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庶妹屠我满门,我重生大婚前夜,反手把他送给庶妹当新婚大礼

发布时间:2025-08-24 18:14  浏览量:3

夫君的剑刺穿我心口时,庶妹石柔附在我耳边轻笑:“姐姐,你的痴傻儿子,正在黄泉路上等你呢。” 下一瞬,我重生了。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甜腻香气,是出嫁前夜,母亲院里那株百年桂花。

我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拔步床,帐顶挂着我亲手绣的平安福。

我没死。

我回到了十五岁,嫁给陆景修的前一天。

“大小姐,您醒了?”贴身丫鬟翠柳端着一碗安神汤走进来,满脸担忧,“您从下午就一直说胡话,可吓死奴婢了。”

我看着她年轻又真切的脸,眼眶一热。上一世,翠柳为了护我,被石柔和陆景修乱棍打死,尸骨无存。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陆景修,石柔。

上一世,我石家嫡女石燕,下嫁给了当时还是三品小官的陆景修。我用石家的财力和人脉,为他铺就一条青云路。他官至丞相,权倾朝野,回报我的,却是与我那好庶妹石柔联手,屠我满门,害我孩儿,夺我性命。

他们说我儿子是痴傻,只因他三岁才会说话。可他们不知道,我的孩儿天赋异禀,过目不忘。他们怕,怕这个孩子将来会成为陆景修仕途上的污点和石柔上位的阻碍。

剜心之痛,灭门之恨,犹在眼前。

这一世,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汤不喝了。”我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扶我起来,去前厅。”

翠柳一愣:“大小姐,您的身子……”

“无妨。”

明日就是大婚,父亲和继母王氏此刻一定在前厅与陆景修商议着最后的细节。

果然,我刚走到厅外,就听见继母王氏那虚伪的声音:“景修啊,我们家燕儿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她性子单纯,以后还要你多多担待。”

陆景修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岳母言重了。能娶到燕儿,三生有幸。”

好一个三生有幸!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厅中三人齐齐看来。父亲石文山眉头微皱,王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而陆景修,他看着我,眼中是我前世最迷恋的温柔。

如今看来,只觉得虚假得令人作呕。

“燕儿,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身子不适吗?”父亲沉声问。

我没有看他,目光直直地落在陆景修身上,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父亲,母亲,女儿不孝。”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这门亲事,我不能嫁。”

满堂死寂。

父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混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陆景修也愣住了,他连忙上前想扶我:“燕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避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眼中蓄满泪水,脸上却是我从未有过的决绝:“陆公子,你很好。是我,是我配不上你。”

“我……我昨夜梦见仙人,仙人说我命格孤煞,克夫克子,若强行成婚,必将为夫家带来灭顶之灾。”

这套说辞荒谬至极,但在这个信奉鬼神的时代,却足以掀起波澜。

“一派胡言!”父亲气得发抖,指着我骂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王氏也连忙打圆场:“燕儿,快起来,别说胡话。你就是太紧张了。”

我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陆景修,泪水潸然而下:“陆公子,我不想害了你。为了你,也为了陆家,请你……退婚吧。”

我把姿态放得极低,将所有理由都归结于自己,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

陆景修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当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只当我是婚前恐惧,耍小性子。可当着石家主人的面,我这个未婚妻跪地请求退婚,他的脸面也挂不住。

他僵在原地,温柔的表象几乎维持不住。

就在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石柔来了。

她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衣裙,衬得她肌肤赛雪,眉眼如画。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满脸关切地扶住我,“姐姐,你快起来,地上凉。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何要跪着?”

看着她这张熟悉的脸,我心中杀意翻涌。

我顺势靠在她身上,仿佛找到了依靠,哭得更厉害了:“柔儿,你快劝劝父亲,我真的不能嫁,我会害死陆公子的!”

