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他,再不答应小心人家跑了,她笑了:等他下次表白我就答应

发布时间:2025-10-03 04:14  浏览量:1

“子珩,你的留学交换申请通过了!而且还是全校唯一的一个名额,恭喜啊!”陆教授带来这个好消息时,傅子珩终于松了口气,心头的紧张也缓和了不少。

“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争取不让您失望。”傅子珩答得干脆,语气里满是坚定。

陆教授一直挺放心这个学生,脸上笑意浓浓,关切地问:“那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啊?”

本文根据真实社会事件改编,为保护当事人隐私,人物姓名已做化名处理

“签证我已经去办了,差不多一个月后下来,就能走了。”傅子珩说得很明快。

听他安排得妥妥当当的,陆教授十分满意,便又关心地聊了几句他的日常生活。

“但是你一去就是三年,那小宋怎么办?你追了她那么久,也跟她表白了99次了吧?眼看着快要破百了,应该快谈成了吧?”

被老师这么直接说起自己私事,傅子珩愣了半秒,脸上忍不住泛起一抹难以言说的神色。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他的事竟然已经传得这么远了?也罢,99次秘密被揭开,传得远不奇怪,听起来真让人难以置信。

他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回想起几天前意外发现的那些秘密,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和沉稳:“不打算表白了,累了,也不想再追她,决定放手。”

陆教授听到这话,明显有些惊讶,但见他不愿多说,也就没再问。

刚挂断电话,手机又准时响起,是几个月前设置的提醒,备注只有寥寥几个字。

“宋温雅生日。”

想到昨天收到的酒吧地址,傅子珩低垂眼皮,换了套衣服,冲下楼拦了一辆车。

等他赶到门口时,生日宴已经热闹开场。

包厢里面传出熟悉的喊声和笑闹。

“傅子珩怎么还没到啊?他不会又打算来个惊喜吧?他都表白了99次,这次都快第100次了,温雅,你总该答应他了吧?”

“是啊,你明明也喜欢他,再不答应,小心你男朋友真的跑了!”

旁边几个女生调侃着,傅子珩的手停在门把上,没有推门,脸上没有波澜,神情平静。

他早就知道,宋温雅喜欢他的事。

一周前,宋温雅参加舞蹈比赛,他从头看到尾,比赛一结束,他赶紧递水给她。

她依旧是一脸冷漠,连眼神都不愿多给他一秒,转身就走了。

傅子珩早已经习惯了她那种冷漠的态度,可心底还是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余光瞥见长椅上掉落了一部手机。

他走过去捡起手机,想赶紧追上去,结果手指无意间按到了开机键,屏幕亮了起来。

低头一看,第一眼就捕捉到了锁屏壁纸上的照片。

那是一张男生的头像。

本来没什么特别,可让他惊讶的是,照片上的人竟然是他自己!清清楚楚,一身干净的白衬衫,背着黑色的书包,头上戴着那顶红色帽子,手腕内侧那个熟悉的痣也明明白白地露出来了。

这张照片,不知什么时候被谁偷拍下的,让傅子珩感到既疑惑又震惊。

宋温雅不是一直对他冷淡,甚至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一眼吗?

怎么会用他的照片当壁纸?

眼看屏幕快要熄灭,他又按了下电源键,直接跳到了密码输入界面。

鬼使神差地,他试着用自己的生日当作密码输入。

按下确认键的那一刻,没想到屏幕居然真的跳转到了主页。

傅子珩的视线一下子定住,脑袋短暂空白,手指不自觉地滑进了相册。

下一秒,无数张照片缩略图映入眼帘,里面全是他的脸。

屏保不说,宋温雅相册里竟然藏了上千张他的照片!

翻到最底下,那张图片是两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他新生汇演上独奏的模样。

照片命名是:“对他一见钟情的第一天”。

原来宋温雅从见他的第一秒开始就心动了?那为何一直不答应他的表白?

他既惊讶又迷茫,转而从别人那儿打听到了真相。

宋温雅喜欢他,却又享受被追的感觉,所以一直拖着不答应。

傅子珩没笑,反而越发觉得郁闷和无奈。

这两年,他为了留在她身边,丢了多少自尊;面对同学冷嘲热讽,他仍旧每天给她送早餐,雨天第一时间为她撑伞。

这些真心换来的却是冷淡回应。

多少个夜晚,他偷偷哭泣,第二天又强撑着精神追随在她身后。

为了不离开她身旁,连当初难得的留学交换生名额几乎都放弃了。

房间里还在说话,宋温雅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喜欢我,绝不会跑。等他下一次向我表白,我就答应他。”

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已经握住了胜利的果实,傅子珩听着忍不住笑了。

下一次?哪还有下一次?

他早在第百次告白后就放弃了。

此刻,他只想赶紧离开,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傅子珩推门进来那一瞬间,包厢里的讨论突然停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开始聊别的,仿佛他不存在。

宋温雅端起酒杯,加入旁边桌子的游戏,态度冷漠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瞥了她一眼,只能感叹她真会演。

面对满屋的无视,他完全不在意,径直走到角落里空着的位置坐下。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周围的人们热热闹闹地说笑着。

他却一个人低头刷着手机,像透明人一样,仿佛他不存在似的。

以前,只要宋温雅出现,他总会找机会挨近她,找话题吸引她注意。

甚至这次生日宴,也是他求了她好久,还找人帮忙才得邀。

按理说,难得来参加一次,理应更重视才对。

可他穿着运动服,素颜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全然没有把她生日当回事。

这种态度和从前的冷淡完全不一样,让宋温雅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唱完生日歌,切过蛋糕,很快到了送礼物环节。

傅子珩等到最后一个人送完礼后,才慢悠悠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一个日历递过去。

包间里的人都愣住了。

因为这东西只有手掌那么大,三十页也就够一个月用,看起来特别简单。

傅子珩不理会其他人的神色,只盯着宋温雅说,

“宋温雅,从今天起,每天撕一页,等你撕到最后一页,就有个惊喜等着你——我给你准备的,迟到的生日礼物。”

她几位室友立刻嘻嘻哈哈笑开了。

“真是第百次表白了吧?你这劲儿够大的,两年了,居然还没放弃,还在坚持追温雅?”

