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娘亲年少时,我拿起打狗棍走向我爹:好大狗胆,敢污蔑女眷!

发布时间:2025-11-14 22:43  浏览量:1

一睁眼,我竟然回到了我娘的豆蔻年华。

而那个还是个穷酸秀才的我爹,正捏着我娘的贴身帕子,在人前大放厥词。

他那张嘴开开合合,唾沫横飞,口口声声都在暗示他与我娘不清白。

我娘当场就慌了神,她一个养在深闺的世家贵女,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眼圈一红,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掉下来。

我可太清楚接下来的剧情了。

上一世,她堂堂太傅之女,就是被这个男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着下嫁。

然后呢?为他操劳半生,熬干了心血,最后却被他和那个“白月光”联手气死在病榻上。

我简直气笑了。

重活一世,还想故技重施?

我顺手抄起门房的打狗棍,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呔!好大的狗胆,敢这么污蔑我冯家女眷的清白!给我往死里打!」

我一声断喝,府里的护院们呼啦啦全围了上去。

打狗棒、扫帚、甚至还有几根粗实的柴火,劈头盖脸地就往孟玉成身上招呼。

他那身单薄的青衫瞬间就挂了彩。

突如其来的围殴让他彻底懵了,他设想过我娘会哭、会辩解、会屈服,唯独没算到会凭空杀出我这么个“程咬金”。

他那点文弱的设想全被砸了个粉碎,很快就抱着头,嘴里开始求饶:

「别打了!我记错了,这帕子不是你们小姐的!饶命啊!」

我娘终于从惊魂未定中缓了过来。

她咬着唇,怯生生地从后面拽了拽我的衣角。

「小莲,停手吧……」她声音都在抖,「再打下去,真要闹出人命了。」

真到了官府那里,她一个也护不住。

我这才“啧”了一声,让他们停手。

孟玉成跟条死狗一样蜷在地上嗬嗬喘气。

我一把薅住他的后领,像拖垃圾一样把他拖到门口,一脚踹了出去。

「下次见了我们小姐,最好识趣滚远点!再敢打她的主意,就不是一顿打这么简单了!」

他屁滚尿流地连连应是。

只是,就在他狼狈爬起转头的那一瞬,我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狠。

娘亲今日本是约了手帕交踏青的。

出了这档子事,她什么心情都没了。

一回屋,她就后怕又感激地抱住我,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小莲,今天幸亏有你,不然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一世,孟玉成就是算准了她孤身一人、性情怯懦,这才一击即中。

我拍着她的背安抚她,顺便给她打预防针:「他已经盯上你了,今天吃了瘪,绝不会善罢甘休。娘,你以后出门,必须跟我寸步不离!」

我娘的脸刷地白了,随即又涌上一阵红晕:「你……你方才叫我什么?」

完了,说漏嘴了。

我索性摊牌,把上一世她凄惨的结局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他逼你成亲后,借着太傅府的势一路高升。可等他官拜一品,转头就休妻另娶,娶了他那个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你为他操劳一生,最后全给别人做了嫁衣!」

「娘,这辈子你见着他就绕道走,让他所有算计都落个空!」

我娘的睫毛抖得厉害,她欲言又止,似乎在顾虑什么天大的事。

我拍拍胸脯:「别怕,我力气大,口才好,对上他,咱娘俩绝不吃亏。」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我那个渣爹。

要不是他十几年如一日地不干人事,也练不出我这身泼辣的本事。

我娘却摇摇头,担忧地看向我。

她非但没想自己,反而抓着我,担忧地问:「可若我不嫁他,你……你是不是就会消失了?」

我心里一怔。

果然,无论何时,我娘都是这般柔善。

我反倒希望她能自私一点。

我咧嘴一笑:「娘亲放心,我自有我的归处。消失算什么?要是落得上一世那个结局,才叫真的惨。」

我叮嘱娘亲,孟玉成那条毒蛇肯定没死心,叫她近日低调点,少出门。

娘亲也确实在府里安生躲了半个月。

可半个月后,是公主府的赏花宴,这帖子是无论如何都推不掉的。

我只好全副武装,陪她一起出了门。

见我左袖藏了匕首,右袖掖了袖箭,怀里还揣了包痒痒粉和毒粉,娘的表情一言难尽。

「小莲,这是不是……太过了?」她想说的八成是“太吓人”。

我大手一挥让她安心。

我太了解我爹了,他那个人,阴险虚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娘是他精挑细选的、最好拿捏的“登天梯”,他绝不会轻易放手。

