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2005年濮阳“11·5”康乐社区卫生所女护士被杀案侦破始末

2005年11月6日早上8点左右，河南省濮阳市中原油田公安局派出所接到报案：11月5日晚，油田第二十一医院康乐社区卫生服务站护士王春柳（女，四十四岁）被杀死在值班室内（预防保健室）。

报案的经过是：早晨上班的时候，前来接班的护士敲了敲值班室的门，无人应答。护士以为值班的王春柳去食堂打饭了，就掏出自己的钥匙打开了房门。结果，值班室里的血腥惨状吓得她大叫了一声：“来人呐！杀人啦！”

值班民警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王春柳头发蓬乱地躺在地上，身下血泊一片。

此案发生在医疗公共场所，其东、西、北三面接邻居民区、办公区和油田一中，影响十分恶劣，给广大居民造成了极大的心理恐惧；尤其在夜间值班人群中，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

现场勘查情况：中心现场位于医院一楼，其东侧为病房，发案期间病房内均有人在输液治疗。中心现场为单间屋，门、窗、锁均完好，死者躺在(头南脚北)室内电脑桌西侧地面上，胸部有一处锐器伤，深达心脏。尸体旁边是一把倒地的电脑椅，经复原分析，死者生前坐在电脑椅上遭到打击后倒地，同时将椅子带翻。室内两个衣柜中的一个被钥匙打开，内部东西被翻动，柜内下层有显眼的五元人民币二十三张；室内办公桌中央抽屉呈打开状，内有翻动迹象。从室内延伸至室外的残缺血足迹出门后向东十多米处消失。

专案组技术民警根据现场足迹的活动特点分析为一人作案，且有预谋、准备。

从尸体损伤上分析，作案使用了容易得到的刀类工具；从现场门窗完好，无明显搏斗痕迹细节来看，为趁人不备直接行凶，符合熟人作案特征；室内虽有翻动痕迹并且丢失手机、存折、现金等物，但柜门、抽屉均系用死者钥匙打开，在未打开的柜门上故意留下了血手指划痕，有伪造侵财嫌疑。然而，由于社区卫生服务站是个小单位，院子大门以及走廊都没有监控录像。

当地警方在调查走访后得知，平日里，成熟美丽的王春柳对人非常热情，工作踏实肯干，口碑较好。

侦查中，警方只能顺着受害人王春柳的人际关系开始寻找线索。经过对王春柳认识的男性在案发时间的去向调查，专案组办案民警首先锁定了王春柳的丈夫海大波。调查发现海大波在作案时间上具有重大嫌疑。

在询问时，海大波说案发当晚自己在家中看电视剧，却不知道电视剧的内容，后来又改口说自己在家睡觉。

专案组对海大波留置审查。可是海大波态度强硬，坚决否认自己作案，并且声称：“你们扣留我，属于非法办案，我要上告你们。”

海大波，男，四十七岁，油田总医院男性病科主治医师。警方在海大波家中搜查的时候，提取到了与现场足迹鞋底花纹结构一致的金猴牌胶底皮鞋一双。

油田公安局唯一希望的就是尽快检验鉴定案发现场的足迹是否为海大波穿此鞋所留。

很快，足迹专家郑德才欣然接受了工作任务，当夜三点多钟郑德赶到了案发地。

第二天早上八点，他不顾身体疲劳开始了现场勘察工作。案发中心现场值班室，还挂了一个预防保健室的牌子。房间内，水泥地面上留有很多胶底鞋血足迹，大都相互重叠，部分不重叠或重叠不严重的也都是残缺血足迹。对这些血足迹经用药品显现后，照相提取了十八枚。照片洗印出来之后，通过相互拼接对照检验，郑德才发现了三个主要数据：

第一，其足迹长二十八厘米；

第二，右脚稍偏外落脚，鞋底前掌花纹有轻度磨损，前掌压力面呈内上外下椭圆形，后跟长七点五厘米，宽七点二厘米，后跟后外侧钉有一个“元宝”形鞋掌；

第三，左脚偏外落脚，正起脚，后跟长七点五厘米、宽七点二厘米，后跟后外侧也有一个“元宝”形鞋掌。

在值班室房门外东侧走廊的水泥地面上，郑德才发现了一趟作案嫌疑人逃离现场的时候遗留的隐约可见的残缺血足迹。郑德才选取了一段，经用药品显现后，测量提取了其步幅特征各项指标数据，计算出其平均值为：左步长七十九厘米，右步长七十五厘米，左步宽五点五七厘米，右步宽五点五厘米，左步角九度，右步角六点五度。

