七章血泪,字字剜心

黄初四年(公元223年),曹植和异母弟白马王曹彪、同母兄任城王曹彰,一起奉诏进洛阳朝见皇帝。

谁也没想到,就在洛阳,正值壮年的任城王曹彰,突然暴毙在府邸里,死得不明不白(《世说新语》那本书,话里话外暗示是被曹丕毒死的)。

朝见完了,该回各自封地了。

曹植和曹彪这对难兄难弟,本想结伴东归,路上还能互相舔舐伤口。

结果,朝廷使者冷冰冰一道命令砸下来:不准同行!必须分道扬镳!悲愤?恐惧?骨肉被生生撕开的剧痛?像无数条毒蛇,啃噬着曹植的心。

就在那辆颠簸摇晃、驶向绝望的马车里,中国文学史上最沉痛的悲歌之一——《赠白马王彪》,诞生了。

全诗七句,一句一章节,像七记重锤砸在人心坎上:

第一 “谒帝承明庐,逝将归旧疆…顾瞻恋城阙,引领情内伤。” (朝见了皇帝,本该回封地,一步三回头啊,望着那宫阙,心像被剜了一块。)——离京时那份沉重和不祥预感。

第二 “霖雨泥我涂,流潦浩纵横…修坂造云日,我马玄以黄。” (瓢泼大雨把路泡成了烂泥塘,积水横流一片汪洋…那陡坡高的快戳到太阳,我的马累得毛色焦黄。)——路途的艰难险阻,活脱脱就是他人生前路泥泞坎坷的写照。

第三“鸱枭鸣衡轭,豺狼当路衢。

苍蝇间白黑,谗巧令亲疏!” (猫头鹰蹲在车辕上鬼叫,豺狼堵在大路中央。

苍蝇嗡嗡乱飞混淆黑白,谗言巧语生生离间了骨肉至亲!)——直接开骂! 猫头鹰(鸱枭)、豺狼、苍蝇,这些让人汗毛倒竖的玩意儿,矛头直指灌均那帮搬弄是非的小人!控诉他们颠倒黑白,硬生生把血脉相连的兄弟逼成了仇敌!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迸出来的血沫子,恨意滔天。

第四 “变故在斯须,百年谁能持?离别永无会,执手将何时?” (灾祸说来就来,谁能活到百年?这一别就是永诀啊,再想执手相看,等到猴年马月?)——对曹彰突然暴死的锥心之痛,还有对命运无常那彻骨的冰凉绝望。

第五 “奈何念同生,一往形不归…孤魂翔故域,灵柩寄京师。” (想起我那同母的兄长,一去就再没回来…他的孤魂只能在故乡飘荡,冰冷的棺材还停在洛阳城!)——追思惨死的兄长曹彰,字字泣血,凄楚入骨。

第六 “仓卒骨肉情,能不怀苦辛?” (仓促间连亲兄弟都要被拆散,这苦楚辛酸,堵在胸口让人怎么活?)——和曹彪被迫分离,那份剜心剔骨的痛。

第七 “收泪即长路,援笔从此辞。”

擦干眼泪吧,前路漫漫看不到头,提起这支笔,写下这首诗,就此…永别了。——绝望到顶点的强撑,反而衬得那悲凉更刺骨钻心。

这组诗,把深宫里猜忌的阴毒、手足死别的惨烈、骨肉被强拆的绝望、对进谗小人的切齿痛恨、对命运无常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一层层剥开,血淋淋地摊在你面前。

什么华丽辞藻?全是锥心刺骨、从肺腑里呕出来的真痛!南朝那位文论大家刘勰,在《文心雕龙·才略》里点得透透的:“文帝(曹丕)以位尊减才,思王(曹植)以势窘益价。” 正是这份“势窘”——权力上的绝境,像高压锅一样,把曹植诗歌里最撼人心魄的力量,硬生生给逼压出来了。