石柔一边轻拍我的背,一边柔声对众人说:“父亲,母亲,景修哥哥,姐姐定是病糊涂了。不如先让她回房休息,此事……从长计议。”

她永远是这样,善解人意,温婉贤淑。

陆景修看着石柔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我心底冷笑。

很好,鱼儿上钩了。

上一世,他们在我婚后不久便勾搭在了一起。这一世,我要把这个时间,无限提前。

我“病倒”了。

大夫来看过,只说是忧思过重,需要静养。

退婚之事,因为我的坚持和“仙人托梦”的说法,暂时被搁置了。父亲气得不愿见我,王氏则每天派人送来汤药,假惺惺地劝慰几句。

陆景修也来了几次,都被我以养病为由拒之门外。

但我知道,他来了,就一定会“偶遇”到另一个人。

我的院子不大,旁边就是府里的小花园。石柔最喜欢在花园里弹琴。

这天,我让翠柳推开窗,果然看见石柔正坐在凉亭里抚琴,一曲《凤求凰》弹得情意绵绵。而不远处,陆景修正站在一棵柳树下,静静地看着她。

郎有情,妾有意。

真是一副才子佳人的“美景”。

翠柳愤愤不平:“二小姐也真是的,大小姐您病着,她倒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弹琴,还专挑这种曲子,这不是存心气您吗?”

我笑了笑:“由她去吧。”

翠柳,这一世,我会让你看清楚,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光是这样还不够。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陆景修彻底厌弃我,同时又不得不和石家绑在一起的契机。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三天后,是城中最大的寺庙——相国寺的祈福法会。王氏信佛,每年都去。往年我嫌人多,从不参与。

但这次,我主动向王氏提出,说自己梦魇缠身,想去为家人和陆公子祈福,求个心安。

王氏自然乐见其成,还夸我懂事了。

她当然希望我去。我去了,才能衬托出她女儿的善良体贴。

出发那天,石柔果然也跟来了。她打扮得素雅清丽,一路上对我嘘寒问暖,仿佛我们是天底下最要好的姐妹。

陆景修作为“准女婿”,也一同前往。

马车上,他几次想与我说话,我都低着头,一副怯懦又悲伤的样子,只小声念着佛经。

反倒是石柔,不时与他搭话,从诗词歌赋聊到时政见解,言语间尽显才情,引得陆景修频频侧目。

到了相国寺,香客如云。

王氏带着我们去上了香,又去见了住持。

我借口头晕,想到后院的禅房休息片刻。王氏不疑有他,让石柔陪着我。

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拉着石柔的手,走在僻静的廊道上,状似无意地问:“柔儿,你觉得陆公子为人如何?”

石柔脸上一红,低下头,羞涩道:“姐姐,你问这个做什么。他自然是人中龙凤,与姐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吗?”我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可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比看我时更温柔。柔儿,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石柔的脸色瞬间白了,连忙摆手:“姐姐,你胡说什么!我……我没有!”

“没有吗?”我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可是柔儿,我看得出来。你放心,姐姐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若你真心悦他,姐姐……愿意成全你们。”

“不!不是的!姐姐你误会了!”石柔慌了,眼神躲闪,极力否认。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悲戚:“你不用骗我了。我命格不好,本就不该嫁人。若是为了我,耽误了你和陆公子的姻缘,我于心何安?”

说着,我从手腕上褪下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塞到她手里。

“这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你拿着它。若你对陆公子真有情意,今晚子时,你便戴着它,去后山那间废弃的柴房等他。我会与他说清楚,让他去找你。”

石柔捏着冰凉的玉镯,手在微微颤抖。她眼底有贪婪,有挣扎,还有一丝窃喜。

她当然不会相信我会真心成全她。

她只会觉得,这是我这个蠢笨的嫡姐,在用一种愚蠢的方式试探她,甚至羞辱她。

但她会收下镯子。

因为她贪婪。

她更会去。

因为她相信,陆景修会选择的人,是她。

而我,就是要利用她的这份自信和贪婪。

与石柔分开后,我找到了陆景修。

我约他在另一处僻静的角落见面。

他来时,脸上还带着一丝不耐。

“燕儿,你到底想做什么?退婚之事不可儿戏。”

我红着眼圈,将一个香囊递给他:“陆公子,这是我在佛前为你求的平安符。我知道,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想害了你。”

他看着我楚楚可怜的模样,神色稍缓,接过了香囊:“燕儿,我不信鬼神之说。我只信,你是我未来的妻子。”

“不,我不是。”我摇着头,泪如雨下,“陆公子,忘了我吧。我……我配不上你。其实,柔儿她……她比我更适合你。”

陆景修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此事与你妹妹何干?”

