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未息,杯中有潮——饶平开渔节

发布时间:2025-09-22 18:32  浏览量:1

正午十二点,三百门渔港仿佛一面巨鼓,被锣声、炮声和海浪声齐齐击打。烈日炙烤下,潮水缓缓退去,港口的水道逐渐显露,像一条条古老的脉络,指引船只奔赴无垠大海。数百艘渔船整齐排列船旗猎猎,在阳光下闪耀,如同列阵待发的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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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点燃,火光映红船头。顷刻之间,轰鸣声汇聚成一股巨浪,渔船齐刷刷冲向海口。浪花翻涌,海面被搅成一片白色,仿佛有人举起一杯琥珀色的干邑,将整个渔港敬献给大海。

开渔节,是饶平一年中最壮观的时刻。它不仅是一次渔事的开启,更是人与海之间千年契约的再度书写。船长与风浪相搏,从父亲到儿子,生命的节奏被潮水拉长,一代又一代,像浪潮般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匠人的刀锋在木头上游走。潮州木雕,这门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一块樟木之中刻出鱼鳞、海浪与人物的身影。镂空的层次,像一座凝固的海洋,把耐心与时间刻进纹理。工夫茶的香气从另一隅袅袅升起,水与火、茶与器,构成潮汕人最日常的仪式;而在厨房里,铁锅轰鸣,镬火升腾,墨鱼片在热油里翻腾,仿佛再现了海的波涛。

史家的案头,则摊开一本泛黄的地方志。字里行间记载着饶平的来处:宋代的制灵港,曾是古老的世界坐标;明清的南洋漂泊,孕育了“海内有一潮州,海外有一潮州”的格局。海洋,不仅是渔民的田地,更是文化的航道,让潮汕人既守家园,又走向远方。

于是,在这片土地上,海是生计,也是宿命;木是匠心,也是时间;书是记忆,也是方向;茶与酒,是人情与仪式;而食物,则是把一切重新拉回餐桌的纽带。饶平的节奏由此展开:清晨的潮声,午后的刀声,夜晚的酒声,代代传递。风浪未息,杯中有潮——这是大海赋予饶平的旋律,也是潮汕人亘古不变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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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饶平,船长蔡家威的“工位”不在写字楼,而在海上。18年来,他带着船员跟风浪死磕;而他的父亲,至今仍没“退休”,在海上坚持了将近40年。蔡家威说,老爹大概还要再干五六年才会真正上岸。听上去像个打工人惯常的口头禅:“再干几年吧。”可大海就是他们的老板,风浪是KPI,什么时候下班,根本不是他们说了算。

“我14岁第一次跟父亲下海,就是开渔节。”蔡家威回忆。那年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炮声轰鸣,他紧紧抓着船舷,手心冒汗,既害怕又兴奋。几十艘渔船一起开出去的场面,比早高峰的地铁一号线还壮观。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和这片海签了一份“终身合同”,辞不了职。

按照潮汕习俗,开渔节当天清晨,全体船员要先到妈祖庙烧香。妈祖是海上守护神,潮汕沿海几乎村村有庙。蔡家威说,祭拜就是为了祈求“出入平安、满载而归”。没有这一步,出海就像打工人忘打卡,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等到中午12点礼炮一响,船队千帆齐发,那一刻才算正式“开工”。

在蔡家威的记忆里,一次回港的夜晚,兄弟们围坐一桌,摆在面前的是刚打捞上来的鱼蟹,酒杯叮当作响,笑声夹杂着方言。就在那一片热闹中,父亲把一杯干邑推到他面前,那是他人生的第一杯酒。浓郁、炽烈,承载着父辈的期许与责任的重量。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那杯酒,不是劝饮,而是授业,喝下去,才算真正上了这个工种的班。

18年下来,蔡家威的生活节奏被大海牢牢锁定。最长的一次出海,一个多月才回来;最短的,也要看天气脸色,几天就得返航。船上的日子并不浪漫,大部分时间是和冰块、柴油、鱼舱打交道。困了就找个角落打盹儿,饿了就啃点干粮。有人笑说,渔船是“海上的移动宿舍”,每天都在摇摇晃晃地值夜班。蔡家威倒觉得习惯了:大海就是工位,浪声就是白噪音。

