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曹丕答应母亲放过曹植,还用七步成诗难为他?其实他放水太多
发布时间:2025-09-18 22:10 浏览量:1
注意:本文故事情节皆是虚构,人物、地点、事件皆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文章内容旨在修心明性,启迪智慧,无关封建迷信,若有缘者得见此文,还请理性阅读。
“魏王殿下,” 司马懿躬身向前,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恭谨,“曹植已带到,听候发落。”
曹丕没有立即回应,他的目光越过司马懿,落在殿外那个曾经的兄弟身上。
往日的种种,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闪过。父亲的偏爱、众臣的拥护、兄弟间的猜忌与争斗,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
如今,他赢了,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彻底坐稳了魏王之位。而败者,则跪在殿外,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殿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01
洛阳,建安二十五年冬,魏武帝曹操驾崩。一场风暴般的权力更迭在平静的宫城内悄然上演。魏王曹丕,手持传国玉玺,端坐于那张曾属于他父亲的龙椅上,目光冷峻如冰。
御座之下,百官俯首,不敢直视新君的威严。殿外,北风呼啸,卷起枯叶在地上打着旋儿,也吹拂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身影。
那人正是曹植,曹丕的亲弟弟。他身着一袭单薄的衣衫,双手被绳索反剪,脖颈上套着沉重的铁链,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他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脸庞,让人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昔日那个才华横溢、意气风发的公子,如今却如同待宰的羔羊,命悬一线。他身后的禁卫军,手持利刃,刀尖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森然的杀气将他团团围住。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殿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素衣的妇人,在侍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她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正是新寡的卞夫人。她顾不得满殿的朝臣,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径直跪在了曹丕面前。
“丕儿,”卞夫人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你这是要……做什么?”她的双眼紧盯着曹丕,那眼神里充满了悲痛与焦虑,仿佛在问他,你难道要亲手了结自己的兄弟吗?
她顾不得母亲的尊严,也不顾及新君的威严,只为保住小儿子的一线生机。她知道,唯有自己,才能唤醒曹丕心中残存的一丝温情,才能为曹植求得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02
“丕儿,”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又异常坚定,“你可还记得,你和子建小时候,是什么模样?”
曹丕的目光凝滞了。他想起了年幼时,那个在父亲面前格外活泼的弟弟,那个总喜欢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兄长”地叫着的稚嫩童声。
他记得,有一次,他们一起在花园里扑蝴蝶。曹植不小心摔倒,膝盖蹭破了皮。他立刻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帮他吹着伤口,然后用自己的衣角,替他擦拭着血迹。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作为兄长的责任与温情。
“母亲,人总是会变的。”曹丕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实。
“是啊,人会变。”卞夫人苦笑着,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可血脉不会变!你们流着相同的血,是同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骨肉啊!你难道要为了这世俗的权力,让兄弟相残的悲剧在我的眼前上演吗?”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入曹丕的心脏。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手臂上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一次围猎,一头被激怒的野猪突然冲向毫无防备的曹植。
他想也没想,便冲上前去,替弟弟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血肉模糊的痛楚他早已忘记,但那份本能的保护欲,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你还记得吗,那年冬天,子建得了重病,高烧不退,”卞夫人继续回忆着,语气变得更加柔和,“你偷偷溜到他床前,握着他滚烫的手,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我发现你睡在床边,衣衫单薄,冻得嘴唇发紫。我问你,你不怕自己也病倒吗?你说,只要子建能好起来,你怎么样都无所谓。”
这些往事,如同一幅幅褪色的画卷,在曹丕眼前缓缓展开。他曾是那个愿意为弟弟付出一切的兄长,曾是那个在弟弟病重时,彻夜守护的亲人。可是什么时候,这些温情,都被仇恨和猜忌所取代了呢?是从父亲开始偏爱曹植的才华,还是从那些投机取巧的大臣,开始站在弟弟身边,为他摇旗呐喊的时候?
“丕儿,我知道,你们兄弟之间,为了这王位,有过许多不愉快。”卞夫人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深深的无奈,“可你们争的,终究是虚无缥缈的权势。如今,你赢了,你已是魏王,大权在握。子建他已没有任何威胁,他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罢了。你何不念及旧情,给他一条生路?”