这话一出,宋温雅顿时误会了,以为手上的日历就是那种倒计时,计着傅子珩告白到第百次的日子。

她嘴角轻轻挑了挑,随即又垂了下来,脸上恢复平静,冷冷道:“我之前说过,表白到一百次,我会考虑一下,但没说一定答应你。”

傅子珩看大家都往歪了想,撕开最后一页时,他也没多说什么。

那一天不是他要告白,而是他彻底从她生活里消失的日子。

他没解释,只低笑道:“宋温雅,我追了你这么久一次也没打动你,我倒挺想知道,你理想中的男生到底是啥样?”

话一落,屋里突然安静,所有目光都投向她,没人说话,像在等答案似的。

宋温雅盯着他看了几秒,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门却突然被推开,所有人的注意力被瞬间吸走。

孟时延抱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走进来,笑得很甜:“温雅,生日快乐!”

宋温雅的眼神随即移到孟时延身上。

她指尖轻叩着桌面,话刚要接上:“我的理想型……”

“当然得是性格开朗,长得干净,像隔壁家的大帅哥那种。”

门口听到这种话,孟时延脸顿时红了,像被电到一样蹦着走过去,递上礼物,怂恿她赶紧打开。

话题瞬间被吸引走,没人再谈理想型。

被人群围着的两人笑得很甜蜜,傅子珩脸上没露出半点难过,只淡淡回座。

整个晚上,宋温雅无论去哪儿,孟时延都紧紧跟着。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挡酒,分着吃那块蛋糕。

傅子珩默默看着他们,脑海里闪过不少画面。

宋温雅虽然是清大校花,追求者不少,可她向来对男生保持距离。

唯一的例外,就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孟时延。

她会帮他理乱乱的刘海,陪他上课时帮他提包,也会为了他跟别的学校女生赌约比赛。

傅子珩看着这些偏心,心里像被一根根针扎着。

直到那天他才知道,宋温雅和孟时延虽然是青梅竹马,但之前两人其实并不亲近。

孟时延总缠着宋温雅,她却一直不理他。

直到傅子珩出现,她才开始故意在他面前,对孟时延表现得亲密无间。

只是因为,她想让傅子珩吃醋,激起他更大的劲头去追她!

看到宋温雅当着自己面演这出戏,傅子珩心里只觉得滑稽。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向卫生间。

用冷水扑了扑脸,清醒了些。

他拿出纸巾,擦拭水珠的时候,视线被挡住了,他没发现旁边忽然多了个人。

直到听见孟时延那刺耳的语气,他才警觉起来,侧头看去。

“傅子珩,你追温雅姐姐那么多年,她都没搭理你,你还舔着脸跑这儿来?”

“求你了,她根本没把你放眼里,你能不能识清楚自己位置?别做那个廉价的傻瓜。”

外表看着老实,嘴却恶毒得吓人。

傅子珩没露出一丝恼火,只是淡淡回了句:“说完了吗?”

孟时延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淡然,愣了一下。

可他又不想示弱,干脆叉腰朝傅子珩吼:“当然没了!你知道学校里怎么说你吗?告白99次还倒贴,你都算个啥学生了,脸一点不剩啊?”他扬着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温雅姐喜欢我,偏偏你就睁不开眼睛看看。”

他这架势,活脱脱的泼妇骂街,可傅子珩脸上毫无波动,眼神倒是从孟时延身上挪到他身后,提醒道:“骂之前,不如先回头看看。”

孟时延顺着目光回头,一脸懵圈,门口赫然是宋温雅。

她站在门口像是等了很久,肯定把刚才的情景都看在眼里。

想到这,他脸色顿时煞白,嚣张劲瞬间消失无踪,脸上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快步贴过去,揽住她的手,急忙拆台似的解释:“温雅姐,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傅子珩先挑衅我的……”话没说完,宋温雅根本不搭理他。

尽管她亲眼听见了他骂人的声音,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她抬头瞥了傅子珩一眼,随即从身上脱下外套,轻轻披在孟时延肩上,声音柔得像风:“外面风大,你穿得少,别吹着着凉了。”说完,还牵着他的手转身回了包厢。

这反常的态度让孟时延一愣,心里瞬间有底气了,回头冲傅子珩露出嘲讽的笑:“看吧,你算什么东西,也不过如此。”傅子珩低着头,没看他。

他把浸湿的纸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然后转身走下楼梯。

楼道间静悄悄,只剩他的脚步声回荡。

黑暗里,他脑海里掠过刚才一幕,嘴角揶揄地抽了抽。

他清楚,温雅刚给孟时延披衣时,眼神明明是落在他身上,嘴里却不停说关心的话。

她的演技,真够精的。

要不是他看穿了她的心思,恐怕还会被蒙在鼓里,难过好久。

像今晚这样的状况,其实早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这些年,他为她放下了所有骄傲和矜持。

无论身边人怎么嘲笑,甚至当着他的面骂他,他都没放在心上。

他只想专注自己,追求心中的目标,不想留下遗憾,于是坚持告白了整整99次。

可喜欢了两年的人,却只是沉浸在他的追逐乐趣里,对那些流言、侮辱一概不理。

这对傅子珩的伤害,比任何辱骂都要深刻。

外头大雨滂沱,出租车几乎全停了,一群人被堵在酒吧门口。

宋温雅忙不迭叫来了家里的司机,说是要送孟时延回家。

孟时延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眼光斜斜地瞥向傅子珩,嘴里话说得极其刻薄:

“这么晚了,大家都散了,剩傅子珩一个人在这儿等车,不觉得奇怪吗?”

