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被表妹茶毒害死后,这一世,我让她从高处坠落的滋味
发布时间:2025-11-13 15:28 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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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触犯军规,甚至可以说是动摇国本的大忌!
顾晏舟的脸色,瞬间变了。
6
“胡闹!”
顾晏舟想也不想就厉声拒绝。
“柔儿,你病糊涂了!军机大事,岂是若嫣一个女子可以参与的!”
他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没有争辩,只是用帕子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夫君⋯⋯我⋯⋯我只是担心你…⋯”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我身子不中用,不能为你分忧,已是心中有愧。表妹是自己人,又是将才,让她帮你⋯⋯总好过你一个人⋯⋯宵衣旰食,熬坏了身子⋯⋯”
我的哭诉,字字句句,都充满了“为他着想”的深情。
一旁的沈若嫣,也急了。
她渴望这个机会,渴望证明自己的价值。
“表哥!嫂嫂说得对!我只是帮你看看,提些建议,又不会外传!难道你连我也信不过吗?”
她一脸的坦荡和“赤诚”。
“再说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兵法讲究不拘一格,你怎能被这些俗礼束缚手脚!”
一个哭得肝肠寸断。
一个说得义正辞严。
顾晏舟站在中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他看着病榻上气若游丝的我,又看看身边英气逼人、满眼期盼的沈若嫣。
对我的愧疚,和对沈若嫣才华的“信任”,最终战胜了理智和规矩。
他长叹一声,疲惫地挥了挥手。
“罢了罢了⋯⋯若嫣,你便留下吧。但切记,今日之事,绝不可让府外之人知晓。”
“是!表哥!”
沈若嫣的眼中,迸发出胜利的光芒。
我躺在床上,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她昂首挺胸地走进了那间挂着军机布防图的书房。
心中,一片冰冷的快意。
鱼儿,终于咬住了致命的钩。
接下来的几天,沈若嫣彻底成了书房的常客。
为了让她陷得更深,我强撑着“病体”,为她准备了一份“大礼”。
那是一副量身定做的银色软甲。
款式精美,既有女子的柔美线条,又不失将士的英武之气。
我让锦心将软甲送到书房。
“表妹每日为国事操劳,我这做嫂嫂的,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副软甲,是我特意寻人打造的,你穿上它,与夫君议事,才更显你的巾帼本色。”
这是何等荒唐的举动!
让一个女子,在军机重地,穿上本该属于将士的盔甲。
这已经不是越界,而是僭越!
是对军规法度,最赤裸裸的挑衅!
可沈若嫣,却被这虚荣冲昏了头脑。
她欣喜若狂地收下了软甲,第二天,便真的穿着它,出现在了侯府的军议上。
当她一身戎装,与一群铁血将领并肩而立,指着地图上的山川河流,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时。
她不会知道,她早已不是什么将门虎女。
而是一个被我亲手捧上祭坛,注定要为这场大罪献祭的,红颜祸水。
7
要让沈若嫣犯下无可挽回的大错,还需要一个催化剂。
安南王世子,李逸,便是最好的人选。
他风流自赏,最爱追捧京中奇人异事,以彰显自己的品味。
而“将门虎女”、“女诸葛”沈若嫣,正是他眼中最完美的猎物。
在我有意无意的吹捧下,李逸很快便成了沈若嫣的头号“仰慕者”。
他为她写诗,称她“巾帼不让须眉,智计可安天下”。
他在各种场合,大肆吹捧她的“军事才能”。
这些虚名,让沈若嫣的自信心,膨胀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她将李逸引为生平第一知己。
一个享受着被才子仰慕的虚荣。
一个享受着吹捧奇女子的名声。
两人一拍即合。
顾晏舟出征的日子,到了。
十里长亭,我为他整理好盔甲,一如寻常送夫出征的妻子。
“夫君,此去经年,务必保重。”
他的眼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温情和愧疚。
“柔儿,府中之事,辛苦你了。待我凯旋⋯⋯”
我摇摇头,打断他。
“我只盼夫君,平安归来。”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翻身上马,率领大军,滚滚而去。
我站在风中,望着那消失在天际的旗帜,脸上温柔的笑意,一寸寸变得冰冷。
顾晏舟,我的好夫君。
你还能不能凯旋了?
