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唏嘘!白淑湘、薛菁华、赵燕侠、杨春霞等名家结局都如何?
发布时间:2025-07-07 22:06 浏览量:2
1950年的北京,当第一部芭蕾舞剧《和平鸽》上演时,台下观众窃窃私语:"这大腿满台跑,工农兵可受不了。"这句评价,道出了当时中国社会对西方芭蕾艺术的陌生与抵触。谁也没想到,短短几年后,一个叫白淑湘的姑娘将彻底改变中国人对芭蕾的认知。
1958年的春天,18岁的白淑湘站在北京舞蹈学校的练功房里,面对着苏联专家古雪夫严厉的目光。这个从未完整看过《天鹅湖》电影的姑娘,被选中担任中国版《天鹅湖》的主演。排练室里,她摆了一圈椅子,每天练习"黑天鹅"单足旋转,摔倒时常常撞得青一块紫一块。四个月后,当她在天桥剧场完成最后一个旋转动作时,全场观众起立鼓掌——中国第一只"白天鹅"诞生了。
1964年,中央芭蕾舞团决定将革命题材《红色娘子军》搬上芭蕾舞台。白淑湘凭借扎实的功底获得吴琼花一角,这个角色让她获得了"中国第一只红天鹅"的美誉。
时光流转,白淑湘遭受了不公平的对待,远离了舞台。1973年的一个冬夜,她正在农场烧开水,突然接到调回舞团的通知。原来周恩来总理在看演出时,随口问了一句:"白淑湘现在在哪儿?"就是这句简单的询问,改变了她的命运。重返练功房的第一天,34岁的她摸着熟悉的把杆泪如雨下。为了恢复状态,她每天训练12小时,两个月暴瘦12公斤。当《红色娘子军》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时,观众发现,那个英姿飒爽的吴琼花又回来了。
次年,《天鹅湖》复排,已经36岁的她再次披上白色羽衣。当电视转播将她的舞姿传遍全国时,无数中国人才第一次真正认识了芭蕾艺术。此后十年间,她先后主演了《希尔维娅》《仙女们》等经典剧目,直到1990年中央芭蕾舞团建团25周年时,51岁的白淑湘才正式告别舞台。
1968年的中央芭蕾舞团排练厅里,18岁的薛菁华正在练习一段黎族舞蹈。这个刚从舞蹈学校毕业不久的姑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选中接替"吴琼花"这个重要角色。当时团里正在进行角色调整,原本只是担任连长的她,突然被通知要改演女主角。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机会,薛菁华既兴奋又忐忑,她后来回忆说:"那时候我连做梦都不敢想能演主角,突然接到通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薛菁华开始了近乎残酷的训练。每天清晨五点就起床练功,晚上常常练到深夜。她反复观看电影版《红色娘子军》,揣摩祝希娟的表演;又向团里的前辈请教芭蕾技巧。最难的是那段著名的"倒踢紫金冠",为了这个动作,她的腿上总是布满淤青。功夫不负有心人,1971年电影拍摄时,这个动作一次就通过了,成为整部电影最经典的镜头之一。
电影公映后,薛菁华一夜成名。在那个文化娱乐匮乏的年代,她的剧照被印成年画、笔记本、搪瓷杯,走进千家万户。农村的土墙上,工厂的宣传栏里,到处都能看到"吴清华"英姿飒爽的身影。有次她坐公交车,售票员认出了她,激动得忘了收票钱。这样的场景,在当时的中国随处可见。
2004年在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上,已经54岁的薛菁华谈起芭蕾艺术时依然神采奕奕:"技术再高超,如果不能打动观众,就不是真正的艺术。"这句话,道出了她毕生的艺术追求。