这种用命去熬、用血去写的文字,后世那些书斋里养尊处优的文人,描摹个形似都难,更别提那份神髓了。

《洛神赋》:绝境里开出的泣血之花
就在这次被撵回封地的路上,车马经过洛水。

曹植写下了另一篇震古烁今的绝唱——《洛神赋》。

这赋美得惊心动魄,被后人捧为“千古情赋的祖宗”。

可它的诞生,哪里是什么才子佳人月下相逢的浪漫故事?看看他那会儿的处境:亲哥刚不明不白地死了;自己刚从鬼门关溜达回来;连和异母弟同路说句话都不让;前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再看《洛神赋》开头那几句:“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

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

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

明面上是学宋玉的《神女赋》,骨子里,分明是借一场人神痴恋的幻梦,浇他自己心中那万顷的苦海愁波!
赋里对洛神宓妃的描摹,几乎把汉语里形容女子之美的词儿都用绝了: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翩跹像受惊起飞的鸿雁,婉转似水中游弋的蛟龙。

光彩夺目赛过秋日金菊,风华繁盛犹如阳春青松。

若隐若现像薄云遮住了明月,飘摇不定似回旋的风卷起雪花…红唇鲜艳欲滴,皓齿晶莹如玉,明亮的眸子顾盼生辉,甜甜的酒窝衬着微隆的颧骨。

后世写美人,甭管诗词歌赋还是小说戏曲,谁能跳出这几句话画的圈?东晋画圣顾恺之,就是被这文字迷得神魂颠倒,才画出了那幅传世千年的《洛神赋图》。

可更扎心的,是人神注定无果的结局:

“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

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恨这人神相隔啊,怨这青春盛年难再逢。

举起罗袖掩面痛哭啊,泪水涟涟湿透了衣襟。) “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虽然深居在幽冥地府,这颗心啊,永远系在君王身上。)
这哪里是写神仙谈恋爱?分明是曹植在人生绝境里,对着他永远失去的权力抱负(“君王”象征着他曾触手可及又轰然崩塌的权力中心)、对着被碾碎的自由、对着生命里所有可能的美好,唱出的一曲终极的哀歌和祭奠!是一场在泪水中完成的、极致凄艳的精神自画像。

美到让人窒息,痛也痛到让人肝肠寸断。

复旦大学骆玉明教授在《简明中国文学史》里说得一针见血:“《洛神赋》的写作,是曹植在现实中遭受沉重打击后,在精神上寻求超越和寄托的产物…它把失意文人的权力寄托与爱情幻想融为一体。”

正是这致命的“一体”,让它穿越一千八百年的风沙,依然能精准地戳中人心最柔软、也最疼痛的地方。

曹丕在位七年,死了。

儿子曹叡(魏明帝)即位,年号“太和”(227-233年)。

曹植的日子,稍微松动了那么一丝丝。

被封为陈王(232年),管的地盘(食邑)也多了点。

但“圈养”的实质,纹丝未动。

他心里那把渴望建功立业的火没灭,可现实是密不透风的铁笼子,这矛盾,快把他烧穿了。

《杂诗·仆夫早严驾》:铁笼里的雄狮在咆哮
看看他在太和年间憋出来的《杂诗》其五:

“仆夫早严驾,吾行将远游。

远游欲何之?吴国为我仇…烈士多悲心,小人偷自闲。

国仇亮不塞,甘心思丧元。

拊剑西南望,思欲赴太山…弦急悲声发,聆我慷慨言。”

天还没亮透,就吼着车夫备车!去哪?东南的吴国(孙权的地盘),那是我的死敌!…真正的壮士心头压着悲愤,只有小人才会偷摸躲清闲!国仇未报啊,我这条命豁出去也心甘!手按着剑柄,死死盯着西南(蜀汉的方向),恨不能一步跨到泰山(代指战场)去厮杀!…琴弦绷得死紧,弹出的是悲声,你听,听我这腔子里憋着的慷慨激昂吧!

