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小叔被下药那晚,我反手叫来了他的青梅,转身离开他却悔疯了 下

发布时间:2025-07-30 02:03  浏览量:1

将时染对此全然不知。

此刻她正站在一家售卖罗裙的铺子里,满心纠结地挑挑拣拣。

虽说将父早已替她安排好了婚事,可自打她来到梁国,与那位未婚夫婿竟连一面都未曾见过。

初到梁国时,她身子骨尚弱,便在府中调养了些时日。

其间,这位未婚夫婿倒曾派人送礼问候过,但今日才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初见。

将时染虽从将府仆从处看过他的肖像,可对这位男子的性情与过往经历,却是一无所知。

故而这首次会面,她格外谨慎,生怕在礼数上生出半分疏漏。

为稳妥起见,她选了条收腰的鹅黄色罗裙,衬得人温婉娴静。垂至腰际的长发被她规规矩矩挽起,只以一支素雅的玉簪点缀。

当将时染迈进酒肆雅间时,一眼便望见窗前站着个男子——他正站在素旧的窗纱旁,见她进门便要站起身相迎。

若说沈听肆似深潭寒冰,那林声扬便如他的名字一般,像阵温润的春风。

起初将时染并不信将父所言,天底下怎会有这般疼惜妻子的男子?

来梁国后,她也曾让探子打探过林家的底细。

待听完密报带回的消息,将时染对林家的印象只剩一个"乱"字。

虽林声扬这一支脉的每一代人都以宠妻闻名,可林家旁系却乱得不像话,私生子更是不计其数。

更况林声扬这一房还与旁系兄弟姐妹同住,长此以往,谁也保不准会不会被带偏。

可今日一见,她才知自己见识浅薄了。

江时染刚坐下,林声扬便主动说起自己的身世,还取出佐证文牒一一展示。她关心的那些问题,都得了详尽的解答。

且林声扬并非枯坐着干说,期间时不时就斟茶递水、安排糕点,见她需要便递上绢帕,全程周到得恰到好处。将时染只觉无比自在。

她端详着眼前这位大自己九岁的男子,心里渐渐认定:与他成婚,或许真是桩良配。

末了,林声扬还亲自乘马车送她回府。

将时染太过专注于与身边人闲话,竟未察觉将府对面的街角,一辆沈府的马车正隐匿在小巷内。

幽暗的车窗后,一双幽深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笑语盈盈的将时染。

足有三个月,沈听肆才再次见到她。

自知晓所有真相那日起,他用了七八日才勉强接纳这残酷的现实——

他一直深恶痛绝的将时染,原是被歹人构陷;而爱极的徐晓珊,才是真正的凶徒!

起初,他完全难以承受。

他无法相信,自己从小便放在心尖的青梅竹马,那个被京城众人奉为白月光的姑娘,背地里竟如此狠毒。

那日在药铺,徐晓珊小产后醒来,便不管不顾地跪在他脚边哭得涕泪横流。

可面对铁证如山,她再找不到说辞替自己辩解。

她所能做的,唯有反复诉说着对他的爱意——那些被她伤害的女子,皆因她不许旁人觊觎、妄想自己的夫君,这才亲自下手让他们消失不见。

"恶毒。"

待徐晓珊说完,沈听肆脑海中只剩这两个字。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怀疑眼前之人是否真是徐晓珊——那个他记忆里温柔善良的姑娘?

那一夜,无论是沈府还是徐家,都彻夜未眠。

徐家盘算着将事态压下去,毕竟京城的世家大族,哪个手里没沾过几滴见不得光的血?徐母自己都曾亲手料理过几房侍妾,此刻只将徐晓珊的恶行轻描淡写成"一时过激"。再者说,徐晓珊也并非全无代价——腹中胎儿因此夭折,更因沈听肆那一脚踹得太狠,怕是此生都难再有孕。

沈府这边却铁了心要与徐晓珊和离。以沈家的显赫门楣,怎容得下背负数条人命的当家主母?两家人正僵持不下时,一队衙差突然破门而入,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带走了徐晓珊。不过半日功夫,沈府的变故便传遍了京城的街头巷尾。

曾几何时,这对恩爱夫妻是满城艳羡的对象。如今却落得个女子下狱、男子住院的惨淡结局。两家人皆陷入混乱,可沈听肆已顾不上这些。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寻到将时染,好当面赔个不是。

偏生将时染的行踪全无,派出去的人手次次都带回毫无进展的消息。这位曾在京城商场上纵横捭阖的沈府少当家,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终于病倒。他双目空洞无神地望着窗外,整个人形同枯槁的木偶。直到此刻他才彻底醒悟,自己究竟错得何等离谱。