曹丕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想说,不,他有威胁。他的才华,他的名声,他背后那些不甘心的旧臣,都像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威胁着他的统治。他想说,权力不是虚无缥缈的,它是实实在在的,是用无数的算计、牺牲,甚至是他自己童年时的快乐换来的。
然而,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无法面对母亲那充满希冀的目光,也无法否认自己内心深处,对那个曾与自己手足情深的弟弟,还残存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母亲,朝堂之事,岂能儿戏?”他最终挤出了这句话,声音干涩而无力。
“难道,亲情就能儿戏吗?”卞夫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悲痛,“你难道要让我亲眼看着,你们兄弟自相残杀吗?你难道忘了,当初你父亲为了王位,连自己的兄弟都下得去手,你难道也要重蹈覆辙吗?!”
曹丕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当初,曹操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曾毫不留情地杀害了许多与他作对的兄弟。
那些血腥的过往,是他父亲身上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他曾以为,自己不会像父亲那样,用如此残暴的手段来清除异己。可如今,他却发现,自己正一步步地走着父亲的老路。
“丕儿,母亲知道,你背负着整个江山。”卞夫人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但那份平静,却比刚才的激动更让人心痛,“但请你记住,江山再大,也比不上血浓于水的亲情。子建他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他已失去了所有,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性命。你何不放他一马,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后路?”曹丕的眼神变得迷茫。
“是啊,后路。”卞夫人苍凉地笑了笑,“你坐拥天下,看似拥有了一切。可当你年老,当你身边再也没有可以信赖的人时,当你回首往事时,你难道希望,你的记忆里,只有手足相残的血腥,而没有手足情深的温情吗?你放过子建,不仅仅是给他一条生路,也是给你自己,留下一个可以回忆的美好。”
卞夫人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曹丕的心上。他原本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似乎动摇了。他想起了父亲晚年的孤独,想起了父亲身边,再也没有可以推心置腹的亲人。他不想重蹈覆辙,他不想在多年之后,成为一个孤独的帝王,身边只有阿谀奉承的大臣,而没有真心关怀的亲人。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母亲面前,轻轻地将她扶起。他的手,依旧冰冷,但他的眼神,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冰冷的杀意。他看着母亲苍老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他无法完全忽视母亲的恳求,更无法忽视自己内心深处,那份对兄弟情谊的复杂情感。
03
在母亲被搀扶到一旁歇息后,大殿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曹丕没有立刻回到龙椅上,他背对着群臣,站在殿中央,如同一座孤寂的雕塑。他的思绪,已然跨越了眼前的朝堂,回到了那些尘封已久的岁月。
他想起,在父亲的眼中,曹植是怎样一个“宝”。那时的曹植,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闪烁着无人能及的光芒。他出口成章,落笔生花,每每在宴会上赋诗,都能引来父亲和众臣的赞叹。而他,曹丕,却被掩盖在那耀眼的光芒之下,仿佛只是一块黯淡的石头。
“丕儿,你的文章,少了些灵气。”
“子建的诗,胜你百倍!”
父亲的话语,如同刻刀,在曹丕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他并非不才,他能写出《典论》,能论述治国之道,但他知道,父亲更欣赏的是曹植那种天马行空的文人气质。他曾无数次地在夜晚,在书房里,嫉妒得近乎发狂。那份嫉妒,像毒蛇般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呼吸。
“子桓,你何必如此?” 贾逵曾在他失意时劝慰道,“王上欣赏文才,但更看重的是治国之能。论谋略,论权变,你又何曾输给过子建?”
是啊,论谋略,论权变,他从未输过。他不动声色地拉拢大臣,经营自己的势力。
他小心翼翼地藏起锋芒,不让父亲察觉他的野心。
他甚至设下圈套,让曹植在父亲面前犯下大错,以至于最终失去了宠爱。他像一个最精明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时机,直到猎物落入他的陷阱。
可当他终于站在了权力的巅峰,俯视着脚下那个曾经的竞争对手时,他却发现,内心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淋漓。相反,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在父亲去世前,他曾去探望。当时父亲握着他的手,说了最后一句话:“丕儿,你已是魏王,以后,再也不用活在为父的阴影下了。”
可他真的摆脱了阴影吗?他看着殿外跪着的曹植,他似乎看到了父亲的影子。父亲的才华,父亲的抱负,父亲对文人雅士的偏爱,都曾在那个人身上得到完美的体现。杀死曹植,就像是在杀死父亲的一部分,杀死那个他曾无比敬仰,又无比痛恨的父亲。
他缓缓地走向殿外,站定在曹植面前。他低头,看着弟弟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如今已被尘土和疲惫所覆盖。
“子建,”曹丕开口,声音低沉而嘶哑,“你可知罪?”