“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哭得泣不成声,“柔儿她……她心里一直有你。她那么好,那么有才情,不像我,只知道哭闹。你去找她吧,她比我更值得你珍惜。”

我演得情真意切,像一个为爱成全、善良到愚蠢的女人。

陆景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或许不信我说的全部,但我的话,无疑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一个石燕善妒、石柔深情的种子。

“今晚子时,你去后山柴房,柔儿会在那里等你。”我最后说了一句,便捂着脸跑开了,仿佛羞于再面对他。

他会不会去?

他一定会去。

男人总是这样,即使不喜欢,也享受被人爱慕的感觉。更何况,他对石柔本就有意。

他会去,或许是想去跟石柔“解释清楚”,或许是想去安抚,但无论如何,他只要去了,就落入了我的圈套。

因为,我约的人,不止他一个。

入夜,我并没有回禅房,而是悄悄找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摄政王,萧决。

上一世,萧决是陆景修最大的政敌。他冷酷无情,手腕狠厉,是朝中人人畏惧的活阎王。陆景修能扳倒他,还是用了我和石家给他的助力。

最后,萧决被冠以谋逆之罪,满门抄斩。

而我死前才知道,当年我父亲被人陷害,险些入狱,是萧决在暗中出手,保住了石家。

他与石家无亲无故,为何要这么做?我到死都没想明白。

但这一世,我知道,他是唯一能与陆景修抗衡,并且能帮我的人。

找到他并不难。我知道他有一个习惯,每逢法会,都会来相国寺后山的竹林里,祭奠一位故人。

我找到他时,他正背对着我,站在一块无字的石碑前。夜风吹动他黑色的衣袍,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摄政王殿下。”我轻声开口。

他缓缓转身,那张俊美如神祇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深邃的眼眸像淬了冰,看得我心头一颤。

“石家大小姐。”他认得我。

“民女石燕,有要事相告,关乎陆家,也关乎殿下。”我开门见山。

萧决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哦?说来听听。”

“陆景修并非良人,他与我庶妹石柔早有私情。今夜子时,他们约在后山柴房私会。我希望王爷能带人,去做个见证。”

我没有说任何关于重生的事,只陈述了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

萧决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看穿:“你为何要这么做?捉奸自己的未婚夫和妹妹,对你、对石家,有何好处?”

“没有好处。”我迎上他的视线,不闪不避,“但有快意。陆景修是殿下的政敌,他的德行有亏,对殿下而言,应该是个不错的把柄。而我,只想退婚,仅此而已。我们各取所需。”

萧决沉默了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有点意思。石家大小姐,不像传闻中那般天真愚钝。”

“传闻,多是用来骗人的。”我平静地回答。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好。本王就去看一场好戏。”

子时将至。

后山废弃的柴房,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虫鸣声此起彼伏。

我躲在暗处,看着陆景修的身影悄然出现。他果然来了。

没过多久,石柔也提着一盏小灯,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她果然戴着我给她的那个玉镯。

柴房的门被推开,又关上。

里面隐约传来压抑的对话声。

“景修哥哥……你真的来了。”

“柔儿,你姐姐她……”

“姐姐她误会了我们……景修哥哥,我心里好苦……”

接着,便是石柔低低的啜泣声,和陆景修笨拙的安慰。

我静静地等着。

很快,我安排好的“好戏”就要开场了。

我并没有告诉萧决全部计划。

我不仅约了萧决,还用匿名信,“请”来了京城里最喜欢搬弄是非的几位官家夫人。信上说,相国寺后山有狐仙显灵,子时现身,有缘人可见。

这种鬼话,信的人不多。但无聊又好奇的贵妇,总有那么一两个。

只要有一个人来,就够了。

果然,远处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说话声。

“真的在这儿吗?怎么阴森森的。”

“信上不是说了,心诚则灵。”

就在这时,柴房里突然传来石柔一声短促的惊呼,似乎是摔倒了。

紧接着,是陆景修紧张的声音:“柔儿,你怎么样?”

外面的脚步声停住了。

我适时地从旁边的草丛里滚了出来,发出一声痛呼,精准地吸引了那几个贵妇的注意。

“谁在那里?”

我捂着脚踝,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她们:“你们……你们是谁?”