字里行间,还是当年《白马篇》里那个喊着“捐躯赴国难”的愣头青!哪怕年近四十,哪怕被猜忌打压了十几二十年,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旺了。

明知道给皇帝上书请战(像他那篇《求自试表》),基本等于石沉大海,可他还是忍不住要吼出来。

这份“明知道是堵墙,偏要用头撞”的倔劲儿,给他的诗在悲愤之外,又硬生生镀上了一层壮烈的底色。
个人观察: 读这些后期请战诗,总感觉像在看一头被关在镶金嵌玉笼子里的雄狮。

爪子一遍遍挠着冰冷的铁栏,火星子四溅,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明知道笼门紧锁,徒劳无功,可那股子来自血脉深处的不甘,让它停不下来。

这份困兽犹斗的执拗,比单纯的哭诉哀怨,更让人心头堵得慌。

《仙人篇》《远游篇》:在烟霞里喘口气
现实的路堵得死死的,往哪儿走?只能一头扎进虚幻里找口氧气。

曹植后期写了不少游仙诗,《仙人篇》、《远游篇》、《升天行》……满篇都是王子乔、赤松子、昆仑山、蓬莱岛这些神仙地界:

“仙人揽六著,对博太山隅…驱风游四海,东过王母庐。”(《仙人篇》)
“远游临四海,俯仰观洪波…昆仑本吾宅,中州非我家。”(《远游篇》)

字面是向往神仙逍遥,骨子里是“中州非我家”(中原不是我的家)的冲天怨气,是对现实这座大铁笼彻底死心后的精神大逃亡。

游仙,成了他快要窒息时,唯一能扒开的一道透气的缝。

可就算在这些看似飘然世外的诗里,冷不丁也会蹦出“九州不足步,愿得凌云翔”(《五游咏》)这种句子——九州太小,憋屈!我要展翅高飞!瞧见没?铁笼的烙印太深了,连做神仙梦都带着一股子想挣脱的狠劲儿。

研究魏晋文学的行家田晓菲教授在《尘几录》里点破了:“曹植的游仙诗…并非纯粹的宗教体验,而常常是权力失意的曲折表达,是精神苦闷的宣泄口。”

从这个宣泄口里喷涌而出的,依旧是那个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在天地间找不到立锥之地的孤魂。

曹植只活了41岁(232年病死在陈郡)。

可他的文字,活过了两千年。

他的影响,不是什么轻飘飘的“深远”,而是像盐融进了水里,化进了后世文学的骨血里。

五言诗的“开山祖师”
建安之前,五言诗不是没有(像《古诗十九首》),但大多是朴素的民歌调调或文人小感伤。

是曹植,把这“小家碧玉”一把拽进了大雅之堂,灌进了千钧之力!他像个天才工程师,给五言诗装上了“超跑引擎”——复杂的故事能装进去了,浓烈的情感能喷发出来了,词藻可以华丽丽地飞了,意象能玩出百般花样了,结构也讲究章法了。

谢灵运那句“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一大半是冲着他给五言诗开疆拓土的大功。

后世的文坛巨擘,哪个没喝过他的奶水?阮籍《咏怀》诗里那些幽深曲折的心思,左思《咏史》里那股子刚健沉郁的力道,陶渊明《饮酒》里那份淡远醇厚的味儿,就连李白拍着胸脯喊“蓬莱文章建安骨”的豪气,杜甫低声念叨“诗看子建亲”的沉雄顿挫,都能在曹植的诗行里,找到最初的那点基因火花。
个人观察: 读王维笔下“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老将行》)那股子老而弥坚的豪情,是不是依稀看到《白马篇》里少年游侠儿的影子?品杜甫“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春望》)那种把家国破碎的巨痛融进一滴露水、一声鸟鸣的笔法,是不是嗅到了《赠白马王彪》里将个人悲愤与时代阴云熔于一炉的味道?曹植,就是文学长河上游那道最湍急、最丰沛的源头。

《洛神赋》:一个超级文化符号的诞生
《洛神赋》的魔力,早就冲破了文字的牢笼。

东晋画圣顾恺之,被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几个字勾了魂,提笔画出传世巨作《洛神赋图》(如今咱看到的多是宋代人临摹的)。

