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那年,我全家被贬为奴,女子皆充为官妓

发布时间:2025-08-05 00:19  浏览量:1

新帝登基那年,我全家被贬为奴,女子皆充为官妓。

我的青梅竹马顾云舟向新帝求了一个恩典,允他从官妓营带走一人。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救我出污泥。

但最后,顾云舟带走的是和他只有几面之缘的韩三小姐。

“芷瑶这样的性子在那种地方活不下去,这张良籍,她更需要。”

顾云舟对我说:“岁欢,你性格懂变通,在里面坚持一阵子,我一定再找门路赎你出去。”

“赎你出来后,绝不委屈你,定凤冠霞帔迎娶你。”

我不愿再痴等他的救赎,自己找了活路,远走京城。

再相逢,顾云舟不顾一切地拥我入怀。

“为什么,你不是说会一直等我吗?”

他还不知,我们早已陌路。

……

四年后。

我第一次听到顾云舟的名字。

在刚踏入京城的馆驿中。

一名女子频频回头看我,甚至走过后又折回。

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

“岁欢?”

我回过头来,确定不认识。

京城我认识的手帕交早就因为那场祸事所剩无几了。

而眼前的人我着实没什么印象。

“果然是你,岁欢,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侍郎府白家的二姑娘。”

侍郎,白家。

是了,白侍郎早在先帝驾崩前调到两广做官了,因此躲过了那场祸事。

我们在诗会上见过几面。

但时间太久了,我认得眼前的白二姑娘,却无法把她与那时的白二姑娘拼凑在一起。

见我依然有些茫然,她丝毫不介意。

“岁欢,你不记得我,我却对你们念念不忘。你与顾云舟怎么样了?”

顾云舟。

听到这个名字,我晃了晃神,连带着身体不受控地抖动。

白二看出了我的异样。

“那时候你们可是京城出了名的金童玉女”

她小心翼翼地说“后来的事我都听说了,顾云舟找新帝求情,新帝允了他,赦免他的未婚妻,怎么样,你和顾云舟成亲了吗?”

白二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

“你们成亲了吗,顾云舟一定对你很好吧,对了,你怎么来这馆驿之中?”

白二对我太过热情,他问的问题我不知如何回答,

脑子自全是顾云舟的种种。

恰好此时,遇到官差来馆驿盘查。下个月初,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朝堂辩法,北境的使者与朝堂官员殿上论法论道。

所论内容关系着朝廷与北境几十年的走向。

为免麻烦,我与她匆匆别过。

白二一脸无可奈何,还想要说什么。

我已上楼了。

回到房间,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因为顾云舟。

我倚在榻上,打算小憩一会,来平复心情。

可一合眼,脑子里就盘旋着顾云舟三个字。

他像是一道伤疤,一翻开,里面源源不断的血就会流出来,无休无止。

我与顾云舟从小一起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顾云舟是全京城的贵公子们都要仰望的平西侯世子。

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十六岁夺得探花郎。

二十岁扶圣上登基,有从龙之功,前途不可限量。

圣上赏赐他,他却什么都不要。

只求皇上赦免一人。

那年,在军妓营的一众姐妹们听到后羡慕不已。

纷纷跑来贺我,毕竟她们都知道我与顾云舟青梅竹马。

“岁欢,你出去后能不能想想办法也救我们离开这里?”

现在呢,回想起白二刚才羡慕我的神情。

我才知道,原来大家都以为顾云舟当初带走了我呀。

浑浑噩噩到了辰时。

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起身开门。

“岁欢,你回来了,回来也不知会我一声。”来的人竟是我昔日的闺中密友杜昭。

当时我与她都被贬为奴,在宜春院听候上面的发落。

她与我几乎同时被赎走。

尤记得她的外祖家似乎未被牵连,应是外祖家带走了她。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是林夫人说的。”

“看我,就是白二姑娘。”

“她给我说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她还说你美貌比当年尤甚。”

四年来,杜昭倒是没什么变化,还做姑娘打扮。

我与杜昭彻夜畅谈,同榻而眠。

期间,不知是有意无意,杜昭总会提到顾云舟。

毕竟,在京城,我和他的名字总是会一起出现,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杜昭翻过身来问我:

“当年,顾云舟对你那么好,他怎会没有带走你,怎么舍得丢你在那种地方?”

