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夫人·牛肝菌”杯第六届中国龙文学奖‖‌‌徐俊林/文

发布时间:2025-09-27 19:52  浏览量:1

南北有菌

徐俊林/内蒙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强调,小菌菇能致富。

“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四季交错,日月升替。自古以来,中国人就在观察自然时思考天地运行的规律,体悟其中蕴含的哲理。

根植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厚底蕴,蕴含对生态治理需求的深刻观照,传递对人类文明走向的深邃思考,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不断丰富、发展、升华,为东方大地带来一场变革性实践,取得举世瞩目的突破性进展和标志性成就。中国实践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注入“源动力”。

《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二十六次缔约方大会气候行动高级别倡导者尼格尔·托平这样解读:“人类命运共同体”“生态文明”在某种程度上就好像用诗歌般的语言描述经济和科学,这是一份“独特的中国礼物”。

中国已成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参与者、贡献者、引领者,主张加快构筑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共建清洁美丽的世界。顺应自然、保护生态的绿色发展正昭示着人类文明发展路径。

在党的生态文明思想的指引下,中国与全世界合作,探索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发展方向,共同建设万物和谐的美丽家园。

四季如春的云南虽说不上有明显的四季之分,却有泾渭分明的旱季、雨季。春夏之交,雨季来临,吃野生菌美食的时节就到了。

当第一场夏雨如约而至,郁郁葱葱的茫茫山野间,打着小伞的野生菌便破土而出,在树丛间悄然露首展身,随后被摆上千家万户的餐桌。

云南到底有多少种菌?明代藩之恒编著的《广菌谱》中,记述了119种食用菌。不过,以明朝时中原地区对云南的了解程度来看,这个数字只是非常保守的估计。明代三大才子之首杨慎极爱鸡枞,《沐五华送鸡枞》是这样写的:

海上天风吹玉芝,樵童睡熟不曾知。

仙翁住近华阳洞,分得琼英一两枝。

诗里把鸡枞比作天上才有的仙草,那是他在滇南流放期间,于苦中寻得的乐趣。

汪曾祺先生曾在昆明住过7年。离开昆明40年后,当他回忆起在昆明的时光,记忆犹新的是昆明的菌子。这位最会写文章的老饕不仅自己忘不了,只要有朋友去云南,他也会强烈推荐野生菌,朋友被他说得食欲大动,果断吃了一顿后,也夸味道鲜美。

他在《昆明菜·诸菌》中就写道:“有朋友到昆明开会,我告诉他到昆明一定要吃吃菌子。他住在一旧交家里,把所有的菌子都吃了。回北京见到我,说:‘真是好!’”

在《人间有味,自在从容》一书里,他以《菌小谱》一文详细地描写了他心中的野生菌:

“雨季一到,诸菌皆出,空气里一片菌子气味。无论贫富,都能吃到菌子。常见的是牛肝菌、青头菌。牛肝菌菌盖正面色如牛肝。其特点是背面无菌折,是平的,只有无数小孔,因此菌肉很厚,可切成片,宜于炒食。入口滑细,极鲜,炒牛肝菌要加大量蒜薄片,否则吃了会头晕。菌香、蒜香扑鼻,直入脏腑。牛肝菌价极廉,青头菌稍贵。”

汪曾祺的文笔总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惊人之语,在这样的笔调中,书写的是食物本味,表达的却是人世间的温情。

更多的文人是借野生菌抒情,表达对大山与自然的热爱。云南著名作家张昆华曾写过一篇描述南华城边菌王山的散文,叫《童话的家园》,发表在《人民日报》上:

“我觉得菌王山上不仅是野生菌可爱,那伴随野生菌的每一片土地、每一座山岩、每一棵树木、每一株小草、每一朵野花、每一道泉水,也同样的可爱可亲。无论上山脚村、中山脚村、下山脚村的村民,正是对菌王山充满了爱,而不是到山中抢劫或掠夺,所以菌王山才成为野生菌的家园、野生菌的宝库,也才成为村民们寻找经济收入、获得友情亲情的靠山……”

四川著名作家欧之德曾到南华天申堂走千年五尺道,回昆明后写了篇《菌儿与古道》的散文,发于《云南日报》“花潮”文学副刊头条,文配图占了报纸的半个版面。在那次行走中,他体会到了山野乐趣与人生滋味。他在文章中这样写道:

“南华的菌儿很多,在适宜它们生长的地方,漫山遍野,美丽温柔。如果把大地变成无遮无拦的天空,它们就是天上的星星。这星星是彩色的,闪烁着格外吸引人的目光。此时,我在被称为‘野生菌王国’的南华,也在山中笨拙地寻找蘑菇,体验一种发现的智慧和山野之乐。有趣的是,我行走的脚下是一条千年古道,赏古道又采蘑菇,一举两得。”

文人大多爱吃,而且懂得吃。这些关于野生菌的诗文,赋予了野生菌独特的审美意义,也正是他们热爱生活、享受人生的一种自我愉悦方式。

这谁啊,把自家的蛋蛋下在别人家的路边了?

等等,瞧着也像土豆呢。

拿刀切开,一下子惊呆。这土豆蛋蛋里面,藏着的是异形嘛?

嘿嘿,云南人坐不住了,这不就是野生菌“马屁泡”(学名“马勃”)嘛。

包在它外壳(学名“外包被”)里的外星人模样的那一团,是它正在发育的“孢子体”;拖着的小尾巴,则是它的“菌索”。

广义来说,“马勃”是一类“腹菌”的统称。腹菌这个名字,很形象地概括了它的形态特征——在它整个生命周期或至少是生命周期当中的一个阶段,都是成一个球腹形的状态,孢子是被包裹在包被层里面的。

除了马勃,还有鬼笔、地星、鸟巢菌等,在形态学的分类上,都可以归为腹菌。

马勃种类不少,切开来也花样百出——草莓、脑花、巧克力……你呢,看出来的是什么?不过这都是它们幼年的时候。

一旦成熟,马勃就会摇身一变,变成菌物界有名的“喷子”!

这是因为成熟马勃体内的孢子组织,已经化成了”一团灰“。这时候的子实体,顶端也往往会形成一个小的开口,只要有外力触碰(这个外力甚至可能是雨水哦),就会噗哧扑哧地往外喷粉粉。

有些种类的马勃会喷得很厉害,不信你瞧瞧下面这个!——这得是怎样的激情喷发啊,让屁股蛋儿都裂开了花儿。

我是土生土长的云南腾冲人,1978年当铁道兵转业调入铁路退休后,加入内蒙古通辽市生物多样性保护协会,多次聆听了吉林农业大学二级教授图力古尔博士作“菌物多样性的保育与利用在内蒙古的实践”专题报告,想起了菌联万物,融合共生——小时候找“鸡枞”菌的趣事……

时令处暑日渐凉,雨水雷响鸡枞长。乡愁欲解知何处,漫山寻觅鸡枞忙……

靠海吃海,海味以参鲍为最。靠山吃山,云南山珍当数鸡枞为贵。松茸、松露之类山珍新贵,纯属东洋、西洋所重,滇西腾冲出产少,乡人颇不屑一顾。松茸有股味,要么烀鸡,要么泡酒,不算待见;乡间语境里呼松露为“猪拱菌”,境况更可见一斑。

鸡枞神秘,既非动物,亦非植物,属真菌类担子菌纲伞菌目伞菌科,和白蚁共生关系密切,至今无法人工栽培。至于得名,清贵州巡抚田雯在《黔书》中是这样记载的:

鸡枞菌,秋七月生浅草中,初奋地则如笠,渐如盖,移晷纷披如鸡羽,故名鸡,以其从土出,故名枞。鸡枞美味,被誉为菌中之冠,清代学者赵翼任贵西兵备道时,赞鸡枞“无骨乃有皮,无血乃有肉,鲜于锦雉膏,腴于锦雀腹”。

鸡枞种类按颜色区分,有青鸡枞、白鸡枞、黄鸡枞等,品质尤以青鸡枞为最,白鸡枞稍逊,黄鸡枞是鸡枞里的巨无霸,柄粗伞厚,重达一两斤者亦很常见。鸡枞品相以花骨朵状为佳,此时确像鸡腿,卖相最好,若放开类伞状,无论是外观,还是品质,便大打折扣了。另有土堆鸡枞、鸡枞花。土堆鸡枞呈带状,又名鞋带鸡枞,质厚肉韧,有嚼劲,用青椒炒食,口味最妙。

