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在广场摆地摊，偶遇校草跟校花表白

我在自家广场摆个摊，完成我的艺术实践作业。

却撞见校草男神捧着天价玫瑰向系花告白。

系花纤指一点，落在我那小摊上，声音温柔又无辜：“她赚生活费好辛苦，你全都买下来帮帮她好不好？”

校草看我的眼神满是嫌弃，甩过钱：“卖完快走，别在这丢人现眼。”

我看着他俩一个施舍一个怜悯的表演，笑了。

01

我叫苏晓玥，此刻正坐在星耀广场一楼中庭的休息区，摆弄着我那个小小的创意手工编织摊。

摊位上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都是我用各色棉线、羊毛钩织出来的小动物、杯垫、发夹什么的，造型别致，色彩搭配是我喜欢的调调。

这是我们设计专业课的实践作业之一——「在地性艺术实践」，要求观察特定环境并完成一件与之互动的艺术作品或商业尝试。

我选了观察自家商场里的人群互动，顺便摆个摊，体验一下“交易”的过程。

星耀广场，我家开的，没错，就是那个占据了本市黄金地段，奢侈品云集，平时我爸妈都懒得来查账的星耀广场。

我挑这儿，图个方便，也清净。

周末下午，商场人流如织。

我正低头给一个新完成的编织小狐狸调整尾巴的角度，就听见不远处一阵骚动。

抬起头，好家伙，人群围成了个圈，中心点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校草顾宇宸，还有以温柔善良闻名全校的系花白婉婷。

顾宇宸今天打扮得人模狗样，一身名牌，手里捧着的一大束厄瓜多尔玫瑰价格估计能顶我这一摊东西好几倍。

他单膝跪地，正深情款款地对白婉婷说着什么，周围手机摄像头亮成一片，起哄声不绝于耳。

白婉婷捂着嘴，眼睛亮晶晶的，脸颊绯红，一副惊喜又害羞的模样。

顾宇宸顺势拉起她的手，将一条亮闪闪的钻石手链戴在了她腕上，周围顿时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才子佳人，万众瞩目，确实像偶像剧现场。

我挑了挑眉，低下头继续弄我的小狐狸。别人的热闹，看看就好。

然而，我不找事，事却找我。

“哇，宇宸，你看那个！”白婉婷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的颤音，指向了我的方向，“好可爱的手工编织啊！”

顾宇宸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来，目光扫过我的小摊，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白婉婷轻轻摇晃他的手臂，声音甜得能齁死人：“我真的好喜欢这种手工的东西，充满了心意呢。那位同学在这里摆摊赚生活费一定很辛苦，宇宸，你把她这些都买下来好不好？就当支持一下同学，也当……也当庆祝我们在一起了？”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焦到我身上了。

“那不是设计系的苏晓玥吗？她怎么在这儿摆摊？”

“听说她家境很一般啊，估计是出来赚外快的吧？”

“啧啧，在星耀广场摆地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还是婉婷心善，这时候还想着帮助同学。”

“顾少真幸福，女朋友人美心善！”

议论声嗡嗡地传入耳朵，顾宇宸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

他大概是觉得被我这种“穷同学”围观了他的盛大告白，有点掉价。

他大步走过来，下巴微抬，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扫过我摊位上那些五颜六色的编织品：“这些东西，一共多少钱？我全要了。”

我放下手里的小狐狸，拍拍手，抬头看他，微微一笑：“单件八十八，这里一共二十件，诚惠一千七百六。看在同学份上，抹个零，一千七好了。”

成本加手工，这个价很公道，甚至算友情价了。

顾宇宸嘴角抽动了一下。

显然，这个数字比他预想中地摊货的价格高出一大截。

但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白婉婷期待的目光中，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滴”的一声，转账成功。

他几乎是立刻转身，把那一大袋编织品递给白婉婷，语气宠溺：“婉婷，送你，你喜欢就好。”