果不其然。

我们才踏进公主府,就看见了他那个碍眼的身影。

他一个寒门子弟,也不知走了谁的路子,居然也混进来了。

还效仿风流名士,戴了个遮羞的面纱——八成是脸上的伤没好利索。偏偏这幅故作神秘的样子,还真哄得不少贵女与他相谈甚欢。

我跟我娘咬耳朵:「瞧他那德行,定是脸肿得见不了人,才遮遮掩掩。」

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她很快就笑不出了。

孟玉成余光瞥见我们,竟施施然拨开人群,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仿佛忘了半个月前是怎么被踹出去的,对着我们深深揖了一礼。

「久闻太傅之女冯小姐博学多识,今日得见,果然有大家典范。」

我气极反笑。

好家伙,这是打算装失忆,跟我们玩“初次见面”的把戏?

他这脸皮,怕是连城墙都自愧不如。

不过这次,没等我开骂,我娘已经先出手了。

她学着我的样子,上下扫了他一眼,幽幽地问:「公子那天的伤,看样子是好利索了?」

我立刻顺势摆出了“你敢乱动我就揍你”的进攻姿态。

隔着那层面纱,我都能感觉到孟玉成的脸色瞬间僵硬。

他干笑了两声,仓皇地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走了。

但他这种人,手段多着呢。

这招不成,立马换另一招。

宴席上,公主设了“飞花令”。

孟玉成不知从哪打听到我娘“喜爱才子”的传闻(八成是他自己脑补的),在席上极尽表现,诗词歌赋张口就来,很快就拔得头筹。

公主笑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面纱之上,他那双潋滟的眼睛,竟黏糊糊地朝我娘这边看来,故作深情:「在下久慕冯小姐才名,不知可否有幸,与冯小姐共作一诗?」

“轰——”

满座哗然。

那些探究、揶揄、甚至带着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娘身上。

在公主府,当众点名要与未婚女眷联诗,他这是摆明了要将我娘和他绑在一起!

于他,不过是桩风流韵事。

于我娘,却很可能背上“不安分”的标签!

我娘气得浑身发抖。

我悄悄摸向了袖箭,开始认真思考一箭射穿他脖子的可行性。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一名青衣世子摇着扇子起身,施施然走到孟玉成身边。

「孟公子,不巧,若凌妹妹今日身体不适。这联诗,不如由在下代劳?」

孟玉成的好事被搅,有些恼怒:「你又是谁?」

那男人“唰”地打开羽扇,风骚地扇了扇:「我?在下淮安王世子,萧英。」

他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孟玉成:「我倒是不知阁下是哪位?怎么从未听若凌妹妹提起过你这号人物?」

三言两语,就把我娘和孟玉成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孟玉成的脸色铁青,但忌惮着对方的身份,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了。

我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赶紧缠着我娘问他俩什么关系。

我娘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爹爹曾教导过他,他……他有段时间住在我们府上。」

嚯!青梅竹马啊!

我娘却打断我的遐想:「你别多想。我们向来不对付,不知道他今天抽什么风,居然会帮我。」

我只好悻悻作罢。

然而当“萧英”这两个字入耳,我猛地反应过来!

我激动地抓住娘亲:「萧英!娘!就是这个名字!上一世接济咱们的银子,落款就是萧英!」

上一世,娘亲被赶出家门,最孤苦无依的时候,每个月都会收到一袋用布包好的银子。

正是这些银子,才支撑着我们母女俩活了下去。

我曾偷偷看过随银子送来的信,落款就是“萧英”二字。

那时问起,娘只惆

怅地说,是一个远方的故人。

如今看来,这哪里是“死对头”那么简单!