宋温雅接过司机递过来的伞,声音淡薄:

“他有腿。”

话说完,她根本不看他的表情,拉着孟时延上了车。

看着车子在雨幕里远去,傅子珩没放在心上,继续用打车软件找车。

雨夹着寒风,他站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等到司机接单。

回到家门口,时间已是凌晨两点。

他抖掉风衣上的雨点,慢吞吞走向门口,输入密码。

门刚开,对面房门也打开了。

宋温雅脸色冷得像块冰,眼神冰冷得透着疏远:“以后早点回来,开门声太响,影响我休息。”

傅子珩看她还没换的衣服,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随便应了声“嗯”,转身回屋,开灯关门。

换完鞋,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砰响。

傅子珩没理会,脱了湿衣,调开空调,裹着毯子躺在沙发上。

这套公寓他半年前买的,得知宋温雅从宿舍搬出来后,他特意选了这里。

为了追她,他也搬了过来当邻居。

每天早上送早餐,晚上说晚安,各种“偶遇”排着队,只为抱得她心。

可不管他怎样用心,她总是冷眼相待,几乎不搭理他。

直到看透她的小心思,傅子珩才明白,她一直没真正装作不在意。

就拿今晚来说,她明明早早回家了,连衣服都没换,坐在那里没睡,担心着他的安危。

可一见到他,却又故意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她这副嘴硬心软的样子,傅子珩看得够呛,也不想再演这场闹剧。

他掏出手机,打开房产软件,把房子的资料挂了出去。

既然决定走了,就得干干净净断了。

第二天上午,中介过来验房。

傅子珩迷迷糊糊地开门,把房子的基本情况慢慢说了一遍。

看完准备送人出门时,对面门忽然开了。

宋温雅抱着车钥匙正准备出门,看到他身边站着一个陌生女人,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她是谁?”

“我嫂子,过来送东西的。”

傅子珩脸不红气不喘地撒了谎。

中介听了,露出一脸惊讶。

但她是职业的,没有拆穿,找借口先走了。

傅子珩回房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学校。

刚拐个弯,电梯口前有人挡着他。

抬头一看,是宋温雅,他心里一惊。

他不是刚出门么,怎么又回来了?

宋温雅瞧着他疑惑的眼神,有点别扭地说:“今天,我送你去学校。”

傅子珩摇头,没想多说,拒绝了。

可她像吃错药似的,硬要跟着,还找各种理由。

从快迟到讲到顺路,眼看着绿行环保的理由都要搬出来了。

他拗不过,也不想多纠缠,便答应了。

车上,两人一句话没说,安安静静得像打了静音。

宋温雅习惯了他围着自己叽叽喳喳,此刻见他沉默成这样,心里忍不住涌起一丝异样。

这几天,他真变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变化反倒让她慌乱。

到了学校,傅子珩解开安全带,随口说了句谢谢,就快步走进校门。

没想到,路人一个个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偷偷议论着什么。

“傅子珩?就是他吧?”

“对,就是热搜那个,太丢脸了。”

傅子珩听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声响,赶紧掏出手机,几个朋友早就发来了链接。

他点开一看,竟然是有人把他追宋温雅的事发到了吐槽,却还冲上了热搜榜。

看着上面写的“清大倒贴舔狗男”的词条,他一时间愣住了。

那篇投稿格外火爆,把他追求的各种细节全抖了出来,甚至连情书的内容都被暴露在外。

远远地,他看见学校的公告墙前挤满了人,墙面上贴着他写的情书,大家边看边笑。

“什么‘沉沦在你的眼里’,太肉麻了!”

“九十九封情书,还能变花样写,真是恋爱脑。”

“清大第一才子?看看怎么死缠烂打的!”

那些嘲笑的声音毫不留情,傅子珩咬紧牙关,直接冲进人群,一张张撕掉情书。

撕到最后,耳边又传来孟时延刺耳的声音。

“温雅姐,傅子珩表白了这么多次,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好感?”

宋温雅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冷冷回应了一个字。

“0。”

两人同时出现,人群中的笑声更大了,气氛变得肆无忌惮。

几个好事者怕气氛没法续,刻意阴阳怪气地问。

“傅子珩,你表白都快一百次了,还只拿零分,难道还得接着努力?下一次打算什么时候上演?我们都来围观围观,好指点你指点。”

傅子珩手中握着被撕得凌乱的情书,十指勒得发白。

他张口欲言,但看到四周那群冷若冰霜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忽然,他冷笑一声,举起手里破碎的情书,就像挥舞着旗帜,大声宣布。

“好,第一百次告白,学校中心广场,十二月三号上午九点,欢迎全校同学带着朋友来观看!”

说完,不管周围是嘲笑还是惊讶,他红着眼,紧咬着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那天上午的课,傅子珩没去,而是径直回了家。

他打开水龙头,任凭清水滴滴答答地装满了大盆,毫不犹豫地把头埋进水里。

直到感觉胸口一阵闷胀,快要透不过气,他才撑起身,拼命喘着新鲜空气。

头脑因为气闷而渐渐清晰,他盯着镜子里那张平静的脸,手起刀落,把堆积如山的情书一封封撕碎,随即付之一炬。

火光里,纸张化为灰烬,灰烬顺着下水道消失无踪。

过了几天,突然收到社团的消息,说是周末要聚会。

傅子珩正好想着交退团申请,就顺路去了。

推开门,他没料到连一向不参加聚会的宋温雅这次也来了。

他没有多看她一眼,低着头,独自坐到角落里。

孟时延的几个兄弟看到他,立刻跑过来凑热闹,唱起了红白脸。

“哎,时延,温雅怎么会来啊?”“那可是因为时延爱热闹,谁不知道咱们校花只听时延的话!”傅子珩懒得理会,只随手剥了几个橘子,慢慢吃着。

人都到齐了,社长宣布开始玩游戏。

傅子珩本没兴趣,却被拉着凑进去,只能强撑着精神玩这无聊的大冒险。

转了七八轮,终于轮到宋温雅输了。

场面顿时沸腾起来,“哎哟哟”“宋校花抽到和在座任意一位异性吻三分钟的卡!”