想到顾云舟,我心口一紧,一种压抑的感觉扑面而来。

是呀,青梅竹马十六年,比不上他和韩三小姐的几面之缘。

“岁欢,明日跟我一起回府,住在我外祖家,外爷和舅舅知道你回来了都说要你来家中住呢”

杜昭对我真心实意,况且杜昭的外祖家我不是没去过,我略微一想便答应了。

只是这一答应,让我见到了那个过去几年依然能扰乱我全部心绪的人——顾云舟。

在刑部尚书家见到顾云舟实在是超出我的意料。

顾云舟绝不是受杜昭的邀约前来。

唯一的可能是,顾云舟来拜访杜昭的舅舅或外祖父。

我和杜昭与顾云舟在廊下走了个对面。

杜昭的身后跟着他的好友周叙。

周叙见到我,一副见鬼的模样。

“天爷呀,是姜岁欢,你怎么在这儿?”

周叙旁若无人道:“你这几年都去哪了?你不知道你不见了,云舟找你都要找疯了,你知道吗?顾云舟他……”

他的声音被顾云舟打断。

我正在思索,顾云舟找我?怎么可能?对于顾云舟来说,我是不被选择的那个。

察觉到头顶顾云舟一直以来的视线,我毫不犹豫地抬眸,与顾云舟对视。

四年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顾云舟。

顾云舟较之四年前,更多了一丝成熟稳重。

眼前的人把我拉回到几年前。

几年前的顾云舟,年轻又意气风发,是整个京城最耀眼的存在。

那个时候的顾云舟会跑遍大半个京城,只为给我买田记的桂花味蜜饯。

买到后拿油纸包着放在胸前,待我吃到蜜饯时,恨不得一拳锤在他身上。

“顾云舟,为什么你的蜜饯是热的,我要吃冰的,冰蜜饯”

顾云舟哄着我,姑娘家的就是要吃热的,吃冰的小心生不出孩子”

“顾云舟,你敢说我生不出孩子,你才生不出孩子!”

“岁欢,我错了,你能生出孩子。”

察觉掉到顾云舟给我挖的坑里,我脸色一瞬间红了“顾云舟,你流氓”

我晃了晃神,看着眼前的顾云舟。

一样的是,骨子里的多情。

从前我觉得顾云舟对我有情。

现在再看,顾云舟的情不止对我。

那双多情的眼睛此刻盯着我,眼尾似是已经泛红,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迅速把眼神收回,想要擦身而过。

忽听到“云舟,你怎么才来,刘尚书已经在等你了”

一道甜腻腻的女声从顾云舟身后传来。

对方不知不觉站到顾云舟的身侧。

察觉到顾云舟一直在看向前方,才把视线转来。

待看清我后,我也从她眼里看到惊讶与不可置信。

她似是万分不敢置信“你是……姜岁欢……”

我听出她声音里的排斥与不甘。

不甘,也许不是。

毕竟当初顾云舟从宜春院里带走的人是她。

她才是顾云舟心尖上的人。

而我才是被丢下的那个人,而且顾云舟丢下我的地方是军妓营,说难听点就是妓院。

顾云舟从污泥里带走了韩芷瑶,丢下了我。

在京城的时候,我和顾云舟青梅竹马。

两家大人,甚至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顾世子从不在书院和练武场以外的地方出现,如果出现,必定是因为我。

顾云舟大我四岁。

从我出生,顾云舟就围在我的床边。

大一点顾云舟就出现在我的秋千后面。

顾云舟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他的好只对我。

他为了挨训斥,挨鞭子。

顾云舟说只因为那个人是我。

他对我如此维护,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待我及笄,一定会嫁给顾云舟。

我也以为,长大后,我会凤冠霞帔地嫁给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少年。

直到韩芷瑶出现。

她在诗会上对上了顾云舟留下的诗。

之后几次诗会,她不仅是在女子中拔得头筹,就连好多男子也都对他甘拜下风。

当时杜昭就说:

“他们两人的诗风相似,颇有些心有灵犀的意思。”

顾云舟那样的人怎么注意别人,我无比自信地对杜昭说“跟顾云舟心有灵犀的人只有我,好吗,昭昭”

后来我才知道,跟顾云舟心有灵犀的人早就变成了她,我太过想当然了。

往后的一段时间,与顾云舟在一起时,顾云舟总会提到韩芷瑶。

什么韩芷瑶填上了他久久想不到的下阕词,还填得恰如其分,就如同他自己写出来的一样。

什么韩芷瑶的策论观点与他不谋而合,让他茅塞顿开。

而我那时呢,从未把韩芷瑶放在心上。

但其实,韩芷瑶正在一点一滴占据他的心,占据到正一点一滴把我抹掉。

直到圣上登基,京城一半的官员都被搅到了夺嫡之争中,这些官员除了杀头的,其余全部被贬为奴,女子充入官妓。

爹爹和娘亲死在狱中,我被卖入军妓营。

那时我与顾云舟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直到他一身锦袍地来到军妓营。

是我的少年郎出现了。

就在我起身等他带我走时。

他却先一步走到跪在地上的韩芷瑶身边。

俯身把她抱起来。

走了两步又转头对我说“书瑶这样的性子在这种地方活不下去,岁欢,她不比你懂变通,她必须得离开这里”

是呀,她不能在那种地方,我就可以。

阳光透过回廊照在我面前的二人身上,两人如今真是画本子里的才子佳人。

连我看了都觉得极相配。

比起那时,两人现在真真的是默契相配。

在我看向韩芷瑶时,她不动声色地把手搭到了顾云舟的小臂上。

顾云舟没有任何反应。

“姜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已经由最初的不可置信变成了宣誓主权。

是了,四年过去,顾云舟理应已经和韩芷瑶成亲了。

两人心有灵犀,想必夜夜红袖添香,赌书泼茶。

才不枉费顾云舟冒天下之大不韪为罪臣之女求情。

时移世易,从前是顾云舟与我郎才女貌。

今日是顾云舟与别人一对璧人。

脑子里响起韩芷瑶在军妓营里对我说过的话。

“你仗着与顾云舟青梅竹马,让他救走你,再多给我几天时间,顾云舟心里的人定会变成我,他定会救我”

多可笑,不用多几天时间,几面之缘就已经把我们十几年的情分连根拔起。

……

杜昭见证了顾云舟与我的一切。

她比我还要气愤。

她对顾云舟嗤之以鼻,对韩芷瑶更是。

“韩姑娘,你为何来我府上,岁欢和你很熟吗”

韩芷瑶怒视着杜昭。

伸手扯了扯顾云舟的衣襟,好一副受委屈的小白兔模样。

似乎等着顾云舟开口维护。

可从刚刚一见面,顾云舟就不知所措,丢了魂一般。

顾云舟好似没感觉到韩芷瑶的求助一般。

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我,似乎生怕我再不见了一搬。

杜昭不屑地说“岁欢,咱们去我的院子,叫丫头们摆饭过来便是”

她似乎比我更憎恨这两人。

我没再看顾云舟一眼,跟杜昭回了她的院子。

与杜昭在房间说了一会话,丫头就来回禀,顾云舟一直站在院子外面。

我不想看,可顾云舟就堵在院门口。

他如泥胎木塑一般盯着院门。

那样子,不知道的活像一个做错事的丈夫等着妻子原谅一般。

我每每走出房门,顾云舟就好似活过来一般,眼尾泛红,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似有千言万语要与我诉说一般。

顾云舟就这么站着,直到金乌西坠,月上柳梢。

我再不愿跟顾云舟这么耗下去,我走到院门。

“顾云舟,你不要在昭昭这里了,你走吧。”

顾云舟一把揽我入怀,力度之大让我不能挣扎,我抬眸看着顾云舟。

他眼尾泛红,眼睛里似有星光闪烁。

“姜岁欢,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