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鲁西北消失的5个县,各个都是千年古县,1956年被撤销(上)
发布时间:2025-08-27 08:47 浏览量:6
那些老县名你还记得几个?有些名字,小时候老人口里常念叨,等到我们长大了,它们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地图上。山东有那么一批县,好好地存在了几百上千年,居然在1956年那会儿,一纸行政命令下来,就此“归于尘土”。有人说,行政规划嘛,没什么大不了,可对在那片土地上生长的人来说,老县名就像根儿,断了便是长久的遗憾。
1956年那些日子,鲁西北一地鸡飞狗跳,聊城、德州这边的老县,像清平、博平这些,眼看着自己的县名被撤了。有人穿着布衫把县衙大门口的牌匾看了好几遍,心里不是滋味。你说它只是个地名也罢,但那一砖一瓦、一声招呼、一口乡音,可都是从前的日子。
回头说清平。这个地方可不是新鲜玩意儿,追溯着祖辈的记忆,得一直往前翻到西汉时期,那会还叫贝丘,名字土,可架不住人家底蕴厚啊。两千多年过去了,市楼巷口那座迎旭门还杵在原地,老得都褪了色,可清晨时分,城门边卖豆腐脑儿的摊,热气腾腾,和城门一块儿呼吸着过去的旧时光。老文庙里,几株歪脖子古槐年年来花开两次,不管门外如何颠沛流离,它们自顾自地活着。
要说清平出过的人物,季羡林先生算是镇宅之宝,他的文章里没少提过自个儿小时候在这里念私塾、吃粗粮,有一回家里人病了,村里大娘蒸了窝头送过去,这种琐事,到了他成名以后,也还惦记着。现如今,清平归了临清所辖,季羡林也顺理成章成“临清人”的骄傲,可老一辈骨子里总忍不住嘀咕一句:那是咱清平人!
还有一位不得不提,叫吕才。这个人,唐代出了名的大才子。书上只字片语,普通人未必关心,倒是尺八这种乐器还真有点意思。据说吕才发明了它,这细细长长的竹管一插嘴边,一阵悠远,连后来日本人都爱不释手。奇妙的是,都说动漫《火影忍者》里的主题曲,就是尺八吹出来的。有一回我去清平老街,听一个戴墨镜的小哥在茶馆那吹,藏头缩脖地,音色又冷又亮,倒真有点隔世的意味。
至于24节气,也是这位吕学士定的。老家人随口说“小雪不见雪,腊月满地霜”,其实都是源自那一套规矩。几千年后,联合国还给整个中华节气文化贴了金边,这事儿仔细想想,让人有点自豪,也带着点难以言说的距离——那些立春小寒,不就是我们村里老太太嘴边的顺口溜么。
清平县在行政大潮里被撤销,划去了高唐县里,到底是高唐沾了光还是清平受了委屈,众说纷纭。现在的清平镇还算体面,全国重点镇,山东历史文化名镇的牌子挂得明晃晃,逢年过节外地人来凑热闹,古镇街巷里热闹得像是回到老县城全盛时。只是县治不在,清平人自嘲是“客居自己老家”,听着有点发酸。
说到博平,和清平还真有点像——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从春秋就登场,东汉正式立县,搁这儿两千年,妥妥的古董级别。老话说,博平这一带也风水不赖,出过状元,孙奭就是北宋太宗年间的风云人物,做过礼部尚书。现在博平中心,还留着一座四照楼,外表古色古香,但其实是后来按照旧照片复原的。老人指着楼说这地方的“骨头”还在,可“肉”早已焕新,毕竟多少搬迁改造,没谁能拦住。
不过,和清平比起来,博平折腾得更彻底——留给后人的痕迹不多了。老一辈讲,最早那座县衙一夜之间杳无踪迹,本地戏班子还遗憾了好多年。1956年并县的时候,连带着将博平的地盘划给了茌平,就成了现在的博平镇。外地人不清楚底儿常常问:“你们这儿原来是县城?”本地人眼里一闪那种难以名状的无奈,有点像是把祖宅让给远房亲戚,再热闹也缺点归属感。但要说生活,还真富着劲儿,镇子大,道路宽,市场里孩子拉着面线玩追逐,烟火气一点不少。
桩桩老事,年轻人未必知道。听起来像老黄历,可真遇到清明、秋社这样的日子,老街坊照样会跑去老文庙,烧两柱香,嘴里念叨祖宗,怀念那一段叫“清平”或“博平”的生活。他们对这些名字又敬又恨,像念叨某位远去的亲人,既怪他离开得太快,又舍不得忘却。
我小时候在老清平镇待过几年,至今记得冬天晨练后,靠着迎旭门晒太阳,脚边是卖糖糕的老李头嚷嚷叫卖。有时候真难免问自己,人和地方的关系,是名字重要,还是生活本身重要?县级的消亡,终归不过是几笔行政手续,可那些老城门老河流,还有祖宗牌位上的地名,一个也不好替代。
说了这么多,故事还没讲完——恩县、德平、堂邑,它们的老名字、老房子,还藏着许多没讲透的往事。等有空,我们再慢慢掀开那些泛黄的老地图,让被时光涂抹掉的县名,重新进到我们的茶余饭后。不说是为谁争回什么,至少是不让这些老名字,孤零零地留在角落,再没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