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小姑子的假病历, 我不动声色备好鸿门宴, 让他们母女净身出户

发布时间:2025-08-27 18:26  浏览量:1

晚饭的氛围一如既往的压抑,哪怕餐桌上摆着苏青芷精心烹制的四菜一汤。

排骨炖得软烂脱骨,汤色奶白;清炒的芦笋翠绿欲滴,点缀着几颗鲜红的枸杞;麻婆豆腐红亮滚烫,香气勾人。每一道菜,都精准地照顾到了家里每一个人的口味。

婆婆秦玉芬不爱油腻,她便用蒸鱼代替红烧;丈夫沈修竹最近肠胃不适,她特意熬了暖胃的小米粥;小姑子沈静婉身体弱,不能吃辛辣,那盘麻婆豆腐其实是做给自己的,但她依然细心地将一小份不加辣的肉末豆腐盛在白瓷碗里,推到静婉面前。

她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仪器,完美地履行着“贤妻良母”的所有程序。

“青芷啊,辛苦了。”秦玉芬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筷子芦笋,咀嚼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就是这芦笋,稍微老了点。下次记得买嫩的,静婉的牙口不好。”

苏青芷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妈,我记住了。今天菜市场的嫩芦笋卖完了,我跑了两家都没买到。”

“哦,”秦玉芬点点头,不再多言,但那表情分明写着“借口”。

“妈,我觉得挺好吃的,嫂子手艺越来越好了。”沈修竹打着圆场,给苏青芷夹了一块排骨。

这个动作看似体贴,却被秦玉芬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嫂子有手有脚的,自己不会夹吗?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刚结婚似的腻腻歪歪。”秦玉芬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餐桌上虚假的和谐。

沈修竹尴尬地收回筷子,埋头喝粥。

苏青芷垂下眼帘,默默地将那块排骨夹回到丈夫碗里,然后开始吃饭。【又是这样。在这个家里,沈修竹对我的任何一点亲密和维护,都会被婆婆视为一种挑战。】

“嫂子,对不起,又是因为我……”坐在一旁的沈静婉小声开口,脸色苍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害得妈总是担心我,说话也急了点。”

她一开口,家里的火力中心立刻转移。

秦玉芬立刻满脸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后背:“我的傻女儿,这怎么能怪你呢?妈就是心疼你。从小就体弱多病,吃了这么多药,受了这么多苦。你哥也是,娶了媳妇,心里就只有媳妇了,哪还记得自己有个病秧子妹妹。”

这话一语双关,既敲打了儿子,又贬损了儿媳。

沈修竹立刻放下碗,满脸愧疚:“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忘了静婉。静婉,你别多想,哥最疼你了。”

“哥……”沈静婉的眼圈红了,声音带着哭腔。

苏青芷看着眼前这出每日上演的家庭伦理剧,胃里一阵翻搅,精心烹饪的饭菜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结婚三年,她早就习惯了。沈静婉的心脏据说一直不好,是这个家最需要呵护的珍宝。而她苏青芷,作为外来的媳妇,理应为这个家的“珍宝”奉献一切,包括丈夫的关心、家庭的资源,以及她自己的情绪价值。

“好了好了,吃饭吧。青芷,你别往心里去,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沈修竹在桌子底下,悄悄碰了碰她的手。

苏青芷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刀子嘴,刀子心。】她心里冷笑。

吃完饭,苏青芷像往常一样收拾碗筷。沈修竹想帮忙,被秦玉芬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大男人家做什么家务,陪静婉说说话,看会儿电视。”

沈静婉则虚弱地靠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热水,柔柔地对苏青芷说:“嫂子,辛苦你了,我身体不舒服,就不能帮你啦。”

“没事,你好好休息。”苏青芷的声音平静无波。

她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瞬间隔绝了客厅里母慈子孝、兄妹情深的温馨画面。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油腻的碗碟,也让她滚烫的头脑冷静下来。

她看着洗碗池里倒映出的自己,面容憔悴,眼神麻木。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想当初,她和沈修竹也是自由恋爱,爱得轰轰烈烈。沈修竹高大帅气,温柔体贴,是设计院里有名的才子。而她,苏青芷,名校毕业,工作能力出众,在公司里也是重点培养的对象。他们是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