“快,校花选谁和你一起接受惩罚?”傅子珩早知道她不会选自己,干脆低头玩着手里的骰子,满不在乎。

结果果然,她选了孟时延,还多加了个条件——把房间的灯全关了。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还有社员们低声的窃窃私语。

三分钟后,灯终于亮了。

宋温雅先坐下,神情平静。

孟时延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嘴角还带着刚才那抹鲜艳的春色。

宋温雅没上来亲他。

傅子珩冷冷扫了他一眼,社长宣布新一轮游戏开始,他随手把手中的三个骰子扔了出去。

偏偏,三个都是一点,成了全场最低点。

既然这样,愿赌服输,他一句话没说,随手抽出了一张卡。

还跟刚才那张一模一样的惩罚卡。

瞬间,房间里所有人都兴奋起来,眼神不断在傅子珩、宋温雅和孟时延之间转着。

傅子珩装作没看见,拨了拨游戏转盘,指针停在他对面一个学妹的位置。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以为他要反悔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但他脸色不变,站起身,径直走到学妹面前,语气淡淡地说:“麻烦你了,学妹。”

学妹还没反应过来,正准备起身,宋温雅突然猛地一脚踹翻了椅子。

所有人都懵了,她却冷冷地打断:“玩久了,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她开口后,几个室友也跟着附和,社长只好宣布惩罚暂停。

休息时,几个女生说饿了,几个室友就拖着房间里的男生下楼,说是去买吃的。

一去就是二十分钟,没人回来,社长也不想等了,直接宣布游戏继续。

傅子珩放下手机,环顾一圈,发现那个学妹已经没了踪影。

准确说,除了宋温雅,其他女生全都不见了。

他根本不用猜,肯定是宋温雅故意安排的。

只不过,他不打算落入她的圈套。

于是他端起面前的五百毫升酒杯,朝着全场示意。

“我选的搭档走了,按游戏规则,我选择喝完这杯酒来完成惩罚。”

说完,傅子珩仰起头,一口闷光杯中酒,脸色没变。

宋温雅没想到他宁愿喝酒也不选她,脸色瞬间就黑了。

她眼神平静地盯着他那张逐渐通红的脸,手里的骰子被攥得吱吱作响。

人没了大半,游戏也失了味儿,聚会就这么散了。

傅子珩醉意朦胧,等到最后没人了,才从包里掏出那份退团申请,交给了社长,扶着墙向楼梯口挪去。

刚走到楼梯口,他迷糊中瞥见不远处的孟时延。

正想躲开,可孟时延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眼里全是怒火。

“开灯那会儿,你看我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温雅姐姐就算没亲我,那也有原因!那眼神代表她在乎我!”

在乎?

傅子珩差点笑出声来。

可他知道,无论他说啥,孟时延也听不进,于是点了点头:“嗯,你说的都对。”

说完,他正要甩开手走人,孟时延却越抓越紧,嘴里骂个不停,死活不肯松手。

两人扯扯拽拽,傅子珩本来站得不稳,一被拉拽,人就失了平衡,向后倒去,翻滚着顺着陡峭的台阶滚了下去。

“啊!”

孟时延吓了一跳,没站稳,也跟着摔了下去。

楼上传来响动,下面几个刚走的同学赶紧掉头跑回来看发生了什么。

两人都摔得不轻,大家顿时乱了阵脚。

最后还是宋温雅联系了医院,把两人送进了她家医院。

医生检查完说,骨头裂了,不治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从两人受伤那一刻起,宋温雅的视线就没离开傅子珩。

看着他脸色煞白,额头上汗珠不停往下滚,她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手术室准备好了,医院里只有一个专家能做这手术,宋温雅得先决定先给谁动。

她下意识地看向傅子珩,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少了从前的热情与依赖,只剩死水一样的平静。

这一幕让宋温雅的心猛地一颤。

“小姐,您得快点决定,先让谁动手术?”

躺在担架上脸色惨白的傅子珩,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听见宋温雅毫不迟疑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孟时延!”

“先把孟时延送去手术!”

没多久,医生就推着孟时延冲进了手术室。

门刚关上,傅子珩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已经是隔天了。

他睁开眼,第一时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

手指轻轻划过,感觉它还在,还能感觉到疼痛。

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像是刚脱险的孩子,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腿没断,没残废。

傅子珩的父母赶到医院后,把他接进了顶楼病房,细心照料。

两小时后,孟时延也被送到了对面病房,宋温雅亲自搀着他进来的。

为了方便检查,两边的病房门一直开着。

傅子珩从床上能听到对面的声响。

孟时延疼得直皱眉,宋温雅便拼命转移他的注意力,找话题聊天。

后勤送的病号餐显然不中用,她特地跑回家,带了不少淡口味的饭菜来。

他嫌病房里太闷,宋温雅就给他找各种新鲜小玩意儿,逗他开心。

住院十多天,两人都表现得十分亲密,连护士们都开始八卦了,猜他们院长是不是准备结婚了。

傅子珩静静听着,没有回应。

心里清楚,宋温雅做这一切,更多是给他看的。

毕竟这门他开关了不下百次,刚关上,护士马上进来查房。

开门率准得像打了卡,不可能是巧合。

出院当天,傅子珩在地下车库又遇到了他们。

宋温雅一见他来了,赶紧帮轮椅上的孟时延站起来,扶着他上了车。

隔着车窗,孟时延探出半个头,假笑着喊:“傅子珩,听说你就住在温雅家对面,咱们顺路,搭你一程吧。”

傅子珩没理他,头也没抬,径直上了车。

车到了公寓楼下,他谢绝父母的搀扶,自己拄着拐杖回家。

电梯从负一层到了一楼,本来要送孟时延回家的宋温雅却突然走了进来。

两人隔着电梯门对视,没有一句话。

电梯停在十七楼,门开了,宋温雅迟迟没有出去。

傅子珩只能拄着拐杖多绕了几步,才勉强走出了门。

他步伐缓慢,可身后那人的脚步更是迟缓。

他能感觉到她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

走到门口时,他正想输入密码,拐杖却突然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他只能靠墙慢慢蹲下,就在他刚要去捡拐杖的时候,眼前骤然投来一道阴影。

宋温雅蹲了下来,似乎想帮忙捡东西。

但当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手又收了回去,只是低头系上了松开的鞋带。

傅子珩冷笑一声,拾起拐杖,慢慢站直,转身进了屋。

他在家调养了好一阵,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试。

虽然马上要出国,腿伤好得还不算彻底,但他没申请延期,决定参加考试。

阶梯教室的楼梯太多,他腿脚还没完全恢复,只好选了中间第一排的位置坐下。

没过多久,宋温雅搀着孟时延也进来了。

一见到傅子珩,孟时延立刻撒娇,说腿疼要坐第一排。

宋温雅便扶他走到了傅子珩旁边,自己则坐到靠墙的座位上。

考试开始得很快。

孟时延瞅准老师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趁机把事先揉好的纸团丢到了隔着一道走廊的傅子珩桌上。

傅子珩握笔的手顿了顿,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老师转身呵斥了。

“考试前我说过多遍了,考得烂没关系,但做人不能出问题,不能作弊。

你明知道还故意犯规,傅子珩,成绩给你取消了!”

