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烟雨人生》（白英泉著）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九章

作者：白英泉

第八十八章

外贸局办公室主任姓冼，鲜族人，他接过商调函仔细看过后，热情的接待着林洋，他说试用期一个月，给局长当秘书，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正式调到外贸局工作。冼主任领着林洋见到局长，林洋恭敬的给局长敬礼：“局长好！”局长姓李，他满意的看着帅气的林洋，握着林洋的手说：“欢迎你来我这儿工作！以后慢慢就熟悉了，到中午了，你先去食堂吃饭！下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正式上班！”

“是，局长！”林洋和冼主任走出局长室，冼主任领着林洋走进食堂，大大圆圆的饭桌上，坐满了人，冼主任和林洋坐在一个靠墙的角落里，围着圆桌坐满了年轻的小伙子和两个漂亮的姑娘，冼主任把林洋介绍给他们，他们微笑着看着林洋，几个人友好的伸出手，同林洋握着手，两个漂亮的姑娘眼睛迷乱的看着林洋，林洋有些慌乱，心砰砰跳着，林洋心里说：“稳住！稳住！ ”

一个姑娘握着林洋的手说：“你是学中文专业的吗？”

“是！” “我喜欢诗歌，也写一些，以后请你多多指点！”

“不客气！共同学习！” 林洋感觉姑娘的手柔软的滑腻腻的，说出话儿，向水一样的温柔，他向她看去，心里一紧，这个姑娘看着眼熟，活灵灵的和巧英一样，林洋眼睛发直，眼睛呆看着，他晃晃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了！”

“她是谁？”姑娘歪着头，红着脸好奇的问道。

“她叫巧英，是我当知青时的一个朋友！”

“是辽中县文工团的报幕员杜巧英吗？”

“你是？”林洋疑虑的看着她。 “你就是会拉小提琴的林洋？”

“你，你！”林洋迷茫的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心里撩起微微波浪，一阵阵痛楚向他袭来。

“巧英是我亲姐，我叫巧兰，咱俩是双胞胎，从小我妈把我给我姨了，我姨不能生育，没孩子，我是在我姨家长大的，我家在辽中县城里面，你和我姐的事儿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姐就在咱家吃住，她经常和我说起你，到现在我姐还是一个人，他说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不是你，谁也不嫁，不怨我姐爱你，我第一眼看你，把我的魂儿都勾走了，我不知道我该叫你什么？叫哥哥？叫姐夫？”巧兰说道。

林洋心里慌乱，他躲避着巧兰射来的火辣辣的目光，悄声说道：“你叫什么都行，我都认！” “姐夫？”“不行！不行！” “不是你说的吗？叫什么都行！” “你心里当姐夫行，叫不行！”

大家一起笑出声来，一边吃饭一边谈笑，很快吃完了饭，大家就陆续散开去了，巧兰没有走，她亲近的拉着林洋的手问：“你说实话，你爱我姐吗？” “你说呢？”林洋反问道。 “我觉得你爱她！”

“你怎么知道？” “从你看我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你看我的时候，眼睛里闪闪发光，你把我当成了我姐，你是唬不了我的！”巧兰说道。 林洋眼泪在眼圈里含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巧兰，巧英是我心中永远的恋人，我虽然结婚了，但是我的心里还是爱着巧英的！”

“那你不爱我吗？”巧兰突然问道。

林洋坠入深渊，他惊异的看着巧兰，没想到巧兰第一次见面，就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爱恋林洋的想法。

林洋痴呆的看着巧兰，他不知道怎样回答巧兰，只是木纳的说：“我已经结婚成家，你还是姑娘，不要乱说！”

“你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就说明你爱我，我不像我姐，我不管你结不结婚，只要我喜欢，你就是我的，我不但精神要得到你，肉体也要得到你，我要把你抢回来！我要得到，我姐也要得到，我和我姐都要你！”

“你疯了，顺嘴乱说！”林洋急切的说道。

“你说，你当初没和我姐，是不是怕不能抽调回城？骗我姐说你在市里已经有了女朋友？”