白婉婷接过袋子，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得意，看向我时，眼神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关怀”：“晓玥，今天真是谢谢你啦！一下子赚了这么多，够你几个月生活费了吧？我们等下要去顶楼的米其林餐厅庆祝，你肯定没去过吧？要不要一起？别担心，我们请客。”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客气：“不了，谢谢。实践报告还没写完，得回去赶作业。”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

“看吧，就知道她融不进这种场合……” “婉婷你也太好心了，何必呢……”

顾宇宸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似乎觉得我的存在本身就碍了他的眼，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驱赶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卖完了就赶紧收拾东西走吧，在这种地方摆地摊，也不怕影响商场形象？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出来赚这点辛苦钱吗？”

？？？

我在自家商场做课程实践，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嫌弃我丢人现眼？

我看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

回到学校，我并没把广场上的插曲太当回事。那点“营业额”甚至不够我买件像样的配饰，但完成作业是绰绰有余了。

我甚至有点感谢顾宇宸的“慷慨”，让我提前收工。

然而，我低估了某些人的无聊程度。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去上课，就发现周围人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

窃窃私语声像苍蝇一样嗡嗡围绕着。

“就是她，昨天在星耀广场摆地摊，被顾少和婉婷撞见了。”

“我的天，真的跑去摆地摊啊？这么缺钱吗？”

“听说顾少可怜她，把她那堆破玩意儿全买下来了，花了一千多呢！”

“婉婷真是人美心善，还主动帮她。”

“不过她也好意思收那么多钱？那些破线团值吗？”

我面无表情地找到位置坐下，拿出课本。不用想，肯定是昨天围观的人把事态添油加醋发到校园论坛了。

果然，课间休息我随手一翻，就看到了那个飘红的帖子——《惊！设计系某女生星耀广场摆摊，偶遇校草告白，获“天价”施舍！》。下面配了几张我摆摊和顾宇宸付钱时的模糊照片，评论区更是乌烟瘴气，什么“穷酸”、“想钱想疯了”、“道德绑架”的帽子扣了一堆。

同时，我也刷到了顾宇宸和白婉婷的朋友圈官宣。

九宫格照片，玫瑰、钻石手链、高级餐厅……配文是顾宇宸写的：“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

白婉婷在下面回复：“谢谢你给的所有的安全感[爱心]”

底下是一水儿的“99”、“郎才女貌”、“羡慕哭了”。

我扯了扯嘴角，锁上屏幕。感恩冤大头，让我的实践作业数据格外漂亮。

上课铃响，白婉婷和她的几个小姐妹才姗姗来迟，坐在了我前排。

她手腕上那条卡地亚的钻石手链在灯光下格外晃眼，引得旁边几个女生一阵低低的惊呼和羡慕。

课间时分，那几个女生又围着她讨论手链。

“婉婷，顾少对你真好！这手链太配你了！”

“是啊，得好几万吧？真羡慕！”

白婉婷温柔地笑着，不经意地捋了下头发，让手链更充分地展示：“其实价格不重要，重要的是宇宸的心意。”

这时，坐她旁边的女生周倩突然“咦”了一声，目光落在我别在帆布包带上的一个胸针上。

“婉婷，你看苏晓玥那个胸针……形状好特别，好像也是某个小众奢牌的标志变形啊？”

那胸针是我妈上次去法国看秀，一个独立设计师朋友送的礼物，羽毛缠绕着星辰的造型，用的特殊合金和微镶工艺，确实独一无二，价格估计能买白婉婷手腕上那条量产手链好几条。

我觉得好看，就随手别包上了。

周倩这话一出，几个女生都看了过来。

另一个女生李莉立刻嗤笑：“开什么玩笑？周倩你眼花了吧？苏晓玥昨天还得靠摆地摊赚钱呢，能买得起奢牌？就算是小众的，也得大几千上万吧？”

白婉婷也转过头，目光在我胸针上停留了两秒，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和温柔：“晓玥，这个胸针很好看啊，在哪里买的？这个款式我好像没见过。”