直到这时,傅子珩才弄清楚孟时延的阴谋。

他不想就这么吃亏,立刻站起身申辩,要查监控。

偏偏教室里的监控因为上午停电,系统还没恢复工作。

看着孟时延那由惊转喜的表情,傅子珩咽不下这口气。

“宋温雅就坐在孟时延旁边,她什么都看见了。”

老师也不愿冤枉人,马上把宋温雅叫了过来。

清华的教学楼是宋家投资的,宋温雅不需要讨好谁,为人又一向清冷正直,她说话在同学和老师间一直很有分量。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宋温雅抬头朝傅子珩看了一眼。

然后声音淡淡地说:“作弊的不是孟时延。”

这话一出口,几乎当场就压垮了傅子珩。

赵老师眼神一冷,立刻就信了她的说法,盯着傅子珩,满脸不屑:“傅子珩,还打算狡辩什么?不承认抄袭,还反咬其他同学,这不是死不悔改吗?你之前的成绩,难道也都是抄来的?这次无论如何,我得把这事儿上报,全校通报批评!”

傅子珩站在那里,心头凉得像掉进冰窟。

他本以为,在大是大非面前,宋温雅会坚守原则,所以才把她的名字提了出来。

可没想到,她居然在眼见真相后帮孟时延顶罪。

此刻,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只得硬生生咽下涌上来的泪水,深深地看了宋温雅一眼,转身沉默离开。

看着他眼睛泛红,宋温雅突然慌了神,下意识地追上去,挡在他面前,“傅子珩,我知道这事是时延做错了,但他脸皮薄,我不想别人议论他。”

她一句抱歉都没说,只顾着替孟时延求情。

傅子珩怀疑自己那天看到的照片到底是不是幻觉,眼里笑意破碎,“所以你帮他诬陷我,就因为他害怕别人说三道四?”

“他受不了议论,我倒是该受了?”他声音颤抖又愤怒,“宋温雅,你以为我被你表白了99次,脸皮厚得像墙,能扛住任何流言蜚语?”

看到他这模样,宋温雅左眼皮一跳,急忙拉住他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就一场考试,学分还能补。

等以后,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弥补今天的委屈。”

“弥补?你又不喜欢我,想怎么弥补?”

他那讽刺的声音让宋温雅心头一紧,差点没把藏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谁说我不喜欢……”她刚一开口,就觉得不对,赶紧咽回去。

“你相信我吧,等到第100次告白,我肯定补偿你。”宋温雅几乎想把他必然会答应自己的结局说得明白。

以前她最不会露出这么多破绽,而现在,只是因为急了,才这么失态。

傅子珩早已没了耐心,甩开她的手,低头不语。

“那你就好好撕日历,等到最后一天吧。”

他撤回手时,宋温雅愣住了,语气也软下来许多。

“好,还有三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距离搬走还有三天,那套挂着大半个月的公寓终于卖掉了。

中介拿着合同过来,傅子珩没多想,立刻签了字。

“三天后我搬走,这几天会把东西全收拾好,到时候新房客就能直接入住。”

中介记下日期后,他陪着对方来到电梯口。

门刚一开,宋温雅提着两个袋子走了出来。

她看了中介好一会儿,客气地说了一句:“嫂嫂好。”

中介楞了一秒,随口回了声。

电梯一下降,傅子珩便转身预备离开,宋温雅忽然叫住他,把手里的一个袋子递过去。

“正好路过,买多了吃不完,你要不要尝点?”

傅子珩瞥了眼,正是他平时最爱吃的果脯。

那家店在城东,来回得两个多小时,还得排队一个小时才能买到。

她特地买了他喜欢的零食,还找了个理由送来,无非想借此向他道个歉。

但傅子珩根本不想再听她的解释。

他没说话,接过去,回到家后一扔,袋子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掉进了垃圾桶。

离开还有两天,傅子珩去了趟打印店,花了几千块打印了一万张纸质卡片。

然后回宿舍,拜托几个室友在三号那天爬到综合楼顶,把卡片撒到广场上。

室友们都知道最近的事,听他说不打算放弃,纷纷给他出主意,劝他坚持。

“子珩,算了吧,宋温雅都那样对你了,你干嘛还给自己添堵?”

“是啊,她真太过分了,压根没把你那份喜欢放在眼里。”

虽然傅子珩已经看得很开了,可听到朋友们这么挂念自己,心里还是暖了几分。

他摇摇头,淡淡地说:“别担心,我知道分寸。

你们帮我把这些事处理了就好,我已经找了保洁公司来打理了。

我也没打算去告白……”

他真正想做的,是告别。

这话一出口,几个男生都愣在那里,互相对望,谁也猜不透他到底想干嘛。

傅子珩说完后谢谢大家,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室友们打开了箱子,抽出一张卡片。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傅子珩,永远不会再喜欢宋温雅。”

离开的前一天,傅子珩跑学校办完了所有手续,回家开始收拾行李。

他只住了半年,东西不多,但大半都和宋温雅有关。

他找了几个箱子,把这些全扔了进去。

那条花了半个月织给她的围巾,他剪成了一团乱线。

她义卖会捐出的陶瓷瓶,他好不容易拍回来,现在全砸得碎了。

熬夜写给她的每封信,都被他丢进了碎纸机。

当箱子掉进垃圾桶的那一刻,他和宋温雅从头到尾的一切,都成了过去。

屋里最后剩下的衣服,是两件。

一件是两人初次见面时她穿的衬衫,另一条是那条宽松的黑色牛仔裤。

他点燃一根火柴,把它们烧掉。

青烟袅袅升起,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片灰烬。

他站直了身,才转身,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宋温雅,正愣愣望着他。

“你这是在干嘛?”