随后，办案民警再次提审了嫌疑对象海大波。

在专案组办公楼的一段走廊里，郑德才让嫌疑人海大波穿着从他家提取的胶底皮鞋，脚踏油墨在长条白纸上行走；从而提取了一趟清晰足迹。郑德才经过整整一天的检验比对，发现中心现场、走廊的血足迹与海大波行走足迹有不少差异之处，基本上排除了海大波的嫌疑。

案情分析会上，郑德才摘下老花镜说：“我通过检验发现嫌疑人海大波步幅特征有四项超过限量值，即左右步宽、步角。所以，我的结论是：第一，海大波的鞋子是作案的鞋子，你们当时将海大波列人嫌疑对象是对的；第二，凶杀案并非海大波所为。可以说，是别人穿着海大波的鞋子来到案发现场作了案。所以，我建议专案组暂时放回海大波，同时将侦查方向转向与海大波、王春柳有过矛盾或者纠纷的人员，比方医院、卫生所内部与他们两人有工作矛盾的同事，外围主要是感情纠葛、经济纠纷。当然，释放，不是说他没有一点疑点，海大波依然是怀疑重点；或许，是他故意制造假象，唆使别人杀害了自己的妻子。”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是海大波唆使别人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如果这样，海大波完全没有必要让作案人穿上自己的鞋子作案。

如果海大波真的不知真情，难道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海大波？

可是为什么有人要用杀死海大波妻子的形式栽赃陷害海大波呢？

油田公安局刑警支队放回了海大波，改为秘密监视居住。

海大波自己也很疑惑，为什么自己的鞋子放在家中好好的，却成了作案现场的鞋子呢？是谁盗窃了自己的鞋子呢？他是如何进入自己家中的呢？

专案组继续展开新一轮的排查工作。

很快，一条新的线索浮出了水面。

这条线索还要从与海大波同一个医院的妇产科护士赵梅梅说起。

赵梅梅，女，三十一岁，身材适中，姣美如花，是油田总医院有名的“院花”。她二十七岁结婚，婚后和睦幸福，与丈夫相敬如宾。在外人看来，俨然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的才子佳人。然而，让赵梅梅始料不及的是，身材正常的丈夫在性能力方面十分薄弱，力不从心。结婚后的前几个月还能在床上与赵梅梅比划几下，很快就一天不如一天，半年之后只剩下唉声叹气了。赵梅梅并没有嫌弃丈夫，而是多方求医问药，加强对丈夫的治疗，希望能够治愈丈夫的生理疾病。

终于有一天，赵梅梅来到了同一个医院的男性病科室，找到了主治医师海大波。此时的赵梅梅虽然已经结婚三年多了，却依然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苦恼。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赵梅梅向海大波托辞说自己关系非常好的一个女伴，她的丈夫得了性功能方面的疾病，需要请教医治的方法。

原来，年轻漂亮的“院花”赵梅梅早就映入了海大波的眼帘，让海大波垂涎三尺。现在，海大波看到“院花”有求于自己，喜出望外，对于赵梅梅的来访表现得格外热情，让她根本不用再去央求其他大夫给开其他的药物治疗。这个时期，为了讨好赵梅梅，海大波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开出了许多特价药，甚至有些含有大量激素，赵梅梅认为海大波挽救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

开药对于海大波来说，只不过是平时日常工作的复制粘贴而已。但是，他对于赵梅梅的格外热情，却让她感觉受到了特殊款待。随后，海大波更加热情，没有满足于赵梅梅挂在口头上的感谢之词，而是借口跟踪了解药物的疗效，经常来到妇产科，主动对她问长问短。

此时的海大波根据自己的工作经验，早就断定了结婚三年多还没有生育的赵梅梅一定是夫妻性生活方面出现了问题。不用说，是她丈夫不行。她不说，是她自己不好意思。

一天晚上在医院值班的时候，赵梅梅看了看表，已经夜里十点多了，便决定洗漱休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打乱了她的计划。刚刚脱去白大褂的赵梅梅走上前打开了房门，原来是海大波。

“你怎么来了？你在科室也要值班？”她十分吃惊。

海大波所在的男性病科很少有住院病人，所以，他用不着晚上值班，他怎么会在这么晚的时间来到妇产科病区呢？海大波一脸微笑：“怎么，就算是你朋友的丈夫已经治愈了，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赵梅梅笑着说：“请坐吧，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认为你们平时不值班，怎么会晚上来医院呢？”

海大波不慌不忙地掏出几瓶饮料放在桌子上，坐下说：“也不瞒你，顺便带了几瓶饮料过来，一是来看看你，二是问候一下，如果你朋友的丈夫还存在障碍，我会再给他提供一些特效药物。”

“特效药物？”赵梅梅笑着问：“过去你怎么不说？”

