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痴公子,千古伤心人 | 宋词小令冠冕《晏几道词校笺》出版

发布时间:2025-09-05 18:05  浏览量:2

晏几道是宋词史上重要的令词作家,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指出其《小山词》“追逼《花间》,高处或过之”。作为传承延续唐五代《花间集》词风极有代表性的宋代词人,晏几道《小山词》的题材选取尚不如《花间》词宽泛。笔者在做《花间集校注》时,曾逐篇统计过五百首《花间》词,大约四分之一与男女之情无关。这个比例,与整个词史上情词与非情词的占比大致相当,可以说,《花间》词的取材并非像一般认知的那么狭窄。而晏几道现存的二百六十余首词,在内容上更加倾向于男女之情,题材选取更加集中,“词为艳科”的特点更加突出,这可视为“追逼”《花间》的一个方面。

《晏几道词校笺》,杨景龙 校笺

“追逼《花间》”不仅指题材内容方面,更指体调和风格而言。若从题材内容方面看,北宋婉约词继承了《花间》词男欢女爱、离别相思的取材路向,但对于大量使用慢词创作的柳永等词人,论词者并不过多关注他们的词作与《花间》词的关系,原因在于铺排、发露的慢词体调和风格,与《花间》令词相去甚远。论者特别关注晏欧等北宋词人与《花间》词的联系,除了题材内容上的前后承续,主要在于晏欧等人使用小令体调从事创作,总体上表现出含蓄蕴藉的美感风格,这些都是直接来自《花间》词的影响。小晏词的“追逼《花间》”,体现在其词作的取材、择调、风格方面。题材已如上述,在词调的选择使用上,在现存小山词中,严格地说,只有《泛清波摘遍》一首慢词长调,《满庭芳》一首、《六幺令》三首、《洞仙歌》一首、《扑蝴蝶》一首、《御街行》二首、《河满子》二首、《于飞乐》一首,介于中调和长调之间,其余二百四十余首都是令词。在体调上,与《花间集》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晏几道生活的时代,柳永等人开创的慢词长调已风行于世,他却几乎不用流行的新声慢词体调从事创作,在词体选择上显示出鲜明的保守倾向。

导致晏几道选择唐五代令词体调进行创作的深层原因,应该是他的审美心理和美感品位起着制约作用。与言志载道的诗文等雅文学文体相比,表现男女之情的流行歌曲歌词,无疑是俗文学。但在总体上属于俗文学的婉约情词内部,也还是有着雅俗之分的,比如从柳永到周邦彦再到姜夔,他们的言情词作就显示出明显的由俗到雅的演进趋势。从词体的角度看,相比于唐五代令词的言约义丰、含蓄蕴藉,北宋兴起的慢词长调,由于多用赋法铺叙描写,意味就显得直白浅露得多,美感风格更趋于世俗化。

晏几道“病世之歌词不足以析酲解醖”,表达的即是他对于以柳词为代表的市井低俗词风的不满。柳永是混迹于烟花巷陌的“浪子”,他的词作表现的是市民的审美趣味;晏几道是成长于宰相之家的“才子”,他的审美理想是士大夫文人的雅美追求。同写男女婉约情词,在美感趣味的雅俗之间,是有着重要差别的。这种差别在晏殊与柳永的一段对话里,就明确地表露过。张舜民《画墁录》载:柳永曾谒见宰相晏殊,“晏公曰:‘贤俊作曲子么?’三变曰:‘只如相公亦作曲子。’公曰:‘殊虽作曲子,不曾道“彩线慵拈伴伊坐”。’柳遂退。”所以说,晏几道对于流行词风的不满,与其父晏殊的态度是一致的,父子词人对于唐五代令词的共同选择,应该是有着“家学”意义上的授受传承的。当然,由于父子地位、经历的差异,他们表现出了同中之异,作为“太平宰相”的晏殊更倾向于南唐冯延巳词,才子气更重的晏几道则选择了《花间》词。试看他的《更漏子》:

