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抽中大冒险:给最近一次的床伴打电话 下一刻,老公电话响了

发布时间:2025-09-28 10:35  浏览量:1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聚会上。

小师妹抽中大冒险。

【给最近一次的床伴打电话。】

⼩师妹下意识看向⽼公,咬唇犹豫。

老公眉头微皱。

下一刻,⽼公的电话响了。

1

莫沂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了。

眼里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

朋友吹了声口哨,视线在莫沂震动的手机和程雪青泛红的脸之间来回扫。

我推了把莫沂。

「接啊,万一是重要消息呢?要不要我赞助点钱?」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好像这才意识到我这个正牌女友的存在。

程雪青慌忙站起来。

双手死死攥着裙角。

「姐,你听我解释,那天莫总胃不舒服,我扶他去休息室,结果不小心一起摔到了床上。」

「我真没什么别的关系,更没那种事,但游戏规则就是规则,我只是钻了个空子。」

看我脸色越来越沉,她赶紧小跑过来。

「我嘴笨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误会,我自罚一杯行了吧。」

我没理她,反而盯着莫沂逐渐阴沉的表情觉得有趣。

就在她的酒杯快碰到嘴唇时,莫沂终于开口了。

「够了,别闹了。」

「差不多就行了!」

他一把抢过程雪青的酒杯,仰头喝光。

我这人就这样,越不让干的事越想试试。

「既然是误会,急着喝酒干嘛?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还在呢,这就心疼上了?」

「到底怎么个‘不小心’,能不小心滚到床上去?」

我直视莫沂,等他给个说法。

他看我一眼,眉头又皱成一团,那种熟悉的、觉得我无理取闹的眼神又来了。

莫沂压低声音:「这里不合适谈。」

伸手想拉我。

「回家再说。」

我躲开他的手,拿起外套和包。

「你们继续嗨。」

我冲满屋子凝固的人笑了笑,最后目光停在默默掉眼泪的程雪青身上。

「师妹,下次玩大冒险,记得挑个单身的。或者……」

我顿了顿,看向莫沂。

「让你莫总先跟我办完离婚手续,再给你腾位置。」

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开门走了。

2

走出包间的时候,我听见程雪青带着哭腔说:「莫总,别管我了,快去追嫂子,把话说清楚……」

莫沂没追出来。

也好。

反正我的体检报告刚出来,能省点情绪消耗是点消耗。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盯着里面的镜子,发现自己刚才那股劲儿已经松了大半。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

我和莫沂认识十年,和他那帮朋友也打了五年交道。

所以我允许自己掉一滴眼泪。

把所有情绪压成一团,用力擦掉。

但仅此一滴。

从今天起,夏锦不会再为这些破事流一滴泪。

睡到一半,突然被人拽醒。

睁眼就看见莫沂黑着一张脸,阴得能拧出水来。

「夏锦,你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雪青酒精过敏休克送医院了!」

我脑子有点懵。

「那你赶紧送医院啊,跑我这儿来发什么火?是我灌她酒了?」

「如果不是你态度恶劣、不依不饶,雪青至于愧疚到拿命喝酒赔罪吗?」

卧室灯光昏暗,但足够看清他满脸的怒意和指责。

我彻底清醒了。

过敏休克?赔罪?

这锅甩得可真够远的。

「行,那就离婚吧。」

「这样她不用愧疚,你也别再偷偷摸摸和她来往了。」

他僵在原地。

这么多年来,不管吵得多凶,我从没提过离婚。

有些话,说出口就回不了头。

他缓过神,声音有点哑:「我没有偷偷摸摸,我和她清清白白。」

「不管你信不信,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我没接话,只问他:「去年四月十五号,你到底在哪儿?」

莫沂一愣,眼神闪过一丝慌。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我在国外签项目,我跟你解释过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不信?」

