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总拿着离婚书问我:“孩子也不争?”我平静开口:不争,他姓封(上文)
发布时间:2025-07-05 22:48 浏览量:1
封总拿着离婚书问我:“孩子也不争?”我平静开口:不争,他姓封,上文
沈明月一睁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27岁那年。
膝下蹲着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怀里还抱着个软乎乎的小男孩——这是她的一双儿女。而站在她身边的,是那个在福布斯富豪榜常年霸榜,被《时代》周刊评选为"全球女性最想嫁的梦中情人",连英国王室都曾动过联姻念头的男人,她的丈夫封临川。
外人都说她是掉进蜜罐里了,可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翻出压箱底的离婚协议,直奔孟书岚的咖啡馆。
"我要离婚。"她把协议往桌上一推,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封临川归你,孩子也归你。"
孟书岚端着咖啡的手顿住了,眼底闪过震惊。这个占了"封太太"名头六年的女人,居然主动让位?
沈明月垂着眼,又补了句:"他们不是都更喜欢你吗?我成全你们。"这次,她再不要重蹈覆辙,再不要当那个透明人般的封太太。
孟书岚的指尖在杯沿上转了转,眉头拧成结:"沈明月,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卖药。"沈明月抬头,目光清得像潭水,"受够了而已。"
"你知道外头多少女人挤破头想坐你的位置?"
"知道。"沈明月笑了,"所以让给你。"
孟书岚的脸色终于变了。她盯着协议看了半晌,伸手接了过来:"行,既然你这么大方,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过你记着,"她指尖在协议上点了点,"我拿到手的东西,绝不会吐出来。"
"放心。"沈明月嘴角扬了扬,"我绝不后悔。"
毕竟上辈子,她已经尝够了一个人守着空房的滋味。
孟书岚起身换了张桌,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电话一通,声音立刻软得能滴出水:"临川,我在蓝山咖啡厅,你能来接我吗?"
沈明月坐在角落,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从前她给封临川打电话,十次有九次是助理接的,回话永远是"封总在开会"。可这回,不到二十分钟,那个永远"忙"着的男人就出现在了门口。
玻璃窗外,封临川迈着长腿走进来,黑色高定西装裹着劲瘦的腰身。六岁的封煜和四岁的封玥一见孟书岚就扑过去,搂着脖子又亲又蹭。
"书岚阿姨!"封玥奶声奶气地叫着,小脸在孟书岚怀里蹭得直起静电。
封临川把蛋糕盒往桌上一放,修长的手指推开盒盖:"抹茶味的,让主厨少放了糖。"
孟书岚眼睛亮了:"还是你记着。"
沈明月坐在角落,指甲掐得掌心生疼。结婚六年,封临川连她爱喝什么茶都不知道。上辈子她住院想吃草莓蛋糕,他让助理随便买了个,结果是她过敏的芒果味,当天就进了急诊室。
"晚上想吃什么?"封临川声音低低的,"法餐?中餐?"
孟书岚抿着唇笑,从包里抽出离婚协议:"先看这个。"她翻到签字页,"我看中套别墅,手头现金不够,你能不能……"
封临川接过钢笔,看都没看内容就签了名:"你我之间,分这么清做什么?"
"书岚阿姨要买新房子?"封煜仰着小脑袋问,"爸爸在旁边也买一套吧!我和妹妹想搬过去和书岚阿姨住,不想天天和妈妈待一块儿。"
封临川眉头皱了皱,可看着两个孩子亮晶晶的眼睛,还是松了口:"那就买。"
"不用麻烦。"孟书岚连忙说,"我给煜煜、玥玥……还有你留三间房,想住随时来。"
两个孩子乐得直拍手,封玥甚至搂着孟书岚的脖子亲了一口:"书岚阿姨最好了!比妈妈好一千倍!"
