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法西斯英雄——高兴亚,东北硬汉用大刀砍出的抗日传奇
发布时间:2025-07-20 02:40 浏览量:1
1934年4月7日清晨,辽东三角地带中奎寺的硝烟还未散尽。36岁的高兴亚攥着被血浸透的军刀,刀刃上凝结着暗红的血痂。这个从奉军炮兵营走出来的东北汉子,此刻正带着残存的147名弟兄,在日伪军两万人的包围圈里做最后的突围。当一颗子弹击穿他的胸膛时,他恍惚看见13年前那个中秋夜——明月高悬,法库县柏家沟镇的月光下,21岁的自己正把军装叠得方方正正,转身走向奉军的营房。
1898年的冬天,法库县柏家沟镇大六家子村的雪下得格外厚。高家祖传的医馆里,四少爷高兴亚正趴在炕桌上临帖。这个被乡邻称为“小神童”的孩子,7岁能背《论语》,12岁通读《资治通鉴》,15岁就与县里三位秀才并称“法库四大才子”。
“四儿,来给王掌柜把把脉。”父亲高德昌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高兴亚熟练地搭上病人的手腕,忽然听见街上传来的马蹄声。“报——!日本人在旅顺开炮了!”骑马的信使嘶哑的喊声穿透医馆的窗纸,震得药柜上的青瓷瓶叮当作响。
1921年中秋夜,23岁的高兴亚在军营里辗转难眠。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在他枕边的《孙子兵法》上。远处传来新兵的抽泣声——这些刚入伍的东北汉子,大多是被日军在南满的暴行逼得家破人亡。“不能再等了。”高兴亚摸出怀表,这是他用三个月饷银从俄国人手里换的,此刻表盖内侧“精忠报国”四个字被磨得发亮。
在东北陆军讲武堂的操场上,高兴亚的炮兵测算成绩总是第一。1923年毕业那天,教官拍着他的肩膀说:“震东(高兴亚别号),你小子要是生在汉唐,准是个霍去病!”没人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炮兵上尉,每晚都会在日记本上画日军的防区图——从旅顺到大连,从沈阳到长春,他用红蓝铅笔标出每个据点的兵力部署。
1931年9月18日夜,沈阳城被炮火撕裂。高兴亚冲进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时,正看见张学良的副官在焚烧文件。“关外失地未复,关内又要沦丧!”他攥着电报的手直发抖。当晚,这个曾对部下说“军人以服从为天职”的炮兵科长,当着上司的面撕碎了不抵抗命令。
“齐司令,我要带人打回去!”1931年底,高兴亚跪在辽宁救国军总司令齐占久面前。这个昔日的炮兵新星,如今穿着破旧的棉袍,袖口还沾着营锦铁路的煤灰——三天前,他带着敢死队烧毁了日军运兵的铁轨,自己也被流弹击中左肩。
1932年的辽西平原,高兴亚的部队像把尖刀插进敌后。他们白天藏在玉米地里,晚上摸进日军哨所。最险的一次是在盘山,高兴亚带着300人伏击日军运输队,结果遭遇三个中队的增援。“往芦苇荡撤!”他举着驳壳枪边打边退,突然发现十二岁的小通讯员被困在河滩。“接着!”他把最后两个手榴弹扔过去,自己转身冲向日军机枪手——后来弟兄们说,那天的河水被血染得发黑,高兴亚的棉袄结了三层冰碴。
1934年春天来得特别晚。高兴亚蹲在凤城县西长山峪的山洞里,用树枝在地上画作战图。“旅长,弹药只剩三成。”警卫员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摸了摸腰间的军刀——这是1927年在陆军大学时,日本教官松井石根送的“纪念品”,如今刀刃上已经豁了七个口子。
4月1日的战斗从黎明打到黄昏。高兴亚的部队像狼群般穿梭在山间,日军的野炮在山谷里炸出一个个火球。“他们没弹药了!冲啊!”伪军于芷山部的呐喊声中,高兴亚突然从岩石后跃出,大刀在夕阳下划出银色的弧线。这一战,他亲手砍翻了七个日军,右腿被刺刀贯穿仍死战不退。
第七天清晨,中奎寺的钟楼成了最后的堡垒。高兴亚把最后半袋炒面分给伤员,自己嚼着树皮登上城头。“看!那是旅长的刀!”幸存的老兵后来回忆,当高兴亚挥舞着卷刃的军刀冲向日军坦克时,整个战场突然安静了三秒——这个满身是血的东北汉子,用生命诠释了什么叫“血性”。
2025年5月9日,莫斯科红场举行胜利80周年阅兵时,沈阳抗美援朝烈士陵园里,高兴亚的孙女高迎春正在擦拭祖父的纪念碑。碑文上“抗日英烈”四个字,是2023年国家追认的。“爷爷,您看现在咱们的歼-20都能飞过红场了。”她轻声说着,远处传来学校组织的清明祭扫队伍的歌声:“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在今日头条的评论区,一位ID为“辽东老兵”的用户写道:“我爷爷当年给高兴亚部送过情报,说高旅长打仗前总爱摸自己的怀表——那表盖里藏着张他媳妇和孩子的照片。”这条评论获得了2.3万点赞,下面跟着条热评:“这就是中国军人,铁骨里藏着柔情,硬气里带着担当。”
当夕阳的余晖洒在辽东半岛的海岸线上,我们仿佛还能看见那个月光下的青年——他背着行囊走向军营时,怀表链在胸前轻轻晃动,像一串未完的誓言。八十年过去,高兴亚们用鲜血浇灌的和平之花,终于在神州大地绚丽绽放。这,或许就是对英雄最好的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