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闯入书生房间,书生却要求欢,狐女说:今日不方便
发布时间:2025-09-30 19:00 浏览量:1
光绪壬午年,浙东绍兴府有个书生,姓温名庭玉,字子润。年方二十,家道中落,寄居于城郊“冷香庵”旁的破院,靠为庵中尼师抄经换些米粮。庭玉生得眉目清俊,文采斐然,只是心性有些放浪,常对着庵外的桃花吟些风月诗句,倒也符合江南书生的疏狂气。
这年暮春,夜雨初歇,庭玉正对着一盏孤灯批改学生的习作——他白日里收了两个蒙童授课,补贴生计。忽闻窗棂“嗒嗒”轻响,似有雨滴敲窗,却又带着几分刻意。他抬头望去,只见月光从云缝中漏出,照亮了窗台上的半枝桃花,而窗外竟立着个红衣女子。
女子身着绣着金线的红裙,发髻上斜插一支碧玉簪,肌肤胜雪,眼波流转,顾盼间带着几分媚态,却又不失清雅。她见庭玉看来,嘴角微微一扬,竟径直穿过窗棂,飘落在屋内,裙摆扫过地面,连半点尘埃都未扬起。
庭玉先是一惊,随即想起乡邻所说“冷香庵旁多狐仙”的传闻,心中非但无惧,反倒生出几分绮念。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拱手笑道:“姑娘深夜到访,莫非是看中了在下这破院的月色?还是听闻在下的诗名,特来唱和?”
女子掩唇轻笑,声音清脆如莺啼:“温公子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过是路过此地,见你屋内灯亮,便进来歇歇脚。”她说着,自顾自地走到桌边,拿起庭玉的习作翻看,指尖划过字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风——既非花香,也非熏香,倒像是深山里草木的清冽气。
庭玉望着她的侧影,只觉心跳加速,往日读过的风月话本此刻都涌到了嘴边。他起身凑上前,故意挨着女子坐下,身上的棉布长衫蹭到她的红裙,只觉触手顺滑,似绸缎却更柔软。“姑娘既肯屈尊歇脚,在下理当尽地主之谊。只是寒舍简陋,无好茶相待,唯有……”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女子,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唯有在下这副皮囊,或许能博姑娘一笑。”
说着,便伸手想去搂女子的腰。女子却轻盈地侧身躲开,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化为无奈:“公子倒是直接。只是今日不方便,还请公子自重。”
庭玉一愣,只当是女子故作矜持——他往日听戏文说,狐仙最喜风流才子,哪有送上门来却拒绝的道理?他愈发大胆,上前一步又要去拉女子的手:“姑娘何必故作清高?深夜入男子卧房,难道不是有意垂青?莫说‘不方便’,便是天上下刀子,在下也愿陪姑娘温存片刻。”
女子眉头微蹙,身形一晃,已退到三尺之外,语气沉了些:“温公子,我敬你是个读书人,才不与你计较。你可知我今日为何‘不方便’?我并非寻常狐妖,今日乃是我修行的‘渡劫日’,体内妖力紊乱,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若与你亲近,不仅会伤了我,你的阳气也会被我紊乱的妖力反噬,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伤及根本,再无科举可能。”
庭玉闻言,脸上的浪荡神色僵住了。他虽放浪,却也知晓科举是自己唯一的出路,若是因此毁了前程,得不偿失。可看着女子绝美的容颜,心中的绮念又难以按捺,便嘟囔道:“姑娘这话,怕是借口吧?哪有狐仙渡劫还往凡人屋里钻的?”