8
顾晏舟走后,沈若嫣仿佛成了侯府的半个主人。
她每日都在书房里研究那张布防图,仿佛自己才是运筹帷幄的主帅。
而李逸,则成了侯府的常客。
两人时常在花园里“偶遇”,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一日,我让锦心“无意”中对另一位丫鬟说起。
“侯爷在前方战事似乎不甚顺利,连着几日都未有捷报传来。唉,若是表小姐能在他身边提点一二就好了。”
这话,自然很快就传到了沈若嫣的耳朵里。
这番话,精准地刺中了她的痛点。
她空有满腹“经纶”,却无法在真正的战场上施展,这让她焦躁不已。
尤其是在她的“知己”李逸面前。
这天,李逸又来拜访。
两人在凉亭饮酒,沈若嫣多喝了几杯,脸上泛起红晕。
李逸故作担忧地叹道:“听闻侯爷前线战事胶着,若嫣你这般大才,却只能困于京中,真是明珠蒙尘。”
虚荣心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沈若嫣猛地一拍石桌。
“谁说我无法影响战局?!”
她带着几分醉意,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我与表哥早已心意相通,即便相隔千里,我亦能助他决胜!”
为了向李逸证明自己的“能力”,也为了满足自己那早已畸形的虚荣心,她做下了一件足以让整个侯府万劫不复的蠢事。
她拉着李逸回到书房,模仿着顾晏舟的笔迹和将印,写下了一道“军令”。
内容是让前线一支负责侦查的轻骑,改变原定路线,前往另一处山谷设伏。
那道命令本身,或许不会对大局造成致命影响。
但“伪造主帅军令”这个行为,在军中,是等同于谋逆的滔天大罪!
李逸被她的大胆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兴奋。
他亲眼见证了这位“奇女子”的“魄力”。
而我安插在书房外的小丫鬟,则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第二天,沈若嫣竟真的将那封伪
令,通过侯府的加急渠道,送了出去。
她大概以为,自己真的是在运筹帷幄。
却不知,她送出去的,是整个顾家的催命符。
而我,则拿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物证——她写伪令时废弃的底稿。
人证——被吓得瑟瑟发抖,却被我抓住了把柄的小丫鬟。
网,已经收紧。
9
我没有丝毫犹豫。
在确认那封伪令送出去的当晚,我便连夜将所有证据,交给了我的兄长。
“兄长,天亮之后,将此物,呈交御史台。”
兄长看着手中的东西,脸色大变。
“妹妹,你⋯⋯这是要⋯⋯”
我打断他。
“兄长,这是永宁侯府咎由自取。你只需按我说的做,我们苏家,不仅能安然无恙,还能得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
兄长看着我冰冷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御史台的奏折,便摆在了皇帝的案头。
伪造主帅军令!
动摇前线军心!
皇帝看到奏折,龙颜大怒,当场摔了砚台。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后宅妇人干政,这是对皇权、对军法最赤裸裸的挑衅!
“查!给朕彻查!”
“立刻派禁军封锁永宁侯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圣旨下来的时候,沈若嫣正在花园里,与李逸吟诗作对。
当禁军统领带着人,如狼似虎地闯进来时,她还一脸茫然。
“你们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禁军统领面无表情,展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宁侯府沈氏若嫣,妖言惑众,伪造军令,罪在不赦!立即拿下,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沈若嫣听到“伪造军令”四个字,整个人都傻了。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不⋯⋯不是的⋯⋯我没有⋯⋯”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何等大错,彻底慌了神。
“是嫂嫂!是她!是她设计的!这是一个阴谋!”
她疯狂地尖叫着,指向站在不远处的我。
我适时地露面,脸上是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悲痛。
“表妹⋯⋯你⋯⋯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的声音颤抖着,眼中蓄满了泪水。
“伪造军令?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演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
在场的禁军和下人,看向沈若嫣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而看向我的眼神,则充满了同情。
一个疯言疯语的罪人。
一个被蒙在鼓里、痛心疾首的无辜主母。
高下立判。
10
沈若嫣被拖走了。
一同被抓的,还有作为“同谋”的安南王世子李逸。
侯府的大门,被贴上了封条。
整个府邸,人心惶惶,如同末日降临。
婆母听到消息,当场晕厥。
我冷静地指挥着下人,请太医,安抚众人,将混乱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在强撑。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前线。
皇帝的圣旨以最快的速度抵达。
顾晏舟作为主帅,治家不严,纵容女眷干预军务,以致发生如此动摇国本的恶性事件,被立刻下令“临阵换帅”,由副将接替指挥权,而他本人,则被削去兵权,押解回京。
那道伪造的军令,因为被及时截获,并未对战局造成实际影响。
新任主帅行事稳重,最终稳扎稳打,击退了北狄,保全了大部分将士。
一场本可能发生的惨败,因为我的“举报”,得以避免。
我成了“功臣”。
而顾晏舟,则成了那个即将被清算的,罪人。
11
顾晏舟,还活着。
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他会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沈若嫣身上。
他会说自己是被蒙蔽的。
皇帝或许会念在他顾家世代忠良的份上,从轻发落。
夺爵,流放,但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我怎么可能让他活?