林洋尴尬的说道：“事儿是这个事儿！你说话一点儿也不留面子！” “留面子？你知道我姐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吗？她把她的心都挖出啦给你，你可到好，为了自己回城，把我姐给甩了，到现在我姐每天以泪洗面，你既然还爱她，就要给她个交待，结婚不结婚是名义上的事儿！只要你把我姐和我真事儿办了就行！”巧兰抿着嘴，脸儿红红的说道。 林洋尴尬的红着脸，眼睛看着巧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心里百感交集，他看着巧兰，心里一片空寞、孤独、浅浅的凄苦，淡淡的哀愁，一起向他袭来，无声的泪水挂在脸上，他在为自己爱恋的巧英在哭，他在为自己逝去的青春岁月在哭，他在为自己万般磨难的命运在哭。

巧兰惶恐的看着林洋，她没想到林洋是这样的多愁善感的一个人，她小心的说：“人家只是说说，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就当我没说，好不好？你别哭了！”她拿出手帕，心疼的给林洋擦着眼泪，哄着林洋说道。

“我只是想巧英，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林洋叹息的说道。

巧兰的心被感动了，她被林洋和巧英的爱情感动，她异常尊重的看着林洋说：“其实，也不怨你！当知青的谁不想回城，巧英已经原谅了你，只是心里放不下你，很多人追求她，她都拒绝了，只有我知道她的心事儿。” “星期天，我要去辽中看巧英！”林洋突然说道。

“太好了！我和你一起回家，咱俩一起走！”

“好！”林洋说道。

林洋在外贸局工作已经半月有余，一天下午，冼主任把林洋叫到主任室，严肃的对林洋说：“经过这段时间考核，李局长对你的工作十分满意，尤其是材料写得好，经过组织研究，正式通知你，拟决定下月初把你正式调来，我提前告诉你，让你有个思想准备，祝贺你！林洋同志！”冼主任握着林洋的手说道。

“谢谢冼主任！”林洋激动的说道。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围着圆桌说着话，这些人大多是外语学院毕业，是现职翻译，他们已经养成英语口语对话的习惯，在饭桌前，大家也说着英语，林洋半懂不通，他的口语远远赶不上这些专职翻译，他羡慕的看着他们，巧兰英语流利，噼里啪啦说着什么，话里话外，林洋听懂了点意思，好像在说林洋调来的事儿。

林洋说：“你们在说我调来的事吗？”

“你会英语？听懂了？”巧兰惊异的看着林洋问道。

“会一些，不精，和你们不能比，我口语不行！”

“调动的事儿定下来了吗？”巧兰问道。 “基本定下来了，冼主任已经找我谈过话了！”

大家说：“太好了！以后你就正式是我们外贸局的人了！恭喜你！” 林洋说：“谢谢大家关心！”

巧兰看着林洋，心里暖暖的，她的眼睛充满了柔情，一丝红晕浮现在白皙的脸上，她掩饰着自己的羞怯，离开饭桌，去打开水。

大家笑着对林洋说：“看见没有，巧兰对你多好，我们羡慕和嫉妒啊！”

“可别瞎说，你们比我强多了！”

大家边笑边说着话儿，上班的铃声响了起来，大家陆续走出食堂，向工作岗位走去。 三天后，冼主任把林洋找到办公室，对林洋说道：“林洋，抱歉！不好意思，原定的把你调来的事儿有了变动，你不能来了，你的秘书位置让别人顶替了！”

“为什么？什么人这样大的势力？”林洋惊异的问道。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明天你就可以回原单位了，谢谢你，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把你调来的，我和局长对你都很满意，尤其材料写的好，你的事局长对上面很有意见，无奈他也顶不住，只好委屈你了！”

林洋的心被撕碎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他彷徨痛苦的看着冼主任，冼主任看着林洋，半天叹口气说：“本不应该告诉你，但是我对这事儿也很生气，实话跟你说了吧！市委副书记的女儿把你顶了，谁也没有办法！”