可自从结了婚,住进这个家,一切都变了。她的生活重心被迫从事业转移到家庭,每天想的不是项目方案,而是三餐菜谱。她的才华和抱负,被日复一日的琐碎消磨殆尽。

最让她窒息的,是这个家无处不在的“道德绑架”。因为小姑子身体不好,所以全家都得围着她转。她不能在家里大声说话,怕惊扰静婉休息;她不能买新衣服,因为婆婆会说“静婉看病要花钱,能省就省”;她甚至不能和沈修竹有正常的夫妻生活,因为秦玉芬会以“静婉心脏不好,家里动静不能太大”为由,在他们房门外咳嗽。

而她的丈夫沈修竹,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会爱她、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永远只有一句话:“我妹妹身体不好,你多担待一点。”“我妈不容易,你多体谅一下。”

她的担待和体谅,换来的却是得寸进尺的压榨和漠视。

苏青芷用力地刷着锅,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怨气都刷掉。

突然,客厅里传来秦玉芬尖锐的声音:“什么?又要交钱?上个月不是刚交了五万吗?怎么又来了个十万的账单?”

苏青芷的动作一顿,关掉水龙头,侧耳倾听。

“妈,你小点声。”是沈修竹压低了声音,“这是进口靶向药的费用,医生说了,这个药效果好,副作用小,对静婉的恢复有好处。”

“好处好处,我看就是个无底洞!”秦玉芬的声音里满是烦躁,“家里的积蓄都快被掏空了!你和青芷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

“妈,钱的事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你能想什么办法?还不是得动你和青芷的存款?”秦玉芬冷哼一声,“我跟你说,这事你得跟青芷好好商量。她现在是我们家的人,静婉也是她的小姑子,她出钱治病是天经地义的!”

苏青芷靠在冰冷的厨房门框上,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的存款,那是他们准备用来买房的首付。她辛辛苦苦工作,省吃俭用攒下的血汗钱,在婆婆眼里,竟然成了给小姑子治病的“天经地义”的款项。

她深吸一口气,擦干手,走了出去。

客厅里,气氛凝重。秦玉芬拿着一张缴费单,脸色铁青。沈修竹低着头,一脸为难。沈静婉则靠在沙发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嫂子……”看到苏青芷,沈静婉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看到了罪人,表情复杂。

苏青芷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沈修竹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们的存款,还剩多少?”

沈修竹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本来还剩三十五万,上个月给静婉交了五万,现在还有三十万。”

“所以,现在这十万,你也要从这里面出?”苏青芷追问。

“青芷,”沈修竹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恳求,“我知道这笔钱对我们很重要,但是静婉的病不能拖……医生说了,这是目前最好的治疗方案。”

“最好的治疗方案?”秦玉芬在一旁煽风点火,“我看就是最贵的治疗方案!现在的医生,心都黑透了,就知道推荐贵的药!”

“妈!”沈修竹无奈地喊了一声。

苏青芷却忽然冷静了下来。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据理力争,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哭闹。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沈修竹,一字一句地问道:“沈修竹,你记不记得,这笔钱我们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记得,买房子……”

“不是买房子。”苏青芷打断他,“是买我们自己的家。一个没有指责、没有绑架、没有无尽索取,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沈修竹的心上。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嫂子,你别怪我哥。”沈静婉呜咽着开口,“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和哥早就买房子了。要不……要不这个药我不用了!我不治了!让我死了算了!”

说着,她就激动地要从沙发上站起来,身体却晃了两下,仿佛随时要晕倒。

秦玉芬和沈修竹立刻冲了过去,一左一右地扶住她。

“静婉!你胡说什么!”

“我的傻女儿,你这是要妈的命啊!”