沈明月的心口像被只大手攥住,又闷又疼。她看见封临川嘴角扬起极浅的笑,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再也待不下去,她抓起包转身就走。
出了门,前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上来。上辈子她和封临川是商业联姻,生了一儿一女,活到62岁,却从未真正幸福过。只因封临川心里,始终装着年少时的初恋孟书岚。
当年他们分手后,孟书岚去了国外,封临川酗了几天酒,可骄傲如他,终究没低头挽回,转头就答应了家族的联姻。
封临川是她少女时期的梦,京市名媛圈里,谁不梦想着能嫁给这位封氏掌权人?所以当两家说要联姻时,她乐得整夜没睡。
可婚后她掏心掏肺地爱,换来的却是封临川永远的疏离。直到孟书岚回国,他的目光就再没从她身上移开过。更可怕的是,两个孩子也渐渐和她疏远,整天围着孟书岚转。
晚年她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封临川以"静养"为由把她丢在老宅。生日那天,她颤抖着拨通丈夫和儿女的电话,却听见那边传来马尔代夫的海风声——他们正陪孟书岚度假。
她想给自己煮碗长寿面,却因记忆混乱忘记关火……
火苗窜起来的那一刻,沈明月最后想起的,是封临川为她戴上婚戒时,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温度。
她闭了闭眼,心底唯一的愿望,就是若有下辈子,再也不要为了这个男人赔进自己的一生了。
回到别墅时,天已经擦黑。
沈明月没开灯,直接开始收拾东西。封临川的西装衬衫、孩子们的玩具、全家福……一样样全被她塞进纸箱。
"你在干什么?"封临川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看见他牵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口,眉头拧成川字。
"妈妈为什么扔我们的东西!"封玥跑过来,看见自己的玩具熊被放进箱子,小脸气得通红。
封煜也瞪着眼睛:"我们不过是去和书岚阿姨玩了一会,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封临川看着她,目光冷得像冰:"孩子们喜欢和书岚在一起,你至于为这点小事闹?"
"我没生气。"沈明月平静地说。
"骗人!"封玥尖叫着,"你就是嫉妒书岚阿姨!所以才扔了我的玩具熊,你是个坏妈妈!"
"等我长大了就搬去和书岚阿姨住,"封煜拉着妹妹的手,恶狠狠地说,"永远不回来看你!"
封临川没制止孩子们的吵闹,只是微微蹙眉,深邃的眼眸淡淡扫过沈明月。那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够了。"他薄唇轻启,低沉的嗓音裹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扣,"董事会还有视频会议,要扔什么随你,别闹出动静。"
门关上的瞬间,沈明月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心口疼得像被撕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她擦干眼泪,看着满地的纸箱,突然笑了。
放心,她不会吵到他。
往后余生,都不会了。
自从签了离婚协议,沈明月就不再料理家务了。
她不再凌晨五点起床为孩子准备有营养的早饭,不再在深夜等封临川出去应酬回来给他煮醒酒汤。
那些她曾经当成自己本分做的家务,现在全交给佣人做了。
一开始谁都没觉得不对劲。
直到封煜上学迟到被老师批评,封玥的作业本找不着,封临川的怀表停了针。
佣人们慌手慌脚,可怎么也达不到女主人的水平。
厨房堆着没洗的碗盘,客厅散着孩子的玩具,熨好的衬衫总是不够平整。
这个曾经有条有理的家,慢慢变得乱糟糟的。
封临川推开卧室门时,沈明月正靠在窗边看书。
阳光透过纱质窗帘,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你到底要耍性子到什么时候?"他站在门口,声音低沉。
沈明月合上书,抬头看他:"我没闹。"
"那怎么不管家里的事了?"他走近几步,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在空气里散开,"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
"没生气。"她把书放到一边,"只是不想管了。"
封临川眯起眼,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理由。"
"累了。"她平静地说,"家里有佣人,我不做也行。"
她想起上辈子,自己每天天没亮就起床。
封临川的咖啡必须85度,三明治要烤得金黄酥脆。孩子们的衣服要用手洗,连袜子都要熨得平平整整。
可换来的是什么呢?是封临川对孟书岚的温柔,是孩子们对"书岚阿姨"的亲近,是她六十二岁生日那天独自死去的孤独。
"沈明月。"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耍性子就直说,别跟三岁小孩似的。"
她扯了扯嘴角:"我没耍性子,只是想歇歇。"
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被推开。
封煜和封玥冲了进来,小脸上满是愤怒。
"妈妈太懒了!"封玥尖声喊,"我们要书岚阿姨来照顾我们!"
封煜也跟着嚷:"书岚阿姨比你温柔,比你勤快,比你好一万倍!"
封临川的目光一直盯着沈明月的脸,像是在等她服软。
可她只是深吸一口气,轻声说:"既然你们觉得她好,那就接她来,我没意见。"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封临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你确定?"
沈明月深吸一口气:"非常确定。"
"爸爸快走!"封玥迫不及待地拉封临川的袖子,"我要书岚阿姨现在就来!"
"有了书岚阿姨,我们再也不需要你了!"封煜冲沈明月做鬼脸,"你走吧!离开这个家!"
封临川最后看了沈明月一眼,见她还是无动于衷,转身带着孩子们大步走了。
沈明月站在原地,听着汽车发动机远去的声音,轻轻闭上了眼睛。
很快,她就会如他们所愿。
孟书岚搬进来的第一天,就指挥佣人把客厅重新布置了一遍。
"这套沙发颜色太暗了。"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摸过真皮沙发,转头对封临川柔柔一笑,"临川,我们换套米白色的好不好?"
