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年,陈独秀儿子给父亲扫墓的留影,墓地简陋凄清,他眼含热泪

发布时间:2025-07-12 06:50  浏览量:1

谁是旧中国时代先进思想的革命开创者,对于这个问题也许不同的人有不一样的答案,但如果细细想来,陈独秀先生绝对算得上早期领导旧中国思想文化的一个带头人。

当然在社会的发展中,面对瞬息万变的情形陈独秀也处于革命的探索期,有些问题和挫折更在所难免,不过在当时时代和阶级斗争的影响下,陈独秀先生也一直背负着骂名和本不应该由自己一人承担的责任。

1976年清明节,陈独秀的第三个儿子独自来给父亲扫墓,墓碑上镌刻的“陈独秀之墓”,周围的杂草丛生,一看也很长时间没人来过。

陈松年呆坐在父亲的墓碑面前喃喃自语:“已经十年了啊,父亲你一个人在那边还好吗。”

陈松年说的这十年是已经有十年没有给父亲扫墓了,在这十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陈松年又为何有十年之久没来祭拜自己的父亲呢?

作为晚清时期的才子,陈独秀的一生远远比我们历史书本上学习到的要坎坷不少,从小生长在安徽的他十分聪慧,17岁那年他承载着全家的希望考取秀才,多次科举考试的失败也让他痛定思痛。

旧时的科举考试如同一把尖利的刺刀戳痛着陈独秀的内心,作为官宦家庭的后代,在他心中也第一次燃起了革命的思想。

中华民国成立短短3年的时间,陈独秀先生利用《新青年》这本书的影响,传播着“德先生”和“赛先生”的种种思想,不少正在青春期迷途的青年也是在陈独秀的影响下学习到了先进思想。

按照当时流行的一句话来说:“陈独秀打破了老祖宗尘封几千年的思想,年轻人第一次敢站在台上质疑以前祖辈们不对的做法。”

对于封建时期的旧中国来说,陈独秀的这一举措显然触碰了不少人的利益,摆在台面上的是清朝遗老的式微,但却有更多打着民主旗号想当皇帝人蠢蠢欲动,陈独秀知道单靠学生运动还远远不够。

1920年后,在国际共产主义的支持下,陈独秀和李大钊先生创立了中国共产党,那时的共产党还没有多少支持者,苏联老大哥要求我们和国民党合作,显然革命的蜜月期是短暂的。

“四一二政变”的发生,给了理想主义的陈独秀最沉重的现实一击,作为共产主义第一领导人的陈独秀显然成为了众矢之的,他的决策和安排一时间被无限放大,他也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从陈独秀的角度来看,他不希望越来越多上共产党战士牺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他希望交出武器息事宁人,挽救一个又一个即将破碎的家庭,先在明面上依附于国民党,等到发展的时机成熟再重新组织有生武装力量,可他低估了反动派要剿灭我们的决心。

他的建议和党内大多数同志的意见相左,他开始不断的申诉,不断的向党内同志阐明自己的理念,可解释的越多错的越多,曾经的先进革命者如今却变成了“懦弱”的代表。

而在得知自己这条路走不通时,陈独秀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接受了托洛茨基的理论思想,不顾当时实际,执意反对“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国际共产主义无奈之下将他罢免。

可陈独秀还是那个坚定不移的革命者,面对蒋介石的拉拢和利诱,陈独秀多次公开场合怒骂国民党:“狼子野心,反叛革命。”晚年的他宁可自己的理念不被大多数人接纳,但绝对不会背弃人民去做蒋介石和国民党的“座上客”,这也是他最后的倔强。

除了在自己的理想上颇具坎坷外,陈独秀的个人情感经历也不那么顺利,他一生共有过三任妻子,两位姓高一位姓潘,但因为时代和思想的影响,这些感情都无疾而终。

而要说这些妻子在陈独秀的生活中留下了什么,那可能还是这些继承了他血脉的孩子们吧,只不过这些孩子们的人生也让人十分同情。

陈松年——这位陈独秀的第三个儿子从小就过上了背井离乡的漂泊生活,他出生的那段时间正是兵荒马乱的年代,父亲在外为革命奔走,因为传播新思想,他们一家早就成为了当地政府重点看管的对象。