听了我的话,我娘一脸狐疑。

「不可能。他那张嘴,逮着机会就要损我,见我倒霉他只会拍手称快。小莲,你是不是记岔了?」

我打包票保证绝不会错。

我娘的眼神有些触动:「没想到,最后……竟是他。」

可惜,这点感动在宴席散后,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那世子爷不知怎么就挤到了我娘身边,一开口,还是那股熟悉的欠揍味儿:

「哟,冯世妹,几日不见,都惹上桃花债了?啧啧,眼光不怎么样嘛。」

「今儿我英雄救美,世妹不打算表示表示?」

我娘被他气得,还是瓮声瓮气地道了声谢。

他却一扬眉,说她太小声,没诚意,非缠着她再说一遍。

温婉如我娘,此刻都被他激得满面怒色,双眼简直要喷火。

她狠狠骂了他一句“无聊”,拉着我的手,扭头就走,再不愿理他。

我回头时,却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行的失落。

回府的路,也不顺畅。

孟玉成竟然不死心,算准了路线,埋伏在我娘的必经之路上,以身拦车。

他还在那大声嚷嚷:「我只要与冯小姐说一句话!说完我就走!」

我“唰”地撩开车帘,阴恻恻地抄起了车里的短棍:「看来某人是没吃够棍子,皮又痒了。」

孟玉成被我吓得头皮一紧,但还是扒着车窗,摆出深情款款的模样:

「冯小姐!先前是我唐突,只因我太过爱慕于你!可我是真心的!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

「我可去你的真心吧!」

我懒得听他放屁,一把痒痒粉撒了过去,总算让他闭了嘴。

但我和娘都没想到,他见硬的不行,竟然转头去攀我外公——当朝太傅。

又是一个月后。

娘亲去书房给外公送汤。

却在看清书房里那个熟悉身影时,当场僵在了原地。

外公丝毫不觉,反而乐呵呵地领着孟玉成上前。

「若凌,这是我新收的学生,孟玉成。家境虽贫,但才学扎实,最是能吃苦。你们少年人,可以多认识认识。」

孟玉成温顺地上前行礼。

再抬头时,那双看向我娘的眼睛里,全是势在必得的野心和即将得逞的餍足。

「冯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拜了太傅为师,孟玉成便能光明正大地出入太傅府了。

他就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随时可能出现在各处,躲都躲不掉。

他明知我娘喜静,却掐着她去花园赏花的时间,制造“偶遇”。

捧着自己写的酸诗,装模作样地讨教,一双眼睛却像钩子似的,直溜溜地黏在我娘身上。

有时又以请教书法为由,凑到我娘跟前。

偏偏他顶着“学生”的名义,言行举止都挑不出错。

我娘被他堵了几次,烦不胜烦,渐渐地连门都不想出了。

可千防万防,还是被他钻了空子。

这天傍晚,娘亲掐算着孟玉成该离府了,这才敢出来透口气。

夜色渐浓,花园里有些幽暗。

娘亲皱皱眉,想让我去叫丫头们多提几盏灯来。

我刚一转身,一道黑影就从假山后蹿了出来,一把将我娘拖了过去!

我大惊失色,扭头就要喊人。

孟玉成得意地冷笑了声:

「你尽管叫!叫得越大声越好,让全府都来看看,太傅家的千金小姐,深夜不检点,在花园里和外男私会!」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我瞬间投鼠忌器。

我娘气得浑身发抖:「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着我不放!」

孟玉成神色迷离:「得罪?小姐言重了。在下是真心爱慕小姐的。」

狗屁的真心爱慕!

真心爱慕会屡次三番做这种毁她名节的事?

我娘强装镇定,与他虚与委蛇:「你若真有意,大可光明正大向我父亲提亲。如此行径,恕我不敢恭维。」

「哦——」孟玉成若有所思,「多谢冯小姐点拨。」

我娘刚要松口气,孟玉成却猛地凑近,那股黏腻湿润的触感擦过她的脸颊!

「啪!」

我娘下意识一巴掌扇了过去。「登徒子!」

孟玉成却不恼,反而阴笑着,趁机从她腰间扯下了一枚玉佩。

「冯小姐,多谢信物。没有这个,我怎么让太傅相信我们两情相悦呢?」

那一晚,娘亲把自己关在房里,用帕子把脸都快搓下了一层皮,可那股恶心的感觉怎么也洗不掉。

但最让她崩溃的,是那枚玉佩。

「他把我的贴身玉佩抢走了……」她揪着手帕,厌恶又害怕,「他要是真拿这个去提亲,我该怎么办?我爹会信他的!」

她急得团团转,几日下来,竟是吃不好也睡不着。

我虽然安慰她外公不会那么糊涂,可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毕竟,外公最近对孟玉成的欣赏,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孟玉成的行动力快得惊人。