「我也想信,但我信不了。」

3

那会儿我大姨妈迟了快两个月。

一直以为是普通的内分泌失调,根本没放在心上。

直到抽空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竟然是怀孕了。

虽然是计划外的。

但第一反应居然是开心。

刚好那段时间和莫沂闹矛盾。

我攥着化验单,想把这消息当和解的台阶。

打了一通电话,他始终没接。

可能是工作太忙,手机没在手边。

我特意请了一天假,拎着一堆食材回家。

G市的天说翻脸就翻脸。

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就刮起台风。

到地下车库时,外面已经暴雨如注,风呼呼地灌进来。

我护着肚子,费劲地拖着购物袋下车。

心里却暖烘烘的,想着他回来见到满桌他爱吃的菜,再看到那张化验单,会不会愣住。

说不定,以后家里会多一个像他、也像我的小家伙。

家里的猫像是察觉我回来,围着门口转圈叫唤。

我先把东西放下,蹲下来摸它的头。

「咪咪,爸爸要回来了,咱们家要添新成员啦。」

手指陷进它软乎乎的毛里,嘴角一直没放下。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他助理发来的消息。

【夏姐,莫总这边项目刚开完会,谈得挺顺利,估计很快能联系您。】

我回了个谢谢,想着等他主动也好。

可后来一直没动静。

莫沂整晚没回来,短信不回,电话也不接。

我有半夜起来喝水的习惯。

鬼使神差地又给他发了条信息。

这次回了,是条语音。

我带着期待点开。

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带着酒气,娇滴滴地笑:

「莫总……好痒啊……别这样……」

紧接着是莫沂低沉含糊的一句:「别动。」语音就断了。

后来的事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4

两天后我才醒来,闺蜜守在旁边,急得快哭了。

后来我加了程雪青的微信,翻了她的朋友圈。

这才知道真相。

那三天莫沂根本没加班,而是陪她在隔壁城市玩得挺嗨。

他回来发现我失联,疯了似的到处找,最后在医院看见我。

看到我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他直接跪下来,眼睛红得吓人。

一遍遍道歉,解释,说只是普通商务应酬。

程雪青是项目对接人,酒喝多了,语音是误触发的,那些话被我误解了。

手机当时静音,他根本没看见我的消息和未接来电。

他认错,说以后绝不再犯。

我盯着他哭得撕心裂肺的脸,心里却冷得像冰。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像多了层看不见的隔阂。

他开始对我百般讨好,事事汇报,尽量按时回家。

可我心里的裂痕,再也补不回来了。

信任一旦碎了,拼回去也还是有缝。

5

「那去年十月二十七、十一月十一呢?我清楚的事可多了,要不要我一个个说给你听?」

我侧过头盯着他,语气冷下来:

「莫沂,别太过分了。」

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他。

莫沂猛地站直身体。

「你完全不可理喻!我不想再跟你多费口舌!」

「对,我不讲道理。」我看着他转身的样子,声音平静得不像话,「所以,别谈理解了。莫沂,我们离婚吧。」

莫沂脸色瞬间发白,眼神里的怒意变成了慌张。

说话都开始打颤。

「就因为这些没影的事?」

「夏锦,那些真的只是工作……」

我笑出了声,满是讥讽。

「工作?」

「工作要住酒店套房?

工作能一整晚不回家,连个像样的理由都编不出来?

莫沂,你还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他往前一步想拉我,被我用力甩开。

「别碰我!恶心。」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声音乱了节奏。

「不是你想的那样!

雪青她……她就是比较黏我,项目上很多应酬她搞不定,只能我出面……」

我直接打断,懒得听下去:

「够了!这套鬼话留着哄你自己吧!公司那么多同事,怎么偏偏就你莫总亲自陪、贴身陪、通宵陪?」

我从抽屉抽出离婚协议甩在他脸上。

「莫沂,有点自知之明就赶紧签字,回去陪你的小师妹。不然,明天我就去公司把你们的事打印出来,一人发一份。」

6

莫沂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写满了纠结和挣扎。

我冷冷地盯着他。

我知道他在算计什么。

公司现在势头正猛,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他了解我,知道我不会开玩笑。

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上清清楚楚写着一个字:「雪」。

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又像碰到了烫手山芋,慌张地看了我一眼,本能地想挂掉。

「接吧。」我靠在床头,双手环抱,语气讥讽,「万一她真出事了呢?你不在场算怎么回事,别耽误了救人。」

他抿紧嘴唇,快步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回来后,他直接拿起了桌上的离婚协议。

「这协议……我得让律师先看看。」

我点头。

「行,尽快,后面的事直接找我的律师就行。」

他还是想解释离开的原因。

「雪青那边状态不太好,我……」

我直接打断他,声音冷静得不像话:「去吧,她更需要你。我这儿,不需要了。」

他喉头动了动,最终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7

这插曲根本没影响我睡觉。

门一关,我倒头又睡了个踏实觉。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搬家公司安排搬家。

正刷着朋友圈,程雪青突然发了条新动态。

照片是间医院病房,配文写着:【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但谢谢你陪我走这一段,也谢谢你还愿意等我。】