“清理些没用的东西,垃圾罢了。”

他语气轻淡,转身向楼上走去。

离开的当天一早,天刚亮,傅子珩就被对面那边的动静吵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随即,通知栏里一条条消息飞快跳出。

他挨条看,才发现那些信息,都是来自同一个二十几人的群聊。

一年前,他偷偷潜进宋温雅的宿舍,只是为了摸清她的喜好,却一直没退群,宋温雅根本不知道他还在那里。

清晨,群里热闹非凡,聊天的全是宋温雅同宿舍的几个姐妹。

“温雅,早起这么早,是不是激动到没睡?”

“废话,从昨晚十一点开始折腾了。”

“这次你真打算答应傅子珩的表白?”

刷到这儿,傅子珩的手停了一下,罕见发现宋温雅回了很长一段话。

“没答应,我和他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理所当然在一起。”

“别问这些没用的,帮我看看今天穿哪套衣服合适?这套还是那套……”

她发了几十张衣服的照片,群里瞬间炸了。

“我的天,这都什么大场面了,还像我记忆里那个高冷、不沾男色的校花吗?”

“老宋,我头一次看你这么上心,就喜欢那傅子珩吗?”

热闹里,宋温雅只回一句话。

“很喜欢,这辈子非他不嫁。”

看到这句“喜欢”,傅子珩忍不住笑了。

他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渐亮的天空,脑海里闪过许多往事。

喜欢他,却拒绝了他99次。

任他成笑柄?

喜欢他,却故意冷淡,还故意和别的男生亲密,让他难受?

喜欢他,却造谣诬陷,踩踏真心?

如果这就是喜欢,他根本承受不了。

也没心情享受。

群消息刷得越来越快。

住校的几个女生传来几张现场照,才七点多,广场上就聚了许多人。

校内校外,老师学生一应俱全,旁边竟有人摆起小摊,卖矿泉水和烤肠。

“好多人啊,都是来看傅子珩第100次告白的!”

“温雅,赶紧过来,别到时候告白开始了,你这主角挤不进去了!”

喜欢看热闹,果然是人们天性。

傅子珩正准备离开,忽然看见手机屏幕亮了,是宋温雅刚发来的消息。

“我准备出发了,你呢?”

他?他也准备出发,只不过是离开。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念头,想看宋温雅站在操场上,看着那些卡片飘落的表情,再看看她得知他将出国后会是什么反应。

可惜,这一切他都无从得见。

从此以后,宋温雅和他没了任何关系。

他慢吞吞地站起身,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走进卫生间洗漱。

忙完这一切,他从微波炉里拿出暖热的牛奶和面包,一边吃,一边最后收拾行李。

当行李全部打包好,房间就像被抽空了一样。

他回头扫了眼空荡的屋子,掏出手机,毫不留情地把所有和宋温雅有关的号码和账号都拉黑了。

完成后,一种久违的轻松感涌上心头。

他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门,朝着属于自己崭新的未来出发。

离九点还有五分钟,广场上聚满了人,挤得水泄不通,连保安都赶过来维持秩序。

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傅子珩几个舍友都看得目瞪口呆,兴奋地说话。

“这么多人,看来待会的事马上就会传遍全校了。”

“那挺好的,免得子珩人都走了,还有人偷偷议论他。”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间很快来到八点五十九分。

舍长刚收到傅子珩已安全抵达机场的信息,马上撸起袖子吆喝。

“子珩到了,赶紧干活啊!丢东西的,拍照的都给我精神点,务必要在他上飞机前让他看到这场面!”

话音刚落,九点的钟声响起。

两个男生站两边,分别把提前放在窗台上的一叠卡片推了出去。

卡纸瞬间从16楼天台像雪片儿一样飘落,旋转着飞舞。

广场上,有个近视的同学脱口而出:“下雪了!”

顿时,所有人都抬头望去。

卡片快落地时,底下的人踮着脚,争先恐后地伸手抢,有人好奇地看着上面的字。

就在广场中央,宋温雅也抬头望着那漫天飘扬的白色卡片。

几个闺蜜看着眼前这阵势,忍不住发出惊叹。

“撒这么多?得有一万张了吧,傅子珩还真下了血本啊!”

“你也得看温雅的名气,不搞得这么声势浩大,怎么让别人知道她的地位,吓吓情敌嘛。”

“倒也是,可这上面到底写的啥?之前傅子珩写情书还挺有水平,这不会是一万份亲笔情书吧?”

“别说,凭傅子珩这耐心和韧劲,真不一定做不出来,我先抓一张看看。”

听着姐妹们羡慕的声音,宋温雅心里其实挺期待。

她伸手接过一张卡纸,嘴角挂着笑,翻了过去。

一看纸上的字,她脸色立刻一僵,表情像石化了一样。

旁边姐妹就想调侃几句,结果一看到字,也都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话说不成声了。

“这,这不可能吧?肯定是弄错了!肯定是!”

大家一边安慰她,一边把地上掉的几张捡起来,让她再看清楚。

拿起来的新几张完全一模一样,字是印刷体。

“傅子珩,永远都不会再喜欢宋温雅。”

这下全场慌了神,连忙从围观的人手里抢几张。

拿到手里再看,心里恐惧越堆越高。

“怎么可能?不是告白吗?”

“这,这写的啥东西啊?”

“不会有人故意捣乱吧!”

她们还想找借口解释,旁边观众已经人手一张,喊得震天响。

“哎呦,傅子珩永远不会喜欢宋温雅!原来这根本不是告白!”

“天哪,骗大家来这儿,居然是为了澄清这事?”

“这么费心弄出来,现在全校都知道了!”

“太好了,没了傅子珩,咱们再也不用看着校花跪地求爱了!”