又是一场混乱。苏青芷冷眼旁观,只觉得无比荒谬和疲惫。

她转身回到厨房,从橱柜最深处拿出了一个信封。那是她前几天刚刚收到的,一家外企的录用通知书,职位是项目主管,薪资比现在翻了一倍,但需要外派到邻市两年。

她本来还在犹豫,为了这个家,为了沈修竹,她想放弃这个机会。

但现在,她看着客厅里那三个紧紧抱在一起、仿佛与她隔着一个世界的人,心中最后一个柔软的角落也变得坚硬起来。

【够了,真的够了。】

第二天一早,苏青芷起得很早,没有像往常一样准备全家的早餐,只给自己简单地煎了个鸡蛋。

她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化了精致的淡妆,整个人看起来焕然一生。

当她拎着包准备出门时,正好撞上起床的沈修竹。

“青芷?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式?”沈修竹有些惊讶。

“我辞职了。”苏青芷平静地宣布,“今天去新公司报到。”

“什么?!”沈修竹愣住了,“辞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商量?你会同意吗?”苏青芷反问,“你会支持我跳槽去一家需要外派的公司吗?”

“外派?”沈修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要去哪里?去多久?那家里怎么办?静婉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句,没有一句是关于她的前途和发展的。苏青芷的心彻底冷了。

“沈修竹,这个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也是这个家的男人。静婉是你的妹妹,不是我的。这么多年,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她说完,不再看他,径直打开门。

“青芷!”沈修竹追了上来,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怎么了?就因为昨天那十万块钱吗?钱我来想办法,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

“放手。”苏青芷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不想谈了。”

拉扯之间,秦玉芬和沈静婉也被惊动了,纷纷从房间里出来。

看到苏青芷这副“六亲不认”的模样,秦玉芬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苏青芷,你这是要干什么?翅膀硬了要造反是不是?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是我们沈家的媳妇,这个家就得有规矩!”

“妈,规矩是相互的。你们把我当家人的时候,才配跟我谈规矩。”苏青芷甩开沈修竹的手,眼神凌厉地扫过秦玉芬,“还有,别再拿静婉的病来压我。她的医药费,我一分钱都不会再出了。”

**“她的病,是真是假,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这句话,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砰!

大门关上,隔绝了身后所有的惊愕、愤怒和叫骂。

走在清晨的阳光下,苏青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三年的大山,终于被搬开了一角。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一场硬仗,还在后面。

***

苏青芷的“离家出走”和那句意有所指的话,在沈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秦玉芬气得在家里跳脚大骂,说她“没良心”、“白眼狼”,发誓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沈修竹则是不停地给她打电话、发微信,从一开始的质问,到后来的哀求,苏青芷一概不理。

她租了一个离新公司不远的小公寓,迅速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新的环境,新的同事,新的挑战,让她重新找回了迷失已久的自我价值感。她不再是那个围着灶台和病人转的沈家媳妇苏青芷,而是雷厉风行的项目主管,苏青芷。

她忙得脚不沾地,也乐得清静。

然而,一周后,沈修竹直接找到了她的公司楼下。

看着他憔悴的脸和眼中的红血丝,苏青芷有一瞬间的心软,但很快又被理智压了下去。

“青芷,跟我回家吧。”沈修竹的声音沙哑,“妈知道错了,她就是嘴硬。静婉……静婉这几天情绪很不好,病情又加重了。”

又是这一套。苏青芷心中冷笑。

“沈修竹,我今天很忙,没时间跟你耗。”

“就十分钟,我们去旁边的咖啡馆谈谈,行吗?”他几乎是在乞求。

最终,苏青芷还是同意了。

咖啡馆里,沈修竹将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

“这里面是二十万,我找朋友借的。静婉的医药费,我不会再动我们俩的存款了。你回来吧,好不好?没有你,那个家……都不像家了。”

苏青芷看着那张卡,没有动:“你觉得,我走,只是因为钱吗?”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沈修竹急切地说,“是我不对,我没有处理好你和我妈、我妹妹之间的关系。我以后改,我一定改。我跟妈说了,以后家务我们分担,你的工作我也全力支持。只要你回来。”

他的话听起来很诚恳,但苏青芷已经不敢再信了。这三年来,类似的话她听了无数遍,每一次,都是在她忍无可忍爆发之后,他暂时性的妥协和安抚。可风波一过,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他的骨子里,就刻着“愚孝”和“扶妹”的烙印,这是改不掉的。