我头也没抬：“别人送的。”

李莉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声音更大了：“送的？呵，怕是哪个地摊买的仿货吧？看着是有点特别，但做工也就那样嘛。苏晓玥，买假货也得挑个像样点的牌子仿啊，仿这种没人认识的所谓‘小众牌’，一眼假好不好？”

我懒得跟她们争辩：“你们没见过，不代表它不存在，也不代表它是假的。”

“不是假的难道还是真的？”李莉翻了个白眼，“婉婷可是经常研究这些的，她说没见过肯定就是没见过！你是不是看婉婷有了新手链，心里不平衡，所以才弄个假胸针来找存在感？”

我简直要被她们的脑回路气笑：“我对别人的男朋友没兴趣，对别人的首饰更没兴趣。你们戏能不能别这么多？”

白婉婷脸上有点挂不住，却还是维持着笑容，她忽然拿出手机，对着我的胸针快速拍了一张照片：“晓玥你别生气，李莉她心直口快。我是真的觉得你这个胸针设计很别致，拍个照问问我的奢侈品顾问，看看是哪个牌子的新品，如果真有，我也想去看看。你不介意吧？”

拍都拍了，才来假惺惺地问？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你问。”

我妈说过，这个设计师的作品很小众，国内几乎没渠道，而且每款都是孤品或限量。白婉婷的那个顾问要是能知道，才算有水平。

周围看好戏的目光更多了，都等着我被打脸。

李莉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婉婷？顾问怎么说？是不是根本没这个款式？”

白婉婷看着手机，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僵硬，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她手指滑动屏幕，似乎反复确认着什么。

周倩也凑过去看：“顾问回什么了？是不是说……”

突然，周倩倒吸一口冷气，声音猛地拔高，甚至破了音：

“什么？！顾问说这是法国设计师Julien LeRoy的独家定制款，预计售价超过……超过五万欧元？！还是非卖品？！这怎么可能！？”

一瞬间，整个教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在我……和我那个“地摊假货”胸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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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针风波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设计系，甚至其他院系也有人听闻。论坛上的风向变得有些诡异，有人坚持说我那胸针肯定是假的，顾问看错了或者被我骗了；也有人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有什么隐藏身份；但更多的是持吃瓜观望态度。

白婉婷和她的小团体消停了两天，看我的眼神却更加复杂，尤其是白婉婷，那温柔面具下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偶尔会泄露出来。

我没空理会这些，因为学年即将结束，最重要的奖学金评选结果要公布了。

毫无悬念，我再次以专业成绩第一和综合评分最高，拿到了国家级奖学金和校级最高荣誉奖学金。此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奖项——“星耀创新实践奖学金”。

这是星耀集团在我们学校设立的，奖励在商业实践和创新方面有突出表现的学生。

辅导员把我叫到办公室，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晓玥啊，恭喜你！又是大满贯！今年学校决定办得隆重些，年度颁奖典礼和星耀奖学金的颁发一起进行，会有很多重要领导和嘉宾到场，包括星耀集团的高层。你作为学生代表之一，要上台领奖好几次，到时候可得穿得正式点。”

她说着，目光在我日常的T恤牛仔裤上扫过，略带迟疑：“嗯……礼服准备了吗？如果没有合适的，学校可以帮忙想办法联系租借……”

我知道她是好意，怕我经济上有困难。我刚要开口说不用，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白婉婷和周倩走了进来。白婉婷显然是听到了后半句，脸上立刻绽开体贴无比的笑容：“老师，您是在说颁奖典礼礼服的事吗？正好，我去年参加晚会买的几条礼服裙，有的只穿了一次就有点不合身了，放着也是浪费。我和晓玥身材差不多，如果晓玥不嫌弃，我可以借她一条呀！”

她说着，亲热地看向我：“晓玥，你别跟我客气哦！颁奖典礼是大事，代表着我们学校的形象呢！”