曹植没有抬头,只是轻声回答:“知罪。”
“那你可知,你的罪行,该当何罪?”
“当死。”
曹丕的心猛地一颤。他想听到的,是辩解,是求饶,是任何能让他找到一个“台阶”下的话语。可曹植的回答,却如此干脆,如此决绝,仿佛他早已厌倦了这世间的一切,只求速死。
“为何不辩解?”曹丕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你不是素来能言善辩吗?你不是能写出锦绣文章吗?为何到了此刻,反而一言不发?”
曹植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神采的眼睛,此刻却空洞而黯淡。他直视着曹丕,脸上没有恐惧,也没有怨恨,只有一种看透了世事后的平静。
“兄长,成王败寇,有何可辩?”曹植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今日你我,不过是这权力之争的两种结局。你赢,我输。你为王,我为囚。若我今日辩解,也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这番话,如同一根针,扎进了曹丕的心脏。他原以为,自己赢得了彻底,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输得一败涂地。他赢得了天下,却输掉了兄弟情。他赢得了权力,却失去了内心的平静。
“你当真以为,我今日,是为你辩解的机会而来?”曹丕的语气变得冰冷而危险,“你可知,母亲为了你,放下身段,跪在我的面前。你可知道,她为了保你一命,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曹植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波动,他那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
“母亲……她还好吗?”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她不好!”曹丕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大声吼道,“她因为你,悲痛欲绝!你自诩才华横溢,可你为她做了什么?你为这个家做了什么?你为了那些不切实际的野心,将她陷入了这般境地!你可知,你最大的罪过,不是与我争储,而是让她,让我们的母亲,为我们兄弟间的恩怨,如此伤心!”
曹植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低下了头,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他没有哭,但他那压抑的悲伤,却比任何眼泪都更让人心痛。他知道,兄长说得没错。他为了那些虚无的抱负,为了那些所谓的朋友,辜负了母亲的期望,也辜负了他们兄弟间的感情。
曹丕看着弟弟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感情。他知道,曹植已经彻底崩溃了。他的骄傲,他的才华,他的自尊,都在这权力的碾压下,被摧毁得一干二净。他已不再是那个对他有威胁的竞争对手,他只是一个被击败的失败者,一个被剥夺了一切的文人。
杀他?杀一个已经彻底认输,毫无反抗之力的弟弟?曹丕扪心自问,他能下得去手吗?他想起了母亲的恳求,想起了那道手臂上的疤痕,想起了童年时那些温情的画面。他发现,自己的手,无论如何都无法伸向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兄弟。
他必须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一个既能安抚母亲,又能保全自己的威严,还能让天下人无话可说的方法。他要让曹植活下去,但不是以一个竞争者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完全无害的“诗人”的身份。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声音已恢复了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子建,我给你一个机会。”曹丕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一种超然的冰冷,“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最后机会。”
04
曹丕那句“我给你一个机会”,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殿内的沉寂。所有大臣都抬起了头,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
司马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曹丕,试图揣测这位新君的心思。
而卞夫人的脸上,则燃起了微弱的希望之光,她那双布满泪痕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大儿子,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兄长,你说……什么?”曹植的眼神也从空洞变得迷茫,他似乎无法理解,在这样的绝境中,为何还会出现“机会”这个词。
曹丕没有直接回答,他缓缓地走回龙椅前,却没有坐下,而是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曹植。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机会不是施舍,而是一场关乎生死的考验。
“子建,你素有才名,”曹丕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审判者的威严,“天下人都说,你文采斐然,出口成章。既然如此,今日,我便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曹植的脸上没有喜悦,也没有激动,只有一种深深的困惑。他不知道,这位曾经与他争锋相对的兄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请兄长赐题。”他平静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曹丕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慢慢地伸出手,指向大殿外的一口枯井:“你我兄弟,因何相争,你比我更清楚。”他的目光又转向大殿的屋檐,那里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横梁,“我知你心中怨恨,怨我心狠,怨我无情。”
“今日,我命你七步成诗。”曹丕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所有人的心上,“你从这殿门开始,每走一步,便要构思一句。待走到那口枯井边,恰好七步。七步之内,你必须作出一首诗,以这殿堂为景,以你我兄弟情谊为题。若你能做到,我便饶你一命。若你做不到……休怪我大义灭亲!”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七步成诗?这是何等苛刻的要求!且不说每走一步便要构思一句,单是这生死攸关的压力,便足以让任何才子大脑一片空白。这是考验才华吗?不,这分明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死局!