海大波打开一瓶饮料递给了赵梅梅，然后又打开一瓶饮料自己喝了起来，说：“你这人真是，我开了那么多的好药，你的朋友始终没有来说过一句感谢的话，你还来埋怨我，真不够意思。”

赵梅梅喝了一口饮料：“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早点说还有特效药。我的朋友买得起的。”

海大波说：“不是我吝啬，而是我也刚刚从其他医院的同行那里听说有一种特效药，刚刚生产的。我已经通知药房设法进一批这种新药了。”

赵梅梅说：“那，明天我再去找你，你就开药方呗。”

海大波说：“明天不行，药房进药需要院长批准，起码几天之后。只要新药到了，我马上通知你。不过，你朋友不露面，不够意思。你怎么感谢我呢？”

赵梅梅说：“我请你吃饭呗，涮锅、火锅、炒菜、大虾，随便挑。不是我朋友不露面，而是她太忙，确实没有时间。”

就这样，两个人一边喝一边聊，整整聊了半个多小时。然而，她不知道，她已经喝下了海大波早已为她预备的催情药物。

海大波终于占有了梦寐以求的本院美女。

很快，两人陷入了深深的婚外恋之中。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赵梅梅的变化让丈夫王国庆看在了眼里。

一天，赵梅梅洗澡的时候，王国庆偷偷查看了她的电话记录和短信，认为她有婚外情。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杀了海大波，但是，他忍住了，并没有吱声。他知道自己没有性生活能力，也没有生育能力，早就已经对妻子没有了吸引力，如果硬碰硬摊牌了，很有可能会直接将妻子推向海大波的怀抱。那样，就适得其反了。所以，王国庆私下开始打听了解海大波的家庭状况。当得知海大波的妻子王春柳在卫生服务站工作之后，他决定，抽个时间去找她谈一谈，希望她拉回自己的丈夫海大波，不要插足别人的家庭。

王国庆曾经数次前往卫生服务站，在卫生服务站的公示墙上看到了王春柳的照片。王国庆将她牢牢记在了脑海之中。王国庆还在墙上的值班表中知道了她的值班时间。但是，王国庆还是没有贸然去找王春柳。他听说她在卫生服务站是个女强人，很要面子，说不定谈话会很不顺利。另外，自己毕竟没有掌握直接的证据，万一与她言语不合，吵起架来，自己岂不是更加说不清楚。

一次，王国庆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斟酌了许多言辞，在单位请了假来到卫生服务站找王春柳，不料她在上班时间请假外出了。王国庆扑了个空。晚上下班回到家中，妻子赵梅梅正要外出。王国庆问：“你今天不值班，这是要去哪里啊？”

赵梅梅说：“同科室的小刘病了，我替她值班，就算是换班吧。谁也不吃亏。”

王国庆知道赵梅梅一定又是在医院与海大波幽会，但是，没有证据，也无法制止，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走出了家门。

王国庆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决定当即去海大波的家里找到王春柳摊牌，她若不信就一起去医院将海大波、赵梅梅当场捉奸，让他们今后没脸在医院待下去。

可是，王国庆来到海大波居住的平房，敲门之后没有反应。

一位邻居走了过来，问他：“你找谁啊？”

王国庆回答：“王春柳。”

邻居说：“王大夫去她父母家陪护生病的母亲了，几天没有回来了。”

邻居走了，王国庆正要离开，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说话声，与妻子赵梅梅的声音非常接近。王国庆顿时怒火冲天，认定妻子与海大波在房间里鬼混。于是，他转身回到街边的五金商店，买了一把单刃刀揣进了怀里。他觉得应当携带一把刀子，万一吵闹起来，万一海大波动粗，自己也好威胁一下他们这对男女。

怎么才能捉奸呢？王国庆决定突袭。他来到平房朝向胡同里的一扇窗户，轻轻一推，竟然推开了。他迅速踩着一辆靠在墙边的自行车翻身跃过了窗户。仅仅花费了不到五秒钟，王国庆就进入了房间。但是，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只花猫跳上窗台，顺着打开的窗户逃了出去。王国庆左右看了看，心里更加生气。他想，我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王春柳。你海大波睡我的女人，我也睡你的女人，即使自己不行，也要走走形式，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但是，等了半个多小时，王春柳依旧没有回来。这时的王国庆甚至已经做好了奸杀她的思想准备。他不能让海大波的家庭平静如水，他要给他制造一些事端。

冷静下来之后，王国庆又想，万一杀死王春柳之后要是留下了足迹，自己被捕坐牢，岂不是更加便宜了海大波和赵梅梅？不行，得让海大波坐牢，自己在外边看笑话。可是，怎么才能嫁祸于海大波呢？