林洋知道自己不能与市委副书记的女儿相提并论，阶层不一样，起跑线不一样，林洋再一次感受到了社会的不公平，屈辱和愤怒充斥着他的心，苍天公理何在？林洋把苦水强咽下去，他握着冼主任的手说道：“再见！”

林洋转身要走，虚掩着的门开了，迎面走进一个姑娘，中等个，眼睛大大的，她看着林洋，向冼主任问道：“他是借调来的林洋吗？” “是他！你有事吗？”冼主任不快的问道。

“啊！没什么事，”她转头看着林洋说：“大哥，不好意思，我把你给顶了，请你不要恨我，中午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林洋心里甜酸苦辣，苦笑着说：“我哪敢恨你，你爸是大领导，你能这样客气说话就不错了，这要在旧社会，我要不让给你，是要杀头的，难道还要让我谢谢你吗？”

林洋明显的讽刺，姑娘的脸上一红一白，她娇气的说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解了，我向你道歉！”姑娘委婉的说着，林洋没有听她说话，在她身边擦身而去，姑娘尴尬的站在哪里。

冼主任没有说话，低头走了出去。

林洋回到铝窗公司，走进自己的单位，心里一阵温暖，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在科长室，林洋把情况汇报给高科长，高科长愤怒的拍着桌子，“太不像话了，这是共产党的天下，成了他家了，告他去！”

“ 告谁啊！人家是市委副书记，一手能遮住半边天，不等你告倒他，你先完了，弄不好你饭碗都保不住，算了吧！”高师傅劝说着说道。 还剩一个月时间，人才中心的榜单就要到期作废，林洋急得嘴唇全是泡，高师傅说：“林洋，你不要心太高了，你上面没人，没关系，进不了省市机关，就认命吧！你听我的话，在光明厂把集体变国营，变干部的这事办了吧，不然名额废了后悔来不及！”

林洋惋惜的说道：“太可惜了！本来进省市机关的名额，进了光明厂，这个名额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贬值了，没办法，就这样吧！”

“你想好了？想好了明天你去公司人事处，直接去找你大姐夫！” “我明天去！”林洋说道。

大姐夫张明是高师傅的爱人，林洋经常去师傅家，称呼张明大姐夫。

张明是光明公司的人事处处长，手握人事调配重权，他个子不高，偏瘦，戴着眼镜，笑着对林洋说：“我的大才子，你想去什么单位？这个我可以说了算！” “大姐夫，我听你的！”林洋信任的说道。

“你学的是中文，去公司党委宣传部比较合适，专业对口，你觉得怎样？”张明征求性的问道。

“大姐夫说行，我就去！”林洋说道。

“你跟我来！”林洋跟着张明走进党委宣传部部长的办公室，张明把林洋介绍给宣传部部长梁光，梁光小个，穿着考究，笔挺的西服上衣敞着怀，红色的领带上一个金色的领带夹闪闪发光，他戴着深度眼镜，眼睛上下打量着林洋，张明笑着说：“林洋是万人自学考试中的娇娇者，这次又在市人才的考试中考取第二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把他推荐给你梁光，这是咱俩的关系，不然是轮不到你的！”

“好你个人贩子！我先谢谢你！”梁光玩笑的说道。

梁光让林洋坐在沙发上，自己却站在地上，转来转去，他突然问林洋红楼梦开篇是怎样写的，又问论文的有几种写作模式，转而自己背诵了几首古诗，让林洋说是谁写的，艺术特色，形象分析，文体流派。

林洋不慌不忙，娓娓道来，梁光词穷意尽，他兴奋的看着林洋，连连称赞：“好！好！”

林洋走出部长室，向人事处处长室走去，他对张明说着梁光考问他的事儿，电话响了起来，张明拿起电话，里面传来梁光的声音：“林洋我要了！你不要再把他让给别人！”

“事儿还没定下来，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要征求林洋本人意见！”张明在电话里说道。