封临川连眼睛都没眨,直接对管家说:"按孟小姐说的办。"
沈明月站在楼梯拐角,看着工人把半年前她精心挑选的沙发抬出去。
封煜和封玥像两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孟书岚身后,兴奋地指指点点:"书岚阿姨,这个抱枕也要换掉!妈妈买的丑死了!"
孟书岚温柔地摸摸他们的头:"好,都换。"
沈明月的手指微微攥紧,但很快又松开。
那些抱枕是她怀孕时一针一线亲手缝的,里面塞的是防过敏的鸭绒,就因为他们小时候皮肤敏感。
现在,它们被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家变得越来越陌生。
餐桌上,孟书岚坐在原本属于沈明月的位置,温柔地给两个孩子夹菜。
封临川偶尔会亲自给她倒杯咖啡,修长的手指轻轻推过去,眼底带着沈明月从未见过的柔和。
晚上,客厅的灯暗下来,四个人挤在沙发上看电影。
封玥蜷在孟书岚怀里,封煜靠在封临川肩上,笑声不断传来。
沈明月经过时,他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空气。
更可笑的是,以前封临川、封煜、封玥对生活品质挑剔得要命。
可现在呢?
她看着孟书岚随手把他价值千万的百达翡丽扔在茶几上,表盘朝下,他却宠溺地戴上;看着孩子们穿着孟书岚随便扔进洗衣机的校服去上学,领口还沾着昨天的汤汁;看着孟书岚把外卖倒进盘子谎称是自己做的,却没人拆穿。
更可笑的是,他们竟把孟书岚宠上了天——
"书岚,这些粗活你别碰。"封临川拦住要收拾茶具的孟书岚,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她的手腕,"你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
"书岚阿姨,我帮你拿包!"封煜殷勤地接过孟书岚的限量版包,那副谄媚的样子,沈明月从未在自己儿子脸上见过。
"书岚小姐只需要好好休息。"管家恭敬地递上意大利手工拖鞋,"其他事交给我们。"
多讽刺啊。
她在这个家当了六年保姆,他们却视而不见。
而孟书岚一来,就成了众星捧月的公主。
佣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
"先生对孟小姐真好,从来没见过他对夫人这样。"
"两个孩子也黏她,我看啊,这个家迟早要换女主人!"
沈明月早已心灰意冷,什么都不管不问,只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直到那天下午,她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夫人!少爷和小姐在学校过敏了!救护车刚把他们送去医院!"
沈明月赶到医院时,两个孩子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
封临川站在走廊上,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底翻涌着冰冷的怒气。
"沈明月。"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到底在干什么?"
沈明月一怔:"什么?"
"他们芒果过敏,你不知道吗?"封临川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为什么让他们喝芒果汁?"
"不是我!"沈明月直视他的眼睛,"我从来不会往家里买芒果。"
自从孩子第一次吃芒果住院后,她就万分小心,反复叮嘱所有人不能给孩子吃芒果,连学校食堂的菜单都要亲自过目,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是你?"封临川冷笑,"那是谁?佣人?还是他们自己找死?"
沈明月张了张嘴,刚要开口,护士推门出来:"孩子醒了。"
病房里,封煜和封玥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看到他们进来,眼神躲闪了一下。
"怎么回事?"封临川沉声问。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指向沈明月:"是妈妈!她之前买的点心里有芒果!"
沈明月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们说什么?"
“就是妈妈!”封玥带着哭音嚷道,小鼻子都红了,“她明明知道我们芒果过敏,还故意给我们喝!”
封煜也跟着猛点头,眼眶里转着泪:“太过分了!”
沈明月的手指死死抓住门框,指节发白,声音发颤:“封煜,封玥,你们知道自己在说啥吗?最好马上把实话说出来!”
“闭嘴!”封临川突然站起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把骨头捏碎,“沈明月,你就这么当妈的?不仅害孩子,还逼他们说谎?”
“我没……”沈明月的声音抖得厉害。
“你是想说孩子冤枉你?”他冷笑一声,“他们才几岁?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你配当妈吗?”
两个孩子突然“哇”地哭出声,封临川立刻松了手,转身去哄。
可他们越哭越凶,小脸憋得通红。
“爸爸……”封玥抽抽搭搭地扯他衣角,“我们好难受……”
“咋能舒服点?”封临川蹲下来,指尖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
封煜红着眼睛瞪向沈明月:“她也芒果过敏,让她也喝芒果汁!让她也难受才行!”