“我们是……来找狐仙的。”一位夫人尴尬地回答,同时认出了我,“你不是石家大小D姐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慌乱”地指着柴房的方向:“我……我妹妹她……她好像在里面,跟……跟陆公子在一起。”

我故意说得含糊不清,一副天真又担忧的模样。

这下,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

自己的未婚夫,和自己的亲妹妹,三更半夜,在荒山柴房里……

这信息量太大了。

“岂有此理!”其中一位与王氏素来不和的李夫人立刻来了精神,“光天化日……哦不,朗朗乾坤,成何体统!我们去看看!”

说着,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朝柴房走去。

柴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石柔“不小心”摔倒在地,衣衫微乱,正被陆景修扶在怀里。两人姿势暧昧,四目相对。

听到动静,他们惊慌地分开,脸色煞白。

“你们……”陆景修又惊又怒。

“哎哟,我们是不是打扰陆公子和二小姐的好事了?”李夫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石柔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哭着解释:“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我是来劝景修哥哥的……”

但这种解释,在众人眼中,苍白无力。

未婚姐夫和待嫁小姨子,深夜私会。

这顶大帽子,是结结实实地扣下了。

就在场面乱作一团时,一个冷冽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好热闹。”

萧决带着几名侍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他环视一周,目光落在狼狈不堪的陆景修和石柔身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陆大人,真是好兴致。”

陆景修看到萧决,瞳孔骤然一缩。他知道,今晚这事,绝对无法善了了。

而我,则被翠柳“及时”地扶着,一瘸一拐地出现。我看着眼前的闹剧,脸上是恰到好处的震惊、悲伤和不敢置信。

“妹妹……陆公子……你们……你们怎么能……”

我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

这场戏,我才是主角。

我是那个被背叛的、可怜的、无辜的受害者。

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石家和陆家都成了京城的笑柄。

父亲气得病倒了,王氏整日以泪洗面,指着石柔骂她不知廉耻。

陆家那边派人来,态度强硬,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石家当此事没发生过,石燕依旧嫁过去,但从此就要忍受丈夫和妹妹的风言风语。

要么,就换人。让石柔嫁过去,全了两家的颜面。

这正是陆家和王氏最想看到的结果。

王氏哭哭啼啼地来找我,劝我为了大局着想,成全了石柔和陆景修。

“燕儿,事到如今,你再嫁过去,也只会受委屈。不如……不如就让你妹妹……”

我坐在床边,面色苍白,一言不发。

王氏以为我还在闹脾气,又继续劝:“柔儿虽然做错了事,但她对景修也是一片真心。你就当,可怜可怜她吧。”

我终于抬起头,看着她,冷笑一声:“母亲。您是真觉得我可怜,还是觉得您的女儿,终于能嫁入陆家,得偿所愿了?”

王氏的脸色一僵。

“这桩婚事,本就是石家高攀。如今出了这种丑事,陆家肯娶柔儿,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以为,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我一字一句,说得平静又残忍。

王氏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最终,父亲拍了板。

换嫁。

石柔如愿以偿,成了陆景修的妻子。

婚礼办得很仓促,也很冷清。

那天,我站在阁楼上,远远地看着迎亲的队伍。石柔穿着本该属于我的嫁衣,脸上带着得意的笑。陆景修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我知道,他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一个靠着丑闻上位的妻子,一个被迫娶了小姨子的丈夫。

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名为“石燕”的阴影。

他们会互相猜忌,互相折磨,直到耗尽彼此最后一丝情意。

这比杀了我,更让他们痛苦。

而我,成功地从这个泥潭里,干干净净地脱了身。

退婚风波后,我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开始帮着父亲打理家中的生意。

石家是商贾之家,生意遍布全国,但父亲为人忠厚,不善经营,这些年被王氏的娘家蚕食了不少。继母王氏,更是个只懂内宅争斗的蠢妇,账目被她弄得一团糟。

我利用前世的记忆,对未来的商业走向了如指掌。

我先是拿回了王氏手中的管家权,清查了所有账目,将她安插的蛀虫一个个揪了出来。然后,我力排众议,将家里的重心从传统的丝绸布庄,转向了当时还不被看好的海运贸易。

父亲起初不信,但当我用三个月的时间,就为石家带来了过去一整年的利润时,他彻底对我刮目相看。

我在石家的地位,变得无人可以撼动。

王氏和她那一派的亲戚,被我彻底边缘化。她几次想作妖,都被我用雷霆手段打了回去。如今,她见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天,我正在书房看账本,萧决却不请自来了。