柳丝长,桃叶小。深院断无人到。红日淡,绿烟晴。流莺三两声。 雪香浓,檀晕少。枕上卧枝花好。春思重,晓妆迟。寻思残梦时。

晏殊

词写闺情,这是《花间》词里最普遍的题材内容和情感状态。“柳丝长”三字,直用温庭筠《更漏子》起句,“桃叶”意象则见于孙光宪《河传》。三句言春日庭院,断无人迹,这又是自《花间》词以来为思妇设置的典型居处环境,幽静封闭,是其特点。“香雪”二字,来自温庭筠“鬓云欲度香腮雪”;“檀晕”二字,更是《花间》词描写女性妆容的惯用字眼。“春思”不外乎惜春怀人的年华之叹,这也是《花间》词中的思妇的共同心理。“晓妆迟”三字,来自温庭筠“弄妆梳洗迟”。“残梦”二字,来自温庭筠“绿窗残梦迷”。其余“红日”“绿烟”“莺声”“枕上”“晓妆”等,也都是经常出现在《花间》词里的语词意象。《花间集》被宋人目为“倚声填词之祖”(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宋代词人普遍学习《花间》词,北宋前中期的晏欧等小令词人,更是《花间》词风的直接继承者。包括这一首在内的小晏组词《更漏子》,取材构思,用字着色,口角风调,都与《花间》词十分相似,是我们梳理分析唐宋词嬗递演变过程的重要文本例证。

从情感内容的角度理解晏几道词的“高过《花间》”,大致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滤尽花间艳词的色欲成分。《花间集》中的艳情之作,时有形而下的色欲描写。小晏词延续了《花间》词的男女情爱、离别相思题材,但在表现上却剔除了对床笫欢爱场面的正面描写。小晏情词中仅有几例写到“睡眠”,如《采桑子》“留解金鞍睡过春”、《点绛唇》“闲掩红楼睡”、《好女儿》“睡过佳辰”、《更漏子》的“绿窗春睡浓”等,并未对“睡眠”进一步展开描写。这些词句虽然流露出某种享乐、颓废倾向,但却不曾涉笔情色。小晏词“出语必雅”,不仅高于《花间》词人,即使放在整个北宋婉约情词里检视,言辞的雅美亦“自以小山为冠,耆卿、少游,皆不及也”(陈廷焯《闲情集》)。

二是始终不渝的真挚情感态度。作为“应歌之具”的《花间》情词,多为类型化的抒写,往往缺乏确定的寄情对象和鲜明的抒情个性。晏几道的恋情词,当然不能完全排除逢场作戏的因素,以及词作中出现不少歌女的名字,亦难免滥情之嫌。但他的大多数作品,尤其是他的情词名作,应该都是为他心爱的歌女莲、鸿、蘋、云等人而作。

《晏几道词校笺》,杨景龙 校笺

其《小山词自序》云:

始时,沈十二廉叔、陈十君龙家,有莲、鸿、蘋、云,品清讴娱客。每得一解,即以草授诸儿。吾三人持酒听之,为一笑乐。已而君龙疾废卧家,廉叔下世,昔之狂篇醉句,遂与两家歌儿酒使,俱流转于人间。……追惟往昔过从饮酒之人,或垄木已长,或病不偶。考其篇中所记,悲欢合离之事,如幻如电,如昨梦前尘,但能掩卷怃然,感光阴之易迁,叹境缘之无实也。

序文交代了他在青年时代的一段短暂的欢乐日子,与友人家歌女莲、鸿、蘋、云的结识交往,成了他一生刻骨铭心的情感记忆与心理慰藉。宋人王銍说:“叔原妙在得于妇人。”虽有几分揶揄却不无道理。晏几道是极为挚情之人,对于所爱歌女可谓一往情深。试看他的《蝶恋花》:

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一种深心专注、凄凉感旧之意,注满字里行间。为了留住美好的记忆,为了减轻思念的痛苦,词人常常借助醉酒,获致好梦,在梦里再睹伊人,重温旧情。醉乡和梦境,都是现实缺憾的补偿。有论者指出:歌女多是逢场作戏,小晏却往往信以为真,陷入无法自拔的单相思之困局,这更见出小晏的纯情。黄庭坚《小山词序》总结晏几道“四痴”,其中之一便是“人百负之而不恨,己信人,终不疑其欺己”,正是小晏对待所恋歌女的心理状态。自作多情,说明耽溺情薮不能自拔。缘此,他在词里屡次比较“有情”“无情”、“深情”“浅情”,数度责怨“无情”“浅情”之人,《秋蕊香》云:“有情不管别离久”“无情莫把多情恼。”《满庭芳》云:“别来久,浅情未有,锦字系征鸿。”《留春令》云:“懊恼寒花暂时香,与情浅人相似。”民歌体的《长相思》曰: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带有民歌风调的复沓重叠、辘轳回转的词句,就是他为一腔痴情所困,忍无可忍之时的激情告白。“两鬓可怜青,都为相思老”(《生查子》),就是晏几道执着不渝的情感态度的真实写照。

[五代]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局部)

三是对女性的理解与共情。《花间集》中所写女子,大多衣饰华丽、妆容美艳、仪态柔婉、心性慵懒、情绪愁怨,一年四季,一日朝暮,经受着无有了时的离别相思之情的熬煎折磨。这些女子的人物个性往往不够鲜明,主体意识大都尚未觉醒,较少精神向度和心理深度。说明《花间》词人在表现这些女性时,多是把她们当作赏玩的对象,缺乏对女性的真正理解关怀与体贴共情。与《花间》词中的女子相比,晏几道词中的女子多属主体意识觉醒的人,对自己的地位与处境有着较为清醒的认知,有着自己的爱情追求与生活理想,而且能够付诸行动,来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晏几道词中的女性身上体现出来的这种主动精神,是被动生存的《花间》女子所无法比拟的。试看他的《南乡子》:

眼约也应虚。昨夜归来凤枕孤。且据如今情分里,相于。只恐多时不似初。 深意托双鱼。小剪蛮笺细字书。更把此情重问得,何如。共结因缘久远无。

爱情关系面临危机的女子,没有一味沉浸在怨艾情绪之中,而是对两人的关系变化进行分析、评估。她不仅有问题意识和危机意识,而且有行动能力,马上写信寄意,剖白心迹,力图化解问题和危机,挽回旧情,表现出掌握命运的主动性。她在信中表达了与男子共结长久姻缘的愿望,询问男子的态度如何。可知书信的内容抓住问题的要害,直指两人关系的核心。词中女子所追求的,是一份稳定、长久的婚姻关系。

晏几道词中的女子多是歌女艺伎,表面上热闹风光,本质上是一些被侮辱被损害的人。如《醉落魄》所写:

天教命薄。青楼占得声名恶。对酒当歌寻思着。月户星窗,多少旧期约。 相逢细语初心错。两行红泪尊前落。霞觞且共深深酌。恼乱春宵,翠被都闲却。

这个歌女已经意识到自己生存处境的不堪,她的理性意识和反抗精神已初步觉醒,这是此词最有价值的地方。唱歌宥酒的时候,她在仔细寻思过往,开始一笔一笔结算自己的情感经历。她对知己细说自己初心错付,因此误入歧途,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男人,都是奔着满足欲望而来,没有一个是真心相爱,但是自己却一再上当受骗。

[南宋]佚名《歌乐图》(局部)

晏几道词中的歌女大多不满于自己歌酒娱人、承欢卖笑的生涯,渴望得遇知音,被人理解,有人共情。《玉楼春》云:

清歌学得秦娥似。金屋瑶台知姓字。可怜春恨一生心,长带粉痕双袖泪。 从来懒话低眉事。今日新声谁会意。坐中应有赏音人,试问回肠曾断未。

这是一位刻苦学艺、唱功出色的歌女,但在风光的表象下,她的情感生活很不如意,内心十分痛苦,爱的需要得不到满足。她把自己的真情实感,融入歌声之中,渴望能够有人“赏音会意”,与己共情,得到慰藉。说明她没有被自己从事的职业所异化,有着自己的内心坚持、精神生活和爱情理想,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不将心嫁冶游郎”(《浣溪沙》),正是歌女追求个性独立和人格尊严的勇敢宣言。《虞美人》一词也是表现歌女对知音的渴望:“一弦弹尽仙韶乐。曾破千金学。玉楼银烛夜深深。愁见曲中双泪、落香襟。 从来不奈离声怨。几度朱弦断。未知谁解赏新音。长是好风明月、暗知心。”曲高和寡,知音难遇。结句反话正说,衬出世无知音的深深悲哀。词里所写歌女的际遇,是古今才人的普遍悲剧,当有词人的感慨寓托存焉。

四是用诗意升华世俗男女情爱。晏几道词中,指涉诗歌的情词文本极多,如《鹧鸪天》“酒阑纨扇有新诗”、《诉衷情》“诗成自写红叶”、《愁倚阑令》“枕上怀远诗成”等。小晏词中的歌女大都知书能诗,具有较高的文化层次,这是与《花间》女子的显著区别之处。她们的离别相思之情借助诗作传达,有效地实现了对于世俗男女情爱的升华。“诗”不仅是由欲到情的结晶,同时也表征着人的精神品位之高度。

五是抒情主体的凸显与理性意识的强化。《花间集》中多为代言体情词,情爱关系的男女双方都有几分符号化的倾向,不仅女子无主名无确指,作为创作主体的男性词人,大多数情况下也不出场。比如《花间》十八家之首的温庭筠词,抒情主人公大都是美丽忧伤的女性,作为创作主体的词人隐身女性背后,从不走向前台。温庭筠的写法普遍影响了《花间》词人群体,弱化了《花间》情词的抒情力度。这种情况到韦庄词里有所改变,韦庄的“自叙传”性质的情词书写,影响了南唐词人和宋代词人。晏几道的情词,使用的就是《花间集》中颇显另类的韦庄的写法,不仅有具体的恋爱对象,而且爱情关系一方的男子,基本上就是词人自己。文本里的抒情主体就是文本的创作主体,这原是诗歌的写法,韦庄把这种写法引入情词之中,使总体上流于类型化的情词,增强了个性色彩和艺术感染力。晏几道的情词更进一步,完整、深入地表现了自己的情感经历,成功地塑造了深心专注、生死不渝的“痴情公子”的自我形象,他的忆昔感今,他的悲欢离合,他的一往情深,他的永难忘怀,深深地感动了无数读者,极大地增强了以令词为载体的婉约情词的艺术表现力。

《花间集校注》(中国古典文学基本丛书),[后蜀]赵崇祚 编 杨景龙 校注

作为创作主体的晏几道成为词中的抒情主体,那就必然为他的词作带来内容的变化,前面谈到的剔尽《花间》情词的色欲成分、借助诗意升华世俗男女情爱,都与此有关。作为士大夫文人而不是欢场浪子,其词作显示出理性意识强化的倾向就不可避免。他对歌女的理解与关怀同情,就是在理性意识支配下严肃思考女性命运的反映。还有一些应酬性质的词作,所体现出来的“世故”的性格侧面,也是理性意识作用的结果。《临江仙》有句:“身外闲愁空满,眼中欢事常稀。”《生查子》云:“官身几日闲,世事何时足。君貌不长红,我鬓无重绿。”就是阅历世事反思人生之后,发出的深切感慨。《玉楼春》“古来多被虚名误,宁负虚名身莫负”二句,援引历史经验,发表议论看法,都是理性意识强化的表现。《临江仙》有句“学道深山空自老,留名千载不干身”,表达的也是鄙弃功名的意思。

看他一首《蝶恋花》:

笑艳秋莲生绿浦。红脸青腰,旧识凌波女。照影弄妆娇欲语。西风岂是繁华主。 可恨良辰天不与。才过斜阳,又是黄昏雨。朝落暮开空自许。竟无人解知心苦。

词咏秋莲,喻写歌女,可能是为小莲而作。秋莲空有美色,徒然自持,但天不作美,生不逢时,朝落暮开、迅速凋零的命运已经注定,词中含有强烈的美人迟暮之感。“西风”句触着警醒,忧虑歌女的生存境遇,也指向词人自身的命运遭际,反诘语气,警拔冷峻,对那些因为有某种盲目的依恃而感觉良好、处于热昏状态的人来说,不啻是一剂醒神益智的良药。

再看一首《御街行》:

年光正似花梢露。弹指春还暮。翠眉仙子望归来,倚遍玉城珠树。岂知别后,好风良月,往事无寻处。 狂情错向红尘住。忘了瑶台路。碧桃花蕊已应开,欲伴彩云飞去。回思十载,朱颜青鬓,枉被浮名误。

朱自清《诗言志辨》中,曾把比兴手法归纳为以古比今、以仙比俗、以物比人、以男女比主臣四类,这首词即是一个以仙比俗的文本,性质类同于游仙诗。在小晏词中,差不多算是一首重大题材之作了,它触及了人生道路的选择问题。价值观的背后,是人生观和世界观的重大命题。这样的人生哲学问题出现在小晏词中,实属难能可贵。摒弃俗世浮名,回到来处,过一种符合自己愿望的生活,这是主体意识觉醒、理性意识强化的表现,值得充分肯定。不过话说回来,词中的仙界和仙子,实质上不过是歌楼欢场和相爱歌女的喻指,这首《御街行》不过是一首用游仙的方式包装过的、变相的离别相思之词。然而即便如此,这首词毕竟以其萧然出尘之笔,涤尽了俗世红尘的功名之想和肉身情欲,这正是小晏词“高过《花间》”的表征。

[明]李士达《仙山楼阁图》(局部)

我们在这里谈论小晏词的理性意识,只是为了和《花间》词进行比较,并不是刻意拔高小山词的思想意义。前已言及,晏几道词在题材上比《花间》词还要狭窄,但是生活在忧患意识普遍增强的宋代,加之个人经历的家族盛衰变化,新旧党争牵连,沧桑之后,使他比《花间》词人更有思考能力,但这也只是从相对意义上来看待。通观晏几道的词作,不曾触及重大的社会矛盾和社会问题,没有宏大的政治理想与功业意识,缺乏更高更深的现实关怀与人生体验,也是不争的事实。须知晏几道是才子词人而不是志士仁人,他从事的是言情应歌的婉约词创作,不是言志载道的诗文创作,我们对他的词作的思想内容,不能过于苛求。

(节选自杨景龙《晏几道词校笺》前言“追逼《花间》与高过《花间》”)

宋词小令冠冕,全新详注精解本

《晏几道词校笺》

杨景龙 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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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开 精装

978-7-101-17020-7

138.00元

晏几道,字叔原,号小山,北宋抚州临川人。晏殊暮子,词与乃父齐名,并称“二晏”、“大小晏”,为宋代令词的代表性词人,在词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宋人陈振孙评其词“追逼《花间》,高处或过之”,清人陈廷焯称其词“工于言情,出元献、文忠之右。措辞婉妙,一时独步。”

晏几道传世词集为《小山词》,本书即对《小山词》作校勘、笺注、疏解、集评,附录诗作、传记、年谱、题跋等资料,并别具特色地萃集了《小山词》的和作,为读者和学界提供了一个较为完善的现代读本。

作者简介

杨景龙(1962—),笔名扬子、西鲁,河南鲁山人。安阳师范学院文学院教授,中国古代文学学科带头人,河南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团队首席专家,中国词学研究会理事,中华诗词创新研究会常务理事。主要从事中国古今诗学传承研究、唐宋词研究,兼事诗歌创作。先后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全国高校古委会项目等十余项,在《文学评论》、《文学遗产》等刊发表论文百余篇,出版《花间集校注》、《蒋捷词校注》等著作十余部。论著曾获河南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河南省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夏承焘词学奖、全国优秀古籍图书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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