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他笑着说:“回家找老婆。”那语气特别打工人:上班是谋生,下班才是生活。偶尔他也会和兄弟们聚上一桌,摆满海鲜、喝酒谈天。饶平人欣赏聊起来畅快真挚的性情之人,也喜欢喝炽烈而有余韵的干邑。蔡家威说:“喝上一口,就能把海上拼搏的劲头激发出来。”

在他眼里,海和酒其实是一回事。出海时,酒瓶放船头,盼平安也盼满载;回港后,酒杯摆上桌,是庆功也是慰藉。每一次开瓶,都像是潮汕人心照不宣的约定。蔡家威说,父亲还在海上,自己也还在海上。40年与18年,在同一片海域叠加,就像浪和浪的呼应,昼与夜的交替。风浪未息,船队未停。饶平人一代代,把命交给大海,也把愿望交给杯中那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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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刘也和作坊的木门,扑面而来的不是油漆味,而是樟木香。空气里弥漫着细细的木屑,阳光斜斜照进来,仿佛都带了一点儿金黄色的滤镜。有人说,这种味道比香薰还“解压”,只是副作用是:衣服回去一拍,全是木屑。

刘也和,从小看着村里人雕刻,自己也忍不住拿起刀来学。别人放学是去踢球,他放学是去削木头。几十年过去,他成了潮州木雕大师,但他笑说自己“只是个在木头上打工的人”。这门手艺,早在2006年就被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而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让这一行一刀刀刻下去,不烂在自己手里。

潮州木雕的“简历关键词”,是镂空、多层次、立体感。明清鼎盛时期,它点缀在庙宇、祠堂、戏台,金漆辉煌,成为家族荣耀的象征。今天,它更像是一种记忆保鲜剂,把过去的繁华浓缩在一块块木头里。

在作坊里,常见的题材有鱼、海参、人物,怎么看都和潮汕这片土地脱不开关系。有人打趣:“你们雕的东西,像把菜市场搬进了木头里。”刘也和不以为然,反而觉得挺贴切:“鱼就是我们自己,浪里翻腾,活着不容易。”土地和生活的气息雕刻着作品的灵魂。

他最常用的是樟木。樟木香气霸道,冲鼻子,但因为耐腐,能撑上百年。木雕的工序非常考验耐心:挑木、画样、粗雕、细雕、打磨、上漆。最讲究的是“油环游城”,必须让漆均匀渗透每一处缝隙。刘也和打趣:“漆工不好,作品就像没化妆的明星,台下全是瑕疵。”但当漆色均匀渗透,木头表面泛起柔润光泽,如同陈年佳酿的琥珀色泽。

潮州木雕最讲究“层”,有时一件屏风要雕几十个层次,前后透视感强烈。老一辈人喜欢在上面刻“二十四孝”“三国人物”,既是装饰,也是教化。木雕成了潮汕宗族文化的一部分——谁家厅堂摆着一座大屏风,就像今天客厅挂了一台巨幕电视:面子。

女儿刘晓洁说:“别人刷短视频,我刷木头。”这句话听着好笑,其实是她的日常写照。年轻人鲜少愿意留下来吃这份苦,手艺最终落在她肩上。没有补贴,也没捷径,靠的就是耐心和喜欢。

她笑说,朋友常调侃她“活在慢动作里”。别人一个项目一个季度结算,她一件作品可能要花几个月甚至一年才交工。对潮州木雕来说,时间就是成本,也是价值。一刀快不行,一刀急更不行,错了只能重来。有人说“工艺是慢的艺术”,在这里简直成了真实写照。

刘也和总结木雕三要素:“要有酒量(底蕴)、气力(全情投入)、真诚(匠心)。”这句话听上去像工艺人的座右铭,事实上,木雕的过程本身也是一种酝酿——一刀急不得,一步也不能错,靠的是对时间的控制和对细节的把握。就像佳酿的陈年:时间提供可能性,匠人赋予方向。木雕与酒,其实都是一门关于“等待与判断”的艺术。