我看着她那双写满“我可是在帮你”的眼睛，心里一阵膈应。穿她穿剩的旧裙子？还是在那种场合？徐女士（我妈）要是知道了，能直接从演播室杀过来。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干脆地拒绝，“我自己有准备。”

白婉婷像是没听到我的拒绝，反而更热心了，语气里甚至带上一丝不容置疑的“为你好”：“晓玥，你真的不用不好意思。这次典礼不一样，听说星耀集团的董事长可能会亲自来颁奖！那可是给我们学校捐了好几栋楼的人物！场合非常正式，我们可不能给学校丢脸呀。万一……我是说万一，你随便穿件不合时宜的衣服上去，被媒体拍到或者给嘉宾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多不好？”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而且，星耀集团的千金好像和我们年纪差不多，说不定也会来呢！要是让人家觉得我们学校的学生不懂礼仪，那就更糟糕了。”

我：“……”

星耀集团董事长是我爸，他闺女就是我，我会觉得自己丢脸？这逻辑真是感人。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帮”我，顺便踩我一脚，落实我“贫穷需要她施舍”的形象。

我不想在辅导员办公室跟她多费口舌，只是再次强调：“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有自己的安排。不会给学校丢脸的。”

白婉婷这才像是无奈妥协，脸上却明晃晃写着“不识好人心”和“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她叹了口气：“那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找我哦。”

周倩在一旁帮腔：“婉婷你也太好心了，有些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离开办公室，我摇摇头。行吧，既然她这么期待，那就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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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典礼当晚，学校大礼堂灯火辉煌，座无虚席。

我作为主要获奖者之一，需要在后台提前准备。等我换好衣服，做好妆发，从临时更衣间走出来时，后台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

好几个学生会的干事和同样要领奖的同学都看了过来，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我身上穿的是一条徐女士提前帮我选好的烟灰色星空纱裙。裙子设计看似简洁，但用料和剪裁极佳，裙摆上缀着细碎的晶石，灯光下如同流淌的银河，既不会过于夸张，又足够优雅大气。徐女士还给我配了同系列的细钻项链和耳钉，简约却精致。

“苏晓玥？天哪，你这裙子……”一个同班的女生瞪大了眼睛，“太好看了吧！这是什么牌子的？”

“谢谢。”我笑了笑，没多说。说出来怕吓到她，这是徐女士相熟的一个高定工作室的作品。

就在这时，白婉婷也做好了造型，走了过来。她穿了一条粉色的抹胸长裙，裙摆很大，妆容精致，头发也精心打理过，像个小公主。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和金钱。

然而，当她看到我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震惊和嫉妒。她大概以为我最多就是穿条普通的、甚至可能是租来的小黑裙。

她身边的周倩更是直接失声：“苏晓玥你……”

白婉婷迅速管理好表情，扯出一个笑容：“晓玥，你这裙子……还挺别致的。”语气里的勉强谁都听得出来。

顾宇宸作为学生代表之一也在后台，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明显的恍惚和惊艳，甚至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等反应过来后，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耳根微微发红。

白婉婷将顾宇宸的反应尽收眼底，捏着裙摆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典礼开始，一切按流程进行。

当我一次次上台，从校领导手中接过奖项时，台下闪光灯不断。我能感觉到来自前排的，属于白婉婷那道几乎要灼穿我的视线。

最后，轮到重量级的“星耀创新实践奖学金”。主持人特意提高了音量：“下面，有请星耀集团副总裁张先生，为我们揭晓本届‘星耀奖学金’的获得者，并颁奖！”

一位穿着西装、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士走上台。那是我爸的得力下属张叔叔。他接过名单，看了一眼，笑容满面地念出了我的名字。

我再次上台，张叔叔将证书和象征性的巨大支票牌递给我，非常亲切地和我握手，还低声笑着说了句：“老……师们都说非常优秀，恭喜啊！”