他成了刽子手,亲手将深爱自己的将时染推入深渊。每逢闭眼,眼前便浮现出小姑娘绝望哭泣的模样;耳畔总萦绕着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求。可当时的他又是如何回应的?无视、怀疑、满不在乎。

后来每次踏进沈府,沈听肆都觉得这宅院空得令人发慌。从前他回府时,总有一道娇小的身影从身后窜出,猛地跳上他的后背,脆生生地唤他的全名。他总会宠溺地笑笑,背着她在院子里转上几圈。

交好的弟兄们总打趣,说将时染不像是他的晚辈,倒像是他养的小媳妇。酒宴上甚至有人借着醉意追问,他对将时染是否存着别样心思。每逢此时,沈听肆总会斩钉截铁地否认——先不说两人年纪相差甚远,在他眼里她始终是个孩子;再者,他心尖上的人从来都是徐晓珊,从初见那刻起,他便认定她是此生唯一的妻。

至于偶尔对将时染产生的异样情愫,他从未深究过。可如今望着冷清的沈府,他竟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将时染曾暂居的别院。屋内陈设如旧,仿佛下一秒她就会从某个角落蹦出来,调皮地吓他一跳。

沈听肆在门口愣了半晌,才缓缓抬脚跨过门槛。他没有翻动任何物件,只是将不大的屋子细细走了一遍。每经过一处摆设,往日的画面便在眼前浮现。直到他坐在将时染的桌案前,指尖不自觉地抚过台面。

这方桌案上,曾堆满她对自己的深情。信笺、画作、小物件……如今却空空如也。恍惚间,他仿佛看见那些承载着心意的物件被她亲手撕得粉碎,听见她一遍遍说着"再也不喜欢你了"的决绝话语。

一股无法言说的疼痛突然攥住他的心脏,痛得沈听肆不由得弯下腰。他死死攥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泛起青白。待这波痛楚稍缓,又有一股更复杂的情愫漫上心头。

正当他试图理清这团乱麻时,侍卫突然冲进来,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找到了!将姑娘找到了!"

沈听肆顾不上心底翻涌的情绪,匆忙驾车奔赴梁国,直奔将府而去。

他迫切想要再见到将时染,亲口向她道一声歉——

过往种种皆是他的错,只盼她能原谅自己曾经的误解与伤害。

可他在将府外一待便是半月有余,连将府的大门都未曾踏进一步。

将府上下皆用看待仇敌般冰冷的目光审视他,便是再迟钝也明白其中缘由。

无奈之下,他只能每日守在府外,等待一个能当面解释的机会。

直到今日,他终于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沈听肆眼中闪过惊喜,正要下车唤她,可"小染"二字刚到嘴边,下一瞬便僵在了原地——

将时染走下马车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紧随其后,以极为亲昵的姿态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砰!"

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应声落地,心底蓦地窜起一团无名火。

"将时染!"

街道另一侧,这声熟悉的呼唤让将时染瞬间浑身僵住。

这声音对她而言太过刻骨,早已深入骨髓的恐惧从脚底骤然漫上全身——

从前每当她"伤害"到沈听肆的"白月光",他便会用这般怒气冲冲的声调喊她的全名。

察觉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抖,林声扬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他轻轻拍了拍将时染的后背安抚,又将她重新送回车上。

掀起车帘时,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温声道:"没关系,一切有我。"

放下帘子的瞬间,林声扬眼底的笑意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冷意。

他迅速转身,一拳狠狠击向朝他走来的沈听肆。

若是从前,沈听肆定能立即反应躲开,可如今他因连番变故,身体早已大不如前。

只能眼睁睁挨了这一拳,狼狈地跌坐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林声扬接过侍卫递来的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的沈听肆。

平静无波的目光像一场无声的挑衅,刺得地上的沈听肆心口生疼。

可那身形挺拔的男子始终未发一言,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施舍。

闪电划破天际时,林声扬收伞上车,将府的马车缓缓驶入府中。

"砰!"