父女并肩坐在木雕台前,一人一刀、一刀一木,节奏缓慢,却像是时间的心跳。木纹一层层叠起,就像代际的交替。那抹由浅至深的木色,在灯光下泛出琥珀般的温润光泽。你会觉得,这里没有什么“高冷非遗”只有两个匠人,用日复一日的坚持,把岁月刻进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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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潮汕,茶不是饮品,而是生活的背景音乐。清晨第一口是茶,迎客的第一杯还是茶。小小的茶桌,几只盖碗,就能撑起一整天的对话。从家庭聚会到生意洽谈,茶桌就是会议室,只不过会议纪要是三泡茶汤。

黄森迪,喃妙品牌创始人,也是茶艺师。他说,单丛茶是潮汕的骄傲,一片叶子能带出整片山场的气息。凤凰山出产的单丛,香型各异:桂花香、蜜兰香、芝兰香……潮汕人说“山场不同,茶气就不同”,一丛一味,几乎能“喝出地图”。

潮汕工夫茶在2008年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它最特别的地方,就是那一套繁复而优雅的冲泡步骤:入水、高冲、拨沫、淋壶、关公巡城、韩信点兵。乍一听像武侠秘籍,其实就是把茶泡得更香、更均匀。黄森迪笑说:“这套流程,比做PPT还讲究。”

看似小动作,其实是生活哲学:细致、讲究、从容。黄森迪说:“泡茶和做人一样,急不得。”茶要经过炭火烘焙、时光沉淀,才能显出独特的香气。潮汕人日常饮茶,就是在练习一种耐心。茶桌上的气氛,既可以很闲散,也能很严肃。闲散的时候,三五好友围坐,边泡边聊;严肃的时候,茶桌就是谈判桌,气氛比咖啡馆还紧张。有人说,潮汕工夫茶是“东方的浓缩咖啡”,小小一杯,能撑住一下午的思考。

在潮汕文化里有句老话:“寒夜客来,茶当酒。”意思是,即使没有酒,也能用茶代替。茶和酒并不冲突,而是各自扮演角色:茶守日常,酒敬仪式。品茗与品酒,其实走的是同一条路。茶要先看茶汤的澄澈,再闻茶香的高扬,最后细品回甘的层次;酒则是先观色泽,再闻香气,最后慢慢品余韵。以眼辨色,以鼻取香,以口品味,一场感官的修行尽在杯中。

有人说,潮汕人把茶喝成了“生活秩序”。早晨第一泡,清清爽爽,是起床号;午后第二泡,浓烈稳重,是工作模式;夜里第三泡,淡淡回甘,是休息的信号。三泡下来,一天就有了节奏。

对饶平人来说,大海是生计,木雕是耐心,茶则是秩序。渔民上船前要拜妈祖,回家要喝一口酒;但在喧嚣之间,总有一盏茶安静地摆在桌上,提醒人们留一口清冽,给心一个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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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潮汕,镬火响起来,比鞭炮还热闹。铁锅一翻,油花四溅,铲子和锅沿的撞击声,像在提醒厨师:“上工啦!”在这里,火候就是考勤表,锅铲就是打卡机。

吴喜滨,大肚林文旅山庄与拙园的主厨,说起潮汕菜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一个字——鲜。潮汕人有句俗话:“牛要现切,鱼要现杀,菜要现摘。”意思很简单:新鲜才敢端上桌。要是食材不够鲜,就算镬火烧得再旺,也等于白忙活。

拿墨鱼来说,做法多得能开个“菜谱专场”:椒盐、白灼、红苕……样样有门道。吴喜滨最爱椒盐墨鱼。他笑说:“这道菜就是海边的‘下酒神器’,要是配上干邑馥郁的口感,吃到嘴里又鲜又美。”

做椒盐墨鱼其实不复杂。墨鱼买回来先清理,去墨、取骨。潮汕人把那块“墨鱼盖”看得很宝贝,说它能煮水养胃,比药还管用。切片之后,裹点脆皮粉下锅。第一遍炸到六七成熟捞出,再复炸一次,就能外脆里嫩。最后撒点椒盐、青红椒、葱花,一翻锅,香气冲天。潮汕话讲:“锅边香未到,隔壁狗先到。”意思是味道飘出去,邻居家的狗都跑来了。