沈明月心里像被泼了盆冰水,凉得透透的。
她看着封临川,他眼里的寒意让她浑身发冷。
“行。”
他直起身,打了个响指,两个保镖立刻推门进来。
“按住她。”
沈明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椅子上。
保镖捏着她下巴,硬是让她张嘴。
一升芒果汁“咕咚咕咚”灌进来,甜得发腻的液体猛地呛进气管,她咳得直弯腰,喉咙像被火烧着。
红疹子“唰”地冒出来,从脖子爬到脸上,脸肿得像馒头,呼吸越来越费劲。
她抓着脖子直喘,模糊的视线里,封临川就站在那儿,冷眼看着,连动都没动一下。
两个孩子倒不哭了,拍着手喊:“活该!就该让她也难受!”
沈明月晕过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封临川冷得像冰一样的眼神。
……
不知过了多久,沈明月在病房里醒过来。
喉咙还是火辣辣地疼,脸上红疹子还没消。
病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孟书岚。
“临川,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过敏……我就想给他们榨杯果汁……”
“不怪你。”封临川的声音软得不像话,“你不知情。”
“要是我早点来解释,也不至于让你误会沈小姐。”孟书岚说着,语气里带着无奈,“煜煜,玥玥,你们也是,都是我的错,咋能为了护着我,把错都推给妈妈呢?”
两个孩子委屈巴巴的声音传进来:
“书岚阿姨,我们知道错了……”封玥抽抽搭搭地说,“我们就是……就是不喜欢妈妈……”
“对啊,”封煜也跟着说,“她总管着我们,不让吃零食,还要按时睡觉……我们想让她走……”
沈明月的手指死死攥住被单,指节发白。
这可是她十月怀胎,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生下来的孩子啊。
生封煜那天,产房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护士说,封临川在开重要会议,来不了。
她疼得死去活来,只能自己咬着牙扛。
生封玥时更凶险,难产大出血,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
封临川呢?因为个跨国并购案,直接飞国外了。
可现在,她拼了命生下的两个孩子,倒成了伤她最深的刀!
她疼得心口直抽,眼泪止不住地掉,捂着胸口缓了好半天才顺过气。
手机突然响了,是航空公司确认机票的电话。
“沈女士,您订的飞云城的单程票出票了,需要帮您选座吗?”
“靠窗,谢谢。”沈明月慌忙擦干眼泪,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电话刚挂,病房门“吱呀”开了。
封临川迈着步子走进来,西装扣得严严实实,袖口都闪着光。
“跟谁打电话呢?”他淡淡问了句。
沈明月把手机放一边:“朋友。”
封临川没再追问,站在床边瞅着她:“上次的事弄错了,是书岚给孩子喝的芒果汁。”
他语气轻得像说“今天天气不错”,“但她不知情,这事就过去了。”
沈明月的心像被只大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知道是她时,他恨不能弄死她;换成孟书岚,倒成了“不知情”。
她张了张嘴,想质问,想吼,想把满肚子的委屈都倒出来。
可话到嘴边,只剩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嗯。”
像被抽干了力气,她累得连争辩的劲都没了。
那些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委屈,那些攒了又攒的不甘,这会儿都成了嘴边一抹自嘲的笑。
原来爱和不爱,区别就这么简单。
封临川好像对她这反应有点意外,顿了顿又说:“下周孩子去夏令营,我和书岚跟着,你自己回去。”
他等着她像以前那样求他别去,或者哭闹,可沈明月只是平静点头:“知道了。”
封临川皱了皱眉,觉得她不对劲,可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公司有事,先走了。”
门“砰”地关上后,沈明月才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四个指甲印,血都渗出来了。
这几天,沈明月的手机开始“叮叮”响个不停。
全是孟书岚发的消息。
一串照片和视频,全是夏令营的热闹场面。
视频里,封煜和封玥仰着小脸,骄傲地跟同学介绍:“这是我们妈妈!”
同学们“哇”地一声:“你妈妈好漂亮!”
“爸爸帅妈妈美,你们真幸福!”
“那平时接你们的是谁呀?”有个孩子问。
画面里,封煜和封玥表情僵了下:“哦,那是……照顾我们的阿姨。”
沈明月手一抖,水杯“啪”地掉地上。
她慢慢蹲下,看着碎成几瓣的杯子,突然笑了。
原来这些年,她就是个不要钱的保姆。
不过没事,她这个保姆马上就不干了。
以后,就让他们心爱的“妈妈”去照顾吧。
一周后,管家把封煜和封玥送回别墅。
两个孩子一进门就往厨房跑,小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得意。
“妈妈!”封玥尖着嗓子喊,“你知道吗?书岚阿姨在亲子运动会上崴了脚,爸爸可紧张了!”