我需要,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一根,能将整个永宁侯府,彻底压垮的稻草。
我再次找到了我娘家的兄长。
这一次,我交给他的是我的日库。
从我重生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写日录。
日录里,我记录的,是一个深爱着丈夫,却眼睁睁看着他被表妹迷惑,一步步走向深渊的,无助妻子的心路历程。
“今日,晴。表妹来了,夫君很高兴。她说她与夫君抵足而眠,我心里有些难过,但夫君说她是豪爽,是我小气了。我想,我应该大度一些。”
“今日,阴。夫君和表妹在演武场切磋,真的很般配。他们才是天生一
对吧。我有些嫉妒,但我告诉自己,不能善妒,要做一个贤良的妻子。”
“今日,雨。表妹进了夫君的书房,她说她在帮夫君看布防图。我很担心,提醒夫君军机重地,女子不宜入内。夫君却斥责我头发长见识短,说表妹是女诸葛。我不敢再多言,我怕夫君会讨厌我。”
“今日,雪。表妹穿着盔甲,和将军们一起议事。我心里很害怕,总觉得要出大事。我该怎么办?谁能帮帮我?”
⋯⋯
每一篇,都充满了我的“柔弱”、“无助”、“担忧”和“顺从”。
这本日录,将我塑造成了一个完美的受害者。
而顾晏舟,则成了一个为了“红颜知己”,不顾军规,不听劝阻,刚愎自用的昏聩主帅。
我兄长将这本日录,通过御史,呈到了皇帝的案头。
皇帝看完日录,龙颜大怒。
他将日录,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好一个永宁侯!治家不严,宠信妖女,险些酿成军国大祸!”
“家有贤妻规劝不听,反信谗言!此等昏聩之人,何以领兵,何以封侯!”
顾晏舟的命运,在这一刻,被彻底注定了。
12
顾晏舟被押解回京的当天,便被直接带到了金銮殿。
同时被提审的,还有已经形容枯槁的沈若嫣。
我也被传召入宫。
当我走进大殿时,顾晏舟正跪在地上,向皇帝痛陈自己是如何被沈若嫣蒙蔽。
“陛下!臣有罪!臣错信了沈若嫣这个毒妇,才让她有机会犯下如此大错!臣治家不严,甘愿受罚,但伪造军令之事,皆是她一人所为啊!”
沈若嫣披头散发,闻言疯狂地大笑起来。
“顾晏舟!你这个懦夫!当初是谁说我是你的知己,是谁对我言听计从?如今出了事,你倒想把自己摘干净了!”
她转向我,目眦欲裂。
“还有你!苏云柔!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你!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没有看他们,而是先对着龙椅上的皇帝,盈盈下拜。
然后,我才缓缓起身,看向那两个曾经主宰我命运的人。
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表妹,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
“你说我设计你?我请问,是我逼着你穿上盔甲,还是我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伪造军令?”
“你说侯爷错信你,侯爷,我再问你,我可曾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过你,军规森严,不可儿戏?你又是如何回答我的?”
我拿出那本皇帝御览过的日录,举在手中。
“你说我小气,说我善妒,说我头发长见识短!”
“我不过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弱女子,我的天,是我的夫君。夫君的话,我岂敢不从?夫君的决定,我岂敢质疑?”
“我赞美表妹,是因为侯爷你先赞美她。我纵容表妹,是因为侯爷你先纵容她!”
“我除了在日录里写下我的担忧和恐惧,我还能做什么?”
我的声音,从平静到激昂,字字泣血,句句锥心。
我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一个被他们联手扭曲,而今又被我拨乱反正的事实。
顾晏舟和沈若嫣,都愣住了。
他们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们大概从未想过,那个在他们眼中柔弱、顺从、甚至有些愚蠢的女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皇帝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他再看向地上的两个人,眼中只剩下厌恶和杀意。
“够了。”
皇帝冰冷的声音响起。
“罪证确凿,不必再审了。”
13
最终的判决,很快下来了。
沈若嫣,伪造军令,动摇军心,论罪当诛。
永宁侯顾晏舟,治家不严,失察之罪,纵容妖女干政,险酿大祸,罪责难逃。
皇帝下旨:
永宁侯府,满门抄斩!
顾晏舟与沈若嫣,于三日后,午时,押赴西市口,当众问斩,以儆效尤!