画面角落里,一只手正在削梨,那块表我太熟悉了。

当年我们穷得叮当响,花钱都得精打细算。

那块表,是我拿第一份工作的全额奖金,再加省了三个月的饭钱才买的。

三周年纪念日那天送给他,想着他刚创业,总得有块像样的表撑撑门面。

他嘴上说我傻,其实看得出来他挺感动的。

我觉得能帮他圆梦,比什么都值。

他抱着我,声音有点抖:

「夏夏,以后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话还在我耳边回荡。

现在这块满载回忆的表,却戴在另一个女人的病房里,替她削梨。

就连这削梨的手艺,当初也是为了我才练出来的。

那时我太省,营养跟不上,动不动就感冒。

一病嗓子就干痒,啥都吃不下。

他听说冰糖炖雪梨管用,就自己学着削皮、去核、挖瓤,再放冰糖慢炖。

一开始削得歪七扭八,像被猫挠过,还老割到手。

我边笑边给他贴创可贴。

后来他越练越顺,梨皮能削成一条线,果肉也完整光滑。

他还开玩笑说这是专为我开发的技能。

再后来日子宽裕了,他也越来越忙。

买了台贵的破壁机,说更方便,效果也不差。

从那以后,我再没吃过他亲手削的梨。

8

下面已经有些共同好友的点赞和评论:
【有故事呀雪青!】

【这是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好事将近啊雪青!】

程雪青给最后一条回了个『偷笑』表情。

心里有点不爽,我还没办完离婚呢,你就开始乐了?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太舒服。

我把莫沂从黑名单放出来,直接打过去。

响了好一会儿他才接,背景挺吵,接着声音就小了,估计进了楼梯间。

「喂?」

我语气挺随意:

「莫总,挺忙啊?」

他顿了一下,「我在医院,雪青她……」

「我知道。」我直接打断,「梨切得不错,这几年没少练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只剩他有点重的呼吸声。

我都能脑补他那副心虚的样子。

「协议签了吗?」

那边更沉默了,隐约能听见他手指蹭手机的声音。

「协议……有几条,我还得再想想。」

他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

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再给你两天。」

「还有,提醒你师妹一句,朋友圈记得分组,或者等我真离婚了再发。」

「我现在一点亏不吃,别逼我去发传单。」

「不然我现在就去医院看‘下属’。」

他立马说:「你别来!」

紧张得不行,抗拒得明明白白。

停了停,好像觉得自己太急,清了清嗓子。

「医院人多嘴杂,对你名声不好。咱们的事,回家再说,行吗?」

「要聊的,协议里都写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

9

低头戳了戳手机。

回了句:【真替你高兴,等离了婚,他就是你的了,开心吗小师妹?】

不到三分钟,那条动态就消失了。

是删了还是把我屏蔽了,不清楚。

我们共同好友不少,总有人会看到。

留着让她自己去解释吧。

搬家公司动作很快。

半天就把所有东西搬到了我婚前买的那套小公寓。

这地方只有莫沂知道,但他从没来过。

当初非要买,他还觉得没必要。

说有婚房了,再买纯属浪费。

我不认同。我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

小时候老师问梦想,别人说当老师警察医生。

我只想做建筑师。

要盖一栋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让无根的自己能扎下脚。

后来我真学了建筑,也买了这套小公寓。

不大,但每个角落都是按我的想法设计的。

莫沂笑我缺乏安全感,说他就是我的家。

现在想想,可能早就不信任这段婚姻了,默默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闺蜜章仪过来帮我整理。