封煜也抢着说:“爸爸包了整座医院给她看病,连公司会都不开了,一直陪着她!”
沈明月站在烤箱前,静静听着,手指稳稳套上隔热手套。
“妈妈,你听见没?”封玥跺着脚,“爸爸对书岚阿姨可好了,比你——”
烤箱“叮”地响了一声。
甜香味“唰”地漫出来。两个孩子眼睛一亮,凑到烤箱前。
“是蛋糕!”封煜踮脚看,“我要吃!”
沈明月取出烤盘,蛋糕边缘有点焦。
她皱了皱眉,直接倒进垃圾桶。
“啊!”封玥尖叫起来,“你为啥扔掉!”
“糊了,不能吃。”沈明月平静地说。
“你骗人!”封煜愤怒地踢了一脚垃圾桶,“你就是故意的!就是因为上次的事还在生我们的气,所以不想给我们吃,坏妈妈!”
封玥的小脸憋得通红,大声喊着:"我们才不要你这样的妈妈!"
沈明月摘下隔热手套,心口像被只大手猛地揪住。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自己拼了命生下的孩子,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正好,"她轻声说,"我也不要你们这样的孩子。"
"以后,你们就去找孟书岚吧。"
说完,她转身走向楼梯。
身后传来两个孩子刺耳的尖叫:"我们恨你!永远恨你!"
沈明月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就在她踏上第三级台阶时,后背突然被猛地一推——
"去死吧!"
天旋地转间,她的身体重重摔下楼梯。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温热的血顺着额头往下淌,模糊了视线。
两个孩子站在楼梯顶端,脸上带着恶意的笑。
"活该!"封玥拍着手。
"谁让你不给我们吃蛋糕!"封煜做了个鬼脸。
沈明月咬着牙,用手撑着墙壁,慢慢直起身子,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小恶魔,怎么也无法将他们与当初在产房里奄奄一息时,自己拼死也要生下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大门突然被推开。
"怎么回事?"
封临川低沉的声音传来,身后跟着孟书岚,看到这一幕,三人都愣住了。
"爸爸!"两个孩子立刻变脸,哭着扑过去,"妈妈把蛋糕扔了不给我们吃,还说不要我们了呜呜呜!"
封临川的目光落在垃圾桶里的蛋糕上,又看向满身是血的沈明月,眉头紧锁:"沈明月,你为什么非要和两个孩子过不去?"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和自己的亲生儿女说这种话,你配当一个母亲吗?"
沈明月撑着墙壁慢慢站起来,鲜血染红了她的衣领。
她看着封临川,忽然笑了。
"在你眼里,我什么时候配过?"她的声音嘶哑,"你不是一直都只把我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吗?"
封临川瞳孔微缩。
"既然你想要的妻子是孟书岚,"沈明月擦去脸上的血,"两个孩子也只想让她当妈妈,那我退位,成全你们一家四口。"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封临川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死死盯着沈明月,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
"沈明月,别忘了,"他的声音低沉冷冽,"封沈两家当时是联姻合作,本就没有感情。"
"你想要我给你什么?爱吗?"他冷笑,"抱歉,我给不了。"
沈明月听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是啊,他说得对。
是她蠢,是她笨,居然想把神祇拉下神坛。
封临川确实曾被拉下来过,但那个人不是她。
她早该知道的。
"临川,好啦……"孟书岚适时地拉住封临川的手臂,"孩子们吓坏了,我们先带他们上楼吧。"
封临川深深看了沈明月一眼,最终转身,一手抱起一个孩子,带着孟书岚离开了。
沈明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鲜血仍在不断滴落。
她现在无比后悔,
后悔嫁给封临川,后悔生下那两个孩子。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从今往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三天后,是封煜的生日。
宴会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举行。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香槟塔在宴会厅中央闪闪发亮,封临川一如既往地包下了整层楼,为封煜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
沈明月站在角落,看着封煜和封玥一左一右牵着孟书岚的手,像两只欢快的小鸟围着她转。两个孩子全程黏着孟书岚,故意把她这个亲生母亲晾在一旁。
封临川站在不远处,修长的手指端着香槟杯,目光时不时落在孟书岚身上,眼底是她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封总真是深情,这么多年了,眼里还是只有孟小姐。"
"可不是吗?两个孩子也随了他,眼里只有孟书岚。"
宾客们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入沈明月的耳朵。
"我和封总、孟小姐是大学同学,当年封总宠孟小姐的时候,那叫一个轰轰烈烈。"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压低声音,"就差没毕业就求婚了。"
"怪不得!"旁边的人恍然大悟,"白月光就是白月光,哪怕没有妻子的名分,也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有些人啊,绞尽脑汁嫁进来又怎样?"有人轻蔑地瞥了沈明月一眼,"生了孩子又怎样?还不是得不到丈夫的心?我看她这辈子,注定孤苦一生。"
沈明月静静地听着,心脏像是被一层厚厚的冰包裹着,沉闷却不再疼痛。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电梯走去。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
孟书岚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进来,红唇微扬。
"离婚冷静期三天后就到了。"她直视沈明月的眼睛,"你会遵守约定离开的吧?"