司马懿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曹丕此举,绝非一时兴起。他是在为自己,为母亲,也为天下人,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他将曹植逼入绝境,如果曹植失败,那便是他自己才疏学浅,怨不得别人。
如果曹植成功,那便是天意,他可以顺水推舟,放曹植一马。无论哪种结果,他曹丕,都将占尽大义。
卞夫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她不顾侍女的搀扶,挣扎着站了起来:“丕儿,这……这太难了!这分明是要子建的命啊!”
“母亲,您不必担心。”曹丕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我给他机会,他若能抓住,便是天命。若他抓不住,那也怨不得我。”
他看向曹植,目光如炬:“子建,你可敢接下?”
曹植缓缓地从地上爬起,他没有去看母亲焦急的眼神,也没有去看周围大臣窃窃私语的嘴脸,他只是直视着曹丕,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颓然,反而燃起了一丝久违的斗志。
他知道,这看似是一个死局,但却是他唯一的生机。他知道,兄长的心思,比他想的更加复杂。曹丕给他机会,并非是单纯的仁慈,而是因为他需要一个能让他“放水”的借口。他需要一个,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的理由。
“有何不敢?”曹植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兄长既给机会,弟弟自当全力以赴!”
曹丕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向着殿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曹植深吸了一口气,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衫,然后迈出了第一步。
一步……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的每一个角落。那些曾经陪伴他欢笑、陪伴他流泪的记忆,此刻如同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他想到了父亲,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兄长,想到了所有曾经深爱他,又背叛他的人。
二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生前最爱的一首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他想到了父亲的抱负,想到了父亲的痛苦。他知道,父亲一生都在追求一个完美的盛世,可最终,却还是败在了权力之下。
三步……
他看到了殿外的阳光,洒在地上,也洒在他身上。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才华,那些流传千古的诗篇,那些被世人赞叹的锦绣文章。可此刻,他却发现,这些荣耀,在生死面前,是何等的微不足道。
四步……
他走到了殿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殿内的兄长。曹丕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可此刻,他却觉得如此陌生。他曾以为,他们兄弟情深,可以共创伟业。可最终,他们却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五步……
他迈出殿门,脚下是冰冷的青石板。他听到了风声,也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他知道,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他的脑海中,思绪万千,但只有一个主题,反复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兄弟相争,相煎何太急?
六步……
他看到了那口枯井,那口曾经他们兄弟二人,一起玩耍时,被当成藏宝洞的枯井。他想起了那时候,他们天真无邪的笑容,想起了他们曾经对彼此许下的诺言。可如今,那些美好的过往,都已如同枯井般,干涸无水。
七步……
他停下了脚步,稳稳地站在枯井边。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大殿内的曹丕身上。他知道,他只有一次机会。他要用这首诗,告诉兄长,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心中所想,所感,所痛。他要用这首诗,来控诉这世间的残酷,来控诉这权力的悲剧。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开口。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如同惊雷,响彻了整个洛阳城。
05
“煮豆燃豆萁……” 曹丕的心猛地一颤,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这朝堂之上,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他如同那燃烧的豆萁,毫不留情地燃烧着一切,包括他那血脉相连的兄弟。
“豆在釜中泣……” 曹植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力量。他那双黯淡的眼睛里,此刻仿佛有泪光在闪烁。
他在哭泣,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釜中的豆子。他用那豆子来比喻自己,比喻那个被亲人所伤害、被权力所煎熬的自己。这句诗,如同尖刀,狠狠地扎进了曹丕的心脏。他听到了,他听到了那豆子的哭泣声,也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哀鸣声。
大殿内的气氛凝滞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他们知道,高潮来了,但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这位才子又将如何收尾,如何在这短短的七个字里,完成对这场审判的最终反击。