而这盘椒盐墨鱼,最妙的吃法就是配一杯人头马CLUB。入口炽烈浓郁的口感激活味蕾,琥珀色酒液蕴含八角、丁香、肉桂等香料气息,与菜肴本身椒盐味道相辅相成,加上利穆赞橡木桶所赋予酒液的烤杏仁气息,更添层次感,把墨鱼的咸鲜爽脆衬托得更立体。吴喜滨说:“一口墨鱼,一口人头马CLUB,嘴里是海的鲜,喉咙里是酒的暖,这才叫‘对味’。”

潮汕饮食的诀窍,不止“鲜”,还讲“丰”。俗话说:“无鹅不成席。”哪怕只请三五朋友,也要切一盘卤水鹅来撑场面。卤水锅更是传家宝,一代传一代,越熬越香。有人调侃:“潮汕人传家不靠黄金,靠一锅卤水。”

桌上讲究多,座次要排、菜序要对。主客分明,长幼有序,点菜常常是长者拍板,年轻人只管埋头吃。潮汕人还常说:“饭桌就是江湖,筷子就是武器。”一桌人吃下来,谁敬酒、谁让座、谁动第一筷,全在无声中定格人情世故。

潮汕的宴席氛围,更是热闹非凡。婚宴时,大红的“囍”字挂满墙,桌上必有卤鹅、红蟳米糕,寓意大吉大利;庙会时,人声鼎沸,摊子上卖蚝烙、粿条汤,边走边吃,油烟混着鞭炮味,就是记忆里的“潮汕年味”。节庆丰宴上,常有人笑说:“菜要多到桌子放不下,客人才会记得主人的情。”

饮食背后,其实是生活的哲学。潮汕人常说:“吃饭当做人。”吃要对味,做人要对心。桌上的卤水鹅,代表厚道;牛肉火锅,代表细致;一杯茶,是秩序;一杯酒,是情谊。镬火轰鸣的不只是锅里的食材,还有潮汕人的性格:火辣、直接,却又讲规矩。

这种哲学,漂洋过海也没变。到新加坡、曼谷、吉隆坡的唐人街,你总能找到卤水铺、牛肉火锅馆。有人说:“潮汕人漂到哪里,锅就背到哪里。”游子们一口汤、一口饭,瞬间被拉回故乡。饮食就是乡愁,镬火就是信号。

2018年,潮州被评为“世界美食之都”。这不是空头头衔,而是镬火一勺一勺炒出来的。吴喜滨说:“我们厨师就是厨房打工人,火候是绩效考核,菜好吃就是奖金。”潮汕俗话也讲:“人要会说话,菜要会出味。”前者是情面,后者是本事。所以说,镬火与鲜味就是潮汕人的双保险。海上靠风浪,陆上靠镬火。渔民满仓归来,厨师满桌上菜。茶管日常,酒敬欢聚,一口海味配一口人头马CLUB,嘴里有滋味,心里有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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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潮州古城的一条小巷里,黄外浩的书房安静得出奇。木架上堆着地方志和旧典籍,纸页因潮湿而卷曲,风一吹就微微翻动,仿佛也带着一股海的咸味。他笑着说:“要理解潮汕文化,得先从海开始。”

这话一点不假。宋代的制灵港,是饶平最早的对外口岸。那时,南来的商船停泊在此,带来布匹、香料,也把鱼干、陶瓷、潮州窑器运到更远的地方。海,是最早的纽带。到了明清,潮汕人漂洋过海的规模愈发壮观,远赴南洋,成为华侨的重要来源。正因如此,才有了那句传颂百年的俗语:“海内有一潮州,海外有一潮州。”无论走到泰国、马来西亚还是印尼,总有人能听到熟悉的潮州话。

出海,并不只是谋生的手段,更是一种世界观。大海教会潮汕人坚韧,也教会他们开放。坚韧,是因为要搏风斗浪;开放,是因为要学会和陌生人交易,和异国文化交流。潮汕俗话说:“三日不打鱼,两日晒网,命都系在风头上。”能活下去的,都是懂得顺势而为、却又不失棱角的人。

这种性格渗入生活的肌理,流淌在饮食、手艺和人情之中。潮汕的茶桌上有讲究,酒桌上更热闹。潮汕人常说:“茶当水,酒当礼。”茶是日常的秩序,随时能泡一壶,细水长流;酒是仪式的开关,逢喜事必开,一饮解千愁。开渔节的喧闹锣鼓、镬灶边升腾的镬气、工夫茶席间流转的茶香——所有这些生活的棱角与光泽,最终都在酒杯碰撞的清脆声中达成共鸣。