女子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望着天边的残月:“我本在庵后深山修行,今夜三更需渡‘雷劫’,只是山中近日来了个猎妖的道士,我恐渡劫时被他偷袭,听闻你这破院挨着冷香庵,庵中尼师有佛法庇佑,道士不敢轻易靠近,才来此暂避。我若想害你,方才你伸手时,便已让你吃了苦头。”
庭玉想起女子穿过窗棂的诡异,又想起她指尖的异香,心中的疑虑渐渐消了。他脸上一红,拱手致歉:“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姑娘恕罪。姑娘既需在此避劫,尽管安心留下,在下这破院虽简陋,倒也能遮风挡雨。”
女子转过身,眼中露出几分笑意:“如此便谢过公子了。我名唤红玉,乃青丘狐族,在此修行已有五百年。”
庭玉这才知晓她竟是修行多年的狐仙,愈发恭敬起来,连忙给红玉倒了杯温水——他家中实在无茶。红玉接过水杯,却并未饮用,只是放在桌上,说:“我修行之人,不食人间烟火。公子只管做自己的事,不必管我。”
庭玉点点头,回到桌边继续批改习作,只是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瞟向红玉。红玉就坐在窗下的椅子上,静静地望着月光,身姿挺拔,竟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气质,与方才的媚态判若两人。庭玉心中暗忖:“原来狐仙也有这般端庄模样,倒是我小觑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忽闻天边传来隐隐的雷声,原本晴朗的夜空瞬间乌云密布,狂风骤起,吹得破院的门窗“哐当”作响。红玉脸色微变,站起身道:“雷劫要来了。公子快躲到床底下去,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庭玉虽害怕,却也知此刻不能退缩,他将习作收好,刚要钻床底,却想起红玉独自面对雷劫,心中竟生出几分不忍:“姑娘一人应付,会不会有危险?我虽无缚鸡之力,却也能为你递些东西。”
红玉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公子有心了。雷劫威力极大,凡人靠近只会遭殃,你且躲好便是。”说罢,她周身泛起红光,红衣无风自动,发髻上的碧玉簪也发出淡淡的光晕。
庭玉不敢再耽搁,连忙钻到床底,用被子捂住头。刚躲好,便听“咔嚓”一声巨响,一道惊雷劈在院中的老槐树上,树干瞬间断裂,木屑飞溅。紧接着,无数道闪电照亮了房间,他从床底缝隙望去,只见红玉立于屋中,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的红光形成一道屏障,将劈进屋内的雷电挡在外面。
雷声越来越响,闪电越来越密,整个破院仿佛要被掀翻。庭玉躲在床底,只觉地动山摇,耳边全是轰鸣声,吓得浑身发抖。不知过了多久,雷声渐渐小了,闪电也稀疏起来。他试探着探出头,见屋内狼藉一片,桌椅倒在地上,墙壁被雷电劈出几个黑洞,而红玉则脸色苍白地站在中央,红衣上沾了几点血迹,发髻也散了大半。
“姑娘!”庭玉连忙爬出来,扶住摇摇欲坠的红玉。入手只觉她身体冰凉,气息微弱。
红玉勉强笑了笑:“多谢公子挂心,雷劫已过,只是我妖力耗损过重,需得静养几日。”
庭玉连忙将她扶到自己的床上,又取来自己最厚的棉絮盖在她身上:“姑娘安心歇息,我这就去庵中向尼师求些疗伤的草药——虽不知对狐仙有用没用,总好过无。”
红玉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修行之人,靠自身妖力恢复即可。只是……我此刻妖力紊乱,怕是要在此叨扰公子几日了。”
“姑娘尽管住下!”庭玉连忙应道,“只是寒舍只有一张床,委屈姑娘了,我今夜就在桌旁将就一晚。”
接下来几日,庭玉每日悉心照料红玉:为她擦拭伤口,红玉虽不能食,但眼中的暖意越来越浓。
这日清晨,庭玉授课归来,刚进门便见红玉端坐于桌前,红衣整洁,发髻高挽,气色已好了许多。桌上竟摆着四碟小菜:凉拌笋丝、清炒豆荚、香菇青菜,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香气扑鼻。
庭玉惊得合不拢嘴:“姑娘……这是你做的?”
红玉点点头,笑意盈盈:“多谢公子几日照料,我妖力已恢复大半,便做了些吃食报答你。这些都是用山中的食材做的,公子尝尝。”
庭玉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笋丝,只觉清脆爽口,比城中酒楼的味道还要好。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红玉坐在一旁看着他,眼中满是温柔。
自那以后,红玉便留在了破院。白日里,庭玉授课、抄经,红玉便在院中打理花草——原本荒芜的院子,竟被她种满了牡丹、芍药,姹紫嫣红,生机盎然。夜里,两人便在灯下对坐,庭玉读诗,红玉听曲,偶尔也聊些山中的趣事,倒也过得清雅自在。庭玉的心性渐渐收敛,往日的放浪气少了许多,笔下的诗文也多了几分沉稳。
转眼到了秋闱时节,庭玉要赴省城应试。临行前,红玉将一个绣着狐狸图案的香囊交给她:“这香囊是我用自身妖力炼化的,能避邪祟,保你平安。到了省城,切记不可再像往日那般放浪,专心应试。”
庭玉接过香囊,紧紧攥在手中,郑重道:“你放心,我定不负你所望。待我考中归来,便……便娶你为妻。”
红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去:“人妖殊途,我虽修行五百年,却终究是妖,怎能嫁与凡人?公子若能考中,便寻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好好过日子。”
庭玉急道:“我不管人妖殊途!在我心中,你比那些名门闺秀好上千倍万倍!你若不答应,我便不赴考了!”