“沈修竹,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大家都冷静一下。”苏青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分开?你什么意思?你想离婚?”沈修竹的音量陡然拔高。

“我没说离婚。”苏青芷放下杯子,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只是需要空间,需要重新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及……沈家的事。”

她刻意加重了“沈家的事”这几个字。

沈修竹的脸色变了变:“你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静婉的病是真是假,我们心里清楚?青芷,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不能这么说静婉!她从小身体就不好,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对,所有人都知道。但真相,往往就藏在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的“事实”里。】

苏青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你回去吧。想不通我的话,就永远别再来找我。”

说完,她起身,决然离去。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苏青芷打开电脑。她没有在开玩笑,她真的开始怀疑沈静婉的病了。

这个怀疑的种子,其实早就埋下了。

有一次,她半夜起来喝水,路过沈静婉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笑声和音乐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沈静婉每天都病恹恹的,连大声说话都费劲。

还有一次,她整理家庭开支,发现医药费的账单有些不对劲。明明是同一家医院,同一个医生,但有些日期的缴费单格式和字体有微小的差异。当时她问沈修竹,沈修竹只说是医院系统升级,打印格式变了,她也就没再深究。

最关键的一次,是她去给沈静婉送换洗衣物,在医院的走廊里,她看到沈静婉的主治医生李医生,正和一个医药代表在角落里拉拉扯扯,医药代表还塞给了李医生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些零碎的片段,在她决定离开沈家的那一刻,全部串联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沈静婉的病,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呢?如果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呢?】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心脏病、靶向药以及那家医院和李医生的信息。她还匿名加入了一些病友群,旁敲侧击地打听情况。

线索越来越多,她的心也越来越沉。

她发现,沈静婉用的那种进口靶向药,根本就不适用于她对外宣称的那种心脏病。而且,李医生的风评在圈内非常差,据说早就因为收受回扣被内部处分过。

【事情,绝不简单。】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苏青芷做了一个决定。她要拿到沈静婉最原始的病历。

这是一个艰难的任务。病历属于个人隐私,医院管理严格。

她想到了一个人——住在她家对门的邻居,陈望舒。

陈望舒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四十岁左右,单身,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做合伙人。她总是独来独往,气质清冷,但看人的眼神却很通透。苏青芷和她不算熟,只是偶尔在楼道里遇到会点点头。

有一次,苏青芷因为婆婆的刁难在楼道里偷偷抹眼泪,正好被陈望舒撞见。陈望舒什么都没说,只是递给她一张纸巾,淡淡地说了一句:“眼泪是珍珠,别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苏青芷觉得,这个女人或许能帮她。

她鼓起勇气,在一个周末,提着一篮水果,敲响了陈望舒家的门。

陈望舒开门看到她,并不意外,只是挑了挑眉:“有事?”

“陈姐,我想请您帮个忙。”苏青芷开门见山,将自己的怀疑和困境和盘托出。她知道,在陈望舒这样的聪明人面前,任何拐弯抹角都是多余的。

陈望舒静静地听完,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给她倒了一杯水。

“你想让我帮你拿到你小姑子的病历?”

“是。”苏青芷点头,“我知道这很冒昧,也很困难。但只有拿到证据,我才能知道真相。”

陈望舒看着她,眼神锐利:“拿到证据之后呢?你想做什么?报复?还是挽回你的丈夫?”

苏青芷被问得一愣。她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我不知道。但我必须知道真相。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算计了三年,搭上我的青春、事业和所有的积蓄。”

她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陈望舒的嘴角,逸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病历的事,我帮你。但我有个条件。”

“您说。”

“无论结果如何,想清楚自己要走的路。别再回头。”

“好。”苏青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陈望舒的效率很高。她有人脉,有手段。不到三天,一份沈静婉从初诊到现在的全套病历复印件,就放在了苏青芷的面前。

苏青芷颤抖着手,一页一页地翻看。

病历很厚,记录详尽。前面的部分,确实显示沈静婉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病情并不严重,属于可以通过药物控制、日常生活多加注意即可的类型。

**然而,从三年前,也就是她和沈修竹结婚那年开始,病历的画风突变。**

各种昂贵的检查,各种危急的记录,以及那位李医生开出的、价格高昂却根本不对症的“进口靶向药”处方,开始频繁出现。

最让苏青芷毛骨悚然的,是她在病历的夹层里,发现了几张被替换下来的、真实的检查报告。

报告显示,沈静婉的心脏功能,在这三年里,**不仅没有恶化,反而比以前更好了。**

她所有的“病重”,都是伪造的!