一边拆箱子一边骂莫沂是眼瞎的渣男。

「还有程雪青,一看就是心机深的老白莲!酒精过敏休克?谁信啊!真那么严重还有空发朋友圈?还『谢谢陪伴』?恶心死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勾引人?」

我递了杯水给她,让她别气。

「不值得为这种人气。我现在只想赶紧分开。」

章仪放下水杯,盯着我问:「夏夏,你真能放下?十年呢。」

我望着窗外,阳光正亮。

「放不下也得放。仪仪,东西烂透了,只能扔。不然就和蛆一起腐烂。」

章仪突然笑出声,狠狠抱了我一下:「对!旧的不走新的不来!我给你推十八个年轻帅小伙!」

我们笑成一团。

当晚她就拉我去她新开的酒吧。

10

我盯着她闪亮的眼睛,忍不住笑出声:「你这酒吧刚开业,就打算让我当托儿啊?」

章仪一把将我按在吧台最显眼的位置:「这叫资源不浪费!就你这长相,这气场,坐这儿,肯定有人主动来搭话。」

她转身去招呼客人,我独自小口抿着低度鸡尾酒,打量着这家氛围不错的清吧。

灯光柔和,背景放着爵士乐,确实挺适合放松。

刚坐没多久,旁边高脚凳被拉开。

一个穿纯白T恤的年轻男人坐下,干净利落,带着点艺术气息。他转头看我,眼神清亮,带着一丝试探的笑意。

他声音清爽:「一个人?」

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没正面回应。

他朝调酒师抬了下下巴:「给这位小姐来杯‘日出’,我请。」

我挑眉:「我不太能喝。」

「果汁为主,酒精很低,味道不错,适合……看起来有点心事的人。」

他笑起来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眼神坦荡,让人没法反感。

「搭讪话术挺熟啊。」我点评道,却没拒绝那杯渐变橙黄的饮品。

「有效就行。」他耸肩,「我叫章澈,美院的,常来这儿找点灵感,顺便观察生活。」

「观察生活?」

「对,」他轻啜一口酒,「人的表情、情绪、故事,都写在脸上。比如你,像刚做完一个重大决定,松了口气,但又有点……落空。」

我心里一颤:「学美术的都这么会脑补?」

章澈笑了:「被识破了。不过,我说中了?」

我没答,反问:「那你猜我现在想干嘛?」

他装模作样盯着我几秒,然后往后一靠,举起双手:「看出来了,你想让我闭嘴,或者赶紧消失。」

我终于笑出了声。

11

他的玩笑刚刚好,把我心里的闷气散掉了一点。

我们随意地聊着天。

章澈挺会聊天,懂的东西也多,从展览聊到国外见闻,全程不冷场也不越界。

他很懂拿捏分寸,看我反应平淡,也没硬贴上来,就像个偶然搭话但挺有意思的人。

章仪忙完一通走过来,看见章澈,眼睛一亮:「哟,小澈,行啊,这么快就盯上我最铁的闺蜜了?」

章澈笑着回:「仪姐,我这不是替你照顾客人嘛,总不能让美女一个人干喝吧。」

「少来,你那点心思瞒得过谁?」

章仪拆穿他,转头冲我挤眉弄眼:「夏夏,怎么样?我这堂弟可是美院研究生,颜值担当加才子,单身可撩,别错过!」

我笑着推她一把:「别胡说八道。」

章澈也装模作样地捂脸:「仪姐,给点面子行不行。」

他看了眼表,自然地起身:「行了,不打扰你们姐妹叙旧,我跟同学约了改作业,先撤了。」

他冲我笑了笑,语气轻松:「认识你很开心,回头见。」

我点点头。

「回头见。」

他走得很干脆,反而让人觉得舒服。

至少,不粘人。

章仪凑近我:「真没想法?我亲堂弟,多清纯的小狼狗啊!」

我轻啜一口酒:「刚打算扔掉一件穿腻的旧衣服,没必要马上换新的。先空一阵子,清净清净。」

「有道理。」章仪点点头:「那你先坐会儿,我去别处看看。」

12

两天过去,莫沂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直接甩了个PPT和定位过去。

PPT是熬了一整晚做的,定位就在他公司楼下的停车场。

车刚停稳,就看见莫沂从出口冲出来。

他是跑过来的,领带歪了,额头全是汗,喘得厉害。

挺着急啊。

几步冲到我车边,抬手敲了敲玻璃。

我按下按钮降下车窗,视线没动,盯着前面空着的车位。

「协议带来了吗?」

他深吸了口气。

从包里掏出那份离婚协议,纸角都翻毛了,一看就是反复看过。

「条件太狠了,尤其是财产这块,公司股份……这毕竟是我……」

我直接打断。

「狠?比起你干的事,我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公司起步的钱,一半是我接设计单子一张张画图挣回来的。」