圣旨传到侯府的那一刻,阖府上下,哭声震天。
婆母听到旨意,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去了。
而我,作为“大义灭亲”的功臣,又是受害者,皇帝特下恩旨,准我与顾晏舟和离,并赐我“贞烈”牌坊,允许我带上所有嫁妆,回归娘家。
我,苏云柔,从这场滔天大祸中,安然脱身。
不仅如此,我还得了一个好名声。
14
抄家的前一天,我去天牢,见了他们最后一面。
顾晏舟和沈若嫣,被关在相邻的两个牢房里。
他们都戴着沉重的枷锁,形容狼狈,宛如丧家之犬。
看到我,他们的眼中,同时燃起了滔天的恨意。
“苏云柔!你这个毒妇!”沈若嫣嘶吼着,扑到牢门前,“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我静静地看着她,神情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害你?”我轻轻一笑,反问道,“表妹,是我逼着你穿上盔甲,走进全是男人的军帐议事吗?”
“是我握着你的手,让你模仿侯爷的笔迹,写下那封伪造的军令吗?”
“是你自己,被那点可怜的虚荣心捧上了天,便以为自己真能指点江山。你不是死在我手里,你是死在了自己的狂妄无知里。”
说完,我转向顾晏舟。
他满眼悔恨,喃喃道:“柔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信她,不该冷落你⋯⋯你救救我,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如霜。
“侯爷,现在才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你纵容她羞辱我,将我这个正妻置于何地时,可曾想过有今天?”
“你不是错在信了她,你是错在,从一开始就没把我,没把这个家,没把顾家的百年清誉,放在眼里。”
“你们一个蠢,一个坏,真是天作之合。如今一同赴死,也算求仁得仁。”
我不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去。
身后,是他们彻底崩溃的哭喊和咒骂。他们至死都不会明白,我为何会变得如此“狠毒”,为何能布下如此天罗地网。
他们只会以为,这一切,都源于一个妻子最原始的“嫉妒”。
让他们在无知和悔恨中死去,才是我对他们最大的蔑视,也是这场复仇,最完美的落幕。
15
三日后,西市口。
人山人海,万人空巷。
百姓们都来看这场处决,唾骂着这对险些酿成军国大祸的“昏侯妖女”。
我没有去现场。
我只坐在离法场不远的一家茶楼二楼的雅间里。
推开窗,刚好能看到那高高的行刑台。
午时三刻,监斩官一声令下。
两颗人头,应声落地。
鲜血,染红了整个高台。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呷了一□。
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入口,微苦,回甘,清香满溢。
真好。
我放下茶杯,从怀中取出一张纸。
那是上一世,顾晏舟亲手写给我的休书。
我把它重新誊写了出来,用来提醒莫忘大仇。
我走到窗边的烛台前,将那张写满了我前世屈辱的休书,凑近了火苗。
纸张,从一个角开始,慢慢卷曲,变黄,最后化为一捧黑色的灰烬。
风,从窗口吹进来,将那灰烬吹散,飘向空中,再也无迹可寻。
就像那早已覆灭的永宁侯府。
就像那两个,已经身首异处的人。
一切,都结束了。
16
一个月后。
我带着我丰厚的嫁妆,离开了这个让我重生,也让我复仇的京城。
我没有回娘家。
苏家,在我完成复仇大业后,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利益和名声。
我买了一座位于江南水乡的小院。
院子里,有我最喜欢的梅树和竹林。
我遣散了大部分下人,只留下忠心耿耿的锦心。
日子,过得平淡,且安宁。
锦心有时候会看着我发呆。
“夫人,您好像⋯⋯变了好多。”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是啊,我变了。
上一世的苏云柔,天真,柔弱,将爱情视作一切。
这一世的我,冷静,狠厉,亲手将仇人送入地狱。
但从今往后,我只想做回我自己。
一个没有永宁侯夫人头衔,没有血海深仇,只为自己而活的,苏云柔。
那一日,江南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坐在廊下,煮了一壶新茶,看着雨滴打在青石板上,溅起一圈圈涟漪。
空气中,满是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
锦心从外面跑进来,递给我一封信。
是京城兄长寄来的。
信中说,顾家的远房宗亲,想要收殓顾晏舟和沈若嫣的尸骨,却被皇帝驳回。
他们的尸身,被下令扔去了乱葬岗,任由野狗啃食,曝尸荒野,永世不得入土为安。
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
我看着信,神情没有一丝波澜。
我将信纸,随手丢进了身旁的炭炉里。
橘红色的火焰,瞬间将它吞噬。
一如此前那张休书。
前尘旧事,恩怨情仇,都随着那缕青烟,彻底烟消云散。
我端起茶杯,望着院中被雨水洗刷得愈发青翠的竹林,轻轻一笑。
这一世,风雨已过。
往后余生,皆是天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