他差点顺嘴喊出“老板常夸你”。

这一幕落在台下有心人眼里，又成了话题。

颁奖典礼圆满结束。我抱着证书和奖牌，婉拒了几个同学合影的邀请，只想赶紧回去把这身行头换掉，太重了。

从特殊通道离开礼堂，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已经安静地停在路边。这是家里派来接我的车，司机王叔下车替我拉开车门。

我松了口气，赶紧坐了进去，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角落里，一个拿着相机的人飞快地按下了快门。

第二天，关于颁奖典礼的新闻和照片还在校园公众号上热转， mostly 是正面报道。 然而，到了下午，风向开始突变。

一个匿名的八卦帖子开始在各个年级群里流传开来。

帖子标题触目惊心：《深扒“学霸女神”真面目：颁奖夜华服背后的金主疑云！》

里面贴了我昨晚穿着礼服的多张照片，拍得极好，角度刁钻，极力凸显裙子和首饰的奢华。然后重点贴了一张我弯腰上车的抓拍，迈巴赫的车牌和标志被拍得清清楚楚。

发帖人用极其恶意的语气揣测：一个常年需要“勤工俭学”的普通女学生，为何一夜之间能穿上价值不菲（帖子甚至扒出了裙子疑似某个极高价位品牌的款式）的礼服？为何能乘坐豪车离去？为何星耀集团的高层对她如此亲切？

答案呼之欲出——她被包养了，金主极有可能就是星耀集团的高层，甚至可能就是那位颁奖的张总！

帖子下面瞬间盖起高楼，什么污言秽语都出来了。

“卧槽！怪不得能拿星耀奖学金！原来是睡来的！”

“我说她昨天哪来的钱买那么贵的裙子，原来是金主给的！”

“平时装得那么清高，背地里这么脏！”

“心疼顾少和婉婷，昨天还跟她同台，真是恶心透了！”

“求金主联系方式，我也想少奋斗二十年！”

甚至我的手机也开始收到一些匿名的骚扰短信，有辱骂的，也有猥琐地问价钱的。

我看着那些恶毒的言论和猜测，第一次真正感到怒火中烧。

他们踩我、贬低我，我都可以当做苍蝇嗡嗡叫。 但他们竟敢这样污蔑我的人格，甚至牵扯到我家人和集团的名誉？

尤其是，我很快发现，那个偷拍并发布照片的账号，似乎和白婉婷那个在某个网络媒体实习的堂哥，有着若隐若现的联系。

好，很好。

本来只想低调毕业，现在看来，有些人非要我把脸打得啪啪响才甘心。

谣言愈演愈烈，甚至连一些不熟的同学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异样和探究。

我倒是很平静，该上课上课，该去图书馆去图书馆。

徐女士的电话却直接炸了过来，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冰冷和愤怒。

“苏晓玥！论坛上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是怎么回事？！还有骚扰短信？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我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我爸在旁边焦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的背景音。

“妈，没事，跳梁小丑而已。”我试图安抚她。

“没事？人家都欺负到我女儿头上了，还敢造谣到你张叔叔头上，这叫没事？！”徐女士显然气极了，“我告诉你，我已经让人查了，那个最先发照片爆料的账号，IP归属和发帖人信息，都指向一个叫孙炜的人！这人是不是就是那个白婉婷的堂哥？在‘星闻速递’当实习记者的那个？”

我愣了一下，我妈这效率也太高了：“应该是他。”

“好！很好！”徐女士冷笑一声，“他不是一直想挖星耀的独家吗？不是想搞个大新闻吗？我给他这个机会！”

我还没明白我妈想干什么，第二天，一个惊人的消息就在小范围内传开了——星耀集团的董事长苏宏远先生，破天荒地同意接受一家媒体的独家专访，而获得这个机会的，正是“星闻速递”！

更让人惊讶的是，专访地点不在公司，而是在苏董的私人住宅。

白婉婷得知这个消息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给我发了微信，字里行间是压不住的炫耀和得意：