沈明月按下1楼的按键:"当然。"
"我比谁都希望尽快离开。"
孟书岚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这个家。"
"反正临川和孩子们都不喜欢你,他们会慢慢忘记你的。"
电梯缓缓下降,沈明月没有回答。
突然——
"轰!"
一声巨响,电梯猛地一震,随即陷入一片漆黑。
"啊——!"孟书岚尖叫出声,慌乱地掏出手机,"临川!救命!电梯出故障了!"
沈明月重重撞在墙上,额头传来剧痛,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里面的人还好吗?"搜救员的声音透过电梯门传来。
"快救我们!"孟书岚拍打着电梯门,"我腿被卡住了!"
金属撬动的声音刺耳地响起,一道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
搜救员探头查看情况,脸色凝重:"封总,两位小姐的腿都被变形的门卡住了,但时间紧急,现在只能先救一个,您要先救谁?"
沈明月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封临川带着两个孩子站在搜救员身后。
他的目光落在孟书岚身上,没有丝毫犹豫:"救书岚。"
"先救书岚阿姨!"封煜和封玥哭着拉住搜救员的袖子,"快救她!"
搜救员皱眉:"封总,封少爷,封小姐,另一位小姐伤势更重,我们这边还是建议先救她。"
"我说了,救书岚!"封临川的声音冷得像冰。
搜救员叹了口气,只能伸手去拉孟书岚。
沈明月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把孟书岚救出去,而失去一半支撑的电梯门发出可怕的"嘎吱"声——
"砰!"
变形的金属重重砸在她的腿上,钻心刺骨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她最后看到的,是封临川抱着孟书岚离开的背影,和两个孩子欢呼雀跃的模样。
黑暗彻底吞噬了她的意识。
沈明月再次睁开眼睛时,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眼。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耳边是心电监测仪规律的"滴滴"声。
"醒了?"医生走过来检查她的瞳孔,"肋骨断了三根,还好送医及时,不然命都要没了。"
沈明月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电梯坠落前的最后一幕。
封临川没有半分犹豫就选择救孟书岚,当变形的电梯门朝着她压下来时,他甚至没回头看一眼。
她试着动了动,钻心的疼痛立刻从胸口蔓延到全身。
可奇怪的是,她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大概是疼到极点,连心都跟着麻木了。
三天后,封临川来接她出院。
他站在病房门口,一身笔挺的西装,目光落在她缠满绷带的胸口,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书岚以后还要跳舞,我不能让她的腿出问题。"
沈明月慢慢抬起头,看着他。
"所以,只能委屈你了。"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是家庭主妇,就算行动不方便,影响也不大。"
沈明月没说话,只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清这个她爱了半辈子的男人。
他的眉眼还是那么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神仙,可那双眼睛里,从来就没有过她的位置。
"封临川。"她声音沙哑,"要是那天我死了,你会在意吗?"
封临川眉头皱得更紧,没有回答。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黑卡,放在床头柜上:"别问这种没意义的问题,这是补偿。只要你安分守己,把两个孩子养大,你永远都是封太太。"
沈明月忽然笑了。
上辈子,她到死都顶着"封太太"的名头,可那又怎样?
孤独终老的是她,被遗忘的是她,被烈火吞没的还是她。
所以,这辈子,她不想再做他的太太了。
她要活得更精彩、更耀眼,要拥有真正爱她的人……
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封临川,我不要你了。"
"我……"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封临川接起电话,孟书岚甜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临川,我和孩子们在餐厅等你,有惊喜哦!"