宋温雅脸色在一波接一波的嘲笑中,缓缓失去了血色。

她只觉得胸口像堵了块石头,喘不上气,脑袋里一片空白,氧气都没了似的。

手里的那叠纸,紧紧攥着,指关节用力过度都泛白了。

她抬头望向还在飘撒纸张的天台,眼里全是震惊和害怕。

广场上的人群都踮起脚尖,急着想看她会怎么反应。

果然,她没让人失望,甩了手里的东西,步伐沉稳地朝综合楼走去。

旁边看热闹的学生们立刻跟了上去。

最后一叠纸扔完后,那帮人准备收工。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下面传来轰轰声响。

电梯迟迟不来,他们只好打算走楼梯下去。

刚到十五楼,正撞上宋温雅。

她带着几个女生跑上来,见他们就挡住了通道。

没过几秒,身后跟着一群围观的学生也涌了上来。

面对这帮个头高、气势汹汹的女生,他们根本不慌。

“哟,不是我们清大的校花宋温雅嘛?不是说你瞧不上子珩吗?怎么这会儿也来凑这闹腾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宋温雅手突然攥紧,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这些东西,是你们自己乱扔的吗?”

听她说“自作主张”,三个男生笑得更欢了。

“我们敢吗?这可是子珩花大钱亲手打印的,辛苦搬来的,我们顶多就是‘搬信小工’!”

知道这是傅子珩搞的,周围学生私下议论起来。

“宋温雅不是不喜欢傅子珩吗?人家都放手了,她还这么不甘心?”

“你懂啥,小说圈里这叫‘被拉下神坛的高岭之花,变追夫疯婆’!”

“我说要她这时候后悔,还真活该被这样戏弄,前面99次去哪了!”

这些闲话刺得宋温雅像被刀扎,刺穿了她那点脆弱的自信。

这两年,她一直以为自己看透傅子珩,掌控他的每一个想法和动作。

事实果然如她所想,前面九十九次的告白都顺利结束。

她以为第100次也能画上句号,她和傅子珩之间,终于能有个圆满结局。

可就在她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傅子珩却用一种公开的方式,狠狠地给了她一记重击。

这回,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装出一副冷若冰霜、云淡风轻的样子,真面目彻底暴露了出来。

她紧紧抓住楼梯扶手,声音急促,带着慌乱:“他人呢?”

舍长看着她的脸色,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抬手比了个扇翅膀的动作。

“表白结束了,当然是飞了!”

宋温雅下意识觉得他在骗她。

但听到“飞了”这两个字时,她的心跳竟然僵住了几秒。

飞了?这是什么意思?

一种不祥的预感猛地袭来,她推开挡在面前的几个人,快步冲向天台。

天台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楼道和电梯里全是人,傅子珩根本不可能从那儿下去。

那他今天没来学校?

意识到这些后,宋温雅的脑海迅速倒回过去。

他八点半到学校,八点从家里出发,七点半就选好了衣服……

从现在往前回想,直到昨晚在楼下见他的最后一面,她终于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傅子珩早早就策划好了这一切,按理说应该早上就出门准备。

可从昨晚开始,对面房间一声响动也没有。

要么是他比她晚出门。

要么根本没打算亲自来学校。

他对她的报复费尽心思,却连脸都不想露一回。

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手紧握成拳,快要跳出胸腔。

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急速流失。

惶恐和无助交织着,舍长终于率人疏散了堵在综合楼的人群。

宋温雅被几个姐妹拉着下了楼,一眼就看见七八个环卫工人正忙着清理地上的纸张。

她茫然地弯腰捡起一张被踩得满是脚印的卡纸。

再次看到那几个字,她心境已经截然不同。

原先的怒火和震惊,渐渐转成难以遏制的慌乱与恐惧。

好像事情早已脱了她的掌控,正朝着某个她根本没法预料的方向狂奔。

眼前仿佛还有更沉重的打击在等着她。

几个姐妹第一次从她脸上读到这种神情,急忙七嘴八舌地劝着她。

“没事的温雅,傅子珩这回耍这么一出,肯定还在为上次被通报的事儿闹脾气。

你回去好好跟他聊聊,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他喜欢你那么多年,肯定会原谅你的。”

“对对,他追了你两年,告白99次呢!这回肯定是闹小脾气,哄哄他就成了。”

虽然大家努力往好里说,但宋温雅的第六感提醒她,这次真的不太一样。

她没法控制那种紧张感,也不想让耳边的喧闹搅乱思绪。

心烦意乱间,她干脆开车回了公寓,想直接去找傅子珩问个明白。

十点半,她把车停好,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环卫工人在清理垃圾桶。

那一幕一下让她想起昨天他蹲地烧东西的情景。

那时候她就觉得他怪怪的,可没问出口。

现在想去看看他到底烧了什么,环卫工人已经把新桶放好了,车也开走了。

她只能攥着那张卡纸,走上楼。

电梯门打开,她被几箱大行李挡住了出路。

旁边的小哥看到,赶紧抱歉地上来把行李移开。

她猜这应该是隔壁哪个新搬来的邻居。

想到傅子珩腿还没好,她打算借机提醒他出门小心,再找他谈谈。

刚走到自家门口,发现对面门没关紧。

她抬手敲了敲,屋里安静得出奇,没人动静。

空气突然变得沉默,她皱眉,正想推门看个究竟,背后响起一个男声。

“你是对面住的邻居吗?你好,我是1705新搬来的,请多多关照。”听到那串数字,宋温雅下意识瞥了眼门口的牌子。

下一刻,她像被定格成了雕像,动弹不得。

刚才那个男生推着行李箱走过来,一边热情地自我介绍。

宋温雅却一句话没听进,眼神空洞地盯着他,手指着旁边写着1705的门牌。

“1705?是新人搬进来了?”她问,“那以前住这的那个人呢?”