林洋奇怪的看着张明，他不明白，不是把自己介绍给梁光了吗？梁光也同意接受自己，张明在电话里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

张明放下电话，对林洋说：“我考虑来考虑去，我想让你去光明劳服公司，去给总经理当秘书，现在企业正在转制，开始实行厂长负责制，党委已经是空壳，在下面锻炼，还有实权，在党委宣传部只是名声好听，对比下，我想务实总比务虚强！”

林洋说：“大姐夫，我听你的，我感觉你说的有道理！”

“好！就这样定下来，明天你去劳服公司报到！” “好！”

第八十九章

在人事处，林洋拿着市人才中心的介绍信，办完了转干手续，他拿着红色的通行证，正式变成了国营职工，国家干部。

林洋心潮起伏，临近一年，因为上面没人，考取人才中心第六名的名额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贬值了，应该进省市机关的名额进了企业，林洋苦笑着，命运和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只好顺其自然，林洋突然感悟到，在这个世上，很多事情用道理是说不清的，不是经过努力，就是成功，概率往往很小，命运弄鬼，抗争是无用的。

人事调动的残酷的现实教育了林洋，他迅速的成熟起来，他心中默默背诵着毛泽东的诗词：“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以前他也背诵这首词，但是今天不一样，林洋感到一种特殊的悲壮，他把自己屈辱的命运和中国共产党一九二七年大革命失败，曲折磨难的历史柔和在一起，自己愈加坚强，他要而今迈步从头越！向命运挑战，向命运冲击！创造性的走出自己精彩的人生之路！

林洋回到铝窗公司经营管理科，他把红色的通行证让高师傅看过，围观的人惊异的看着林洋，他们谁也不相信，林洋集体变国营的事实，过去曾经嘲笑过林洋：“异想天开，还要集体变国营，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他那样，纯粹是有病！”的刘君，眼睛惊异的看着林洋说道：“林洋，过去我错看了你，没少说你集体变国营的坏话，笑话你，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请你不要记恨我，我是彻底服了，我就不明白，上万人的大集体工人，怎么就你一个人转变成了国营职工，还直接变为国家干部？”刘君嫉妒恨的问道。

林洋斜着眼，鄙弃轻蔑的看着他，他没有搭理他，只是与高师傅说着话儿，刘君知道林洋讨厌他，自己无趣的低头躲开了，大家笑着围着林洋，林洋说：“明天我就调到劳服公司工作了！我要和大家分开了，我会想你们的！”

“不去不行吗？”银铃不舍的说道。

林洋笑着说 “不行啊！这是工作需要！”

高师傅说：“林洋这是提升了，他去给劳服公司总经理当秘书，是很有发展的，是好事儿！”

大家说：“高师傅说的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祝贺你林洋！”

高科长走了进来，他知道林洋变国营转干的事儿，高兴的看着林洋说：“你小子终于出息了，大家替你高兴，以后你要经常回来啊！” 林洋眼里闪着泪光，深情的说道：“我舍不得离开经营科！” “大丈夫四海为家，你小子别哭哭啼啼的，这是天大的好事儿，今天晚上，都去三食堂，大家为林洋送行！” 一片掌声，林洋说：“谢谢科长！”

厂外北面，一座二层小楼，一楼是幼儿园，二楼是光明劳服公司办公的地方，为了不影响幼儿园的孩子们，劳服公司在楼的外面东侧，搭建了一个铁的简易楼梯，二楼的东面开了一个角门，人们出出进进都走这里。林洋踩着陡峭的铁楼梯，手扶着扶手，一步步上得楼来，他感觉好笑，这儿哪像什么光明劳服公司，就是一个街道办事处的样子。这种不伦不类，不土不洋，企业不企业，事业不事业，从外观上看去，就是一个四不像。林洋叹息着，走进了人事科的科长室，科长陈英热情的接待着他，她看着帅气的林洋，高兴的拉着林洋的手说：“大公司人事处张处长昨天就来电话，说你今天来，你把调令带来了吗？” “带来了！”林洋拿出调令，递给陈英。

