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宰相王铎的凶手，竟是写“月落星稀天欲明”的天才诗人？

883年夏末的长安城，大雁塔下的杏花落了一地。刚率唐军收复长安的王铎骑着红马，紫袍上的金线被太阳晒得发亮——他是平定黄巢的总指挥，皇帝握着他手说“卿是朕的萧何”，长安百姓挤在路边扔鲜花，连卖胡饼的老头都喊“王宰相万岁”。

可风光劲还没焐热，第二年春天朝廷就变了卦。僖宗要调他去滑州当义成军节度使，管着黄河边的三十个州。王铎没法子，只得收拾家当：老婆孩子、三十个仆人、二十个侍妾，连烧火的婆子都算上，三百多口人挤了满满二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往东边走。

走的是潼关道，沿黄河滩的柳树都没精打采。王铎怕不安全，从长安禁军挑了五十个护卫，个个扛着长枪，腰间挂着刀。他摸着腰间的玉牌——那是皇帝赐的，想“等到了滑州，得给小儿子买洛阳牡丹，给绿珠添支金步摇”。

绿珠是他最宠的侍妾，扬州来的，眼睛大得像杏子，唱《霓裳羽衣》能把人魂勾走。出发前她抱着王铎脖子哭：“我怕路上有贼。”王铎笑着拍她背：“有护卫呢，放心。”可他没想到，贼就藏在路边的驿站里。

离潼关三十里的“平安驿”，晚上月亮被云捂得严严实实。王铎在房里喝闷酒，想起去年借兵的窝囊——魏博节度使何进滔让他找李山甫谈，那诗人站在客厅里，说话跟扎针似的：“王大人要借兵，得给魏博三万贯犒军费。”王铎当时就火了，指着李山甫鼻子骂：“你不过是个写酸诗的，也配跟我谈条件！”

门突然被踹开。几个蒙脸人举着刀冲进来，刀身映着烛火，泛着冷光。王铎抓起枕头下的剑，刚砍倒一个，后背就挨了一刀——疼得他直抽抽，听见老婆尖叫，小儿子哭着喊“爹”，绿珠喊“救救我”。

护卫冲进来时，已经晚了。三百多口人，除了绿珠被拖走，全倒在血泊里。尸体堆在驿站后园的沙地里，血渗进土里，臭了好几天。驿站的伙计偷偷说，看见一个蒙脸人有“山”字文身，胳膊上还纹着朵菊花。

朝廷派御史查了三个月，没线索。有人说，是李克用的沙陀兵干的，因为他们跟王铎抢过收复长安的功劳；有人说，是朱玫的叛军，想乱中取利。可长安城卖书的老人说：“你们忘了李山甫？那诗人的刀，比沙陀兵还快。”

李山甫是谁？魏博节度使的幕僚，写“月落星稀天欲明，孤灯未灭梦难成”的天才。他爹是魏博的司法参军，当年跟着王铎去长安送文书，王铎嫌他老，不让进营门，还在背后骂“老狗不如”。李父回去就气死了，李山甫攥着父亲的遗书，发誓要让王铎偿命。

去年王铎当宰相，李山甫更恨了——他写了首诗：“报国无门空自怨，济时有策从谁吐”，托人带给王铎，可王铎根本没理他。这次王铎赴任，李山甫偷偷联系了表弟——就是那个有“山”字文身的亡命之徒，又找了九个混混，埋伏在平安驿。

他们没劫多少财，就抢了绿珠——绿珠长得太漂亮，劫色能掩人耳目。李山甫后来写了首诗：“浮世本来多聚散，红蕖何事亦离披”，有人说，这是他后悔了，可后悔有什么用？

王铎的墓在滑州郊外，杂草长得比碑还高。绿珠被卖到江南，再也没消息。路过墓的人偶尔会说：“这宰相死得冤，死在诗人手里。”

《旧唐书》里写王铎“为盗所杀”，可谁都知道，那“盗”是李山甫——写得出好诗的诗人，藏不住心里的恨。你说，这世上最毒的，是不是文人笔下的仇？

文献来源：

1.《旧唐书·卷十七下·僖宗本纪》

2.《新唐书·卷一百八十五·王铎传》

3.《唐才子传·卷八·李山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