【晓玥，你知道吗？我堂哥他们公司拿到了星耀集团苏董的独家专访！还是在苏董家里！】

【我堂哥说可以带我一起去见见世面，做他的临时助理！天哪，我太激动了！】

【这种级别的人物，平时根本接触不到的！听说他们家别墅跟城堡一样！】

我看着手机，都能想象出她此刻兴奋又轻蔑的表情。她大概觉得，我这种“被包养”的灰姑娘，一辈子都不可能踏进那种真正的豪门半步。

我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哦，那恭喜啊，好好见识。】

周末，专访日。

我睡到自然醒，慢吞吞地下楼。楼下，专业的采访团队已经在布置灯光和机位了。孙炜一脸紧张和兴奋，指挥着摄影师调整角度。白婉婷果然也在，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裙，化了精致的妆，胸前挂着临时工作牌，努力做出干练的样子，但眼神里的好奇和激动藏都藏不住。

直播设备已经开启，省台财经频道的官方直播间里，已经涌入了大量好奇的观众。

「哇！这就是顶级富豪的家吗？这客厅比我家整个都大！」

「那个水晶吊灯我在杂志上看过！七位数！」

「那个小姐姐是谁？助理吗？好漂亮好有气质！」

「好像是记者的妹妹，带来见世面的吧。」

孙炜和白婉婷看到我下楼，都愣了一下。白婉婷的眉头立刻蹙起，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嫌弃：“苏晓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大概以为我是通过什么“不光彩”的关系混进来的。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餐厅去找吃的。阿姨早就给我准备好了温着的早餐。

这时，我爸苏宏远先生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下来了，笑呵呵地跟采访团队打招呼：“大家早上好，随意点，就当自己家。”

孙炜赶紧上前，紧张得有点结巴：“苏、苏董您好！万分感谢您给我们这个机会！”

直播镜头立刻对准了我爸。

「苏董好亲和啊！」

「看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

采访正式开始。孙炜准备的问题无非是关于集团发展、未来规划、慈善捐赠等常规内容。我爸应对自如，但能看出他其实有点无聊。

直播进行了半小时，弹幕开始有些平淡。白婉婷见状，小声对孙炜说：“哥，网友互动环节是不是可以提前？大家好像都对苏董的日常生活和家庭很感兴趣。”

孙炜连忙点头，对我爸说：“苏董，直播间的网友们都非常想更深入地了解您，我们能不能增加一个快问快答的环节？”

我爸很好说话：“行啊，没问题。”

白婉婷立刻拿出平板，念出精选的问题：“苏董，看您这么亲切，平时和孩子相处也像朋友一样吗？”

我爸顿时来了精神，笑容更深了：“那当然！我女儿跟我最亲了！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女儿奴！”

「哈哈哈苏董好可爱！」

“网友问，您女儿这么优秀（假设您提到过），您会要求她将来必须接班吗？”

“绝不！”我爸大手一挥，“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和她妈妈就一个要求，她开心就行！星耀是她坚强的后盾，但不是她的枷锁。”

「慕了！这是什么神仙爸爸！」

「请问苏董还缺女儿吗？读过大学那种！」

白婉婷笑着继续问：“看来您和夫人对女儿都非常宠爱。网友很好奇，像您这样的家庭，会如何培养孩子的金钱观呢？比如，会支持她在校期间勤工俭学吗？”

这个问题问得相当巧妙，看似寻常，却暗藏机锋。

我爸哈哈一笑：“支持啊！怎么不支持？只要她喜欢，体验生活嘛！她前阵子还在我们集团旗下的广场做了个社会实践，摆了个小手工艺摊，我觉得挺好！接地气！”

话音刚落，孙炜和白婉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直播间弹幕也停滞了一瞬，然后猛地爆炸：

「等会儿？？？手工艺摊？？？星耀广场？？？」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那个摆摊的女生……苏……苏晓玥？！」

「不会吧？！这么魔幻的吗？！」

就在这时，我妈端着一盘水果优雅地走进了镜头：“聊了这么久，大家吃点水果休息下吧。”