他一身玄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像个鬼魅。

“石小姐真是好手段。”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我没有回头,淡淡地说:“王爷过奖了。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听说,陆景修和石柔成婚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陆景修嫌她丢人,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石柔怨他冷漠,整日以泪洗面。”他慢悠悠地走到我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夫妻间的事,外人不好评说。”我面无表情地翻了一页账本。

“你倒是撇得干净。”萧决看着我,眼神深邃,“你想要的,应该不止是退婚这么简单吧?”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王爷,我们是合作关系。您得到了陆景修的把柄,我成功退了婚,两不相欠。至于我还想要什么,似乎与王爷无关。”

“有关。”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陆景修在暗中联络江南的盐商,似乎想动朝廷的盐税。本王需要一个人,帮我打入他们内部,查清他们的账目和运输路线。”

“这个人,就是我?”我挑眉。

“石家的船队,遍布江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问,“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扳倒陆家,就是最大的好处。”萧决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本王知道,你恨他们。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我沉默了。

他说的没错。

仅仅是让他们夫妻不睦,还远远不够。

我要的是陆家,满门覆灭。

“好。”我点了点头,“我帮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说。”

“扳倒陆家后,陆景修和石柔的命,要交给我处置。”

萧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那笑容,如冰雪初融,却又带着致命的危险。

“可以。”

与萧决的合作,比我想象的要顺利。

他为我提供了朝廷内部的情报,我则利用石家的商业网络,很快就查到了陆家与江南盐商勾结的证据。

他们利用漕运,将私盐混在官盐中,偷逃税款,牟取暴利。所得的钱财,一部分用来贿赂朝中官员,另一部分,则用来豢养私兵。

陆景修的野心,远比我上一世知道的要大。

他想谋反。

当我把厚厚一沓证据放在萧决面前时,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石小姐,你这次,立了大功。”

“我只要我应得的。”我看着他,“王爷,可以收网了吗?”

“还不行。”萧决摇头,“陆景修很谨慎,这些账本虽然能定他的罪,但还不足以将他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我们需要一个更有力的证据,比如……兵符。”

“兵符?”

“陆景修在城郊有一处秘密的别院,他豢养的私兵就在那里。调动私兵的兵符,一定被他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丞相府?”

“不。”萧决否定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猜,兵符,就在石柔那里。”

我瞬间明白了。

陆景修不信任任何人,但他需要一个看似最不可能,又能随时拿到手的地方。

而石柔,这个被他冷落、终日沉浸在怨妇情绪里的妻子,就是最好的藏匿工具。他大概把兵符藏在了某个不起眼的嫁妆里,料定谁也不会去查一个失宠主母的库房。

“你想让我,去把兵符偷出来?”我问。

“不是偷,是‘拿’。”萧决看着我,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石柔不是一直怨恨陆景修冷落她吗?我们就给她一个报复的机会。”

我不得不承认,萧决的心思,比我更狠,更毒。

他让我去见石柔。

自从出嫁后,石柔就再也没有回过娘家。

我递了帖子,说是有要事与她商议,她居然同意了。

见面的地点,在城外的一家茶楼。

她来的时候,依旧打扮得精致,但眉眼间的愁苦和怨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她开门见山,语气疏离。

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一叠银票推到她面前。

“这是一万两。我买一样东西。”

石柔看着银票,愣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过得不好。陆景修的心里,从来没有你。他娶你,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你恨他吗?”

石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恨他冷落你,让你成为全京城的笑话。你也恨我,如果不是我,你本可以风风光光地嫁给他。”

她的心理防线,在我的话语下,一点点崩溃。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咬着牙问。

“帮你,也帮我自己。”我放下茶杯,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陆景修有一件东西,藏在你的嫁妆里。是一个小小的玄铁令牌。你把它给我,这些银票就是你的。从此以后,你远走高飞,再也不用看他的脸色。”

石柔的眼中闪过惊恐和挣扎。

她当然知道那个令牌。陆景修曾反复叮嘱,那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决不能遗失。

“我……我不知道……”

“柔儿,你没有别的选择了。”我打断她,“你以为,陆景修真的会让你安安稳稳地做一辈子丞相夫人吗?他的野心,足以让你们所有人万劫不复。到时候,你就是第一个陪葬品。”

“想想你的后半生。是继续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在一个冰冷的宅院里慢慢枯萎,还是拿着这笔钱,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的话,像魔鬼的诱惑,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最脆弱的地方。

