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比较不一样的追妻火葬场?

发布时间:2025-07-08 08:14  浏览量:1

反套路的

“我家那个,冰冷得像块石头,搂着都打颤!”

张松林冷冷撇了我一眼,便把头深深的埋在花魁的雪白的肌肤间,贪婪地深吸一口。

“还是你的身子柔,香的要命!”

花魁吃了痒似的扭了扭腰,笑声放肆又娇媚。

脂粉混着汗香的腻香扑面而来,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

我一动不动,跪坐在地上,目光平静地看着两人在床上嬉戏。

身后的婆子死死地按着我的肩膀,生怕我反抗。

真好啊。

我的心里暗喜。

凡尘二十七年,我吃够了情苦,但也没有陷入因果。

明天,我就可以回天庭了!

“回去?哪有这么容易!”

天庭来的侍者,声音轻飘,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揶揄。

“你要吃的是情苦,你都没动过情,哪来的苦呢?”

我的心中一沉,猛地抬眼,惊愕地看着他。

“你爱上凡人,他也爱你,情深不可自拔的时候,让你离开,才是吃苦啊!”

这是……要我和张松林彼此相爱,我才能离开尘世?!

“生啦!是个闺女!”

我出生的那天,天有异象,东方的白云泛着金光,瑞气冲天。

众人都说,刘侍郎家的二小姐是天仙转世,谁娶到我就能升官发财。

我和那些肉体凡胎修炼成仙的不同,我不是人,也不是妖,我是从吸收天地日月的灵石中逸出的灵气。

我无形无质,是最纯粹的气。

天庭众人各个都想把我据为己有,但都不能将我归顺。

我本就是在因果之外诞生,是不受规则拘束的。

“必须要先给它一个肉身!” 仁虚道长摸着长长的胡子,摇了摇宝葫芦,“还得让它吃尽人间男女的情苦,困它于因果,才能为我们所用!”

“痴心妄想!我本是日月之精华,天地任我游,哪里容得你们拘束?!”

我嗤笑一声,正欲逃离,仁虚道长呵呵一笑,举起宝葫芦将我吸入其中,动弹不得。

“世人皆道女子苦,等你吃够了人间情苦,再回天庭吧!”

仁虚道长一弹指,在我的灵核上刻下了咒。

于是,天庭的侍者便化作祥云,将我送到了刘侍郎的夫人腹中。

起初我也想过把这肉身破了,脱鞘而出。但被天庭侍者提醒,肉身和我的灵核已经紧密粘连,肉身破了,我的灵核也就消散了。

“天上一天,地下十年……” 侍者掐指一算,“等你的情苦吃够了,我再来接你。”

“我等不了这么久!” 我意图讨价还价,“你们让我吃苦,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算个头?!”

侍者嘴唇蠕动,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拿出一个玉簪递给我。

“你吃的情苦,会染黑这个玉簪,等它通体乌黑了,你的苦就吃够了。”

祥云散去,我手握着玉簪呱呱坠地。

自那一刻起,我有了肉身,有了命运,也有了名字。

刘玉芝。

自诞生起,我就想着早日把这玉簪染黑,回到天庭,把那个仁虚道长的胡子一根根揪光,再把他一脚从天庭踢下凡间。

“胡子扒光,连他的眉毛,牙齿,全都拔光!” 我一脚踢开石子,暗自低语,手上做着拔毛的动作,像是已经看到那老道儿跪地求饶的滑稽画面了,禁不住嘴角上扬。

“芝妹妹,等等我!” 张松林气喘吁吁,跨过后花园的小门,踉踉跄跄来到我身边,“给你!可好吃了!”

这个十岁的小胖墩,还矮我一头。他小心翼翼的把一块绿豆糕递给我。

“哎呀!哎呀!这可不成体统!” 我身旁的丫鬟咋咋唬唬,急忙把我拽到身后。

张松林咯咯笑起来,“我爹快走了,我得回去了!芝妹妹,下次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带!”