朱红的大门重重合上,将里外两个世界彻底隔绝。

将时染并不愿多费心思琢磨沈听肆突然造访的缘由——

自她彻底放下他的那一刻起,他再如何都与她毫无干系。她只想好好过眼下的日子。

林声扬亦是如此,或许还掺着几分男子的占有欲,他也不愿未过门的娘子将目光分给旁人。

于是两人默契地未再提及方才不愉快的插曲。

晚膳时,林声扬换了身干净衣裳,端坐在将时染身侧,与对面的将父谈起婚期。

将时染自无异议,只默默吃着可口的饭菜,偶尔轻声附和两句。

林声扬的注意力一半在与将父的对话上,一半落在身旁的将时染身上——

一会儿替她剥去虾壳,一会儿用帕子细细擦去她手上的水渍。

将时染耳尖微微泛红。

虽中午在酒楼时已被他这般捧在手心般呵护过,可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

从前在吴国时,父亲也常这般照顾她,可自四岁随父亲来梁国后,便被沈听肆接回了沈府。

沈听肆虽宠她,却总说"要锻炼她的独立性",除生病外鲜少伸手帮忙。

更不必提他与徐晓珊互许终身后,她在沈府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如今林声扬是第二个这般贴心待她的男子,且比从前更甚——

他待她如珍视的瓷器,生怕她受半分委屈。

明明她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当着父亲的面也这般细致。

将时染终是红着脸吃下了他递来的虾。

作为回报,她也盛了一碗汤递给他,小声提醒:"小心烫。"

林声扬一愣,继而扬起眉梢,眼底泛起笑意:"好。"

望着眼前两人亲昵的模样,将父眼底尽是欣慰。

晚膳过后,将父便携着林声扬往书房去了。

约摸半刻钟后,林声扬才从书房踱步而出,与将时染道别后启程回府。将时染匆忙起身相送,虽是初次正式相见,心下却已生出几分眷恋。可她终究不好直白表露心迹,生怕林声扬觉得自己是轻浮的姑娘。

即便如此,将时染的眷恋与迟疑还是被林声扬尽收眼底。他低低笑了一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明天见。"

将时染眸光骤然一亮,欢喜地仰头看向他。男人眼底的笑意愈发深浓,又轻轻抱了抱她,这才俯身钻进马车。直到林声扬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尽头,将时染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回府。

行至街角时,林声扬一眼便瞥见了暗处停着的沈府马车。漆黑的车窗掩住了车内人的神情,他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漫不经心地转了转腕间的佛珠。

"人还是不要太闲的好。"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将时染与林声扬的感情在相处中突飞猛进,而沈听肆被吴国一封家书召回沈府后,却忙得脚不沾地。尽管徐晓珊已入狱,徐家却不肯罢休,隔三岔五便来闹上一场。养尊处优的沈母何曾受过这般气,直接被徐家人气得病倒了;沈父外出时更遭徐家报复,被马车撞得骨折,如今躺在医馆里。件件要事叠加,沈府的生意也渐渐衰败。接二连三的麻烦搅得沈听肆焦头烂额,待他终于料理完所有琐事再赴梁国时,却被另一个消息击得僵在原地,许久回不过神——

将时染与林声扬定下婚约了。

精心准备的请柬被沈听肆的大手攥得皱成一团,请柬上点缀的琥珀被捏得脱落,锋利的边缘瞬间划破他的掌心,鲜血溢出,染红了洁白的请柬。可沈听肆仿佛察觉不到疼痛,直接将请柬揉得稀碎。

怎么可能!

将时染曾那样爱他,甚至说过非他不嫁的誓言,怎会突然与他人成亲?如同珍藏多年的宝物被贼人窃走,沈听肆的愤怒中裹挟着几分刺痛。他阖上双目,许久才开口让车夫调转马头,往将时染的订婚宴驶去。

梁国最有名的酒楼气势恢宏,楼上的包厢用于接待将、林两家的至亲,一楼大堂歌舞升平,招待的是两家的合作伙伴。可笑的是,如今沈听肆连一楼大堂都进不去,被侍卫拦在门外。尽管他周身阴沉的气场让侍卫浑身发颤,侍卫仍硬着头皮尽责道:"抱歉沈公子,家主有令,绝不能放您进去。"

沈听肆定定看了侍卫几眼,末了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呵。"

梁国正值雪季,漫天大雪纷飞,沈听肆准备不足,只穿了件单薄的短袍。他仰头望向二楼的窗棂,楼内灯火通明,一袭白绒罗裙的将时染被林声扬揽在怀中,翩然起舞。轻快的舞步透着她此刻的欢喜。一曲舞罢,楼外烟花漫天,两人在欢呼声中深情相拥。

这一幕刺得沈听肆眼眶生疼,曾经将时染无数次说过不再爱他,他却始终不信。自四岁被接回沈府,将时染的眼里便再没有旁人。他早有察觉,可那时心里只有徐晓珊,从未将她的倾慕放在心上。如今他的漠视,终是让将时染的心另许他人。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早已爱上了将时染。

或许在更早的时辰,那份情愫便已悄然滋生。

是她最后一次说"不喜欢自己"时?

是得知她消失无踪时?

或是踏入她的闺房,却寻不见她曾写给自己的信笺与绘过的画像时?

又或是他来到梁国,亲眼见她对他人倾心,最终互许终身时?