「莫总,现在想赖账?」

「还是说,你觉得你出轨外加那个没出生的孩子,不值这点代价?」

一提孩子,他脸唰地白了,嘴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是我们之间最痛的伤口,一碰就撕心裂肺。

我摸出手机,假装要拨号。

「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正好去你公司开个会,也让程雪青小姐当面聊聊,什么叫‘合理’的分法?」

「别!」他猛地抓住我的手,碰到我皮肤又像触电一样缩回去,「我签……我签!」

再没犹豫,从西装内袋抽出钢笔,手都在抖,刷刷几下签下名字。

笔尖划破了纸,力道大得惊人。

我伸手去拿,他却死死按住不放。

13

抬头,撞进他发红的眼睛里。

「就十分钟,行不行?」

他的声音里透着恳求。

我瞥了眼手表。

「你证件带了吗?」

他一怔,随即摇头。

「开车回去拿,领完证就给你十分钟。」

沉默几秒,他嗓音沙哑:

「好。」

门一开,一个纤细的身影直接扑进他怀里。

「阿沂,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莫沂下意识朝我看了一眼,身子微微后倾。

程雪青和我对视的瞬间,明显僵了一下。

她立刻松开环着莫沂脖子的手,从他身上跳下来。

往后退了半步,站到莫沂旁边,看起来像受了惊。

「嫂、嫂子,我最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莫沂接过话头。

「夏夏,这附近离医院近,雪青还没完全康复,我就让她暂时住几天,等好些了就搬走。」

他往前一步,语气急切。

「你别多想。」

我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落在程雪青脖颈的吻痕上,最后又回到他脸上。

「我明白,时间宝贵,赶紧去拿吧。」

莫沂松了口气,转身要走。

我补了一句:

「不然耽误你们办事,我这个正牌太太可担不起这责任。」

程雪青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眼眶也湿了,含着泪看向莫沂,像极了被欺负的那一个。

莫沂只是皱了皱眉,很快从屋里拿出证件。

擦肩而过时。

「走吧。」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

走出民政局,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莫沂指向对面那家咖啡馆。

「去那儿吧,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喝他们家的美式,几乎每天一杯。」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没错,那曾是我加班画图、赶方案时的续命水。

那时候他总念叨咖啡伤身,然后偷偷换成温牛奶,或是他亲手炖的各种养生汤。

回忆涌上来,又迅速退潮,只剩下一地冰凉。

坐下后,我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

轻轻喝了一口。

很甜。

莫沂刚要替我点美式的动作僵在半空。

低声说:「你以前从不碰这么甜的饮料,我以为你还留恋这里的味道。」

14

「苦日子过多了,有什么好留恋的。」

莫沂眼神明显暗了下来。

他双手交握搁在桌面,指尖用力到发白。

「我知道现在解释也没用,但我真没想离开你,和程雪青很多时候也是被迫的……」

我懒得多听,抬手打断:

「够了啊,你这十分钟是专门来给我讲感情剧的?还是想把你们那点破事包装成青春遗憾?」

莫沂闭了闭眼。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都说了,雪青跟别人不一样。」

我抱着手臂冷笑。

「哪里不一样?不就多了个是你老师遗孤的头衔吗?」

「报恩方法一堆,干嘛非把她塞进小三的位置?她爸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气得从坟里爬出来揍你!」