小胖墩的鼻子上还挂着泡泡,我不由得皱眉。

他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他也是我的“情劫”。

刘侍郎和夫人张氏都是温和之人,两人相敬如宾,待我和长姐也和长兄并不差别。只是女子所学,仅限于女规与女训。

我也偷偷看过话本子,里面的男女情爱,书生小姐,王公贵女,情爱百转千回,曲折婉转。看的时候总为那些故事流泪,但每次合上了书,心里只感到疲倦。

故事毕竟是故事,是幻梦想象。小姐和书生为爱私奔,婚妇为王公贵爵红杏出墙……我为她们想要跳脱出囚笼的束缚而感动,但无法理解为何又把自己拘束于另一个囚笼。

在人世间十七载,我从未对谁动过情,更难以想象对张松林动情。

但这尘世里,情爱之外的东西,我倒是喜欢不少,比如小笼包,绿豆糕,水晶杏花糕,酱烧鸭子,卤水豆腐。

或许也是因为,男女情爱,是天庭用来驯化我的,所以我从来不曾正眼瞧它一眼。

哪怕是我出嫁的那一天,也只是觉得事务繁忙,心情烦躁。

张松林十七岁时中了探花,十里八乡的富贵人家都把自家姑娘往他怀里送,但他全都推掉了。

“她是天仙下凡,我和她自幼便有一纸婚约,才助我高中!” 他耐心地对着每个媒婆重复着同样的话,“我不能负了她!”

喜气的唢呐冲天一响,我盖着红盖头,由婆子扶着,颤巍巍从花轿上下来,迈过火盆,踏入张府。张家老太太笑脸相迎,连连点头。

“以后我们两家,并一家啦!好得很!好得很!”

刘侍郎喝的酩酊大醉,和张松林推杯换盏,笑得合不拢嘴。

喝的正欢畅,刘侍郎突然抹了一把泪,酒杯重重地落在桌上,“你可得好好待她……”

张松林连连点头,“我不纳妾,一生一世,就对她一个人好!”,刘侍郎哈哈大笑,继续举杯畅饮。

夜里,张松林踉踉跄跄地倒在床上,吐了口酒气,又迷迷糊糊地爬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掀开我的红盖头。

“芝娘……” 他眯着眼睛,眼神朦胧,似笑非笑,将我搂入怀中,喃喃自语,“我对你好,对你好……”。

他的眼睛真好看。

这样一个好看的人,会让我吃什么苦呢?

每次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我都为那一瞬间的心动而感到可笑。

他让我吃的苦,可太多了。

和他爽朗魁梧的外形不同,张松林其实是个意外心细的人。

他会记得我喜欢吃市集的绿豆糕,每次出门,总会绕远,从市集带一份回来给我。

有一次我病得厉害,吐得翻江倒海,最后倒在床上昏迷不醒。镇上的医士都束手无策,我也一度以为,自己要脱壳而去了。

大家都开始劝他节哀,唯独他急的不得了,连夜跑了二十里地,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名医。跑丢鞋的脚上扎破了血,但他顾不得自己。

“求你救救她!我不能没有她!”

他漂亮的眼睛,被泪水润得亮盈盈的,亮得刺眼。

他确实是把我救回来了,但也把家底全赔进去了。我们从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里搬出来,租住在镇角的破老屋里。

“人还在就好……” 张松林一边端汤喂药,一边紧紧握着我的手,喃喃自语,似乎是自我安慰,“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早点好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样值不值得。

我的玉簪子,一直都是洁白无垢。

话本子里说,人间情苦,说到底,不过是爱而不得。

冷淡他吧,推远他吧,和他越不好,我吃的苦才会越多吧。

毕竟世人都说,世间唯男子最薄情寡义,过一段时间,他的爱意消减,就会冷淡下来了。婚嫁后被丈夫抛弃的女子,是最为可怜的。

我得早点变成那种被抛弃的糟糠之妻。

可有时候我又犹豫,他确实对我挺好的,我是不是应该放下防备,和他好好过日子也挺好的。

但很快就摇摇头,我不能真的动情,不能被因果困住。

我要回天庭,把那个白胡子老头,从仙台上拽下来。

破了他给我下的咒,上天入地,任我恣意。

果然,没撑过两年,张松林就“显出原形”了。

“你这人,跟个石头一样!就是捂不热!” 张松林大吼了一声,喘着粗气,眼睛里似乎有些许血丝。

他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我吓了一跳。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

“有你没你,我都一样活,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认真的解释,“没了你,我可以改嫁,可以卖绣品,还可以去投靠娘家,我还能活得好好的。”

张松林的手发抖,眼睛睁大,像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生了病,精神不好……” 我低着头,“你若是爱听谎话,我也能说啊,我离了你不行,你要是死了,我就守一辈子寡,这样你就便好受些?”