他的眼神瞬间温柔下来:"马上到。"
挂断电话,封临川看了眼手表,语气又变得冷冰冰:"有事要出去一趟,司机在楼下等你。"
他转身离开的背影修长挺拔,沈明月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最终还是没开口挽留。
算了,反正很快他就会从孟书岚那里知道,离婚协议已经生效了。她不要他了,连带着那两个把她当陌生人的孩子,她也不要了。
"王妈。"沈明月按下呼叫铃,"帮我把行李送到机场。"
一小时后,她删除了封临川所有的联系方式,把那张黑卡留在病房的抽屉里。
飞机起飞时,舷窗外的云层被夕阳染成绚烂的金红色。
沈明月望着这片璀璨的天空,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这辈子,她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那些为爱低到尘埃里的日子,就让它随着这架飞机,永远消失在九霄云外吧。
前方等着她的,是一个全新的,只属于自己的未来。
沈明月来到了云城,这座陌生的城市,反倒给了她安全感。
她认真考察了半个月,在老城区的一条僻静街道上,开了家叫"明月"的老书店。
店面不大,但采光特别好。
她花了三个月时间装修,把原本破旧的店面改造成了一个温馨的阅读空间。
云城的雨季很长,沈明月站在书店的玻璃门前,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发呆。
门口的风铃突然"叮铃"响了一声。
"欢迎光临。"她下意识地转身,却在看清来人时微微一愣。
站在门口的男人身材高挑,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雨水顺着伞面滴落在地板上。
他怀里抱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正怯生生地往他怀里缩。
"请问有适合这个年龄段看的绘本吗?"男人收起伞,声音温和。
沈明月这才看清他的脸——
轮廓分明,眉眼如画,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怔住了。
"顾青城学长?"
男人明显也愣了一下,仔细打量她片刻,突然恍然大悟:"沈明月?"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顾青城,医学院的风云人物,比她高两届,当年在学校时就是出了名的才子,不仅成绩好,还弹得一手好钢琴,是无数女生心里的白月光。
"真巧。"她笑了笑,指了指他怀里的小女孩,"这是……?"
"我外甥女,橙橙。"顾青城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背。
"橙橙,叫姐姐。"
小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怯生生地喊了声:"姐姐好。"
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沈明月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她蹲下身,与橙橙平视:"你好呀,橙橙。想找什么样的书?姐姐帮你推荐好不好?"
橙橙眨了眨大眼睛,突然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沈明月的脸颊。
"姐姐长得好漂亮,好像我妈妈。"她小声说。
空气瞬间凝固。
顾青城的脸色变了变,蹲下身将橙橙搂得更紧:"抱歉,她妈妈……前几年因病走了。"
沈明月胸口一紧。她看着眼前这个失去妈妈的小女孩,突然想起了封煜和封玥——
他们有孟书岚,而这个孩子,什么都没有。
"没关系。"她柔声说,伸手轻轻揉了揉橙橙的头发,"橙橙喜欢童话故事吗?姐姐这里有很多漂亮的绘本。"
橙橙点点头,眼睛亮了起来。
接下来的半小时,沈明月耐心地为橙橙介绍各种绘本。
小女孩渐渐放松下来,甚至主动拉着沈明月的手,让她给自己讲故事。
顾青城站在一旁,目光柔和地看着这一幕。
当沈明月讲到《小王子》时,橙橙已经靠在她怀里,听得入迷。
"你讲故事的方式很特别。"结账时,顾青城轻声说,"橙橙平时很怕生,但对你却这么亲近。"
沈明月笑了笑,将包装好的绘本递给橙橙:"我看见橙橙,也觉得很亲切呢,如果橙橙是我的女儿就好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但顾青城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多问。
"我们以后可以常来吗?"临走时,橙橙突然拉住沈明月的衣角,仰着小脸问。
沈明月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当然可以,姐姐随时欢迎你。"
顾青城撑着伞,抱着橙橙走进雨里,橙橙趴在他肩上,一直朝书店方向挥手,直到转角处才看不见。
沈明月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心里泛起一丝久违的温暖。
那之后,顾青城和橙橙成了书店的常客。
几乎每个周末,他们都会来店里坐上一两个小时。
橙橙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小沙发上,捧着绘本看得入迷;
顾青城则会选一本医学专著,坐在她旁边静静地读。
有时候,沈明月会给他们泡一壶花茶,顾青城每次都会礼貌地道谢,橙橙则会甜甜地说"谢谢阿姨",然后继续埋头看书。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顾青城提议带橙橙去游乐园。
"你也一起来吧。"他推了推眼镜,诚恳地邀请道:
"橙橙一直念叨着想和你一起去。"
沈明月本想拒绝,但看到橙橙期待的眼神,心软了下来。
游乐园里人声鼎沸。橙橙左手牵着顾青城,右手牵着沈明月,兴奋地跑来跑去。
他们坐了旋转木马,玩了碰碰车,还一起排队坐了摩天轮。
当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橙橙突然指着远处的云朵说:“妈妈住在那里。”
沈明月心头一紧。
顾青城轻轻将橙橙搂进怀里,低声说:“妈妈在天上看着橙橙呢,她希望橙橙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橙橙点点头,突然转向沈明月:“姐姐可以做橙橙的新妈妈吗?”
