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就写了这一首“墙头诗”,短短4句,却在800年后被编入教材

发布时间:2025-08-15 01:51  浏览量:3

一首诗能活八百年,这事搁谁身上都是传奇。但你想一想,诗背后的人,也许一辈子就写了那么两三篇,后世却奉若圭臬;而这人当年也许还正在家里为葬父发愁,举目无亲、穷困潦倒。你说命运是不是有意思?诗在墙头,人在泥里,热闹里头有冷清。

时间往回拨回1127年,金兵铁骑踏过黄河,开封城一下就塌了半边天。钦宗看着兵临城下,忙得团团转,还在指望那个喜风弄雨的郭京,说他能画个阵图就把金人挡回去。结果怎么样呢?没挡住,门一开,老底子全翻进去了。金人把皇帝、嫔妃、太子、宗室,还有会唱会跳的、能写能画的、专门伺候宫中的,全给一锅端了。这一桩惨事,也没多少人真能记住是谁的错,反正到处是眼泪和金银哗哗流的声音。

那年五月,江南还是一副江南的样子。粼粼水面、早茶细雨,可朝堂的气氛就不一样了。赵构在应天自己登了台,祭完天,朝服一换,南宋拉开了帷幕。大伙内心明白,这位新皇帝,心里头打着各种算盘。说白了,要真迎回那两个老祖回来,自己这位子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人情世故,千古如一。更何况金人至高,一催和,朝中那些想打仗的,也就越来越沉不住气。你要打?那江南的小桥流水,繁华茶楼换不回来了。大半个官员也就混着偏安,谁还真想送命去北边啊。

这边都城刚一搬到临安,街上就闹腾起来了。南国的人气可真重,花灯酒肆,凤箫声里,宝马雕车在青石路转。一层风景,隔着一层不愿提的痛。史书里总爱写大事,其实民间的日子从没停过。你说,这时候人心里到底什么滋味?辛弃疾那首《青玉案》,光看热闹:“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好像天生富贵命,一点灾难影子都无。

可天下总有不合群的。林升就是这么个人。说起这名字,别说你,咱们小时候背那首歌的也不一定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有首破天荒的诗写在旅馆墙壁上,你小时候课本也背过:“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什么叫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句直接把南宋的尴尬拍在脸上了。人人都说歌舞升平,说白了是给自己找理由抚平亡国的创伤。杭州再怎么热闹,骨子里还是那个开封的影子。暖风里掩藏的,是往日北国的伤痕。

林升这样的人,世人只记住了他一首诗——甚至连诗名都没有,还是后人编的。他到底有什么功名?是不是什么进士榜上的人?这一点也查不到。家里倒是南方大族,谱牒一直扣到唐代,说他是林嵩的后人,可那又怎样?他这一生,除了留下这一句“暖风熏得游人醉”,在史书上真是清清白白地过完了。

也不是说他就只会写一首诗。他还写过一首《长相思》,风格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是讽刺,不是愤恨,而是抒情的小词:“和风熏,杨柳轻,郁郁青山江水平,笑语满香径……”你要是只看这一首,简直就像另一个人。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讽刺、有时候温柔,气节也要靠点小日子滋润着活。

再说到生活。其实,这个林升,读书是读得不少,家里的祖宗也排得挺远,但实打实到了他这一代,已经落魄了。你光看那首诗的风骨,觉得人该有点官位、点滴体面,其实不然。有人说了,《与平阳林升卿谋葬父序》那篇序文——咦,不是林升写的,是叶适写的。叶适是什么人?有名的大笔杆、温州人,后来做到官儿也不小。序里说得清清楚楚:林君好学有文,可是家里穷到为父办不起丧事,死活得求朋友出面说情。

想想真难,不是三年不考中就是五年不入仕,而是一门心思扑进科举,结果日子还是过成了借葬的梁上君子。叶适是个重情义的人,写这序时自己刚丧母,内心感慨万千。我说句不好听的,古人那种脸皮薄、礼法重,为父亲安葬都要求人代笔,这种羞赧、无奈真是进了骨头里的。

也正因为叶适这样的人物留下了只言片语,我们才间接明白,林升没什么“神秘”,不过就是和你我一样,热血、寒酸,顾着爹娘,顾着读书,笔头又爱抒发自己的气愤。这样的诗人,其实能体会的比高官大员还多几分。

有时候我就想,这样的诗人是不是活得更真实?生平寥寥,留下的文字却能抵得上几百年的共鸣。后世人老爱考证谁是谁,拼凑点家世,扒拉两下,又回归一串冷冰冰的名字。可这一句“暖风熏得游人醉”,一字一句却扎在几百年人的心头,你说是不是怪?

再说一句闲话。你小时候也许在教室里背过这句诗,老师的嗓音里带点期待,让学生背出“忧国忧民”的劲头。可你想想,背诗那会儿,有几个孩子真明白杭州和汴州差别在哪里?大人爱学古人,其实哪一代的大人、哪一代孩子,不都还在重复那些没有结果的问题:明明天灾人祸过了,能不能就只过眼前的太平日子?而历史,总会有个人在繁华之下,往墙头上写几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林升其实没留下多少别的事迹。族谱偶尔能挖出点资料,说他有个孙子后来是武举人,也算光耀门楣。可大多数亲人、兄弟都沉在历史的尘埃里,没留下名字,谁记得他们年少时是否也被风熏得发困?

你要细想,写诗的人往往不是最幸运的,往往也不是最会享福的。时局动荡、家道中落,心里有一点疙瘩就化成了诗——就像林升,游走到临安,看着世人嬉闹,心里发闷,一句脱口而出,就把盛世当头的假象给捅了个窟窿。你说是自讨没趣,还是良心不忍?也许两样都沾了点边。

他的人生其实就像这首诗,短,冷不丁穿透尘世的面子。林升姓林,字云友、梦屏,只这一点也已足够让笔记里多一道名字。什么盛世家族、什么才子佳人,不过是后来人在空隙里扒拉出来的绣花边角,而真正的情感、真实的困顿,只有诗里和墓前的几滴泪,才最闪光。

你我坐在现代的地铁、办公室里再重读那句诗,“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会不会也生出点别样的味道?人间世事,是不是在看似歌舞升平之时,总藏着回荡不去的自省和不甘?有些诗写了八百年,还在一代代人的心头发涩——这样想想,林升这样的人物,其实一点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