潮州文化里,非遗是最生动的注脚。工夫茶、潮剧、潮州木雕、潮绣,每一项都像是时间留下的注解。木雕师在一块樟木里刻出鱼鳞与海浪,茶艺师在盖碗中演绎“关公巡城”“韩信点兵”,大厨在镬火里炸出椒盐墨鱼,文化学者在典籍里寻找海港的踪迹。他们原本各自为阵,互不相识,却因为人情社会里的一场酒局,被拉到同一张桌子上。起初拘谨客套,举杯小酌;随着人头马CLUB一次次倒满,炽烈冲开喉咙,烤杏仁与香料的香气逐渐弥漫,橡木桶的回甘慢慢铺开,原本陌生的四个人渐渐熟络起来。木雕师聊木纹里的海浪,茶艺师说茶汤的回甘,大厨讲镬火的火候,学者补上典籍里的故事。杯子一次次碰响,就像是为他们的对话打节拍。

潮汕人喜欢说:“茶让人坐得住,酒让人说得开。”这就是所谓的“液体人情”。茶守日常,酒敬仪式;茶是慢慢泡出来的信任,酒是一口干下去的豪爽。这种性格正如人头马CLUB所主张的“不藏每一个棱角”,潮汕人坚定独特、忠于本色,待人接物坦荡真诚,行商做事守信敢拼,将人间烟火与四海潮声,都活成自己的精彩。

2025年,恰逢人头马CLUB进入中国四十周年。四十年,对潮汕来说,是从渔村到大港口、从寄粮到远洋的时代跨度。父亲守海四十年,儿子接力十八年;书页里的文字与牌坊街的灯火,一起见证了时间的力量。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旬,人头马CLUB进入中国时,伴随着经济腾飞,宴席文化更盛,很多家庭把它当“座上宾”,一旦有婚宴、升迁、重大喜事,人头马CLUB都要上桌。卤水鹅、牛肉火锅旁若能再来一瓶洋酒,那才叫齐整、体面。它成了中国人餐桌礼仪中的新符号。潮汕人有句俗语:“酒要好,客才到。”这句话在当时正好应验。

到了今天,人头马CLUB的角色已经发生了微妙变化。它不再只是“宴请搭档”,而是成了一种“社交货币”。它以“不藏每一个棱角”的态度,鼓励每个人为自我的无限可能、精彩瞬间而举杯。人头马CLUB陪伴欢聚瞬间,见证好事发生,为每一个值得庆祝的瞬间而闪耀。潮汕人常说:“人情要对味,酒要对口。”如今的人头马CLUB,正是这种“对味”的象征。

20世纪70年代,中国香港才子黄霑写下的广告词“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朗朗上口,带着东方人对吉祥的执念,陪伴着人头马CLUB的发展。它不是单纯的广告语,而是被潮汕人迅速“本地化”,成了宴席的口头禅。逢年过节、婚宴乔迁,大家举杯时总会笑着说一句“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它成了人情的开场白,也是丰宴的保留节目。几十年下来,这句广告语早已超越商业范畴,变成一种文化符号,把人头马牢牢镶嵌进了中国人的餐桌记忆。

夜幕降临,我们走到潮州的牌坊街。青石板泛着微光,二十二座古牌坊伫立街头,像无声的守望者,注视着渔民的出海与归来,匠人的刀刻与传承,茶桌的从容与餐桌的热烈。这里,茶香与酒香交织,镬火与潮声呼应。人们在举杯之间交换人情,也在灯火之下续写故事。中国香港才子黄霑的广告词还在流传,成为一代又一代人情往来的符号。

潮声不息,杯中有潮。大海的力量,在牌坊街的烟火里继续翻涌,而潮汕的故事,也在一盏茶、一碗汤、一杯酒中,被一遍遍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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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马CLUB的在地回声潮汕人和大海的关系,不是浪漫,而是现实。从饶平的三百门渔港,到潮州木雕的作坊,再到凤凰山的茶园,三种不同的非遗文化,织成了同一片土地的呼吸节奏:搏击、雕琢、等待。它们都指向一个共同的内核——与时间的较量。