陈英看过调令，对林洋说：“暂时不给你分配工作，先在人事科，熟悉环境后再说，你同意吗？”

“同意，听从陈科长的安排！”林洋说道。

“好！你跟我来！”

陈英在前面走，林洋跟在后面，在走廊的的斜对面，一间不大的小屋子，陈英推开门，把林洋领了进去，屋子里两张办公桌，一张桌子前，一个文静的女人站了起来，“陈科长！”她向陈科长打着招呼。 “小韩，这是大公司调来的林洋，以后你俩在一起工作！” “欢迎！欢迎！”小韩握着林洋的手说道。

林洋看去，这是个标致的少妇，凹凸的身材，穿着洗的异常干净的工作服，白色的衬衣领子，脖子像出水的藕，一双含情的笑眼，笑起来，异常迷人，两个酒窝悬挂在脸上。林洋看得发呆，他一时灵魂出窍，陷入默想当中。

“林洋，我叫韩宾，你在想什么呢？”

林洋看见韩宾笑着看着他，心里一阵眩晕，他装作镇静的说：“没想什么？”

“我看你怎么有点走神了呢？”

“啊！没有！没有！”林洋不好意思的掩饰自己的失态，脸儿红红的。

韩宾眼里带笑，一丝红晕浮现在脸上，她娇羞的看着林洋，林洋不敢面对她的眼睛，把头扭转开去，看着窗外。

林洋的心莫名其妙的砰砰的跳着，他发现陈科长不知道什么时间走了，屋子里只有韩宾和他，他胆子大了起来，仔细看着面前的韩宾，她虽然穿着工作服，坚挺的乳房若隐若现，林洋闻到一种淡淡的香气，好像从韩宾身上传来，他贪婪的充吸着，心里甜甜的。

林洋不敢单独和韩宾在一起，他怕自己定力不够，约束不住自己，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喜欢韩宾，可是万万不能啊？自己才来，绝对不能搞办公室恋情，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贻误了工作大事，他紧紧把住自己精神的方向盘，咬牙坚持着，和韩宾保持一定的距离，其实内心里，韩宾和林洋一样，她也喜欢林洋，只是这是工作单位，她把自己对林洋深深的爱，悄悄的隐藏在心里的深处，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搂着自己的男人，心里却想着林洋，她有时自己想，自己这算不算出轨，虽然和林洋没有发生性关系，可是这种精神出轨，也是让人灵魂出窍的，她自己按压着自己，在工作中和林洋保持着距离，林洋和韩宾都是党员干部，他们严格的要求着自己的言行，尤其在男女关系上，他们就像十九世纪的清教徒，严酷的从生理上，心理上，精神上实行着禁欲。 只是每当两个人在办公室的时候，林洋贪婪着充吸着韩宾的气味，他看韩宾时候，心里像喝醉了一样，韩宾从林洋的眼睛里知道，林洋爱自己，自己也爱他，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感情折磨着她，眼睛里有时泪光闪闪，林洋心痛的看着她。 谁也不说话，你看我，我看你，林洋想起梁祝的歌词，“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他的眼睛湿润了，看着楼下幼儿园的孩子们，他们在唱歌跳舞，“找啊找啊找朋友，……” 林洋矛盾的心里，心里思恋着韩宾，行动上又躲着她，看不见不行，看见不躲着不行，他在爱情的漩涡中煎熬着，甜蜜，痛苦，酸楚，孤独，彷徨，无奈，无尽的情思袭扰着他，林洋私下里暗恋着韩宾，心里的苦像黄莲，脸上浮现着笑，韩宾也是一样，她不敢越雷池一步，林洋在眼前，摸不得，碰不得，在没人的时候，相思煎熬着韩宾，她愈加孤独迷离，渐渐清瘦，眼睛孤独的看着窗外，飘零的落叶在秋风中悄悄洒落下来，泪珠滴落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