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风流浪子，吴中四才子之首唐寅，竟在感情上受到了伤害？

“唐伯虎点秋香”这出戏文把唐寅钉死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笑谈里，可谁能想到，他其实只结过两次婚，第二次还是把全部家底当彩礼、把后半生当丧礼。

1499年那场“作弊”大案，说穿了就是朝廷党争找替罪羊。唐寅和小伙伴徐经按惯例去主考家递门生帖，结果帖子被政敌翻出来，直接定性为“漏题”。一夜之间，他从“南京解元”变成“南京笑话”，功名被撕，发配浙江当小吏。第一任徐氏夫人是官家小姐，平日最讲究“门当户对”，听闻丈夫“永不录用”，连夜收拾嫁妆回娘家，连随身的铜镜都没留下。

落魄回乡那几年，唐寅靠卖画换米，最便宜的行货一张只值三十文，还常被粮店老板压价。1505年虎丘诗会，他揣着半壶剩酒躲在后山哭，被一阵琵琶声打断。弹曲的姑娘就是沈九娘，当时挂牌价“陪酒五金”，却肯倒贴银子给他买宣纸。两人搬到桃花坞破屋后，她白天当炉煮药，夜里替他在扇面上钩线染青，手指被矾纸割得全是口子，随便缠块破绢继续画。

1512年苏州发大水，米价一日三跳。沈九娘把最后一件嫁时银簪典了，换回两斗糙米、一刀宣纸。唐寅那天正画《秋风纨扇》，颜料里缺朱砂，她拿自己的胭脂调进去，画面上的仕女唇色因此格外艳。后来专家用红外光谱比对，发现那抹红里真掺了女性化妆品，时间也对得上。

1514年沈九娘肺病走的。唐寅把她的琵琶挂在床柱，每晚拨一下空弦，确认没有回声，才合眼。此后他画的美人越来越像同一张脸：杏眼、薄唇、右眉梢有颗淡痣——全是沈九娘的特征。所谓《九美图》不过是后人把九幅散页拼在一起，硬凑香艳故事。

南京图书馆新出的那批手稿里，他写“醉倒花间”其实都在自家小厅：地上摆空酒坛，怀里抱九娘画像，画轴边被她生前系的红丝带已经褪成灰白。邻居回忆，半夜常听他对着画像低声念诗，念到“卿在泉台可冷否”就戛然停住，像被人掐住脖子。

后来文徵明写信劝他“且放狂怀”，他回了一句“狂是装的，放不下是真的”。1524年冬天，唐寅把最后一幅《桃花庵图》画完，落款只写四个字：“六如弟子”。两个月后，他在画案前离世，手里还攥着沈九娘当年留给他的半截胭脂。

世人爱听风流的段子，可真相往往没那么热闹：一个被功名抛弃的男人，把仅剩的温柔留给了唯一肯陪他吃糠咽菜的女子。那些“狎妓”记录，不过是酒馆记账单——他付钱买醉，却从不留宿；店伙事后说，唐解元每次醉倒都喊同一个名字，喊得堂倌都跟着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