苏青芷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病历散落一地。窗外的阳光明明很温暖,她却感觉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这是一个骗局。一个持续了三年的,由她的婆婆、小姑子,甚至那位主治医生联手炮制的惊天骗局!

她们利用沈修竹的愧疚和孝心,利用她的善良和隐忍,将他们夫妻俩当成提款机,榨取他们的血汗钱。而那个看似柔弱不能自理的沈静婉,一直在用最精湛的演技,扮演着一个可怜的病人。

那句“嫂子,对不起,又是因为我”,现在听来,是何等的讽刺!

愤怒、背叛、恶心……种种情绪在她胸中翻腾。她想尖叫,想把这些证据狠狠地摔在沈修竹的脸上,看他作何反应。

但她没有。

陈望舒的话在她耳边响起:“想清楚自己要走的路。”

她不能就这么冲动地去对质。她要的,不仅仅是揭穿真相,更是彻底地、漂亮地,从这个泥潭里脱身。

她需要一个计划。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陈望舒的号码:“陈姐,我看到了。我想请您,做我的离婚律师。”

电话那头,传来陈望舒沉稳的声音:“好。证据,我会帮你固定。你现在要做的,是稳住他们。”

苏青芷挂掉电话,擦干眼泪。镜子里的女人,眼神已经彻底变了。不再是温婉和顺,而是淬了冰的锋利。

【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她拨通了沈修竹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妥协。

“修竹,我想了想,我们还是见一面吧。在家里,我们一家人,好好谈谈。”

沈修竹在电话那头欣喜若狂,连声答应。

苏青芷挂掉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是啊,是该好好谈谈了。

**一场精心准备的鸿门宴,即将开席。**

***

周末,苏青芷“回”家了。

她没有像沈修竹想象中那样,带着行李,一副认错回归的姿态。她只是拎着一个公文包,穿着一身利落的西装,神情平静地像一个前来谈判的商务代表。

秦玉芬和沈静婉坐在沙发上,早已摆好了审判的架势。

看到苏青芷进来,秦玉芬立刻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呦,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在外面野够了,不认我们这个家了呢!”

沈静婉则适时地咳嗽了两声,柔弱地靠在秦玉芬身上:“妈,你别这么说嫂子,嫂子工作忙……”

“你给我闭嘴!就是你心善,才总被人欺负!”秦玉芬打断她,眼睛像刀子一样刮向苏青芷,“苏青芷,我问你,你上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静婉的病是真是假?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

沈修竹夹在中间,一脸为难:“妈,青芷,有话好好说。青芷,你快跟妈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道歉?”苏青芷笑了,她拉开一张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将公文包放在桌上,姿态从容,“我为什么要道歉?我今天回来,就是想把话说清楚的。”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让秦玉芬准备好的一肚子训斥都噎了回去。

“好啊,你说!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苏青芷不理会她,目光转向沈静婉:“静婉,我问你,你最近一次心脏不舒服,是什么时候?”

沈静婉愣了一下,随即捂住胸口,蹙起眉头:“就……就在你离家出走那天,我被你气的……差点就喘不过气来了。”

“是吗?”苏青芷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放在桌上。

视频里,灯红酒绿,音乐嘈杂。一个穿着性感吊带裙、化着浓妆的女孩正在舞池中央尽情地摇摆,动作奔放,活力四射。那张脸,赫然就是“病弱”的沈静婉!

视频的拍摄日期,正是苏青芷离家出走后的第二天晚上。

沈静婉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血色尽失。

秦玉芬也惊呆了,她一把抢过手机,死死地盯着屏幕,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沈修竹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我在一个朋友的朋友圈看到的。”苏青芷的声音冰冷,“朋友说,这是他们酒吧的常客,人称‘派对女王’。我以前还不信,我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子,怎么可能是她呢?”