红玉无奈,只得点头:“好,我等你归来。只是你若考中,需得先求得功名,再设法遮掩我的身份,否则恐遭非议。”
庭玉这才满意,辞别红玉,踏上了赴考之路。一路之上,他谨记红玉的叮嘱,潜心温习功课,那香囊果然灵验——途中遇见过劫匪,却莫名绕开了他;染过风寒,也很快痊愈。
秋闱放榜,庭玉竟一举考中举人,名次还颇为靠前。他欣喜若狂,连夜赶回家乡,只想第一时间将喜讯告诉红玉。
可回到破院,他却傻了眼。院子里的花草依旧繁盛,屋内的陈设也未改变,只是红玉不见了踪影,桌上留着一封信和那支碧玉簪。
信上的字迹娟秀清丽,正是红玉的手笔:“庭玉吾爱,见字如面。恭喜你得中举人,不负寒窗苦读。然人妖殊途,终难相守。我若留在你身边,恐影响你的仕途,甚至给你招来杀身之祸。青丘乃我故土,我已决意返回。那支碧玉簪,乃我狐族至宝,可护你家宅平安。望你日后为官清廉,造福百姓,莫要因我荒废前程。红玉绝笔。”
庭玉捧着信,泪如雨下,疯了似的冲出破院,往冷香庵后的深山跑去,边跑边喊:“红玉!你出来!我不要功名,我只要你!”
可深山茫茫,除了鸟鸣兽吼,再也听不到那清脆的应答。他在山中找了三日三夜,鞋磨破了,脚也流血了,却连红玉的影子都没见到。庵中尼师见他可怜,叹道:“温公子,那狐仙姑娘是为你好。她昨夜来向老尼辞行,说你前途光明,不能因她误了一生。她还说,若你真的念她,便好好做官,日后自有相见之日。”
庭玉这才停下脚步,望着深山的方向,泪水无声滑落。他知道红玉说得对,自己不能只顾儿女情长,辜负了她的苦心。
后来,庭玉赴京参加春闱,又考中进士,被任命为绍兴府知府。他为官清廉,断案如神,为百姓做了许多实事,深受乡邻爱戴。他始终没有娶妻,将那支碧玉簪贴身佩戴,每晚都会对着簪子默念红玉的名字。
转眼十年过去,庭玉已年届三十,官至浙江巡抚。这年,他奉命巡查海防,路过一处荒岛,见岛上有座破庙,庙中竟坐着个红衣女子,正对着海面吟诗。那女子的身影,与红玉一模一样。
“红玉!”庭玉失声喊道。
女子转过身,正是红玉。她容颜依旧,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庭玉,你来了。”
庭玉冲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泪水夺眶而出:“你这些年,都在何处?为何不找我?”
“我回了青丘,却始终放心不下你,便在这岛上住了下来,时常望着绍兴的方向。”红玉眼中也泛起泪光,“我听闻你为官清廉,造福百姓,心中甚是欣慰。如今你已功成名就,且我已修得人身,不再是妖,终于可以……”
“可以嫁给我了,对吗?”庭玉打断她,声音哽咽。
红玉点点头,含泪笑道:“对。只是不知,如今的温大人,还愿娶我这个‘前科狐妖’吗?”
庭玉将她搂入怀中,紧紧不放:“无论你是狐仙还是凡人,我都娶你。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十年”。
当日,庭玉便在荒岛的破庙中,以天地为证,娶了红玉为妻。没有三书六礼,没有宾客满堂,却有着最真挚的情意。
后来,庭玉带着红玉返回绍兴,百姓们虽知晓红玉的来历,却因庭玉的恩德与两人的深情,非但没有非议,反而纷纷送来祝福。冷香庵的尼师还亲自上门,为他们祈福。
夫妻二人在绍兴府衙旁建了一座小院,院中种满了牡丹芍药,一如当年的破院。庭玉依旧为官清廉,红玉则时常接济贫苦百姓,还教女子们织布绣花,深受乡邻喜爱。
有一年暮春,夜雨初歇,庭玉与红玉坐在院中赏月。庭玉想起初见时的情景,笑道:“当年你深夜闯入我的房间,我还荒唐地要求欢,你说‘今日不方便’。如今想来,倒是成了我们缘分的开端。”
红玉依偎在他肩头,轻笑出声:“若非你当年的荒唐,我怎知你是个真性情的人?或许,这便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柔而明亮。院中的牡丹开得正盛,香气弥漫,仿佛在诉说着这段跨越人妖的深情。而温庭玉与红玉的故事,也成了绍兴府流传百年的佳话,让人们相信,真情无关种族,无关身份,只要心之所向,便能跨越山海,相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