北京前门大栅栏的胡同里,五岁的赵燕侠正跟着父亲学唱《女起解》。清晨的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个1928年出生在河北的梨园子弟,从小就在戏班子里摸爬滚打。十五岁那年,她在天津中国大戏院演出《玉堂春》,一段"苏三离了洪洞县"唱得满堂喝彩,天津的报纸第二天就登出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评论。
1947年,十九岁的赵燕侠做了一件轰动京津戏曲界的事——组建"燕鸣社"。这在当时可谓胆大包天,要知道那会儿的戏曲班社都是男人当家。她带着二十几个年轻演员,从北京唱到上海,最困难时连戏箱都当掉了,硬是靠着《红娘》《勘玉钏》几出戏打出了名号。解放后,"燕鸣社"改成国营的燕鸣京剧团,1961年并入北京京剧团时,三十三岁的赵燕侠已经能和马连良、谭富英这些大师平起平坐,担任副团长了。
1963年深秋的一天,赵燕侠正在排练《白蛇传》,突然接到紧急通知。当她走进钓鱼台国宾馆的会客厅时,导演正背对着她欣赏墙上的字画。"赵团长来了?"原来是导演看中了沪剧《芦荡火种》,想改成京剧,点名要她演阿庆嫂。赵燕侠后来回忆说:"当时只觉得这是个新任务,哪知道从此就踏进了一场漩涡。"
改编过程充满波折。赵燕侠坚持阿庆嫂的妆容要淡雅,认为茶馆老板娘不该浓妆艳抹;导演却要求突出"英雄形象",两人为此争执不下。被赶下舞台的赵燕侠,远离舞台长达十年。有次路过工人俱乐部,听见里面正在放《沙家浜》录音,洪雪飞唱的"垒起七星灶"飘出窗外,她蹲在墙角哭得不能自已。
直到1978年冬天,五十岁的赵燕侠才重新登台。当她再次唱起《沙家浜》时,观众发现那个阿庆嫂眼角有了皱纹,但眼中的神采比当年更灼人。有年轻演员问她后不后悔当初的坚持,她只是笑了笑:"戏比天大,但做人更要紧。"
上海戏曲学校的练功房里,十一岁的杨春霞正踮着脚尖练习昆曲《游园惊梦》的身段。那是1954年的秋天,窗外的梧桐叶飘落在青砖地上,老师朱传茗手中的戒尺轻轻点着她的腰:"再挺直些,杜丽娘是大家闺秀。"这个祖籍宁波的小姑娘还不知道,二十年后自己会成为十亿中国人的"定妆照"。
1961年从戏校毕业时,杨春霞已经能在《贵妃醉酒》里完成漂亮的卧鱼动作。那年冬天,上海青年京剧团赴香港演出,她临时顶替生病的师姐出演《白蛇传》。谢幕时,香港观众往台上扔的不是鲜花,而是一把把硬币——这是梨园行当最朴素的喝彩。回到上海,她成了团里的台柱子,经常被派去给外宾表演《天女散花》,绸带舞得行云流水。
1973年初春的一个早晨,杨春霞正在食堂吃粢饭团,团长急匆匆找来:"赶紧收拾行李,下午的火车去北京。"火车开动时,她才发现连换洗衣服都没带全。到了北京京剧团,领导直接把她带到排练厅,指着剧本说:"你演柯湘。"她翻开第一页就看到"家住安源萍水头"的唱词,心里直打鼓——这和她熟悉的才子佳人戏完全是两个路子。
最难的是改变表演习惯。演惯杜丽娘、杨贵妃的她,第一次排练念"共产党员"台词时,下意识用了兰花指,惹得全场哄笑。为了练好普通话,她每天清晨站在护城河边读报纸,冻得嘴唇发紫;武打动作不过关,就绑着沙袋在宿舍走廊里翻跟头,有次差点撞翻暖水瓶。最让她难堪的是,每当唱到"铁打的肩膀粗壮的手",台下总传来窃笑——观众实在无法把这个纤弱的江南女子和台词里的形象联系起来。
转机出现在1974年夏天。剧组去井冈山体验生活,杨春霞跟着当地妇女一起挑水砍柴。两个月下来,她晒黑了,手掌磨出了茧子,但眼神里多了份坚毅。回京后再次排练,当她握着扁担亮相时,导演激动地拍大腿:"就是这个劲!"发型师受她自然卷发的启发,设计出那款后来风靡全国的"柯湘头"——略带波浪的短发,额前垂着几缕刘海,既符合革命形象,又保留了女性柔美。
电影《杜鹃山》公映后,杨春霞成了全民偶像。最夸张的时候,北京理发店门口天天排长队,都是来剪"柯湘头"的姑娘。有次她去百货大楼买雪花膏,售货员认出她后,整个柜台被围得水泄不通,最后是保安把她从后门送出去的。在阿尔及利亚演出时更神奇,谢幕后当地观众涌上台,非要摸她的头发,以为卷曲的发梢是特意烫的"中国时髦"。