「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欠他一条命还是几条?」

莫沂脸色瞬间僵住。

「我、夏夏,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她真的没发生什么,我们没走到最后那步。」

我直接笑出声。

「精神背叛和身体背叛,你让我选哪个原谅?还是你觉得哪个更体面?」

「莫沂,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你说的『没到最后』,是指没被我当场抓到?」

我喝光杯底的水。

站起来。

「时间到了,莫总,下个月见。」

我快走到门口时。

身后传来他紧绷的声音。

「夏锦,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我没回头。

夏锦不是冷血,只是心在一次次谎言里耗尽,最后彻底凉透了。

15

回到住处,我开始处理资产划转和股份变更的手续。

律师是章仪推荐的,办事利落,专业冷静,全程只讲条款,让我觉得很安心。

中间莫沂想借律师传些「私事」消息。

比如约我见一面。

或者让我把他被拉黑的账号重新通过。

全被我的律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章仪担心我憋出问题,隔几天就约我出门。

有时候是商场闲逛,有时候是看艺术展,更多时候是去她家的酒吧坐坐。

偶尔会碰上章澈。

他总会过来寒暄几句,聊点近况,或分享几张刚画的搞笑涂鸦,举止得体,从不越界,像个亲切但有界限的朋友。

他的出现,像一阵清爽的空气,偶尔能扫开我心里积着的沉闷。

日子过得很快。

一个月后,我站在民政局大厅门口。

刚下车就看到了莫沂和程雪青。

莫沂瘦了一圈,眼下泛着明显的黑影。

程雪青站他旁边,神情也不太自然。

看到我后,不自觉地绷直了肩膀。

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微妙。

两人现在这状态,完全不像终于在一起的胜利者模样。

据共同认识的人透露。

我走之后,公司内部早有人不满莫沂把私人关系带进工作,尤其对程雪青的特殊照顾。

我那句「发传单」的狠话虽然没兑现,但那天的冲突和离婚的事,还是在圈子里悄悄传了开。

对他名声和一些合作多少造成了影响。

再加上财产和股份的分割,莫沂这段时间确实被折腾得够呛。

钢印盖下,两本深红色的离婚证被推到我们面前。

从此,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16

这天我正盯着屏幕改设计稿。

突然接到莫沂他妈妈的电话。

对这位前婆婆,我心里五味杂陈。

她从来就没真正接纳过我,但一直装得挺客气。

我和莫沂离婚的事,她肯定早知道了。

「阿姨。」我语气平淡地开口。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气,声音比平时软了不少。

「小锦啊,没影响你工作吧?」

「没事,阿姨您说。」

「唉……我知道你们已经分开,我不该再找你。可是……」

她停了一下,语气透着焦虑。

「他爸最近查出问题住院了。莫沂天天医院公司两头跑,整个人都垮了。我听说……前阵子还喝酒喝到吐血……」

「阿姨,您多劝他注意点身体。」

「劝了没用啊!他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轴得很!」

莫母的声音开始发颤,「小锦,我知道是他先对不起你,阿姨没资格开口。可你能不能……就当念着以前的情分,给他打个电话,说句话?他现在只听得进你的话……」

我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安静了几秒。

「阿姨,」

我声音很轻,「对不起,这通电话我打不了。我和莫沂早就没关系了,我没资格插手他的事。您照顾好叔叔,也照顾好自己。」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只剩一声沉重的叹息。