我说的自然诚恳,甚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疑惑。

他沉默了,屋里一片死寂,下一瞬,他突然一阵狂咳,像是要把心肺都吐出来了,让我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我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我还死不了!” 张松林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

他外衣都不披,头也不回出了门。

关门的力道太大,震下了墙上的石灰。我抬头望向屋顶那一角破漏的墙缝。

他说的对,我确实是块捂不热的石头。我并无心伤害他,只是我不想说谎。

我叹了一口气,下意识摸了摸后颈,手背收回时触碰到玉簪子。

我随手摘下玉簪子把玩。

“还是这么白,这真的会变黑嘛?” 我喃喃自语,皱着眉头,正要把簪子放回,突然眼见着一丝灰线在玉簪子的尖脚上涌上来。

但就只有一点点。

张松林彻夜不归。

老太太为儿子着急,让我出去找找。

我一开始也犹豫着出门寻他,最后思来想去,还是不去了。

“他就是在家养病闷了,夜访宋知事,等明早就回来了!” 我含糊的应付道。

“怎么这么乱来!那他的药,一天不喝不行呀!” 老太太一脸愁容,来回踱步,“你给宋知事府上带过去?”

“不用,他拿上了药走的。”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

我说谎了。

玉簪子上的灰线慢慢定住了,并不起眼。

我还需要更多的情苦。

那一晚是我第一次独守空房。

夜里做梦,梦到他倚靠在一株老柳树下,狂咳不已,最后咳出血了,倒地不起。

我惊醒,起身后,发现枕边湿了一块。

是我的泪?

我摘下头上的玉簪子,又漫出一丝灰线。

第三天他依然没回来,老太太慌了神,我也瞒不住了,只能上街去寻他。

街口卖豆腐的李西施瞧见了我,便一把拉着我,到了四下无人的角落。

“哎哟,你这咋回事!咋才出来!” 李西施拧紧了眉头,压低了声音,“他在西街的醉花楼里,和那个头牌宁姑娘,都三天了!”

我愣住了,从没想过他会和那里有联系。

见我一声不吭,李西施深深叹了一口气。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和我家那个,三十多年了,也这么过来了……” 李西施摩挲着我的手,像是在心疼安慰我,“天下的男子都是这般,你得守住他,哄他回来,夫妻俩在一屋睡觉,那才踏实!”

如果我们不在一屋睡觉,是不是吃的情苦就更多,玉簪子就更黑了?

这样的想法像闪电一样闪现在我脑中,我手里不由得攥紧了衣角,手心里沁出汗珠。

一个妇人,出现在醉花楼里不稀奇,稀奇的是没有像市井泼妇那般咋咋唬唬大声吵嚷。

迎客的小厮笑脸相迎,脸颊的肉把眼睛都挤没了。

“我想找宁姑娘。” 我对着迎客的小厮,不慌不急地说道,“听说我家相公在她这儿。”

小厮脸色一沉。瞪大了眼,颇有玩味地把我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后,便把手一扬,“本店不接待女客!您请回吧!”

我试图再说些什么,便被他推搡着赶我出门。

“哎哟!宁姑娘!今儿怎的也抛头露面啦?” 一旁的男人冲着楼上喧笑,发出戏谑的笑声,“来来来,也赏小的一眼呗!”

我顺着抬头看去。

一袭粉艳艳的轻纱,杏眼朱唇,一位像画里出来的白皙美人,轻抚琵琶。

宁姑娘低着头,不管楼下的男人们如何调戏,也不屑于回应。

张松林在她身侧。

琵琶声悠扬,张松林神情温柔,侧身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她抬头一笑,发出脆生生的笑声,和这春日里的阳光一样明媚。

一副才子佳人图,琵琶风雅,吟诗作赋。

真好看呀。

我在心里轻叹道,手又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