至于鸡枞花,应当是小鸡枞,总也长不大,密密麻麻一大片,俏生生跟花朵一样,最为纤弱,采洗不易,但采摘洗净后煮食面条、饵丝是最佳搭配。

故乡腾冲,崇山峻岭,雨水充沛,是鸡枞的主要产地,也流传着许多关于鸡枞的趣闻。

鸡枞好吃,鸡枞难找。鸡枞的生长十分随性,田边、地头、山林、沟壑甚至家里的院子、城里的绿化带等等都会生长,它毫不起眼,能和环境融为一体,加之周边野草、树叶等遮蔽物很多,如果不是经验丰富,眼睛尖,就算你踩踏着走过了,你也不知道鸡枞就在你的脚下,确有绿野仙踪的神秘感。在滇西,不是什么人都能找到鸡枞的。找鸡枞,需要体力、经验、智慧,甚至还要一点点运气和宿命。乡间里认为,找得着鸡枞的人是苦命人,命好的人是找不到鸡枞的。我小时候是找着过鸡枞的,但不多,不算苦命之人。

找鸡枞厉害的人,往往被人们戏称为“鸡枞狗”。雨天打雷后,天刚蒙蒙亮,“鸡枞狗们”头戴竹笠,身披蓑衣,卷着裤脚,背起竹篮,一个人就急匆匆的上山了;他们并不盲目,脑子里藏着找鸡枞的秘密——鸡枞地图:往年的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找到了多少鸡枞,这些有效信息,都会被“鸡枞狗”们牢牢地记在脑子里。鸡枞的生长,规律性很强,生长的时间、地点每年几乎一致,除非恶意的人为破坏后,白蚁才会舍去鸡枞窝,丢弃里面的鸡枞胆、鸡枞饭搬家,重新砌窝。鸡枞胆俗称“乌灵参”,又叫鸡枞茯苓,其实是黒柄炭角菌的地下菌核。鸡枞饭呈灰白色,似不规则蜂房,是白蚁分泌物和土壤树叶的混合,鸡枞就是从鸡枞饭里长出来的。“鸡枞狗”们从不轻易透露鸡枞图的内容,哪怕就是至亲好友都不行,只在年老体衰、找不动鸡枞的时候,才会口耳相授给家人。

我不算苦命人,虽找着过鸡枞,但只有那么一两次而已。记得有一次是在火山脚下的旱谷地中,不经意就找到了一大窝鸡枞,密密麻麻一大片,俏生生跟白雨伞一样。削根棍子,一朵一朵的连根撬起。回家妈妈洗净后,煮了一大锅,滋味鲜美如鸡汤的“乱炖”,连汤带饭几碗下肚,一天的辛苦就得到了美味的回报;自得、快乐、满足的心情,溢于言表。

此后的多年,我只有在梦里,依稀上山砍柴、放羊,找到过好几次鸡枞......白蚁长出了翅膀,化身成为白色的雨伞,在我的身旁恣肆的漫天飞舞。这鸡枞的精灵和守护神,好像在用神秘的舞姿启示着我,我若有所思,若有所悟,感觉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但又说不清。突然之间,白蚁飞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我,在雨夜的旷野里,悄然怅然。

我认为,我就是鸡枞命。我不想命好,我就想亲手找到一窝鸡枞!希望鸡枞窝还在,鸡枞精灵还在,鸡枞依然每年都会生长……

鸡枞吃法多,怎么吃都好吃,炒鸡枞、煮鸡枞、拌鸡枞、酥鸡枞——样样都美味。在故乡餐饮里,下食馆或者赴家宴,鸡枞无论是做为主角烹制,还是当做配角提鲜,只要放了鸡枞,菜品的味道、价格就会立马提升。在滇西,鸡枞最经典的吃法是制成油鸡枞或者是干鸡枞。炸制油鸡枞,各家的配料、制作方法都大同小异,开伞鸡枞洗净沥水晾干,手撕成型,新鲜红辣子斜刀改件,辣蒜瓣切片,菜籽油大火练就后,将所有材料下到锅里,放入适量盐巴,不时搅拌,熬至干香入味、油光红亮时,方才大功告成。制作干鸡枞,工序要简单得多,多选用骨朵鸡枞,这样做出来的干鸡枞,分量斤头在,不会折过多,条索形态自然漂亮。将骨朵鸡枞洗净后,放入大锅,大火加盐熬至汁液收干,小火慢焙干燥即成。若有太阳,再晾晒几个日子,干鸡枞里添加了阳光的味道,滋味最是回味悠长,可以保存几年都不变坏。鸡枞熬制过程中的浓缩汁液,叫做鸡枞油,是鸡枞精华所在,十分鲜美。如果将鸡枞油取出它用,那么这锅干鸡枞成品则没有光泽,无油润感,味道尽失,如同嚼蜡。