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

可这份喜欢,被他当作"异样的情绪"压在心底,任其在压抑中一次次冒头。

直到此刻,所有的克制终于爆发——

沈听肆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有那么一瞬,他真想不顾一切冲进去,抓住将时染的手,告诉她他爱她,说从前都是他的错,求她给自己一次弥补的机会。

但现实是,他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浑身动弹不得。

皑皑白雪落了满身,可再冷的躯体,都比不上心底的寒冰。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曾爱他如命的女子,如今站在另一个男人身旁,与那人说着动人的情话。

将时染的眼底,是他许久未见的欢欣与雀跃。这让他恍惚想起某个雨夜——

那夜的雨和今夜的雪一样大,隔着同样一扇窗,他和徐晓珊在温暖的榻上缠绵,而将时染却在雨中跪了一整夜,看着他们欢爱到天明。

他亲眼见过小姑娘眼底的绝望一点点蔓延,最后闭眼倒在地上。

此刻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她当时的处境,才明白那种场景里,她该有多痛多绝望。

酒楼前站着的"雪人"渐渐吸引了宾客的目光。

人们倚在窗边,捧着温热的茶盏低声议论,猜这"情种"究竟为谁而来。

最后连宴席的主角都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看清雪人面容的瞬间,将时染有些意外,但很快便觉得可笑——

吴国的事她有所耳闻。沈听肆心里那朵"纯洁无瑕的白月光",如今已换了副狠毒面孔;而他百般厌恶的"小姑娘",反倒是这些年最无辜的受害者。

两个女子形象的颠覆,终于让沈听肆看清自己当初做了什么。

所以他才会不远万里来梁国寻她,才会在雪地里做这番自以为深情的"表演"。

将时染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随即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扯了扯嘴角,笑意里带着几分自嘲:"若徐晓珊没露出马脚,我怕是到死都等不来他的忏悔。"

人就是这样,总要等真相揭露,等失去了所爱,才懂得后悔。

可将时染不再需要这迟来的悔意。

她也不想再与沈听肆纠缠——那样做除了徒增烦恼与辛苦,再无其他意义。

从此不再往来,不再相见,便是她和沈听肆最好的结局。

一旁的林声扬始终未发一言,只是默默将未过门的娘子搂进怀里,用行动给予无声的安慰。

酒楼的灯笼一盏盏熄灭,雪地里的马车陆续驶离。直到酒楼大门紧紧关上,站在雪地里的沈听肆,终究没等来将时染的回眸。

这场大雪让沈听肆再度跌入高热与昏迷的泥沼。

迷迷糊糊间,他一遍遍唤着将时染的名字,守在床榻旁的侍从看得心头发酸。随从连夜托了几层关系,想求将时染来见公子一面。可最终,侍卫只带回了林声扬命人写就的一封书信。

幽静的客栈里,唯有沈听肆孤身一人。他攥着那封信良久,终是颤抖着手指拆开了信笺。将时染娟秀的字迹如利刃般刺入眼帘——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讥诮:"倘若徐晓珊未曾出事,我恐怕至死也等不到你的歉意。"

"人总在真相揭露、所爱尽失后才知后悔。可我不需要这种迟来的愧疚,更不想与你多做纠缠。那些纠缠,除了徒增烦恼与辛劳,再无半分意义。往后互不打扰、永不相见,便是你我最好的结局。"

短短数行文字,沈听肆反复摩挲了数遍。他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信是伪造的证据,可他对将时染的字迹太过熟悉,熟悉得一眼便能断定这是她的亲笔所书。字字句句都在宣告她已彻底死心,甚至连恨意都未留下。那般平淡的语气,反而更真切地告诉他——沈听肆,别再挣扎了,我们再无可能。

"刺啦!"信纸被他撕得粉碎。他通红着双眼,捂着胸口急促喘息,这一幕惊得刚推门而入的侍从浑身一颤。

"出去!"病榻上的男人突然暴喝。屋门重又合上,沈听肆躺在床上,泪水无声地淌过脸颊,眼底尽是悔意。

"小染......"

林府内,得知信笺已送到沈听肆手中,桌案前的林声扬唇角微扬。这一抹笑意如春风拂过,连拎着点心进来的将时染都不由跟着弯了眉眼。

"什么事这般高兴?"