陈松年3岁那年,反动组织前来抄家,多亏两个哥哥反应迅速,陈松年才逃过一劫,这也开始了他东躲西藏的日子。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陈独秀被捕入狱,陈松年在和母亲一同探监时才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身为血肉至亲看着父亲被折磨血肉模糊的样子,陈松年不由得直淌泪水,陈独秀看着小儿子却说:“哭是懦弱的表现,男子汉要经得起挫折。”

这句话在年少的陈松年心中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对于陈松年来说,父亲身上的光环注定要靠一生去抹平光芒。

1927年,大哥陈延年在上海被捕的消息传来,父亲和二哥不在家,母亲一个女子哭的流干了眼泪,陈松年代表陈家给哥哥送行,却连哥哥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而没过多长时间,二哥的死仿佛又成了一把新刀深深地划在了陈松年还没愈合的伤口之上,当父亲坚定的说出让自己坚强时,陈松年却有着不同的感悟。

父亲在牢里呆了足足七年有余,可好不容易父亲重获了自由,日本人又开展了全面侵华战争,陈松年多年来积攒的家产被洗劫一空,接下来的日子,父亲年事已高,祖母又病痛缠身,陈松年不得已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家里。

为了让家庭的生活更好一些,最困难的时候他不得不一人打好几份工,这几年面对父亲不管再苦再累他都始终保持着昂扬的生活状态,直到后来父亲去世,这个坚持了一辈子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宣泄着这十来年的不甘与痛苦。

1976年的扫墓

陈独秀离世之前在床上躺着直喘粗气,他用微弱的语气对陈松年说:“我想回安庆,和你娘待在一起。”就这样,陈松年和妻弟接连挑了二十多天的担子回到老家,一路上日本人和伪军层出不穷,二人无奈只能乔装改扮成难民,这才一路跌跌撞撞回了老家。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松年在墓碑上刻了“陈乾生”三个字,就这样把他葬在了一片黄土上,连个像样的碑都没立,离开之时,他给父亲的坟前磕了几个响头,暗暗发誓有一天要回来给父亲重新立碑。

兑现诺言已经是10年之后了,1952年,积攒下不少工钱的陈松年找了一个石匠在青石碑上刻了六个大字“陈公独秀之墓”,但是却和当地公社的人起了冲突。

当时正是国家建设期间,各地修路建设的浪潮一茬接着一茬,公社的人相中了这块大石板,提出修路为由购买这块石板,陈松年和对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最后的他还是妥协了,他看着升降车和压路机把这块石头提来搬去,心中也仿佛滴血一般。

陈松年又给父亲选了一块合适的碑,但却怎么也没有曾经的感觉,后来接近十年的时间里陈松年因为各种原因未能去给父亲扫墓,直到1976年,已经66岁的陈松年才再度来到父亲墓前,此去十年变化非常大,陈松年睹物思人十分感慨。

陈松年伸出他那双早已布满双茧的老手,给父亲的墓碑轻轻擦拭着尘土,那一刻他好似回忆起多年前看着父亲卧在病床前,自己为父亲擦拭额头的身影。

自此后的20多年间,陈松年再未错过和父亲的约定,即使到了1990年仍要时不时来为父亲扫墓,陈松年的这番以身作则的精神也言传身教着自己的儿女。

他所养育的一儿一女,一个成为了国家著名的科学家,在工程领域继续发光发热,一个则成为了文物管理局的工作人员,依靠着自己的知识发现传承着文化古迹。

陈松年自己总说,他和自己的父亲哥哥们还不一样,人民和历史让这三人的名字永久镌刻在了时代的场合中。

而对于陈松年来说,他的故事则蕴含在对家庭亲人的责任,在父亲每年崭新的墓碑,在对陈家儿女的教育和以身作则,在一场场风雨无阻的坚持祭拜,这又怎能不是一种传承,又怎能不是陈家血脉最真实的一种体现呢?

对于很多人而言,陈松年的故事比起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来说简直没有什么大书特书的地方,他没有父亲引领思想的开天辟地的决心 也没有兄长为了革命甘愿献身的勇气和决心,甚至如今再度来看,他的一生和大部分普通人的一生也没有什么分别。

可恰恰正是这样的平凡,才更能体现出陈松年坚韧不屈的意志品质,才更能体现出在那个时代自己的一份坚守。

史料来源:[1]杨其广:追记“采访陈松年”[J].中国金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