当年生活不易,油鸡枞、干鸡枞都是家里的奢侈品,不会轻易吃到。油鸡枞放凉后,装进陶罐里,把口封好,摆在菜橱里,有客来了或是身体不舒服,母亲才会拣一小碟摆出来,以示款待或是安慰。后来家里条件逐渐好转,每年炸制的油鸡枞也逐渐增加,才不再窘迫,可以用油鸡枞拌面条摆阔了。一把挂面滚水下锅,煮至七、八分熟,控水捞出装碗,拣几箸油鸡枞,浇上几勺油,加入适量盐巴、味精、酱油、花椒油、辣子油、葱花,几瓣辣蒜拍碎剁茸,搅拌匀了大口吸溜。那味道简直妙不可言,一大盆油淋面,一个人就能轻松吞下肚。

我更喜欢吃干鸡枞。干鸡枞有别于鲜鸡枞的生嫩脆滑,完全的保留了鸡枞的鲜香甜美,在经历了火与阳光的烤焙后,风味更加厚重了。休闲时,手拿一朵干鸡枞,撕成细丝慢慢品味,丝丝醇香,香进心里。每年晾晒好的干鸡枞,母亲就会小心收拾装袋藏紧了。但不管母亲怎么藏,都挡不住干鸡枞对我的诱惑,我总能暗暗窥探到母亲藏干鸡枞的地方。一条条干鸡枞就如伊甸园的毒蛇,引诱着我把贪吃的双手伸向母亲藏好的干鸡枞。每次“偷”干鸡枞的时候,我都非常小心,袋子周边的瓶瓶罐罐的位置从不改变,捆袋子的绳子怎么捆,“偷”了后还是怎么捆。每次也不贪心,就是抓两三朵,攥在手心,若无其事的放进衣裳口袋里,晚上睡觉时,蜷缩在被窝里,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一丝一丝的慢慢撕吃,在干鸡枞的浓郁香味中,美美的进入梦乡……

中国历来讲究药食同源,家乡腾冲更甚,吃什么,什么就能治病养生,鸡枞也是药,有病治病,无病滋阴壮阳。《本草纲目》里记载,鸡枞益味、清神、治痔;现代研究表明,鸡枞含有人体所需的多种氨基酸,多糖含量高于灵芝,含有治疗糖尿病的有效成分,对降低血糖有明显的效果。

一种东西,好吃,还能治病,这东西就金贵了。这些年,鸡枞的价格,一年一个价,一年比一年贵,从我记事起时的几角钱一斤,已经涨到了一百多元一斤了。以致人心不古,用茭白削成鸡枞骨朵,抹上黄泥巴,让人真假难辨,叫人哭笑不得。想不到颇有仙气的鸡枞,时过境迁后,竟然也沦落成了人心叵测、人性善恶的帮凶,悲耶?喜耶?算了,鸡枞贵了,鸡枞有假了,这鸡枞不吃也罢……

好在北方也有菌!还有神奇的蘑菇圈——生物物种。

蘑菇圈(fairyring):也叫仙人圈,仙人环,是由于蘑菇菌丝辐射生长的缘故。菌丝由中间一点向四周辐射生长,时间长了,中心点及老化的菌丝相继死去,外面的生活力强,于是形成了自然的菌丝体环,并长成蘑菇圈。每当夏季雨过天晴,草地上便出现一个个神秘的圆圈,直径小则十米,大则上百米。周围的牧草呈现出深浅不同的颜色,走近看,那圈子是由带着水珠的白蘑菇组成。

蘑菇圈的形成,其实是一种蘑菇真菌用"孢子"繁殖后代的结果。孢子在菌褶里成熟后,随风散落在枯草腐根中,长出菌丝。他的生命力极强,不停地向四周延展,在草原上形成圆环状蘑菇圈。如果延伸时受阻,便形成半圆形或马蹄形。刚形成的蘑菇圈较小,年复一年,随着菌丝不断向外延伸扩展,蘑菇圈越来越大。大的蘑菇圈外圈直径可达20米左右。如果超过百米,"圈龄"至少有五六百年。这种天然野生白蘑,是食用菌中的极品,味道奇香,顶根粗壮,肉质鲜嫩, 全身白色呈伞状,未张开之前所采集的幼蘑被称为"白蘑菇丁"。在内蒙古草原,不少蘑菇(如白蘑、花脸蘑)都是生长在蘑菇圈上的。