才过了几天,后院就传遍了,说是太傅新收的得意门生,带着媒婆上门提亲了。

去书房偷听的小丫鬟回来,还绘声绘色地描述:

「孟公子说要求娶小姐,老爷还严厉地考校了他一番,结果他都对答如流。后来他拿出玉佩,说是与小姐两情相悦的信物。老爷当场就发火了,骂他不守规矩。」

「谁知孟公子扑通就跪下了,把所有『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只说是他情不自禁勾引了小姐……还对天发誓,一生一世只对小姐好。」

小丫鬟眉飞色舞地总结:「老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虽然没当场答应,但我看老爷挺满意的。孟公子一表人才,日后定能高中,小姐嫁他也不算委屈!」

这话像刀子一样,把我娘最后的侥幸都扎破了。

当夜,娘亲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

「小莲,为什么……」她哭得喘不上气,「为什么他非要缠着我?难道我这辈子的宿命,还是躲不过他吗?」

此时此刻,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甚至比我还小两岁。

我看着她,就好像看到了上一世那个被迫上花轿的自己。

既心疼,又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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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拳头都握紧了。宿命?我去他的宿命!

我拉起娘:「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外公,揭穿他那张伪善的脸!」

外公再严厉,也是她的亲生父亲。我就不信,他知道了真相,还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可、可是……」娘亲犹豫了,「万一爹不信我怎么办?」

她的担忧不无道理。

上一世,她就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自证清白,才叫孟玉成得逞。外公以为她真的与外男私通,一气之下与她断绝了关系。

孟玉成想靠太傅府攀高枝的算盘落空,这才原形毕露,动辄打骂。

我握紧她的手:「别怕,有我。我陪娘亲一起去!」

她最终还是被我说动了,我们忐忑地往书房走去。

可我们刚到书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外公(太傅)朗笑的声音。

他正拈着胡须,对孟玉成的策论大加赞赏,那眼神,活脱脱就是在看一个满意的女婿。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娘亲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她绞着帕子,嘴唇翕动:「爹,我……」

她的脚尖甚至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我一看这不行,赶紧上前一步,朗声道:「太傅,小姐有要事禀报,事关她的清誉!」

外公有些意外地看了过来。

孟玉成也沉沉地望了过来,那副好整以暇、胜券在握的模样,仿佛笃定我娘不敢开口。

外公思忖片刻,让孟玉成好生温习,自己走了出来。

在他女儿面前,他永远是那个古板严肃的父亲。

「若凌,何事?」

我娘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爹,您觉得……那孟玉成,是怎样的人?」

外公皱眉,不满她失礼谈论外男,但还是答了:「他守礼识进退,才学斐然,日后必有大作为。」

这句评价,成了压垮我娘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突然就委屈地落了泪,捂着嘴,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他

我看不下去了,一把护在娘亲身前,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孟玉成如何设计、如何威逼、如何强抢玉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太傅若不信,大可去查那日当值的护院!」

外公一开始还带着愕然。

听到后面,他的脸色已然阴沉如水。

「此事,」他一开口,声音里仿佛都带着冰碴,「我会彻查清楚。」

他本欲转身,临了,却又顿了一下。

随后,用那双粗粝的大手,有些笨拙地摸了摸我娘的头。

「若凌别怕,爹会给你一个公道。」

太傅府的效率高得吓人。

查清孟玉成构陷娘亲这事,根本没费什么工夫。

当天傍晚,孟玉成就被从太傅府扫地出门,连一句申辩的机会都没捞着。

我爹更是对外放了狠话:满京城的名士,谁敢收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为徒,就是跟他冯某人作对。

这等于是彻底断了孟玉成的青云路。

孟玉成走的时候一言不发,可那双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娘亲身上。

那是一种不把猎物撕碎、生吞活剥就绝不罢休的怨毒。

我爹知道这人是个祸害,怕他狗急跳墙。为了护娘亲周全,特意又增派了十多名护卫,专管她外出时的安全。

然而,如此严密的防卫,依旧没能阻止灾祸的降临。

出事那天,我和娘亲刚从寺庙礼佛出来,马车正行驶在回府的山道上。

突然,路边林子里窜出了几十号人,个个手持凶器,一看就不是善茬。

太傅配的护卫虽是好手,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

一番混战后,我和娘亲双双被打晕带走了。

等我再睁眼,发现自己被捆在了一个破败的山寨里。

隔着一道帘子,传来了孟玉成那公鸭嗓子似的阴笑:「那个大的不许碰,留给我。小的那个,你们随意。完事后,挑个人多的时辰,把她们扒光了扔到闹市去。」

许久不见,他听起来虚弱又亢奋:「 当初不是挺清高吗?我看这回之后,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求我!」

