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唐才子,四处碰壁,登高悲吟,不料一诗封神,名扬千古!
发布时间:2025-08-12 07:16 浏览量:2
人如果活在盛世,意味着什么?或许高楼林立,或许歌舞昇平,但也许只是长安城中某一处青砖房里,一个才子心头的翻江倒海。彼时的大唐,纸醉金迷,长安街头的灯火夜不曾熄灭,坊间流传着许多才子佳人的故事。但不是每一个才子都能遇到他的“伯乐”。陈子昂,这个名字说来也平常,偏又有些刺眼。家中有钱,生来无忧,最初的生活轨迹本可以就此一笔带过。可谁想到,他偏要在这平稳中划出波澜。明明可以躺在自家的高床软枕上,他却要舞剑练武,整日想着仗剑天涯。那场少年时节的击剑事件,或许是整个故事的第一颗石子,掀起了水面的细浪。他突然间,像是醒悟了一般,把刀剑搁在墙角,捧起书卷发誓要一头扎进浩如烟海的经史子集。那时候,有人觉得他疯,有人觉得他清醒。他到底是头脑发热,还是发现了读书的真正乐趣?没人能证实。
其实,陈子昂不是第一个转身寻求仕途的富家子弟,也不是唯一一个在长安碰壁的才子。这样的人,在历史上数不胜数。真正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他一眼的,是他在屡败屡战里的那种倔强。想想看,一个富二代,满怀抱负,背起行囊跑去长安,挤进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考场,结果呢?连续落榜,灰头土脸,风头全无。按理说,该回家了吧。但他没有,硬是在考场里坐了几年,只为等那一个可能稍纵即逝的机会。不是说他多清高,也不是有多执着。总归是放不下心中的某点火苗,要不,也不会在“金榜题名”后,第一时间跑去当官。23岁这一年,他登堂入仕。换作别人兴许会得意忘形,陈子昂却不动声色——这场胜利来得太迟,也太难了。
做官的陈子昂,最初其实过得并不算差。有人说他遇上了盛世明君,才得以畅所欲言。他的奏章屡屡被武则天采纳,升迁一度很快,他也算尝到了仕途甜头。然后呢?风向一转,身边全是派系、权谋,焉有他容身之处?当时的权力漩涡,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有人看不上他的直肠子,有人记恨他曾说对了帝王心思。关键时刻遭弹劾,被牵连获罪关进大牢,后果险些致命。救出来以后,心头那点赤子之心,多多少少少了几分。可他好像不愿就此低头,也不肯见风使舵。这种坚持,很傻气,也很可惜。
后来北边契丹起事,武则天反手点了武攸宜带兵征讨。陈子昂作为“谋士”随行,机会稍纵即逝。本打算大展拳脚,却频频被架空。武攸宜根本不想听劝,任性妄为,甚至排挤对他有才学的属下。陈子昂的计划、建议全数置之不理,反倒让他半路被贬,只剩下手头的小官僚杂务,毫无发挥余地。原本以为能靠一场胜仗一举成名,没成想被冷落到一边,人生最大的落差,大概也如此。那一刻,他会不会想骂人?很多人都想知道。
感受到了彻底的无力之后,陈子昂突然有了些超然。那年秋天,他独上幽州古台,天边斜阳,风吹衣衫,他提笔写下《登幽州台歌》。他不是为谁写,也不是想博个名声。他就是伤感自己命薄,才高命薄,说到底嘛,仕途无望、理想幻灭,这两件事夹杂着悲怆与不甘,很难分清。他站在台上看着远处,想到燕昭王曾经礼贤下士、广聚英才;而自己呢,没有遇到那个肯为他举荐的盛世明君。诗成之后,他没有洋洋得意。那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怅然隔着千年,看的人心口一紧。真没有谁比他写得更真切。
两年之后,家中父亲年老,他奏请还乡。这时候,他想的不是自己,是老人的身体。不久父亲去世,他守丧,没有忘了古礼。偏偏这时祸不单行,有人记恨在心、抓机会弹劾他,罗织罪名,把他送进死牢。他还没等到任何解释的机会,人已咽气,才41岁,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想必陈子昂自己也没想到,这短短一生竟如此快就落下帷幕。有人说他是被权臣害死的,也有人说他运气不好,生错了时代。可如果给他一场真正属于他的“盛世”,他一定能成就大业吗?未必。盛世,才子多如牛毛,陈子昂,是不是那个最亮的?偶尔想想,觉得他不过是千军万马中的一个,但转念再看,他偏又有些不一样。
他的诗歌不算最多,却留得最长。时至今日,《登幽州台歌》还在各种诗词榜上,就没人觉得它俗。“独怆然而涕下”的孤勇,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无望,换个人来写,写不出来。他不是简单地咏怀古人,而是在借古抒怀,把自己的无助全都摊在纸上。很少有哪代文人,能把“我很孤单”“我很难过”,写得这么明白,又不让人觉得做作。也许,这才是陈子昂让人唏嘘的地方。
细究之下,陈子昂其实不是个绝对意义上的正人君子。他有过莽撞的年少,有过仕途的投机,有时候看起来像个热血青年,有时候又极其世故。谁不想混个出路?可谁又能一直坚守得住初心?“不趋炎附势”,说来容易,做来艰难。他到底有没有妥协?很难说。有时候,他其实很明白时事,不肯装聋作哑罢了。可也许他只是不会拍马,或者根本没给他留机会。
有人一直说“英雄造时势”,可每次轮到陈子昂,他都碰上“时势不待英雄”。两次刑狱、三度流放——命运反正没手软,怎么折腾怎么来。说到底,他冤不冤?冤,可惜也没用。名士的悲哀,在于再苦也不能明说,诗歌是遮羞布,还是战书,没有标准答案。
反过来说,如果陈子昂生在一个更赏才、容才的年代,还会不会有这旷古烁今的诗?诗里所有的沉痛压抑,都来自于骨头上的裂痕。他要是顺顺当当、三元及第,一路升官发财,说不定我们今天记不住他了?这种纠结,也真奇怪。
拉回现实。陈子昂死了,但他的诗活着。唐诗选本、学堂讲读、网络讨论,他的名字总要被提起。尤其每年高考、考公失利的时候,总有人翻出他的诗自嘲一番。很奇怪,有的人生前无人问津,一死千年,反倒成了时代的象征。这算是天意吗?
其实,越往深处想,越发现所谓“才子命运”,和普通人也差不了多少。今天的社会,同样有人天赋异禀却怀才不遇,有人抱负满满却处处碰壁。陈子昂的故事看起来遥远,但心头的悲苦、理想和现实的撕扯,未尝不是当下芸芸众生的缩影。有人会说,如果他再圆滑点,不那样直,他是不是就能全身而退?也许,可他可能就不是陈子昂了。
想想,那些在夹缝中自我坚持的人,终究还是留下了一点什么。就像幽州古台的风吹了千年,同样的秋日、同样的落日、同样的惆怅。陈子昂的诗句还在天地之间流转,是谁的叹息、谁的悲鸣,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声音没人能够彻底消除。一息尚存,就还有希望、还有理想。
大唐事已千年,才子的命运,仍旧朦胧不定。既不全凭能力,也不全赖际遇。留名与否,也许只是巧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