“你……你胡说!这是P的!这是你故意找人合成的,想陷害我!”沈静婉反应过来,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陷害你?”苏青芷冷笑一声,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样东西,轻轻放在桌上。

那是一沓厚厚的病历复印件。

“这是你的全套病历。静婉,不如你来给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主治医生李医生,会给你开根本不对症的、专门用来治疗肺癌的靶向药?难道你的心脏,长得和别人的不一样?”

“再解释一下,为什么三年前的检查报告显示,你的心脏功能,明明是越来越好的?”

苏青芷每说一句,沈静婉和秦玉芬的脸色就白一分。

沈修竹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拿起那些病历,双手颤抖地翻看着。越看,他的脸色越是难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假的……这都是假的……”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青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真相就在你眼前,你却还在自欺欺人。”苏青芷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沈修竹,你好好看看你的母亲,你的妹妹,她们的表情,已经告诉你答案了。”

此时的秦玉芬,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她知道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一把将病历打落在地,站了起来,指着苏青芷的鼻子骂道:“好啊你个苏青芷!真是长本事了!竟然敢调查我们家的人!我告诉你,就算静婉的病没那么严重,那又怎么样?她从小身体就弱,我们多关心她一点,多为她着想一点,有错吗?你作为嫂子,为她花点钱,不应该吗?”

这番颠倒黑白的无耻言论,让苏青芷气笑了。

**“多关心一点?多为她着想一点?秦玉芬,你管这叫关心?你这是诈骗!”**

**“你利用我的善良,利用修竹的孝心,联合外人,伪造病历,骗取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这三年,光是花在静婉‘治病’上的钱,就有将近五十万!这笔钱,足够我们买一套小房子的首付了!你毁掉的,是我对婚姻所有的期望,是我们这个家!”**

苏青芷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激动起来。她将所有的委屈、愤怒和不甘,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沈修竹呆立在原地,如遭雷击。他看着面目狰狞的母亲,看着瑟瑟发抖的妹妹,再看看眼前这个双目赤红、浑身颤抖的妻子,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妈……她说的是真的吗?”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静婉的病……真的是装的?”

秦玉芬被苏青芷的气势震慑住,一时语塞。

而沈静婉,在巨大的恐慌下,终于崩溃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秦玉芬怀里。

“妈!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是你……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你说这样哥哥才会更疼我,才会把钱都花在我身上,才不会被这个外来的女人把心勾走!”

她的哭诉,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了沈修竹的心脏。

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玉芬,那个他尊敬了、孝顺了三十多年的母亲。

“妈……为什么?”

秦玉芬被女儿出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索性也撕破了脸皮。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傻儿子!”她恶狠狠地瞪着苏青芷,“我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自从她进了我们家,你的魂都快被她勾走了!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妈,哪还有你妹妹!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们沈家,谁说了算!我就是要让她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这个家!”

“为了我好?”沈修竹惨笑一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为了我好,你就骗我?你就联合静婉,把我和青芷当傻子一样耍了三年?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我和青芷吵了多少次架?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凑医药费,在外面低声下气地求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的人生!”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第一次对自己的母亲发出了怒吼。

客厅里,乱成一团。

秦玉芬的咒骂,沈静婉的哭泣,沈修竹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像一出荒诞的闹剧。

而苏青芷,在这片混乱的中心,却异常的冷静。

她看着眼前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看着那个被真相击垮的男人,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她站起身,将最后一份文件从公文包里拿出来,放在桌上。

那是一份早已签好字的……

**离婚协议书。**

“沈修竹,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按下了暂停键,瞬间让所有的嘈杂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她,看向桌上那份白纸黑字的文件。

“不……我不离!”沈修竹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冲过来,想去撕毁那份协议,却被苏青芷躲开了。

“青芷,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被骗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抓住苏青芷的手臂,苦苦哀求。

“重新开始?”苏青芷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沈修竹,太晚了。”