空气瞬间凝固。
沈明月不知该如何回答。顾青城连忙打圆场:“橙橙,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橙橙的小脸涨得通红,“我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橙橙,对不对?”
沈明月看着小女孩倔强的表情,突然想起了封玥——
她也是这样,一旦认定什么,就会固执地坚持到底。
“姐姐当然喜欢橙橙。”她柔声说,“但妈妈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取代她。”
橙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靠回顾青城怀里。
回家的路上,橙橙在后座睡着了。
顾青城开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一眼沈明月。
“谢谢你今天陪她。”他轻声说,“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沈明月摇摇头:“我也很开心。”
车窗外,夕阳将云层染成绚烂的金红色。
沈明月不自觉地伸手去挡阳光,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的一道疤痕。
顾青城的目光在那道疤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
但接下来的路程中,他的眉头一直微微皱着。
一周后,顾青城独自来到书店,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
“这是我亲手做的安神茶。”他将杯子递给沈明月,轻声道:
“也许会对你的睡眠有点帮助。”
沈明月愣了一下,怔怔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睡眠不好?”
虽然现在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但是从前的那些事她似乎从来未曾忘记,不知有多少个深夜,她是在噩梦中醒来的。
顾青城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温和而通透:
“你忘了,我是医生了?其实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向我求助的……我想,现在我们应该也算是好朋友了,对不对?”
沈明月下意识地拉下袖口,遮住手腕。
“抱歉,我不该多问。”顾青城连忙说。
“只是……作为医生,也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
沈明月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笑了出来,眼睛弯弯道:“我知道了,谢谢你的茶。”
“以后如果真有需要了,我一定会向你求助的,放心吧。”
那之后,顾青城来得更勤了,有时候带着橙橙,有时候独自一人。
每次来,他都会带些小东西——一束野花,一盒手工饼干,或者新配的安神茶。
沈明月渐渐习惯了这样的陪伴,有时候,看着顾青城和橙橙在书店里读书的样子,她会恍惚觉得,这就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
简单,平静,充满温情。
某个雨夜,沈明月正在整理书架,门铃突然响起。
顾青城站在门外,浑身湿透,怀里抱着发烧的橙橙。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橙橙一直吵着要见你……她说,只有你讲故事,她才能睡着。”
沈明月连忙让他们进来,她接过滚烫的橙橙,看着她通红的小脸,感觉心疼极了。
轻轻拍着她的背道:“阿姨在这里,橙橙不怕。”
那一晚,沈明月一直守在橙橙床边,轻声给她讲故事。顾青城坐在一旁,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们。
当橙橙终于睡着时,窗外的雨也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色的光带。
“谢谢你。”顾青城轻声说。
沈明月摇摇头,正要起身,却因为久坐而腿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顾青城手疾眼快地扶起她,到站起身来,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些太过近了。
两个人都默默红了脸,什么话也没说,别开了头。
沈明月消失了整整一个月后,封临川才察觉异常。
他本以为沈明月只是在玩一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可直到发现无论怎样都联系不上她,才稍微认真了些。
可电话拨给她之前的那些朋友,全都说没有见过沈明月。
他便不耐烦地挂了电话,转身去了书房,打开电脑,调出沈明月的银行账户信息。
屏幕上显示,那张他给她的黑卡,余额始终为零。
她离开时带走的只有自己的积蓄,再没动过封家一分钱。
“呵,有骨气。”他冷笑一声,关掉电脑。
不就是想让他们回头去找她吗?这么幼稚的手段,根本就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第二天早餐时,封煜和封玥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事,孟书岚温柔地给他们夹菜,时不时抬头对封临川甜甜一笑。
这场景看起来和谐美满,可不知为何,封临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爸爸,下周学校有亲子运动会,你能和书岚阿姨一起来吗?”封玥眨着大眼睛问。
“当然。”封临川下意识回答,然后顿了顿,“以前……都是谁陪你们参加的?是你妈妈吗?”
两个孩子同时露出嫌恶的表情。
“是她……可是我们才不想让她来呢!”封煜撇撇嘴,小脸上表情很冷漠。
“整天就知道待在家里洗衣做饭,连大门都不愿意出,她也不知道打扮自己,我们根本不想让她过来。”
“就是!”封玥附和道,“书岚阿姨每次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所有同学都羡慕我们!”
孟书岚羞涩地笑了笑,给封临川倒了杯咖啡:
“临川,尝尝,我特意让佣人按你的口味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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