在人头马CLUB进入中国四十周年的节点,这些故事,恰好与干邑的语境重叠:大海的起伏像蒸馏器的鼓点,木头的年轮像橡木桶的时光,茶汤的回甘像酒液的余韵。潮汕人与酒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命中注定。

饶平的开渔节,是一年中最热烈的时刻。炮声齐鸣,船旗猎猎,数百艘渔船如同战马般冲向海口。青年船长蔡家威第一次随父亲出海,14岁,手心冒汗。那一刻,他和大海签下“终身合同”,辞不了职。在潮汕人的记忆里,开渔节不仅是一场集体出征,更是一种生活秩序。出海前,船员要去妈祖庙上香,祈求“出入平安、满载而归”。回来时,则是兄弟们围桌,海鲜上桌,酒杯碰撞。蔡家威的第一杯酒,就是在这样的场景里喝下去的——浓郁、炽烈,承载父辈的期许。海是工位,浪声是白噪音,酒是交接棒。从父亲到儿子,40年与18年的叠加,就像浪与浪的呼应。也是在这样的餐桌上,干邑慢慢融入渔港的欢声笑语。人头马CLUB四十年在中国的轨迹,和渔民世代的拼搏节奏并行不悖——它见证了父辈的坚持,也陪伴了子代的启程。

推开木雕作坊的门,扑面而来的是樟木香。木屑在阳光里飞舞,仿佛空气本身都在发光。刘也和与女儿并肩坐在木雕台前,一刀一刀,慢慢雕琢。他说自己不过是个“在木头上打工的人”。潮州木雕以镂空、多层次著称,最讲究“层”。一件屏风可能要雕几十层,像时光一层层叠加。上漆的工序叫“油环游城”,必须让漆均匀渗透每个缝隙,才会呈柔润的光泽。那抹光泽,宛如陈年干邑的琥珀色。木雕的工艺与酒的陈年其实相通:木纹的年轮像酒液的时间层次,每一刀都不可急,每一秒都不可少。刘也和总结木雕的三要素:底蕴、气力、真诚,这既是匠人的座右铭,也是对人头马CLUB“不藏每一个棱角”的独特演绎。四十年来,它将法国干邑的传统与中国土地的感官记忆相连,在潮汕的木香里,也能找到那一抹相通的琥珀光。

在潮汕,茶不仅是饮品,更是生活的背景音乐。黄森迪说,潮汕工夫茶就是“东方的浓缩咖啡”。小小一杯,可以支撑起一整天的对话。工夫茶的冲泡程序繁复:入水、高冲、拨沫、淋壶、关公巡城、韩信点兵。乍听像武侠秘籍,其实是对香气与均匀的追求。潮汕人日常饮茶,就是在练习耐心。茶与酒,并不冲突,而是互为表里。茶守日常,酒敬仪式。品茶讲究观色、闻香、品甘;品干邑则是观酒液、闻层次、尝余韵。两者殊途同归,都是一场感官的修行。正如潮汕工夫茶的“三泡秩序”,中国人的日常因茶而稳,因酒而盛。人头马CLUB四十年来融入中国生活的轨迹,正是在这样的茶桌、酒桌间逐渐生根:它不只是宴请的酒,更是人与人之间信任、真诚与庆祝的见证。

大海的搏击、木雕的耐心、茶的秩序,这三种非遗文化看似无关,却都与“时间”紧密相连。它们让潮汕人学

会与自然共处,也学会如何在漫长岁月里积累韧性与从容。人头马CLUB四十年前在中国海岸首次登陆,也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四十年来,它见证了渔船的冲锋、木雕的刻痕、茶汤的回甘。它不是旁观者,而是和潮汕人一起,把“耐心与时间”注入生活的伙伴。

在渔民的餐桌上,在匠人的作坊里,在茶桌的对话间,总能看到那一抹琥珀色的光泽。它像大海的浪花,也像木纹的层次,更像茶汤的清透。潮声未息,酒香未尽。四十年的风浪、四十年的刀痕、四十年的茶香,最终汇入同一只杯中。

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这句潮汕人最熟悉的口头禅,不只是祝酒词,更像是他们对生活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