后世画家照着这个题材画的,能堆成山。

到了戏台上,梅兰芳先生一甩水袖,把京剧《洛神》里那份人神相隔的凄绝,演得荡气回肠,成了压箱底的宝贝。

就连现在网上的小说、游戏,也爱扯上“洛神”这块金字招牌。

故宫博物院书画部的专家在2023年聊到修复《洛神赋图》摹本时就坦言:“曹植《洛神赋》文本提供的丰富意象和抓心挠肝的情感张力,是顾恺之创作灵感的命根子。

没曹植那支笔,哪来这幅千古名画?” 文字的力量,就这么硬生生凿穿了艺术的壁垒。

“七步诗”:活在老百姓舌头尖上的痛
虽然《七步诗》到底是不是曹植亲笔写的,学界还在吵(正史《三国志》没提,最早见于南朝《世说新语》),可它在老百姓嘴里传得那叫一个欢实!它早就不是一首诗那么简单了,变成了“兄弟窝里斗”、“急中生智保小命”的文化符号。

可能有人不知道曹植还写过啥,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两句,连村口晒太阳的老大爷都能顺嘴秃噜出来。

它的魔力在哪儿?就是用煮豆子烧豆秸(豆萁)这么个家家厨房都有的场景,一下子捅破了人世间最痛、也最难解的那层窗户纸——骨肉相残!这份用最平常的东西讲透最揪心道理的能耐,恰恰是曹植文字最勾魂的地方。

回头看看曹植这一辈子,活脱脱就是绝世才华跟狗血命运硬碰硬撞出的一场大悲剧。

少年得志时,那支笔像刚出鞘的龙泉宝剑,寒光四射(《白马篇》、《登台赋》);中年栽进泥潭里,笔尖蘸着自己的血泪,刻下的字字句句都能砸出坑来(《赠白马王彪》、《七哀诗》);绝望到顶了,那笔在泪光里一摇,竟能画出让天地失色的绝美幻梦(《洛神赋》);直到最后时刻,笔尖还“刺啦”冒着不甘心的火星子(《杂诗》),最终在游仙的云雾里一点点凉透。

他的金贵,不在于被后人供上“仙才”的神龛。

而在于他用这条命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活人的体温——少年狂喜时的灼热,遭人构陷时的滚烫,万念俱灰时的冰冷,幻梦破灭时的迷离。

这种体温,是后世千千万万在现实里撞得鼻青脸肿、在理想中扑腾挣扎的灵魂,都能隔着时空摸到的共鸣。

铜雀台上的金瓦早化作了尘土,洛水的浪涛拍打了千年依旧。

那个在豆萁燃起的烈焰中,吟出泣血之句的陈王,他的文字,就像那釜中没能烧成灰的豆子,熬过了最狠的煎熬,最终以另一种方式,活成了永恒。

读他的诗赋,指尖触碰到的,不只是一个天才的文采飞扬,更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爱有恨、在时代巨轮碾压下惊惶、挣扎、呐喊的活生生的人。

这份挣扎与呐喊,才是文学扛过千年风霜,依然戳心戳肺的那块硬骨头。

(完)

(参考资料来自公开权威资料,文中观点仅为个人观点,仅供娱乐!本文无任何不良引导倾向,只是做故事讲解和叙述!文中图片来自网络,并且进行了一些技术修复,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谢谢!以下为部分公开资料截图:《曹丕:争了15年,上位才6年-北晚在线2020-09-23 17:54》、《曹植被贬封地引争议 多版本县志证明在无极?--2011-12-12 15:15:52 中国新闻网》、《才高八斗 命运多舛——曹植,建安文学之中坚(洛阳的风流才子)---来源: 洛阳网—洛阳日报 2015.07.02 09:39》、《好书·书摘 | 曹丕与曹植:是亲兄弟,是政治上的对手,也是文学上的劲敌--上观新闻--06-27 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