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为何南方各省都诞生过强大的地方军,却唯独不见湘军?
发布时间:2025-07-25 13:12 浏览量:1
湖南,地处华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1911年以后,南北两派躁动不安,各家军阀张牙舞爪。川、桂、滇、粤,各路雄兵轮番登场。可机会转眼即逝,风光几年的湘军,一下没了身影,仿佛蒸发。有谁还记得,半个世纪前,曾国藩、左宗棠这些大佬翻天覆地?曾经的强盛,是怎么短短几十年就断了头?这个消失的过程,其实听起来没那么意外。
简单点说,湖南的政治地位老早就被边缘化。清末设湖广总督,把湖南塞进湖北的鼻翼下边,放在配角的位置上摇摆。强人张之洞,也主要琢磨着给武汉搞大工程,武昌、汉口、汉阳,铁、钢、纱厂一股脑投进去。湖北越捧越高,湖南就慢慢矮下去了。那会儿的新思想新产业,大多也都往北边聚了,长沙被边缘成了配套。不出意外,刚进民国的大潮,“强省”湖南全线失守,战略价值却越发突出,两头势力都想捏一把。谁都不愿错过中部这个桥头堡,它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湖南真没多少自己的议价资本,老是讲一点底气都没有。
回头看看,辛亥革命的爆发,好似湖南自证存在的绝好窗口。1911年,新军在焦达峰、陈作新等人的策动下起事,赶跑了保皇的袁士棨。胜利在门口,却不是镜中花。湖南新首领谭延闿当时窜出来,既当都督也唱主角。可他,书生意气多过真本事。一边抱北洋大腿,一边又眉来眼去和革命党下棋。两头下注,似乎稳赚?不,哪儿有那么好的算盘。形势一紧,主要矛盾爆出来,1913年袁世凯讨伐革命党。谭延闿根本不是对手,退得一败涂地。想两面讨好?现实一盆凉水。
这回合后,湖南的主事实上就外人说了算。汤芗铭,北洋军阀的代表,在湖南如入无人之境。他的水平,说起来真能让知情人摇头,海军出身,治政却全靠蛮力。他恩威并施,尤其爱用强权。逮捕革命党、镇压学生、增加苛捐杂税,这些他样样拿手。老百姓管他叫“汤屠户”,那不是没道理!可汤芗铭嘴脸灵活得很,遇到上头风向变,也会第一时间站队。袁世凯称帝,他第一个弹冠相庆,什么《民国新报》,天天写稿“歌功颂德”,舔得极漂亮。得了好处,封侯加爵,待遇真不小。只不过一换风,1916年倒袁运动吹响号角,程潜带军打长沙,汤落荒而逃,一地鸡毛。依附权势,没错,可权势也有不济的时候,谁能保证每次都押对宝?
后面接盘的,是皖系张敬饶。他的名声,负面材料比厚道事还多。手下军纪松散,搞劫掠、霸乡里、压学生,捞油水最积极,湖南百姓苦不堪言。可这些其实都没多新鲜,过一阵儿,赵恒惕和谭延闿结盟,把张赶走。两人“和谐”了没多久,又烧起内斗。赵恒惕明显精明一点,最终胜出。他拿下湖南,却也是一张代理人牌。历史总是循环,赵恒惕自以为得计,其实不过是强权下的棋子罢了。
局势峰回路转,吴佩孚暗中扶植唐生智。想通过唐来制衡赵恒惕。这一招先是奏效,唐摆出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可赵并不吃素,马上搞直系援助,一波操作把唐轰下台。唐生智向桂系求救,1926年桂军翻进湖南,北伐火苗点着了。这次动静不小,河北,江西,广西,全都被搅得一清二楚。
唐生智一边倒向李宗仁,一边又给蒋介石递橄榄枝。一会儿要和这边交心,一会儿又联系另一方。这么来来回回,多少显得没定数。运气时好时坏,1927年桂系和唐血拼,他终于走到头。双方打得你死我活,可湘军终究快用光。
这些“军头们”浮沉,湖南变成新旧势力的战场。白崇禧一捞湘军骨干去了华北,剩下零星队伍,分给了野心家何健。何健这人是投机高手,见大势已去,主动抱蒋介石的大腿。帮着剿了桂系,蒋对他极其放心,让他八年稳坐湖南。真有这本事?其实也只能混个“职业经理人”当当。权力说收就收,1936年,蒋介石要全国统一,把省系实权派都削掉,何健顺势出局,终了。
多少道理听起来仍让人纳闷,湖南军阀到底为什么捧不热?湖南军阀自始至终就没主心骨。不是北洋马仔就是革命党“工具人”,做什么,都看别人脸色。风一吹就倒。这事怪环境还是怪人?也说不清。偶尔有些壮阔气象,沉底更多。湖南地理也太难了,像四面漏风的土屋子,哪个邻居主家都要伸只手插进来。江南、云贵、湖北,哪边都嘴馋。吃相难看,湖南也只能“忍”!
更可气的是,每次“兵变”或“割据”后,地方经济遭殃,农田荒废,百姓流离,元气慢慢耗光。这不是谁个人恶毒,是各家为自己拉势力不择手段。军头们头脑太短线,谁能想到全省几十年后的面貌?“管一天是一天”的思想,哪里撑得住大局。
有人说湖南军阀短视,这说法似乎有些绝对。有的军头也是不得已,他们的身位,被人为挤压,大势每次变幻时根本没有选择空间。说到底,“三无产品”。没有战略地盘,也没有队伍底子,更筹不到靠得住的资源。北伐过后,原有的湘军体系基本废掉。会操兵的才子纷纷另谋高就。遗留下来的军头用来做地方治安员还将将,真派去大场面对局,根本不够看。处处受制。
但话说回来,也有人觉得,那些湘军余脉其实在外省混得还行。去广东、江西、四川,甚至北上新军体系,很多曾经在湖南混战的头目,也能捞到一份饭碗。只是,家乡没人能再把旗子打大。或许环境决定人的格局?有的湖南人反倒适应了漂泊,与生俱来就不喜欢当老大。这么一说,难不成这是‘性格使然’?
历史到这一步,湖湘大地终于在战火中安静下来。蒋介石旗下的“新湖南主政班子”开始推行整合。虚名虽在,实权无处安放。八年落幕,湘地逐渐淡出军阀版图。工业和经济建设缓慢回升。湖南的苦难岁月,给后人留下不少反面教材,但是否就只剩教训?每个人选择和每场失败,都有恰恰属于那一代人的无解。
一路数下来,湖南军阀的剧本本身不够高明。但究竟算不算咎由自取?这个问题,似乎谁都说不明。有人为他们讲情话——被大势所逼,无路可退,有些走错路只是意外。也有人直接断言:局限,全省都一样,有资源也白搭。但湖南人心里未必都这么想,时局转瞬即变,谁预料到步步倒退?
如今,湖南人把地方主义收进历史尘埃。城市工业化在基础上发展得有模有样。人们已不大记得,那段军阀相争、兵荒马乱的年月了。数了几遍,见识了什么叫“强权无常”。军阀就是这样一出幕布拉上的大戏,观众看到的,主角自己也未必懂。
最后这些遗留问题,今天看起来或许还有些毛糙。不完美,却也拼凑了一条现实道路,湖南人的生存本能,占了大部分。这里从“边缘之地”再到现代热土,百年不过弹指。
谁说一代人的选择都能算计得明明白白呢?历史的真相,偶尔也需要挠挠头。但有一点——属于湖南的顽强,从未彻底丢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