位于锡林浩特市南40多公里处的灰腾锡勒草原,是白蘑生长多、质量好的地方。过去人们将大量蘑菇送到河北省张家口加工销售,张家口成了蘑菇产品集散地,于是人们把它称为"口蘑"。实际上,口蘑并不产于张家口,它的原产地就在灰腾锡勒这片草甸草原上。

浏阳也惊现神秘而美丽的蘑菇圈:红网时刻讯(记者吴思静)近日,浏阳镇头镇石湾村的一田间草皮上出现大量的蘑菇圈,生长得十分茂盛,甚是壮观。

圈内的草比圈外的颜色要更深一些,因为菌丝给圈内的草提供了更多营养。

来自吉林农业大学教授(二级)和博士生导师,兼任中国菌物学会副理事长、通辽市生物多样性保护协会首席专家的图力古尔教授,在菌物科普领域有着显著的贡献,尤其在科尔沁沙地和湿地真菌的研究和推广方面。他的工作不仅涵盖了真菌的分类和多样性研究,还包括了广泛的科普活动。

他的代表作之一是《中国小菇科真菌图志》,这本书基于全国20个省份的调查、标本采集和分子鉴定,详细记载和描述了中国小菇科真菌的种类,包括新种和新记录种。这本书不仅对真菌学研究提供了宝贵资料,也向公众展示了真菌世界的丰富多样性。

担任《通辽生物多样性物种名录》和《通辽生物多样性物种图鉴》菌物卷主编。

此外,图力古尔教授还编写了《吉林农业大学校园蘑菇图册》,这是我国首部校园蘑菇图册。该图册基于十几年时间的研究,图文并茂地展现了吉林农业大学校园及其周边分布的240种野生蘑菇。这本图册不仅为相关专业师生提供了学习和实习的参考,也强调了真菌科普工作的重要性。

图力古尔教授还参与了《真菌改变人类文明史》这本书的编写,该书深入浅出地讲述了真菌在人类历史和文化中的重要作用,从食品制作到药物开发,再到对环境的影响,展示了真菌对人类文明的重要影响。

还有很多业绩,数不胜数。总之,图力古尔教授不仅在学术领域做出了重要贡献,也在科普教育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让更多的人了解和欣赏真菌世界的奇妙和美丽。他的工作不仅增进了人们对真菌的认识,也激发了公众对自然科学的兴趣。

图力古尔教授与李玉院士在菌物科学研究方面有着紧密的合作关系。图力古尔教授在吉林农业大学攻读博士学位期间,李玉院士是他的导师。这段师生关系为他们在菌物科学领域的深入研究和探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图力古尔教授的学习和工作经历十分丰富。他在1983年至1987年间在内蒙古师范大学学习生物专业,随后在1990年至1998年间在吉林农业大学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专业方向是植物分类和作物学栽培与耕作学。自1998年起,他一直在吉林农业大学担任教授职务,并从事真菌分类与多样性的研究。

李玉院士被誉为“蘑菇院士”,在我国食用菌领域有着极高的成就。他不仅建立了中国第一个食用菌多组学数据库,还带动了数万农户依靠食用菌脱贫致富。李玉院士的学术背景和在食用菌领域的贡献为他的学生图力古尔教授提供了宝贵的学术资源和研究平台。

图力古尔教授与李玉院士在菌物科学研究领域有着长期的合作和交流,他们的工作不仅推动了菌物科学的发展,也为菌物科普教育做出了重要贡献。

图力古尔教授是一位著名的真菌分类学家,蒙古族,1962年出生于内蒙古科尔沁草原;他的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真菌分类与真菌多样性的维持机制及保育研究,特别是东北亚地区的菌物多样性及资源开发研究成绩卓著。

填补真菌多样性领域研究空白,这位“蘑菇博士”厉害了!