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带走海大波的鞋子作案。这样，既可以杀死王春柳，又可以嫁祸于海大波。他找到一个塑料袋，兜走了海大波的一双金猴牌胶底皮鞋。

既然王春柳还没回来，他决定不再等候了。他镇静地关上窗户，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还好，四合院里恰巧没有邻居出现，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潜入了海大波的家中。

几天之后，他打听到王春柳事假结束恢复了工作，而且要在当天晚上值夜班。他认为自己复仇的时刻到来了。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恨，他将预先购买的那把单刃刀揣进怀里，并给妻子留下了一封遗书，压在了自家饭桌的茶具下边。

晚上，他穿着海大波的鞋子，携刀来到了卫生服务站。果然，谈话很不顺利。王春柳一口否认自己的丈夫有外遇，不相信王国庆的半夜来访带着某种诚意，更不愿意和他一起去做所谓的捉奸之事。

恼羞成怒的王国庆觉得王春柳过于不近人情，他热血上涌，声音低沉地骂道：“我就知道，你们两口子都是不要脸的东西。你老公在外边偷情，你还护着他，真是恬不知耻。”

王春柳立刻表示了极大地愤慨，随即抓起桌边的电话要报警。

王国庆看到自己堂堂男子汉遭受了莫名的耻辱还要反被王春柳报警，情急之下伸出左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右手掏出单刃刀刺向了她胸部。顿时，她鲜血如注，没有来得及呼叫一声便断了气。

王国庆怕其不死，又来回翻动了一下她的身体，用手指在她的鼻子前边试了一下，确认她断了气。王国庆收起单刃刀，为转移视线，随手拿走王春柳的钥匙捅开了一个柜子和抽屉，随便拿了一些现金和一个存折，又拿起了王春柳身上的手机，然后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走了。

王国庆作案后回家，把穿着的海大波的鞋子脱下，洗涤干净后，又用原来进入海大波房间的方式，把海大波的鞋子放回原处。

正当专案组准备传唤王国庆的时候，王国庆失踪了。办案民警在排查时得到一条线索，王国庆可能逃往广州。他年轻时曾经在广州做过生意，在那里有许多朋友。这些朋友在不知案情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帮助他找到一个隐蔽的住处。

专案组抽调了五名办案民警前往广州，在广州警方的配合下开始问询王国庆的朋友。

很快，一条线索浮出了水面。有人反映，一个在电子商厦卖手机的人，与王国庆有关系。

此人叫张明栓，三十六岁，单身，除了生意场上的人，没有更多的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在商厦的登记簿上，办案民警查到了张明栓的住址。但是，他们在那个居民小区扑了空。邻居说，起码有半年时间没有见过张明栓回来了，房间里整天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居住。

办案民警顺藤摸瓜开始排查张明栓的另一个朋友。那个朋友说张明栓平时居住在郊外的一个别墅里，不回市区来住。当晚，办案民警围住了那个别墅。在确保每一扇窗户都有人把守的情况下，办案民警决定实施抓捕。

“当当当。”办案民警叩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位男子。但是，门与门框之间拴着一条链子，大门只错开了一条缝隙。

办案民警出示了警官证，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来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男子打开了房门。办案民警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回答：“我叫张才刚。”

“别装蒜了！我们是油田公安局的。”

男子愣了一下，低下头，说：“我知道了。我就是王国庆。早晚会有这一天，我跟你们走。”

王国庆被戴上了手铐。这次抓捕竟然这么简单。

后来，办案民警问王国庆：“你为什么要杀王春柳？”

王国庆说：“聊着聊着，王春柳竟然跟我说，是我窝囊，看不住自己的妻子，是我没有本事，是我自作的，是我活该，听到这话我就很生气，才杀了她。”

办案民警：“你什么时候买的刀？”

王国庆：“案发前十多天。”

办案民警：“你杀王春柳的过程中，她有没有反抗？”

王国庆：“她刚一反抗，还没有来得及呼喊我就杀了她。”

办案民警：“有没有将电视机声音调大？”

王国庆：“没有，我就没有管它。当时顾不上这些事情。”

办案民警：“你被抓时，在别墅里准备安眠药干什么？”

王国庆：“我害怕被抓，经常失眠，晚上睡不好，服安眠药是为了治失眠。”

根据他的交代，办案民警搜查出已扔掉的作案工具和死者的手机卡。

2006年4月，检察院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向法院提起公诉。同年9月29日，法院对该案做出一审判决，王国庆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告人王国庆在宣判后以“当时脑子不清楚”为由提起上诉。省高院对该案件审理后认为上诉无据，驳回上诉，维持原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