直播镜头下意识地对准了她。

「！！！这不是省台新闻主播文歆吗？！」

「我的天！文歆老师？！她是苏董的夫人？！」

「原来星耀的老板娘是她！这夫妻俩太低调了吧！」

孙炜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舌头都打结了：“文、文老师？！您……您怎么……”

我妈微微一笑，气质温婉：“别客气，在家里不用拘束。”

她放下果盘时，手腕上那只苏菲玛索同款的顶级珠宝腕表在镜头前一闪而过。

白婉婷死死地盯着那只表，脸色开始发白。她认得那只表，因为她曾经在杂志上仰望过其价格，那是她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我妈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笑着随口道：“这款啊，也是我女儿不喜欢，嫌老气，就丢给我戴了。”

轰——！

白婉婷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猛地抬头看向我早餐的方向，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直播弹幕已经彻底疯了：

「女儿不喜欢……几百万的表……不喜欢……」

「破案了！破案了！那个摆摊的女生就是苏董和文老师的千金！」

「所以根本不是什么勤工俭学！是千金小姐体验生活！」

「所以那条高定裙子肯定是她的日常衣服啊！」

「所以那辆迈巴赫是人家自己家的车！」

「之前造谣的那些人呢？出来打脸！」

孙炜已经彻底懵了，冷汗直流，完全不知道采访该如何继续。

就在这时，我吃完早餐，慢悠悠地晃回了客厅。

所有镜头，以及孙炜、白婉婷惨白绝望的脸，瞬间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对着镜头，自然地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微笑：“嗨，大家早上好。采访进行得还顺利吗？”

直播间的人数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而呈指数级飙升，弹幕密集得几乎看不清画面。

「啊啊啊真的是她！苏晓玥！」

「大小姐好！」

「这素颜！这气质！这才是真名媛啊！」

「之前骂她的人脸疼吗？！」

「白婉婷和她哥的脸都绿了哈哈哈！」

白婉婷站在原地，身体僵硬，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那双曾经盛满了温柔和优越感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震惊、恐慌和难以置信。

她之前所有的炫耀、同情、贬低，在此刻都变成了狠狠抽回自己脸上的巴掌，响亮又滑稽。

孙炜更是手足无措，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挖的“大新闻”，最终会以这种形式炸在自己手里。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打破了这死寂又尴尬的局面。我看了一眼，是顾宇宸打来的。我挑了挑眉，直接按了免提。

“喂？苏晓玥？”顾宇宸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上次说的请客，到底还算不算数啊？我们在学校门口等半天了，你人呢？到底在哪个穷乡僻壤啊，给个准信行不行？”

他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客厅和整个直播间。

我对着手机，语气轻松：“哦，忘了发定位了。春风路，星耀山庄，一号。你们直接过来吧。”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过了好几秒，才爆发出顾宇宸难以置信的嗤笑和同伴的哄笑声：

“春风路？！星耀山庄？！苏晓玥你疯了吧？！吹牛也不打打草稿？那是你能住的地方？”

“一号？那可是楼王！苏董的家！你当我们是傻子啊？”

“该不会是耍我们玩呢吧？穷就穷，装什么装？”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把手机递到面如死灰的白婉婷面前：“喏，你男朋友不信，你跟他说。”

白婉婷看着手机，就像看着一个烫手的山芋，嘴唇颤抖得更厉害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电话那头的顾宇宸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语气更加不耐烦：“苏晓玥？你说话啊！又搞什么鬼？婉婷怎么可能会跟你在一起？她今天要去……”

“顾宇宸。”白婉婷终于挤出了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颤抖，“……她说的……是真的。”

电话那头，所有的嘲笑声戛然而止。

死一样的寂静。

我拿回手机，对着那头显然已经石化的几个人说道：“导航星耀山庄一号别墅，没错。赶紧的，我家厨师准备了日料，食材刚空运过来，不吃就不新鲜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