曹植没有停顿,他那平静而又充满力量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判决书般,宣读着这场悲剧的最终结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当这最后一句诗脱口而出,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司马懿的目光,从曹植的身上,转到了曹丕的脸上。他看到,曹丕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双一直冰冷如霜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他看到,曹丕那一直紧绷的下颌,在这一刻,松弛了下来。
卞夫人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没有去看自己的两个儿子,她只是捂着嘴,无声地哭泣着。她知道,这首诗,是她的儿子对她最大的安慰,也是对这场兄弟相残的悲剧,最血腥的控诉。
曹植站在原地,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没有去看兄长的反应,也没有去看周围大臣的表情,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看破了红尘的僧侣。他的身体,虽然依然被绳索捆绑,但他的灵魂,却在这一刻,彻底得到了解放。他用这首诗,为自己赢得了尊严,也为这段兄弟情,写下了最后的挽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所有人都沉浸在那首诗所带来的巨大震撼中。那首诗,不仅仅是控诉,更是拷问。它拷问着曹丕的良知,拷问着在场所有人的灵魂。它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在权力面前,亲情,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
曹丕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小时候,他与曹植一起在后花园里,玩耍嬉戏的场景。他想起了曹植那句“兄长,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想起了自己那句“子建,我们永远是兄弟”。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天真无邪,多么的无忧无虑。可如今,这些美好的记忆,却都化作了那釜中的豆子,在滚烫的汤水中,流着血泪。
他再次睁开眼睛,目光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冷酷和杀意,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奈。他知道,他输了。他赢了权力,却输掉了人性。他赢了天下,却输给了这首简短的《七步诗》。
他缓缓地,走下龙椅。他一步步地,走向殿外,走向那口枯井,走向那个曾经的兄弟。他的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重的自责和痛苦。当他走到曹植面前时,他伸出手,轻轻地,解开了捆绑在曹植身上的绳索。
“子建,你赢了。”曹丕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他没有去看曹植的眼睛,他只是低着头,看着那解开的绳索,“我放你一马。”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无不震惊。他们原本以为,曹丕会找个借口,将曹植处死。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放过了他。他们面面相觑,心中都充满了疑惑。这真的是仁慈吗?还是,这是一种更高明的手段?
曹植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没有道谢,也没有激动,只是平静地看着曹丕。他知道,兄长放过他,并非是单纯的仁慈,而是因为这首诗,让他无法再下手。这首诗,不仅救了他的命,更将兄长永远地钉在了道德的十字架上。
“我不想做那相煎的豆萁,子建。”曹丕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我给你安乡侯的封号,给你一处封地。你此后,就安心地做你的诗人吧。”
06
曹植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没有道谢,也没有激动,只是平静地看着曹丕。他知道,兄长放过他,并非是单纯的兄弟情,而是因为这首诗,让他无法再下手。这首诗,不仅救了他的命,更将兄长永远地钉在了道德的十字架上。
曹丕的话看似仁慈,实则却是最无情的判决。他要的,不是曹植的死,而是曹植的政治生命彻底终结。他要将曹植贬为毫无威胁的闲散王爷,将其永远地放逐在洛阳之外,断绝他与朝廷旧臣的所有联系。他要让曹植活着,但不是以一个兄弟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彻底被阉割了政治抱负的“诗人”的身份。
“你走吧。”曹丕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去你的封地,好好地做你的诗人。没有我的旨意,不许踏入洛阳城半步。”
曹植没有再多言,他只是向着曹丕,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兄弟之间,已经彻底地划清了界限。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只剩下君臣之间的疏离和防备。
看着曹植离去的背影,曹丕的心中,五味杂陈。他赢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可他却发现,他失去的,远比他得到的要多。他失去了兄弟,失去了亲情,失去了童年时那些美好的回忆。他坐拥天下,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缓缓地走回龙椅,坐下。他看着殿下跪拜的大臣们,他们的脸上,依然是恭敬和顺从,可他知道,他们的心里,早已有了自己的计较。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将永远活在“手足相残”的阴影下,永远无法摆脱这首《七步诗》带给他的枷锁。
他用最少的代价,达成了最大的目的。他保全了名声,稳固了统治,也彻底摧毁了曹植的政治抱负。他是一个成功的帝王,但他却不是一个成功的兄长。他用最冷酷的政治手段,将这段兄弟情,彻底地埋葬在了那口枯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