「唉……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你……你自己也保重。」

「谢谢阿姨,再见。」

挂掉电话,我心里没什么起伏。

也许有点怜悯,但更多的是清醒。

他的选择,他的后果,只能他自己承担。

而我,也该过我自己的日子了。

17

晚上,章仪又拉我去酒吧。

今天店里搞了个小型主题派对,人比平时多不少。

章澈也在,看见我们进门,笑着走过来打招呼。

「仪姐,夏锦姐。」

他今天穿了件偏正式的衬衫,看起来比平时多了点成熟气质。

章仪调侃道:「哟,打扮得这么精神,有目标了?」

章澈笑:「这不是听说仪姐带美女过来,得稍微收拾一下形象嘛。」

我笑着轻推章仪一下:「别逗他了。」

章澈却摸了摸鼻子,眼神亮亮地看向我:「夏锦姐,我可不小了,已经成年很久了。」

「行行行,我们澈哥现在是成年人了。」章仪笑得直不起腰,很快被朋友喊去别处。

音乐轻缓,灯光柔和。

章澈转身在吧台调了杯酒递给我。

「刚学的配方,酒精含量很低。」

我接过来尝了一口,酸甜平衡,尾调还带着一点草本的清冽,口感挺有层次。

「挺好喝的。」我真心评价。

他眼睛明显一亮,像是被夸得很开心。

「下周末有个新艺术展,要不要一起去?听说有几个装置特别有视觉冲击。」

我回忆了下日程,周末刚好空着。

「可以啊。」

他笑容一下子更灿烂了,像突然被阳光照透的晴天。

「那就这么说定了!时间地点我回头发你。」

18

可能人都这样吧。

只有东西没了,才想起它的好。

连续几天,我都看见莫沂的车停在我楼底下。

他就在车里坐着,不上来,也不走,就这么干耗着,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晚。

地上一堆烟头,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我从窗帘缝里看他,看那烟头一明一灭,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

来晚的真心一文不值。

他现在难受,与其说是舍不得我,

不如说是不习惯没了我这个后盾。

习惯了有人无条件爱他、信他,现在这个人走了。

而这结果,是他自己选的。

看了几次之后,我就懒得再看了。

他爱耗着就耗着,跟我没关系。

19

周末,我和章澈约好去看展览。

他提前到了展厅门口,穿了件纯白卫衣配牛仔裤。

怀里抱着一束搭配精致的花。

郁金香、白紫罗兰加几支翠雀,牛皮纸包着,很有格调。

看见我,他眼神一亮,快步走近,耳朵微红。

他挠了挠头,有点局促:「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了。不喜欢吗?」

「挺喜欢的。」我笑了笑,低头嗅了嗅,「走吧,进去。」

章澈懂艺术,讲起来清楚有趣,偶尔还来点幽默点评,让我忍不住笑出声。

整个观展过程很轻松。

结束后,我们顺路在附近创意园走走。

阳光正好,风也舒服。

他跑过去买了两个冰淇淋。

递给我一支。

我们默默吃着,看着湖里天鹅游动,氛围安静又自在。

可这份安静没持续多久。

一道压着火气的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

「夏锦。」

20

我回头,看见莫沂站在几步外,脸色黑得像要下雨。

他死死瞪着我,视线扫过我手里的花和冰淇淋,最后钉在章澈身上,眼神充满敌意和打量。

「他是谁?」

章澈本能地站起来,往前半步,侧身挡在我前面。

这个动作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莫沂的怒气。

「我们才离多久?你就这么快换人了?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他声音尖锐,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章澈眉头一拧,刚才那点温和全没了,语气冷了下来:「先生,说话注意点。」

莫沂根本不理他,眼睛只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挖出点愧疚或心虚。

「夏锦,你跟我说,是不是早跟他在一起了?

离婚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那些出轨证据,是不是你编的借口?」

「你天天说我背叛你,你自己不也一样……」

话没说完。

我抬手,干脆利落地甩了他两巴掌。

我拽起章澈的手,转身就走。

直到走远,确定莫沂没追上来,我才松开他的手腕。

「对不起,让你摊上这种糟心事。」我吸了口气,努力压下有点乱的呼吸。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你没事吧?」他盯着我的脸看。

「没事。」我勉强笑了笑,「就是被疯狗冲了一下,挺败兴的。」

「确实挺扫兴。」章澈点点头,又轻快地说,「不过,你刚那两下,挺飒的。」

我忍不住笑了:「谢谢。」

这么一闹,原先的轻松全没了。

我们也没心思再逛了。

21

把手上股份一点点抛售后。

我把那份PPT甩进了公司群。

然后退了群。

手机直接调成静音。

这个时节的大理。

阳光正好,不刺眼,风里还飘着淡淡的花味。

章仪后来告诉我。

群里那份PPT清清楚楚写了莫沂怎么靠职位便利。

把公司资源往程雪青那边偏,有些操作直接坑了公司和其他股东。

还扒出了他俩的私事。

一时间炸翻了整个公司。

程雪青很快被逼走人。

莫沂也在董事会上被拿掉了实权。

现在公司里谁提起他都暗地里骂一句傻叉。

我听着也就当个八卦。

听完就丢脑后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没想到在大理碰上了章澈。

他说是过来采风画画。

我忍不住笑出声,指了指旁边的吧台:

「再帮我调一杯吧。」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