新邻居愣了愣,把行李箱往旁边挪了挪,笑着回答:“哦,你说之前的业主啊?他三天前就把房子卖了,说是要出国,着急腾地方呢。我这也是赶巧,看完房当天就签了合同。”

“出国”两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宋温雅心上。她站在原地,指尖的卡纸被攥得发皱,油墨晕开,“永远不会再喜欢”几个字变得模糊,却比刚才更刺眼睛。新邻居还在絮絮叨叨说着房子的采光多好、家电多新,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全是傅子珩那天在医院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半分从前的热烈。

她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冲进自己家,反手甩上门。玄关的水晶灯晃得她眼睛发花,她扶着鞋柜蹲下来,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点开傅子珩的对话框——红色的感叹号像道鸿沟,横在屏幕中央。她又点开通讯录,输入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拉黑。卖房。出国。

这些词像拼图,一点点凑出傅子珩早已计划好的退路。她终于明白,那天他烧的不是“没用的垃圾”,是他两年来所有的心动与执着;他递过来的日历不是告白倒计时,是他离开的倒计时;甚至那场看似冲动的“第100次告白”,从来都不是为了给她惊喜,是为了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彻底的、让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句号。

宋温雅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拉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铁盒,装满了傅子珩送她的小东西:下雨天他撑过的伞,伞骨上还留着雨水的锈迹;她随口提过喜欢的书签,他跑遍全城书店找到的檀木款;甚至还有她某次比赛掉的发夹,他捡回来擦干净,小心翼翼放在丝绒袋里。

以前她总觉得这些东西是“纠缠”,随手丢在抽屉里从不翻看,现在却像珍宝一样捧在手里。指尖抚过发夹上的水钻,她突然想起那天在舞蹈比赛后台,她故意冷淡地推开他递来的水,转身时却在镜子里看见他落寞的背影;想起他每次告白后,她表面不屑一顾,回家却对着他的照片发呆到深夜;想起考试时她帮孟时延撒谎,看着他红着眼离开,心里明明疼得厉害,却嘴硬说“只是怕孟时延受委屈”。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掌控这段感情,以为傅子珩永远会像从前那样,无论她怎么冷漠、怎么试探,都会留在原地等她。可她忘了,人心是会凉的,执着是会耗尽的。他追了她99次,等了她两年,她却把他的真心当成了可以随意挥霍的筹码,直到他彻底转身,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早已在一次次的试探里,爱上了那个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的男生。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打断了宋温雅的思绪。她擦了擦眼泪,打开门,是快递员,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纸箱:“请问是宋温雅女士吗?傅子珩先生寄给您的快递,一周前就到了,联系不上您,今天才找到地址。”

傅子珩寄的?

宋温雅的心脏猛地一跳,接过纸箱,指尖都在发抖。箱子很轻,她拆开胶带,里面铺着一层柔软的棉纸,放着两样东西:一个泛黄的笔记本,还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罐,罐子里装满了纸鹤,每一只纸鹤的翅膀上都写着字。

她先拿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是傅子珩熟悉的字迹,日期停留在两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今天在新生汇演上看到宋温雅跳芭蕾,她转圈的时候像发光,我好像心动了。”

往后翻,全是他追她的日常:“今天给她送早餐,她没要,我把早餐分给了流浪猫,小猫吃得很开心,希望她也能开心。”“她今天比赛拿了一等奖,我在台下鼓掌,手都拍红了,她好像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是不是我看错了?”“第99次告白,她还是说‘再等等’,没关系,我还能等。”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他办理留学申请的那天:“陆教授说我可以去留学了,其实我犹豫过,想留在她身边。可我昨天看到她手机里的照片,原来她早就喜欢我,却一直拖着我。我累了,不想再等了。”

宋温雅的眼泪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她放下笔记本,拿起玻璃罐,倒出一只纸鹤,翅膀上写着:“宋温雅,今天看到你帮孟时延整理刘海,我有点难过。”再倒出一只:“宋温雅,你说喜欢干净的男生,我今天剪了头发,不知道你会不会注意到。”

一罐纸鹤,整整99只,每一只都写着他没说出口的心事。她一只一只地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纸鹤上。拆到最后一只时,她发现纸鹤里包着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是傅子珩的字迹,比平时潦草,像是写得很急:

“宋温雅,我本来想等你撕完日历,把这个罐子送给你,告诉你我其实知道你喜欢我。可我后来想通了,喜欢不是靠冷战和试探来的,是靠珍惜。我等过你了,现在我要去追我的未来了。祝你以后能找到一个懂得珍惜你的人,也希望你能学会珍惜别人的真心。”

卡片的背面,贴着一张机票的复印件,目的地是伦敦,起飞时间就是今天上午九点——正是广场上卡片漫天飞舞的时候。

宋温雅抱着玻璃罐,坐在地板上,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她想起那天在电梯里,傅子珩拐杖掉在地上,她明明想帮他捡,却故意蹲下来系鞋带;想起他住院时,她明明担心得整夜没睡,却故意在他面前对孟时延嘘寒问暖;想起他搬走前,她去买他喜欢的果脯,想跟他道歉,却只敢说“买多了”。

她有太多次机会可以说出“我喜欢你”,却总因为骄傲、因为胆怯、因为想再“考验”他一下,把话咽了回去。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不知哭了多久,宋温雅慢慢站起身,走到阳台。楼下的广场上,环卫工人已经清理完了所有的卡片,阳光洒在空地上,明亮得有些刺眼。她想起傅子珩曾经说过,他想去伦敦看大本钟,想在剑桥的康河上撑船。现在,他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她回到卧室,打开电脑,点开留学申请的网页——她记得傅子珩说过,他申请的是伦敦大学的物理系。她填完自己的信息,选了同一个学校的舞蹈系,提交申请的那一刻,她心里突然变得平静。

也许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也许她需要用几年的时间,去弥补这两年对他的亏欠。也许她再也找不回从前的傅子珩,但她想试着,像他曾经珍惜她那样,去珍惜一次自己的真心。

她把玻璃罐放在书桌上,把那99只纸鹤重新折好放回去,又在罐子里加了一只新的纸鹤,翅膀上写着:“傅子珩,我知道错了。这次换我来追你,你愿意等我吗?”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纸鹤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宋温雅看着那只新的纸鹤,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微笑——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自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