吉林农业大学菌物研究所图力古尔教授,是我国第一位蒙古族“蘑菇博士”、真菌分类学家,1990年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生物系后被分配到吉林农业大学。

真菌,在日常生活中,老百姓统称为蘑菇。图力古尔笑称自己是给蘑菇上“户口”的人,迄今为止他已让130多种蘑菇有了国际“户口”。

给蘑菇上“户口”,不是看这蘑菇属于什么科属,再建档记录就可以。这“户口”得让国内外菌物学界都点头认可才行。

他的底气——熟读大自然, 精读小蘑菇。

如果发现一个国外有记载、但中国未记载的蘑菇新成员,那就需要给这蘑菇上一个国内“户口”,记录它的国内“出生地”“家庭概况”以及“五官特征”,再起一个适合它的中文名字,此类蘑菇被称为“中国新记录种”。

如果发现一个国内外都没有记载过的蘑菇,那就需要给这蘑菇上一个全世界都认可的国际“户口”,除记录“出生地”“家庭概况”“外貌”等,还要在国际刊物上发表它的“身世血统”,让国际菌物学界认可和接受它,此类蘑菇在分类学上称为“新种”。
图力古尔已在中国大地上累计发现了130多个新种,并给它们上了国际“户口”,填补了真菌多样性诸多领域研究空白。

这130多个新种可不是坐办公室里就能找到的,而是不辞辛苦,每年去深山老林寻得的。图力古尔说,“我们是搞分类的,光读书本不行,要到山林、草原、戈壁、沙漠去读大自然的书。”

图力古尔不惧深山里的各种潜在危险,坚持带学生去采集蘑菇,因为这是研究菌物学最直观、最有效的方法。他就是这么一路走来,才有了今天的“火眼金睛”,“是不是新种、新记录种,我只要扫一眼,就能判断个七七八八。”图力古尔仅在吉林农业大学校园里就发现了6个新种,其中一乳菇种属的蘑菇被其命名为“李玉乳菇”。

几十年来,图力古尔从全国各地,以及东北亚和欧洲多国采集回来的蘑菇有2.5万份之多,如今都存在吉林农业大学菌物档案室,即标本室。他每年可以发现并记录10~20个新种和更多的新记录种,而全国每年蘑菇新种发现数量仅为200~300种,图力古尔团队的新种发现数量就占全国总量的约十分之一。

他的秘诀——眼里有蘑菇,心里长蘑菇。

图力古尔在野外调查,寻找蘑菇新种、新记录种是行家里手,学生每次跟他出去都惊叹于图老师的“火眼金睛”,央求图老师道出其中秘诀。“心里没有,眼里就不会有。这就是秘诀。”

图力古尔表示,能力要靠过硬的理论知识和长期的实践经验换,所以他在招收研究生时,最关心的是其到底热不热爱研究蘑菇这事,也就是心里有没有蘑菇。只有心里“长满”蘑菇,才能在科研的“冷板凳”上“坐”出成绩。

他的权威——判断有理 ,命名有据。

一个肚子里有干货,随时随地都能“倒”出来的人。一个满脑子都是蘑菇,年年往深山老林、戈壁沙漠里钻的人。一个理论知识扎实、实践经验丰富的人,给每个蘑菇上的“户口”都师出有名,让学界心服口服。

图力古尔说,我国菌物“家底”很厚,但是大部分还没有挖掘出来。把“家底”摸清既可以填补国内的生物多样性研究空白,又可以挖掘出像金针菇、杏鲍菇、松口蘑一样有经济价值的真菌物种,对生态的保护和可持续发展也意义重大,因此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基础工作。

在图力古尔心里,摸清“家底”要以时不我待的态度去做。“以前我们国家国力不强的时候,让外国菌物学者占尽先机,连生在我国境内的虫草属真菌冬虫夏草都是外国人命名的,绝不能让这种事再在今天的中国发生。”
也许就是为了争这口气,图力古尔即使年过花甲,也从未停止过进山的脚步。因为在那里,有他热爱了一生的蘑菇事业,有他精神世界的强大支柱,也有他心里不灭的为国科研的火种。

【作者简介】徐俊林,出生于1959年12月,云南腾冲人;1978年3月应征入伍铁道兵九师四十四团机械、汽车连,1984年集体转业并入铁道部十九局四处运输队;1987年1月调入沈阳局集团公司通辽铁路房产段。历任司机、文书、主任劳资员、工会副主席、党委组织助理、党支部书记退休。

参加过京通、通霍铁路、通辽车站及高铁的修建改造等国家重点工程。现为中国铁路作家协会、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

编辑: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