林声扬接过食盒,将她揽入怀中:"一件有趣的小事。"将时染未再多问,只在他身侧落座。男人结实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脸颊贴上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将时染觉得耳尖发痒,下意识要躲。林声扬却起了兴致,追着她耳畔呵气,两人嬉闹着倒在了榻上。

温热的唇覆上将时染柔软的唇瓣,一点一点夺走她的呼吸。舌尖缠绕,香津摩挲,她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最终顺从地阖上双眼,仿佛一切本该如此。她放松了身子,本能地环住身上的男人。

一吻终了,林声扬抱起怀中人往主屋走去。很快,男人的闷哼与女人的娇喘便从门缝间溢出。门外的侍女们悄悄退去,云间的圆月也羞涩地躲进云层。

清晨,榻上的林声扬将怀里的将时染翻了个身。细密的吻从她布满吻痕的肩头往上,最后落在柔软的唇上。直到将时染不满地发出娇喘,他才安抚地轻拍她的背,将人重新哄睡。

收拾妥当来到前厅,林声扬一眼便见仆人正为难地望着他:"公子,门外堆了许多礼物,说是给夫人的,您看......"

虽与将时染仅定了婚期,但她早已搬来林府,林声扬便让众人称她"夫人"。听闻此言,他神色未变,语气平静:"都送回去,莫让夫人知晓。"

侍从连忙应了声是,转身就去处理掉了那一堆礼物。

等沈听肆得知那些礼物又被原封不动的送还时,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让人接着送。

就当林声扬以为这些礼物只会送到林府的时候,沈听肆却直接带着礼物出现在了宴席上。

这是林家世交举办的酒宴,也是将时染第一次以沈府夫人的身份所出席的家宴。

一袭红色长裙与林声扬的大红长袍相得益彰。

她的胸前还佩戴了一串红色的玛瑙,也是林声扬赠予她的生辰礼物。

更是引得全场千金们的艳羡。从她挽着林声扬入席的那一刻始,这对才子佳人就是满场宾客视线的焦点。

自然同样也吸引到了角落里蹲坐着的沈听肆的目光。

看着人群中心一脸明媚笑意的将时染,沈听肆的眼底越发苦涩。

他都快要忘记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将时染这般肆意灿烂的笑容了,明明她年幼的时候是很爱笑的。

而且将时染的笑容还很具有渲染力,无论沈听肆的心情有多糟糕,只要回府之后看见她天真的笑脸,心情都会立刻变得很好。

可自从他拒绝她的喜欢和徐晓珊定亲之后,她在他的面前就只剩下了小心翼翼。

沈听肆握着贺礼的手徒然攥紧,搭在边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作为本场酒宴的聚焦点,宾客们纷纷向着林府太太献上自己的见面礼。

终于沈听肆也抬步朝着他们两个人走去。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林声扬就他一步揽着将时染走上了二楼的厢房。

“小染!”沈听肆神色骤变,连忙便想要抬步追赶,结果两个人高马大的随从直接伸手拦住了他。

林府的管家更是站在他的面前不客气道,“沈公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您对我家夫人做过什么事情,您自己心里也门清,我家公子没有因此找你的麻烦,已经是很留颜面了。”

林府管家的话语如同一个个无形的耳光扇得沈听肆脸侧隐隐作痛。

这一场景自然引得周围的看客好奇的围观。

梁国紧挨着吴国,有少数消息灵敏的知晓一些沈听肆和江时染的往事,立刻便跟周围的好友小声议论了起来,话里话外都在嘲讽沈听肆的识人不清。

捧在手里千娇万宠的挚爱最后成了背负好几条人命的杀人犯。

被自己虐了千百遍还差点丢失性命的爱慕者最后却成为了可怜的受害人。

现在又上赶着前来可怜兮兮地想要求得林夫人的原谅,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眼见着场面闹得越发不可收拾,林府只好派了几个侍从出来委婉地请沈听肆离开。

沈听肆的脸色显得异常的难堪,但是他也深知理亏的是自己,再不甘心也只能转身离去。

身后的欢呼声和掌声越发衬得他的背影荒唐可笑。

二楼的厢房内,林声扬将将时染揽在怀里,变着法儿的想要逗她开心。

如果他早点知道沈听肆会出席,他绝对不会带着将时染来参加这次的家宴。

就算她要跟着过来,他也会提前同府里的管事打好招呼把沈听肆给赶走。

但是沈听肆好似下定决心要追回将时染一般。

他把吴国内的沈府事宜委派给了得力的下属打点,而自己却在梁国落了户。

林声扬不是没有手段把沈听肆给解决掉,只是沈听肆毕竟是将时染的小叔,买卖不成仁义在,多少照顾了她很多年。

所以有这份情在,林声扬轻易动不得他。

这也是将父在得知沈听肆追来了梁国后,让林声扬不必理会的原因。

从前种种已为往事,日后谁也不欠谁的好。

林声扬不好的情绪被将时染察觉到。

但她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心情给予安慰,只能坚定地回握住他的手。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坐在厢房的窗户边,直到外面的烟花绽放。