直播间已经彻底沸腾了，弹幕全是“哈哈哈”和“求顾宇宸心理阴影面积”。

我爸这时才慢悠悠地开口，对着镜头和彻底傻掉的孙炜笑道：“原来都是柠柠的同学啊？那正好，都叫来家里玩嘛，年轻人多热闹热闹！”

我妈也温柔点头：“是啊，王姨，让厨房多准备些食材，招待客人。”

半个小时后，顾宇宸和他那几个朋友，以及被电话叫来的、同样不信邪的周倩、李莉等人，站在我家别墅那气派的大门外，一个个脸色煞白，腿肚子发软，按门铃的手都在抖。

佣人打开门，引着他们走进来时，那富丽堂皇却又不失格调的室内景象，以及坐在沙发上正好整以暇看着他们的我、我爸、我妈，还有旁边面如土色、恨不得消失的孙炜和白婉婷……这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噩梦，击碎了他们所有的认知和优越感。

一顿极致奢华却让他们如坐针毡、食不知味的日料午餐后，顾宇宸终于找到机会，蹭到我面前，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后悔和讨好。

“晓、晓玥……对不起，之前都是我不好，是我眼瞎，是我误会你了……我、我其实……”

我抬手打断他，懒得听他那些迟来的、廉价的忏悔和因为身份转变而滋生出的企图：“打住。顾宇宸，我们只是同学，以前是，以后也是。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没必要。另外，你女朋友好像有点不舒服，你不去关心一下？”

我指了指不远处眼神怨毒地盯着这边的白婉婷。

顾宇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想说什么，白婉婷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他，声音尖利：“顾宇宸！你还要不要脸！”

眼看两人要当场撕扯起来，我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对旁边的管家道：“王叔，送客吧。地方小，容不下这么多大佛。”

我走到面如死灰的两人面前，看着顾宇宸：“脸疼吗？不过你应该习惯了，毕竟也没什么脸皮。”

又看向白婉婷，微微一笑：“同学一场，帮你认清一下你男朋友，不用太感谢我。现在，请带着你的东西和你的男朋友，离开我家。毕竟，我们层次不同，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最终，所有人在极度难堪和狼狈中，被“请”出了星耀山庄。

直播早已结束，但这场前所未有的“真人秀”所带来的震撼，却以爆炸性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网络和校园。

后续的几天，校园论坛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清洗和反转。

所有关于我的污蔑帖子和谣言全部被删除，发帖人孙炜所在的“星闻速递”发布了正式道歉声明，孙炜本人也被实习单位辞退。

白婉婷和顾宇宸成了全校最大的笑话。顾宇宸试图挽回形象，但“嫌贫爱富”、“眼瞎”的标签是摘不掉了。白婉婷的“温柔善良”面具彻底碎裂，据说和顾宇宸大吵一架后分手了，变得沉默寡言，很少再出现在人前。

曾经跟风嘲讽过我的人，纷纷噤声，见到我都绕着走，或者投来敬畏和好奇的目光。

我爸倒是挺开心，觉得这下没人再敢欺负他闺女了。

徐女士则冷哼：“早就该这样了！我女儿凭什么受那种委屈？”

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甚至比以前更平静。再也没人敢对我指手画脚，也没人再传那些莫名其妙的谣言。

毕业典礼如期而至。

我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台下掌声雷动，目光复杂，有钦佩，有羡慕，也有敬畏。

白婉婷和顾宇宸也来了，坐在角落的位置，低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

毕业后，我没有直接进入星耀集团。

我拿着积攒的奖学金和一笔小小的“启动资金”（我爸硬塞的），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成立了一个独立设计工作室，专注于将传统手工艺与现代设计结合。我们的第一个合作项目，就签在了星耀广场的一个黄金铺位。

偶尔，我会去广场巡店，有时也会在我当初摆摊的那个位置，看看来来往往的人群。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洒落，一切都充满了新的希望。

那些曾经试图用偏见和恶意定义我的人，早已被我远远甩在身后，成为了模糊的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