良久,她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我怎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我将另一张纸推到她面前,“这是出城的通关文牒和船票,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今晚子时,城西码头。你把东西带来,就可以离开。”

说完,我起身,没有再看她一眼。

我知道,她会来的。

因为石柔,最爱的人,永远是她自己。

当晚,我如约在码头等到了石柔。

她用一个包裹,换走了我手里的银票和船票,全程一言不发,然后头也不回地登上了南下的客船。

我打开包裹,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玄铁令牌。

我拿到兵符的第二天,萧决就动手了。

禁军包围了丞相府和城郊的别院,人赃并获。

陆景修豢养私兵,意图谋反的罪证,被呈到了皇帝面前。

龙颜大怒,下令彻查。

陆家,以及所有与陆家有牵连的官员,一夜之间,尽数倒台。

树倒猢狲散。

我最后一次见陆景修,是在天牢里。

他穿着囚服,头发散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看到我,他浑浊的眼睛里,才燃起一丝光亮,随即又变成了滔天的恨意。

“是你!石燕!是你算计我!”他嘶吼着,扑到牢门前,像一头困兽。

我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是。是我。”我承认得坦然。

“为什么?”他目眦欲裂,“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待我不薄?”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陆景修,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待我不薄吗?”

“你利用我石家的财力为你铺路,却在背后与我的庶妹私通。你嫌弃我的孩儿痴傻,怕他成为你的污点,便与石柔一起,将他活活害死。你为了向上爬,不惜屠我石家满门,最后,还亲手用剑刺穿了我的心脏!”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说到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陆景修的表情,从震惊,到惊恐,最后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喃喃自语,仿佛见了鬼。

“因为,我死过一次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托你的福,我又活过来了。活过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看着你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向地狱的。”

“对了,忘了告诉你。把兵符交给我的,是石柔。”我恶意地补充道,“她拿了我给的一万两银票,去了江南。她说,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不……不可能……柔儿她不会……”陆景修疯狂地摇头,最后一丝精神支柱也崩塌了。

我看着他彻底崩溃的样子,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一片空洞的冰冷。

大仇得报,然后呢?

我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三天后,陆家满门抄斩。

据说,陆景修在被押赴刑场时,还在疯疯癫癫地喊着石柔的名字。

而那艘南下的客船,行至半路,不幸遇到了水匪,全船的人,无一生还。

当然,没有水匪。

只有我的人。

我答应过要让石柔远走高飞,但我没说,是去哪里。

黄泉路,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陆家倒台后,萧决的权势达到了顶峰。

他清除了朝中的蛀虫,推行新政,百姓安居乐业,朝野上下,对他无不敬畏。

石家在我的经营下,也成了首屈一指的皇商。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萧决又一次不请自来。

那是一个傍晚,他没有穿他那身玄色的王袍,而是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润。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陪我坐在院子里,看夕阳落下。

“都结束了。”他忽然开口。

“是啊,都结束了。”我附和道。

“以后有什么打算?”他问。

“守着家业,好好活着。”我说的是实话。经历了那么多,我只想过安稳的日子。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

那是一个小小的、雕刻得有些粗糙的木偶,是个女孩的模样,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我。

我愣住了。

“这是……”

“我小时候刻的。”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那时候,我被人追杀,躲在石家后院的假山里。有一个小姑娘,给了我半个馒头,救了我一命。”

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

很多年前,我好像是做过这样的事。我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哥哥躲在假山里,就把我藏起来的馒头分给了他一半。

原来,那个人,是萧决。

“所以,你当初帮我父亲,是因为……”

“是。”他看着我,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石燕,我找了你很多年。”

我的心,在那一刻,乱了。

“你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他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是传闻中那个天真愚钝的石家大小姐。你聪明,果决,甚至有些心狠手辣。但这都没关系。”

“我只是想问你,报完仇之后,你愿不愿意……试着为自己活一次?”

他没有说“嫁给我”,也没有说什么海誓山盟。

他只是问我,愿不愿意为自己活一次。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的样子。

我忽然就笑了。

上一世的剜心之痛,这一世的步步为营,所有的恨,所有的怨,仿佛在这一刻,都被夕阳的余晖,轻轻地融化了。

我接过那个小小的木偶,握在手心,然后,对他点了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