1964年的银川,风沙打着旋儿掠过排练场的窗棂。三十二岁的李丽芳正对着镜子反复调整柯湘的亮相动作,这是宁夏京剧团排演《杜鹃山》的第三个月。她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全国第一个塑造柯湘形象的京剧演员,更想不到这个角色会以怎样的方式从她生命中溜走。
那天清晨,剧团全员兴冲冲登上开往长春的火车,准备把《杜鹃山》拍成电影。车过丰台时,突然有工作人员举着电报追进站台。李丽芳看着团长脸色骤变,纸上"速赴上海"四个字像道闪电劈开了既定轨迹。
从柯湘到方海珍的转变并不轻松。李丽芳习惯性地把码头女书记演得刚劲有余而细腻不足,导演总喊停:"方海珍是工人阶级代表,不是穆桂英挂帅!"她把自己关在后台,观察黄浦江边真正的码头女工——看她们怎样挽起沾满机油的工作服袖子,怎样在吊车轰鸣中扯着嗓子说话。三个月后,当她在台上唱出"大吊车真厉害"时,台下老码头工人直拍大腿:"这闺女把咱干活的神气都学去了!"
《海港》连演八年,李丽芳的方海珍成了标杆。有次谢幕时,她发现第一排坐着个穿补丁衣服的女工,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戏票,眼里闪着泪光。后来才知道,这是位码头女工,攒了半年钱就为看这场戏。这件事让李丽芳意识到,现代戏的意义不止于舞台。
七十年代末传统戏恢复演出时,有人劝她专心演新戏,她却执意重拾《穆桂英挂帅》。首演那晚,四十七岁的她扎着大靠出场,一个鹞子翻身照样赢得满堂彩。后台年轻演员问她怎么做到的,她指着练功房墙上的字条:"一日不练自己知道,两日不练同行知道,三日不练观众知道。"
茅惠芳1960年的上海,一座崭新的舞蹈学校在黄浦江畔拔地而起。来自工人家庭的茅惠芳,凭借天生的艺术禀赋和坚韧的意志,成为这所学校的第一批学员。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练功房里常常回荡着舞鞋与地板的摩擦声,年轻的舞者们用汗水浇灌着艺术梦想。茅惠芳每天最早到练功房,最晚离开,膝盖上的淤青从未消退过,正是这份执着,让她在众多学员中脱颖而出。
1964年,上海舞蹈学校决定将课堂实习的小型舞剧《白毛女》改编为八场大型芭蕾舞剧。这个决定改变了茅惠芳的艺术人生。在排练厅里,她反复揣摩"喜儿"这个角色,从被压迫的悲愤到重获新生的喜悦,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经过千百次打磨。1965年5月,"上海之春"艺术节的舞台上,当聚光灯打在茅惠芳身上时,一个活生生的"喜儿"跃然台上。观众席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这个来自工人家庭的姑娘,用脚尖讲述了中国农民的故事。
1979年,事业如日中天的茅惠芳做出了人生另一个重要选择。她与复旦大学物理系青年教师沈维滇喜结连理。婚后,她短暂离开舞台相夫教子,但对舞蹈的热爱让她很快重返剧场。在《蝶双飞》中,她饰演的祝英台翩若惊鸿;在《苗岭风雷》里,她塑造的苗族姑娘灵动鲜活。
1984年,茅惠芳的人生轨迹再次转折。在加入中国共产党后不久,她随丈夫赴美深造。在底特律维恩大学,这位东方舞者开始了新的艺术探索。从最初的芭蕾舞系教师到后来的艺术系主任,她将中国民族舞蹈的精髓融入西方芭蕾教学。最令人动容的是,在一次《白毛女》专场演出中,因找不到合适的搭档,她的丈夫——密歇根州立大学物理系教授沈维滇主动请缨饰演"杨白劳"。这对学者与艺术家的组合,在异国他乡重现了中国经典,演出结束后,观众起立鼓掌长达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