“这不是一个骗局的问题。而是这三年来,每一次我和你妈发生矛盾,你都让我忍。每一次为了你妹妹花钱,你都觉得理所应当。每一次我感到委屈和绝望,你都视而不见。你不是骗局的受害者,你是帮凶。”

“你的软弱、你的愚孝、你的没有主见,才是我们婚姻走到尽头的根本原因。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们迟早也会走到这一步。”

她的话,字字诛心。

沈修竹松开了手,脸上血色尽褪。

“苏青芷!你这个贱人!你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现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我告诉你,没门!”秦玉芬反应过来,像个泼妇一样扑了上来,想去撕扯苏青芷的头发。

苏青芷早有防备,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她:“秦玉芬,我劝你想清楚。你们母女俩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诈骗罪,数额巨大,足够判刑了。这份离婚协议,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婚内共同财产我只要求分割属于我的那一部分,被你们骗走的钱,我可以当做精神损失费,既往不咎。”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但如果你们再纠缠不休,那么,我们就在法庭上见。到时候,我不仅要拿回我所有的钱,我还要告你们诈骗,让你们去坐牢!”**

“你……你敢!”秦玉芬被她眼中的狠厉吓住了,色厉内荏地叫嚣着。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苏青芷说完,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她窒息了三年的家。

门外,阳光正好。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都重生了。

***

离婚的过程,比苏青芷想象的要顺利。

或许是“诈骗罪”和“坐牢”这几个字震慑住了秦玉芬,又或许是沈修竹在巨大的打击和愧疚之下,彻底丧失了与之对抗的力气。他没有再纠缠,沉默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他们卖掉了婚后共同购买的那辆车,存款也进行了分割。苏青芷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不多,但足够她开始新的生活。

至于被骗走的那近五十万,她真的没有再去追究。对她而言,能用钱买断这段腐烂的关系,离开那个令人作呕的家庭,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她搬离了租住的小公寓,用自己手头的钱,在邻市一个环境优美的新小区付了首付,买下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每一块瓷砖,每一寸墙壁,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她把家布置得温馨又明亮,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

工作上,她也凭借出色的能力,迅速在新公司站稳了脚跟,得到了领导的赏识和同事的认可。

她开始健身,学习烹饪,周末约上三五好友去郊游、看画展。她把过去三年里失去的自我,一点一点地找了回来。

偶尔,她会和陈望舒通电话。那个冷静理智的女人,在这次事件中给了她莫大的支持,她们也因此成了忘年交。

“最近怎么样?”陈望舒在电话里的声音总是很沉稳。

“挺好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苏青芷靠在阳台的躺椅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语气轻松。

“那就好。对了,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陈望舒说,“沈家的那套房子,前几天挂牌出售了。”

苏青芷愣了一下:“卖房子?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陈望舒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嘲讽,“你走之后,沈修竹跟他母亲大吵了一架,也搬了出去。秦玉芬一个人守着那个家,后来听说沈静婉交了个男朋友,嫌家里房子旧,要买新房,就开始闹着卖房。结果闹到最后,沈修竹不同意,母子关系彻底破裂。”

“至于那个沈静婉,听说她的‘富二代’男朋友发现她家只是个空壳子,也跟她吹了。现在,那个家里天天鸡飞狗跳,邻居们都烦透了。”

听着这些后续,苏青芷的心里没有半分波澜,甚至连一丝快意都没有。

那些人,那些事,对她来说,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他们的生活是好是坏,都与她无关了。

“都过去了。”她轻声说。

“对,都过去了。”陈望舒赞同道,“对了,沈修竹前两天来我律所找过我,想打听你的联系方式,我没给。”

“谢谢你,陈姐。”

“不用谢我。只是,青芷,我想问你,如果他真的找到你,跪下来求你复合,你会心软吗?”

苏青芷沉默了。

她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飞鸟自由地掠过。

会心软吗?

或许会有一丝怜悯,一丝感慨。但复合,绝无可能。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有些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无法重建。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泥潭里爬出来,洗净了满身的污泥,怎么可能再回头跳下去?