伴随着一阵哄笑,娘亲显然也听懂了,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唔唔”的悲鸣。

这时,吱呀一声,孟玉成走了进来。

他那目光像蛇一样,黏腻又恶心,寸寸缠在娘亲脸上。

看到她仓皇绝望的样子,他心情好极了。

他拍着娘亲的脸,语气轻浮:「冯小姐,你的清高呢?我看今天过后,你还怎么清高?」

娘亲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桀骜不驯的样子,反而彻底点燃了孟玉成的怒火。

他疯了似的掐住娘的下巴,不顾一切地压了上去,另一只手更是粗暴地去撕扯她的衣襟!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洞外突然大乱!

兵器碰撞声和山匪的叫骂声混作一团。

匪首一脚踹开门冲进来,看孟玉成还在“办事”,气得一脚把他踹翻:「什么时候了还扒在女人身上!你不是说她就是个文官的女儿,没背景吗?那外面那群官兵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洞口火光大盛。

援兵到了!

为首的侍卫看见我们,大喜过望:「世子,人在这,找到了!」

很快,萧英分开众人走了进来。

他一看见娘亲衣衫不整的样子,瞳孔骤缩,想也不想就脱下自己的外袍,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她。

他将人打横抱起,声音里带着后怕:「没事了,没事了。」

在他进来时,手下已将孟玉成和山匪全数扭送捆住,只等发落。

娘亲蜷缩在他怀里,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但她还记着我,赶紧让人给我松绑。

这一刻,什么死对头,什么男女之防,全被抛到了脑后。

她抓紧萧英的衣服,声音颤抖却坚定:「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世子轻拍她的背安抚,抬眼看向孟玉成时,眼里已是森然寒意:「放心,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孟玉成和那群山匪被一并打入大牢。

不过,世子特意“关照”过,孟玉成被单独拎了出来。

世子每天都掐着点去“探望”他,用词是「伺候」。没几天,就听说孟玉成在里面被折腾得脱了相。

世子和娘亲提起这事时,笑得一脸凉薄:「世妹放心,我保证让他把欠你的,一分一分,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娘亲的笑很淡。那件事到底还是留下了阴影,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常常在半夜惊醒。

一连几个月,她都精神恍惚,和人说话也总是慢半拍。

世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某天,他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故意跑到娘亲面前搔首弄姿。

「我说冯世妹,这次我又救了你一次,算是天大的恩情吧?你就没什么表示?」

娘亲有些局促:「那……我请你去玉馐楼?」

世子“唰”地打开折扇,遮住半张脸,高深莫测地摇头:「不够,显然不够。」

迎着娘亲困惑的目光,他笑了:「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啊。」

娘亲足足愣了三秒。

反应过来后,两片红霞瞬间飞上脸颊。她抄起手边的软垫就站起来追着他打:「萧!英!你混蛋!一天不拿我寻开心你就不痛快是不是!」

世子也不恼,笑嘻嘻地躲着。

我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这俩人真有意思。世子总爱招惹娘亲,而娘亲也只有在他面前,才敢这样放肆地笑闹。

或许,这就是冤家路窄,天生一对。

有世子这么个“开心果”天天来插科打诨,娘亲的心结散得很快。

几个月下来,她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反而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有时候世子忙于公务没空过来,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往大门口瞟。

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那点少女情思,连我这个“小孩子”都看明白了。

果然,又过了两个月,世子趁着新年拜年,居然领着媒人上门了。

好家伙,这是直接来提亲了。

娘亲被我爹叫去前厅见客时,还挺镇定。可当她瞥见院子里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聘礼时,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

我爹难得温和:「你娘走得早,我一个大男人,不懂怎么养女儿,这些年委屈你了。这桩婚事,爹听你的意见。」

世子在旁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娘亲被他看得头都不敢抬,最后还是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女儿……愿意。」

说完,她羞得不行,随便找了个借口就遁走了,甚至没来得及和世子说上话。

世子也不在意,只是站在那,噙着笑,满眼都是她。

我看着他们俩,心里乐开了花。这一世,娘亲的悲剧被改写了。我想,我的任务完成了,也差不多该走了吧。

但我左等右等,身体一点要消失的迹象都没有。

我心里一天比一天慌。

难道,孟玉成那个渣爹,还能从大牢里爬出来作妖不成?