因为有这个先例在前,所以林声扬在为将时染举办生辰宴的时候,吩咐了很多侍卫守在林府的各个入口。

生怕一不留神就给沈听肆钻到空子闯进来。

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沈听肆却迟迟没有出现。

林声扬询问过后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尽管心里还是存着隐隐的不安,他却只能派人继续守着。

此次将时染的生辰宴会举办地格外隆重,林声扬不仅在全城张灯结彩,整个林府都种了一圈名贵的花束。

不仅金银珠宝源源不断的流进府里,还准备当夜沿着护城河燃放烟花。

宾客们送来的生辰贺礼也堆成了一座小山,都快和将时染一般高了。

生辰宴的高潮,将时染戴上了林声扬一掷千金为她买下的翡翠。

城内漫天的烟花在黑夜中盛放了许久,直至宴席结束。

世家们三三两两的离去,将时染和林声扬作为沈府的主人站在沈府的门外目送他们离开。

就在将时染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天外忽然点起了许许多多的孔明灯,还被剪成了各种图案。

将时染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林声扬,用眼神问他是不是吩咐侍从准备的。

可是林声扬却摇了摇头,他是准备了放灯,但还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就在这时府外没有走远的众人们都纷纷惊叹道。

“天呐,这些孔明灯好漂亮啊!”

“是啊,上面还写了一些诗词,真有意境!”

“这也太别出心裁了吧!”

此话一出,将时染和林声扬的脸色都是一变,下意识的就朝着半空中的孔明灯望去。

起初还只是一些趁兴的词作,但是逐渐加了一些画像。

一开始画像还只有将时染一个人。

到了后面,画像成双,宾客们都没有认出将时染旁边画着的肖像是哪个男子。

但是将时染一眼就认出来画的男子是沈听肆!

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就连大脑也陷入了空白。

“他!他是不是想要毁了我!”

街道上还聚着很多想要讨个喜气的百姓,黄发垂髫都仰着脑袋赏灯。

沈听肆此番做法,若是被有心人认出,将时染的名声会落入怎样的境地。

一旁的林声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将时染如今是林府的夫人,若是和另一个男子共同出现在同一副画像里,肯定会被世人诟病。

他脸色一沉,连忙叫来侍卫把那些双人画像的灯都拿箭射了下来,一面安慰将时染。

“没事的小染,剩下的交给我,我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你的声誉。”

说完他便派人把将时染送回了林府。

然后他就上了一辆马车。

黑夜里,马车疾速的在小巷内穿梭,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处。

而京城的另一边,沈听肆站在客栈的高台上,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孔明灯,眼底闪过一丝寂寥。

很久之前,将时染来到沈府的第一个生辰愿望便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生辰能明灯三千。

对于小姑娘的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沈听肆自然想要满足。

从那之后每一次将时染的生辰宴沈听肆都没有让她的愿望落空过。

直到将时染表露了她对他的情思,直到将时染爱自己爱到走火入魔。

他才第一次没有在她生辰的时候为她明灯。

甚至连生辰都不再陪她过。

而时隔多年,他又一次为她放飞了孔明灯,可当年发誓要陪他一起到老的人如今身边却有了别人。

沈听肆苦笑一声,收起眼底的落寞转身准备下楼回自己的屋子。

下一刻一道劲风就直接朝他袭来。

沈听肆来不及躲闪,直直地被林声扬揍倒在地。

林声扬头一次失了控,拳拳到肉的打在沈听肆的身上。

如果不是赶过来的侍卫拉住了她,恐怕沈听肆都会被他活活打死。

林声扬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冷眼地瞧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你到底是多恨小染,才会想着要一次又一次的毁了她!”

“你知不知道今天小染的生辰宴全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在,你还在孔明灯上画那种惹人非议的画像,你是想让百姓们怎么看小染!”

“你非要让小染被满城的唾沫淹死才满意是不是!”

“不,我不是......”

沈听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刚一说话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下一刻,林声扬就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沈听肆我告诉你,若不是小染已经放下了往事,你早就死在了来梁国的路上!”

沈听肆被林声扬的这一脚直接踹到倒地不起。

林声扬站在原地,声音夹杂了一丝狠戾,“你要知道,今天不仅是小染的生辰,还是小染知道自己成了娘亲的日子!”

“轰!”

沈听肆的大脑瞬间陷入了空白,他猛地从地上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说什么!”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气涌进了身体,沈听肆挥拳就要向着林声扬揍来。

“你怎么敢的!将时染她还只是个小姑娘啊!”

