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病中的毛主席针对周扬一案,多次表态:可从宽处理

发布时间:2025-08-31 10:33  浏览量:4

中国人这个“文人情结”,真是一种又爱又恨的事。一边把读书人捧上天,觉得谁沾了点学问就是清高君子;一边又经常被啪啪打脸,发现他们其实也不过是人,一个个活得够复杂,哪有那么多天生的“范儿”?最近人大王教授闹出的动静,不就是给这面镜子上狠狠刮了一下。说到底,“文人”也只是活在柴米油盐里的人,他们会算账,会动心思,甚至有了文字和脑子,还能把“那点事”整得高明得多。

周扬这个人,当年就顶着这样的光环出生——1908年,湖南益阳,家里说是地主,实则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周小扬小时候,前头家里请得起私塾师傅,屋里老头翻翻《论语》,教教“为人”。可日子刚到他念中学时,全国就炸了锅,“五四运动”闹得热火朝天。新文化的浪潮让他一下子跳脱老派文人的路子——那会儿,北京、上海,整天吵吵文学、思想,大伙儿都怀着点“要革命、也要生活”的小心思。

那时候的少年周扬,尤其容易被点燃。他喜欢文学,但不止于舞文弄墨,更在于说话带着点火气。他一路考进国民大学、又去过大夏大学,跟着一群年轻人一起翻译、阅读大不头的马克思主义文章。大家想着,这点理论也许能让中国变一副模样。1927年,他捏着大学文凭,心热地入了共产党。不出两年,他又漂到了日本。本来是去深造,其实也是躲一躲国内乱象——人在外地,思乡有、野心也不灭,他混迹在日子寡淡的留学生堆里,反而接触了很多左翼文化,这让他脑子里那些“文艺救国”的火苗更旺。

世界兜兜转转,到了1930年春,上海成了思想青年的热土。鲁迅、创造社那票人,自发地跑去创办“左翼作家联盟”——名头很大,其实就是想聚一帮志同道合的青年,联手用文字为社会添把火。周扬这时从日本回国,没两天就靠着嘴皮和文采混进了左翼剧盟,不久后又进了左联。

你听说过“天生就是官”的人吗?周扬大概就是。我猜他那时候,说话做事都带点“指点江山”的劲。他很快在左联里头混了个头衔,做了剧盟领导、左联书记,后来又进了文委。真正的本事,是他能号召一堆年轻人围住他,听他指点江山。局子里头,有人说他“有气度”,也有人觉着他“用人如用棋子”。老实说,在那个才子间互相较劲的年代,你要把人聚拢为你所用,得有两把刷子。

可风头太盛,也招人反感。鲁迅先生是干脆的性子,那些年,经常在公开场合批:“你周扬像奴隶总管一样,不自己动手,就管着别人干活。”话说得够重,什么“自居指导”,什么“借革命营私”,几乎把周扬架在火上烤。其实在左联内部,很多人都对他“霸道专政”多少憋着气。文人的“骂”,很少是吵闹,都是用绵里藏针、字眼间留了狠劲。

人在低谷才见本色。周扬自那场“鲁迅之骂”(左联里的老话儿)后,在上海的名声说不上好;但机会又来了。1937年抗战爆发,延安成了各路人才“避风港”。党里头还缺个能管文艺的大拿,潘汉年、冯雪峰一说,周扬就被调去延安。这下子,他像是在乱世里转了运——担任教育厅厅长、文协主任;鲁艺副院长(说来好笑,鲁迅骂得最狠,他偏偏接了鲁迅的挂名),又做延安大学校长。那些年,在窑洞和土操场上,他日日见毛主席,没少熬夜聊文艺、谈革命。

咱们常说“机遇只青睐准备好的人”,周扬就活出了这句话。他很会揣摩“核心”的想法,也擅长把理论炒热了拿出来用。写《陕甘宁边区实录》,编辑《马克思主义与文艺》,每一份材料都为新中国文艺“定书立言”。而毛主席对于周扬,有时是真喜欢的——“高屋建瓴,势如破竹,读了为之神往”,这样的批注不是随便给的。但转头,毛也说过:“长处是听党的话。”这话,耐人寻味。

日子转眼到了新中国。周扬一路高升,做到副部长、常委。他也卷进了那些年文艺圈最血腥的整风运动:批胡风、整丁玲、冯雪峰——不是别人,都是当年一起过命的朋友。听说他批人的时候不留情面,也有人说他心里有苦,“站在风头浪尖,不是自己想下来的时候就下得来。”

但文人的命,常在风浪里转圈。到了1960年代,毛主席开始批评他“不够努力”,话里话外不耐烦了。周扬为了保位置,又下狠手打倒了田汉、夏衍、阳翰笙。可命运跟你闹着玩,最后他自己也进了大牢,批斗、关押,足足九年。那个年代,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安全下船。

后来毛去世,邓小平掌权,文艺圈迎来喘气的机会。周扬的案子,毛其实一直记在心上,多次批示要“以人民内部矛盾处理”。有一年国庆,周扬竟然被列入科技教育界代表名单——可到最后,还是有人从中作梗,他连参加宴会的机会都被挡掉。时事起伏,几经折腾,毛主席留下那句很有名的话:“人要完人,金要足赤,是形而上学。”可惜没请到周扬——这话许多人至今还在琢磨。

恢复工作以后,周扬真心向不少同志道歉,有些人原谅了他,有些人没那么快释怀。人道主义、异化之争又让他在老文人的圈里多了几分尊重,也激起些新的对立。他最后公开检讨,世人软了一分,对他多了宽容。

不过私人的事情,外人就不细说了。谁没有些自己的苦衷与小算盘?所有的决定,终归要自己担着后果。

周扬的故事,说起来有风情,也有哀愁。曾经,他是时代的弄潮儿——少年意气,中年风头,晚年跌宕。圈子里的朋友,今日是兄弟,明日成对手;人生里那些选项,走成了什么路,谁说得清?弄文之人,能动舆论风潮,也能成权力坐标,但总有些火烧到自己身边。

我们这个社会,对文人永远夹杂着敬意与怀疑:他们身上到底有多少真实,又掺杂了多少虚伪?周扬一生,就是这两种标尺的试验田。他那句听党的话,到底是满足了大多数人的期待,还是丢掉了文人的骨头?读到最后,总让人心头拐个弯——人是复杂的,尤其是读书人,尤其是权力里的读书人。

很多事没说完,故事其实还在后头。历史上没有“完人”,只有活生生的人;每条路有代价,每面镜子都带着裂痕。现在想起周扬的名字,或许还会问一句:当大时代褪色,小人物的心事,到底落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