这份担忧,我没敢告诉任何人,怕娘亲跟着心慌。

转眼到了第二年秋天,距离娘亲大婚只剩十天。

我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这天,娘亲拉着我,非让我替她试试刚赶制好的嫁衣。

我刚换好衣服,盖上盖头,就感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我正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里。

头上还盖着那顶嫁衣的盖头,眼前一片猩红,显然是不想让我认路。

一只手抚上了我的手背,孟玉成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股癫狂:「若凌,你怎么能嫁给别人呢?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喃喃自语:「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们是夫妻。你眼里只有我,为我生了个女儿,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那个梦那么真……怎么醒了,一切都变了呢。」

他好像陷进去了:「对了,都是萧英!一定是他错了。我把你抢回来,我们就重新开始。」

我实在听不下去他这套恶心又虚伪的说辞,冷笑一声:「你那个一直爱慕你的青梅竹马小妹呢?你不是还想休妻另娶她吗?这就忘了?」

牢狱之灾让他精神都恍惚了,居然没听出我的声音。

他只当是娘亲在吃醋,急切地摸上我的脸:「若凌,我那时候是鬼迷心窍。我现在都改了,我真的改了!以后我只要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说着,他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捧着我的脸,颤抖着,一点点揭开了盖头。

下一秒,他瞳孔猛地一缩,发出了一声活像见了鬼的尖叫:「怎么是你?!冯若凌呢!」

我挑了挑眉,故意挑衅地看着他:「听了一路痴情表白,没想到吧?」

我甜甜地叫了一声:「爹。」

孟玉成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指着我话都说不利索:「你、你……这不可能!」

他急忙勒停马车,把我拖了下去。他终于想明白了:「难怪我事事不顺!原来是你这个逆子在搞鬼!你不帮着我,你居然去帮一个外人?!」

他气急败坏,趁我手脚被捆,泄愤似的狠狠扇了我好几个耳光。

我呸掉嘴里的血沫,反而笑了:「爹,想打死我最好趁现在。不然,等太傅府的人马追上来,你这次,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话音刚落,地面就传来了“咚咚”的震动。

是马蹄声,由远及近。

孟玉成脸色大变。

他只来得及拖着我,将我挟持到悬崖边上,娘亲和世子的人马已经追到了。

他瞪着被世子护在怀里的娘亲,双眼通红:「若凌,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用刀抵着我的脖子:「要么,嫁给我。要么,我杀了她。」

世子下意识就想上前,孟玉成却嘶吼起来:「站住!再敢动一步,我立刻把她扔下去!」

娘亲只能按住世子,一边安抚孟玉成,一边让世子慢慢后退。

孟玉成眼里闪过一丝痛苦:「若凌,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变心嫁给别人?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又能在一起了。」

他笑得越发诡异,用刀逼着我,让娘亲自己一个人走过来。

他每看娘亲走近一步,眼里的痴狂就更浓一分。

我看见,世子的手已经悄悄抬起。只要他一声令下,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就能把孟玉成射成筛子。

可他不敢赌,因为我还被孟玉成抓在手里。

娘亲已经走到了孟玉成面前。

他脸上浮现出狂喜,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她。

就是现在!我瞅准他分神的时机,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从他身后撞了过去!

世子的手在高高挥起!

“放箭!”