林声扬没有动作,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沈听肆被自己带来的侍卫再次揍翻在地。

“因为小染爱我,我也很爱她,我们愿意共同抚育我们的孩子。”

“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是谁把体寒的小染无情扔进了冰窖。”

“又是谁差点把她打死在沈府的!”

“将家就是托你帮忙照顾一下女儿,结果却差点死在你的手里,你又是怎么敢的!”

林声扬看着地上男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冷哼了一声道,“小染既是已经有孕,你要是识趣的话也不要再来打扰了,本来因为你的伤害,她的怀相就不是很好。”

沈听肆是何反应林声扬也不在乎了,他丢掉沾血的外袍回到了林府。

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干净,确定没有一处脏乱的之后,他才踮着脚尖回了屋内。

看着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护着小腹的将时染,林声扬的眼神蓦地变得格外温柔。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和她一起入眠。

等将时染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躺在林声扬的怀里。

见她醒来,林声扬吻了吻她的额头,“都解决好了。”

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将时染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轻轻地“嗯”了一声。

趁着她的肚子还没有显怀,将时染赶紧和林声扬筹备起了婚事。

虽然时间仓促,但是该有的仪式都是要做足的,双方备足了聘礼和嫁妆,满城发请帖。

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会和自己一并成亲,将时染羞涩之余也有点好笑。

很快到了成亲的那天,尽管一切从简,但还是处处显出低调的奢华。

婚服是林声扬陪着将时染亲自挑选的,雍容艳美。

成亲的花束也是两人喜欢的海棠和月季。

因为不想累着将时染的身体,所以这场婚宴只邀请到了一些两家的至交好友。

从宣念誓词到敬酒,每一个瞬间将时染和林声扬都格外的珍重。

他们二人的眼神里始终都只有彼此的身影。

直到婚宴的下一周,远在吴国的沈听肆才得知林声扬和将时染成亲的事情。

想要去抢亲的冲动当然是有的,但是他已经深知没有可能了。

只要一闭眼,他就能想到将时染最后一封信里的那些话。

“以后再也不来往,再也不相见,便是我与你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他却还是做不到。

所以沈听肆只能偷偷地去看望她的幸福。

沈听肆想要送给她的礼物越积越多,他还是心存幻想,觉得只要自己可以把这些礼物都交付到她的手上,将时染就一定会回心转意。

但是他手中的礼物却一样都没有送出去过。

不仅是礼物,就连他给将时染寄出的信笺,梁国的人也似乎都没有收到过。

沈听肆知道个中缘故,但他还是很不甘心。

那是曾经最爱他的小丫头啊。

那是曾经他最疼爱的人啊。

为什么转眼之间,她就已经和别人成亲生子了呢。

不过饶是沈听肆再怎么不甘也无用了,十个月后,将时染生下了一个女儿。

从前就是老婆奴的林声扬如今变成了女儿奴。

孩子出生没多久,林声扬送她的礼物就已经价值千金。

此外女儿满月的酒宴上,宾客云集,送的贺礼直接在林府内堆成了一座小山。

吴国的沈听肆其实也有精心准备一份贺礼,想要送给将时染的女儿,但是或许是为了保护女儿,从孩子落地到现在,林声扬和将时染都没有让女儿在外露过面。

沈听肆也只是听旁人所说,孩子长得像将时染。

听到这句话,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恍惚。

如果当初他和将时染没有那些误会,他没有和徐晓珊纠缠。

那他们成亲之后是不是也会有一个漂亮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像她。

还记得从前,将时染还爱他的年月,还跟他幻想过他们以后的孩子。

如果是女儿,她便要把她宠成京城里最幸福的沈府千金。

如果是儿子,她便要把他培养成沈听肆最好的接班人。

她谈起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都像是藏了一个小星星,亮晶晶的。

甚至她还痴心的画了很多张他们孩子未来的画像。

可是那些画像全被他丢进了火盆里。

甚至他还残忍的和她说,他以后会和任何女人生孩子,都决不会和她生。

他还一遍遍的提醒她,少做这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想到这里,沈听肆的眼底生起一抹苦涩。

从前是她揽着他的手臂说着这些白日梦,如今想要和她生孩子,做这些白日梦的已经成了自己。

就在此时,书房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沈听肆闻言,慌忙拿起桌案上面的贺礼往外面走。

出城的路上,他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心中一直在为几日后见到将时染和她的孩子要说的话打腹稿。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的街道却起了一阵骚动。

随着一声急促的马蹄声和剧烈的碰撞声。

车内的沈听肆被一股大力重重地甩起,头狠狠地撞到了马车的顶部。

“砰!”整个车子都被旁边横来的另一辆马车撞翻在地,无数的鲜血自沈听肆的身下缓缓流出。

那一个瞬间,沈听肆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有些惋惜。他见不到将时染,也见不到那个长得与她极为相似的女儿了。