“不会了。”她坚定地回答,“我的人生,要向前看。”

挂了电话,苏青t;芷起身,给自己泡了一杯花茶。

茶香袅袅,岁月静好。

她想起刚离婚那段时间,沈修竹确实疯狂地找过她。

他会在她公司楼下等她,一等就是一整夜。会给她发几百字的小作文,忏悔自己的过错。甚至会跑到她老家,去求她的父母。

他看起来确实很痛苦,很后悔。

苏青芷也曾动摇过。毕竟是爱了那么多年的人。

但有一次,她在公司楼下看到他,他正被他母亲秦玉芬拽着。秦玉芬一边哭一边骂:“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外人,连妈都不要了!我白养你了!你要是敢跟她复合,我就死给你看!”

而沈修竹,在母亲的哭闹和撒泼之下,再一次露出了那种她无比熟悉的、为难又妥协的表情。

那一刻,苏青芷就彻底死心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只要秦玉芬还在一天,沈修竹就永远是那个被亲情绑架的“妈宝男”。他的家庭,就是一个永远无法摆脱的漩涡。

她狠下心,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换了手机号码,彻底断了联系。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两年后,苏青芷已经完全适应了邻市的生活。

她凭借自己的努力,升任了项目总监,年薪是过去的数倍。她按揭买了一辆小车,生活过得独立而潇洒。

这天,她因为一个合作项目,需要回原来的城市出差。

尘封的记忆,似乎也随着高铁的飞驰,被重新翻了出来。

会议结束后,合作方热情地邀请她共进晚餐。地点,就在她曾经居住的那个小区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

命运的安排,总是如此巧妙。

在餐厅的停车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沈修竹。

他比两年前更瘦了,也更沧桑了。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廉价西装,头发有些凌乱,正点头哈腰地为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开车门。

那个男人,苏青芷认识,是业内一个名声不太好的老板。

看来,离开原来的设计院后,他的发展并不顺利。

苏青芷下意识地想躲开,但沈修竹已经看到了她。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看着她穿着剪裁得体的名牌套装,开着一辆崭新的白色轿车,整个人容光焕发,自信优雅。

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那个老板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失神,不耐烦地催促道:“小沈,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

“啊,是,王总。”沈修竹回过神,慌忙地应着。

他最后看了苏青芷一眼,那眼神里,有震惊,有羡慕,有悔恨,还有一丝深深的自卑。然后,他低下头,快步跟了上去。

苏青芷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有进去,而是给合作方打了个电话,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掉了晚宴。

她开着车,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那个曾经的“家”的小区门口。

小区还是老样子,只是门口的保安换了人。

她将车停在路边,没有下去。

正好看到陈望舒散步回来。

陈望舒也看到了她,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

“回来看看?”

苏青芷摇下车窗,苦笑了一下:“出差,顺路。刚才,我看到他了。”

陈望舒了然地点点头:“他过得不好。当初你走后,他和他妈闹翻,自己出来单干,结果赔得一塌糊涂。现在,只能跟着一些小老板混日子。”

“他妈妈和妹妹呢?”苏青芷忍不住问。

“房子卖了,钱被沈静婉拿去投资,也打了水漂。现在秦玉芬跟着女儿住,听说日子过得一地鸡毛。前段时间,还因为在小区里跟人吵架,闹到了派出所。”陈望舒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八卦。

苏青芷沉默了。

这就是他们求仁得仁的结局。一个家庭的崩塌,往往不是因为某一件大事,而是源于内部早已腐烂的根基。

“进去坐坐吗?我泡了新茶。”陈望舒邀请道。

“不了,陈姐。我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去。”苏青芷婉拒了。

她不想再踏入那个地方,哪怕只是邻居的家。

过去,就让它彻底过去吧。

和陈望舒告别后,苏青芷驱车离开。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流光溢彩。

她打开音响,里面放着一首她最近很喜欢的歌。

“……告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她笑了。

是啊,告别了那段错误的婚姻,她才找回了真正的自己,才遇到了更好的生活。

至于对的人……

她不着急。

她享受现在的生活,独立、自由、充实。爱情对她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车子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河,向前驶去。

前方的路,灯火通明。

就像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