密如雨点的利箭瞬间破空而来,齐齐射向孟玉成。

他倒下时,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不……我的命途,不该是这样的!」

娘亲长长舒了口气。

她走到孟玉成面前,眼神冰冷。她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少女了。

她睥睨着这个可怜虫:「你的命途?你的命途,就是靠夺走别人的清白和前程得来的吗?说什么爱,你不过是恨不能再利用我罢了。你唯一的本事,就是像水蛭一样寄生在别人身上,滋养你自己。你最爱的,只有你自己。」

孟玉成颓然地摇头,嘴里还想说「不」。

可惜,他再也没机会开口了。

这一次,世子亲自守着孟玉成咽了气,才算彻底放心。

娘亲后怕地冲过来抱紧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让你试嫁衣

她很快又笑了:「不过,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我笑着点头,心中却涌起一阵预感。

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我没有告诉她,而是高高兴W兴地回了府,帮她筹备婚礼。

大婚那天,我亲手为她梳妆,戴上凤冠。

娘亲拉着我的手,兴奋地规划着我们的未来。

我深深地抱了抱她:「娘,我今天要走了。」

我能感觉到,这就是最后的告别。

娘亲的脸色瞬间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么快

看她要哭,我赶紧装作满不在乎地笑:「嗨,多大点事!我是你的孩子,不管爹是谁,我都是你女儿。等我回去,我就排队投胎到你肚子里,咱们下辈子还做母女!」

她被我逗笑了:「真的?那我们说定了。」

「对了,」她问,「我从前,给你起的是什么名字?」

我感觉意识在剥离,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我叫晞,破晓的晞。」

娘亲希望我能冲破孟家那窒息的黑夜,重见天日。

所以我回来了,既是救她,也是自救。

因为娘亲身体受过惊吓,萧英心疼她,并不急着要孩子。

直到第二年,冯若凌才终于有了身孕。

得知喜讯的那一刻,她欣喜若狂。

她不止一次地拉着丈夫的手:「会是女儿吗?你说,是不是晞儿等到了,来投胎了?」

萧英总是认真地点头附和。

十月怀胎,忐忑不安。

分娩那日,她已累得脱力,却还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直到稳婆抱着孩子举到她面前,大声贺喜:「恭喜夫人,喜得千金!」

她才终于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合上了眼。

后来,孩子长大了,缠着她问:「娘,为什么我叫『逢晞』啊?」

她笑着摸摸女儿的头,温柔地说:「因为,我们终于等到了破晓。」

小逢晞听不懂,但也不在乎,欢呼一声,又跑去别处玩了。

冯若凌幸福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人间极乐,不过如此了。

番外——孟玉成

打冯若凌的主意,是小妹给我出的。

我爱她,可我一无所有,她不肯嫁我。

她说,你笨啊,你不会去找个高门贵女当踏脚石吗?等你平步青云了,再来娶我。

我一想,对啊。

我在京城寻摸了很久,最后选中了冯太傅的女儿,冯若凌。

她性子软弱,被太傅教得不善言辞,是最好拿捏的人选。

一切本该很顺利。她果然惊慌失措,连辩驳都说不利索。只要我一口咬死,太傅为了名声也只能认了。

可偏偏,被她那个该死的丫鬟给搅黄了!

我不甘心。我又想办法在公主府堵她,结果又被那个萧英打搅了好事!

好在我最后还是凭才学拜入了太傅门下。

可冯若凌,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揭发我!

她不过是我最瞧不起的那种懦弱女人,凭什么屡次坏我好事!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对她只剩下了执念。

我联系山匪抓了她们,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又功亏一篑,自己反倒进了大牢。

我怎么甘心!

我的怨念太强了。在牢里,我竟然看到了前世。

上一世,没人捣乱。我成功娶了冯若凌。虽然太傅那个老顽固,气得跟她断绝了关系。

但冯若凌还算有用。她任劳任怨,织布卖字,硬是把我供上了一品高位。

我功成名就后,自然要迎娶我的小妹。

我只是没想到,冯氏居然这么小气,硬生生被气死了。

梦醒了。

我恍惚明白了,这辈子之所以失败,恐怕是她也记起了前世。

可她恨我娶小妹,她可以跟我商量啊!她为什么要这么狠,不顾夫妻情分,还要嫁给别人?

她要是真介意,我这辈子不娶小妹就是了!只要能登上高位,女人算什么!

可我万万没想到,毁了这一切的,竟然是我的女儿!

是我和她的亲生女儿!

她身为我的孩子,不向着我,反而去帮一个外人!

我让她平安活了这么多年,我到底哪里对不住她!

我本该波澜壮阔的一生,竟然是死在了我亲生女儿手里!

我恨!我好恨!

若有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