尖叫声,呼救声,乱作一团。

地上躺着的沈听肆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直到最后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医馆里,沈府的一帮人已经围成了一团,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分外焦急的神色。

直到过去了一天一夜,屋门才被大夫从里面打开,沈家人慌忙将大夫围住,急切的问询沈听肆的身体。

大夫面露为难,想说的话酝酿了很久才说出口。身体多处受损,不过这些都算好了。

严重的就是这场祸事造成他的脑子里可能有点淤血。

所以如果无法散去,沈听肆大抵无法苏醒。

听到这个结果,沈母两眼一黑差点当场晕倒过去,一个侍卫匆匆来报。

“老夫人,撞到公子的马车车夫当场就毙命了,但是属下追查到了......”

“追查到了什么,快说!”沈母的神色满是愤怒和不耐,让侍卫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他硬着头皮说道,“查到了罪魁祸首是徐家的人,他们怀恨在心,为了狱里的徐晓珊,不择手段报复到公子的身上。”

一听这话,沈母瞬间什么都懂了。

当初徐晓珊刚下牢狱的时候,徐家就常来沈府闹事。

还一度打伤了沈父沈母,所以后来回到吴国的沈听肆终于狠下心来,不顾从前的交情,让整个徐家差点家破人亡。

直到徐家的几个刺头下狱的下狱,残疾的残疾,沈府才清净了不少。

所以沈府才没有想到徐家的人竟然还有后手。

一想到这里沈母便觉得造孽。

她买通了关系前往牢狱找到满身狼狈的徐晓珊,再也忍不住,猛地一个巴掌扇了上去。

在狱里长期的糟糠和折磨让当初面色红润的徐晓珊变得瘦骨嶙峋。

沈母不过打了她一个巴掌,徐晓珊整个人就彻底地倒地不起。

可是沈母仍是觉得太轻了。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个女人躺在榻上不能动弹,她就忍不住又扑上去补了几个耳光。

若不是狱卒见情况不好冲上前来把沈母拦住了,恐怕徐晓珊的性命今日都得交代在这里。

沈母虽然人被狱卒给拦住了,但是嘴里还是一直在咒骂徐晓珊。

为什么被撞的不是你!”

“若是阿臣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

听着沈母的这些极其恶毒的话语,徐晓珊只觉得心里无比的讽刺。

从前沈听肆爱她如命的时候,沈母也恨不能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爱,整天就闺女闺女的喊她。

如今沈听肆恨她至极,沈母对她的态度也来了很大的反转,贱 人这个词几乎成了徐晓珊的代名词。

直到最后沈母骂累了,开始喘气的时候,徐晓珊才开口道。

“我是贱 人?你的儿子难道就不是了吗?”

“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每次将时染派人给他传信,他也会丢下我去找将时染。”

“他一边和将时染纠缠不清,一边又和我山盟海誓,这样既要又要的人难道不是更贱吗?”

“明明是自己的原因,最后却把祸水都泼在女人的头上,这种人死了才好呢,哈哈哈哈,活该他变成这样,他这种人永远醒不过来才是最好的。”

说到最后,徐晓珊整个人抑制不住的疯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有豆大的泪水滚滚流出。

明明她和沈听肆曾经是很恩爱的,若不是因为将时染,不是因为沈听肆两边都留情。

她又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种地步。

都是他们的错罢了,她怎么可能有错!

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徐晓珊突然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朝着沈母大骂了起来。

骂到最后的徐晓珊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猛地阴狠一笑,“忘了说,我和沈听肆好像还没有和离。”

“我这辈子也不会同他和离的,他这辈子,你们沈家这一辈子,都休想摆脱我!”

“你!”

沈母气的手直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家的闹剧最终还是辗转到了梁国将时染的耳朵里。

从她放弃喜欢沈听肆来到梁国后,她与沈听肆就再也没有了交集,如今得知他出了意外的消息,她多少有点唏嘘,不过更多的也只剩下平静。

毕竟他们如今已是陌生人,沈听肆再怎么样也与自己无关了。

旁边提起这个话茬的侍女小心翼翼的瞅着将时染的反应,见她没什么波澜,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有些疑惑,毕竟将时染和沈听肆也相处了这么多年,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将时染摇摇头,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又怎么还会有呢。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人。

不远处,林声扬抱着女儿朝她走来,温柔的牵起她的手,“小染,我们回家。”

回家,这是将时染现在最喜欢听的词句。

她眼含笑意的看着父女二人。

“好的,我们回家。”

从今往后,三餐四季,都有他和女儿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